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都是多余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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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是期中考周,大家手不释卷的读书,除了我。
「小照,明天的自然考试你有准备吗?」姑姑放下课本,转过头来问。「听说老师这次出的题目很难呢!」
「我已经复习完了,姑姑专心读书吧。」我随口应道。
姑姑走到我书桌边看着我:「你还在想前天的事情吗?那姓关的家伙命y的很啦,尽管放心,他会没事的。」
「你要我怎麽相信纪主任?」我哭丧着脸:「小央也两天没来上学了,方老师说是请病假,可是我不相信!」
「我知道纪主任难以让人相信。但我们只有先相信,才有办法厘清事实。」姑姑一脸淡定的说。
「可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无奈的叹气。
前天
在我对姑姑说出「我的侠nv风度回来了」这句话之後,姑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教训了我几句之後,就冷冷的出门了。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巧合,那我未免也太巧了。在我要去请母亲帮我请假时,耳朵一向很灵的我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我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关家的方向传来的,一探头出去,可真不得了。关母,也就是纪主任,拿着一支扫把追赶着小央,嘴里还不断喊着「我打si你,我打si你这个不孝子!」
我二话不说,从二楼yan台跳下。落地後连站都还没站稳,就抄起一旁的竹扫帚,一跃跃过了两家之间的墙头。
翻过墙後,才看到小央给纪主任按在草地上猛打。我赶紧快步向前阻挡了纪主任的行为。「你是谁?」纪主任一看见我,劈头就问。
我不回答她,只浅浅的说:「纪主任,你应该知道如果把人给打si了,会有怎样的下场吧?」
纪主任冷冷的道:「我需要你管吗?丫头还不去上学?快走开!」说完挥着扫把要赶我走。
「不行,我不能走。」我向纪主任微微一笑:「既然给我看到了,这件事情我就非管不可。」
给母亲打得遍t鳞伤的小央一面喘气一面说:「照,这儿没有你的事,快走开…快走…」
「照?哼!给我找到你了,这个姓文的狐狸jg!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来g引我儿子!我今天不把你打si,难消我心头之恨!」纪主任一面说,还抓起扫把向我挥来。
当扫把将要打到我头上时,一颗小石子弹了过来,把纪主任的扫把打飞了。
「要动我侄nv,先处理我再说!」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从我後头传来。是我大姑姑文儒欣。
「姑姑!」我惊讶的向姑姑一笑。
姑姑浅浅的笑了一下:「小照,等会听我指令!自己小心点,我们要对付的不是等闲之辈。」
「收到!」
「反了反了!这里是谁家,容得你们这样胡闹?若依、若伶!给我过来!」纪主任动了怒,转头向屋子大喊。
「来了!妈,有什麽事?」两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nv子从屋里跑出。
「把这两个不速之客赶走!看了就心烦!」纪主任喝着。「是!」两个nv子一起快步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大姊、二姐,别听她的话!再这样下去,我会给妈活活打si的!她们是来救我的,没有恶意。」小央拼着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几句话。
关若依和关若伶顿时停下了脚步,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纪主任和小央,再看了看我和姑姑,最後转过身去:「对不起,妈,这件事情孩儿无法帮你办。」
纪主任气急败坏:「为甚麽?难不成连你们也要忤逆我?」
「孩儿不敢!但是这件事情做了有违孩儿的良心,所以孩儿做不得。」这对姐妹花还真挺自己的弟弟啊……但我相信,如果纪主任就这样打退堂鼓,那她也不叫纪筱穆了。
果不其然,纪主任冷笑了几声:「哼哼,翅膀长y了就想飞是不是?告诉你们,想走的话尽管走,反正养你们这些只会吃不会工作的米虫也没有用!」那大姐你g嘛生他们……一句话说的两人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最後我还是和大姑姑被撵了出去,但我还是要谢谢这两位姐姐。至少,她们不是听了纪主任的话就立刻把我们赶走。
被赶走後,我的心情低落,回到家中,大姑姑看了墙上的时钟,笑了一下:「小照真厉害!一大早就去行侠仗义,居然还没迟到!姑姑今天就陪你去学校吧!」
走在路上,我不禁好奇姑姑为甚麽会来我们家,姑姑面se凝重的说:「因为…因为你阿公……」「阿公怎麽了?」「你阿公中风了。」
「什麽?不会吧?怎麽可能?」我着实吃了一惊。
「昨天晚上吃晚餐时,你阿公就说右半边的身子麻麻的,使不出力。我和你伯伯没想太多,只叫阿公早点休息。结果凌晨三点多,阿公起来上厕所,发现右半身无法使力,然後他就摔下床了。我和你伯母这才发现,赶快把阿公送到医院去了。」
「阿公现在在哪里?还在白河吗?」我问。
「你伯伯载到嘉义的医院了。」
「那姑姑怎麽会在这里呢?」我又问。
「你伯伯载阿公去医院,我就赶快开车下来高雄跟你爸爸说。」
「呃…姑姑为甚麽不打电话?」
「三更半夜的,打电话会吵到邻居的。」那你到人家门口狂按电铃就不扰民吗……
不得不说,大姑姑的思想确实过时了一点,不过我其实不希望她改掉,我怕有一天姑姑改掉习惯後,我就不认得她了。
说着说着就到学校了,说起来也真巧,我们班的扫地区域正好在校门口。小姑姑老远就看到我们,跑了过来:「你在g嘛?为甚麽拖了这麽久才来学校?你差点就迟到了!咦?为甚麽姊姊你在这里?难不成爸他怎麽了?」
大姑姑挥了挥手:「别瞎说,不过…爸他…他中风了。」
「中风?你在开玩笑吧?爸他身ty朗得很,怎麽会中风?」小姑姑一扭头,脸上彷佛写着「鬼才信你」。
大姑姑上前握着小姑姑的手:「我说真的,没在骗你,爸他…真的中风了……但是你要坚强!中风还是有机会恢复健康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才不相信爸会中风!鬼才相信!」话是这麽说,可是小姑姑脸上却已挂满泪水。「小照!跟姑姑去找你妈!」
「你要做什麽?」我和大姑姑齐声问。
「请嫂嫂…请你妈妈帮我们请假!我要回去白河找你阿公!我绝对不相信他会中风!」小姑姑倔强的说。
「现在你担心也是多余的,不如好好的读书考试,等周末再去嘉义的医院探望。」大姑姑劝着小姑姑。
「好吧,姊你先回去照顾爸,晚上…再打电话给我,我等你的消息。记得,无论是好是坏,一定要据实以告!」
周日凌晨,大姑姑打电话来,语气急促:「小照,你们快来,你阿公有话坚持要当面跟你说,快点!迟了,可能就永远没办法说了!」
我的天,这该不会是要交代遗言了吧?一想到可能会是这样,我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赶紧把这可怕的想法赶出脑袋。
我把姑姑摇醒,她迷迷糊糊的问:「什麽事情那麽紧急?」
「阿公有话……有话要说。」我简单的说了这句话。
「什麽?不会吧!爸……爸!」姑姑一听,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我担心时间来不及,一把背起姑姑往楼下跑。爸妈都已经起床了,想必是接到医院的电话。爸爸套上外套,转头问:「你们下来g嘛?」
「儒欣姑姑说阿公有话要跟我说。」说完这句话,我惊异的发现,我的语调竟如此平静!
「那你姑姑呢?你g麻带她下来?」妈妈问着。
姑姑从我背上跳下来,依旧哭丧着脸:「我总要去看看爸的最後一面吧!」
「什麽最後一面?别乱说话!」爸爸教训着姑姑。
「爸都要交代事情了,还不是最後一面是什麽?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就是血淋淋的在你面前,你无法否认的。」姑姑擦乾泪水,淡定的说着。
爸爸叹了一口气:「好吧,照儿,你去把小燕和小玉叫醒,两个弟弟也带着。我们去嘉义看你阿公。」
我们全家出了门,开上国一後,爸爸就用国道最高限速直奔嘉义水上的医院。好在现在是半夜,开快车也不怕危险作者贴心叮咛:下了交流道还是正常行驶就好,乡下地方叉路多路灯少,什麽时候窜出一个没戴安全帽的阿伯你也不知道……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奔进医院,大姑姑早就在门口等候,她带着我们到阿公的病房。
病房门打开,只见阿公虚弱的倒在床上,已经快要到苏州去卖鸭蛋了,但是看到我们,还是竭力要挺起身子跟我们打招呼。
大姑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阿公抬起头,对大家一挥手:「你们都先出去,我和阿照好好说一下话,小君也留下来吧!」
「可是…」「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出去!我从小就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不要让我讲三遍。」阿公沉着声道。
「是。」长辈们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小姑姑在病房。
「来,阿照,让阿公看看你。」阿公伸着手,想来00我的脸。我走近病床,让阿公方便些。
小姑姑这时仍在一旁啜泣着,阿公指着她念着:「你看看,都当姑姑的人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别哭啦!」
姑姑依然ch0uch0u噎噎的,阿公看了可是更加的不高兴:「你爸爸还没去见阎王,哭什麽?你出去吧!这样多晦气!」
姑姑默默的带着满脸的泪水走出房间。我看着阿公,缓缓的问:「要请外面的人都进来吗?」
「不必了,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什麽事情?」我不禁感到奇怪,我既不是长孙,也不是长子的孩子,怎麽阿公特地把我留下?
「我把小姑姑给你们家照顾,心里啊,觉得有些亏欠你们,所以特地留了一些我的珍藏给你。」
「如果是太贵重的东西,我也不好接受的。」我有意拒绝。
「拿纸笔来,我不想说太多话了,我写好,你再拿去研究研究吧!」
依言拿过纸笔,阿公在纸上快速的写了几行字,然後把纸交给我:「收好,这事情,可不能让你伯伯他们知道了。他们是怎麽样的,你是知道的。你可以出去叫大人进来了。」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着走廊上的每个大人说:「阿公请你们进去。」
他们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挤进病房里。伯伯和伯母还抢着要在众人之前进入。我不禁感到可笑,他们跑的那样快,只不过是为了多分一点遗产而已吧?人啊,真是可悲!
正沉思着,身边读医学系的堂哥开口了:「依我看,阿公他…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我平静的说:「可是一般中风的病况有恶化的这麽快吗?怎麽这麽快就不行了?」
「咦?我以为大姑姑有告诉你,你不知道,阿公他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头撞到坚y的大理石地砖,颅内出血,昏迷指数只有三。今天突然醒来,医生…医生说是回光返照。」坐在右边的堂姊说。
「摔的这麽严重,怎麽没人告诉我?」
堂姊一耸肩:「不知道啊,我以为大姑姑说过了,结果居然隐瞒不说。只怕,是不想让小姑姑担心吧!」
我还想再回应,堂姊就先抢在前头了:「对了,刚刚阿公叫你和小姑姑进去,是怎麽啦?」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堂姊这个人,y险狡猾的个x完全遗传自父母,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她。毕竟她是姊姊,我还是得回答:「没有什麽啊!只是给了我一些东西。」
堂姊眉毛一挑:「是吗?说说看,是些什麽东西?」完了,她还在继续追问,只怕呀,她和伯伯伯母是一党的!
我脑筋还在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走廊的一端就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是住在云林的叔叔婶婶带着堂弟堂妹来了。他们一来,我简直就是遇到了救星。
婶婶一看见我,就拉着我的手问:「你阿公呢?现在怎麽样了?」
我指着房门:「在里面了。」
婶婶连谢了我几声,才和叔叔进了病房。
我们一边照顾着堂弟堂妹,一边紧张的盯着房门口。
突然,病房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爸!撑着点啊!」「快呀!医生在哪里?」「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救人啊!」
我和堂哥堂姊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病房里乱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场面十分混乱。哭叫的最大声的,就是小姑姑。
堂哥赶紧上前查看,我过去安慰小姑姑,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姑姑,ga0不好还有救,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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