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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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苏景玉只不过是一年之约的假夫妻,之后是要和离的,死后自然不会有苏家的人祭拜她,可她从未听说过白夫人与苏天寿和离,又为他生下长子,究竟是因为什么,死后苏天寿都不肯来祭拜她?
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里昏暗的光线,逢月转头看着苏景玉,他近在咫尺的精致轮廓隐约可见,身上的被子颤了颤,他笑了,笑声中透着一丝自嘲与苦涩。
他自幼丧母,与父亲和孟氏的关系看起来都不算和睦,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景玉转眸与逢月对视,醇厚的嗓音似喟似叹:“林逢月,你不知道一个不得夫君宠爱,又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女人,在苏家活着有多难。”
“怎么会?”
逢月眉心蹙起,侧过身面对着他,这个答案太过出乎她的意料。
凭苏景玉的样貌,他的母亲白氏必定生的极美,看她亲手布置的江南风庭院,想来是位细腻温柔的姑娘,苏天寿怎么会不喜欢她?
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么会把整座定远侯府都交给她,任由她随自己的喜好布置?
苏景玉不明白逢月的疑问是以白氏的姿容为何会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只当她在质疑不得夫君的宠爱会在府中过得无比艰难,嗤笑着反问:
“怎么会?林逢月,以你在林家的地位,我若是晾着你不管你,你以为你在苏府这一年的日子会好过?”
漆黑的雨夜,苏景玉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逢月哑然。
她自幼养在林府,无依无靠,被冷落被欺侮的滋味她比谁都清楚。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并非林家的亲生女儿,难怪他明明不喜欢她,却总是在旁人面前表现的与她很亲密的样子,归宁那日还故意当着林府众人的面牵她的手给她撑腰,起初她还以为他仅仅是顾及到衍王侧妃的颜面罢了。
不管出于哪种原因,与他相处这一个月来,他的确不如她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处,他再怎么放荡,对她也还算是礼敬的。
他自幼丧母,虽然父亲健在,却因为母亲的遭遇与父亲失和,处境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苏景玉……”
逢月注视着眼前模糊的面孔,同情的目光中参杂了一丝感激,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莫名其妙地嫁给他无疑是命运的捉弄,但老天对她也不算太坏,有他的关照,这一年应该不会太过艰难。
和离那一天,她想向他道一声珍重,愿他早日觅得佳偶,余生平安顺遂。
窗外雷电交加,入夜后山上温度骤降,客房内愈发寒冷,凉风顺着两个人之间的空隙灌进被子里。
逢月始终面对着苏景玉侧躺着,意识渐渐模糊,本能地往他温热的身体上贴去,像一只小猫一样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呼吸均匀绵长。
苏景玉轻轻帮她把被子掖好,借着闪电的光亮看着枕边人熟睡的面孔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如水,胸口似乎有一股热流涌上,将空洞已久的内心填满。
这样的生活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景玉:“夜里管好你的手!”
林逢月:“我听不见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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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势越来越大,窗外雷声轰鸣。
苏景玉浅睡了片刻便醒来,小心地活动着被逢月下巴压的发麻的肩膀,身体向床外挪了挪。
枕边的少女贪恋他身上的温度,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贴过来,小手摸索着环上他精瘦的腰身。
苏景玉蹙眉,拎起搂在他腰间的小手推去一边,将两个人之间的空隙用被子掖的严严实实,做成了两个半圆形的独立被窝,安心地闭上眼睛。
还没等睡熟,隔壁那只不安分的小脚轻而易举地踢毁了“界墙”,紧接着整个身体凑了过来,小手从他结实的胸口摸索过去,一直伸到他腋下搂着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暖,干脆枕到他肩上,微凉的额头紧紧地贴着他的脖颈,满意地抿抿嘴,不动了。
苏景玉看着逢月轻哂,心道睡前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他会把她怎么样似的,睡着了就变成这副死德性,还好没有把外袍衬里给脱了,否则还不知道被她怎么摸呢!
抓起她的手臂向床里一推,推的她一咕噜平躺在床上,自己转过身,背对着她睡去。
刚睡了没多久,背后仿佛传来一股温热绵软的触感,紧接着一条腿压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贴着身侧一直摸到他胸前,从斜襟探入,紧贴着单薄的里衣。
苏景玉忽地醒来,脊背僵直着不敢乱动,生怕触碰到背后那片绵软,身体又向外挪了挪才转头推开缠在他身上的少女,紧贴着床边平躺着。
他此时又困又累,闭上眼睛,全然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算了,随她怎么样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没等他睡着,枕边人又侧过身来抱着他,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颈间,莺歌燕语在耳畔回响,他全身滚烫,再也难以入眠。
苏景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将拂风平日念的那些错乱的经文念了几遍来分散注意力,但并没有什么用,血气一阵阵上涌。
偏偏枕边人越发不安分,搂在他胸前的小手忽然向下一扫。
“林逢月!”
苏景玉一把打开她的手,将她推的贴靠向床里,双臂伸出被子外,忍着凉飕飕的夜风,死死压住身体两边的被子,以防她再次入侵。
刺眼的闪电照的房里亮如白昼,瞬间又是一片漆黑,苏景玉睫毛微颤,慢慢冷静下来,回想着刚刚心底默念的那些经文不禁失笑。
他十二岁起跟在拂风身边,从一个懵懂少年逐渐成长为一个男人。
拂风教他要正视身体的变化,不必过分压抑自己的欲望,还教他如何自给自足,什么频次既能满足自己又不会伤身。
当年的他年纪还小,恼羞成怒地指责拂风教坏了他,拂风对他说食色性也,再说他将来要成亲,床笫之事同医术、武功一样,也要潜心钻研,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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