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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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叙给她掖好被角,慢慢将身朝她凑去。
尽管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背影,可他心里还是喜悦极了。
大喜过望后,他心里又憋屈得难受。
庭叙勾起她洒落的一缕发丝,轻轻攥在手里,眼睛酸涩。
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她不记得,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就翻来覆去地做过了很多次。
他才是在沉庵死后,被她睡过的第一个男人。
彼时她从小倌馆里出来,喝得烂醉。而他刚好与她擦肩而过,她似把他当成了一个出来卖的小倌,拽住他就往暗巷里走,在巷里要了他。
那天刚好是他的二十岁生辰,才刚成年,他就被她夺走了初吻和初夜。
他们相识得很早,那时她才十六岁,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行事只顾她自己爽,从不顾他的感受。
那时,闫弗、蔡逯、褚尧他们一行人,又在哪里。
如今,她还是老样子,睡够了就分手,玩腻了就让你滚。可后来这些情人,都曾得到过她的垂恋。偏他从没感受过。
现在,她记得后来居上的情人,也记得沉庵,偏偏就把他忘了个干净。
不怕她渣,就怕她渣得不平等。
庭叙阖上眼,任由泪水淌落。他亲了亲她的发尾,心情排山倒海般地波动。
怎么偏偏就不记得他了呢。
怎么偏偏都不记得了,再见时,说的话却也都一样呢。
几年前,那晚初见,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你有点香”。
庭叙偎紧她,尽管隔着一层被褥,但他却感到,他的心已经与她紧紧相贴。
他知道,她最喜欢他“乖”。经年重逢,她依旧对他抱有兴趣。
他依旧能乖得令她欲罢不能。
庭叙就这么和她一起同吃同睡了。
这几日,那些原本要过来给她做思想工作的人恰都走不开,她也难得落个清闲时候。
反正现在有人给她做饭洗衣,她吃喝不愁,乐得自在。
山里秋景别有一番味道,闲暇时,她就把躺椅搬到院里的榕树底下,窝在椅里,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欣赏庭叙干活的身影。
庭叙绝不是个心思纯良的小白花,人家看似单纯,其实什么都懂,只不过很擅长伪装。
不过灵愫并不关心这些。
谁没有个复杂的背景呢。他想装就装,想把他的过去跟她倾诉就倾诉,不说也无所谓。
捡回家的狗长得漂亮,性情温柔乖顺,还能伺候她,有点心机又怎么了?
几日相处下来,她了解到,庭叙虽不懂武,但养花种草却有一套,甚至还懂不少医理知识。
那几盆被她养得半死不活的花草,被他一浇水一施肥,嘿,花草竟都活过来了!
那一片种着各种菜,却颗粒无收的菜地,被他一翻土一播种,嘿,菜竟都长出来了!
他还爱拾掇,注重仪式感。这才来了三日,他就把冷清的院布置得像个温馨的小家。
他把日子过得充实,整天不是做这活,就是干那事。偏他像不会累似的,越干越起劲。
美人干起活儿来都是优雅的,细腰一晃,长腿一抬,雅,真是雅!
同时,他也相当了解她的各种喜好。她眼一瞥,他就知道她喜欢吃哪道菜,下次做得更美味。她眉一挑,他就知道她想穿哪件衣裳出门。
有时灵愫就怀疑,俩人之前是不是真的认识,只是她失忆把他给忘了。
她问过他。
他却摇摇头,“我们之前虽不曾相识,但现在相处起来,却格外有默契,想来这就是缘分吧。”
她想这倒也是,便没再多过问。
他太乖了。大多时候,倘若她不找他说话,那他就待在他自己建的花圃里种花,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与她搭话。
偏她也没把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
既然没话说,那她就砍柴挑水,打拳练武,与他各自干各自的。
他是乖乖的小狗,不爱吠叫不爱出去撒欢,就喜欢乖乖地待在院里,存在感极低。所以有时候,她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还当院里就她一人。
她会光着膀子出来洗脸,这时,他就羞得全身通红,给她披件衣裳,“这这这……这太有伤风化了。”
她会边追鸡边唱一些小黄曲儿,这时,他就捂着耳朵,又好奇她的歌声,又被歌词臊得受不了,又想听又不敢听。
她也有想起他的时候。
比如,每当夜深人静,他嫌冷,总喜欢偎着她时,她就被他身上的幽香撩起了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