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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曾经说过,遇到困难,可以惊惧、可以哭泣。
但绝不能气馁。
在遥远的边境有一群沙漠民族,长期以来总是不厌其烦地侵扰北国。倒也不是做些烧杀掳掠的恶事,仅是偷粮、回留。
边境的百姓经常向中央请愿,中央再向君王请愿,用武力斥退。君王却总是不言不应,让中央去补偿受损的百姓。
诸臣问为什麽要如此容忍,君王只是弹琴。
对於现任北国的君王,遥学君,有些人还是无法信服。遥学君不是出自名门望族、不是出自金榜题名倒不是个问题,问题出在遥学君是在艺楼被前任君王给带回g0ng殿的。
这样野蛮的出身连进後g0ng都不够资格。
元一君刚开始把「遥学」带进g0ng时,只是做个不普通的g0ng乐师。不普通之处在於,把g0ng乐师当作不世之宝。不是几天才召唤一时,而是日日夜夜伴在身边游、留在身边睡。
诸臣心中那个不近政事又不好nvse、鸣琴垂拱又自有策展的君王就像变了个人。
但真正引起g0ng中波澜壮阔的是那天。
元一君失踪了,只留下一封诏书。诏书写着除了严少泽以外的几十位诸臣,全部重赏後遣返回乡,此生不得再仕任王臣。
没了王又没了臣,元一君给北国留下的究竟是什麽?
一个颤抖不已、泪流不止的「遥学君」。
王位由遥学继承。
新的诸臣由遥学亲自审拔。
这封诏令,所有人包含新任君王遥学君,如有任何违抗不服,就是在和北国开国历代君王违抗。
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有的人看起来不惊讶,有的人看起来愤怒,有的人看起来担忧,有的人对遥学君投s不详的眼神。唯一共同的是,大家什麽都不愿说。
不敢说。
严少泽的情绪属於不惊讶的那群人。他虽然和诸臣一样熟知元一君对王位的态度本来就是「做着做着似乎有点好玩」,但却还保持心如止水,不是因为他是元一君的诸臣中唯一被留下来继续侍奉遥学君的人。
确实,他曾是大家公认元一君g0ng中的第一心腹。
元一君失踪的前日,如常地轻松批改着公文。
「少泽啊。」
「是,元一君。」
「你对君王之权有什麽看法吗?」
严少泽愣了。幸好时常被元一君难以揣测的x格b问难以答覆的问题,他勉强把话题转弯,转向元一君最有可能希望自己反问回去的问题。
「……您是真的规划好隐仕了吗?」
元一君只是头也不抬地轻笑着,又问:「那你对遥学的看法怎麽样?」
「臣认为遥学姑娘有不少不可告人的过去。元一君不是会随便拈花惹草的君王,臣信服元一君是个心中有尺的伯乐,元一君您--」
元一君少见地打断了严少泽。
「她看似脆弱实又柔韧的心让我动摇不已。」
「元一君是心悦上一个人了吗?」
「她的气质才是真正的君王模范。我想崇拜她,追随她一生。少泽,你能理解吗?」
「元一君……」
震惊严少泽的是,君王已经毫无疑问地沉沦了。沉沦在一个人和他相处时能带给他春风、香花似的美丽气息。
「我能理解您的一切作为。」
他能理解元一君迷恋上灵魂伴侣的缘由,但自己此生大概没有机会t会像元一君那样被幸福包围的感觉吧。
「遥学是我在这个金银和丝绸建立的监狱中最放不下的人。」
「……?」
「我厌恶着权力,而她害怕权力。」
今天是元一君的忌日。
严少泽从梦中惊醒,天还没亮,唯独元一君的那句话在脑海中刺亮了他的意识。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北国并没有被当年那件事ga0得衰败,反而在新任君王和新任诸臣的手中日益壮大。遥学君身边也已经累积不少忠心的诸臣,当然包含严少泽。
一天又一天侍奉着遥学君。从和同样手足无措的遥学君互相依赖对方的日子,走到北国上下几乎都能信服遥学君的现今,严少泽可以t会那年元一君语意隐晦的每字每句。
雪宗:ok,预告这是一篇大难产文。真的难写。每分每秒弃坑的可能都很大,大家不要恨我喔。
补充一下目前为止角se的名字。
yan华弦/字遥学
严少泽/字承恩
杜伯常/字元一
常园。
遥学君在纪念元一君的花园前,从清晨跪拜到正午。这件事只有在清晨时替遥学君沐浴正装的几个近臣知道。
「别跟过来。」
遥学君只这麽交代着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其他诸臣按照公告的正午时分抵达时,遥学君才抬起头来,让严少泽扶着起身。
行礼,祭完。
诸臣在常园聚餐,遥学君先打道回府。
这是君王和臣们每年不言而喻的习惯。
有次,诸臣们实在太好奇为何每年遥学君都b他们早先到场行礼,又不让他们更改提早祭会的时间,所以偷偷地观察了这一切。
那年,遥学君难得没有一结束祭会就立刻回g0ng。
「承恩。」
「是,遥学君?」
「今年的祭食有什麽问题吗?」
严少泽看着掩面而泣又无声进食的遥学君的诸臣,心想:
果然什麽样的君王招来什麽样的王臣呢。
「王,力道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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