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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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熟就会了。你还差两碗我的血,这能补足你过晚觉醒,并且没在血族成长而缺失的营养,当你成熟,一些能力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就像人类天生知道该如何呼吸、行走,用手抓握物品那样自然。”
“……”虽然是被骗了,但他确实喝了娜塔莉的血,并且还得喝两碗,所以,奥尔也没办法说什么。
他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忍着酸疼坐了起来。
“恢复得很快,那你应该可以喝第二碗了。”
“这么快?”
“你不想尽快回你的警局去?”
“您的身体不会不适吗?”
“小可爱,你可真太甜了,别担心我。”娜塔莉笑着为奥尔弄第二碗血,奥尔跌倒时,那个碗应该是失手掉在地上了,没有被洗刷过的银碗现在依然银光灿灿,没有任何血迹污渍,“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惹出这件事来的你弟弟,被剥夺了继承权,你爸爸现在是个没有继承人的老单身汉了。”
“哦。”奥尔干巴巴地回答,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
“这次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是你弟弟私下动的手,你爸爸在知道实情后,已经出手了。你们拿到的案卷都是真的,而这两天,也没人给你找麻烦,不是吗?至于那几只小虫子,如果连他们你都没办法处理,那不如趁早离开皇家警察系统,找个乡下的庄园过日子。”
刚开始被逼迫着三天破案,奥尔和达利安确实担心过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前边等着,毕竟他们要到别人的地盘上寻找线索,当地警局派人过来不许他们询问证人或者禁止他们搜查,那就足够阻挠他们了。但追凶过程中涉及的区域,尤其是梧桐区,虽然那位“前局长”跑来阴阳怪气了几句,但之前他一直在装死,没帮忙也没主动找麻烦。
娜塔莉把银碗递过去:“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和你那些没见过面的弟妹们,要开始争夺继承人的宝座了。”
奥尔眼前瞬间闪过一个词——九龙夺嫡,太子在位时,他是所有人的敌人,太子下来了,所有人都是敌人。
虽然那些半秃脑袋和这个蒸汽世界不太搭,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奥尔一脸丧气:“我放弃。”
娜塔莉却无比开心,她甚至伸手帮奥尔整理了一下头发:“虽然相处很短,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我来之前可是以为你是位心机颇深的年轻人,毕竟梧桐区的警察局长那么轻易被掀翻,再加上你局里的那个,已经两个局长换位置了。”
奥尔想哭,梧桐区警局换人他还沾点关系,鱼尾区的老麦斯威尔完全是自找的啊。
“你还亲手杀了白桦镇的镇长,无声无息接手了一个镇子超过三分之二的土地。鱼尾区的弯钩帮也让你收服了?你的力量虽然还很微弱,但却稳步蚕食着一切营养。
真的不参与吗?还是现在暂时退出,看着别人内斗,在恰当的时机再跳出来,杀掉所有敌人呢?所以,你觉得你的弟妹会放过你吗?血族虽然禁止杀害同类,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哦。”
“……”还能说什么呢?奥尔已经多次哑口无言了。这么多的“巧合”,好像也不能怪人家脑补。他端起小银碗,一口闷了下去。
这次,依然如倒进了一碗空气。但闭着眼咬着牙的奥尔,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慢一拍从喉咙里延伸出的感觉很清爽,像是灌下去一大瓶冰凉的薄荷柠檬茶,甚至肌肉骨头里残留的疼痛与酸涩,也随着这一波清爽一起消失了。
奥尔惊讶又神色振奋地睁开眼,娜塔莉拿过碗,干脆给他弄了第三碗:“睡一觉,明早你就能回去见你的狼人了。”
“谢谢。”奥尔真诚感激着,他是不想睡的,今天能回去何必等明天呢?
这一碗灌下去,不过两秒,奥尔就知道自己的打算彻底不可能了。
刚才有多清爽冰凉,现在就有多温暖惬意,像是大冬天蒸起了桑拿,他摇晃了两下,强撑着把小银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头一歪睡死了过去。
梦境中,奥尔伸了个懒腰,他的双臂展开了,还有什么也跟着展开了,伸出了比指尖更长的距离,在这个房间中延展……
然后奥尔就醒了,从天色看,恰好是清晨,他一睁眼顿时就感觉到了精力充沛充满力量。
“醒了?”
“加西亚?”
达利安竟然守在病房里,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正看的报纸,来到了奥尔床边,奥尔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外溢的生命力。
“我想来看你,所以,杉多尔女士帮的忙,抱歉,我的生命力……”
“谢谢你来看我,我很想你。”奥尔直接打断他的道歉,“不需要道歉,是我的能力不够,我以后会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好。”
达利安低头在奥尔的唇上突袭了一下:“你已经足够好了,非常非常好。”
奥尔从床上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吻,他看见了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放着红色制服:“两个犯人怎么样了?”
“一个不说话,一个厚颜无耻。”提起那两个罪犯,脸上微笑的达利安都忍不住阴沉下了脸。
奥尔拿起衣服,一边朝浴室走,一边问:“具体说说。”
他没关浴室的门,既是确实想听进一步的进展,也是想向达利安表示更一步的亲近。
达利安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是有那么一瞬间不太自在的,但在讲述审问情况后,就彻底不见了旖旎:“郎德利·谢尔是一句不说的那个,巴维·列索特是厚颜无耻又愚蠢无比的那个。
巴维一进审讯室就开始滔滔不绝,他用各种下流的言语描绘着那些女性受害者,在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杀害她们后,还总是得意洋洋的大笑。最初我们以为这家伙是过于丧心病狂,他在对我们挑衅。
直到审问的安卡问了他一句‘你不怕死吗’。猜猜他怎么回答的吗?”
奥尔皱着眉系着衬衫扣子,对这个家伙充满了厌恶:“他说不怕死?或者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神的指引?”
“不,都不是。他说‘我没杀过人,你们不能判我死刑。’”
穿上裤子的奥尔疑惑了:“他不是招供了吗?”
“对,他招供了,我们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前后矛盾的说法,甚至想过他可能认为背后有什么人,可以为他脱罪。在安卡多次询问他之后,巴维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头,他慌了,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话‘你们不能诬陷我!我没杀人!我杀的都是女人!我没杀一个(男)人!’”
即使对人类没太多共情的达利安,这时候语气也有些激动。
“真是……”奥尔穿制服外套的动作顿住了,一时间,他也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个丑陋又愚蠢的无赖。
诺顿语里,广泛使用的人这个单词,在某些语境下,是男人的意思。巴维·列索特显然认为,杀人犯指的是杀害男人的罪犯。杀人犯判死刑,在他愚昧肮脏的大脑里,直接被解读为了杀女人死不了,甚至杀女人不算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