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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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异族精心策划这场惊天阴谋伊始,狐血异族所生女子,每隔十八年,挑选容貌最端丽的三人,自牙牙学语时,便授以各种魅惑男人的媚术。
这些女孩没有童年,没有欢乐,没有伙伴。在近乎绝望的麻木记忆里,只有无休止的责骂、殴打以及种种肮脏不堪的诱惑男人技巧。
她们生而为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等待有异族血统的帝王出现。
如果年满十八仍未等到,部族会强行给她们喂食肥肉猪油,以肥胖毁其形体;草药涂抹全脸毁其容貌;灌哑药毁其声。
当这些又胖又丑又哑的狐女们被丢弃民间,等待她们的——无非是世人的唾弃嘲笑,最终凄惨死去。
如若是饥荒灾年,肥胖的她们,甚至会被饿得失去理智的灾民……
当然,如果不是“同族不杀同族”的训诫,她们早在十八岁生日时,就已经死于同族高高举起的刀下。
五百多年,不知有多少狐族的美丽女子,沦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这似乎成了狐族女子,生生世世无法挣脱的可怕诅咒。
以至于,当帝辛是异血同族的消息传遍六族,最高兴的不是六族长老,而是苏女和她的两个姐妹。
当苏女婀娜多姿地踏入朝歌的宏伟宫殿,仰首望着商朝之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那时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帝辛的眼神。
痴迷、炽热。
因为,她的眼前,幻化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从黑暗中蹦蹦跳跳而来。驻足仰首,左手食指抵着粉嘟嘟脸腮的小小梨涡,微笑着、鼓励着、狂热着:“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了你。你是王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在帝辛的记忆中,他的父亲,英明神武的王,冷冰冰地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帝王拥有天下的一切,唯独不可以拥有感情。”
身为万人羡慕的王子,未来的商王,自他出生时,便失去了孩童最宝贵的东西——玩耍、自由。
文韬武略、宫廷礼仪、举止谈吐,甚至连睡姿坐姿,都有严苛的规定。他的人生,就是在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学习训练中,机械地装出众人眼中“未来那个王”的样子。
他没有童年,没有欢乐,没有伙伴。在近乎麻木的绝望记忆里,只有父王无休止的责骂和被安排好的一生。
“帝辛!只有猪狗在吃饭时才会发出声音。你贵为王储,竟做出这等卑贱之事!罚你禁食三天……来人,把教导帝辛礼仪的老师,嗯……杀了,做成肉羹,喂猪狗。等等,再留下一碗,三天后,送与帝辛服食。”
“帝辛!你怎能与宫女戏耍?你可知,若不是夏桀宠爱妹喜,迷惑了心智,哪会有大商五百年基业?来人,把这三个宫女,剥光衣服,派三十名卫兵与其交合,帝辛从旁观之。”
“帝辛!你养了条狗?嗯,很好!来人,把狗剥皮,做成褥子,铺在帝辛床上。堂堂未来的商王,呵呵……居然喜狗爱猫。”
“这是最贤能的臣子,能为你解决王朝的任何事情。”
“这是我为你选的王妃,东伯侯的女儿,贤淑良善,能为你管好后宫。而且……有她父亲的支持,可保你王位无忧。”
“这是商朝的法典、税赋,你只需照做即可。”
“帝辛……帝辛……帝辛……”
“这是……这是……这是……”
无数次呵斥震怒的“帝辛”,无数个耳提面命的“这是”,好似一块块巨石,砸在帝辛身上。直至,堆积成一座巨大的石头坟,再也透不进一丝阳光。
他想发问、想抗争,却总是畏惧于父王“这都是为你好”的眼神。那沉重的眼神,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脊梁弯曲双膝跪地,方能勉强撑住。
而他的膝盖下面,是商朝五百多年的荣耀。
于是,深藏在他心中的那个少年,愈行愈远,直至消失在心底;呈现在他脸上的帝王威仪,愈发明显,直至父王死去。
当他用即将掌管天下的双手,慢慢合上父王死气沉沉的双眼。那座石头坟,似乎裂开了;那座大山,似乎消失了。
当他坐进高高在上的王位,冷漠地注视着群臣的俯拜、皇后的恭敬、各路诸侯的朝贺,心中那个消失已久的少年,又回来了。
微笑着、鼓励着、狂热着,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你了。你是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两个游荡于黑暗中的孤独灵魂,相遇那刻,注定不会拥抱光明。但是,却可以完美融合成更黑暗的黑暗。
不相似的童年,不相似的成长,相似的仇恨和反抗,注定是一场悲剧的、毁灭的、畸形的、变态的爱恋。
支撑大商宫殿巍峨耸立五百余年的那根最坚固的主梁,终于裂开了细微的缝隙。
继而,崩塌!
天下,乱了!
帝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常人还是异族,苏女也不在乎入宫的使命。
他们,彼此,只在乎,彼此。
苏女仰慕崇拜的双眸中,英俊伟岸的帝辛,就像坚实的大山那般保护着她,又像煦暖的春风那般温暖着她。
他会采摘美丽花朵,编成漂亮花冠,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他会下令遍寻天下美食,像个孩童般蹦跳着捧来,一勺一勺喂她;他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任何弹劾她的大臣、妃子,都会在他森冷的注视下,哀嚎着化作烧红炮烙上的几缕黑烟。
再转目望她,依然是满眼温柔。
帝辛炽热怜爱的双目中,艳丽妩媚的苏女,就像受伤的小兔那般由他保护,又像儿时最渴望的玩伴那般陪伴着她。
她会笑吟吟地听他讲曾经辉煌的战功,讲至惊心动魄处,她会轻轻拍着胸口,柔声轻语:“以后可不许干这种傻事了。你若有了意外,我也活不下去呢。”
他所有稀奇古怪的想法,满朝大臣皆反对时,唯独她会高兴地拍着手:“真好呢!你是大商之主,管他们干嘛?想做就去做。我陪着你。”
她会在他每天宿醉醒来时,侧卧床榻,抚摸着他的脸颊,长长的黑发骚弄着他的耳朵,调皮地拌个鬼脸:“怎么才睡醒呢?今天惊蛰,咱们种花吧。”
——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
他和她,彼此,用一生,为彼此,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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