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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看着维克托优雅地拿起刀叉将眼前七分熟牛排切块，一直到两人坐定位、点完餐，勇利才有心思好好观察今天的维克托。

和平常不一样，维克托穿着平时不会套上的标准三件式西装，在刚刚的碰触中勇利可以猜想那是极好的料子，大概是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去碰触的品牌，浅灰se的外套在进到餐听时就被服务生拿去挂好，上半身仅留着纯白se的衬衫和修身的背心。

这样的维克托让勇利看了不禁脸红了一半。从国中时期他注意到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他是连续三年的高中组奥林匹亚数学、物理竞赛冠军。

当年参加了国中组竞赛的勇利第一次在颁奖台见到了高中组的维克托，卡其se衬衫配上深se长k代表他的学校，最中间的领奖位置也说明了他的名次。

勇利很喜欢这样美丽又强大的人。

第一次见到维克托的小勇利无法自拔地迷上了这位有着亮丽外表与聪明脑袋的少年，一路追着对方的步伐，考上了与对方相同的高中……虽然因为年差的关系没办法在校内遇到维克托，但只要能够看见、t会过维克托曾经经历过的生活，勇利也觉得开心。

在一番努力下勇利在学测时也顺利考上了和维克托同一所大学，勇利曾期待过可以和维克托在校内有所交集，可以亲自向维克托说自己很憧憬他、憧憬了好几年，希望能够跟维克托成为朋友……但却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

到底为什麽会和维克托变成这样有些暧昧的关系，勇利自己也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今天後，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和胜生勇利不会再有半点交集。

……大概吧。

胜生勇利得要承认自己的心理有那麽一点成分，希望可以跟维克托一直、一直待在一起，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这阵子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逗他还是真的在追求自己，但不管是哪一个，勇利都会觉得待在维克托身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将盘中的j腿排切块放入嘴里，勇利咀嚼着这份量不大但价格不低的美食，时不时再搭配维克托点来的红酒，嘴巴应答着维克托的话题，脑袋里却在想着等会儿不知道会被维克托带到哪里去，他真的只是想要跟自己来一发419吗？

胜生勇利平时没有喝酒的习惯，跟维克托一起出门是他成年後第一次小酌，反正等会儿骑车的不是自己，勇利凭着直觉一杯杯的将红酒倒进嘴里，一直到整瓶红酒都被他喝个jg光才停下。

看着双颊酡红、眼睛泛着水光，打着些许酒嗝的勇利，维克托赶紧倒了杯水给他，也担心待会儿不知道青年能不能好好的坐在摩托车上？

这是今晚维克托的二次後悔自己怎麽没开自己车库里那台玛莎拉蒂。

知道自己等下要骑车，所以维克托也不敢喝酒，但点了酒没喝也是浪费，他便放任着勇利一杯杯将红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没有阻拦，不过男子也没想过原来微醺的胜生勇利是这个模样！

可ai极了！

「勇利？你还好吗？」维克托心里虽然对於可以看到勇利这样的姿态而欣喜，但他还是露出担心的神情、关心对方，毕竟要是勇利真的身t不舒服那就不好了。

「嗯？没事！」勇利的意识有些模糊，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的脑袋瓜清楚些，却也没注意到自己方才有些过大的音量已经引起一些人侧目。

对於旁人不悦的眼神维克托并没有放在心上，b起这些，他更不希望这麽可ai的胜生勇利被旁人看见！

请服务生将两人最後的甜点打包、拿来两人的外套，维克托走到勇利身边，牵起他的手，「勇利，我们去下一个景点好吗？」

「景点？什麽景点？」回握维克托的手，勇利露出了个有些傻的笑容，「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是秘密喔！」得寸进尺地将相握的手变成十指相扣，维克托神秘一笑，「毕竟今天还没结束，我们的约会也还没结束！」

「嗯……好啊，维克托去哪我就去哪里。」勇利起先还因为维克托的举动而愣了下，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排斥对方这样的亲密，反而相当喜欢。

勇利很喜欢维克托这双手，喜欢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喜欢因为练舞而长了些薄茧的掌心。

跳上机车後主动抱住维克托的腰部，双手在对方的小腹上交叠，脸颊紧紧贴在维克托的後背上，两个依靠在一起的模样就像一对恩ai的小情侣。

维克托脸上的笑容怎麽样也压不下，他的嘴巴因为明显的唇珠而变成了漂亮的心型，笑容随着勇利的举动逐渐加深。

坐在摩托车後座，这是勇利第一次在晚上跟维克托出门，晚间乘坐摩托车b他想像的要再冷了些，导致他抱着维克托的双手又更收紧几分，而原先的醉意也因为这段路程而吹散了不少。

等待红灯时维克托会松开原先固定摩托车的手，拍一拍勇利抱在自己腰间的、有些凉意的手背，两双手交叠在一起传递着不寻常的暧昧温度。

看着维克托的行驶路线越来越离开市区往山上的方向，勇利信任着维克托，认为对方或许是要带自己到山区看看星星？毕竟北市的光害确实有些严重，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在半夜看见一两颗，但这种灯火通明的时间是完全不可能。

当维克托骑经写着「yan明山国家公园」的告示牌时勇利愣了下，再等到男子停下车，勇利看了眼停车场入口处的立牌。

……这不是着名的yan明山第二停车场吗！

07

「这里是我最喜欢看星星的地方！」维克托将安全帽从头顶上拿下，甩了甩被帽子压得有些变形的浏海，「除了看星星以外也是一个看夜景的好地方。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还醒着，灯火还亮着，但越来越晚的时候……这些灯一个个消下去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勇利看过吗？」

脑内还跑过无数关於第二停车场的风流传言，勇利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维克托的话上，只听到了最後一个问题，他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那麽这也是勇利的第一次了！」维克托露出大大的笑容，伸手将勇利牵到一旁的长凳坐下，顺便拿出了他们在餐厅内没有吃完的甜点，颇有要在这儿看星星到半夜的架势。

还没ga0清楚维克托口中的「第一次」是指什麽，勇利手里就被塞了方才自己选的草莓蛋糕，看了下身边开始吃起烤布蕾的维克托，自己也只好拿起塑胶叉子准备默默地吃蛋糕来。

勇利只觉得好险现在天气还不凉，不然依照他们没带保暖外套就往山上跑的行程，这怕是隔天回家要感冒的。

虽然意识还算清楚，可喝了一整瓶红酒的勇利脑袋还是顿顿的，知道自己身处的地点，知道自己身边是谁，知道等下或许、大概会发生什麽事，但酒jg还是总会让人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人说，酒後吐真言，一些平时在肚子里转了三十圈依旧不敢说的话，藉着酒jg的冲劲总能从嘴巴里跳出来。

勇利深x1口气，手上的蛋糕还没吃半口，醒了大半的酒劲感觉又窜回脑袋里，前几天不断纠结的话语最後集结成了一句话。「维克托……今天过後，我们就结束吧。」

「……什麽？」维克托还没来得及感动这是勇利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想着气氛正好可以跟勇利来个浪漫的告白，或许两人可以趁着这次机会结束暧昧不明的关系，转为真正的情侣。

胜生勇利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麽东西？维克托没法明白。

不敢转过头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勇利深x1口气，「这次约会只是因为我输给学长而产生的结果，这段时间的准备只是学长为了让我更有约会的感觉而营造吧。」

「总会猜想学长是不是只是想要个419的关系才做那些事。」勇利自嘲地笑了笑，扯着嘴角，但在旁人眼里这表情b哭还难看。

不过现在除了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没人可以看见这表情。

等了一会儿，勇利原先想着自己会被维克托大骂一顿，又或许会被狠狠搧一巴掌，不管怎麽样，青年也知道这样自顾自的猜测、说话很让人讨厌，就算是平时彬彬有礼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想必也不能忍受吧。

可预料中的疼痛、谩骂并没有出现，与之相反，他们俩沉默着，一直到勇利觉得奇怪後青年才往一旁看去……而现实，让他睁大了眼。

维克托的双唇紧抿着，面无表情，男子每眨一次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便弹落到他手上，那声音就像是细雨落在窗外，细微但清脆。

x1了x1鼻子，沉默了好一阵子的维克托这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憋出句话：「……没想到，胜生勇利是这麽一个自说自话的人啊。」

「……我们这样本来就是没结果的，今天十二点过後，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瓜葛。」

「我不会想见自己不喜欢的人。」

「学长你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如果我真的是一时兴起！」维克托转过身抓住勇利的衣领，将人拉近，直到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五公分的距离这才停下，男子还能清楚闻见对方身上传来、些微的酒气。

「如果我真的是一时兴起，我不会为讨厌的人买早餐、不会费尽心思只为了载他上学、不会明明没写过情书却坚持一天一封信只为了等他的回覆！」一边说着话，维克托的眼泪不减反增，像是溃堤似的不断从脸颊滑落，留下泪痕。

这样的维克托让勇利吓到了。他从没想过……从没想过维克托会哭，也从没想像过，原来，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哭起来这麽美！

看着勇利明显神游的状况维克托更气了，这人不只自说自话，神经还大条的跟阿里山神木一样！

现下两个人靠得极近，只要维克托再往前一些，他们的嘴唇就能碰在一块。男子盯着对方棕红se的双眼，当初之所以会因胜生勇利这个人而沉迷便是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头总闪耀着火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