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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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罗克之前,主教收到了巴斯勒的邀请,巴斯勒的主教想和主教辩论莱锡宗教主体的合法性,主教同意了,辩论定在5月25日。”
国王又点了点头,淡淡道:“他会赢的。”
巴奈特微笑了一下,“是的,我相信这一点。”
笑容转瞬即逝,巴奈特沉稳的面上显然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汇报,国王也回报了个询问的眼神。
巴奈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主教在罗克吸纳了三十八名新的骑士团成员。”
这不是什么重大的事,国王略一思索,随即就明白了主教的高明,从不同的国家招募骑士团成员能大大降低这支队伍表面的威胁性,叫人误以为骑士团只是荣誉层面。
“你要守住自己的地位,”国王凝视着巴奈特,“保护好主教的安全。”
“那是当然,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主教。”
巴奈特手掌握着腰间的佩剑,迟疑了一下后道:“可是陛下……”
国王意识到巴奈特即将要说那件重要的事了,他眉头微皱,很专注地听着。
“其中有一位名为亚度尼斯,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性格好,相貌也好,样样都很好,”巴奈特摊了摊手,“问题是……”他停顿了一下,刚强的面孔也皱起了眉,“他姓布莱迪,”国王的眼珠闪了下光,巴奈特点了点头,“是的,他是罗克的王室成员,是位王子。”
主教推开楼上的窗户,窗外清新的气味迎面扑来,与罗克相比,莱锡的空气都似乎更为柔软。
旅途中,主教时不时地会想起莱锡,他也不知这能不能称得上是一种思念,这种感觉算不上太陌生,他在上个世界里有时也会想起边疆,大漠的天空和落日,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画面现在都仍然留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成了他本体记忆中的一部分,之前的那些任务世界可从来没给他留下这么深的印象。
“主教。”
亚度尼斯清脆干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主教微微侧过脸。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亚度尼斯跑来,他的脚步格外活泼,能令人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错,或者说他时时都是那么快乐,像太阳一样散发着能感染人的光芒。
主教脸上冷淡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对这青年的伪装与本性他了如指掌,这方面没人比主教更在行,亚度尼斯那些矫揉造作的故作开朗在主教看来有些幼稚和可笑。
亚度尼斯的视线落在主教美丽而高贵的脸孔上,还是无法确定主教到底在想什么。
他选择加入骑士团作为一种政治上的投资,罗克一共有八位王子,他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总要想办法脱颖而出,莱锡的国王可以向主教下跪,他又有什么舍不掉的高傲去向主教宣誓呢?
如果主教肯像支持莱锡的国王一样支持他,那么他继承王位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可惜这一交易亚度尼斯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挑明。
主教看上去是个聪明人,照理说双方之间应当有心知肚明的默契,但亚度尼斯也不敢确定,因这主教实在内敛深沉,叫他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是不是太愚钝了?”亚度尼斯的声音充满愧疚,“老是问您一些傻问题。”
主教道:“是吗?我倒觉得你挺聪慧。”
亚度尼斯大胆道:“在您的信徒中,我算得上有领悟力的么?”
“或许吧。”
主教的回答模棱两可,亚度尼斯深谙此道,又谦虚道:“我还需要继续学习。”他话锋一转,又赞美起莰斯堡教堂的典雅美丽,美中不足的是主教所居住的这栋楼太过简陋,他想要捐赠一些金钱来改善这里,好令这栋楼能匹配得上主教圣洁伟大的品格。
主教道:“我们生而有罪,到这世界不是来享受,而是来赎罪的,我不需要那么好的物质条件。”
亚度尼斯懊恼道:“我真该死,我就说我是个愚蠢的人!主教,请您原谅我的浅薄,那么就将捐赠的金钱用来做做好事吧,由您去支配,我是使用不好的,只会办些坏事。”
“亚度尼斯,你太妄自菲薄了。”
亚度尼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无知无能,承诺作出一笔不菲的捐赠后便识趣地离开,让主教能得以安静的休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主教拉开椅子坐下,他有点累,便抬起两条腿翘在书桌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标准的主教想象中的很高明也很得体的利益交换,互相说着虚伪的暗语,一阵吹捧自谦后达成共识,没有争吵也没有冲突,而不是充满着混乱、失序、情感迸发的各种意外。
这才称得上是一次真正的合作。
可同时也很乏味……
主教从鼻腔里轻呼出口气,他在座位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如果他提出和亚度尼斯进行肉体上的交易,亚度尼斯会同意么?他又能不能从中获得乐趣?
这念头令主教发笑,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想倘若真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将亚度尼斯当作男妓一般对待使用了?
自然人竟然会产生如此淫乱的想法……他还真是钦佩自己呢。
主教双手叠在腹前闭上眼睛,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乐趣,他在寻找乐趣,可是活着只为乐趣又好似有些空虚,说心里话吧,他问自己,也自己答,他并不想和亚度尼斯上床。
他知道亚度尼斯有一副很好的身体,他靠近他说话,健康年轻的雄性气息,他如若真铁了心要找乐子,总能想办法让亚度尼斯献身,亚度尼斯会很识时务,卖力地像着急配种的马,服务得极为贴心。
可那没什么意思,主教都懒得去想象,能预见的无趣,身体里没有火苗,他需要一些更激烈也更真实的东西,坚硬的不顾一切地去碰撞,那种发了狂似的爱,揪着心的痛……
忠实的骑士已经带去了消息,那么收到消息的人为什么还不来?
主教把腿从书桌上放下来,他在地面跺了跺脚,在屋子里踱着步,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前,丈量着整个屋子的大小,他又坐下来,屁股在床上压了压,木床咯吱咯吱响,主教又笑了笑,躺在床上,目光幽静地撞入黑暗,脸上的笑容却又消失无踪了。
他正被人调动着情绪……
主教从领口拿出被体温浸得很温暖的十字架,如信徒般自问。
我是否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想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