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友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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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薇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如果後悔就显得我是懦夫了。」我轻轻地说，不只说给薇薇听，也是在说服自己，我把在桌上的饭团拿起来塞进她手里，「赶快把早餐吃完，快打钟了。」

接下来的国文课老师讲了什麽我都没听进去，我看着坐在前面的方品薇，也能感觉到她烦躁地正在课本上不知道画着什麽，我突然有点後悔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我真的真的很不想影响我ai的人，国文我能靠自己念，但薇薇的国文是她所有科目里面最差的，我又ga0砸了，希望我今天不要再做错任何事，那对大家都没有帮助，尤其是在这种面对大考的节骨眼上。

好不容易熬到钟响，第一次觉得国文课这麽煎熬，看到薇薇把国文课本塞进ch0u屉後我松了口气，这样似乎能让我的罪恶感减轻一些，叹了口气，我也拿好下一节生物要带的课本了，去实验室说不定能让我们都不那麽紧绷。

叶珈珈先去实验室门口等我们了，我想她也是给我和薇薇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不能辜负她的用心良苦，我和薇薇肩并肩走着，一路上她反常地沉默着。

「假日我帮你复习国文吧，要约在哪?去你家?」我率先打破沉默，我有义务这麽做，是我让方品薇不开心的，「我刚刚看到你没什麽在听课。」

「不用了，你不是要去补习班吗。」我听不出她语气里的不开心，她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我没太看重国文，我们是自然组的。」

「我可以请假，反正假日去那只是念书。」我俩都看着远方，「国文是主科，无关什麽组，抱歉薇薇，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但我真的不希望影响你，那是我的事，不应该你来替我承担。」我停住脚步，语气很认真。

「说真的若若，我也很想像珈珈那样无条件支持你，可是我一想起当初你在我们面前哭着说的那些，我就认为你不该回去，如果因为心情上的不适应拖累课业成绩，那不是得不偿失吗?更何况如果那对狗男nv还在那，甚至还在一起，你承受得住吗?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好不好，根本一点也不值得。」方品薇说到最後哽咽，她瞪着我，其实我们三个里面最感x的一直是她。

「你都帮我假设最坏的状况了，还能更糟吗?」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你跟珈珈意见不一样，但你们都是为我好，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好吗?我做得到，我可以战胜自己的心魔。」我突然觉得现在没什麽事情b哄好薇薇更重要了，也没有什麽事情b哄不好薇薇更糟糕了，我在意的是我ai的人，而不是伤害我的人事物。

「你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吗?」她视线变得柔和，我知道她x1收我的话了，「现在我懂珈珈为什麽支持你了，你b我想的更强大。」

「当然不会，我觉得你很可ai，你跟珈珈都是我最ai的朋友。」我松了口气，我很害怕薇薇觉得自己不如叶珈珈当朋友来的称职，如果她有这个想法，那显然她是错的，她们两个都很称职，反而是我最该检讨。

「所以礼拜天吗?国文。」我们走向实验室，「我真的可以腾出时间来。」

「真的不用啦，我等一下去跟珈珈借笔记来抄就好。」她瞥了我一眼，「你一定也没抄。」

我哈了一声，我当然没抄，不然哪会看到你根本没在上课，但我应该不需要跟别人借笔记。

「你们真久，我把器材都准备好了，老师说六个人一组。」正当我想着我们还缺三个人的时候，叶珈珈又说:「游艾喆自愿跟我们一组，他们刚好也三个人，我想说他是班长也算强援就答应了。」叶珈珈对着我说，彷佛是在徵求我的同意，想到昨天被我打断的告白，我叹了口气，珈珈会不会看出来了，但她不多话的个x就算看出来也不会主动问我，就当作没这回事吧。

「跟他同组不错啊!这样省事多了，我记得他生物也不错，班排都前几名的。」方品薇神经b较大条，没看出我的异状。

「若若ok吗?我已经答应他了。」叶珈珈再次看向我，一张脸平静地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有着不容许我拒绝的意思。

「我没有意见，跟谁一组都行。」我想我的答案很安全，没有人会不开心，反正人那麽多，游艾喆不可能当众对我tia0q1ng。

「嗯那我们进去吧，他们在里面等了。」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珈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有着情绪，是喜悦的情绪，又好像参杂着什麽，也或许是我多心了。

实验室有gu难闻的气味，但不妨碍大家兴奋的心情，难得可以跳脱课本做真正的实验，每个人都显得跃跃yu试，包括我在内，今天实验是要观察植物的细胞，老师准备了水蕴草，我细细回想上课的内容和昨晚念的实验流程，把载玻片安上，再调整倍镜，一切对我这个有念书的人来说不难。

「嘿，看起来挺熟练的，你有c作过?」我看着显微镜里的细胞，并不太想搭理游艾喆，水蕴草的构造b较x1引我。

「认真的nv人果然很美啊，古人说的很有道理耶，是古人吗?还是现代人说的啊?」游艾喆打算继续烦我，「你国文好，帮我解答一下嘛。」

「我不知道，你很闲嘛有时间聊天，大家都在忙实验，你还有心情把妹。」我冷冷地说，在我的纪录簿上写着东西。

「哈哈哈我只是想跟你共用同一台显微镜而已，你看完换我看，说不定你观察的结果是错的。」他顿了顿，「到时候我的答案能借你参考。」

我笑了出来，我还是b较喜欢嘴pa0我的游艾喆，「我的答案不会错，你可以放心，我昨晚做足了功课。」我看向薇薇和珈珈，她们也和细胞奋战着，但看起来没那麽轻松，我从她们锁紧的眉头发现的。

「双重检查总是好的，来吧我看看。」不知道为何这让我想到暮光之城里贝拉和ai德华一起做洋葱根尖细胞的实验，也是两个人一起确认答案，但我不是贝拉，他更不是ai德华，这样的想法让我又有点排斥游艾喆了，我让出空间换他观察。

「你们需要帮忙吗?看起来很不容易。」我问她们。

「不我想我们可以，你们有答案了?」叶珈珈抬头反问。

「不确定对不对，他还在检查。」我用手指了指游艾喆，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等等观察完跟你们对个答案，我们还在努力。」叶珈珈是在跟我说话，但全程盯着游艾喆看，平常的她不会这样，她今天真的有点反常，我想推翻刚才我在门口的想法了，看来不是我多心，但具t是怎样我真的想不出来，我应该问她还是让她自行消化?

「我必须跟你说一个事实，很遗憾。」游艾喆看着我宣布，「你是对的。」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意料内。」我哈了一声，这时候嚣张一点不为过，「我要去上厕所。」

「你需要人陪吗?」

「如果你敢进nv厕的话。」

「当我没问。」

「很好。」我满意的结束这次的对话，向老师报告後就走去厕所了，我等了一阵子，其实我没有想上厕所，但我想如果珈珈想跟我说点什麽，应该会懂我的意思，可是她没来，好吧，我只能说服是我自己又想错了，还是回去实验室吧。

「若若，我也来上厕所。」下一秒叶珈珈就出现了，「我们刚刚都得不到答案，游艾喆就来帮我们了，他应该觉得我很笨吧哈哈。」现在我很确定珈珈一定有事了，她竟然单独出来，就代表希望我开口问她吧。

「你是我们三个里成绩最好的，竟然好意思说自己笨，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昨天为了这个实验念了四小时的生物咧。」我故作轻松，「那麽你在意的是实验还是游艾喆?」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没料到我会这麽快切入正题，拜托如果我再不问，我就没勇气开口了。

「游艾喆。」好，换我张大嘴巴看她了，现在流行直接来就对了，我觉得我有点跟不上这节奏。

「你喜欢他吗?」喔天啊老天，一定要这麽犀利就对了，我敢打赌我现在表情一定很古怪。

「对，我喜欢他，我非常喜欢他。」她从镜子里的反s看着我，「但我知道他喜欢你。」

「我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我就说我跟不上节奏了啊，我脑子里突然被塞了很多爆炸x言论，我从来没想过游艾喆会成为我语塞的原因，「他跟你说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很明显，他交过很多nv朋友，我几乎能背得出他的p，因为我从国中就开始注意他了。」叶珈珈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水声反而让她的声音更清晰，「可是他对我永远都只是像对妹妹而已，我不觉得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刚刚在实验室他主动来帮我让我很高兴，我也看的出来若若你不喜欢他，他就像艘船一样，没有人能成为他永远停靠的港湾。」

「抱歉我一直没发现，你一定很痛苦。」伪装的滋味我太了解了，但珈珈跟我不一样的是，她勇於面对自己的心，而我只是一昧的逃避，「我能给你什麽帮助?我希望你好受些。」

「离游艾喆远一点，越远越好。」她倏地把水龙头关上。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种时候为了朋友我的确是该答应下来，但这样的叶珈珈让我感到很陌生，甚至有点害怕，她喜欢游艾喆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竟然能隐藏的这麽好，我不知道薇薇知不知道，但在今天之前我真的完全没有发觉，而且我认为珈珈是想让我看出来才特意表现出异常，不然她怎麽可能假装了这麽久突然露出破绽。

「我我答应你。」我咽了咽口水，「但是毕竟同班，可能真的也不能离太远」我小心地盯着叶珈珈，由於她今天给了我太多惊喜，我深怕她做出什麽失控的事。

她看着我，跟平常一样，让人读不出她在想什麽，接着她的唇微微g起:「我是开玩笑的若若，我怎麽可能提出那麽无理的要求，而且你也做不到，就不要答应我了吧。」

「什麽?!」我觉得我像个白痴一样。

「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被他深深x1引了，尽管他风流，但他本质很善良，愿意帮助弱小的人。」她转身背向我，「很老套对吗。」

「不，一点都不，我之前的经历也很狗血啊。」

「已经喜欢好几年了啊，原本我可以一直忍下去，但发现他这次的目标是你，我真的很痛苦，我跟你那麽好，为什麽他总是看不见我呢?若若你知道吗?喜欢他的这五年哩，我没有像现在这麽难受过，可是我并不怪你，我没有怪任何人，我看出你对於他的行为是感到困扰的，所以我忍不住了，我想要跟你摊牌。」她的语气充满忧伤，却还是很温柔，她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包括她自己。

「其实我不相信游艾喆对你没有感觉，你们相处了这麽久，既然他也知道你对他的心意，那也许他是故意的呢?我的意思是，他对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没有所谓的p，他不想伤害你。」是啊，游艾喆怎麽可能突然喜欢我呢，对象那麽多，怎麽刚好是我，更何况他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好像只是想表现给“某人看”似的，「也许你该主动点。」

叶珈珈惊讶地盯着我，她很聪明，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这时下课铃声响起，「我会试试的。」她皱了皱眉，「这事薇薇不知道，改天我自己会跟她说的。」

「嗯，而且薇薇的个x不适合被当作挡箭牌，我猜这是他不选择她的原因。」我笑了一声，原来是这麽回事，游艾喆很聪明，知道我不会主动讲这些事情。

「我会ga0清楚这事的，游艾喆不敢当面对我说谎。」看来叶珈珈想好怎麽对付他了，「今晚加油，回归一定让你不好受，我还拿这种事情烦你。」

「其实还好。」我耸了耸肩，「决定後就没那麽可怕了。」

我俩走回实验室，方品薇没有因为我跟叶珈珈消失太久而感到疑惑，反而很认真地研究细胞，有时候觉得她神经大条，有时候又觉得她心思b一般人更细腻，我看到叶珈珈走向游艾喆，游艾喆也看到了，他不自在地撇开头，这样更证实我的想法没错，希望一切能往对的方向发展。

—放学後—

方品薇和叶珈珈给了我打气的笑容就冲去图书馆了，我猜她们明天会问我一切关於今晚的事。

整理好一切今晚可能会读到的书，我只有补习数学和英文，剩下的科目靠自己念，今天没有补习，但还是要去补习班念书，这有点像是全科班的感觉，因为不会的问题都有老师可以问，他们也会安排一些课业进度给我们，然後我假设了几个最坏的打算，进而做出了应对的方案。

第一个，如果那个渣男也在补习班，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忽视他，把他当空气，不管他对我态度如何。

第二个，如果那个b1a0子我发誓我真的很少用这个词，可是对於她，不用对不起我自己啊在补习班，她没对我怎样我就不去理会她，但如果她像三年前一样挑衅我，我一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虽然那很不像我作风，但我会试着利用我以前看八点档看到的手段对付她。

第三个，如果渣男b1a0子都在那里，并且还是在一起的状态，那我会大声地对他们说:「b1a0子配狗，天长地久。」好解一下我的心头之恨。

第四个，如果他们都不在那里，可是有以前认识我的人知道这件事，并且当笑话来嘲讽我，那就算了，谁叫我当初眼光烂成这样，沦为别人笑柄算我活该。

以上就是我统整的小办法，希望用不到，我还是想专心把书念好，不然我妈看到成绩单可能又会跟上学期一样吐血，他们如果都不在那里是最好的，至於那里的老师要求虽然很高，嘴又很贱，但人总是需要被刺激才会变得更好嘛，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了。

补习班跟我家算是不同方向，我要搭另外一台校车才能抵达，不知道叶珈珈对游艾喆说了些什麽，他今天没有找我一起放学，看来珈珈的摊牌对我们三个都好，要是真的演变成三角恋，先疯掉的一定是我。

我坐上校车，这是我第一次搭乘这条线的校车，但我没有忐忑的感觉，我思索者等等要说些什麽，补习班有一个主要的老板娘，以前我都叫她的英文名字，aber，也有人叫她陈老师，她没有在帮大家上课，但是会盯所有人的功课，从国一到高三的年级她全部都会管，没有人能脱离她的控制，有什麽非课业上的问题都可以问她，我记得我国三的时候还找她抱怨过便当的菜se太过单调，但我不确定等一下要叫她什麽，很久没见叫aber好像太亲昵了。

然後里面有个老师让我印象很深刻，她叫做齐l，除了数学之外，她理科全部一手包办，是里面最资深也最凶的老师，很多人被她骂哭过，我记得以前我很怕她，她嘴pa0人完全不嘴软，自己有实力就觉得每个人都要跟她一样厉害，笨的学生在她面前只会被她训的抬不起头来，例如我，根本没有尊严可言，但她对聪明、成绩好的学生态度就完全相反，例如林书楷，有时候都觉得她这样做根本没必要，但想起这是个成绩至上的补习班，好像她的行为就又合理化了，反正她心里一定想这样做能让笨的学生受到激励，进而努力向上，好吧我承认这样想一想好像又有点道理了，因为我的确是有点混，但是我最近有b较认真了，可是还是b不上那些天生聪明的人啊，难道这样就要受到歧视吗?想到这我又觉得不公平了。

车窗外的风景从陌生到熟悉，校车渐渐驶近我过去的生活圈，一切没有太大的不同，看来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改变这个地区的风貌，只有某些新颖的招牌是我没看过的，花俏的样子不太x1引人。

轻轻闭上双眼，我下车的地方是最後一站，校车上已经没什麽人了，曾经熟悉的景物刺激我想起更多，我的前男友啊，谢谢你当初对我不好，让我没有办法在这条街道上看到我们曾经的影子，都只是我独来独往的剪影，因为你不曾陪伴我，所有学生情侣该做的事我们都没有做到，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念书，通通没有，你只会告诉我谁谁谁今天自己一个人，所以你要去陪她，然後丢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说真的，我现在努力回想，竟想不起我们有过的美好时光，除了暧昧时期，我永远是你无聊後才找来排遣的备胎而已，最惨的是当下的我还是认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生，傻傻地顺从你，p颠p颠地跟在你身後，旁人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校车停了下来，我跟剩下的学生有秩序地走下车，同一个地点下车，大家却往不同的方向走，像是曾经聚在一起的人们，最後终将面临分歧。

做了个深呼x1，我缓缓往补习班的方向迈进，我知道怎麽走，跟记忆中的一样，彷佛这里是片荆棘林，得仔细走着才不会螫伤自己，接下来的红绿灯该右转了，补习班就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越来越近了，现在我必须扶着墙才能不让自己晕眩，我很容易晕眩，不管是紧张、害怕或是各种不好的情绪袭来时，从小的毛病。

玻璃大门依旧擦得很亮，站在外面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样子，当然里面的人也能看见我无助地站在外面，我看到上了年纪的柜台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她三年前显得b较年轻，以前是黑发，现在像是覆盖着一层白雪，或许我该建议她染回乌黑se，那样b较好看。

我推开大门，门上挂的风铃吊饰摇的叮当作响，提醒着里面的人:「嘿!有个白痴进来了。」所有人，包括老师和学生，包括我认的出来的和陌生没看过的，全部放下手边的事看向门口这里，不知道是本来他们的习惯就这样，还是因为我今天回来这里早就被预告了，不管哪个，都很不好，我发誓以後有人从门口进来我绝对不会去看是谁，这样说不定能减轻那个人推开门之後的压力。

「若洁我等你好久，欢迎回来，你没有什麽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瘦。」aber从里面的教室走出来，还是一样俐落，她给人的感觉就是jg明能g外加势利眼，有种nv强人的感觉，重点是她很漂亮，即使四十岁了，生了两个儿子，岁月丝毫不减少她的魅力，反而更添成熟的韵味，眼里的严厉随着她的外表更让人不敢不服从她。

「这样太瘦了啦，考生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应付考试。」

「陈老师也没什麽变。」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我不太擅长聊天，看着她的头发，以前过肩的长发变成及肩的短发，更显得她很能g，这发型很适合她。

「也太生疏了吧，还是叫我aber吧。」她嘴边挂着将人看透的微笑，好像她昨天才刚见到我，而不是三年前。「你这次回来我很高兴呢，这里的运作方式都没变，相信你很快就能适应，你们高三的教室在二楼，齐l也在楼上，有问题就问她，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其实还没，反正我不饿，也不相信我在这里吃得下。

「在哪吃的?刚刚下校车吃的吗?」她不相信，骗过她没那麽容易。

「在校车上吃的，我们学校有便利商店。」

「吃那种东西不营养，抵抗力容易差，现在你们背负的压力那麽重，更容易生病，以後在这里订便当吧，跟国中一样。」她自作主张。

「不需要，便当容易吃腻。」一听到“跟国中一样”我就不想要，「我自己在这附近吃就好了。」

「好吧。」她大大地叹了口气，有够浮夸，「先上楼吧，有不会的问题问齐l，我知道你是自然组的，但如果有文科的问题一样有老师可以问。」说完用一种将人看透的眼神示意我上楼，正合我意。

我背着斜背的书包走过一楼的教室，这边是茶水间，最底则是洗手间，大部分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有间教室白板位置前後对调，然後以前需要换拖鞋进入室内，现在则不用，我很讶异我竟然记得这些无聊的细节，楼梯也一样破破旧旧的，像是鬼片里面会出现的那种古老地下室楼梯。

「哟，好久不见啊。」一道严厉却又透着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独特的嗓音让我不需要看到她脑中就自然浮出她的影像。

「呃，哈罗齐l，好久不见，因为要拼学测，所以我回来了。」我有礼貌地对答，深怕她给我来个下马威，跟以前一样，怕她怕的不行，像老鼠遇见猫。

「嗯，我知道，先进教室，有问题出来找我。」齐l正在辅导一个看起来像是国中生的nv孩，我看见她书上的内容，浅显易懂的化学，的确是国中生，但这些内容对当初身为国中生的我一样艰涩难会。

「看什麽啦，进去看自己的书啦，座位表就贴在教室前面。」齐l不耐烦的眼神透过厚重的镜片传递过来，我把心里的不爽压下来，他妈这样也要被念，我觉得我待在这里可能会把我这辈子的脏话额度用完。

小心翼翼地推开教室的门，我祈祷着不要所有人又像在楼下那些人用看小动物惊奇的眼神观察我，好险没有，看来正面临学测的高三生们果然还是b较成熟的，教室的学生不多不少，大概有十来个，各式各样的制服说明着大家是从不同学校来的，都是生面孔，完全没见过，这让我松了不少口气，随着我经过他们，他们也抬头起来看我，但一下子就低下头念书了，我走到最前面，白板上黏了一张泛h的纸张，上面写着座位表，我不疾不徐地扫了每一个人的名字，发现没有我不想见到的人，才满意地找到自己的名字，白若洁，被安排在教室最後面，基於好奇心，我看了看是哪位幸运儿坐在我旁边，上面写着“毕迎欢”。

讶异地看着这淡淡印刷黑se的名字，我对这个名字不算陌生，可以说是整张纸上唯一知道他是谁的人，毕迎欢，以前也是同个国中的人，但因为教室楼层不同，所以也很少看见他，我只知道他很帅，校排总是第一，甚至甩了第二名好大一截，跟我这种普通学生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听以前的同学说，他不食人间烟火，对於学校一切八卦都毫无兴趣，尤其是他自己的八卦，每次有谁跟他告白，一定会成为好几个礼拜大家茶余饭後的甜点，他却丝毫不在乎，面对学姊的表白照样拒绝，但具t怎麽拒绝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都是听说，他大概是当时全校nv生的梦中情人，虽然我跟他同年段，但他就好像是神话人物一般，只存在在传说里，所以突然在这张旧旧hh的纸上看到他的名字还真有点违和，听说他後来念了我们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高中，简称一中，就没听过他的消息了，这也难怪，我也不在原本的学校了，但说不定那还有他的影子，毕竟好康这种东西一代传一代很正常，颇有“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流传着哥的传说”的感觉。

我压下心中小小的震撼，轻手轻脚地走到属於我的桌椅上坐下，尽量不影响其他学生，我看了看有隔板的书桌，左右摆弄了一下发现，虽然有隔板，但只要稍微抬头，也能看到隔壁的人在做什麽，座位和座位之间也很近，甚至b学校的还近，我猜可能是这里空间不足，地狭人稠的，我看向隔壁空荡荡的桌椅，一本书都没有，毕迎欢应该还没有进班，真难想像以後要和他曾经的神话当同桌，我对一中的学生没有什麽好感，总感觉他们高高在上，瞧不起成绩b自已差的人，也罢，大家各读各的，互不g扰就是了，没必要浪费我读书的时间想他，我拿出铅笔盒和书本，开始了今夜的奋战。

我读得很认真，把明天要考试的科目都复习了一遍，期间齐l还有进班发考卷给大家，我注意到有个穿便服的男生往我这里看了一下，但我看向他时，他已经把头转回去了。

听到收书包的声音，我诧异地抬头看向时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地起身，我垂下头，继续盯着我的讲义，一方面是把握最後剩下的时间，一方面是避免和这些人的眼神接触，我是一个很怕尴尬的人，对到眼会让我不自在，况且我算是新来的，东看西看给人的感觉很嚣张，我习惯低调一点，不想引起太多关注，重点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几个小时前看的座位表没记上半个人名，除了毕迎欢，即将坐在我旁边长达几个月的这号人物。

有些人三三两两的一起下楼，看来他们已经互相认识，我把桌上的东西收进书包，然後将从学校带过来的书搬到桌上，加上刚刚齐l进教室发给大家的讲义和考卷，重si了，这一大叠的东西起码有五公斤，我的手瞬间没了力气，肩膀也好酸痛，我想起我还没吃晚餐，这加速我整理书包的速度，我现在一心只想赶快回家，突然一道有礼貌的声音像是朝着我说话:「很重吗?需要帮忙吗?」

我狐疑地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位清秀乾净的男生，马上认出是刚刚那个穿便服的人，他的眼睛是咖啡se的，浅浅的酒窝让他的笑意显得很友善，我看着他几秒，确认他是在跟我说话。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哈哈。」他狭长的眼睛很好看。

「没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搬完了。」

「如果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那你可能得替我去jg神科挂号。」他环顾四周早已无人的教室，「开玩笑的，我认为我该去向齐l建议每个人能有自己的置书柜，不然搬来搬去真的很累。」

「我没注意到大家都走了。」他给人的感觉很放松，我喜欢这种感觉，「如果齐l采纳这个建议，那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

「那就好，因为我怕你接下来会讨厌我，我叫史进书。」不等我回答，他靠向我，「你会怕黑吗?」他压低声音。

「讨厌你?怕黑?」我皱着眉重复他的问句，「不是特别怕。」

「恩哼那我应该不用担心你会讨厌我了，我先闪了，最後一个走的要关灯。」他的语调有种得逞了的感觉，都不等我反应过来，「我有预感我们能成为好朋友ㄟ，白若洁，对了，偷偷告诉你，我是gay。」他笑嘻嘻地留我一个人在原地。

「什麽?ㄟ等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看着他快消失的背影问。

「学号。」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看了看身上的运动服外套，白若洁三个蓝字清清楚楚地绣在右x前，喔天啊我是白痴。

我笑着背起书包，刚来的第一天就有人以这样的方式自我介绍，史进书，嗯好像是座位表上让人b较有印象的名字，对於这样的补习班开端感觉满有意思的，他最後的表现跟一开始给人乖乖牌的感觉差满多的，所以他真的是gay?这麽快就对我出柜这样好吗?

我关了教室的灯，眼前瞬间一片黑暗，我突然知道史进书为啥要这样问了，还真的不是普通黑暗，我加快脚步离开这间教室，一开始是快走到最後几乎用跑的夺门而出，吓si了好像後面有东西追着我跑，难怪史进书觉得我会讨厌他，我发现我正在大口喘气。

「齐l再见，先回家了。」下楼前我看到齐l还坐在电脑桌前，凶归凶，但还是一位认真教学的老师，出於对老师的礼貌，我平稳了自己的呼x1後还是跟她saygoodbye，虽然她对我没有礼貌这种东西。

「喔，再见，继续加油。」她头也不抬地说。

回家前我特意绕到国三升高一的学生班上，果然看见林书楷，他坐在位置上跟一个nv生相谈甚欢，害我原本想跟他打个招呼的，想想还是算了，不要扰乱弟弟的好事，我这个姊姊还是挺识相的。

然後我快速地冲过柜台，丢了句aber再见就冲出门口了，太慢等等被她拦住又要折腾一阵子才能回家，反正她一定是问我读的怎麽样、适应的还行吗，这类的问题，然後我的答案一定就是还可以啊、还ok，那倒不如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呢，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爸爸已经在外面等我了，回来这所补习班其实还不赖，以前有的没的想法好像都是我自己捏造出来的幻影，果然要治好恐惧，首先就是得正对恐惧，而且不得不说，史进书是我今晚意外的收获，没想到可以跟这麽奇怪的人变成朋友，我说他奇怪不是贬抑，我觉得很有趣，而且我也不排斥同x恋，他们跟我们没有不同。

回到家我ㄠ了妈咪煮面给我吃，再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几乎是一沾床就睡，我的睡眠品质很久没有这麽好了。

一到学校，我拿起昨天数学老师发的考卷，趁着一大早头脑清楚的时候，打算跟三角函数奋战到底。

「若若早安!!」方品薇几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冲进教室。

「说吧!昨晚有没有发生什麽事情?我的肩膀是你最好的避风港。」方品薇拍了拍自己的肩，「你现在还有心情算数学喔?我昨晚可是替你紧张到睡不着觉。」她用手挡住我的习题，一双眼睛圆滚滚地盯着我，简直快把我看穿一个洞了。

「哈哈我知道你快紧张si了，但我很好，非常好，那里没有我不想看到的人喔，不信你问我howareyou!」我回看着她，尽可能地把眼睛撑到最大，「而且趁一大早头脑最清醒的时候算数学不是很好吗?」

「什麽鬼啊，有病喔你。」她嗤了一声，「而且根据调查，人一天思路最清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吼快问我啦!」我才不管那什麽鬼调查，就算是真的，我在下午两点算数学也不会就考一百分啊。

「你很烦耶，howareyou?」

「i’fihankyou」方品薇一听到我的回答，就知道自己被耍了，随即给了我一拳，我马上就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惹这个恰查某。

「珈珈还没来喔?」我看向窗边她的位置，「她通常b我早到。」

「那是因为迟到是你的惯x。」方品薇一针见血，「不过她今天确实b较慢。」

「所以昨天都没发生什麽喔?怎麽可能啦。」她翻了翻白眼，「亏我们还为了这个闹了别扭，还是说你根本没去啊?」她怀疑地瞪着我，好像我是个说谎惯犯似的。

「你要不要乾脆找一台测谎机测我?」我撑着头，思索着该怎麽跟她讲，昨天发生的事太和平，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讲起，「我旁边好像坐一个一中的，而且是以前同个国中的，然後昨天我要回家前，有个满好玩的男生找我说话，至於其他的就那样罗，老师还是很机车。」会说“好像”坐一个一中的是因为我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进班，毕竟我昨晚没看到他。

「你旁边坐一中的啊?」方品薇的声音又高了几度，「我对一中的就没什麽好感，总感觉他们自视甚高，瞧不起成绩差的。」说完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哼!智商压制。」

「你生什麽气啊，不要以偏概全嘛，g嘛预设他的人品啊。」我从餐袋拿出巧克力牛n，cha上x1管，没想到薇薇跟我看到毕迎欢名字的第一反应这麽像，但我不知道为什麽我要帮他辩解，真奇怪。

「我就是遇过才不喜欢，ga0什麽啊，你就最好不要给我喜欢上他。」方品薇拿了卫生纸帮我擦了擦牛n瓶身的水珠，「啊找你讲话的男生是脑子有洞喔，竟然搭讪一个丑nv。」

啜着巧克力牛n的我差点一口给喷出来:「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原本差点在听到她叫我不要喜欢上毕迎欢之後噎到，结果下一句更语出惊人，真是把我噎的够呛，但我也不能说史进书说他喜欢男生，更何况我又不丑!

「你反应那麽大g嘛，作贼心虚。」

「你才作贼喊抓贼咧。」我放弃嘴pa0无所谓地继续喝着巧克力牛n，好香醇啊~我最ai喝这个了。

接着我看到本学期以来让我心里最震撼的画面，叶珈珈跟游艾喆有说有笑地一前一後走进教室，我严重怀疑其实我还在睡梦中，刚刚跟方品薇讲那麽多都是做梦，我认真地掐了手臂一下，好痛!!这不是梦ㄟ，这是真真实实的场景，但老实说他们走在一起的样子，b我跟游艾喆走在一起的样子好看很多。

「哇赛，珈珈啥时会跟班长一起上学了啊?」方品薇讲出我心中超大的问号，很明显叶珈珈还没有跟薇薇说明她对游艾喆的感觉。

我猜方品薇心中的os是:「珈珈跟班长啥时那麽好了啊?以前国中他俩也没这样过，甚麽时候牵上线的?!」

而我的os是:「珈珈真是太有一套了吧，什麽时候他们两个那麽好了?这才一天的时间而已啊啊啊啊，马上就收服游艾喆了，辛苦珈珈暗恋了这麽多年啊」

可能是接收到我们毫不避讳的惊奇眼光，叶珈珈朝我们这里笑了一下，挤眉弄眼地表示等等下课再跟我们说明，我看向绕过黑板的游艾喆，他在坐下前对我挑了挑眉，我则对他b了个赞。

下课铃声终於响了，我跟方品薇有默契地冲向窗边，准备好好审问这个犯人。

「快说!!!!你跟游艾喆为什麽一起上学?」「你们是约好的吗?该不会还一起去吃早餐吧?」

「不从实招来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哎哟，你们这样我是要怎麽说啦。」叶珈珈慎重地看着我们，「其实我跟他」

「其实?」

「其实我们只是巧遇啦!」叶珈珈笑了出来，「拜托，学校就这麽大，我们又同班，遇到也不奇怪吧。」

「遇到是不奇怪啊，奇怪的是遇到之後还有说有笑地进教室。」方品薇突破盲点，大有一种si不罢休的气势，「我如果遇到其他男生，绝对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咧。」

薇薇还不知道珈珈喜欢游艾喆的事，但我猜珈珈总会找个时机跟她说的，也许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说不定等她开口时，他俩已经在一起了，珈珈跟我很像，都不喜欢空口说大话。

「游艾喆不是其他男生。」很温柔的语气，一如往常，「对了若若，你昨天怎麽样?」

「顾左右而言他，之後记得给我个交代。」我知道薇薇放弃这个话题了。

「一定。」叶珈珈抱住方品薇，撒娇地求原谅。

「没怎麽样，b我想的轻松很多，遇到一个很好笑的男生。」我眯起眼，「也记得给我交代。」

「你们喔!真是的。」叶珈珈娇嗔了一下，「哪间学校的啊?」

「说到哪间学校，若若旁边坐一中的ㄟ。」

「真的假的，那不错啊，一中的不是都很会读书吗，不会的问题还可以问他。」

「哪里不错啊，他们瞧不起你都来不及了，还教你功课，想得美咧。」

「是这样吗?不过如果不会的问题是同侪教的话，好像b较听得懂，毕竟学生才知道学生哪里不懂。」

「反正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去问他，自讨苦吃。」方品薇下了个结论，「就算认识也不会。」

「我没说要问他，而且是我知道他，他又不知道我这个人。」在上课铃响起的同时，我草率地结束这次的聊天。

—放学後—

「你们今天不去图书馆喔，动作那麽慢。」我把要考试的科目仔细对了一下，问了坐在前面一动也不动的方品薇，「星期一考数学、英文之外还有吗?」

「没有要去。」她想了一下，「还有化学。」

「怎麽了啊你?闷闷不乐的。」我看向教室外的人龙，「明天放假耶。」

「珈珈说她今天有约了，六日也是。」我听出薇薇语气中的不开心，「是跟游艾喆。」

薇薇的喜怒哀乐是我们三人中最明显的，她不开心的时候不会隐藏，反而会表现出来寻求解决办法，这点是我该学习的。

「可能他们之前讲好了吧，没关系啦，今天我们一起走啊。」我试着让语气保持轻松，但还是暗暗对假日他俩有约感到惊讶。

「不是那个问题啦。」方品薇烦躁地拨了拨头发，「我的意思是，珈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事?」

「薇薇，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们三个是最好的，不要互相揣测怀疑，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珈珈想说的话一定会开口的。」我背起书包，「往好处想嘛，今天我们可以一起放学耶，我好久没跟你们一起走了。」

「好啦我知道，我只是需要说出来让你点醒我。」方品薇恢复过来，「好!那走吧!没人可以打扰我们!」

「哈哈，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很像在唱歌?」我笑着问她，银铃般的声音很悦耳。

「没有耶，怎麽了?」

「没事，问好玩的。」

「ga0什麽啊，今天去补习加油喔。」

「今天去念书的。」

「一样要加油啊。」

「好啦，你也是。」

我们边聊边走出渐渐无人的教室。

下了校车後，我随便在路上吃了点东西，就匆匆赶到补习班去了，明天是假日，今晚可以在补习班待b较久，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顺利地坐上我的座位，对於没遇到aber和齐l感到小小窃喜，齐l现在应该在上课，aber可能有事情外出了吧。

史进书朝我这里笑笑，他今天穿制服了，但被其他人挡住，看不到是哪间学校的制服，我也朝他小小的挥了手。

书有够多的读都读不完了学校和补习班还拼命地加购参考书，真要命，我趴倒在桌上，看到隔壁桌子依旧空空如也，说不定那个毕迎欢根本就不会进班，桌子摆在那也是浪费，我便灵机一动，把我的课本、讲义还有一大堆的考卷全叠在他的桌子和椅子上，这样一来我的桌子和书包就空出许多空间，真是太bang了。

今天真幸运，没遇到烦人的aber，又有空桌让我叠书，其他人都没我这麽好的福利。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矽」我默念着化学元素，试着解开恼人的题目，头好晕，我大概念了有两小时了吧。

喘口气的拿起水瓶喝水，才刚吞一口水就听到教室门打开的声音，我之前就发誓过了，我是不会去看是谁开门进来的，但显然我以後必须违背这个誓约了。

有条理的脚步声沉稳地走近，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状况，眼角余光瞄到两条长腿笔直地站在我旁边，正当我觉得奇怪，这个人g嘛停在我桌子旁，我的脑袋突然像是被雷电劈到一般，抬起头一看，清晰的近脸对上我印象中模糊的轮廓，果然是毕迎欢，三年不见他的气势更盛了。

我吓得口里的水直接往鼻孔里冲，等我一切都反应过来时，咳嗽已经止不住了。

「咳咳咳」先不管我咳了多少水出来，他桌上还散乱着我的书啊。

手忙脚乱的我把身t往旁倾，伸手整理那堆书，靠啊啊啊啊啊啊重si我了，我到底g嘛把那麽多书放在别人桌上，使出吃n的力气外加手臂不知道爆了几条青筋，终於移回我自己的桌上了。

其中有一本书因为跌得太高导致滑落，我俯身准备捡起那本讲义时，毕迎欢颀长的身影突然蹲下，眼明手快地帮我捡起那本书:「你的手在抖。」

他蹲下来刚好跟我坐在椅子上等高，我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尴尬地ch0u回来，坐正之後与他的视线平行，我握紧发抖的拳头:「咳咳谢谢。」接回他手上的书，看了一眼，该si的数学。

「nv孩子搬太重的东西不好，我刚刚应该帮你的。」他漆黑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蹲半跪的姿势像个雅痞，「以後弯腰记得遮一下领口，不过没关系，刚刚只有我看到，下次注意点就行了，不要伤害到其他人的眼睛。」好看的唇g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他将声线压得很低。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男人未免太无礼了吧，我有点恼怒地说:「开什麽玩笑啊，咳咳」一边对他发脾气一边咳嗽真的很滑稽，但我管不了这麽多。

看着我生气的眼神，毕迎欢一脸无所谓地冲我挑了挑眉，高挺的鼻子让他的五官更深邃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

「喂，我在跟你说话咳咳咳」克制不住音量加上停不下来的咳嗽，我发现很多人转头过来看我们。

「我哪一句话像是在开玩笑?」毕迎欢倏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给了我不少压力，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峻，漆黑的眼眸闪过不耐。

「你」ga0什麽啊，我顿时觉得很委屈，他在不爽什麽?他在不耐烦什麽?要不爽的人是我好吗?讲那什麽话，我跟你是很熟喔?脑中闪过最後他紧绷的表情，好像很厌恶我似的，喉咙仍然在发痒，但多了一种咽不下去的酸楚，我拿起桌上的化学，逃走似地出了教室。

他一定觉得我在浪费他的时间，他一定觉得我很笨，果然一中的就是这种品x。

我坐在外面摆设的桌椅上，越想越觉得很莫名其妙，我这个人哭点很低，觉得自己很委屈就想哭，太生气也想哭，很难过更是忍不住泪水，现在三合一一次满足，眼泪差点溃堤。

「怎麽坐在这里，有问题吗?」是齐l的声音，天啊我第一次觉得齐l像是天使一样，唤醒我沉醉在毫无必要的情绪里。

「有，我要问化学。」

「哪一题，我看看。」

「这题，为什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