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小饭馆［美食］ 第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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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学的铃声响起，那些辛苦半天决定今天开个大荤的工人大哥就跟一群满脸欢喜的小学生陆续进到店里，知道今天秦清秋做了凉粉炒鸡蛋，有几位爷爷、奶奶也挤在人群中过来打包饭菜。
原本要上午跟小秦老板商量新计划案的事情，结果公司那边突然来了个电话，事情就成功从上午拖到下午，不过每次到淮县出差对邓燕珺而来都更像是公费出来享受，所以她完全不着急，瞅着空排在人群中给自己点了顿丰盛的午餐。
今天邵琼和钱妙歆过来的稍微晚些，抬眼看到店里几乎坐到满满当当的食客，邵琼下意识将视线落到钱妙歆身上，唯恐好友面对众人的目光时又一次退缩回去。
但当长时间龟缩在自己小世界的人有了一次突破，那想要再继续突破下去就不是太难的事情，虽然刚开始心中会稍微有些忐忑，但等反应过来后钱妙歆立刻拉着邵琼的进到店里，然后将今天中午每道菜都点了一份。
小孩子的目光更加直率坦诚，如果是钱妙歆刚来淮县时的模样或许真会吓到有些胆小的孩子，但脸上一直溃烂的地方开始结痂、掉痂后，小孩子看过来的目光里就只会有好奇和打探，更甚有些天然懂得换位思考的小女生，还会贴在妈妈耳边问大姐姐是不是很疼。
隐约听到一些或天真或无厘头的讨论声后，无论邵琼还是钱妙歆眼中的笑意都更深了些，两人低头吃着面前丰盛的午餐，时不时还会交头接耳说上几句自己的感受。
尤其钱妙歆，一顿午饭吃下来无论胃口还是心理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想自己或许还可以继续往前走上一步又一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困住她向前的脚步。
中午显然要比早上还要忙碌，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秦清秋要前厅、后厨来回跑，好在大家伙儿都格外体谅她的忙碌，时不时有人还会直接在小窗口的位置等餐，然后扭头再将自己点的午餐端到餐桌上。
陈沐妍一下电瓶车立刻跑到柜台里给石外婆帮忙，她心算能力又准又快，三下五除二帮石外婆解决掉食客们付款的小长队，扭头小老太对着小姑娘就是一长串的连环夸赞，直把小姑娘夸得满脸红扑扑。
这么长时间陈四海已经养成习惯，反正女儿又不用自己照顾，硬往上凑还会被嫌弃，转身东看看、西看看没有找到陈同和袁子骞，他索性点了一桌子菜自己慢慢享受起来。
干煸肥肠一入口立刻在口腔发出酥酥脆脆的声响，配上调味用的芝麻和花生碎，细细咀嚼下来的醇香压根不用多说，陈四海舒坦地叹息一声，随即捧着饭碗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有句话我真得很早很早就想说了。”看到陈四海狼吞虎咽的模样，蒋思文嫌弃地啧啧两声后，扭头又看了要坐在柜台里的小姑娘，“还好妍妍长得像你，不然没法想你俩的闺女那得有多……”
其实陈四海长得真不丑，但光那个魁梧的体格和粗糙的国字脸，要是生个像他的闺女，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想象，虞书兰险险没被自己想象出来的“闺女”模样吓到，扭头她再看向蒋思文的时候止不住带上些许怨念：“思文姐~”
“行行行，不说了！”蒋思文垂头开始认真干饭，难怪儿子一直让她有时间来一趟淮县，原来在网上爆红的小饭馆还真不是噱头。
总感觉有人在说自己，吃饱喝足的陈四海东张西望两下，立时那张粗犷的脸上愣是露出几分难以言喻。
知道累就要好好休息两天
虽然知道自己媳妇和前妻私底下一直有联系，但当亲眼看到两人说说笑笑凑一桌吃饭时，陈四海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蒋思文已经吃完午饭，跟虞书兰打过招呼她转身就去柜台那边付了钱，随即又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塞到陈沐妍手上，转头才利落走出小饭馆。
陈沐妍原本还有些懵懵的，垂头看了好一会儿手上精致的小礼盒，才恍然想起刚才那位阿姨应该是哥哥的妈妈，而且还是一位她之前格外喜欢的舞蹈老师。
不过蒋老师私底下穿搭都这么随性的吗，小姑娘恍恍惚惚会想着蒋思文身上的“睡衣”穿搭。
“快打开看看，这可是你蒋阿姨挑选了很长时间的礼物。”同样已经吃饱喝足，虞书兰完全忽视身后满眼怨念的丈夫，抬脚走到柜台前，“而且蒋阿姨还说期待你明年考上b大舞蹈学校后成为她的学生呢！”
“她都已经快要退休了，还带什么学生。”母女俩聊到正开心的时候，陈四海突然阴阳怪气插了句嘴，立时陈沐妍和虞书兰就满脸不悦朝他看过去。
面对母女俩一致对外的“凶狠”目光，陈四海立刻识趣地默默走开，一家三口这幅交流场景愣是把旁边的石外婆都看乐了。
这会儿是小饭馆一天中人最多的时候，原本石外婆还说让陈沐妍跟妈妈回去休息，但小姑娘立刻摇头拒绝了，不仅转头开始帮食客们算账、找钱，嘴上反过来还劝着石外婆回家休息。
虞书兰自然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同样劝说石外婆回家休息，然后扭头提溜着陈四海一起给秦清秋帮起忙。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钟，店里所有食客才算是陆陆续续走了个干干净净，正好陈四海要送闺女去上学，秦清秋就骑着自己的小电三轮车将虞书兰和邓燕珺一起带回家。
之前邓燕珺尝过秦清秋做的肉肠后，扭头便打包了些寄到公司，果不其然公司高层立刻看到肉肠的商机，只不过因为新系列调味实在太受欢迎，这么长时间他们才一直没能腾出时间跟秦清秋商量肉肠的事情。
“不仅仅只有肉肠，据我所知淮县人每年冬天都会制作腊肠和腌肉，到时候这两样也可以提上日程。”别看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成品吃食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一旦哪个流程不太对，出来的味道自然天差地别，而恒川要做定然要做到最好，中间这段时间自然是专门留着调整和宣传的。
恒川会看中在假期爆红的肉肠，早就在秦清秋的预料中，不过她没想到邓燕珺这么早已经开始打上腊肠和腌肉的主意，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两人商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将新方案确定下来。
不过这次需要去恒川总部工厂调整肉肠整体的味道，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秦清秋是真得忙活起来了。
等到淮县入冬，空气中已经带上刺骨的冷意，一路打车回到小院，秦清秋抬眼便看到正坐在院子里聊天的几位小老太。
下火车前看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有雪，但头顶的太阳却难得能稍微有些暖意，秦清秋刚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已经被眼尖的石外婆发现。
自打小孙女回到老家，这还是头一次出门三四天的时间，不说别的，整天看不到人石外婆是真感觉一颗心空空落落。
看到秦清秋快步朝她们走过来，小老太赶忙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的，早上吃饭了没？”
这会儿才刚刚八点多钟，可见早饭肯定是在车上吃的，正说着石外婆又赶紧指了指厨房：“锅里还有我早上热的包子，要不要再煮一碗方便面？”
好像每次从外面回来，外婆总担心自己会吃不饱，秦清秋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洗了把手后就进厨房拿了个包子啃起来。
这还是临出差前她跟外婆一起包的包子，因为那些工人大哥都说想吃包子，所以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包的分量就特别足。
都说冬吃萝卜夏吃姜，秦清秋还正好就拿了个萝卜馅的包子，搬了个小板凳挨着外婆身边坐下来，她边吃着东西边兴致勃勃听其他几个奶奶说起最近发生的趣事。
比起忙忙碌碌的上半年，下半年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感觉上一秒还在欢欢快快过着国庆节，一扭头马上都快要过年了。
最近结婚办喜事得特别多，见秦清秋捧着个包子吃得喷香，李奶奶乐呵呵道：“河西边老张家的闺女今天出嫁，原本他家是想请秋秋过去掌勺的，不过时间不赶巧，这段时间你又出门忙活去了。”
打车回来的路上秦清秋就看到好几个喜车的队伍，听李奶奶她们一说笑，转头她便将要结婚的人跟自己印象中的模样对上号。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小饭馆那边马上要盖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又得折腾装修的事情。”不多大会儿秦清秋已经解决完手上的萝卜包，顺手接过外婆递来的第二个包子，她才继续说道，“估计这段时间都没办法接私活。”
“知道累就要好好休息两天，现在不比之前你晚上不开门的时候，一天到晚忙下来脚都不沾地能不累么。”秦清秋这两三个月有多忙，奶奶们自然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一个个开口便是劝说，毕竟钱总是挣不完的，人却只有一个，总不能真为赚钱再把身体累坏了。
“对，听奶奶们的就对了。”石外婆在旁边更是见缝插针帮着腔。
大家伙儿都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秦清秋哪有不应的道理，因为赶着时间回来她昨晚在火车上没怎么睡好，所以跟奶奶们闲聊几句后麻溜回房间就补觉去了。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点，外婆炒了一碟子前段时间新做好的肉肠，另外还做了满满一大锅的排骨炖粉条。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尝过外婆的手艺，等陈沐妍放学回来，三人赶紧坐到餐桌前，石外婆的手艺肯定没有自家小孙女那么好，但却有浓浓简单质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