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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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神色带着明显的着急:“自那次娘娘向皇上动了手之后,皇上就只在来了咱这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娘娘这里了,怕是恼了娘娘您了。长久下次可怎么是好?这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没了皇上的眷顾,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正常过就是了。”对于素月的担忧,黄朵朵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漱了口、净过手,黄朵朵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的罗汉床随意坐下,躺在松软的靠枕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虽然皇上没来,但是皇后却还是惦记着我们的呢,这不经常派人来看望我嘛,还经常送些补品什么的。这日常份例更是一点都没少,甚至担心我体虚怕寒,这份例的红罗炭都给我添了一倍呢,有皇后娘娘在,怕什么?”
说到乾隆这个嫡妻富察皇后,黄朵朵还真是一点话没得说的。
乾隆的皇后富察氏,出生满洲镶黄旗,妥妥的名门之后,虽然比原主要小两岁,但是一点娇气都没有,很是端庄稳重,后宫的事那么繁复,她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黄朵朵穿越过来这两个月,也旁敲侧击打探了这后宫人的性情,旁人不好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富察皇后赞誉有加。
而且她自己冷眼看着,这富察的确极为贤惠,不仅贤惠而且公正,乾隆后宫有得宠的也有不得宠的,她都一视同仁,并没有疏远哪一个,就连最不受宠的陈常在和海常在都照顾有加。
就好比现在的她,要是换了旁人,她揍了皇上,又得了离魂症这个病,早就离得她远远的了。但是富察皇后却没有,不仅隔三差五地就派人来问候她,还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她补身子。她之所以能在被乾隆厌弃之后生活质量却还一点没降,反而还上升了些,都要归功于这位贤惠的皇后。这让黄朵朵满意极了。
既然大老婆这般地贴心,她还奋斗什么奋斗?直接躺平不就好了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难道不好吗?非要争那个共用黄瓜做什么?她又不犯贱!
听黄朵朵提到皇后娘娘,素月的神情不由地松了松。
皇后娘娘的贤惠她们这些宫人是看在眼里的,有皇后娘娘照应着,娘娘以后的生活的确是无虞的。但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后娘娘要是走在了娘娘的前面,那娘娘以后靠谁呢?
说到底这宫里,每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到底是不行的。但是一想到娘娘现在的境况,素月又一下子沮丧了起来。
皇上人不来、也不招娘娘侍寝,娘娘和谁生去?
“行了,别丧着一张脸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办法的。你和秋果先吃饭去吧,别饿着自个了,这里由秋葵她们几个小的伺候就成了。”见素月一脸沮丧的样子,黄朵朵不用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地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可不算打算给乾隆生孩子!
生孩子多凶险啊,她这个身体虽然是天生神力,但是这么多年自个糟践下来,着实算不上有多好,加上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糟糕,她要是死在生孩子这关怎么办?
纵然平安生产,但是这清朝的皇子和公主的命运可委实算不上好。公主基本上都要和亲蒙古,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回。皇子的命运稍微好点,但是别忘了乾隆这个皇帝的待机时间特别长,做他的儿子,那可是有苦头吃了。
黄朵朵记得历史上乾隆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就是因为在富察皇后葬礼上表现的不够悲痛,然后被乾隆斥责后忧惧而死的吧!堂堂皇子却是这么个死法,想想也真是有够悲催的。
想到这里,黄朵朵越发坚定了自己不生不孕保平安的想法。
挥了挥手,黄朵朵把素月打发出去吃饭后,自己就挪步到西梢间的书房开始练字了。
作为储秀宫的主位,黄朵朵住的这件屋子的面积那是相当宽敞的,足足有五间,而且每间的进深都很大,足以把卧室、休闲、书房、洗漱、餐厅等划分地明明白白的。
就拿她刚才用膳的花厅来说,就是位于西次间,这里也是她平时会客的地方。西次间靠窗的是炕榻,里面的就是罗汉床,来人随便坐哪。不管是炕榻还是罗汉床中间都摆着一张紫檀螭龙纹炕桌,桌上或是放着花瓶或是放着果盘,反正都不会空着,就连床沿边都放着各种的古董陈设,显得很是精致。
而她现在练字的书房则设在西梢间靠窗的地方,前面是一张黄花梨如意云头纹大画案,这画案和书桌的功能差不多,就是要比书桌大上不少,画案上面摆满了各种文房用品,有笔筒、笔架、笔洗、砚台、镇纸什么的。
画桌后面是一张同样材质的北官帽椅,靠墙的则是一大排书架上,上面摆满了几本书,有多一半都是佛经,剩下的也都是些宫规、女则女训这之类极无聊的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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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
这些书可不是黄朵朵找来的,而是原身自己的,她整天忙着熟悉这紫禁城的规矩和原身的人际关系都还来不及,哪来那个美国时间去看书?
书房左手边就是小佛堂了,这几乎是每个后妃的标配了。小佛堂是单独隔开的,显得很是庄严肃穆。
不过比起那个她还偶尔用两次的书房,这个小佛堂她几乎都没有用过——她拜个毛线啊,她之所以会来这倒霉的清朝,还不是拜地府那些不靠谱的公务员所赐?所以从那之后,本来还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一点敬畏心的黄朵朵,是彻底看这些神佛不顺眼了。
摊开宣旨,黄朵朵拿起笔,却没有立马开始写,而是先闭眼凝神了一会,然后才开始下笔。看着笔下和原身原来越像的字,黄朵朵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偷偷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字,总算和原身写的有九分像了。
想到这里,黄朵朵又开始怨那个死判官了。穿越不给原身的记忆就算了,连原身的技能她都要一点点去熟悉,这是什么穿越?
这练字还算是简单,毕竟她本来就会写字,依着这个身体的本能,熟悉起来倒是不难。但是原身的另一个技能可就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刺绣!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哪里会刺绣?就算是最简单的十字绣她都经常绣错,更别说更复杂的工艺了。可是原身却是绣的一手好活计,比绣院的那些活计妇人都不差什么。
这可把黄朵朵愁死了,就算这个身体还有那么点刺绣的本能,但是现在主导这个身体的到底是她不是原身,能绣出什么好东西?
她也不是没试着绣一两件简单的绣活,但是绣出来的东西和原身比差远了,有次甚至还扎到了手。幸好素月她们一直以为她是得了离魂症才失了水准,还一直安慰她、让她不要劳神,等她病好再绣,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混过去。
唉,算了,这也不是急能急出来的,还是慢慢来吧!先把字练好再说吧!绣活不好还能混过去,要是生个病字迹都不一样了可真是要惹人生疑了。
想到这里,黄朵朵抽出刚写好的簪花小楷放到脚边的炭盆里燃了,然后用镇纸抚平宣纸,又开始抄起佛经练字来。
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情这时间就是过得快,转眼间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素月点了灯,看黄朵朵还在那里练字不由地出声劝道:“娘娘,天色暗了,明儿个再写,仔细伤了眼睛。”
“还有几个字,写完了就好了。”黄朵朵专心写着字,头也不抬地说道。
素月也没再劝,就在一旁等着。
等终于写完最后几个字,黄朵朵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面前已经和原身一模一样的字,黄朵朵不禁笑了,招了招手,让素月过来。
“素月,你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素月走过去,看着娘娘抄写的和之前并无二样的佛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恭维道:“娘娘的字越发精进了。”
“是吗?”看着素月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黄朵朵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笑着就把佛经又扔进了一旁的炭盆里,脸上满是餍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