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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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邦智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就赶着去上班了,他是专门负责修起落架的,舰载机降落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可操控的坠机,起落架的磨损极大,黎邦智干的可以说是飞行队里最忙碌的工种之一。
郭建川送走了黎邦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倒在床上。都说轻松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但是飞行队开始战略巡航之后,他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快了起来,之前航母编队赶路的时候,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想还有什么准备要提前做好,还有什么东西要教给新人,一天天下来事不算多神经却莫名的疲惫,这几天总算是回到了熟悉的节奏。
但是熟悉的节奏也有不那么熟悉的地方,他上一次出海的时候,队里并没有一个需要他花心思的飞行员。郭建川回想起他最初对洛意避之不及的心态,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当然现在他也不希望洛意总来车间找他,但是心境不一样了,如果说他现在像是一个不希望妻子总来工作场合找他的丈夫(哪怕妻子是他的领导),他当初就是一个害怕恶霸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车间里调戏他的厂花。
他时不时地往飞行甲板上跑,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不能说完全没有想看看洛意的原因在里面。但他并不是每次上去都能碰到,甚至大多数时候是碰不到的,洛意不是在准备室里做准备,就是飞在天上没回来。他两天前看到过一次,洛意背对着他,顺着登机梯爬上座舱。他穿着全套装备,郭建川只能从飞机编号和体型判断出是他。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飞行包,一个白底红图案的帆布包,在飞行员军绿色的装备中格外显眼,是洛意离开鲁东基地前郭建川送给他的那个。
郭建川正躺着想事情,舱室的门被推开了,不敲门就这样进来的只能是洛长官了。
“来了。”郭建川说。
洛意挤到床上说:“才七点你怎么就躺着了。”
“今天有点累,先躺一会儿。”
“我每次进来你都躺着。”
其实郭建川每天都挺累,洛意不来的时候他回到舱室第一件事也是躺着。他懒得同洛意解释,把手放到洛意的肚子上说:“你不也刚吃完饭就躺着了。”
“谁跟你一样,我早吃完了,牌都打了一圈了。”
打牌是华国海军飞行员消磨时间的经典娱乐,洛意是个中好手,这是郭建川听说的。
“那你怎么不接着打了?”
他边问手指边在洛意的肚脐边缘摩挲,像是在摸海豚背鳍的根部一样,只是觉得有意思便摸个不停,但在洛意那里床铺间的氛围渐渐不对劲了,他僵硬地躺在郭建川的手指之下,慢吞吞地说:“你说呢。”
“要来找我,但是我这里也没啥好的。”
这句话说得丝毫不解风情,但他的语气偏偏又是令人一口恶气卡在半路的诚恳。郭建川这些天认真地想过他和洛意在船上该怎么相处。他见过船上其他的情侣,一般是干活时眉目传情,空闲时在休息室或者餐厅接受着朋友的调侃,并当众打情骂俏,然后见缝插针地在各种奇怪的地方亲热。舰队的禁令还有上级的斥责是他们恋爱体验的一部分,甚至繁忙的工作也是。
但这些通通不适用与他和洛意,他们毕竟一个是地勤一个飞行员,一个是士兵一个是军官,这种腻歪的相处方式不属于他们,他想给洛意的也不是这样一种近乎幼稚地追求刺激的关系。
他们一群男兵在满是汗臭味的休息室聊天时时常会聊到偷情的话题,个别胆子大的在说完自己的经验后总不忘撺掇一下郭建川。郭建川每次都摇头说,不行,还是我去长官那里伺候,招来同事一阵哄笑。他其实也有过一些难以启齿的想法,他想过在不足一平米的浴室隔间里,洛意雪白的胸脯在隔板上压到变形的样子,他想过洛意在齐整的军服下小逼里夹着一泡精液的样子,这些画面很适合金枝玉叶的洛少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战时把一个飞行员弄成这样。
哪怕那个飞行员毫不介意,甚至知道他的想法后会有些蠢蠢欲动,他也不会这样。
洛意的暗示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心里的不悦立马表现在了脸上。他不知道郭建川脑子里千回百转地想了这么多心思,只当他是工作一忙就冷淡了,今天又想糊弄过去。自打舰队进入战斗状态郭建川就没有真正地跟他做过,连口交都没有,他要的急了郭建川便用手指快速地让他喷一次。
洛意越想越气,说:“手拿开。”
郭建川回过神来,手依然搭在洛意的肚子上,无奈地说:“今天算了吧。明天咱们中队任务重,你也忙,我也忙。”
“动动手指就把你累坏了,帮别人打手势的时候倒是力气很足。”
郭建川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洛意是偶然听地勤聊天知道的,本来这对他来说不算个事,爱当老好人是郭建川的一部分,在不影响郭建川花最多的时间在他身上时,这也是他喜欢郭建川的一点。但他今天就是忍不住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了。
“下次有机会也给你打一次手势吧。”郭建川说。
洛意冷冷地说:“谁稀罕,我把你调过来是要你干这事的?”
郭建川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刺痛到,他把洛意翻过来,轻轻地咬他的颈侧开始同他亲热。
“是让我来伺候你的。”郭建川摆正自己的位置,又轻而易举地把洛意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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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章中,我把与华国打仗的国家写作象林,然后我翻了翻之前写的,发现我在断更前编的名字是安南,现在统一修正为安南。安南和象林都是越南的古称。(断更要不得啊)
小郭还没有完全脱离低级趣味,大家不要因此不喜欢他,他总体上还是个正经人。
小郭的那些幻想其实都是我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我一开始把场景定在航母上就是想写这些,结果写着写着发现小郭和洛长官好像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或许改天写个海军开放日的番外让他们在外面有乱跑的游客的情况下干这些坏事吧。(然而现在正文都写得巨慢)
华军要对北安南设在邻国高棉的庇护所进行一次轰炸,郭建川他们这些大兵在集会上听了军士总长唾沫横飞的演讲,知道了这次轰炸是为了“给社民党匪徒一点教训”,知道了轰炸开始的日期,知道了轰炸的目标,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然他们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比如那个庇护所具体在哪儿,许多华军士兵甚至不能在地图上一眼指出安南,要让他们对高棉边境山林里的一处庇护所有概念实在有些为难人,他们更不需要知道轰炸的具体计划,这是飞行联队指挥官要考虑的事,他们只需在航空母舰上像陀螺一样工作,保证有任务的飞机能准时发出去就行。
傍晚七点,南亚国海上的海风终于带有了一丝清凉,一架j18战斗机在甲板调度员的指挥下缓缓滑向甲板前端,穿着不同颜色马甲的地勤依次靠近飞机,为飞机装好限位杆,解除武器的保险装置,并做起飞前最后的检查。挡焰板缓缓升起,飞机一侧的弹射官半蹲在地,一只手不断地挥舞,飞机的发动机也随之发出愈来愈响的轰鸣声,弹射官手臂向前一挥,这架战斗机便如一颗巨大的子弹,倏地一下冲向了茫茫大海。
一架又一架的飞机按照同样地流程依次发出,作战开始头一个小时便发出了八架飞机,这是桂永良号全速运转时的恐怖效率。自家中队的飞机飞走后,船上的地勤并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他们需要迅速转移到甲板后方,时刻等待着回收执行完任务归来的飞机。
郭建川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甲板上的,飞机飞回来后,机工组要对飞机进行一个快速的检查,如果没有问题便加加油转移到待飞区,如果有问题就让甲板上的维修官修,修得好就继续飞,一时半会儿修不好的则转移到机库里,再从机库调一架飞机上来执行任务。
郭建川本可以早点上来的,但他考虑到第一批飞机回来前甲板上的维修官一般也没有什么事做,便又留在机库里多干了点活。他一上来,黎邦智便凑过来说:“洛少校都飞出去了。”
“我知道。”
“我看他的挂载,估计是去护航的。”
去护航便意味着要进入安南腹地,与敌人的战斗机和地面防空力量搏斗。在桂永良号开赴安南战场之前,海军已经损失了数百架飞机,洛意军火商之子的身份并不能让敌人的导弹对他畏怯三分。
郭建川没接话,黎邦智又说:“你应该来送送他。”
“送什么,没两个小时就回来了。”郭建川说。
郭建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吉利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迷信。他的迷信奏效了,一个多小时后,vf43中队的飞机平安归来,郭建川目视着天空中的光点在航母上空盘旋一周,然后越变越亮,j18战斗机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打头的飞机稳稳地勾住了第三条阻拦索,随后在地勤的引导下滑行到停机区。机舱盖缓缓打开,洛意看起来心情很放松,边解安全带边东张西望,郭建川权当他是在找自己,站在人群最外围挥了挥手。洛意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便迅速移开,倒是后座的韩柠颇为激动地朝他挥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