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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新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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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里委屈巴巴:“哦。”

周末的时候官驰也带他去外面一家星级酒店吃饭,吃过饭本来准备回去,不知道怎么的酒店大老板来了,还“碰巧”的遇上并认出了官驰也,非要跟他叙叙旧。官驰也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给了他车钥匙让他去车上等。

晏里拿着车钥匙来到车库,然而到了车库后他才想起自己没记官驰也把车停在那里,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到处找。走到某个区域时,旁边刚停好的车下来一个人,看到晏里兴奋的跟上去,拍了拍他肩膀,语气轻快:“晏里,这么巧啊。”

晏里听到这个熟悉的讨厌的声音,瞬间一僵,有些生硬的朝着对方点头:“李总监。”

李其云挂着温润和善的笑,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便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能来这个酒店的非富即贵,李其云不认为晏里有这个资本能来这里消费,不用细想也知道他是跟他背地里那个alpha来的,但他还是别有心思的没有点出来。

晏里不想跟他多说,“嗯”了一声,抽身欲走:“李总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你急什么,我有这么可怕么,你这一直躲着我的。”李其云拦下他,好笑的说:“我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防备心也太重了。”

晏里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其云看着他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心想他多半是惹他的金主不高兴被赶走了,不然对方都带他到这儿来了,能不上去开个房?

“一直说要请你吃饭,你也没回我什么时候有空,要不就今天吧,我是这家酒店的常客,他们家请的可是能媲美米其林级别的厨师,保证你喜欢。”

“我吃过了。”

“吃过了也没事,还没吃点心吧,上去吃点饭后甜点,正好我也是一个人,正愁没伴儿呢。”

说完他就去拉晏里的手腕,对方厌烦的猛得甩开。李其云没料到一向唯唯诺诺的人还有这等脾气,不禁愣了一下。

“我不去。”晏里看着他,表情倔强眼神坚定,他一字一句的说:“李总监,我做的都是我职责以内的事,你不需要特地为此跟我道谢什么的。如果你有什么工作上的要求可以直接吩咐我,但工作之外,还是希望我们之间能保持距离。”

李其云看了他一会儿,又挂上笑容说:“晏里,你别那么大的负担,虽然我说是因为工作而请你吃饭,但也不过是个名头而已,跟工作无关的,其实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吃饭。”

“不行。”晏里拒绝得迅速,“我们不是朋友。”

李其云忽然噗的笑出来,接着说:“对,不是朋友,我是你的追求者。”

晏里一下睁大了眼。

李其云看他的眼神带着欣喜的暧昧,像是真的在看自己打心眼里喜欢的人一般,连语气都是那种像是带着爱意的诚恳:“很惊讶吗,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晏里,我喜欢你,我在追你,可以给个机会吗?”

晏里皱着眉,很认真的说:“我有alpha的。”

“我知道。”李其云像是很不在乎。

每天身上都带着占有欲那么强的alpha的信息素,明晃晃的宣告着对晏里的所属权,全公司谁不知道晏里有主。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相信那个alpha对晏里是真心的,信息素的等级通常也代表着一定的身份地位,那么高等级的alpha怎么会给一个beta什么正式的情感关系,不过也只是玩玩,只是大家没有明说出来让他难堪而已。

李其云说:“优者胜出嘛,你有选择的权力,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定会发现我比他更好的。”

晏里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冷漠的拒绝:“不要!”

然后提脚就走,李其云却没完没了的跟着,把一个卑微的追求者扮演得有模有样。

“你别这么急着拒绝嘛,我又不是让你立刻就做选择,你可以先观察观察,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晏里,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想要对你好,让你不再被他人欺负,成为这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人。”

李其云的话也不乏真实。晏里虽然是个beta,但恰巧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明亮的大眼睛,红润饱满的小嘴,皮肤白皙无暇,身材纤瘦,尤其是那双腿,又长又直,性感极了,性格也是软软可欺的,如果他是个oga,他还真有跟他认真谈恋爱的想法。

晏里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李其云好声好气的一直劝,说了好久见晏里还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不禁也有点来气了。他的优越的外貌和花钱大方的行为让他在情场里混得如鱼得水,想要什么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却在晏里这里屡屡碰壁,让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他感到恼怒。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人很讨厌!”找不到车停在哪里,李其云还一直跟着他,晏里被骚扰得烦不胜烦,不知道从那儿来的脾气对他吼出口。

李其云本就耗尽了耐心,又被晏里这一吼直接原形毕露,眼神凶恶,语气尖锐:“你装什么清高,一个beta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人追捧的万人迷了?不过也是个卖屁股的玩意儿!”

晏里惊愕的看着他。

“都不知道被你那个金主老男人操成什么烂货了,我愿意要你是你的荣幸。”李其云侮辱了两句后,又好声好气的说:“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而且我跟他不一样,我年轻帅气,对情人一向大方,甚至可以同意跟同事公开说我们是情侣的关系,这可比你去给一个老男人当玩物好多了吧。”

晏里双眼瞪圆,脸颊鼓起,因为生气而有些急促的轻喘,凶凶的瞪着他说:“请你让开!”

李其云却显得更兴奋的样子,看晏里的眼神都变得下流:“你果然是我的理想型,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晏里被他死皮赖脸的态度气得握拳的手骨都泛白,他现在无比想给官驰也打电话,似乎只要有他在,他就可以安心的应对一切讨厌的人和事。

李其云还在不要脸的说:“你那个金主alpha虽然等级很高但床品好像不怎么样,你请假那几天是跟他在一起吧,我看你一副肾虚的样子是被他玩坏了吧。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我对喜欢的人一向都很温柔。”他声音低了几个度:“我敢保证我那里一定比他大,技术也比他好,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高潮快乐。晏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离开那个老变态,跟我在一起,嗯?”

晏里退了一步,骂到:“你才是个变态,你不要脸,你滚!”

晏里不会骂人,即便骂人也是没有气势不具任何杀伤性的,在李其云眼里更是生动可爱的,于是他眼神更显猥琐,伸手想去摸晏里的脸:“宝贝儿,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都要硬了。”

他的手被晏里打落,就在他再次要摸上去时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直直往他身上压,膝盖一软,他踉跄一步后立马手撑在旁边的墙柱来支撑。

晏里看着眼前像是突发疾病神色惨淡的李其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想乘机逃跑,斜后方蓦然传来低沉的让他心安的声音:“晏里,过来。”

晏里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官驰也,即便是在这个称不上体面的地下车库,依然像个高高在上让人敬仰的神只,心中的委屈像是涨潮一样铺天盖地的涌,他忍者要跑出来的眼泪,向官驰也奔去。

他站在官驰也面前,微微仰头紧紧的看着他,心里的生气和委屈一点一点的化开。

官驰也抬手理了理他乱了的刘海,虽然是责备语气却夹着温和:“不是让你去车上等我,在外面乱跑什么。”

晏里心虚的埋下头,小声的说:“我忘了车停在哪里了……”

“笨。”官驰也指了指拐角处的位子,说:“在那儿,过去。”

晏里“哦”了一声,却见官驰也没有要跟他一起过去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他问:“你不走吗?”

“我一会儿过来。”官驰也把他往那个地方推了推,“你先上去等我。”

晏里看着他,后面传来李其云难受的低吟,猜到官驰也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有些犹豫。

“要我陪你过去?”

“不,不用。”晏里摇头,又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什么,乖乖的去车上等他。

高等级alpha对低等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是绝对的、具有杀伤性的,李其云被官驰也的信息素压得脸色都白了,额头冒出细汗,像是有一把锋利的锥子在他腺体上凿,疼得他骨头都要裂缝。

他虽然知道晏里的alpha等级很高,但潜意识里认为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对晏里一个beta肯定是抱着玩弄的心态,说不定还是个有特殊癖好的油腻老变态,愿意跟他分享晏里这个美味的beta,但现在看着那个阴霾沉沉仿佛要把他瓦解成碎片的alpha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错误的事。

“那个,兄弟,都、都是误会,我、我跟晏里是、是同事,我就是——啊!”李其云忍着身体里传来的巨大疼痛陪着笑跟他解释,腿骨骤然传来的尖锐痛楚逼得他整个人都跪下去。

肤肉像是被片片削刮,骨头被一节一节的割据,神经被用力拉扯,五脏六腑都在疯狂往喉咙挤,李其云痛得几乎要晕厥。

官驰也一句话也没说,车库的灯光不算亮,没有刻意打理的黑发散着,一双阴鸷得眼眸在若隐若现中显得格外怖骇,像是一片卷着惊雷的黑云向李其云压近,摄夺他的呼吸,粉碎他的意志,勒紧他的心脏,让他在恐惧中清醒的看着自己被击溃。

晏里在车上也不敢往外看,只能紧张又担忧的等着,官驰也回来时面上没有一点异色,好似刚刚只是去跟什么认识的人聊了几句一般。

车辆不急不缓的行驶着,官驰也没有说话,手掌着方向盘专注的看着路况,但晏里感觉得出他在生气,有种无形的低气压充斥在车内,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那个,你把他怎么样了啊?”晏里看向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

“没怎么样。”官驰也面无表情的说。

“你,没打他吧?”

“不能打?”官驰也反问,语气很冷。

“没有啊。”晏里摇头,解释到:“我怕他报警,你会很麻烦。”

官驰也一直没看他,侧面的线条显得很冷硬,散着一种让人生畏的疏离感。好一会儿,他才说:“不会。”

“那你——”

“晏里。”官驰也打断他。

“嗯,什么事?”

“我在开车。”

“哦……哦。”晏里微愣,讪讪然的转回头,抿着唇眼眸灰暗。

下车后官驰也也不像往常那样来牵着他跟他一起走,像是要把他丢下但又会等他,晏里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一路沉默着。电梯里,官驰也和他隔了点距离,晏里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一点的升高,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随着数字的跳动一点一点的下沉。

进了屋后,官驰也似乎还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晏里在他进书房前,行动比脑子更快的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官驰也停下来,微微斜垂着视线看他,这个角度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具有压迫性,晏里却没有害怕的感觉,柔软的目光对上他的,轻轻的问:“你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官驰也反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问。”

晏里抓着他衣角的手无意识的搓了搓,慢慢放开,又在他转身的一刻再次抓住,继续问:“是不是我没有在车上等你,耽误你时间了?”

“……不是。”

“那是不是他刚刚骂你了?”毕竟李其云说话挺恶俗的。

“……不是”

“那是因为我跟他呆一起太久了吗,你不喜欢他的信息素,可是是他拦着不让我走的呀……”晏里懊悔的想,他应该在看到李其云的那一刻就跑的,或者他一开始就记住车停在哪里就好了。

“都不是。”官驰也的语气像是带着点无奈,带着点生气,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

晏里想不明白,这些他目前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官驰也否认了,他陷入了情绪低迷。

“晏里。”官驰也侧身看过来,眼神好像在说他笨,最后也只说了句“自己慢慢想”便进了书房。

官驰也让他想,他就认真的想,甚至到睡觉的生物钟了还坐在床上苦思。

官驰也忙完进来,问:“还不睡?”

“我想不到。”晏里求助的看着他。

官驰也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从他头顶泄下来,将他原本生冷的气质软化了几分。

他就这么看了晏里许久,沉沉的目光和对方乞弱的眸色交融,很久之后像是认输一般说:“上次我问你,还有没有人找你麻烦,你说没有了。”

“是没有了啊。”晏里下意识的回答,又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他不重要还是我不重要?”官驰也有些严肃的质问。

“当然是他!”晏里回得很急,上半身都僵直,然后又慢慢垮下去,像是心虚一般小声的说:“他不重要。”

“既然是他不重要,为什么不跟我说。”

晏里没理解官驰也的意思,难道他的回答不是“因为李其云不重要所以没必要说”吗,为什么他还在问。他就这么看着官驰也,傻愣愣的。

笨笨的。

官驰也见他又陷入了迷惘旋涡,心底轻叹,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细究又能探出一丝无奈:“是因为我不重要,所以你有什么事才会选择不跟我说。”

“不是啊,不是的。”晏里听他这么说,瞬间有些急了,他跪坐起来,朝着官驰也的方向移动,努力上够想与他视线齐平,却又因为官驰也的目光太过有穿透性,让他不敢和他对视。慢慢的身体坠回去,垂着脑袋,声音几不可闻:“不是的……”

“那是什么?”官驰也的语气颇有逼供的意味。

晏里咬着唇肉,感觉有一股强压的气堵在他的喉咙里,不允许他把那句话说出来,仿佛说出来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逆的让他劫数难渡的事。但在内心那样急迫的想要跟官驰也解释的强烈欲望下,那句话还是从发丝一样细的缝隙里一丝一缕的挤了出来,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快要听不见。

“你很重要。”

重要到即便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光彩,我在不管在开心、难过,还是害怕、怅惘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你。

即便晏里的声音轻到几乎一出口就散了,官驰也还是听清了,并因为这句话而心脏过于陌生炙热的颤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只鸵鸟一般几乎要缩成一团的人,像是回到了最开始那个遇到什么事都逃避,讨厌和恐惧都只能自己消化,懦弱胆小到连生气都不敢呼吸稍急的人,可怜又可悲。

他不是不知道李其云的事,毕竟安插了个眼线在公司,但他希望的是晏里亲口告诉他,而不是由别人转述,他想要晏里能够接受并依赖他们已经缔结的关系,当恶疟阴浊围困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他自己。

但看着眼前的人,官驰也突然意识到,晏里在他们之间划得界限好像并没有那么清晰,可能比他认为的还要模糊一些,晏里的靠近并不明显,但距离实实在在的被缩短。

他习惯了在高位,对人对事都雷厉风行,但晏里不是别人,他不能用上下级那一套方式来和他相处,他们在同一地位上,他应该要更有耐心一些。

官驰也摸了摸他的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看着露出弱态的晏里就这么做了。

晏里抬头看他,眼睛有一点润。

官驰也掀了被子,让晏里躺回去,自己也跟着躺在他旁边。

晏里一直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迟迟不开口。

“想说什么?”官驰也。

“你还在生气吗?”

官驰也说没有,但晏里不太相信,官驰也便威胁道:“是不是要我操你一顿就信了?”

晏里不知道他什么脑回路,两者能有什么关系,他身体向后倾,连声说:“不,不。”

官驰也把他拉回来,塞进怀里,说:“我说过的话你是一句也不记。”

“什么话?”

“我不会骗你。”

晏里木了一会儿,才呆呆的呢喃:“哦……哦。”

但晏里还是没想明白他一开始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也许官驰也说的对,他确实挺笨的。

“晏里。”

“嗯?”

“以后有事跟我说,不管什么事。”

晏里的脑袋被埋在他胸怀里,耳朵紧贴在他胸口,能听到对方鲜活有力的心跳声,他好像明白原因了。

晏里脸很红,说“好”。

晏里不知道前晚官驰也到底把李其云怎么样了,周一到公司后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李其云要报复他,大不了就辞职好了,反正他对现在的工作也没有多喜欢。

到了下午的时候,办公室吹起了一股八卦风,一个女同事风风火火的回来,扔下一颗李其云爆丑闻的炸弹,几乎所有人都凑过去听她绘声绘色的讲李其云私生活怎么怎么淫乱,到处勾三搭四,同时脚踏好几条船,经常出入声色场所,情人炮友一大堆,还有什么多人运动的视频都流了出来。

晏里没有凑过去,但办公室就这么大,大家讨论的声音又激烈,他想不听到都难。

“哇靠,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暗恋过他一段时间嘞。”

“谁说不是呢,脏男人,恶心死了。”

“他这算是社死了吧,现在人呢,灰溜溜逃回家了吗?”

女同事摆了摆手:“他今天就没来公司。”

“啊?那看来他是预感到今天会翻车不来的吧。”

“不是,听说他被人打了,伤挺严重的,好像腺体都形成了不可愈的挫伤,在医院呢。”

“啊?谁打的?”

女同事耸了耸肩:“不知道,他还勾搭有夫之夫呢,估计被谁的老公发现了给揍的吧,活该!”

八卦绯闻总能引起人类的共鸣,尤其是身边的八卦,大家如火如荼的讨论了好一会儿,直到袁质出现才慢慢散了。晏里对李其云那些烂事儿没有任何兴趣,而是执念着他被人打进医院的事,他点开官驰也的聊天界面,盯着他的头像怔了好久。

晏里看着官驰也发过来的一个问号,才回过神来自己无意识中发了条“听说李其云进医院了”的信息给他,他看着聊天界面浮现一丝懊恼,但既然对方已经看到了,再否认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晏里】:是你打的吗?

【官驰也】:不是

【晏里】:哦

【官驰也】:我只动了手,没把他打进医院

晏里:……

这是一种什么新式的幽默?

【晏里】:哦[囧]

过了一会儿,晏里又想到什么,问他要是李其云找他麻烦怎么办,官驰也回了句“我没你这么好欺负”。

晏里:o︵o

好吧,又在说他性格软弱蠢笨好欺了,不想理他了。

官驰也再次离开也很突然,就像他再次来的那么突然一样,还是那样的留言,跟他说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后面还有一句说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他。

晏里问他回京市了吗,意料之中的那边没有回,晏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的起床洗漱。

上班的时候他像是得了信息焦虑症,时不时的就要点开微信看官驰也有没有回他,然而直到晚上他都快要睡着了,他跟官驰也的聊天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安慰自己应该是官驰也太忙了,没时间回。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甚至林姐也说明天之后她就不来了,晏里问她为什么,林姐反而是疑惑的反问他们不是不在这里住了吗,虽然她签的合同还没到期,但官驰也告知她做完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晏里问林姐官驰也什么时候跟她说的,林姐回答今天上午,晏里骤然一僵,脸色惶然。

这些官驰也都没跟他说,明明能抽出私人时间却没有回他的信息,晏里想,这次官驰也是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大脑运行器好像有些迟钝,做什么都显得机械,第二天到公司办公了快一个小时后,胃里传来的动静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早饭,于是他又去楼下买了点东西来吃。午饭也是,下班也是,好像要别人提醒他,他才有了时间意识。

他习惯性的走到车库,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不会有人来接他,便又麻木的出去坐地铁。到家后,林姐已经做好了饭菜,跟他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有近十年一个人吃饭的情况,晏里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的寂静和孤独。面前的菜冒着鲜香的热气,每一道菜都透着的让人垂涎欲滴的色彩,他却像是失去了味觉,尝不出一点味道,干巴巴的做着吃饭的行为。

外面的天光还很亮,温度也是暖暖的,晏里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幽暗的阴冷的空气包裹着,从内到外都是一股难自愈的空落。

习惯是一件那么甜蜜又残忍的事,晏里没有经验,以至于他过于沉溺于其中的美好,而忘了要防备它的残忍,所以才会在这突然的差异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怅然,说不出来的心脏好像在一点一点消失的恐慌感。

他好像经常被丢下,被所有不喜欢他的人丢下。

晏里很缓慢的想起来,被不喜欢和疏远才应该是他的习惯,被拥抱和保护只能是妄想,即使存在也是短暂的幸运中奖体验,他不能因为喜欢而忘了这种体验是有时效的,他需要清醒而平静的去接受体验期结束的到来。

这才是他一个平凡又无趣的beta应该适配的生活,即便还有一周才到alpha说的三月之期,他也不能去埋怨他的言而无信,因为比起大多数阴潮湿暗的关系,官驰也给他的已经足够明亮温暖。

官驰也还是没有给他回信息,一个被厌倦的情人又什么搭理的价值呢,他总是在妄想不属于他的温暖。

晏里倒掉冷下来的食物,将餐具清洗干净,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麻木的收拾行李。其实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这里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很少,半个小时不到就收好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发呆,他想要在官驰也的人来赶走他之前先离开,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可笑但宝贵的尊严。

晏里拉着他下班后刚买的行李箱,崭新的轮子在地面滑出流畅的声响,他站在门口,回望这个宽敞的漂亮的房子,那些短暂却又温情的画面像是跑马灯一样晃过。然后灯灭了,只剩下一室的昏暗和寂冷。

不被主人喜欢的金丝雀是不配留在漂亮的雀笼里的,他应该识趣的离开。

晏里忽然感觉到脸上有点痒痒的,他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水渍,心想,他果然又蠢又笨的。

晏里有些精神恍惚的,还差点迟到。

昨晚没有睡好,准确来说几乎没睡,明明已经到了夏天,酒店房间内也没开空调,他却总是觉得冷。每当要睡着又感觉好像有人动作很轻的上了床,霸道地拥入怀里,但一睁眼,房内只有一个他,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一个黑色的巨大旋涡将他吞噬。

贪婪果然是人类的本质。

电脑桌面的微信提示有人发了信息,晏里点开来看。

【g】:林楚下午三点左右到

他迷茫的看着这个没有任何备注的信息框,深深地疑惑。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前没有任何聊天信息,对方的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这人是谁?

林楚?是他知道的那个林楚吗?

“您怎么来了?”

晏里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到袁质一脸惊讶的站在自己工位前,他不解的看着他。

旁边的同事也奇怪的看过来,袁质说:“到我办公室来。”

晏里跟着袁质进了他办公室,袁质关上门,疑惑又急切的问:“您今天不是要去京市了吗,还来公司做什么?”

“去京市?”晏里云里雾里的。

“对啊,官总没跟您说吗?”

晏里摇了摇头。

“不应该呀,这么大的事,林特助都快到了吧。”袁质抬腕看了看时间,再次向他确定:“官总他真没说今天林特助要来接您去京市?”

袁质的话被投放进信息处理系统被作为官驰也离开时发的那条信息的注释,他迟钝的反应过来,官驰也说有人来接他的意思不是监督他离开,而是要带他去京市。

他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说、说了。”

“我就说嘛,官总不是这么粗心的人,那您快回去吧,等会儿林特助见不到您的人要着急了。”袁质开了门,微笑着送他。

“可是,我的工作……”晏里迟疑不动。

“放心,我会替您处理好的。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发信息跟我说,我收好了会给您寄过去。”

“哦,好,谢谢。”晏里走到门口又突然顿住,看向袁质问:“他为什么要接我去京市啊?”

“因为官总身为官氏企业的掌权人,常年在这里办公毕竟不方便,终归是要回去主持大局的。”

“不是,我是问——没事。”

晏里放弃,在袁质的眼里,不管官驰也做什么肯定都是正确且有深意的,他问了也是白问。

“好的,祝您和官总百年好合。”

晏里顿了顿,袁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去解释,还是先赶回去看看情况。

路上他翻出手机,将那个微信名是“g”的名片和官驰也的对比了一下,不同的头像和不同的微信名,但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也是官驰也的微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上的,他又为什么要用这个微信回他,晏里还是改了备注并接受。

之前那个微信还是没有回音,他迟疑了很久,还是给新的这个微信发了条信息,问他是不是回京市了。

他不知道会不会像之前那次一样,等好久官驰也都不会回,但他还是紧张的盯着手机界面,过了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官驰也回了信息。

【官驰也】:没有

晏里一直盯着那两个字,呼吸都停滞了好一会儿,直到脑子都开始产生嗡鸣他才反应过来,却还是很轻很慢的呼吸,好似生怕太过用力这条回信就会消失一样。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几下。

【官驰也】:我在美国

【官驰也】:要过段时间回来

【官驰也】:到京市后,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林楚说

晏里看着那几条回信发呆,直到司机提醒他到了他才回过神,这不是在做梦,是官驰也,他给他回信息了。

这几天静如死水的心脏慢慢回暖跳动起来,晏里打下一个“好”字发送出去。

晏里赶回公寓时,已经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面容冷峻,看起来十分的卓尔精干。

他拿着手机在跟谁打电话,语气中不乏恭敬的态度。转身看到晏里,对着那边说:“他已经回来了,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放好手机后,男人向他走来,微微一颔首,介绍到:“晏先生好,我是官总的助理林楚,负责来接您去京市。”

晏里有些愣愣的回应:“你、你好。”

“您有行李要带吗,请给我吧。”

“有、有的。”晏里正准备开门,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昨天就被打包到酒店了,然后尴尬的看着林楚。

“是有什么难事吗?”林楚问。

“那个,我的行李不在这里,在、酒店……”晏里有些心虚的说。

林楚一闪而逝疑惑,但专业素养让他保持着沉着客观的态度,陪着晏里去酒店领了行李。

飞机在万里高空上平稳的穿行,晏里透过舷窗看着外面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缓慢的流动,心中千思百感。

他第一次在离地面这么远的地方观看风景,也是第一次离开南城,未来会怎么样也是扑朔迷离的。他一直执着于缩在自己的壳里过平淡却安稳的生活,害怕改变,害怕打扰,可是当他被告知要去京市的时候,他的第一意识却是接受,因为——是官驰也提的要求。

他不确定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对未来也没有任何可控的能力,但在下定决定的那一刻,生平所有的勇气和期待全都跑了出来,即使可能会受伤,会一败涂地,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给自己不完美的人生交一份尽量完美的答卷。

林楚一路带着他到了一片高档别墅区,走到一处他几乎一眼概括不了全景的别墅住宅,神色从容的说:“晏先生,这里就是官总的住处,这边是客厅,那边是饭厅和厨房,书房和卧室在楼上。官总喜静,云婶到了饭点会过来做饭,做家务的佣人隔一天来一次,其余时间别墅里基本没有人,晏先生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或云婶说,这是我的电话。”

林楚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晏里一边接过来一边愣愣的点头。他原先觉得在南城的公寓已经够大了,看到这个别墅才清醒他还是低估了有钱人的物质享受。

“楼上靠左第一间就是少爷的卧室,需要我帮您把东西搬上去吗?”林楚接着问。

“啊,不用。”晏里摆手,又惊讶的问:“我、我要住在他房间吗?”

“是的。”

“哦……”

“云婶因为休假还没回来,这几天的三餐由我给您订好了送过来,或者你想出去吃也可以提前跟我说,我会先帮您订好位子。您有什么忌食或者特别的喜好吗?”林楚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没有,我什么都可以的。”晏里摇头,又说:“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做饭的,不用麻烦。”

“不麻烦。”林楚说:“那我现在就让酒店那边备菜,那边做好了就给您送过来。”

“其实不用了,我现在也不是很饿,晚点我煮点面条吃就可以。”晏里不想麻烦别人,而且他对于自己和官驰也的关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介怀,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或者说不想让太多人用那样的标签看他。

“您一路奔波应该也累了,还要收拾行李,酒店离这不远,等他们做好送过来也不会太晚,您用完餐也可以早点休息。官总吩咐我要照顾好您,还请您不要推辞。”

林楚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严肃正经的,过于公式化的表达让晏里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静静接受。

“那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晏里望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别墅,呢喃道:“他以前的情人也都住这儿么……”

“什么?”

“啊,没什么,没有了,谢谢你。”晏里清醒过来自己不小心问出来心里的话,连忙摇头搪塞过去。

“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您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楚朝他微微颔首,晏里说了声好的,林楚便离开了。

整栋别墅里只剩下了晏里一个人,在过于宽敞空阔的空间里,人的内心会不可控的产生害怕孤独感,晏里很快就产生了想跑回南城的冲动,马不停蹄的,回到他自己局促却舒服的安全区。

但他知道,他跑不掉的,在官驰也对他,或者说对他身体厌烦之前。

他心里暗暗叹气,提着行李慢腾腾的走到林楚说的官驰也的房间,里面的风格和南城的差不多,都是偏冷系的现代极简风,但空间比南城的卧室大一倍。衣帽间整整齐齐的罗列着官驰也的各类服装,几乎都是西装和衬衣,干练、矜贵、严肃,正如官驰也给人的感觉。

晏里看着行李箱里自己加起来都比不上这里一件衣服价格零头的衣物,默默的把行李箱又关上,就这么孤零零的搁置着。

他果然和官驰也从里到外都不配。

晏里本来担心林楚给他订餐会太多而浪费,意外的是酒店送来的菜品虽然很丰富但也不至于像电视上那样奢靡铺张,虽然他吃过之后还有剩,但也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怪不得林楚能成为官驰也的得力助手呢,心思细腻又面面俱到。

晏里过了三天百无聊赖的日子,和在南城时过周末完全不一样,这种无聊是从心底里蔓生出来的脱力虚无感,好像与这个世界都脱离了链接,这在以前是他的理想生活,不用担心第二天要去公司面对一堆烦心的琐事,不用跟外面的任何人交流,就在自己的壳里安安静静的孤独到死去。

但现在,他一面安心与和外界的失联,一面又抗拒一模一样的第二天的到来,甚至可能是很多很多个复制粘贴的明天。

他很多时候想要给官驰也发信息,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么,也担心会打扰他工作,最后就变成了从早到晚的无比清晰敏感的让时间的流逝在自己面前变得具像化。

他想过要约陆鱼出来见见,但对方还在剧组里拍戏,而且约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突然来了京市的原因,他一向都不会撒谎。也不敢出门,陌生的环境带给他心里恐慌。办公室留的东西袁质也给他快递过来了,但他依然不知道能放在那里,快递盒子就这么和他的行李箱遗弃在一起。

到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一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说她是官驰也家的佣人,让晏里叫她云婶就好。

云婶是个特别慈祥和蔼的oga,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很爱聊天,每次来都要跟晏里聊上好一会儿,大都数都是跟官驰也有关的话题。

晏里不是个爱社交的人,却很喜欢听云婶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她聊的那些事情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听,另一方面是他在云婶身上看到“母亲”这个角色的影子。他父母离婚得很早,基本上没有感受到什么母爱,他在内心里刻画的“母亲”这个形象就是云婶这样的,温柔有耐心,对孩子有着无尽的爱和包容。

“虽然我们少爷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是第一次谈恋爱呢。”云婶一边择豆荚一边笑眯眯的说,“小晏你可是少爷的初恋哦。”

晏里微怔,有些落寞的垂下眼,语气微微泛苦:“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

“不是这种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晏里抿着唇没有回,他不在在云婶面前说出那种不光彩的角色,即便这是事实。

云婶到底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看晏里的神情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语气温和的说:“我本来在外地旅游,少爷特地拜托我回来照顾一个人,还说怕他一个人会很孤单,让我多陪陪对方。我问他这个人跟他什么关系啊,他说是他的爱人,这是可是少爷第一次用这个关系词介绍一个人,难道不算是他的初恋吗?”

晏里呆呆的看着云婶,声音不自信:“他、他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云婶说:“我们家少爷虽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游刃有余的,但在感情上却没有任何经验,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可能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但云婶可以跟你保证,他不是那些个感情生活混乱的纨绔浪子,以前也没有过任何不正经的男男或男女关系,你是他第一个在他工作和友谊之外跟我提起的人,他还带你回这里住,并特地嘱托我好好照顾你,说明你在少爷心里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

晏里喃喃“啊”了声,心脏像是上了加速器一样跳动很快,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要说些什么。

“或许你可以自己问问他呢。”云婶对他慈爱的笑着说。

“嗯……”晏里只是出于惯性的回应,其实并没有想好要不要问。

晚上躺在床上时,晏里捧着手机发呆。手机界面显示的是官驰也的聊天框,他们的对话止于三天前,官驰也问他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或者需要些什么,他一概回应的没有,然后官驰也让他早点睡,有什么问题就跟林楚和云婶说,他说好。

会给晏里发信息的人寥寥无几,但他突然的离开还是有好几个同事来问原因,便把官驰也之前那个微信的头像挤到后面去了,他没有问官驰也之前那个微信的情况,但莫名感觉他肯可能不准备用了,晏里怕自己换手机之后他跟官驰也在南城那些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也随之消散,便全部截图下来传到了云端。

官驰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晏里猜想应该不会很快,因为云婶说国外的项目好像出了点问题,官驰也这段时间忙得几乎都没什么睡觉的时间。

晏里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正要把手机放下,就看到聊天框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他瞬间清醒,坐起来认真的盯着手机看。

【官驰也】:睡觉了没

晏里看着这几个字开始紧张,小心翼翼的打字。

【晏里】:还没有

【官驰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晏里】:啊,刚上床,正准备睡了[脸红]

【官驰也】:好

【官驰也】:空调温度别调太低

【晏里】:好

【官驰也】:窗户不要关死了

【晏里】:好

【官驰也】:盖好被子

【晏里】:好

晏里发完之后等着官驰也的下文,可等了好一会儿聊天界面都没有新的动静,他退出去看了看网络,一切正常。又切回来,还是没有一点变化,他有些失落,慢慢滑进被子里,一会儿又坐起来,在输入框里打下一句话。

[云婶说你跟她介绍我是你的爱人……]

拇指一直悬在发送键上却迟迟不敢摁下去,晏里心跳得有些急,像是要当着公司所有高层汇报工作一样紧张。

手机界面忽然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出现官驰也发来的两条信息,晏里看着那两句话,紧张感骤停,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

【官驰也】:想我了没宝贝儿

【官驰也】:我很想你

官驰也从梁诏樾手里抢回手机的时候信息已经不能撤回了,他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两句话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报复社会,偏偏梁诏樾还在一旁不知死活的说:“你就应该这么发才显得甜蜜亲昵,看看你们前面那些对话,哪有一点热恋中情侣的样子,像ai聊天生成器的的作品,还不如我平时跟安安的聊天内容。谈恋爱这方面你可真得向我拜师,哥哥以我丰富的恋爱经历教你怎么说情话,保证让他被你迷得死心塌地的。”

梁诏樾朝他抛了个媚眼,被官驰也无情的赶出了房间。

“你别不信啊,我敢跟你保证他现在已经在床上高兴得扭成一条麻花了,恨不得插上火箭飞过来跟你亲亲爱爱。阿也?老官?官总?”

官驰也无视他的嚷嚷,拿着手机盯着那两句话越看越烦躁,想出去把梁诏樾暴打一顿。

也不知道晏里是睡了没看到还是别的什么,一直没有回应。官驰也手指微动想着要怎么找补,那边忽然就有了回音。

【晏里】:想

官驰也有瞬间的怔神,然后身体里像是忽然产生了很多的多巴胺,一点一点的塞满他身体里每个空隙,让他有一种身体变轻的感觉,好像处于一个没有地心引力的地方,几日因为工作带来的繁重忧思也被稀释。这种感觉就好像晏里此刻正在他怀里,幽香的信息素正萦绕在他鼻尖,让他除了怀里的人什么也不用想。

他盯着那个字许久,自己都没察觉的眼眸放柔,嘴角也起了个很浅的弧度。

晏里把自己放行李箱里的衣服和杂七杂八物品取出来,放在合适的地方,每天除了等吃饭和睡觉多了一个等待的事情,那就是官驰也给他发信息。

因为时差的原因,官驰也一般都是在晚上九点过才会给他发信息,虽然两人都是比较寡言闷葫芦的性子,聊天的内容也很无聊,但晏里依然会因为每晚的那几句对话而心情愉悦一整天。

下午看电视剧的时候,晏里忽然想到自己的两盆多肉没有带回来,便问官驰也能不能回去一趟拿。

晏里是下午五点发的信息,官驰也那边应该在凌晨,他本以为要到晚上官驰也醒了才会回他,没想到过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回信了。

【官驰也】:不用,我让人送过来

【晏里】:[发呆]

【晏里】:你还没有睡觉吗?

【官驰也】:刚醒

【晏里】:哦哦。

【晏里】:那你那边现在几点了?

【官驰也】:三点

【晏里】:哦哦。

【晏里】:那你明天也要很早起来吧?

【官驰也】:六点

【晏里】:啊,那还有三个小时了,你快继续睡吧。

【官驰也】:晏里

【晏里】:嗯……怎么了?

【官驰也】:我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到

晏里看着这句话心脏又开始不规则的跳动,他不自觉的眨眼,呼吸都变轻了许多,脑子有一种半放空的状态。好一会儿,他才回了信息过去。

【晏里】:那我去机场接你……

发完晏里便紧紧的盯着屏幕,眼睛也不眨,像是眨眼的一瞬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官驰也】:不用

晏里看着这拒绝的两个字,原本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急速的下降,落到了似乎比胸腔更低的地方。他咬着下唇,一时之间感到无措至极。

然后那边又紧接着发来几句话。

【官驰也】:我下了飞机后要立马赶去公司处理点事,你陪着会觉得无聊

【官驰也】:在家等我

晏里看到前一句话时迅速在心里反驳不会的,但是看到后面四个字,心里那股失落和着急瞬间烟消云散。就好像,他们已经确确实实的缔结了某种亲昵的关系。

他带着一种欣喜的期待的心情敲下一个“好”字。

虽然是自己跟晏里说不让他来接,但在机场没有见到晏里的身影官驰也还是微微怅惘了一会儿。启程去公司的路上林楚一直跟他汇报这段时间公司的大小事宜,官驰也一边听一边翻看手上的文件。路过l,,auette的那条街时,官驰也忽然想起来自从晏里有次说吃够了让他别买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给他买过了。

“他怎么样?”官驰也状似无意的问起。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林楚也知道他在问谁,一板一眼的回答:“晏先生一切安好,据酒店和云婶的反馈,他每天的饮食都正常,也没有睡眠上的困扰,但似乎没什么需求,也不爱出门,每天就呆在别墅里。”

官驰也淡淡“嗯”了声,似乎没有继续问的意思。

林楚看着官驰也,似乎在斟酌,一会儿才略显迟疑的开口:“官总,晏先生似乎误会了您和他的关系。”

官驰也抬眼看向他,林楚便将那天晏里说的话转述给了他,官驰也听完后脸色明显沉了点。

到了官驰也回来这一天,晏里几乎是从睁眼的一瞬就开始紧张的翘盼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被云婶打趣了一番,差点从他吃饭的场景变成碗吃他。

下午两点晏里便到别墅外面的秋千上坐着,望着天空发呆,猜想着官驰也的飞机到哪儿了,是不是落地了。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看不了多久他就不得不闭眼揉一揉,拿出手机想问问官驰也到了吗,但又怕打扰到他而收回。就这么一会儿看远处,一会儿看手机,重复行为。

精致的白色的秋千轻轻的晃啊晃,虽然是在遮荫处,但毕竟是三十几度的夏天,晏里很快就被热出了汗,但他却一点没有要进屋的想法。他不知道官驰也什么时候回来,担心自己回屋了会错过官驰也回来的时间点,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他便一直坐在外面等啊等,一会儿靠着秋千椅背发呆,一会儿坐直了身子朝大门处张望。

四点多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了进来,晏里眼睛一下就亮起来,连忙起身跑过去,然而在看到下车的林楚后又立马停下。

林楚从副驾下车后走到后座开了车门,紧接着官驰也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看到晏里,淡漠的眼眸几不可查的变了变,但面上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冷冽神色。

晏里杵在原地,不敢轻易上前去。两人似乎还有工作上的事要聊,林楚在跟他汇报着什么。

官驰也眼眸一直落在他身上,径直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垂在太阳底下的影子便融进了别墅的阴影里。

林楚见此也波澜不惊,又汇报了一些重要事项,便乘坐刚才来的车离开了。

林楚走后官驰也便一言不发的拉着晏里往别墅内走,步子有些急,神色收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一进了屋他便把晏里压在玄关口猛亲,一手摘了他的眼镜,另一只手掐着他下巴往上抬,有些用力的压在他唇瓣上舔咬。

晏里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他的西装领,微微垫脚去迎接。

官驰也跟头久未进食的饿狼似的,几乎要把晏里的嘴巴都吃进自己嘴里去,凶残又激烈。晏里被亲得脑子缺氧,嘴唇被碾磨得阵阵发麻,舌头被吸的疼,口水也被搅得从嘴角溢出。

官驰也亲了很久,久到晏里感觉自己嘴巴都要失去触感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晏里晏里有一层水光,浸泡得瞳仁晶莹剔透。

官驰也掐着他下巴的手慢慢松开,顺势拨了拨他有些汗湿的头发,眸色很深,嗓音带着点让人腿软的酥:“跑去外面做什么,也不怕晒。”

大概是因为不清晰让晏里有了一直看着官驰也的勇气,他有些呆的回答:“我刚出去,没晒着。”

“脸这么烫还没晒着?”官驰也摸着他的脸说。

晏里抿着唇,眼睫微颤,看起来有种欲语还休的意味。

那烫又不是完全因为被太阳晒的……

官驰也微微眯眸,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长睫垂落,俯首再次压上了晏里红润的唇瓣。

他这次吻得温情得多,像是一种让人醉心的宠溺,晏里抓着西装的手劲都松了下来,被这种柔和亲吻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两人逐渐沉沦于这种暧昧亲热的举动里,像是在一点一点的诉说衷情相思,直到大门响起滴滴两声解锁的声音,让晏里骤然清醒,猛的一把推开官驰也,跑到不远处的一棵长势茂盛的幸福树旁假装在看叶子。

云婶开门进来,看到神色自若但细查眉眼之间还是稍有不耐的官驰也,笑眯眯的打招呼:“少爷回来了。”

“嗯,云婶。”官驰也理了理被晏里抓得皱巴巴的衣襟。

“您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小晏就要化成望夫石了。”

某个就要成“望夫石”的人瞬间僵成石板。

官驰也似是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心跳超过了正常频率。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把眼镜架回一张脸红得堪比熟虾的人鼻梁上。

晏里一直摇头,意在否认云婶“望夫石”的谬论,官驰也没有说什么,但眼眸里含了点薄薄的笑意,他抬手将晏里嘴角还挂着的一点涎水用指腹擦去,然后拉着他上了楼。

卧室里,官驰也看到晏里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在衣帽间,跟他人一样乖乖的,面上波澜不惊,内心不乏熨烫。不过还是太拘谨,虽然数量不多,但占据的空间实在是少。

官驰也找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又把晏里推到衣柜面前,眼神示意他找自己的,但晏里没理解过来,呆愣愣的看着他,问:“要做什么?”

“洗澡。”

“哦,那、那你去洗。”晏里点头,特意往旁边让了一步。

官驰也看着他,问:“被热出了一身汗,你不洗?”

“哦哦,那我去隔壁房间洗。”说着晏里便抱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准备出去。

官驰也抓住他的手腕,眼眸很黑,低低的两个字像是呢喃:“一起。”

晏里微微脸红:“啊,不、不吧”

“不是想我了?”

官驰也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什么平常又寡淡的事实,但这句话实在包含了太多深意,晏里瞬间面红耳热,埋着脑袋不吭声。

官驰也拿过他手中的衣服,握着他的手腕往浴室里走,在他背过身放置衣服的时候,晏里小声的嘀咕:“明明是你先说的……”

“什么?”官驰也转身问他。

“没、没什么……”

晏里再一次觉得自己确实是蠢笨的,比如他明明知道官驰也的意图,还是跟着他进了浴室。刚开始对方还是安分的,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洗个澡而已,直到对方给他清洗泡泡时,手就开始四处点火了,唇也贴着他光裸的肌肤游移。

他像是在检验自己的清洗成果,凑在他脖颈间不停地细嗅,似呢喃般的说着好香,晏里你好香。晏里听着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

晏里本以为两人这么久没见,官驰也会很急躁且粗鲁,意外的是官驰也这次做得相当温柔,温柔得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换了个芯子。但越是这么温柔,他就越不容易释放,粗大的阴茎一寸一寸的往他湿热的软穴里顶,缠绵悱恻,没有终点。

晏里的一条腿搭在官驰也的青筋蜿蜒的小臂上,另一条支撑着几乎全身的力量,还要因为官驰也向上顶的动作而被迫踮高,甚至悬空。

身上湿透了,分不清是没干透的水还是分泌出的汗,好像永远流不尽,小小的水珠随着他的身体的颤抖聚成大颗水滴,沿着肌肤滚落,留下一串长长的痒痒的暧昧的痕迹。

两人的上半身几乎是合在一起,揉出热烫的黏液。官驰也亲吻着他裸露的肌肤,一只手贴着他尾椎很轻的上下抚摸,像是在给猫顺毛一样。

晏里双手无力又坚强的攀着他,感受到官驰也手臂上传来的蓬勃力量感,每一寸皮肤都带着让人的脸红心跳的荷尔蒙气息。

晏里的阴茎夹在两人身体之间被挤压摩擦,精液和汗水都成了润滑剂,一边是自己柔软的肚肉,一边是官驰也硬实的腹肌,两种触感摩生出来的快感带着一种隐秘的奇妙的羞涩感,让晏里感觉七晕八素的慌痒。

官驰也深顶了两下,晏里长长的呜嘤一声,软了身子,头垂在他肩膀上哭喘。

“怎么了?”官驰也一边慢慢磨,一边问。

“腿软,我腿软。”晏里低吟着说。

酸酸麻麻的感觉填充在骨头里,晏里感觉自己几乎使不出力气来支撑自己站着。

官驰也听到他这么说,收回另一只手,穿过他站立的那条腿直接把人抱起来,重力拉着晏里往官驰也的阴茎上深深坐下去,他软软的闷闷的哼了一声,有些埋怨的撒娇口气:“好深。”

官驰也亲了亲他嘴巴,把他压在玻璃墙上,摸着他被撑得无限开的穴口说:“更深的不都吃过。”然后用力一顶,将剩余部分全部送进去,晏里直接被操射出来。

晏里在他肩窝哭喘,官驰也的热让他昏沉,背上的凉又让他清明,有种割裂的拉扯感在他神经中枢作祟。滚烫的铁杵还在他柔软的甬道里不急不缓的进进出出,隔几次便刺激着他前列腺发出兴奋的信号。

“该、该下去了。”晏里断断续续的说,“云婶还在,下面……”

“射了就下去。”官驰也一下一下的往深处透。

晏里眼睛很润,雾蒙蒙的一片,他望着对面的白瓷砖墙壁,有些天真又有些可怜的问:“那你快射呀……都好久了……”

他没有时间概念,但隐约感觉至少有半个小时了,这么久都不下去,云婶肯定会多想。

“射不出来。”官驰也说。

晏里有些着急的问:“那要怎么办?”

官驰也沉沉的目光落在他殷红的耳朵上,许久之后才给了回答:“晏里,说你想我。”

官驰也的语气带着蛊惑性,勾引着人心神荡漾。但此刻的晏里,羞耻还是更胜一筹。

在手机里发文字和当面说出口还是不一样的,因为这是事实,而关于事实的字句就像是长在心脏上一样,说出口也就等同于把真心交付出去,这不是一件轻松且容易的事。

官驰也也不逼迫,极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磨,磨得晏里流出瘙痒的淫水,每丝每缕的意识都在叫嚣着渴望。他明明已经高潮过很多次,可在官驰也这种欲擒故纵般的撩拨里还是贪婪的想要,他唾弃自己的淫荡,却又软弱的臣服于欲望。

官驰也亲着他的耳垂,很缠绵很色欲的那种,就是在故意勾引,让晏里有种灵魂都被包裹的热意,于是他抱紧了官驰也,像是认输又像是真心流露的说:“我想你。”

官驰也亲吻的动作忽然停了,手臂上的力量感官可触的寸寸激发,将晏里锁死在身上,收回了缱绻温柔,疾风骤雨的凶狠抽插。

“呜……呜嗯,你、你怎么这样……”

晏里感觉自己又上当受骗了,官驰也才不是想早点结束,他想要无休无止的弄他,像他易感期那样。

“晏里,继续说。”官驰也声音有点发狠。

晏里才不理他,咬紧了唇瓣,连呻吟都变得闷声闷气。

“啊!”

官驰也在他脖子上微微用力咬了一口,疼得晏里叫出声,他又气又委屈,礼尚往来也在他脖子上回敬了一口,咬得不算浅,官驰也却感觉不到似的,只有因为欲望而呼出的粗喘,丝毫不见痛意。

“晏里,继续说。”官驰也声音温柔了些,轻舔着晏里被咬的地方,灼灼的热气喷在他皮肤上,勾人的意味十足。

身体里迸发的快意很汹涌,晏里飙出眼泪,声音软软的沥出水:“我想你。”

官驰也的私欲似乎没有尽头,兴奋度也没有临界点,一次次的逼晏里说思念,又在晏里说出那三个字后变得更凶,阴茎被根根残佞的青筋盘结,涨成像是要爆开的紫红色,没有节制的急速往糜红的软穴里进出。

时间又被消耗了不知道多久,但晏里在朦胧的意识里猜测肯定不会很短。可能云婶已经把饭煮好了,叫了他们好多声,还上来敲过门了,然后听到两人不知羞耻的声音而离开。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晏里就控制不住的神经颤抖,一丝一毫的生理反应都在打击他的羞耻心。

“等下,等下!啊!”晏里忽然身体绷紧,然后岸鱼一样的摆动,肠穴深处在潮水,兜头浇在粗大的凶物上。

官驰也慢而重的顶了几下,抵在深处射精。

几分钟后,官驰也将他放下来,晏里面色很红,睫毛上坠着水珠,像是很沉重一般拉着他眼皮下搭。

官驰也眸色很深的盯着他看,一手圈着他的腰给他支撑,一手轻轻抹开他脸上的泪,慢慢低下头去。

“我也想你。”官驰也亲着他,耳廓在不可见的地方发红,像是思考一般顿了片刻,补了副词:“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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