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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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说这是你指定放的。”
他皱眉想了几秒,还是没想起来叫什么名。
“凌戈,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头晕。”凌戈放下筷子泄了劲儿,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还有点想吐,真的吃不下了。”
“怎么回事?”他统共也就吃了两三口,许岛蜻赶紧站起来绕到他这边,才发现他脸色并不好看。她抬起凌戈的脸,看到他右边的眉骨有点肿胀凸起,下嘴唇也有块格外鲜红。“你受伤啦?怎么不早说?”
“没什么大事儿,就破了点皮。”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他一个急刹,后面的又追尾上来,他脑袋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嗑了一下。
“还没什么大事儿?”许岛蜻催他去医院,“你又头晕又想吐,万一是脑震荡呢?”
“你还没吃饭呢。”凌戈坐着不动,“你先吃点儿咱们再去。”
“吃什么吃啊!”许岛蜻又有点生气了,拉着他起来,“我等你的时候吃饱了,走,快点。”
服务员过来提醒她蛋糕还没拿,许岛蜻想到蛋糕就更来气,现在也顾不上,“不要了。”
“要。”凌戈说话都提不起劲儿,却还坚持站在那儿等服务员拿来蛋糕,跟个小孩儿似的,“我自己抱着。”
许岛蜻哭笑不得,只能接过蛋糕,今晚街上人很多,他们等了十来分钟才打到车。司机不知道是听到他们去医院,还是想趁今晚多接几单,把车开得飞起,不是猛踩刹车就是猛打方向盘。许岛蜻没事儿都坐得有点晕,她看凌戈直直地靠在椅背上,仰头皱着眉。
“师傅,麻烦您开慢点行吗?”她把车窗摇下来一点让里面没那么闷,往他那边坐了一点,“很难受吗?要不要靠一下?”
凌戈现在也不客气,头一歪靠在许岛蜻的肩膀上,短发茬戳到她的侧脸,有点痒痒的,但她忍着一动不动。到医院她让他在椅子上坐着,拿他的身份证去挂号排队,快轮到的时候才叫他过来。做完脑部ct,医生在片子里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还没到脑震荡的地步,多休息就好了。
许岛蜻总算放下心来,还是追问道:“确定不管就行吗?不用拿点药吗?他这儿都肿了。”
医生似笑非笑,指了指后边排队的人,“小姑娘,这儿是急诊。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药房买瓶活血化瘀的给他揉揉。”
许岛蜻回去的时候真在楼下买了瓶药膏,“你擦一下再睡觉。”
凌戈站在房间门口没进去,又晕又气,好不容易生日撞上情人节,这么千载难逢的日子,他的准备全泡汤了。
“我的生日蛋糕还没吃呢。”
“你现在吃得下?”许岛蜻没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蛋糕,“我放冰箱,你明天起来吃。”
他摇头,确实吃不下了,“可是,明天不是我生日了,愿望都还没许呢。”
那委屈蔫吧的样子让许岛蜻有点想笑,她看了看手表,快十点半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个小时,我等会儿叫你起来切蛋糕。”
她今晚对他有无限的怜爱。
“好。”凌戈眼睛有了光亮,“你一定要叫我。”
许岛蜻回房间收拾洗漱一番,又回了几条信息,就到了十一点半。为了让他多休息几分钟,她没急着叫他,先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干净,蛋糕拿出来,蜡烛插好,一切准备就绪,保证他一出来就可以坐下许愿,十一点四十五才去敲门。
凌戈揉着眼睛出来,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专门打了发胶,但现在睡了一觉起来,发型已经完全乱了,不过脸色明显好多了。
“快。”她把凌戈推到桌前坐着,点上蜡烛,“仪式开始,许愿吧。”
“没关灯。”
许岛蜻伸手关掉饭厅的灯。
“还有客厅。”
她又去关掉客厅的灯,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除了阳台的一丝光亮,房屋里就只剩烛火跳跃。
然而烛光里的人还不满意,“你还没唱生日歌。”
许岛蜻忍了忍,劝自己对一个病人有点耐心,“我唱歌不好听,用手机给你放一首吧。”
欢庆的前奏在空气中流淌,然而凌戈微微撅嘴,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她。他的嘴唇丰盈上翘,那处小小的破皮看起来突然怪吸引人的,脑门上还翘起一簇呆毛,许岛蜻心里一动,怎么看都觉得他此刻莫名地散发出娇嗔的气息。对峙两秒,她移开眼神,心虚地跟着伴奏轻轻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仪式感到位,凌戈小公主满意地闭上眼许愿,几秒后又很快睁开眼。
“不吹蜡烛?”
“我只许了两个,没有愿望了。”
凌戈问她:“你最近有什么愿望吗?我先借你一个。”
借她一个愿望?他的眼神又水润又柔软,就那么看着她,等她说出自己的愿望。
许岛蜻突然伸出手,顺了顺他脑门上那簇头发,顺完手依旧没放下来,搭在他的额头上,外婆说额头开阔饱满的人是富贵命。
小公主命有多好,才能连三个生日愿望都用不上。
凌戈因为她的动作愣住了,“许岛蜻,你是不是想亲我?”
亲他?她视线往下移到他嘴唇上,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你的愿望啊。”凌戈把脸往她手边凑了凑,像是开玩笑,更像试探鼓励,“别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大不了我让你亲一下好了。”
一支蜡烛的火苗闪了两下,许岛蜻回头看去,它终究还是继续燃着。只是亲一下而已,不会影响其他的。在摇曳的烛火中,她两手捧起凌戈的脸,吻上他眉骨受伤的地方。
微微湿润的药膏,微微湿润的唇瓣,凌戈身体僵硬,连指尖都没动一下,只感觉被她吻过的那处又肿又烫。
许岛蜻的唇只是在那儿轻轻碰了碰,然后往下,移到了他的唇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做,就那么贴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角的伤口。
凌戈嘶地一声,她离开了一点,轻声问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