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反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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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正放着一首很温情舒缓的歌,唱歌的人音色温软干净,像是山间缓缓滚动的溪流一般。官驰也惯性看了一眼,是那个一直很安静的oga在唱歌。
梁诏樾见他看了那边,凑近他,饶有兴味的问:“怎么样?”
官驰也瞥他:“什么怎么样?”
“那个oga啊。”梁诏樾朝那边努了努嘴巴,说:“长得很可爱吧,等级还不低,信息素还是很清纯的茉莉花味,有兴趣没?”
官驰也皱眉:“怎么你现在也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哎,我这不是关心兄弟的情感生活嘛,你都寡了二十六年了,真就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每次易感期都用抑制剂,我跟你说那方面憋久了是会出问题的。”梁诏樾语重心长般的拍了拍他肩膀。
官驰也眼神冷厉的剜他。
“你别瞪我,我说的也是事实嘛。行行行,好好好,我错了,当我没说行吧。”梁诏樾被他眼神冻到,连忙认错,一会儿又无奈叹道:“唉,其实我也猜到你会反感,这不是拗不过我小男友的请求嘛。那oga和他一个公司的,不过他和我小男友不一样,他是声音主播,陪人聊天不露脸的,还在念书,做主播只是兼职赚点生活费而已,而且很有原则,不会为了打赏特意说那些发浪的话或是做些搔首弄姿的动作,也从不约线下,干净单纯得很,听说喜欢你好多年了。”
“啧,我也是看他挺真诚深情的才同意让他来,这不想着万一你就喜欢这一款缘分成了呢,我可是真心为了你着想才这么做的,跟你家族那些想要制衡你拿你当生育工具的长辈们可不同哈,要不你先认识认识,也许——哎哟大哥别这么看我,我发怵,我不说了,我闭嘴,以后绝不干这种事儿好了吧,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因为爱慕你才鼓起勇气来的,看着胆子挺小,你也别太甩人面子了啊。”
官驰也没理会他后面的话,捡着他前面几句话讽刺道:“你也知道你那小男友不干净单纯。”
梁诏樾微梗,知道他这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而故意刺他,不过也说明了他不会太为难那个oga,便耸了耸肩,很大度的说:“各取所需而已,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官驰也冷笑一声。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梁诏樾讪讪的咂咂嘴,他看着闭眼假寐的官驰也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说:“话说你没觉得你变得有点不对劲吗,就回来这几天,对我有点过分的关注。”
官驰也抬眼看他。
“就我跟小姚儿打电话的时候,你老看我,你知道吗?”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真的会让人想很多,要不是他了解官驰也,他都要怀疑官驰也是不是暗恋自己了。
“还有我约会回来后,你会问我做什么了,听着像是随意的闲聊,但以你的性格可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甚至以前你一直很反感我提我私生活这方面的事儿,你这反常的样子让我都要怀疑你——啊,没事。”
梁诏樾在官驰也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中即时刹车,又好奇的问:“老实说,你是不是思春了?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我给你留意啊。”
官驰也收回视线,冷冷的蹦了个“滚”字。
“啧,真凶。”
梁诏樾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官驰也闭着眼,半靠着沙发,像是在休憩。
梁诏樾的话让他脑海里不自禁的浮现晏里的身影来。
他从前需求确实很少,易感期也靠抑制剂度过,但自从遇上晏里后,他的生理需求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且放肆起来,像是以前被压制的、来不及释放的那些欲望原本被包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球囊里,但这个球囊因为晏里的出现被划开了一个口,那些欲望就争先恐后的喷涌了出来,还将那个口子越拉越大,一发不可收拾的塞满他每个细胞,灌进他每根血管,填斥他每条神经,让他一向能轻易掌控的自制力变得脆弱不堪,被情欲牵引着变成他嗤之以鼻的禽兽。
但他并不想变成一个真正的禽兽,所以哪怕他每天都想掰开晏里的腿,将自己硬挺的性器塞进他湿软的洞穴里,操得他全身粉红,又哭又叫,让他身体里灌满自己的精液,身上沾满自己的气味,甚至不愿他出门和别的任何人有接触,只在家里,脱光了衣服,当他专属的想亲就亲想操就操的性爱娃娃,他还是强忍住了。
即便身理欲望再汹涌,时常架空他的理智,分崩他的意识,将他每一根神经拉扯得疼痛难忍,他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湮没人性的禽兽,更不会让晏里成为一个没有思想自由的性爱娃娃。
他还没有清晰确认他跟晏里之间的关系,但不管是哪种关系,都得是能站在阳光下的。
梁诏樾和他的小男友在枉顾风俗的调情,另一个oga坐在他们旁边一脸的窘迫无措,尴尬了半分钟后深吸一口气,起身慢吞吞的有些迟疑的往官驰也的方向靠近。
官驰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但并没有什么反应,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oga紧张的看了他一会儿,小声的问:“那个,我、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官驰也懒散的掀了掀眼皮,冷淡的“嗯”了一声。
oga得到首肯,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微红着脸颊,礼貌的和官驰也隔了一臂的距离坐下。
oga心跳很快,正襟危坐着,眼睛平视着前方,余光却一直在瞥旁边的alpha。
alpha微懒散着身躯,半靠着沙发,双手环胸,一身黑色的衣着包裹出肌肉蓬勃的好身材。他轻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略薄,侧脸看过去轮廓线条利落。即便只是这么一个侧面,并未露出任何凛冽之色,也透着股疏离淡漠的高姿态,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一个s级的alpha,长相英俊,家世显赫,还有着卓越不凡的能力,任其一项都是能令单身oga们为之倾慕的特征,更何况官驰也囊其所有,且每一项都是拔尖的。
官驰也的暗恋者数不胜数,颂音也是其中一个。自从大一那年在学校见到作为优秀毕业生返校的官驰也后便一眼万年,从此怀着一颗纯真初萌的心暗恋了他近三年,本以为自己会像所有疾疾无终的暗恋者一样淹没于众潮,没想到他的好友勾搭上了梁诏樾,也给了他一个靠近心上人的机会。
颂音心里一直在打鼓,音响里放着一首抒情的日语歌曲,他没听过,但很好听。他盯着屏幕上的歌词,当唱到“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的时候,好似忽然刺破了他心上某一个口,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看向旁边的alpha,尽量用不过于喧哗却又不会被音乐完全盖住的声音说:“那个,我、我叫颂音,你好。”
官驰也正在猜测那个beta现在在做什么,怎么都过去六天了,一条信息也没给他发,有些烦乱,旁边传来的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他缓慢睁开眼,很小幅度的侧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旁边这个长相幼态皮肤白净的oga。
oga和他对上视线,立马就脸红了,虽然包间的光线有些暗,但依然能让官驰也清晰看到他眼里的迷恋之色。他几不可查的蹙眉,唇线冷硬没有回应。
颂音看出对方的冷淡,有些暗暗失落,却并没有因此气馁。这些年他已经把alpha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他在外一向是一副冷若冰霜不可近攀的性格,并不只是针对他而已。
颂音维持着一种很乖巧可爱的微笑,努力用亲近的语气说:“我是也是京大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大一的时候就经常听学校的老师提起过你,说你学习很好特别优秀,鞭策我们以你为榜样好好学习。”
“去年你回学校举办的那次讲座我也有幸去听过,虽然是站在座位席最后面。”颂音像是陷入回忆里,带着点羞涩和仰慕说:“你的讲座真的很受欢迎,好几天前座位就被抢光了,我差点连后面站着听讲的位子都占不到呢。”
alpha还是没有说话,甚至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没什么情绪的盯着前面。
颂音暗淡的垂了垂眸,很快又睁开,甜甜的笑着继续说:“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很崇拜你,我、我也是,觉得你真的很优秀很厉害,我一直都以追随你为目标,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有幸与你相识,没、没想到这个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梁诏樾和他的小男友黏糊了一会儿又点了首有些嘈杂的快歌唱,小姚儿在旁边很夸张的吹捧着,扰得官驰也一阵烦躁,他微微眯眼,透出不耐的情绪,颂音以为他是在厌恶自己,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眶。
旁边的oga虽然温温和和的也挺有分寸感,但对官驰也来说依然是个烦于搭理的存在。梁诏樾让他别太甩人面子,他尽量做了,没有直白的拒绝他在自己旁边坐下的请求算是给对方面子了,至于和颜悦色搭腔聊话之类的,根本不可能。
他正欲起身出去透口气,包间的大门便被推开,紧接着一道清润柔和的嗓音顺过来:“抱歉,我来晚了。”
这声招呼打断了梁诏樾鬼哭狼嚎的歌声和小姚儿矫揉造作的吹捧声,包间里四人皆统一的把视线落到门口处,只见一名身形清瘦穿着白色卫衣浅蓝牛仔裤的青年站在门口。他带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巴掌大的脸被一个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黑色的帽檐下眉眼弯弯。
梁诏樾立马起身迎过去,给了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气热络兴奋:“我们大明星可终于来了。”
穆安枝微笑着,一边取下口罩一边说:“少嘴贫了你,就知道打趣我。”
“哪里打趣了,你本来就是大明星,上周你获得金鸡奖最受欢迎新人演员的视频我可是看了啊,热搜上都挂了整整一天,街道上可全是你粉丝给你拉的横幅投的大屏。”梁诏樾带着他边往里走边说:“还有每次你的剧在播时,平均每天三四个热搜,这可是顶流才有的待遇啊。明明我们已经快半年没见了,却让我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在见面的感觉,虽然是我单方面的见你,哈哈哈。”
穆安枝无奈的笑笑。
“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梁诏樾把他带到小姚儿面前,“这是我男朋友,小姚儿。”
小姚儿站起来,像个狂热的粉丝似的很激动的神情:“你好,我叫小姚儿,我超喜欢你的,你所有的电视剧我都有看,你的演技真的超棒,长得也好漂亮。没想到我竟然有荣幸能和自己的偶像见面,我简直太幸福了!”
穆安枝对他礼貌一笑,回到:“你好,穆安枝。”
梁诏樾在一旁笑得很是洋洋自得,穆安枝突然问到:“那你最喜欢我哪部剧呢?”
小姚儿微顿,眼神有些飘忽着说:“呃,就、就那部《冬天的约定》,你在里面简直美死了。”
穆安枝依然笑着:“你说的是《冬恋之约》吧,我在里面客串的一个被毁容的炮灰,五分钟就下线了,看来你确实看过我不少剧,连我在这部剧客串过一个这么小的角色都记得呢。”
明明穆安枝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恼,甚至笑容依然亲切温和,小姚儿还是感觉被丧了面子似的,尴尬的僵住。
梁诏樾也看出不对劲,打着哈哈道:“可不是嘛,你都演了十多部剧了,有几部名字都大同小异,上次我妈问我你演的那部谍战片叫什么,我脱口而出叫《风雪变》,结果半天搜不到,一查原来叫《风雨变》,哈哈哈”
穆安枝睨他一眼:“你除了风花雪月,还有什么是记得清晰的。”
“怎么这样说呢,我还记得你和阿也是我的铁血兄弟呢!”梁诏樾哈哈笑着说,揽着穆安枝的肩膀走到颂音旁,继续介绍:“这个是颂音,小姚儿的好朋友。”
穆安枝先是几不可查的看了眼旁边表情冷然的官驰也,然后跟颂音打招呼:“你好。”
颂音站起来,眼神有些怯怯的,对着穆安枝微微点头,声音很小:“你好。”
穆安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会儿面前的少年。一个oga,年纪看着很小,长相幼态,声音很好听,而且喜欢官驰也。
oga虽然面上一副安安静静怯生胆小的样子,但对他暗藏的敌意却并不柔弱。兴许是oga与生俱来的就收到一条关于七夕的短信,他看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放回桌面。
他是一个对节日没什么概念的人,官驰也更是,所以七夕对他俩来说就是三百六十五里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天。
然而到了下午,见着办公室里一个接着一个同事收到他们伴侣快送过来的花束,听着他们谈论下班要去哪里约会时,晏里又不不自禁的想,如果是自己和官驰也过节的话,应该会是什么样呢。
想了几分钟,想象不出来,他放弃了。
晚上官驰也来接他,晏里下意识的往后座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回到家时云婶已经做好了晚餐,笑容慈爱的招呼两人去吃饭。
自从知道他怀孕,云婶变着法子的给他做补身体的食物,叮嘱他要多吃,说他太瘦了,以后月份大了会承受不住的。晏里的孕期和大多数人不大一样,胃口并没有变大,但也没有孕吐的反应,和没怀孕之前没什么区别。
吃过晚饭,官驰也回了书房,晏里回卧室准备洗个澡换睡衣。
一打开卧室门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愣在原地——满屋子的花,一束一束的包装得很精美,什么花都有,玫瑰、向日葵、郁金香、桔梗、雏菊,还有一些他见过但说不出名字的,晏里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一间花店而不是卧室。
除了花还有三十个大大小小不同的礼物盒,晏里走过去,好奇的拆开了两三个看,有手表、有耳机、有书。
晏里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傻愣了好一会儿。
洗过澡换了睡衣出来时,云婶正在擦拭桌子,看到他笑眯眯的招呼他过去。
“是不是被惊到了?”云婶问。
晏里点点头。
“都是少爷买的。他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每种花都买了一束。”云婶好笑的说:“我就说他也不能一次性送这么多啊,每天送一束也好。结果他说今天送了这些花知道你喜欢什么了之后,以后会每天都给你送的。”
晏里微微红了脸。
“还有那些礼物,你知道他为什么买了三十个吗?”
晏里摇头。
“因为少爷说这是你度过的第三十个520,他要把以前的二十九个都补给你。”说完云婶便捂着嘴呵呵笑起来。
晏里脸更红了,看了眼书房的地方,心脏扑扑直跳。
“我家少爷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对喜欢的人好,身边也没个学习对象,估计他这些都是在网上学的。”云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很多方式有些夸张也不够浪漫,但他是真心想要对小晏你好,想把所有应该给伴侣的东西都给你,他嘴上不会表达,但他心里都记着,并付之行动。少爷他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人什么都不懂,但他都有在用心学习,努力达到一个合格伴侣应该有的标准。”
“嗯,我知道。”晏里小声的说。
云婶慈爱的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又问:“今天上班累不累,宝宝有没有闹你?”
晏里双手盖在起了一个小幅度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呼吸,摇了摇头:“没有,他很乖。”
云婶眯眯笑:“以前少爷在夫人肚子里的时候也是很乖,不吵不闹的,夫人基本没吃什么苦头就把少爷生下来了。你和少爷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孩子也会是个乖宝宝的。”
晏里点头。
虽然肚子里的宝宝才三个月大,但晏里想到有那么个长得既像他也像官驰也的孩子在他肚子里孕育长大,从咿咿呀呀到奶乎乎的叫他妈妈、叫官驰也爸爸,他便情不自禁的抿出笑颜。
自知道晏里怀孕之后,两人便停止了性行为,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也是官驰也用手和嘴帮他弄出来的,当然他也用手帮官驰也弄过,不过都是在官驰也辅助下完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的烘托,晏里今晚格外想要,也有意无意的勾引官驰也,官驰也欲望深灼得说了他一声“骚”,还是没能忍住跟他做了。
两人太久没有做爱,都格外的激动,尤其是晏里,孕期让性激素增加,很容易就高潮,高潮后不久就又想要,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相比之下官驰也虽然也渴望到极点,但考虑到晏里怀着宝宝,始终保留着一丝理智来克制自己不要太激烈。
空气里满是腥骚淫甜的气味,和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晏里混混沌沌的想,明天起来他的这些花该不会都被覆盖成这股淫靡的味道吧。
于是他说:“我、我们换个房间吧……”
官驰也一边不疾不徐的抽插,一边亲着他耳畔问:“怎么了?”
“花花变脏了……”晏里哭唧唧的说。
“怎么脏了?”官驰也不明所以。
“没有花香了。”晏里像是在胡言乱语,“都是我身上的味道,那里的味道……”
官驰也看着满面春潮的人,低声问:“被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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