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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
“在特护病房,他现在不能碰信息素,你没法去看。”
“把他治好,别让他死了。”蒋彻头很疼。
“当然,怨我昨天晚上没多问一句症状,算我的。”秦钧笑得很爽朗。
“你不用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蒋彻说。
“你不懂医,有什么疏忽很正常,我就不一样了。”秦钧理好报告单装进文件夹,“而且一点责任而已,怎么担不起了?倒是你,别因为这事魇住了,还得我给你治。”
“我好得很。”蒋彻提起一边凳子上的外套。
“走啊?蒋盛源一死,你那儿烂摊子是挺多。路上慢点,小妈放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你乱喊什么?”蒋彻皱眉,“我走了。”
秦钧笑着送他到办公室门口。
……
秦钧通过特别通道进入准备间,先补了一针抑制剂,再进到消毒室消毒、喷祛味剂。
最后套上隔离颈圈和严丝合缝的防护衣,这才进入特护病房的双层门,到了涂着淡蓝色墙漆的病房走廊上。
透过面罩能闻到很淡的镇定剂的果香味。
进门的时候,秦钧看到半靠着的oga明显抖了一下。
楼絮早上就已经醒了。颈上包着雪白的纱布,
病房里的圆脸oga护士正拉起窗帘,惨淡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小妈?感觉好点了吗?我是秦钧,你的医生。”
“……”楼絮有点震惊地看他。
“哦,看我这嘴。蒋彻是我发小,我俩关系好。所以你也算我小妈。你不喜欢?我不喊了。”秦钧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没事。”楼絮说道。他还不习惯对某件事做决定。
他只是问:“我怎么了?”
昨晚的事记不太清了。记忆从蒋盛源被车带走开始变得模糊,走廊与众多的人都化成虚影,后来的更模糊成一团团墨色的迷雾。
“你昨天……”秦钧告诉他事情的经过,看见oga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所以你目前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治愈的概率很大,就是要多住几天院。正好我听说家里事情挺多?你也清静清静。”秦钧安慰道。
楼絮没有应声。
秦钧的描述让他觉得恐怖。
蒋盛源死了。他被警员的信息素逼迫着加重了发情反应,被蒋彻带走。蒋彻为他注射了抑制剂,但药剂对他无效,之后蒋彻帮他缓解……
怎么缓解?
怎么……
秦钧没有细说,但紧跟着解释他生殖道出血的状况,那还能是怎样缓解?
秦钧看到oga挂着点滴的手在被褥上越握越紧。
“楼絮,深呼吸。”秦钧一手抓住收紧的手指,一手搭住背心。
楼絮下意识吸气,秦钧紧跟着:“呼气——好,做的很好。”
他很熟练,引导着楼絮呼吸了几次,就看到紧绷泛白的指节慢慢放松,手背输液管的回血也落了回去。
“别怕,这里很安全。护士都是oga,同性的信息素对你有一些好处,你在这里安心住着就行了。”秦钧放开了手,楼絮的意识回到现实中来了。
楼絮抬起头看他。面罩把这个人的脸遮的很严,他只看到一双温和的眼睛。
“不用有压力,就住一段时间。你的状况不能再胡闹下去。”秦钧说。
声音闷在面罩里有些失真,但就莫名让人安定。
其实他对伤病都没有什么概念,这些人让他躺在这里别动,他也就真的乖乖没动。
但他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安静空旷,没有混乱的气味。空气略微有些凉,让他脑袋清醒。
好像可以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我们暂时定了几种治疗方案,但是鉴于你的精神状况,先由你的临时监护人做决定选择了。”秦钧说。
“谁?”楼絮问。
“蒋彻,你伴侣的儿子,还记得吧?我刚刚和你说过的。”秦钧非常有耐心地解释。
“……他。”
楼絮说到一半,停住。
要怎么描述他的不满意?
蒋彻又不是第一个罔顾意愿和他发生关系的人,这种事情他该习惯了。
还是他想要在这个浑身阳光的人面前伪装出一副有尊严的模样来?
控诉蒋彻强奸了自己,然后好像就能显得他不是一个用来解决性需求的器物。
要……假装自己是个人吗?
“蒋彻昨晚是听我的建议才对你做出那种行为。我误判了你的状况,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请你原谅他,可以吗?”秦钧说道。
对着oga的视线,秦钧紧张了一下。
“你这个年龄,发情期使用抑制剂失效的情况下,进行性行为纾解可以避免多种急性生殖疾病的发生。”
楼絮脑袋是空白的。
“性行为在这个时代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行为,你不必因为行为对象的身份而觉得苦恼。你有正当而且合情的理由。好吗?”
秦钧确实熟练。他是oga专科医学出身,对这样的oga见得多了,也清楚一整套让他们心情纾解的话术。
楼絮只是看他。
“别怕。”秦钧拍了拍他腿边垂着的棉被。
“那我先走了?如果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按床头这个按钮,我就会过来。”秦钧拿过那个被线连接的呼唤铃放在他枕边。
暂时没发现楼絮的自伤倾向,所以这些危险的东西还没有被管理起来。
秦钧看了他很久,才看到oga轻轻点头。
他很放心的离开,护士很多。
……
蒋彻回到了公司。
第一时间联络了几名蒋盛源手底的元老,开始着手处理集团权力更迭的事项。有几个蠢蠢欲动坐不住的,是最先开刀的对象。
蒋彻处理这些游刃有余。蒋氏的独子,从启蒙开始就听着商界风云长大,睡前故事都是联邦各种企业家的成功失败案例。他的整个人生,除了自己的一点爱好,就全是为接手盛源集团做准备。
人手充足,思路清晰。蒋彻一直忙到晚上,把什么oga都抛到脑袋后面去。
直到晚上接到警局的电话。
是蒋彻的朋友打来的。昨晚的事让蒋彻当机立断动了点人脉,案子移交给联邦更高一级的警局去查。
不用再审讯oga,家里的佣人也都放走。别墅的警戒更拆得快,因为优先级很高,该查的东西已经都提交到位。
“……那针管里是oga用的洗标记药。这个怎么说,捅出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毕竟违禁品嘛,不过蒋盛源也死了,你要盖住也很容易。”路源语气很轻松。
他们是上流社会的alpha,站在上层群体的上层。
“死因呢?”
“尸检了。就是正常的脑梗并发心梗,没有药物影响。只是似乎蒋盛源停药有段时间了。”路源夹着手机翻资料。
“正常疾病死亡?”蒋彻声音平静,听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
“嗯。你想诉讼也很容易,比如照顾不善或者疑似激烈争吵诱使受害者发病之类……想把药推给他也可以。这样走下来不那么麻烦,直接你就可以摆脱掉麻烦。哦……不对。”
“什么?”蒋彻问道。
“哈哈,有意思,看来你不用走法律途径了。”路源笑出声。
“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你爹和那个oga登记的是妻属关系。”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妻属关系和夫妻关系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蒋彻对这两个词都挺陌生。
“妻属关系就是,那个oga是蒋盛源名义上的妻子,但是他人身归属权在蒋盛源手上。夫妻关系则是夫妻双方都是独立自然人,不存在谁属于谁的情况。”路源在电话那头憋笑。
“……”蒋彻隐约明白了。
“听懂了吗蒋大老板?那个oga是蒋盛源的所有物,他财产的一部分。现在呢,蒋盛源死了,你的小妈也继承给你——那oga现在是你的财产,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蒋彻永远不明白他这些朋友们的笑点。
“为什么他不是独立自然人?”蒋彻问道。
“联邦非自然人人口库没有记档,应该不是官方因素。这种人没有身边编码,要查来历还是挺难的。”路源说,“我建议你问问蒋盛源生前的下属。”
“我知道了。”蒋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