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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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即使恢复情况良好，整体状况也尚未达到最稳定的状态，现在正是他需要tyr陪在他身边的时候。更何况，tyr现在是我志愿军的教官和分队队长，正是用人之际，你凭什么要求我将tyr借给你，让他去替你冒险拼命？！”郑语没有半分商量余地，一口就回绝了维塔斯。

即便是合作，双方也都是各有底线，维塔斯上来就以恩情和私情当借口来抢人，他身为志愿军首领，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要求。

若是连这种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要求都答应，以后他在志愿军众人面前还有何威严，在其他几个国家的志愿军首领当中，还哪里有立足之地？

“郑首领，你应该清楚，我虽然是跟你请求，但即便是你不同意，我也一样会带tyr一起去，更何况，tyr本人还有顾淮都已经答应，你又凭什么不肯放人？”维塔斯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面对明显感到被冒犯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怒色的郑语，他竟也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甚至毫不客气地就怼了回去。

“vitas，我也请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我不同意，谁都不能带走我的人，你如果非要跟我硬碰硬，我也不介意现在就跟你翻脸。”郑语放在桌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满脸风雨欲来，“你不要以为各国志愿军是你联合起来的，我就不敢跟你翻脸。”

“哦？你打算如何跟我翻脸？用身为alpha的天然优势攻击我这个手无寸铁的oga吗？怎么办，我好怕啊。”维塔斯故意用害怕的语气说话，可字字句句乃至音调却都是对郑语的讥讽。

“大家都是首领，拿性征说话有意思么？”郑语冷笑，眼中是全然的不屑，“我从来没有因为你oga的身份对你有半分质疑和不敬，也没有用你oga的身份打压过你，可现在你却自己主动拿性征说事，vitas，既然是首领就要有首领的样子，失去自己的alpha不是你行事偏激的借口和挡箭牌。”

“那你呢？连自己的oga都保护不了，还要靠自己的oga刺激才能恢复量级，郑首领，你坐在首领这个位置上，自己不觉得心虚吗？我至少敢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去替我的alpha复仇，可你，除了会跟其他国家的志愿军首领磨磨蹭蹭地开会，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反复浪费时间，你还做什么了？”维塔斯戾气十足地反唇相讥，自己的痛楚被踩中就也要将对方血淋淋的伤口也扒开，看着对方陡然狠厉的眼神，oga拔高的声调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

“你可别跟我说派志愿军去清扫丧尸了，现在哪个国家的志愿军不是没日没夜在跟丧尸大军对抗。顾淮正在培育的那什么对丧尸用的生化武器，不也是你的oga苏钰拖着废掉的身体备受煎熬之下研发出来的吗？郑首领，你这吃软饭的本事可真不一般，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有我们oga替你去做，生化武器也是我们oga研发的，就连你阵营里最能打的顶级战士也是oga，而你身为一个s级的alpha，只要舒舒服服地待在安全的地方发号施令就好，明明就是废物却还要在这里跟我摆架子，郑语，你还要脸吗？”

维塔斯无比清楚知道失去自己爱的人有多痛，也因此他相当清楚什么样的话语能够让郑语痛怒失去理智，是郑语先提起他心里那个好不了的伤口，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用淬毒的刀去捅郑语还在淌血的伤。

即便之前有在首领的联合线上会议上有过争吵，但是郑语跟维塔斯从未像这次一样互相践踏对方的痛处以要撕破脸的狠意针锋相对，仿佛志愿军之间的合作就此破局也没关系。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顾淮跟提尔虽然也在一旁坐着，但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突然互踩着对方的伤口爆发冲突。

“砰——！——！”

会议室里发出令门口守卫都心下一震的巨响，这些天来本就是在强压悲伤维持正常假象的郑语一手将会议桌当场掀翻，沉重的会议桌一下就砸到合金墙上裂了开来。

愤怒在这一刻彻底地压过了理智，郑语脸色铁青地大步走向维塔斯，提尔见状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挡在了维塔斯面前，而顾淮则直接上前去拦住郑语。

一手按在郑语肩膀上，顾淮试图阻止郑语：“冷静点，记住自己的身份，连他的话你都受不了，之后还怎么跟戴习维对峙。”

“冷静？”郑语重复，他用力箍住顾淮的手腕，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因怒火中烧而发颤，“他说出这种话，你还想让我冷静？！”

这个oga怎么敢，怎么敢在他面前用苏钰来侮辱他？！

郑语双目充血猩红，盛怒之下松柏味的alpha信息素难以克制地自腺体爆发直冲向维塔斯！

感受到来自alpha的信息素攻击，维塔斯也站了起来，他想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提尔并在同时毫不示弱地释放出自己的薄荷信息素回击，却被提尔警告性地一把抓住了手臂。

“够了！你可以把你的不忿甚至是恨意发泄在我跟顾淮身上，但你不应该对郑语说这些话，郑语经历了两次苏钰的死亡，他所承受的打击和伤害还有悲伤都并不比你少。”提尔不想刺激到郑语，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回头看被自己挡在身后的维塔斯，眉眼间都是肃色。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跟顾淮一起拉架，各个志愿军首领之间的复杂利益关系他没有深究过，也不打算深究，只是他不认为维塔斯应该现在跟郑语翻脸，更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说这种话来挑衅郑语。郑语反对让他跟维塔斯一同去捣毁基因实验基地，除了刚刚提到的那些原因，必然还有其他的考量，而无论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两大志愿军的首领都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就闹僵。

还没跟最大的敌人开打，他们这些好不容易联合起来的盟友就先在这里开始内讧，这不相当于自己主动降智露出破绽让敌人有机可趁吗？

亲手埋葬

oga的火焰信息素在空气中像一面无形的墙一样将alpha的松柏信息素牢牢阻隔。

而另一被火焰信息素阻隔住的是冰冷刺人的薄荷信息素。

提尔把维塔斯护在自己身后的同时，也用自己的信息素阻止维塔斯跟郑语相互用信息素攻击对方。

自从芬里尔离世后，提尔就明显感觉到维塔斯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总是浑身带刺，对人的态度也比过往要强硬许多。作为志愿军首领作风强势让人觉得不好惹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提尔总觉得，维塔斯大抵是怕自己oga的身份会被其他国家的志愿军首领看轻，也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失去alpha后的痛苦和悲伤。

即使伤口深入骨髓鲜血淋淋，维塔斯也只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舐，而不愿意暴露于人前。

他无法完全对维塔斯感同身受，因为他失去的是自己的哥哥，而维塔斯失去的是自己的alpha，即便他们都爱芬里尔，那也是不一样的。

也因此，他只能尝试理解维塔斯，然后尽可能地去保护维塔斯。

提尔很清楚自己不是从政的料，因为他对人对事的处理方式更多时候出于本心而不是基于现实利益，说得直白点就是他护短。

维塔斯跟郑语在他心里，一个被认定为亲人一个则被认定为挚友的伴侣也同样是朋友，他两边都不想伤害，但若比较起来他还是会更偏向维塔斯，所以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挡在维塔斯前面。

顾淮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刚刚直接就上去拦郑语。

“郑语！vitas不会是最后一个跟你说这些话的人，等到我们跟戴习维对峙的时候，戴习维只会比他更过分！连vitas都能用苏钰轻易挑动你的情绪，你让人怎么敢放心相信之后跟戴习维对峙你能保持理智？”顾淮用力抓住郑语的肩膀，纹丝不动地挡住郑语不让他再向维塔斯靠近半步。

郑语被维塔斯的话激怒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换做是谁听到这种话都不可能情绪不受影响，更何况苏钰才过世多长时间，郑语甚至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悲痛，可是，郑语既然坐在了首领的位置上，就必须要有比常人更强大的忍耐力和自控力。

“更何况，事实上vitas并没有说错，的确是苏钰忍受着身体和心理精神上的折磨在戴习维底下忍辱负重做出了我们这些alpha都没办到的研究成果，我也是tyr和vitas救的，我们这些alpha能力不足要靠自己的oga保护，没资格把自己的怒火和其他情绪朝oga发泄。”顾淮的话说得重，但他承认维塔斯的指责，他让提尔自己做决定跟维塔斯去基因实验基地，不代表他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体还未恢复无法前往战斗前线这件事。

尽管没有说出口，但他能明白郑语心里对苏钰的愧疚，的的确确是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oga，还反过来让oga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无论对哪个alpha来说，让自己的oga受苦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耻辱。

充满戾气的目光从维塔斯身上转向顾淮，郑语脸颊肌肉紧绷至发颤，他并没有收起自己的信息素，只是一字一字咬紧牙关把话从齿间逼出：“他可以看不起我，但我不能容忍他用这种语气提起苏钰，把苏钰的付出牺牲，当成攻击我的武器。”

顾淮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劝阻郑语，就已经又再听到了维塔斯近似歇斯底里的低喊。

“你滚开！我不需要你来保护，不就是一个靠自己成不了事的alpha，我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维塔斯并没有因提尔说的话而压下自己尖锐的情绪，他奋力挣动想要甩开提尔抓住他的手，释放出的薄荷信息素更是辛辣刺人，“末世本来就是为了生存而在争分夺秒的战斗，可他却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我……”

“啪——！”

清脆的掌掴声打断了维塔斯拔高音调的话语声。

忍无可忍地回过身，提尔扬手给了维塔斯重重的一巴掌，将他整张脸都打偏过去，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两大志愿军的首领，却在这里像小孩子一样吵架，我跟顾淮不拦着，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要像两个疯子一样扯头发试图撕烂对方的嘴了？！”

火焰信息素随着提尔动怒而暴涨，在无形中吞噬压制维塔斯跟郑语相互叫嚣的信息素。

对着被他一巴掌打愣的维塔斯吼完，提尔猛地又转头瞪向还在盛怒中的郑语，接着吼道：“有意思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却在这里窝里反，把逝者和痛失所爱的痛苦当成互相攻击的武器，你们这样对逝者有半点尊重可言吗？！做事方法不同可以求同存异，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成什么样子，让你们自己的志愿军和其他志愿军首领知道了，到时候动摇军心导致志愿军联合全线崩溃，这后果和责任你们两个能负担得起吗？！”

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oga成了努力控制情绪保持理智的调和者，将近两年时间里经历的种种变故让oga有了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成长与变化。

顾淮对于提尔有这样的表现并不意外，提尔放出的信息素也足够镇压两个一时情绪失控的首领，不需要他再额外放出信息素来掺和其中。

肩臂发力硬是将被他拦住的郑语向后推出一大步，顾淮冷凝了脸色，对仍旧怒不可遏的郑语厉声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不能容忍的事，今天是vitas，明天也许就有其他人说这样的话，甚至，他日如果你真的成为了一国首脑，将这场末世灾难里所有参与者的功过都公开，苏钰还会遭到更多的非议，你们的关系也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我们身处的位置，就是让我们无法一一去计较，甚至要将这些都当成武器利用起来，个人感情个人情绪在身为掌权者要面对的利益得失与末世灾难面前，不值一提。你是前任首脑的孙子，这些不应该需要我来提醒你。还是说，你也需要我给你一拳，你才能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