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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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校门口的勇气,在她知道自己惹的大祸後,早已荡然无存了。
「坐吧,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好好的跟你聊聊。」杨姐看着陈童于惧怕着自己的模样,觉得心里很畅快。
她坐在一旁原木雕刻的大椅子上,手指着一旁小小的板凳,要陈童于坐在她的对面。
陈童于依旧害怕的不敢妄动,直到身後的人再次推了她一把,她才慌张的跌坐在小椅子上。
「在我们开始前,你叫什麽名字?」杨姐将手上满满的塑胶袋递给一旁的小弟,请他将晚餐盛碗。
陈童于看着她那皮笑r0u不笑的表情,只觉得那笑容笑的她内心发寒着。
「啧啧!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吗?看来你是需要点刺激啊!」杨姐弹指唤来一旁的小弟,陈童于只见她与小弟低声耳语着,然後小弟一个俐落的点头後,往着陈童于的方向走来,吓得她着急的以手护着头想要阻挡任何可能的攻击。
但小弟只是略过陈童于,往房间後面还在毒打的成哥一群人走去。
本来充斥在房间的哀嚎与毒打声突然停止,下一秒,陈施凡狼狈的跪在她们身旁。
那已经鼻青脸肿的模样出现在陈童于面前,吓得她难听的叫了一声,却也随即自己摀住嘴巴。
「成叔,吃饭啊!」杨姐递给成哥一双筷子,并由小弟将盛好的晚餐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
「你最近也很喜欢这家面喔?」成叔低头大口的吃个面,边问着。
「很和我胃口啊。」
「阿华的手艺不合喔?」阿华便是晓华。
「也合啊,但有时候还是想要吃一点……“家常味”?」杨佳静回应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家常味”,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微妙的情感。
成叔听到後哈哈大笑着。两人这平常的对话,放在这紧张的事务所里,似乎相当的格格不入。
陈童于看着面前的两人愉快地吃着晚餐,有说有笑的样子,丝毫不被身边的气氛与几乎快断气的人们受影响。
碗中的面吃到一半,杨姐站起身来,她拉了一张椅子一pgu与陈童于坐在同一侧,陈童于吓的想要远离她,但杨姐却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想好了吗?要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杨姐问着,而陈童于的脑筋一时反应不过来,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啧啧!」杨姐再次不满的弹舌。只见她的手一挥,陈施凡再次挨上一顿。
而本想撇过头不敢看的陈童于,却被杨姐紧紧的扣着下巴,不允许陈童于撇过头。
她瞪着陈童于的眼神,也不准陈童于闭上眼睛,就是要她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毒打着。
手再次一挥,拳头瞬间停下动作。「你应该找回自己的声音了吧?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童于看着那深不可测但绝对只暗藏着危险的黑瞳,然後缓缓地开口。「陈……陈童于。」
陈童于小声地说着自己的名字,而面前的人满意的露出冰冷的笑容。「这就对了啊!早点说你的哥哥就不用挨打啦。」陈童于看着她,像是要与她握手一样将右手伸到自己面前。
「你好啊!我是杨佳静,很高兴认识你呢!」杨佳静像是要交着朋友般的与陈童于介绍自己。
即便依旧在惊吓状态的陈童于,这次还是学乖了,她很快也很乖的与杨佳静握着手。
「好的,寒喧结束了,要办正事了。」杨佳静收敛起她的笑容,陈童于这下明白她那皮笑r0u不笑的笑容,只是她装作友好的面具。
此刻这可怕的模样,才是杨佳静的原貌。
「你跟姚濡玟有着什麽样的仇吗?为什麽今天在学校我会看见你在找她麻烦呢?」杨佳静二话不说的直接将话题带进重点。
陈童于疑惑的看着杨佳静,她不懂她被带来这边问话的原因,是为了自己与姚濡玟的争吵?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冒犯了杨佳静,才被带回来教训吗?
陈童于不明白此刻问话的意义。
「这……关你什麽事了?」陈童于不假思索地说出内心的第一个疑惑,而杨佳静则再次的露出笑容。
不同於像刚刚面对人的假笑面具,此刻的笑,有着真诚的笑意,也还有少许的戏弄趣味在。
「bb!错误答案!」杨佳静大声的喊着,旁边的小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那把锐利的刀锋在陈童于面前晃啊晃的,随後用力的往她们面前的桌上cha去。
陈童于看着那直直cha在桌上,相当锋利的刀面对着自己反s着灯光,而她还不知道这把刀的用途时,两位彪悍拎着她那已经喘不过气的哥哥往她们的方向靠近。
一人将他的头压在桌面上,另一人则扣住他的左手,将他的小拇指贴着那锋利的刀锋──
「等等!」陈童于瞬间明白了面前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想要冲上前去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但杨佳静依旧牢牢地将她扣在座位上,不让她有机可乘。
「我们不想伤害你,毕竟你又不是成叔道上的人,伤害你有点违背良心。不过你的哥哥就不同,总要有人因为你的失误付出代价吧!」杨佳静在陈童于的耳边说着,掠过她耳边的气息,令陈童于感到毛骨悚然。
杨佳静的一个眼神,便有个人拔起cha在桌上的刀,往陈施凡的左手对准,下刀。
凄厉的哀号声伴随着似乎是手指落地的声音,都令陈童于无法直视的撇过头。
杨佳静此时并不强迫陈童于一定要看着自己的哥哥受罚,毕竟如果她看了之後昏过去,那杨佳静今天就别想问出个所以然了。
「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进行第二回合喔!毕竟一个人有十根手指啊,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失误。」
杨佳静再次的挥着手,那彪悍再次将陈施凡已经断了小指的左手放在桌上,等着杨姐的吩咐。
「我要你娓娓道来你对姚濡玟做过的事,从你们国中开始。我听说你们国中就同班啊?」杨佳静再次换上面无表情的冷漠样。
而陈童于不敢再迟疑,赶紧点着头回答。
「很好,你开始说吧!我吃着晚餐听你说。」杨佳静说着,伸手跨越桌面将自己那半碗的面拿在手上。
陈童于不敢看着哥哥那凄惨的样子,更不敢看着杨佳静那令人畏惧的面容,她只好低着头,默默地说着。
只不过她始终不了解,为什麽自己与姚濡玟之间的纠纷,会害的她与哥哥处在现在这样的处境?
杨佳静默默的听着,现场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麽。
晚上八点,姚濡玟被老板娘催着下班後,缓慢的走在昏暗的回家路上。
她在心里想着等等回家,要先洗衣服、要准备明天上课的东西,还要来好好的规画自己以後学校、工读以及面店工作的时间分配。
短时间内有好多事情开始要忙的姚濡玟,却已经觉得有点疲惫。
但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做打算,她觉得苦这麽一段时间是值得的。
毕竟苦尽甘来,才是美好的啊!
家门口外的灯又坏掉了,姚濡玟在心里记上这麽一笔,明天要记得去买一管新的灯泡回来了。
「我回来了。」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会出来迎接她,但她还是会喊上这麽一句,让自己觉得有回家的感觉。
换了拖鞋,脚步蹒跚地回到小房间,但姚濡玟并没有停下来休息。
她走到厨房後头,将自己的制服与这几天的脏衣服扔进去洗衣机里。
虽然机器已经老旧了,但还是很努力地把每一件衣服洗得乾乾净净。
洗衣机启动的同时,姚濡玟的弟弟,姚义祥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老姊!我想要吃消夜。」姚义祥靠在门上,可ai、天真的笑容令姚濡玟也露出真心的微笑。
「就知道你会肚子饿!老板娘给了我一碗乾面,你要吃吗?」姚濡玟与姚义祥一起回到厨房里。
那碗老板娘总会为姚濡玟准备的餐点,正放在餐桌上。
「当然要!冰箱有妈妈留给我的豆花,但我不喜欢吃。老姊你吃吧。」姚义祥从冰箱里拿出一碗白花花的豆花。
姚义祥一直都不喜欢这豆花的味道,但徐雅君总说豆花对身t好,总是会为姚义祥准备着。
不过长久以来,姚濡玟跟姚义祥总是这样偷偷交换着彼此的消夜吃着,徐雅君至今还未发现。
「你怎麽会喜欢吃豆花啊?我觉得它们总有一种臭味。」姚义祥问着,他站在姚濡玟的身旁,看着姚濡玟将乾面倒入空碗里,并将冰箱里的一些剩菜,也一并装进碗里。
不消一会,一碗丰盛的宵夜已然端在姚义祥的面前。
他满足的端着碗,还未坐在餐桌椅上,就已经吃了一大口了。
「这种天气喝点豆花你不觉得很清爽吗?而且你怎麽把豆花给我吃的时候,还说这有一种臭味呢?这不就在暗示我喜欢吃臭臭的食物吗?」姚濡玟与自己的弟弟斗嘴着。
不过她也的确不是很喜欢豆花的味道,但总b要再花钱买消夜来得好。
「我才不是说你喜欢吃臭臭的食物呢!我是在说你是个疼弟弟的姊姊啊!」姚义祥满嘴的乾面,但还是赶紧为自己说的话圆场。
而看着自己弟弟这样真切的反应,姚濡玟则是咯咯的笑着。
「开学第一天怎麽样啊?」姚濡玟关心着弟弟的课业,而姚义祥则是皱着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国三了,妈妈不准我参加篮球队了。说要我好好读书,考一间好高中。」姚义祥说着,低落的心情让他挑着碗里的面条,但却没有胃口继续吃着。
0着姚义祥刺刺的平头,姚濡玟试着安慰难过的弟弟。「妈妈也是为你好啊,考上好高中,然後是大学,接着出社会,时间会过很快的。如果现在不加把劲,错过就没有了。」
姚义祥虽然依旧一脸难过着,但他继续动筷,吃着剩下不多的乾面。
「我也知道啊,但又不是会读书就可以有未来。我看很多运动员也是普普通通的学历,却能b一般人还要有更高的钱、更高的荣耀啊。」
姚义祥就是不懂,为什麽自己的母亲不愿意支持他以打篮球为职业呢?他又不是打的很差,他可是从国一开始就是校队的主将。
而现在他这个主将之路,却在国三一开学,就被徐雅君y生生的切断。
烦躁却又不想让母亲失望的矛盾心态,让姚义祥觉得很心烦。
姚濡玟只是静静地把手放在姚义祥的肩膀上,给予他身为姐姐的支持与安慰。「虽然我不应该这麽说,但如果你想要的话,那就去争取啊!这是你的人生,你可以自己作主的。」
姚义祥抬起头来,眼里冒着雪亮的光芒,是充满着希望的眼神。「真的吗?妈妈不会怎麽样吗?」
对於这句话,姚濡玟面有难se,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我是觉得,你可以默默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只要这件事不是件坏事,那我觉得没有道理要停止。只不过妈妈那边,也许先不要让他知道好了。」姚濡玟小声地说着,因为她听到徐雅君房间那有着动静,深怕被听到这些话。
「如果妈妈知道,她可能从此都会去接你下课,那你想要在放学後打篮球都没望了。」
听着姚濡玟的话,姚义祥认真的点着头,但却还是一样的感到困惑。
他到底该怎麽做呢?不过他想,这个问题他要自己去思考解决,因为他知道姐姐每天要应付的事情已经够多、够烦了。
这点私事,他想要学着自己处理。
果断的下定决心後,姚义祥吃完碗里最後的乾面,主动拿起姚濡玟面前的空碗洗着。
「我来整里就好,姊姊你去洗澡吧!」看着姚义祥高瘦的身影在洗碗槽前面,手脚笨拙的洗着脏碗,姚濡玟突然觉得自己的弟弟长大了不少。
以往总是跟在她身後p颠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渐渐的有些肩膀可以担当事情了。
感到欣慰的姚濡玟,快速的洗完澡、晒完衣服後,回到房间休息。
一早的yan光从房间窗户洒了进来,姚濡玟眯起还未习惯亮光的眼睛,伸手摇了摇睡在一旁的姚义祥。
家里为了省电费,在夏天的时候姚义祥与姚濡玟都会同睡一间房间。这样加上徐雅君的房间,只会开两台冷气,算是省了不少电费的开销。
只不过姚义祥的睡姿不是很好看,又加上他已经长得b姚濡玟还要高大了。
175的身高,让姚濡玟总是会在半夜被挤醒……或是被抢被子在半夜冷醒。
不过今天姚濡玟很难得的一觉到天亮,也许是因为她昨天b较累吧!她忙着规划自己的时刻表,直到凌晨才默默的shang睡觉。
将近早上六点的时间,姚濡玟却已经觉得jg神抖擞了。
她动作迅速的梳洗完毕,看着今天的课表有t育课,便从衣柜里拿出有着舒适棉质的t育服换上。
进到厨房,徐雅君已经起床为着孩子准备早餐。
「早安。」姚濡玟语气显得有些别扭,毕竟她在昨天一早与妈妈在门口大吵一架後,就还没与她在说上一句话。
「早。」徐雅君没什麽情绪的回应着,令姚濡玟的内心胡乱的紧张着,深怕又再次为了一样的事情吵着。
不过今天的早晨特别的宁静,窗外的鸟叫声让这家庭的和谐,显得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美好。
但这样偶尔的宁静,却也让姚濡玟备感压力。
徐雅君在三人的早餐时光里,从未与姚濡玟搭上任何一句话,只是不断地向姚义祥说着自己找到多厉害的补习班,要他拿着钱在下课的时候去报名。
「妈,其实你可以不用花钱让我去补习班的,我有认识很聪明的朋友,他说他愿意跟我一起在放学的时候复习功课。我已经跟他讲好了,我们放学都会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复习功课,我有不会的地方他都可以教我,这样很省钱的。」姚义祥嗑着馒头说着,而徐雅君似乎很满意姚义祥这样自我的奋发向上,她脸上的笑容是从不会对姚濡玟露出的温和。
「那很好啊!我很高兴你终於愿意认真读书了。这些钱我帮你存起来当你大学的学费。」徐雅君收起那虽不厚的一叠钞票,不过这番话,却对姚濡玟感到错愕与难过。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钞票有多少是出自自己的双手,但她母亲这番话,不就代表着,姚濡玟如果想要读大学,那她势必要完全得依靠自己了吗?
虽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觉悟,但当真的确认了母亲是这样的心思後,还是不免得感到失落。
姚义祥一定是察觉到了姊姊那失落的样貌,着急地说着。「唉哟!我还早呢,先留给姐姐吧。她要b我早一年上大学呢。等到我上高中後,我也可以像姐姐一样半工半读帮忙存学费啊!」
姚濡玟实在很想要叫姚义祥不要再说了,她看着母亲那绷着的表情,便知道她最厌烦的对话又要开始了。
「这个家只够让一个人上大学,而那个人绝对就是你。你也不用出去打工,专心读书就是你的工作。钱的事你姐姐高中毕业後就会出去工作赚来的。」徐雅君说这些话时,一点都没有看着姚濡玟,彷佛她是个不存在在现场的一名人物,正在被评论着。
姚义祥看着姚濡玟,但他却没看懂姚濡玟那要他不要再说的眼神,持续的与徐雅君对峙着。「可是姊姊也想上大学啊,而且真要有一个人专心考大学,那也是姊姊──
徐雅君用力的拍着桌面,喝止姚义祥继续说下去。
徐雅君终於看向姚濡玟。
「是你要你弟弟这麽说的吗?以为有人帮你说情我就会心软吗?」严厉的责备语气,是姚濡玟没有想到要承受的。
她忍着眼眶中委屈的泪水摇着头,但回话的则是姚义祥。
「才不是呢!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什麽事都怪在姊姊身上,妈妈你也多多关心姊姊啊!为什麽姊姊b我有本事却不可以──
「不要说了!」姚濡玟赶紧阻止姚义祥继续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徐雅君看着自己两个孩子接连的反驳自己的用心良苦,她难过地跑向饭厅旁的小房间里哭泣。
姚濡玟烦躁的想。
“啊!又来了!”
姚濡玟与姚义祥起身跟在徐雅君的身後,看着母亲在跪在父亲的牌位面前,哭着念念有词。
「老公啊,为什麽孩子总是不听我的安排呢?为什麽孩子总要跟我唱反调呢?要是你还在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乖乖听话啊?为什麽你要这麽早离开我们啊?」徐雅君带着泪水含糊的哭泣着,听不下去的姚濡玟转身离开。
她无法再接受母亲这样的情绪勒索,从以前到现在,徐雅君总是将父亲的si怪在姚濡玟身上,而只要她表现得稍微叛逆了点,徐雅君就会拉着她像现在这样跪在牌位前,不断的以刺激x的言语攻击着姚濡玟,使她感到难为情地放软态度。
但父亲的si,不能怪在姚濡玟身上……吧?
虽然父亲si於急x的心脏病发,但徐雅君一直认为,如果当下姚濡玟有即时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话,或许他们现在还享受着完整的天l之乐。
但才刚上小学的姚濡玟,看着父亲突然的倒在地上ch0u蓄着,吓坏的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在她面前……
那画面,直到今日姚濡玟都会时不时在梦中见到,吓得她总会在半夜冒着一身冷汗的惊醒。
姚濡玟以前总会觉得自己母亲说的没错,总觉得自己是造成父亲si亡的罪魁祸首,但她已经默默地将这样的想法压在内心深处,并且告诉自己,她是不会再受自己母亲这样的情绪勒索了。
於是,她违背母亲的安排,考上高中。
於是,她不听母亲的话,不愿意交出自己赚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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