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十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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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买!不管她要什麽都买!
虽然店员被吓一跳,但还是秉承着超高的职业素养把n油蛋糕也拿出来。
「一共五十元。」
星久瞬间变成笑脸接过两个甜点,星言则用手机支付了价款。
「谢谢惠顾,真是年轻的妈妈,保养得非常好呢。」
「咳,那是谢、谢谢。」
无法解释,但听到别人这麽说果然还是会肾上腺素激增。
星言迈着坚y的步伐领着星久回到她们的座位上,此时娜依正泪流满面地吃着她那份华夫饼。
「呜呜呜,呜呜呜呜」
豆大的眼泪不停从眼眶中滑落下来,仔细看看,泪水已经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汇成一滩小水洼。
路过的店员看到这一幕震惊地停下来。
「客人,您还好吗?」
「我没事,呜呜呜,就是太好吃了,呜呜呜好甜。」
店员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娜依一口一口地吃掉叉子上的饼,一边称赞却一边摆出痛苦的表情流着眼泪。
「不用在意。」走到座位旁的星言解释道「她很少吃这种甜品,所以偶尔就会像这样情绪失控,没事的,你去忙吧。」
「那如果有需要就叫我。」
「好的。」
店员带着无法理解的表情离开,同时却有更多客人转头看向这边。
好了,现在彻底成为了这家店年度最奇怪客人。
星言默默地在心里放弃了一些东西,坐到座位上,从纸盒里扯出几张卫生纸递给娜依。
「好歹也擦一下吧,连桌子都被你给弄脏了。」
「因为双手都要用来吃东西啊,根本腾不出来。」
星言悠悠地叹一口气,帮她处理桌面上的泪渍,又替她擦乾脸颊的泪水,感觉像是又多照顾了一个孩子一样。
不过星言很清楚内情,娜依表现得和小孩子一样是有原因的。她的眼睛还不适应带隐形眼镜,但是为了隐藏她的真实身份就必须把她与人类不同的的特点给掩盖起来。否则的话让其他人发现古恩人随意出现在市区是会引起sao乱的。
娜依头上的角已经用帽子遮住,就像星久把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一样,她也戴了一顶鸭舌。然後就是人类不会有的红眼睛,为了遮盖住原本的颜se娜依和星久只能戴上黑se隐形眼镜以改变瞳se。
星久倒是对隐形眼镜不是很抵触,不过娜依就很可怜了,一直不习惯眼睛里面有东西的感觉。
「你也学学星久啊,都还是个小孩子也没像你这麽夸张。」
「这是个人身t素质问题,呜呜呜,你只是没有带隐形眼镜而已,别在那边说风凉话,呜呜呜。」
「哦,真是幸运啊,我既没有近视眼睛也是正常人的颜se,别说隐形眼镜,根本连眼睛也没有必要戴。」
「太坏了,太坏了,呜呜呜。」
娜依咬牙切齿,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公。
「妈妈不难过,给你吃好吃的蛋糕。」
星久把还没来得及吃的蛋糕先给娜依吃第一口,想用这种方法让娜依停止哭泣,看来不光是个人身t素质顽强,在心理上也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
「真是个好孩子,妈妈没有在难过,呜呜呜,啊,但是蛋糕好好吃,呜呜呜。」
星言双手托腮看着两人的互动,嘴上说着要娜依像星久学习,但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觉得很有趣。
这家甜品店正是星言的父亲曾经带她来的那一家,同时也是星言最喜ai的一家店。现在由她带着另外两人来,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与从前不同的想法。看着星久乖巧的样子就会去想象,爸爸曾经带着自己来的时候是否也是和自己这样有点不知所措但又非常开心的心情呢?
大概没有不知所措吧,毕竟在星言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流露出那样的情感,所以自己也得加油才行啊。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在看这边,用各种各样的表情,但不知不觉中先前的羞耻与困惑全都从星言的心中消失了。留下来的就只有一种平静又安稳的幸福感,不由得让人感慨最近真是发生了好多事。
直到现在星言都不敢相信自己反抗了司令部的决定和同为机动士兵的人战斗甚至还成为逃犯,尽管从各方面都能证明司令部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而後与威尔斯的战斗更是充满了奇幻se彩。她本以为自己在经历过古恩人巢x的战斗之後就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大起大落,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难道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都不是最疯狂的吗?星言不禁在脑海中想起这个问题,因为照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发展,自己认为最疯狂的事情总是会被新出现的状况所取代,那麽到底要发展到何时才算完呢?
星言不知道,但她隐隐觉得有娜依和星久所陪伴的日子里状况一定会越来越多,也许未来还会有很多困难等着她们去面对。
但那是未来的问题吧。
星言靠在椅子上,伸个懒腰,觉得浑身轻松。
至少此时此刻的快乐是真实存在的,尽管不清楚平静的时光还会存在多长时间。但是达利安兑现了他的承诺,让娜依和星久可以不用顾忌其他人生活在基地里,并且由他担保不会再有任何人打这两人的主意,那麽应该能够持续一段时间。
而且在他的特许下,第八机动战队也离开监狱准备回到战斗岗位,在那之前她们将有几天短暂的休息时间。在这宝贵的几天时间里,星言不想再去思考其他问题,只求能够充分地t会一下家庭的温暖,像从前一样。
视线中的景物正在慢慢下降,这表明自身的高度正在上升,而原本里自己很遥远的漂浮在天空中的白云与自己的距离似乎也在明显的缩短,星言下意识地握紧了身前的围栏。
「星言坐在那里没问题吗?」
身後传来娜依战战兢兢的声音,本来在勉强压制恐惧心理的星言听到这种颤抖的声音也不由得揪心起来。
「没、没关系,毕竟也只有我才能坐在这个位置,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却不经意地咽了口唾沫,彷佛要把慌乱也吞进肚子里面去。
其实内心在疯狂地哀嚎,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为什麽非得要坐到过山车的第一排来。但其实星言并没有选择,因为这是星久的要求。
当星言决定好好地享受短暂的假期之後,就带着娜依和星久离开甜品店,来到附近的公园,星久立刻就被一阵阵尖叫声给x1引了。那群坐在天空中翱翔的火车里的人从她们头上的轨道经过,从那一刻起星久的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过山车的轨道。
眼睛很尖的星言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二话没说就带着两人去排队买票,让星久如愿以偿地坐上了过山车。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要坐第一排,这个提议令两人汗颜,但谁也不忍心拒绝星久的要求,商量一番过後决定让飞行经验丰富的星言陪她做第一排,而娜依就和陌生人坐在第二排。
只是,所谓的飞行经验是在身穿机动装甲的状态下,经过长期的训练之後装甲就像身t的一部分一样,基本有它在就不会害怕。但把装甲脱下之後星言就变回了普通的nv孩,怕高的nv孩,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的nv孩,坐在过山车第一排会害怕到呼x1急促的nv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星言来到过山车铁轨的第一个高峰,手也从围栏上放下来抓着星久的小手,而这时星久还在兴奋地高呼。
来了来了!
星言爬升到最顶端,前方已经没有铁轨,可以毫无阻碍地将整个游乐园以及更远一点的高楼和街道尽收眼底。这时星言才意识到这过山车修得真高,真的就像是飞在空中一样。
然後。
嗖地一下,整节列车以极快的速度下落,强大的离心力将星言向後拉,但牢牢困住她身t的安全带却不留情面地把她按在座位上,带着她向下坠。迎面而来的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穿机动装甲在空中飞行的时候。
不,简直b那时候还要恐怖!
至少第一次训练还没出现急速下坠的情况,而面对此刻飞速接近的地面星言能做的只有紧绷身t,放声大喊。然而整列车上的人都在呐喊,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星言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甚至连自己究竟有没有喊出来都不确定,也许只是在心中拼命狂叫而已。
终於下到坡底,这一次下坠让列车的速度变快起来,但还要爬上另一个高坡才能再一次t会到恐惧感,车上的人能有一点点缓冲时间。
星言想去确认两人的情况。星久的手一直被抓在星言手心中,她似乎陷入了一种超然状态,愣愣地盯着前方。
这应该算是还好的状态吧
星言回头去看娜依,发现她脑袋偏向一边,手还伏在脑袋上,已经没了反应,随着列车运行一颠一颤。
居然晕了!
而且她的帽子就快要从头上掉下来,一边额头上的角已经露出来,只是旁边的人还沈浸在第一次下坡带来的激动情绪中没注意到。
从娜依的动作上看她在下坡的时候还记得用手捂住帽子,但在晕倒的情况下手已经扶不住了,星言只好扭过身t帮她把帽子按住。
「娜依,快醒醒!你的帽子要掉了!」
「哇!」
还没等到娜依的回答,星言旁边就传出突破天际的哭声。她震惊地转头看,星久已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明显刚才是被吓得很厉害,只是一瞬间陷入呆滞没表现出来而已,现在张大嘴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着。
「怎麽这样,明明是你要坐第一排的!」
「哇啊啊啊!妈妈!恐怖,好恐怖!要掉下去!」
人没掉下去,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星言再着急也无法指责她。
「哦哦哦,没事,掉不下去的,不会掉下去的,抓紧妈妈的手就不怕哦。」
这时按着帽子的那一只手有感觉,娜依正恍惚地从昏睡中醒来,星言默默地松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我在这边要照顾星久,你自己按」
星言话还没说完,娜依就瞪大双眼,下一刻又瘫软下去。同时b第一次下坠更强烈的坠落感袭来。
「慢着!怎麽又晕!」
「哇,妈妈!」
「哦哦,没事别怕娜依!」
没有反应。
列车从斜坡上滑下斜着进入另一个弧形轨道,星言被甩向右边,又突然被扔到左边,但却依然保持着一手抓住星久还要侧身帮娜依按住帽子的姿势,慌乱之中甚至都忘记了害怕。
然而她的眼角突然间撇到前方的列车轨道,是两个连续的螺旋轨道,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老天,哪个鬼才设计师弄出来的轨道,妈妈呀!」
十分钟之後。
星言、娜依、星久三人颓废地瘫在长椅上。
星久一边x1鼻子一边抹着眼泪,已经不像在过山车上时那样大哭,看来是在慢慢恢复。娜依还是一副要si的模样躺在长椅上,脑袋枕着星言的腿,两眼变成漩涡状不知什麽时候能醒得来。而星言呢,靠着椅背脑袋悬在椅背後方仰望天空,无限地放空自己。
就在不久之前她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估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过山车t验。
没错,第一次。从前虽然被爸爸带来游乐园,但是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去做过山车,理由是它速度快,又高,看起来很恐怖。而今天t会过一次之後的确很恐怖,而且令人身心疲劳,虽然疲劳的一大半原因来自於通行的另外两人。
不过自己还真是一个乖孩子。
星言不禁在心中自夸。恩,一定要自夸一下才行。不会去要求玩很危险的项目,更不会在玩的时候反悔哇哇大哭。诶,自己真是为爸爸省了不少心,当时的爸爸应该是心怀感激的吧。
这麽想着星言自己都要感动起来,甚至达到忍不住流泪的程度。
此时一辆过山车从头顶掠过,坐在上面的人的惊呼声传进耳朵里。
刚才自己也是那个样子吗?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很开心的样子啊,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地t会到发出呐喊声时真正的心情呢?
只是简单地让这些问题在大脑中一闪而过,星言更加在意的是远高於轨道的天空,在那里漂浮的两朵白云正慢悠悠地变换着形状。
这就是人生吧。
看着它们缓慢漂浮的样子,星言觉得自己彷佛也变得轻盈,能飞上天空。
半小时之後,三人已经恢复正常,走在游乐园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诶,真是恐怖,我还担心自己缓不过来,就要升天了。」
娜依一边走一边说,星言斜眼看她。
「你升天升得也太快了,我才是在夹缝中生存的那个人,竟然要照顾你们两个小孩子。」
「啊哈哈哈,抱歉,委实是没想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差,这下算是有自知之明了。不过说到底还是你们人类厉害,居然能想出这麽有冲击x的娱乐方式,这不应该是要参加某种特别行动的人才需要进行的特殊训练项目吗?为什麽会成为游乐设施啊?」
「就算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这是生活在地球上那批人想出来的,也许古人的思想就是这麽难以捉0,而现代人的思维又不愿意打破禁锢。」
「总之咱们还是玩一下不那麽刺激的游戏吧。」
「要看这个小祖宗愿不愿意喽。」
星言拍拍星久的小脑袋瓜,她已经完全从对过山车的恐惧中走了出来,那一双大眼睛又被周围各种新奇的东西所x1引。不过好在已经接受了教训,经过一个摇来摇去的船时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最终把两个大人带到娃娃机前。
「妈妈,我要那个。」
星久指着正对着两人的一个娃娃,绿se绒毛,又长又扁的脸,两个大眼睛在脸颊上方。
星言只看了一眼就无b嫌弃,这是什麽鬼外星人玩偶。
「额,你确定要那个?」
「恩。」
无奈地叹口气,看来以後要帮星久改变一下审美观。
但是现在就先由着她吧,至少b过山车好一万倍。
星言去旁边的y币机里换了零钱,她觉得十个y币应该能够解决。然而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十连抓下去,玩偶只不过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
星言靠在娃娃机上怀疑人生。
「是呢,就是这样呢,即使是没有危险的娱乐设施也不会尽如人意,特别是娃娃机这种东西,与其要抓到还不如直接掏钱去买一个呢。」
「花钱买的话就没有游玩的感觉啦。」
娜依拿走星言的手机又换了几个y币,然後把颓废的星言赶走,自己站在娃娃机前开始努力。
不到一分钟。
「出来了。」
「哇,谢谢妈妈!」
「为什麽!」
星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星久从娜依手中把长相奇怪的娃娃接过去,娜依对她一眨眼。
「偶尔也要让我努力为星久做点事情嘛。」
星言是很怀疑她所谓的努力究竟包含了哪种方法,不过既然星久很开心就不追究了吧。
星言轻叹一口气,跟上两人前进的步伐。
夜晚,星言给熟睡在床上的星久盖好被子,轻轻地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瓜说了声晚安,然後关掉床边的台灯。
这下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房间一角照亮,娜依一边擦着sh润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睡着了?」
「恩。」两人细声细语地说「白天去游乐园玩一天肯定累坏了。」
「她居然真抱着拿东西ai不释手。」
娜依做着鬼脸,因为星久睡觉的时候都还抱着白天从娃娃机里抓到的那个外星人娃娃,眉毛和嘴都一动一动地,让人觉得她也许沈浸在一个有趣的梦境中。
抱着那样的东西都还能做出美梦吗?
作为已经成长到一定年龄的娜依和星言,对事物的审美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而约定俗成,对这种怪异的东西不会感到可ai或是喜欢。
怪异就是怪异,这是成长之後的人的想法,而对於小孩子而言可能存在只有她才能够看得见的世界吧。
「对啊,这是代g0u吗?还是说咱们该教一下她正确的审美观。」
「可能在她眼里这就是正确的,谁作为小孩子的时候没乾过几件傻事呢。」
这倒是没错。星言想着,自己作为孩子的时候可以自夸是个好孩子,但当时肯定也做过一些现在看起来难以理解的选择。
一定是有的,但突然去回忆就想不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曾经那个从各方面都觉得世界很有趣的孩童思维,甚至有关的记忆也变得模糊,是在潜意识中觉得它们已经不重要了吗?所以大脑才选择放弃它们而选择去记住更重要的记忆。
星言一边思索这个问题一边爬shang靠在床头上坐下,动作非常小心翼翼,不过似乎并不用担心会把星久吵醒,她相当沈浸於和锺ai的朋友一起创造出的美梦中,不会轻易醒来。
这期间娜依已经完成了擦乾头发然後把毛巾挂回浴室里的工序,再次回到床边,她的头发一缕缕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用b星言稍微粗暴一点的方式爬shang。
「sh着头发睡觉的话有可能得肩周炎。」
「是吗?那我肯定已经得过好几百次然後有抗t了。」
娜依坐在星言大腿之间然後躺下来,後脑枕在星言x口,而星言的下巴正好放在她头顶,可以看见从额头上冒出来的两只尖角的前段,还能闻到一gu清香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为什麽要坐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最舒适的枕头。」
娜依一边说一边晃着挪动脑袋,後脑sh润的头发把星言的睡衣也打sh,前x受到摩擦让星言感到一阵血气用上脑袋,视线变得朦胧,脸颊也在发热。幸好身边的人一个睡着一个背对着自己,否则肯定会被看见脸红。
「话说你今天留在这里没关系吗?不用回宿舍去?」
娜依问道,在担心司令部对士兵的门禁管理问题。
「没关系,之前就说过了,重新开始机动战队任务之前我们有几天假期,副司令答应我们自由活动,晚上也可以不回去。朱莉和安奈都已经回家去住了,我留在这里也不会触犯门禁。」
「之前你好像也有在我的房间里留宿过一次。」
「啊,那个是瞒着别人的,反正那一天队长也没心思来管其他人。」
「哦~那两人能回家还真好啊,为什麽泰丝和周薇不去呢?」
「因为她们俩的家人都在基地里服役,虽然说没回家,但肯定也会见面的。朱莉和安奈的家人都在城市里的企业工作,朱莉的父亲好像还是个挺有钱的企业家,有这个机会她们当然选择回家和家人一起住。」
「是哦,居然是个千金小姐,真看不出来啊,那个人」
「的确她的各种表现都和千金小姐没啥关系,大概这就是命吧。」
「那你呢?不和你妈妈去见个面吗?」
谈到家人的话题星言顿时觉得心里空空的,本来应该是有些什麽东西的地方彷佛被挖走了一块似得。她双手抱紧娜依,就像星久抱紧怀里的娃娃一样。
「现在不是我们约定会见面的时间,她貌似很忙,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就好。」
「你妈妈,想必也知道最近我们闹出的乱子吧。」
「恩,在这个基地里没有人不知道。」
「连泰丝和周薇的父母也知道。」
「肯定」
「是因为不知道怎麽解释所以才不去见她的吗?」
星言陷入沈默,半晌之後很含糊地冒出两个字「大概。」
这应该是星言不主动联系妈妈的一个原因,见面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她对自己的作为是会生气还是会理解?会不会担心到想要骂人的程度?像从前对待犯错的自己一样发一通火,大骂一通?
这些是星言担心的,但实际上她最害怕也知道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妈妈什麽也不会说。
她不会表现出担忧、愤怒或是理解,只会默默地坐在面前,吃完桌面上属於自己的那一份饭,说些没什麽意义的问候和家常话,然後匆匆离去。
就像这麽多年来她做的那样。
其实星言很清楚,两人见面并不需要挑选特定日期。妈妈的确有工作,但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上班,而自己虽然也有任务和训练,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出勤,只要稍微谈论一下就能找出两人共同拥有的空闲时间,然後就能见面,也许一星期一次,或者两星期一次,至少b现在一年才能见一两次的状态好很多。
然而这并不是两人的选择,两人之间所需要的并不是对前一阵子的闹剧的解释,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了无法弥补的空缺。
自己失去的是父亲,而妈妈失去的是丈夫,这份空缺让两人无法再像从前一样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在两人都认为自己还有目标需要去完成的时候,带着对逝去之人的敬意去完成的目标,由於是不同的方向,所以关系就愈发地淡薄了。
然而现在星言很混乱,甚至有一丝怀疑,自己是否还是当初那个为了追寻父亲的脚步而拼命努力的nv孩。
她抓紧娜依的手臂,有点冰凉,星久慢慢地翻了个身,依然在熟睡。
她发现心中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也许自己的目标已经不如一开始那麽纯粹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去面对她。」这场沈默时间有点长的对话重新被星言拾起。「我们之间的空缺不是一两次谈话就能填补上的。」
「但是如果一直不说的话就一直没有改变,总要有人踏出这一步,如果两个人都活着却因为执拗而不互相见面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是简单的执拗,只是我们都有事情要做。我要成为像爸爸一样强大勇敢的机动士兵,而她要为了优化机动士兵的装甲而不停努力,就像是一种纪念,而唯一能把这个家维系下去的方法就是这种纪念,否则两人都会崩溃。」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那麽久,不是再会崩溃的程度。」娜依抓头来看星言,一双眼睛像红宝石一样闪着光芒「我也失去过家人,所以我知道这种感觉,现在只感到惋惜,但再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其他的东西,失去只让我更清楚留在身边的东西更值得珍惜。现在就是时候,去找找她吧。」
娜依握着星言的手,她淡淡的t温彷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是能够融化冰川的温暖。
星言响起上一次t会到这种温暖的时候,她移动了一下眼神,回忆起那场极度不真实的战斗。
「在我放任身t里的原树能量发作的时候,我看见了爸爸的脸。他让我接受那gu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就能更轻松地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是我没听他的,我想到你和星久,然後拒绝了他的要求,放在过去我可能没有机会摆脱这种诱惑,就会变得像威尔斯一样。」
「你不会变成威尔斯,你和他不一样。」
「我不会变成他,不是因为我和他不一样,是因为我有你们。」她回握娜依的手,手指交缠在一起「你拥有让我冲破幻觉回到现实的力量,和你在一起可能我真的能做到从前做不到的事情。」
「那就去主动联系你妈妈,明天就打电话。」
「恩。」星言微笑「明天就打,今天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