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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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十分兵权,三分在谢铭及其党羽,禁卫军都是谢铭的党羽掌控。
如果谢铭一死,很可能谢家和温家就联合叛变篡位。这借口是来蒙舞姬,李盈清楚知道自己不想让谢铭死。
舞姬果然信了这套说辞,便顺着李盈的意思离开了。
等人走了,李盈蹲下抱着昏迷的谢铭。犹豫一下伸手缓缓揉着谢铭刚才磕到的后脑勺。
他抱怨道:“你对我越来越冷淡,明明我就在这里你却总是去找别人,你身边的人太多了……”
“多得让我生气。”
这句话如果让崔言听见能气得吐出几口血来,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盈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个怨妇:“我怎么会爱上你呢,你像条盘在我心口上的毒蛇,时不时用獠牙狠狠咬我一口。”
想到谢铭是个多情花心的渣,李盈皱眉:“不,朕不爱你,朕只是不得不讨好你,因为朕被你所胁迫,是你手中的傀儡。”
说着说着,傀儡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到谢铭的身上。
谢铭的上衣还是凌乱的堆在腰间,或许因为身体陷入昏迷,胸口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软软的堆在一起,像堆雪一样。
李盈的目光移不开了,被吸引得上手去摸,温热的触感,像是抓到一个好玩的玩具,李盈控制不住的揉起谢铭的胸,各种揉捏掐成各种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李盈看得面红耳赤,心怦怦跳动。
苦于药效无法清醒的谢铭难受得哼哼唧唧,眉头也蹙着,他声音算是比较清朗的,被李盈粗暴的亵玩后,声音也软了下来,浅浅的呻吟声无助又可怜。
强大的人软弱起来尤为动人,李盈看着谢铭英气俊逸的眉眼此刻楚楚可怜颇为诱人。
他也知道谢铭这模样虽然秀色可餐,但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细细品尝。
李盈心满意足摸着谢铭狼藉一片湿漉漉的胸部,眉开眼笑道:“大将军伺候得朕真舒服………”
说完李盈拿出一手帕净谢铭胸膛,擦完后手帕收进衣袖中,他有些羞涩,想保留下来。
心中喜悦的他在谢铭唇上落了一个吻。
“我可不是那些可以被你随意抛弃辜负的女子,如果你不想负责,我就帮你负责,我就用锁链把你囚禁起来……”
可怜的谢铭还昏迷不醒着,他不过像往常一样与美人欢爱,结果被美人药晕,还被另一个美人玩肿了胸。
见温嫣神情缓和,谢铭又问:“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身处的位置不同,谢铭格外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等决定不要那个舞姬了,谢铭又想起自己昨晚怎么完全失去意识了。
温嫣抱怨道:“你手下那些人要好好敲打敲打,你抱舞姬入偏殿的时候他们竟然不跟在旁边,说什么怕打扰你的雅兴。”
谢铭有些心虚,因为上次和一个艳名远播的花魁玩却被守在门口的手下打扰,花魁羞得哭哭啼啼,他当时精虫上了头就骂手下以后不准打扰他上女人。
谁知道这次手下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在随时可能发生凶险的宫中竟然让醉醺醺的他和一个来路不明的舞姬呆在一起那么久。
温嫣又道:“不过他们看见那小皇帝从偏殿出来,你还记得吗?”
知道李盈曾进来找过自己谢铭大惊失色:“什么?”
李盈为什么来找自己,期间又发生什么?谢铭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脸色阴沉,觉得其中必定有诈,毕竟李盈在他眼里还是一个隐忍懦弱的傀儡皇帝,总不能李盈进来找自己就是为了吃个醋赶跑舞姬吧。
谢铭越想越细思极恐,生气的他又让昨晚陪他去宫中的下属去领罚各挨一百杖。
一百杖足以把人打残,喊冤的下属被执刑的军吏拖走,这样严厉的处罚,谢铭还是看在这些下属劳苦功高的份上留了情,毕竟让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没有把他们打死算好的了。
温嫣没想到一句话就把那么多人害了,整个人有些恍惚的离开了。
而谢铭还在绞尽脑汁想李盈昨夜的举动到底什么意思。
等他来找李盈时,李盈主动给他答案。
“昨夜朕见大将军醉醺醺的离开,心里便放心不下追上去看,那时大将军醉得不像样子,把朕当成别人拽着朕的衣袖不让朕走。”
李盈想起昨晚的事还红了脸,谢铭却以为李盈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美人终于对自己动心了,心中还沾沾自喜。
高兴完,谢铭又索然无味扫了一眼李盈平坦的胸部。
可惜,这小皇帝不是个女的。
李盈越长越有男性特征,脸虽然赏心悦目,但骨架却大了,身高也高了,身形不像初见时纤细如柳。
这让谢铭挺失望,这种感觉就像一副名贵的书画被泼上墨。
敏感的李盈察觉到谢铭眼底的失落,抿唇。
有些人在爱情中往往是开始的时候最喜,然后一点一点淡薄,比如谢铭,况且谢铭的爱往往是色欲占了一大部分,他是见色起意。
而有些人却是从一开始的单薄转而变浓,越往后越沉淀,比如李盈。
李盈清楚的感觉谢铭逐渐淡薄的爱。
在中秋宫宴后,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几乎炸得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甚至快速席卷至周围的郡县,往整个燕国蔓延。
燕国权势倾天时年二十七岁的大将军谢铭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
谢铭从十五岁便知晓男女之事,从此游历花丛十多年,奈何子嗣凋零,不仅正室温氏肚子一直没动静连府中几十个美妾也没结出果子出来,就算怀了往往几个月就流产了。
这些年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有了孩子可把谢铭高兴坏了,他抱起脸蛋皱巴巴的婴孩举得高高的开怀大笑:“吾的大业后继有人!”
之前谢铭就是因为没有后嗣才不敢直截了当换掉皇帝自己当天子,多年来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喜得他眉宇飞扬,抱着自己貌美的外室夸口道:“这个孩子我要为他取名为煌,煌者,光明也。我要这个孩子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读一些书的外室却忧虑道:“爱郎,煌字会不会太过逾矩?为避皇帝讳还是另取一个吧。”她只是一个胆小的妇人,想到自己的孩子名里带着皇就心惊胆战。
不以为意的谢铭还信誓旦旦:“我以后会让他配得上这个名。”
等他当上了皇帝,孩子想取什么名就取什么!
明白谢铭弦外之音的外室眼里透露着恐慌和期盼,她知道谢铭想做皇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害怕谢铭死后的灾难,又贪心如果谢铭成功后自己的荣华富贵。
自己的孩子可是谢铭唯一的孩子,就算谢铭不舍得废掉正室,她以后至少也是个贵妃。
而知道这件事的温嫣都快气疯了,她跑回娘家和兄长商议该怎么办。
温嫣的哥哥是个平庸无能的人,见妹妹怒得几乎要杀人的神情只得唯唯诺诺道:“我总觉得妹夫知道你做的事了,所以才偷偷在外面养外室生子。”
温嫣哥哥越说反而越觉得对不起谢铭:“本来是你难有子嗣,你又偏偏善妒,妹夫宠幸过的每一个女子你就给她们下避子药,如果她们侥幸怀了你又总想法子让她们流产……”
温嫣咬着唇,悲伤道:“如果我的肚子不先生下谢铭的孩子,等谢铭篡位成功后我们温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等谢铭登基后,温家便是最大的权臣,这些年谢温两家联合干出诸多罄竹难书的恶事,谢铭很可能把罪过都推给温家,让温家当替罪羊然后杀掉,借此以养人望,以息众怒。
她没想到连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而且谢铭那么滥情,就算谢铭对自己还有情谊不杀自己,等自己容颜衰老又无子嗣,难道还会有一个好结局吗?
孩子在温嫣眼中不单纯是爱的结晶,也是利益的最大化,是维系自己和温家尊荣的基石。
没想到这一层,温嫣的哥哥满头大汗:“实在不行,我们送一个温家的女孩给谢铭,看能不能生出来……”
温嫣眼中淡淡的绝望,她轻声道:“来不及了……”
她是谢铭的妻子,也是温家的女儿,如今谢铭辜负了她,那她就要为温家搏一搏了。
………………
“下雪了……”李盈看着窗前,初冬时节,大雪纷纷扬扬,宫中的红墙琉璃瓦都覆上一片宁静的白。
与他相对而坐的崔言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谢铭儿子的百日宴过几天就举行,臣已经准备好了。”
“温家说谢铭打算在年关的时候起事造反,我们在谢铭之前动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连扳倒谢铭不只有他,任何被谢铭打压的大臣都是天然的盟友。
甚至知道谢铭有了私生子的温家都临阵倒戈,和崔言一起暗中结盟。
崔言看着还在看雪的李盈心中赞叹李盈的沉着从容。
渐渐的,起风了,细小的雪花随着风飘入寝宫,没入李盈的眼眸,融化在一片悲伤的碧绿中。
“你说,如果是我败了,他会杀了我吗?”
不解其意的崔言笃定道:“谢铭是一匹豺狼,自选中你当皇帝的那一刻就没想着让你活着。”
“哈哈哈……”李盈闻言失态地大笑起来,在崔言惊愕的目光,他笑出了眼泪。
李盈哪里是怕死,他是怕谢铭那颗比雪还冰冷的心。
李盈边笑边喘气道:“太傅的话从来没有说错过,他的确狠厉薄幸目空一切野心勃勃,甚至罪该万死!”
所以怎么才能致敬我那心比冰雪还寒冷的爱人呢?
唯有至死不渝的爱欲、永远地将谢铭囚禁在脚下,才能让谢铭内心欲望的野兽关进笼子里,不再伤自己丝毫。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谢铭还没有察觉到危险,依旧洋洋得意,幼子的百日宴在谢府白天摆了一次,李盈又开口告诉谢铭让他来宫中举办一次。
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百日宴,若是普通臣子早被这殊荣惊得兢兢战战,偏偏是谢铭又嚣张惯了,即便没有李盈主动邀请,他也会自己在宫中摆宴,以示群臣天下,自己已有子嗣,篡位后不必担心没有后嗣继位。
于是百日宴那天宫中少有的热闹,以前皇室诸多婚丧嫁娶的典礼都没有这次那么大的排场。
参加宴会的一个年轻臣子和身边的好友嘀咕:“如果不是大将军抱着孩子在陛下身边,我以为今天是哪位皇子的百日宴……”
好友轻声回他:“别乱讲,你不要命了……”
李盈垂眸看着谢铭那个还在安然入睡的婴孩:“他长得真像你,叫什么名?”
孩子三个多月了,眉宇颇像谢铭,李盈曾经还恶意揣测过一直无子的谢铭突然有了孩子,说不定这个孩子是个野种。
谢铭轻手轻脚抱着孩子,不敢惊醒孩子低笑道:“还没有名。”虽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谢铭还没有嚣张到扯着旗子大喊我要造反的地步,他打算登基以后再给孩子用这个名。
越看孩子越像谢铭的李盈心一动忍不住道:“我给他起一个怎么样?”
天子赐名,一般人都得感恩戴德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谢铭却微笑着拒绝:“已经选了几个名,只是还在犹豫选哪个。”
被敷衍的李盈有些失落,他明白谢铭在排斥他,谢铭初为人父,天性上就有对子嗣的偏爱,或许谢铭在知道自己有孩子的那一刻就彻底抛弃他,转而规划自己孩子的一生。
他是谢铭孩子天生的敌人,谢铭会铲除他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铺路。
谢铭抛下失落的李盈去和群臣应酬,觥筹交错间殊不知大难已经临头。
起初时宫门那边传来厮杀声惨叫声,有太监匆匆忙忙闯进宴会中告诉有反贼起事正在攻入皇宫。
谢铭急了就把孩子交给同样赴宴的温嫣后,然后披甲戴盔带着自己的侍卫一边骂掌管宫中宿卫的亲信无能一边匆匆忙忙去平叛。
等谢铭步履匆匆赶到那处叛乱的宫门时,发现竟然是一群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将士对着自己亲信和部属将士大开杀戒。
怎么都是穿着同样服饰的人在厮杀,而且还是一面倒的倾轧,没搞清是怎么回事的谢铭都懵了。
比他还懵的还是谢铭的亲信,因为举办谢铭孩子的百日宴他亲自当班巡逻,正在和一群禁卫军换岗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冲来无数将士,拿着武器嘴里喊着诛杀叛贼就砍得自己这边的人人仰马翻。
混乱的场景让谢铭疯狂警惕起来,嗅出阴谋的气息,他下意识做出决断,不再管现在恶劣的形势,要立刻逃出皇宫。
脑子飞快转动的他想着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跑出去后用手中的兵权虎符调最近军营的军队反攻皇宫。
他隐隐明白阴谋后是谁的身影,下定决心今夜就一决雌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赢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败则为寇,身首异处。
只可惜护皇党针对谢铭的行动从谢家父辈就开始谋算,期间他们牺牲了许多,忍耐了许多,就是为了一击致命,崔言也不辱使命真正做到大势倾轧而挽天倾。
谢铭惨败,同党当场被杀,而被绳索绑住的他被压送到李盈面前,他在恍惚中看见温嫣的身影。
她跟在李盈身后脸上并无异色,淡然自若。
谢铭眼睛睁大,大笑着咬牙切齿道:“好一对奸夫淫妇,男盗女娼!”
李盈见他误解了也不解释,站在谢铭不远处安静地看着谢铭。
倒是温嫣走了过来蹲在谢铭面前,与他平视。
她无限温柔的抚摸谢铭的脸颊,就在谢铭被这样温情的爱抚搞得不知所措时,一脸柔情的温嫣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谢铭胸口上捅。
谢铭浑身一僵,惊恐看着突然起了杀心的温嫣。
“唔……”利刃刺入肉体的身体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旁边的李盈反应比谢铭还快,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捅入温嫣的后背。
温嫣嘴角溢出血沫在谢铭惊恐又茫然的目光,她捂着从后背贯穿到前胸的伤口软倒在谢铭身上。
温嫣边喘息边吐血道:“你个混蛋,现在你死不了你高兴吧?我告诉你你现在死了总比以后受尽折磨得强……”
温嫣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生在愚蠢又狠毒的母族,嫁给野心勃勃的夫君。
连她也迷失权利中,做下许多足以让她死无数次的恶事。
临死了,她反而开心一点。
瞧见向来桀骜不驯的谢铭眼中终于出现害怕,她低笑带着一种畅快的语气:“你是该有这样的结局,我在地狱等着你。”
说完她呼吸一点一点轻了。
看着没了气息的温嫣被侍卫拖出宫殿,殿门再次合上,谢铭落下泪道:“你好歹告诉我孩子的下落?孩子你给谁了?”
他这么多年才盼来一个孩子啊。
无法知道孩子下落的谢铭又看向李盈,知道死到临头了他干脆大骂起来,骂得很难听,甚至涉及到李盈当年无辜被缢死的异邦母亲。
谢铭希望李盈听得忍无可忍然后捅死自己,那自己不用受太多折磨。
他嘴里蹦的污言秽语让李盈皱起眉,他有些不适:“你不必用激将法,我不会杀你。”
还骂得起劲的谢铭话一顿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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