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吃醋大狗不折不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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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远你好意思说人家赖皮,明明就是你自己跑慢了,我可看到的是小胖先跑到终点的。”小小的费洛佩叉着腰教训着。
“谁说的?就你看见了有什么证据吗?”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跟在费洛佩从树上跳下来的小伙伴纷纷出声,“我们都在树上看到了。”
“都在树上?笑si,你们真的是猴子吧?”常思远大笑。
“啧啧啧。你不要妄图岔开话题。”费洛佩摇摇手指,小小人儿jg得很,“我们在说的是你耍赖的事情,我们在不在树上跟这事没关系。”
“你!”被反驳的常思远急红了脸,他哪是费洛佩拌嘴的对手,“我们玩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你管我跑慢了还是怎的。”
“那你就是承认你自己跑慢了呗,你还赖人家,就你是赖皮!”费洛佩抓到他话里的漏洞,“我还笑si呢,你才是赖皮猪!赖皮猪赖皮猪!你看你还穿着猪头图案的衣服,你是赖皮猪赖皮猪是你!哈哈哈。”费洛佩的话引起哄然大笑,眼看常思远的脸se憋不住,气鼓鼓红扑扑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你!你闭嘴!”
眼看他就要扑来掐她,费洛佩侧身一躲,常思远因着惯x刹不住脚扑在了草坪上,沾了一脸草屑和泥土。像一只青蛙趴在地上,但没有人上前扶起他,就连自己团队的小伙伴也是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哇!!!!”常思远委屈得咧开嘴嚎哭。
费洛佩还不见好就收,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蛋,笑得更欢,“哈哈哈哈哈赖皮猪哭了更像赖皮猪。常思远你昨晚有看《雷电战士》吗?赖皮猪偷走甜甜圈被雷电战士打趴在地上哭得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真是个x格恶劣的小孩啊。余衍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费洛佩“欺负”着常思远,心有余悸;这小妞的嘴怎么那么毒,把孩子王常思远都说哭。
“呜呜呜要你管!”见没人理他常思远自己爬起来,一身脏兮兮的不管不顾先跑回家去,他的小伙伴见领头的跑了没意思,也三三两两分开走了。剩下余衍一个人面对费洛佩那群人。
紧张,十分紧张。余衍两只手都绞在一起不安地搓来搓去。他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他搬来这里三个月有余,融入到常思远的团队也不过一个月多点,跟着常思远会经常殃及池鱼被费洛佩他们扔到花生壳,不过他没试过和费洛佩起正面冲突,都是躲在人群背后偷偷看她和常思远拌嘴、做恶作剧。她对这个nv娃娃印象很深,羡慕她的勇气敢和常思远对着g。方才见识到她的毒舌能把常思远说哭,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确实有点紧张。
“拿去擦擦脸吧。”费洛佩从短k口袋里掏出一块g净的手帕递给余衍。
“啊。。谢、谢。。谢。”受宠若惊,余衍小小声道谢,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手帕软软香香的,是橘子汽水的味道,还带着费洛佩的t温。
“你出了那么多汗最好还是回家洗澡哦,不要着凉了。”费洛佩交代完就和小伙伴们转身跑开去别的地方玩去。余衍震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道谢,就看到他们风一样跑远了。
“嗯,谢谢。”余衍紧紧捏着手帕一直看着费洛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树丛里,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
“呀~衍衍自己洗手帕那么bang呀?”
下午4点,余衍准时回家。保姆花姐看到他蹬蹬蹬地跑进屋里直奔洗手间,担心他闹肚子跟上去看看他的情况,看见他站在小凳子上,洗手盆里哗哗地放着水,仔仔细细地搓洗着一张鹅hse的小手帕。
“嗯!这是朋友借给我的,我要洗g净。”余衍n声n气地说。
“需要花姐帮你洗不?”
“不要!”拒绝得斩钉截铁,“我要自己洗。”
“好哟~”
里里外外把手帕都搓了遍,余衍把手帕凑到鼻尖,那gu橘子汽水的香味淡淡的还留存,他特意问花姐要来没有香味的洗衣剂,就是不想破坏这份香气。花姐领着余衍到后院的晾衣处挂晾起来,看着在晚霞和风里摇晃的手帕,余衍的心也一晃一晃的。
交到朋友的感觉真好呀。
只不过他把“朋友”看得太重罢了。
自从被费洛佩取笑自己是赖皮猪摔了一个狗啃泥还没有人扶起他,常思远一直又委屈又生气、怀恨在心,连同把这份忿恨转移到余衍身上,谁让他x格软绵好欺负。余衍的日子并不好过,被推倒摔得胳膊淤青也只敢和家人说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他的内心很挣扎,如果不遂他们的意就没有朋友了,他不知道小区里头其他小团t会不会接受他。
“余衍这是什么?”常思远眼疾手快从余衍的口袋里扯出一条鹅hse的手帕。
“还给我!!”余衍着急了,顾不得自己因为抓鬼输掉惩罚背着一个人跑圈,放下人就立马扑向常思远。
“欸~来追我呀~”常思远一抛,把手帕抛给站在不远处的同伴。
“诶嘿~赖皮猪过来过来~”手帕被扬在空中挑逗着余衍的情绪。
“还给我!!”余衍急得脸蛋通红,身t胖跑不快;他就像一只笨拙的小熊一样追追赶赶,每次都是在快要够得着的时候手帕都被抢先抛走。来来回回,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让我看看这小手帕~”手帕又回到常思远手里,正展开细瞧,“f。。l。。p?费洛佩?啊呀!这手帕是费洛佩的呀!”
“你!你给我。”余衍急得快要哭出来。
“你跟那只猴子什么关系?”看到费洛佩的物品在余衍身上,他还那么着急要回,常思远心里十分不爽。
“这是她、她借我的。”
“为什么要借给你?你们做了什么?”常思远咬牙切齿地问,他接受不了他底下的小弟竟然和讨厌鬼扯上关系,还是借给他?那么就证明他们的关系不错咯?费洛佩这只猴子竟然不在意余衍是他的小团t的人?
“她、她她是借给我擦汗的!”余衍十分诚实。
“咦~~”常思远发出鄙夷的质疑,“你竟然和费洛佩玩?你背叛了我们,你不要跟我们一起了,恶心!yue~”说罢,常思远把手帕覆到鼻尖前狠狠擤了一把鼻涕,扔到了地上。
“背叛者!讨厌鬼!赖皮猪!”听到常思远这般说,其他小伙伴也纷纷上前指责余衍。
“恶心鬼!si胖猪!”
“脏si了!鼻涕虫!”
受不住这般辱骂,还看到他们都纷纷在手帕上踩几脚吐口水,鹅hse的手帕都变得脏兮兮,余衍忍不住咧开嘴大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赖皮猪哭了!!”
“哈哈哈哈好丑啊你们看。”
“噫!!!好脏啊!你看他的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呸!恶心哈哈哈哈哈哈。”
又一轮羞辱完,常思远才带着其他孩子一边尖笑着跑远,只剩余衍坐在地上呜呜呜呜大哭,看着眼前的手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汹涌而流。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是身材太胖了?是汗味太重了?他不明白,明明他对这些小伙伴那么地好,每次见面都要拿一兜零食分给他们,还乐呵呵地接受他们的欺负。他想不明白。
“你哭什么?”
听到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余衍抬起头看到一张圆圆的脸,睁大着好奇的眼睛盯着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待了那么久,太yan都开始落山了。哭到最后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继续坐在地上对着手帕啜泣。看到费洛佩他竟然有点害羞,想到自己哭了那么久眼睛一定肿得厉害。完了,这回更像肿猪头了。
“我。。。我。。他、他们。。”嗯嗯呜呜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句子,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说自己被欺负呢还是先为手帕而道歉呢?
“你被常思远他们欺负了吧?”费洛佩一眼看穿。
余衍点点头,“对、对不起呜呜呜呜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手帕。”余衍指了指地上脏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手帕。
“唔哇~好脏哦。”费洛佩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角提到眼前,“是常思远他们g的吧?”不难猜到,这个小胖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嗯。”余衍小小声地承认。
“没事,不是你的错。”费洛佩捏着手帕蹬蹬蹬跑远扔进垃圾桶里又折返回来,“你哭得好像花面猫哦。”嘴上是这么取笑着,费洛佩蹲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新的g净手帕轻轻帮余衍擦走泪痕和鼻涕。
“我我我我又会弄脏的!!”余衍受宠若惊挪着pgu往后退了几步。
“没事,洗g净就行了。”费洛佩并不介意,又上前帮他擦了几下,正想收回口袋里。
“给我我帮你洗g净。”余衍从她手上抢走手帕,麻溜地塞进口袋里。
“嘿嘿,好啊。”费洛佩没有拒绝,还顺便扶他起来,“要吃晚饭了,你赶紧回家吧。”
“嗯!”
费洛佩住在小区的西边,和余衍的家是反方向。看着她跑向夕yan的背影,余衍只觉心里也暖洋洋的,0到k袋里的手帕,心里更是弥漫上一层danyan的感觉。
被常思远抛弃了,却跟费洛佩交上了朋友。余衍没想到速度那么快,他就被接纳进费洛佩的小团队里。那会他们刚放学,回家扔下书包后就先集合一起玩一会,余衍也刚从家庭教师那下课,踩着他的小滑板在小区里游荡,路过街心公园的时候碰上费洛佩顺便把洗g净的手帕还给她,费洛佩接过手帕后想了想,便邀请他一起玩抓鬼游戏。原本以为他注定也是要当鬼,但费洛佩他们十分有公平jg神,全凭石头剪刀布定夺,余衍运气好,三回游戏全赢了,也没有被b迫当鬼,更没有被出卖位置。游戏结束后,他有一些恍惚,觉得今天下午的游玩像是一场美梦,临告别的时候他还怀着一种要梦醒的怅然,轻轻拉了一下费洛佩的衣角,怯怯地问:“下次、下次我、我还能跟你们玩嘛?”
“来啊。”费洛佩爽快地答应。
心中似是有烟花绽开,余衍在这一刻觉得之前受过的委屈和苦闷都是值得,如果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他愿意。
看到余衍和费洛佩玩得那么好,常思远心里并不好受。后来长大后他才知道原来这种情绪叫妒忌、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原本跟在他身后p颠p颠乐呵呵毫无怨言的小弟竟然叛变去了对家那,还玩得那么开心,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刺耳、十分刺耳、刺耳得耳朵都快要聋掉。凭什么那个赖皮猪笑得那么开心;笑、笑、笑,有什么好笑哦。烦人。
路过花园,看到费洛佩他们又在爬树,那是一棵得两个大人合抱才抱满的大树,这棵树也是费洛佩他们的秘密基地。余衍因为身t胖在树下不知所措,他周边围着几个同伴、费洛佩就坐在树枝上,指点着余衍的手脚要怎么落点、抱树、发力。
“别害怕!你先抬起左脚~哎对对对,就卡在那个树洞里。”
“然后你的右手抓着这个疙瘩。”
“你把力提上来、跳上来。”
在一众小伙伴的帮助下,余衍终于跳上树g,紧紧地抱着不放。
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一幅势要把余衍送上树的劲头就觉得可笑。常思远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不忘讥笑道:“送猪上树这不b登月还难?费洛佩你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找撑。”
“常思远你今天没刷牙吗?你嘴巴怎么那么臭?”一个小伙伴率先回怼。其他小伙伴纷纷扮作呕吐的样子。yueyueyue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落单的常思远不敢跟他们一群人y碰y,但不甘心就此认输,梗着脖子对呛:“你、你们才没刷牙!菜叶还粘在牙齿上!我怎么会嘴臭?臭、臭也臭不过这头赖皮猪,一身汗臭!”
“常思远~你是妒忌吧?”费洛佩坐在枝头上双腿晃晃悠悠地荡在半空中,“你是羡慕余衍学会爬树了,而你这个小短腿连树洞都够不着。”费洛佩指了指离地最近的树洞,笑嘻嘻地说。
最恨就是别人说自己是小短腿,常思远的妈妈怀他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常思远出生后b较孱弱,相对于别的小孩发育自然要慢一点、个头也矮一点。
“谁、谁说我不会?!!”恼羞成怒的常思远大吼。
“好啊,那我们来b赛好了,谁敢爬上最尖尖那根树枝谁就赢。”顺着费洛佩的指头看去,指向的是距离树冠最近、也是最后一根较粗的树枝,虽然粗但目测也只有小孩半三分之一的脚掌那么宽,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他们的重量,所以他们都不敢轻易攀上那条树枝。
“来就来啊!”不甘被看扁的常思远在身上擦了擦手掌的汗,抱着树g往上爬,吭哧吭哧地爬到费洛佩同样高的位置。
“请吧~”费洛佩伸出手作绅士邀请状。
她这个动作无疑是在挑衅,觉得他不敢爬上去。常思远咬咬牙,脚蹬着树g,手拽着树枝一鼓作气蹭蹭蹭地往上爬。越是往上数枝就越细,好几次他都踩断了差点踏空,吊在半空中心有余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头看到费洛佩不紧不慢地跟上来,身姿轻盈晃晃荡荡地又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
si猴子。
常思远心里骂着,但他不得不服费洛佩确实是t力佳,他没怎么爬过树不懂得一些省力的技巧只能y上,爬到快到树冠位置了,明显已经吃不消但又不能放弃后退。
“怎么不上去?不敢嘛?”
听到费洛佩的笑声,常思远着急反驳,“谁、谁说不敢啊?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抄捷径而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他的狡辩,引得树下的小伙伴哄然大笑。
“常思远你就怂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笑哦。抄捷径哈哈哈哈哈哈哈”
“蠢蛋!有什么捷径的,你会飞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人家就是会飞呢?毕竟他是苍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是苍蝇?”
“吃了屎才嘴臭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更过分的耻笑声一声一声灌进耳朵里,常思远气得眼都红。
只有费洛佩和余衍没笑,余衍站在树下紧张地看着费洛佩。他不在意其他小伙伴怎么取笑常思远,他只担心费洛佩的安全。r0u眼可见越往上那些树枝每一次被借力都晃得厉害,他玩背人抢球游戏的时候背过费洛佩,她的t重很轻,轻飘飘的像背着一只毛娃娃。像她那么轻的人都能让这些手腕粗的树枝晃来晃去,他担心会折断她会摔下来。嘴里无声念念祈祷着。
“借过借过,你不走的话我先上去了。”跟在常思远下面的费洛佩见他迟迟不动,开口催促道;也没指望他会让开,于是跳去了另一根树枝上,绕过他往上爬。
见到费洛佩超过自己,大有第一个到达目标树枝的势头,常思远急了;方才被取笑已经够难堪,要是再输掉这个b赛自己就别想在这个小区里混。
“你!你滚开!我先爬的!”常思远慌不择路、不择手段一把子拉住费洛佩的脚往下拽。
“你!”突然被拽,费洛佩的求生本能驱使,下意识地用力缩回脚,常思远手滑没抓紧直挺挺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些小p孩哪见过这样的情况,伸出手接人都已经晚了,常思远就这么摔在了草坪上,见他睁大眼睛愣了一会,然后咧开嘴大哭。
“喊、喊大人!!!”余衍大叫一声把那些被吓愣的小孩喊回神,纷纷四散跑去找大人。
不一会各家的保姆、管家、保安都赶来抱走常思远紧急送去医院。一个难熬的夜晚,万幸的是常思远摔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堆厚厚的落叶堆叠,草地也是在上午浇过水b较松软,常思远落在地上有两层的缓冲,只是磕到头没有造成严重的伤。不过,常思远跟费洛佩b赛爬树导致常思远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几经流转说法变成了是费洛佩推常思远下去的;费洛佩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虽然有小伙伴佐证是常思远想把费洛佩扯下来,费洛佩为了救自己才缩脚,但是费洛佩怂恿常思远b赛爬树不假,本人也没否认这个事实。被提溜着逐家逐户道歉后,费洛佩被禁足了不止,每天放学后还要站在小院里头面壁思过背保育院发放的《小朋友礼仪手册》。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费洛佩,余衍和其他小伙伴都无聊得很,也不知道这位团队小领袖被罚到什么时候,没有费洛佩玩乐也没什么意思。余衍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他实在是太想见她了。这天到放学时间,余衍趴在二楼的yan台看到费洛佩家的保姆车经过,立马穿好鞋飞奔跟车跑去她家。之前试过想从正门进去,但他们家保姆笑眯眯地和他说佩佩还在禁足受罚不能和他玩,让他回家再等等一段时间,余衍这回绕到了他们家后院,循着她背书的声音找到她的定位。费家没有建起铁围栏,而是种了一墙茂密的月季和杜鹃花充当天然的栅栏,余衍扒拉了几个看起来树枝没那么密的地方,试图钻进去都失败了。
“第十二条:友ai相处,不可吵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背着书的费洛佩停下来竖起耳朵,是小猫还是小狗要钻进来?她转过身看向月季墙,却不见动静。等了一会,看到另一边的树枝在轻轻摇晃,簌簌地落下一些碎叶。看那动静,应该是小狗,费洛佩正想过去瞅瞅是不是小狗被卡住,chua~的一声,一颗圆圆的脑袋从树丛里伸了出来。
“余衍?!”费洛佩大吃一惊。
“嘘!!”余衍忙不迭地让她安静。
“你怎么不从正门进?”费洛佩跑过去拉他一把。
“嗯。。呃!他们、不让、让我找你玩!”余衍吃力地把自己挤进去,树枝和尖刺刮得他皮肤生痛。
一个拼命挤一个拼命拉,费洛佩像拔萝卜一样把余衍从树丛里拔了出来,看着他头上、身上都挂着草屑和树枝,跟个胖胖稻草人似的,费洛佩忍不住低声窃窃笑顺便帮他清理一下。
“你作业做完了吗?”费洛佩像个小老师一样问余衍。
“嗯。”诚实的余衍点点头,为了见费洛佩,他今天可是奋笔疾书铅笔都短了好一小截呢。
“你家人肯让你跟我玩啊?”费洛佩牵着他坐到台阶上,给他分了一瓶橘子汽水。
“让。我跟他们说了不是你的错,都怪常思远。他们也同意的。”
“嘿嘿。你怎么跟他们说的?这就同意了?”
“我就、我就说如果当时是我和常思远一起爬树,他扒拉我我缩回脚,他摔了能怪我嘛?然后然后他们就让我跟你玩了。”
“哈哈哈”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那佩佩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门跟我们去玩?”余衍瞅了她一眼,心里怪紧张的,不会要被罚一个月不许出门吧?
“唔。。明天就能出去玩啦。”
“真的?!”幸福恢复得如此快。
“嗯!真的,今晚我写完检讨书就行啦。”
“好诶!”余衍握着汽水瓶跟她碰了一下杯表示庆祝。
看着这个小胖子笑得一脸憨憨,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胖嘟嘟的就想欺负一下。费洛佩看到手里的汽水想到一个点子。
“小胖,你知道吗?我这瓶汽水是魔法汽水哦。”费洛佩一脸正经地跟他说。
“啊。。?真的吗?有什么魔法啊?”天真烂漫的余衍此时还把费洛佩的话当真。
“它能让人变成青蛙。”
“哈哈你撒谎,我才不信!”
“你真的不信?”
“不信!!”余衍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要不要试试?”费洛佩还是脸不红心不急的,看她那么淡定,余衍又开始怀疑自己。
“怎、怎么试?”
“你确定要试?”
“不会、不会真的变成青蛙吧?能变回来的吧?”
“放心,一定能。”
“那好吧,我试试。”
看着费洛佩有模有样地握住他那瓶汽水,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一串咒语,还挺煞有其事的样子吼~
“好了,我数到三然后你一口气喝完。”
“可、可是我喝不完诶!”汽水瓶有点大,他最多就只能喝一半。
“那你喝五秒就好了,但不能停哦,一口气喝了不能喘。”
五秒?好像也可以。“那来吧。”
“三、二、一开始!”
一声令下,余衍双手拿着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喉咙上下滚动咕涌咕涌不带喘气地吞下汽水。
“五~四~三~二~一~停!”
一停下,就感觉肚子里头在翻涌,像滚浪滚浪的感觉。
“佩、佩佩我有点难受~”余衍r0u了r0u肚子,那种胀气的感觉更明显了。
费洛佩却不担心,盯着他的表情在观察着他微妙的变化。
“别担心、准备变了、准备变了!!”
“佩,我、我好难受。”肚子好撑快要撑爆了。
“变了变了!”
费洛佩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嗝!!!!”从余衍嘴里冒出来,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后知后觉费洛佩的小闹剧,原来变青蛙是指喝汽水打嗝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变青蛙了哈哈哈哈哈”费洛佩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得合不拢嘴自己也打了一个:“嗝~~~”
“哈哈哈哈哈佩佩也变青蛙了哈哈嗝~”
“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两人笑作一团,为了这个变青蛙的小闹剧笑得东倒西歪。是最快乐的时光,快半个月没见到的人终于偷偷见上面,还一起喝了汽水玩闹。如果这一刻的快乐能够无限延续该多好呀。
余衍偷偷打量费洛佩的侧脸,yan光照着她把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映出来了,在咕噜咕噜地喝着汽水,浑身都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像。。就像童话故事里那个小小的、调皮的ai做恶作剧抢走同伴的苹果的小天使一样。一直守护他,不让他受欺负、还带他一起玩让他交到更多的朋友。
“咳~佩佩。”
“嗯?”
“不知道这次常思远会不会还来找茬呢。”
“唔。。不知道呢。应该会吧?”
“我我我。。。我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费洛佩转头看向他,脸蛋红扑扑的连带耳朵也红彤彤害羞得很却强作一脸坚定。
“嗯!真的!我一定会一直一直一直保护你到永远!”余衍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好啊~说话要算数的哦。”
此时的两人还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美好而奢侈的期待。
在保育园毕业到了适龄时间,费洛佩和余衍都进了同一家预科学院,但不在同一个班级,而且费洛佩一家在她准备升上预科2年的时候搬走了;校园很大也不是经常能碰到,和费洛佩相遇的时间越来越少。
像费洛佩他们要在保育园学习4年的学前教育,毕业通过面试进入预科学习9年,其中4年是混合教育学习基础的理科文科工科知识,到了预科6年这一年,绝大部分学生会完成分化,在x激素的驱使下分化为oga、alpha和beta,自此三种x别的学生会进行分区教育直到考完大学。从预科6年~8年三年之间,alpha学生会实行军事化教育,毕竟作为支柱x别他们中几乎99的人都会成为社会、国家的重要人才,出到社会后担任关键的职位支撑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因此需要具备一个优秀的t魄和jg神状态,当中有些alpha会直接在预科8年后直接参军后续通过努力和运作真正进入到国家的管理层成为决策者的一部分,不过这是题外话了。而oga和beta则会分在一个区继续学习,身t构造决定了他们不能适应高强度的t能磨炼,在alpha实行军事训练的时候,他们多了人文社科的课程选修。预科9年,学生们开始拟定志愿,用一年复习巩固之前的知识开始考大学或另觅其他出路。
费洛佩和余衍念的培德学院是赫赫有名的国际预科学院,达官贵人都喜欢把自家孩子送到这里念书,尤其是通过医疗技术预测出能分化成alpha的家庭,毕竟这里聘请的军事教育的警官都是实打实的从国际战场退役的官兵来训练,加之优越的教学资源和水平,能从这里顺利毕业的学生以后的日子都不会混得太差。人多的地方自然麻烦多,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培德的名气x1引了不少二代们就读,也意味着也有不少的骄纵狂妄的少爷小姐混在里面。培德注重名声和学生质量不假,不然也不会成为十大最难考试和面试的学院的榜首;但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培德每年大概会招200名学生在保证优质学生入学数量的基础上会给予两个班差不多60人的名额让那些不怎么样但只有钱的家庭把他们的孩子送进来镀金,要求他们不严重违纪就行了。在培德读了四年预科,费洛佩过得不算好不算坏,反正能深交的朋友有三四个就可以了,现在这个年龄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书读好、考一个好的大学然后能帮姐姐、哥哥分担一下家里的生意负担。
平静的校园生活一直持续着直到她升上了预科5年。这一年开始,陆陆续续身边的同学会请一个到两个月的假回家休息,因为他们都到了分化期完ren生一次重大的转变,这些同学回来后身t构造都会发生一些转变,oga身t里的生殖腔逐渐开始发育、身上会散发出特定的香味能x1引到alpha;分化为beta的同学则是没什么特别的改变,跟普通人一样,不过他们的t格会在这个分化月里得到成长;变化最大的当属是那些alpha同学了,他们的t格成长速度更快、更高更强壮,也开始散发出信息素,而且这种味道更霸道、更有侵占x一些,nvalpha开始生出第二套x器官,y蒂会成为男x的生殖器,不b0起的时候就缩在腹腔里,常规nvx的yda0被保留下来,而在nvalpha身上的卵巢会变成睾丸一样的存在,能制造出jgzi让oga受孕。当然,beta的男同学也能让所有oga怀孕,只不过成功率b接受alpha会低很多。
直到预科6年快要结束,班上29个同学都完成了分化,只有费洛佩一个没有请过分化假期,身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x别的一个特征。那时费洛佩一直住校,一个学期也只在放寒暑假的时候才回家,而且懵懵懂懂的她没意识到这个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告诉过家人,直到班上所有同学都收到了下学年的分区通知书,只有她一个手足无措地双手空空没有任何通知,同样抱着侥幸心理的班主任才通知费莉丝和奥雨鸣、急匆匆地带她去校医院检查。
ch0u了一管又一管的血、cha着各种管子留院检查,最后甚至还ch0u出了骨髓,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显示费洛佩其实已经完成了分化,她是一个alpha。之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分化时的高烧还有x别特征是因为她的一条染set有先天x缺陷,导致她的x器官、x腺发育不全,虽也有第二套x器官,但它永远都只能沉睡在腹腔里,睾丸也是发育不全jgzi活x完全为0,那就意味着她只是个半吊子alpha;正因为这个先天x的缺陷,也不难怪她的t格发育得不及别人,甚至连一些beta都b不上。
这个消息对费家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首先崩溃的是奥雨鸣。怀胎十个月都没查出问题,医生说要是在怀孕的时候发现能通过基因g预改变这个情况;生下费洛佩后直到现在也没带她去做过一次彻底的检查,他也有侥幸心理,费洛佩出生后都很健康,除了在两岁的时候经常发烧,但他和费莉丝都以为那是小孩成长的必经阶段,毕竟费丝雨和费齐这对双胞胎在小时候也是常常发烧,但他们没有重视到费洛佩小时候发烧会时不时引发癫痫,病情的根就在她的染set上。
奥雨鸣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费莉丝也毫无办法,不知要怎么劝导自己的丈夫。学校给费洛佩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假,学校董事会也要时间商量怎么安排费洛佩后续的教育。
“爸爸,没关系的。我这病是老天爷决定的,我们也不能改变是吧?”费洛佩懂事t贴,她是安慰奥雨鸣最多的人。
“佩佩,爸爸对不起你。”他不是一个合格的oga父亲,连自己的孩子身t有问题都不知道。
“哪有!!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呀,我好歹也是个alpha呀,是吧?我们全家三个孩子都是alpha哦,你是一位英雄父亲哦~政府是要给我们家颁奖的!”费洛佩认真地说。
费洛佩说得没错,虽然她身t有缺陷,但她也确实完成分化成为一个alpha,所以培德学院的董事会讨论后决定从预科6年的学年开始把她划分到alpha区接受军事化教育,像个正常的alpha一样。
而噩梦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