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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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玉轻笑,或许道士都这样吧,拂风那老家伙做的菜比这还难吃。放下竹筷看着身边的逢月,她早已经忘了羞赧,低着头吃的正来劲,看样子是真的饿了。
苏景玉走到窗边推开窗,透过树林放眼向东望去,十年前那座小亭子还在,只是亭柱一直没有粉刷过,红漆掉了大半,灰溜溜的,看起来古朴雅致。
“一会儿一起出去逛逛?” 苏景玉回头。
逢月自打嫁进苏府,出门的次数比以前少了太多,难得有机会出来看看山水,兴奋地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两口约会进行时
大雨初霁,天空一碧如洗,雨后清新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银杏树枝条上的水珠滴落,啪嗒啪嗒,打的树叶轻颤。
脚下的石板路被雨水浸泡了一整夜,踩上去软绵绵的,四周溢出一圈黄泥。
玄清山并不算高,亭子临山而建,站在里面半面山一览无余。
山下的小河蜿蜒曲折,闪着粼粼波光,河里的游鱼顽皮地跃出水面,翻个身又跳回水中,激点浪花。
逢月笑得眉眼弯弯,苏景玉负手上前与她肩并肩站着,“想吃它了?”
逢月的确吃不惯玄清观里的饭菜,嘴里淡的没有一点味道,被他这样一问还真有些眼馋,看着他质疑道:“说的好像你能抓到似的!”
苏景玉勾唇,“这附近有很多条近路,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下山,不过山路陡峭,又刚下了雨,怕你不敢走罢了。”
逢月禁不住这一激,“谁说我不敢走了?”
苏景玉哼笑,一副走着瞧的表情,引着她朝山路而去。
出了亭子向北有一条下山的铁索路,说是路,其实是在山体的岩石上敲凿出来的一排石阶,坡度不算太陡,又有铁索作为抓手,只是许久没有人走,岩石的缝隙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再加上大雨刚过,踩上去有些打滑。
苏景玉轻握着铁索,气定神闲地踩倒石阶上的杂草,露水沾湿了一身素白的衣袍,回头见逢月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两只手死死的抓着锈迹斑斑的铁索,嘲笑道:“放松些,再用力铁索都快被你拽烂了!”
逢月不管他怎么说,就是不肯服软,紧跟在他身后,目光紧盯着脚下不敢放松。
前方有一处岩石上的石阶稀疏,间隔足足有一丈远,苏景玉跨步跃下,正准备回头接着逢月,陡然间目光一凛。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个黑衣人头戴斗笠,黑巾遮面,左手挥刀出鞘,极快地斩落沿途挡路的杂草,脚下如履平地,一看便知武功不弱。
“左手刀?!”
苏景玉微寒的视线从那人身上掠过,顷刻间施展轻功,踏着草尖追了过去。
黑衣人瞬间察觉,左手猛然向后一挥,手掌宽的齐头短刀在空中急速盘旋着飞来,重影宛若一道白色的圆盘。
苏景玉忙挺身躲闪,脚尖踢在刀柄上当的一声响,短刀又朝黑衣人手中飞去。
逢月抬眼不见了苏景玉的踪影,视线又被杂草所阻,不安地踮着脚张望,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好在双手紧紧攥着铁索,没有摔下山去。
只是下面的石阶还差一大步够不到,滑溜溜的石壁根本踩不稳,杂草又不禁踩,身体晃晃悠悠地荡在石壁上,吓得她颤声尖叫:“苏景玉!”
苏景玉听见呼喊声脚下顿住,顾不得继续追那黑衣人,转身腾空一跃落在逢月身边,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下一层的石阶上。
逢月吓得腿抖,瘫软地靠在他肩上,细嫩的掌心沾满了红褐色的铁锈,指跟处磨出两颗水泡来,好在没有伤到腰。
苏景玉垂下眼睫掩饰心底的内疚,故意嘲讽道:“你说你,体力这么差,胆子又小,就只有嘴上功夫!”
“你管我!”逢月气的不顾掌心火烧火燎的疼,攥紧了铁索,颤巍巍地从草根下捡起一块小石子朝他身上打去。
苏景玉出奇地没有躲闪,雪白的袍子胸口处被石子砸出一小块泥印子,转过身半蹲着,“上来吧。”
逢月的确吓坏了,看着山下越发稀疏的石阶撇了撇嘴,顾不得被嘲笑,乖乖地趴在他背上。
苏景玉回头望了眼,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方向,应当是去玄清观了,他为何会去那呢?
苏景玉不禁叹气,算了,自己的武功远在他之下,连顺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即便追上去也讨不到好,若他真是当年带着两颗平杀落艳进京的左手刀,今日打草惊蛇说不定是好事。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水到自然渠成,先下山去填饱肚子再说。
他随即施展轻功,背着逢月一跃丈,吓得她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山下的小河虽不宽,水却颇深,水里大大小小的鱼游来游去。逢月手掌火辣辣的疼,在河水中随便洗了两下,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苏景玉忙活。
苏景玉从靴筒中抽出把一扎多长的匕首,刀柄用牛角制成,一看便不是中原之物,乃是当年在南疆买来防身用的。
从山边砍下一段竹节,削尖了攥在手中当做竹叉,脱去鞋袜,拎起袍子下摆,轻手轻脚地淌进河里。
河水渐渐没膝,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脚边的鱼,猛地挥动竹叉向水里刺去,再抬手时,哗啦啦一声水响,竹叉上牢牢地扎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鲤鱼,鳞光闪闪,还在拼命地甩尾挣扎。
逢月原本以为苏景玉不过是吹牛,他一个侯门公子,必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适才见他展露不俗的轻功,才发觉自己或许小瞧了他,依然惊讶于他捕鱼的速度,起身小跑过去,由衷夸赞:“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苏景玉两步跃上河岸,苦笑道:“若是连条鱼都抓不到,当年早都被那不靠谱的老道士给饿死了。”
逢月敛了笑意,“老道士?十年前带你离京那个?”
竹叉上扎着的鲤鱼还在扑腾,苏景玉拨出匕首挑断了它的脊骨才终于不动了,俯身穿好鞋袜,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逢月听子溪说过,十年前苏景玉已然濒死,幸而被一位道长救了性命,她猜测这位道长一定是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可苏景玉竟然会说他不靠谱,疑惑地追问:“那位道长不管你吗?”
苏景玉微怔,眸底的伤感转瞬即逝,拎着竹叉大步走到石头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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