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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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弯弯想了想,又道:“你认识的猎户多,看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谁家里有生产了小羊仔的母羊。”
再等两三个月,大儿媳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下来了,大儿媳身体底子很差,万一没有母乳,就必须买奶粉,给狗狗喂奶粉还行,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总不能把大儿媳的孩子单独抱到一边去偷偷喂奶粉,白天还成,要是孩子大半夜的肚子饿了,她还得起夜,想一想就很崩溃。
要是有一只能产奶的母羊,这一切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到时候还能制作一点乳制品。
赵猎户毫不犹豫点头应了,前不久他认识的一个猎户抓了一只野山羊,那野山羊肚子圆圆的,应该是怀孕了,就是不知道一个多月过去,那只羊有没有被宰掉。
程弯弯心情愉快的回到家中,在家门口看到郑望峰和钱晖两位少爷站在门口张望。
院子里全是干活的人,每个汉子身上都是泥巴和臭汗,地上也全是烂泥,这两位少爷不愿意弄脏锦靴,迟迟没有迈步进去。
而干活的汉子们完全不知道怎么跟有钱家的少爷打交道,于是纷纷当做没看到。
程弯弯从外头进来的,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两人,礼貌询问道:“郑少爷,钱少爷,二位站在这里做啥?”
父女二人谢恩
郑望峰一身浅蓝色的长衫,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钱晖则是一身朱墨色的长衫,腰间的羊脂玉佩格外显眼。
程弯弯看到他们两人锦靴上已经沾了不少泥巴草屑,心中暗叹,既不喜大河村,又何必留在此处?
郑望峰合上纸扇,拱手道:“我和钱兄来此处,是想寻程兄一起读书,不知程兄可在家中?”
程弯弯笑着开口:“昭儿和小正应该是去赵家祠堂读书了,那边清净。”
家里一直有工人干活,来来去去到处都是人,饶是程昭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都有些静不下心,总想出来帮两手,于是,程弯弯让他们两个去了赵家祠堂,那边宽敞明亮,还有很多桌椅,很有学习氛围。
虽然有学习氛围,但沈正一点都不想去,一路上磨磨蹭蹭。
平时几百步路就能走到的地方,他硬是磨蹭了一刻钟都还没到。
程昭顿住脚步,冷冷道:“等下次县令大人来大河村之时,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
“喂,你也太不讲义气了!”沈正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咱们天天晚上一起打地铺,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去找我爹告状,哼,我生气了!”
程昭头疼。
他以前是真的很不喜欢沈正这样的纨绔公子哥,但和沈正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他对沈正慢慢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这家伙其实很聪明,比他更聪明,每次看到沈正不务正业,他就感觉好好的读书料子就这么浪费了,让他生出了惋惜感。
他拍了拍沈正的肩膀,正要说点什么,迎面就有一对父女走过来。
这条路很窄,程昭拉着沈正往边上让了让,那对父女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沈正面前。
“沈少爷,您的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只能带着闺女来给您磕头了!”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等到了来生,草民做牛做马来回报您的恩情!”
那小姑娘不停地磕头,好在是泥巴地,脑袋也没磕怎么样。
沈正连忙将人给扶起来:“我又不是官老爷,不用给我磕头,赶紧起来!”
汉子抹着眼泪说道:“孩她娘病了一年多了,秋收的时候强撑着身体打稻子,病情加重后,请了郑郎中去看,说可能熬不过这个月……要不是沈少爷帮忙请了镇上最厉害的大夫来诊脉,还帮忙出了医药费,孩她娘哪能保下这条命,沈少爷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小姑娘哽咽的开口:“我娘说了,她要亲手给沈少爷缝制一双红色的锦袜,寓意开门红,希望沈少爷科举高中!”
汉子点头:“沈少爷以后一定会高中状元,成为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村里的汉子听说过状元二字,却完全不懂状元意味着什么,沈正莫名心虚。
他能考上秀才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哪敢肖想状元。
生怕被这父女俩寄予更高的厚望,他敷衍了两句,拽着程昭赶紧走了。
他没再说不想去读书的话,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看书。
赵家祠堂门口种了两棵树,沈正和程昭坐在树荫下,光线明亮而不刺眼。
两人正安静的看书,祠堂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沈正不是个专注的性子,一听到声音就抬起头,当看到面前两个人时,他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郑望峰脾气温和的道:“我想来与程兄探讨一下四书五经。”
他走过去,在程昭的面前站定,手握纸扇拱手道:“程兄,可愿意抽时间与我细论一二?”
程昭本能要拒绝,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了二姑的话。
他抿了抿唇道:“郑兄,请讲。”
郑望峰侃侃而谈:“如今朝廷广纳贤才,即便如此,也还是缺少真正的人才,如何求得真才,是上位者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也是策论的考题,不知程兄有何见解?”
程昭站起身,拱了拱手,开口道:“其实科举考试就是一种选拔人才的方式,除此之外,还有……”
钱晖忍不住插嘴:“还可以花钱捐官呢,我们钱家一个远房的堂叔就是捐了白银几万两,当了个小官……”
程昭扯了扯唇角:“捐官是为了缓解朝廷财政困难,与选拔人才无关。”
沈正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已经明显感觉到程昭有些不耐烦应付这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是凤凰镇县令之子,一个是富商家的公子哥,程昭一个穷酸书生自然是得罪不起,当然了,他爹虽然也是县令,但也不好把郑望峰这货得罪的太死。
沈正眼珠子一转,转身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