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送风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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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室内温度降了，李雪塬却觉得心乱得要死。

&esp;&esp;学业、父亲、债务……他必须得在暑假结束前找到解决方法，可他的心思还缠绕在枕头下的烟盒上。

&esp;&esp;白秋草没在人前抽过烟，也没听说过她和谁交往。短短两天，一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居然可以这般天翻地覆。

&esp;&esp;但也不意外，他以为是哥们的那几个人……也用一个夜晚就打碎了所有。

&esp;&esp;非常荒唐，他以为是天使的人成了一群魔鬼，而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却有真正的天使来接引他。

&esp;&esp;他和白秋草其实自小就认识了，三年级时妈妈逃离了这个家，剩下他和醉生梦死的父亲守在坟墓一样的屋子里。

&esp;&esp;上学期间他还能靠学校中午发的午餐过活，到了假期，他就只能不停地喝水缓解胃里的灼烧感，并为下学期的学杂费发愁。

&esp;&esp;父亲没收拾的那堆酒瓶给了他灵感——他先把家里的瓶子和纸壳卖了，赚到了一点饭钱。从此天黑后他会去各个垃圾桶边徘徊，和流浪汉们抢生意。

&esp;&esp;烧烤店门前的垃圾桶是最容易有收获的，他脸皮薄，总在他们家歇业后才去翻找，也是顾虑有同校的秋草在。某次有人出来时他匆忙逃走了，但现在想来，自那之后垃圾箱里的瓶子渐渐多了，气味大的垃圾也少了，有时垃圾桶盖子上还会有没怎么动过的食物……

&esp;&esp;估计又是白家人的照顾。

&esp;&esp;开学前福利署的人上门来访问，给他办了学杂费减免让他顺利读完了小学和初中。中考时他意外发挥和白秋草并列第一，这是他难得追上她的一次，也让他拿到了那所贵族高中的奖学金，最基本的生活也不成问题了。

&esp;&esp;那时他以为日子自此就能好起来了呢。

&esp;&esp;风扇还在呼啦啦地吹，李雪塬发了会儿呆，决定起身关闭。但手指停在开关上片刻，最终，他只是调到了最低档。

&esp;&esp;睡吧，明天还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