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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远行都需要一个远大的能够站得住脚的立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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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乔遇忍不住这么自嘲着。他听见秦放啧声了,笑了笑,又忍不住改口,“不然叫辟邪的?”

“随你,都可以。”秦放难得的好说话,等到走到栏杆前了,这才对乔遇说,“让雁行送你回去吧,今晚除夕,睡个好觉。”

乔遇真不明白秦放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显得他好像有多体贴入微,又有多考虑他的感受。

担心秦放会再次自我感动,他不得不主动提醒,“是你非要把我留在这里的。”

闻言秦放默了一瞬,很是无厘头地道:“我离不开这里,乔遇,我不能走。”

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但乔遇就是明白了其下的深意。

秦放离不开这里,他离不开秦放。

秦家的摊子再烂也得有人守着,不是秦放就得是他们这一辈旁的堂兄弟。可相比之下,秦放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了。

他是已经不可能更疯更烂了,不像旁人,还有堕落的余地。

——

新年第一天,乔遇收到的第一声“新年快乐”还是来自于秦放。当时秦放就躺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平板,抽空对他说了新年快乐,便又专心看起文件。

乔遇原是不想搭理他的,可看着他那副原本就没想跟自己闲聊的样子,出其不意地问:“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打断我的腿?”

这个问题像是两个人中的禁忌,就算是年少时候已经因为这件事恨极了秦放,可乔遇也从来没想得到答案。

毕竟现实那么明显,秦放是个疯子,前两天先说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转头就打断了自己的腿,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可这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乔遇发现自己竟然出乎意料的淡定。这个横亘在两个人中长达好几年的问题,在他脱口而出的时候,蓦地变得不那么能够叫人歇斯底里了。

而乔遇问得淡定,秦放就算没能料到这个话题,可回应的时候也还算得体。他先是张了张唇瓣,像是在斟酌字句,最后是丁点修饰都没有,直白地回答:“秦烨想让你去他家。”

乔遇努力吞了口唾沫,舌根拱起的时候抵着上软腭,叫他生出疯狂的想要干呕的冲动。他睁大眼睛看着秦放,像是觉得荒唐,“这样的理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爱我。”

秦放拧眉,终于是放下平板转头看乔遇了。他眼神阴翳而暗含挣扎,看着乔遇的时候颊侧的肌肉都在抽动,像是那些糟糕的言语必须经历反复的斟酌才足以被说出口。

“很显然,我这种反派人物肯定不是那种值得被爱的人。但你会爱我,乔遇,对一个疯子有爱有恨才会减少你的煎熬。”

乔遇喉头发紧,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但是我还是很煎熬……”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秦放搭了下眼皮子,依旧淡定,“人必须要学会取舍,我只能帮你选择尽可能不那么煎熬的……”

“你凭什么替我选择!凭什么!”

直到现在,乔遇才终于完全明白了秦放这个疯子的脑回路。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放,看着男人依旧淡定,甚至不忘扯了纸巾递到自己手里来,霎时间,情绪崩溃得厉害。

“你觉得你选的就是对的?你知不知道每年过生日,我都在盼望什么?”

“这个嘛……”秦放沉吟一声,几乎想问乔遇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瞥眼瞧着乔遇,在青年的崩溃中依旧保持着冷静,最后甚至是用带着轻微笑意的声音回答。

“大抵是在诅咒我。”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能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秦放觉得乔遇大抵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可乔遇唇色已经隐隐发青,他也不好再火上浇油,只能回应,“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乔遇,我会爱你。”

“等我有时间了我会看很多爱情片,现实里学不到的我们可以从影视文学作品当中……”

“闭嘴!”

看出来这次乔遇有些歇斯底里了,秦放颇有些不悦,但最后也还是只有依言闭嘴。

一起生活好像已经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乔遇无奈,但也只能学着在和秦放生活的时候保持淡定。

正月的时候秦放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借的是给周沉接风的名头,就在郊区的庄园里。乔遇趁着秦放去卫生间的功夫出来透气,正巧看见薄遂靠着阳台在抽烟。薄遂见他来了冲他挑眉笑了一下,还捏着烟盒冲他抖出来一根。

等他接了那支香烟,就听薄遂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不是劝你了,做个聪明人。”

乔遇满心遗憾,因为他觉得自己或许永远也成为不了这个圈子里的聪明人。

他站在薄遂身边,学着薄遂的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滤嘴的尾部,没点,只含着滤嘴用舌尖抵着切面舔舐了一下,尝了点很淡的薄荷味。滤嘴的味道尝过了,他便将烟摘下来。另一端的白纸被剥开一点,他接了切碎的烟草在手里捻了一下,含进嘴里嚼了嚼,最后偏头用纸巾包着吐了。

“是你想象的味道吗?”

“不知道,说不清……”

给完这两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乔遇顿了顿,又直白地道:“我忘记我以前想象的是什么味道了。”

话音落下,乔遇就看着薄遂又用那种隐隐有些不忍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瞧了。他感觉薄遂当时应该是想对自己说点什么的,可惜在那之前,楼下先有人叫了薄遂的名字。他低头看过去,见着是霍廷安刚刚从大门走进来,正想回头提醒薄遂,就见薄遂已经推开门大步往外走了。

“……”

乔遇没再往下看,但他知道薄遂是出去找霍廷安去了。他只站在那里,看着那扇被薄遂仓促推开没能再合上的双开玻璃门看了许久。

大厅已经近在咫尺了,里面的喧闹声都能够被听得分明。可乔遇站在阳台上,恍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能听见,只印象中薄遂和霍廷安的模样,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可糟糕的是,他的感官情绪都已经变得很是迟钝。就算有足够的时间,他也难以分辨自己想起薄遂和霍廷安是为什么。只秦放走得近了,扬声叫他的名字,他这才像是突然从幻境中惊醒,往前踉跄了两步,最后抓着秦放的胳膊才勉强稳定下来。

乔遇的异样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秦放无法,只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洽谈生意的场合,和乔遇一起去找周沉,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便表示要先行离开。

出去的时候走得急,一直到了庄园外面,乔遇吸够了冷气,才终于冷静了一点。秦放看他那模样,一开始是拧紧眉头的,等到乔遇抬眼去看头顶挂着的月亮,静默许久,才问:“要不要走一会儿?”

乔遇恍惚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他试探着转头,动作有些笨拙,而看着秦放的时候,印着灯光终于不那么沉闷的眸子里透露出来清楚明白的困惑。

“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走……”

“你之前总是讨厌我冬天出门。”

这话有些突然,乔遇说完,就看见秦放有些愣怔了的模样。他舔了口唇瓣,不再看秦放的表情,只视线落在脚下的雪地上,最后沿着人行道往前看过去了。

北京,冬日的雪会积上厚厚一层。乔遇面色淡漠,看着落在雪上的灯光随着晚风微微有些颤动的时候,视线也跟着颤抖了一瞬。明明穿得足够暖和,可他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而就在他想要将手装进外套兜里的时候,身侧的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了。

“因为你出门就会心情很糟……”

北方的冬日风雪交加,裸露出来的皮肉都会被刮得刺骨一样疼。秦放清楚记得有几次乔遇出了门,回家腿疼得直不起身来,并且每出去一次,情况就变得更为糟糕一些了。

现在明白了当时乔遇都是为了膈应自己,毕竟他是少年时候打断人家腿的人,不但占据了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有这种恨意加持,乔遇自然也期待着他平日不好过。

越想越觉得过去几年很是混乱,秦放索性停住脚,回头认认真真瞧着乔遇,“你还是不打算做手术?”

乔遇眼睑一颤,不明白秦放为什么突然提这种话,但还是很坚定,“不做。”

“不做就算了。”秦放耸肩,看样子是已经看开了,“不过就是老了比较辛苦,我还得给你推轮椅。”

“……”

刚刚还走在身边的人突然甩了自己的手,但秦放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惊讶。他站在路边看着乔遇伸手示意后面的车赶紧过来,拖长了调子问:“你这是怎么了?”

乔遇不说话,只打开车门进了副驾驶,头都不转便对雁行道:“回家,冷了。”

秦放面不改色的坐后座去,听见乔遇的话没忍住笑了笑,“你是说气氛冷了吗?”

——

车上的时候乔遇不搭理人,回家进了家门也照样的。秦放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一直跟进了浴室里。

其实乔遇是不想叫秦放跟自己一起进浴室的,但是他推着浴室门瞪眼也没用,外头的男人面不改色,只一脚抵着门,最后一点一点将门推开了,“还在过年,你不要这样。”

一开始乔遇还不知道“不要这样”是什么意思,直到被秦放剥干净衣裳抵在浴室墙上。他咬着下唇死死瞪着秦放,可这几天都努力做人的秦放像是没有察觉,只握着他的腰肢将他往近处拉,最后胯下半硬的性器撞着他,激得他头皮发麻。

“过年,你总要让我做点亲近的事情。”

秦放话说的轻松,但乔遇听着,莫名打了个寒战。他一手艰难的抵着秦放的肩膀,吞了口唾沫润了嗓子,这才颤声道:“疼、我疼……”

乔遇这话没头没尾,但秦放就是反应过来乔遇的意思,这是想起了之前在南边被自己生操进去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凑过去想要亲一下乔遇的唇瓣,因为动作是试探,最后也被乔遇躲开了。

无法,秦放面无表情,只能抱着乔遇进到终于放好水的浴缸里。他靠坐在浴缸尽头,叫乔遇坐在他怀里,一手握着乔遇的脚腕逐渐往上摸索,摸到当初被骨刺穿破的皮肉的时候,就算痂早已经脱落干净,可指腹摩擦到增生,还是叫他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要一直这样吗?就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乔遇根本懒得再次提醒秦放,相比之下,这个问题由他问出来要更为合适。可他早已经失去了因为这些事情和秦放争论的耐心,于是听见这个问题,也只依旧保持沉默。

看乔遇这幅抗拒交流的模样,秦放搭了下眼皮子,换了个更为尖锐的问题,“你知道我们不会分开的吧?”

“已知这个前提的话,你为什么不叫我们好过一点呢?”

“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乔遇觉得有些荒唐,看着秦放的时候久违的用了那种看疯子的眼神,“是我不让我们好过吗?你有给我这个底气吗?”

“……别闹了,乔遇,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没给你?”秦放拧眉,就算他一开始说了今天还在过年,应该做点亲密的事情,可很明显,现在乔遇这种模样是真的有些惹恼他了。

“走之前你那么胡闹,我都没有杀了那个女人,我已经这样忍让了,你还是觉得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底气?”

“冲我叫嚣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你觉得站得住脚吗。”

反应过来秦放话里的意思,乔遇眼睛飞快的红了。他像是有些慌张,视线左右游移,就是无法准确的落在秦放脸上。而就在思绪混沌的时候,他蓦地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整个秦家最会惹怒秦放的人。

从被打断腿那年开始,他就一直致力于挑战秦放的底线。

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而平静被打破的理由,往往是他又做了什么会惹怒秦放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受够了这个男人的独断专横,所以他疯狂的期待着自己某一天会被抛弃。

可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会在那种惶恐中先一步崩溃。

“你总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总觉得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底气……”

眼看着乔遇的眼泪啪嗒落在浴缸里,秦放顿了顿,蓦地平静了下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你需要的爱太多了,不说我这种常人眼里感情淡漠的疯子,或许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完美的回应你。”

“我、我不知道……”

乔遇声音发颤,眸子努力的睁大了,像是想要看清楚什么,可实际上里头都是混沌的。他慌张极了,撑着浴缸想要起身离开这种叫他窒息的场面,可秦放先一步捉住他的手。

“没关系。”

眼看着乔遇像是因为这句话找到了主心骨,突然就抬眼朝自己看过来,秦放掀了下唇角,努力笑得轻松,“我说了,从今年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探索,我是,你也是。”

秦放所说的“慢慢探索”,最初是从乔遇离开秦家的公司开始的。

新年假期已经结束,乔遇随大流进了找工作的队伍,最后拿到了一家私人工作室的offer,月薪12k。

要避开秦放那些个熟人,还得找个正经工作,乔遇花了些心思,代价是入职头一天他没能把秦放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被操得腿根的骨头都像是要合不拢了。

事后他趴在床上喝水,看见秦放坐在床沿用毛巾擦脊背的汗,短暂地纠结了一瞬,还是选择问:“你生气了?”

闻言秦放都快要冷笑,他先是回头冲着乔遇假笑,回答说“没有”,却不想话音落下看见乔遇竟然放心似的点头,遂差点怄得背过气去。他也是实在想不明白了,不顾乔遇屁股上还满是他的精液,直接拽着人往自己怀里来。

“你确定要这样?”

这话说得像是想反悔,乔遇拧眉,推着秦放的肩膀自己翻身坐在床上。他先将浴衣搭在了肩上,看样子是想要跟秦放好好聊聊,可惜开头的话还是没选好,张口便是直球。

“我不想每天从早到晚都看着你。”

说完看着秦放眉头拧得死紧,本就冷峻的面色紧绷得更是厉害,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他还面不改色,慢悠悠补充,“我们这样的想要顺利生活下去,总是需要点新意。”

秦放短暂地困惑了。

“我一直很好奇……”这次开了头,乔遇很是顿了些时间。万幸是秦放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难得没有开口催他,只静静看着他,等他自己开口。

“没有你的话,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秦放睁了睁眼睛,像是在消化乔遇话里的内容。只很短暂的时间,他的眼神已经变得阴翳又嘲讽。

“看见我了……你还在好奇这种问题。”

乔遇一怔,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放这话是什么意思,先就听秦放接着道,“那你就试试吧。”

试试看你会对你自己多失望。

开始乔遇无法理解秦放的意思,直到他在那家安稳到无聊的工作室坚持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无聊的人际社交和没有新意的工作内容叫他很快对那里失去了兴趣,每天进行同样的刻板的工作的时候,他生出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所谓“日复一日”的煎熬与折磨。

那种心情的转变他自己无法克制,当然了,特指下班的时候。

在公司里,他总是装得像模像样的。同事和领导都给了他极为正面的评价,顺手帮新来的实习生处理过几次工作上的麻烦之后,他甚至收到了对方示好的短讯。

但糟糕的是对于他来说,那些东西像是都变成负累了。

他没办法从正面的评价中得到应该有的正向的感情,反倒是一直掩藏着的不耐在下班之后发酵得愈发厉害。明明寻常上班族很容易经历的一些办公室党派斗争,可他看着,只觉得小儿科,让人厌烦。

因为觉得无聊了,接下来一周,他时常跟秦放聊起办公室内的一些党派问题。每次他说完,看着秦放格外淡定的面色,都忍不住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秦放扭转视线,盯着他良久,最后只低声反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乔遇,你要先搞清楚,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是要能力更强的人上任还是未来能给你方便的人上任,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诉求,这才是最关键的。”

闻言乔遇开始斟酌,顺着秦放的话假想不同的人的名字出现在人事任命书上的结果……

而就在他为这种排兵布阵感到愉悦的时候,一旁的秦放突然出声惊醒了他。

“没遇到我,你就会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

乔遇沉默了。

两个人很是熟悉彼此,现在哪怕秦放只给他只言片语,但他也能够清楚明白秦放的意思了。他知道秦放指的是秦家人都是冷血又聪明、几近于狩猎者一样的存在。如果他没有遇到秦放,他们没有疏通交流的渠道,那么他就会像现在预想中的自己……

想尽办法搅得周边不得安宁,以此来获得乐趣。

时间久了,乔遇已经能够承受自己其实是秦家人的私生子的事情。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了,反倒能够和秦放展开讨论,“可我是个孤儿的话,不会有现在的能力……”

“怎么会呢?乔遇,你要相信自己。”

秦放姿态放松,整个人身体后仰着靠进了沙发里。他一手支着下颌,歪着脑袋将对面的人从头看到脚,视线又很快回转了,落在那张他格外喜欢的脸上。

“你是无论在什么环境里,都能够走上来的人。”

那天久违的,两个人格外平和的说了许多话。秦放说起自己年少时孤注一掷的决定,逼急了秦烨将他按在水池里。他眼里浮现出些兴味来,看见乔遇拧眉了,又很快补充说结果很不错。

老爷子因为秦烨想对他下手,后续时间里直接让秦烨离开了秦家的中心圈。

“他一直觉得我是最出色的秦家人。”

说到这里,秦放终于把乔遇拉进了怀里。他用唇瓣碰了碰乔遇的面颊,动作轻柔的顺了顺乔遇的头发。

“我当时出现在那里,也只是因为听说秦烨派人去那里招人了而已。我向你保证,遇到你真的只是意外。你可以说我带你回家是一时兴起,但不能说我养着你是为了……”

话音一顿,秦放眉头拧紧了,明显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已经开不了口。他厌烦那种说法,感觉是自己和乔遇一道被骂了,于是只啧声偏头,“反正不是那个意思。”

乔遇看着秦放,也不说自己到底是信还是不信,直逼得秦放又拧眉回头对上他的视线,语气不好的问,“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谎吗?”

“撒谎这种能力你如果能学到,也算是进步了。”

“……”

秦放深呼吸,安抚自己说都是小场面,习惯就好了。他不是头一次被乔遇这么堵了,以前他惹得乔遇生气,情况比眼下只重不轻。

他抱着乔遇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又提议,“干脆把工作辞了怎么样?”

“回家来上班吧。”秦放迎着乔遇的瞪视,不躲不避,反倒格外平和,“我打算筹备新的娱乐公司,你有什么想要尝试的玩意儿,可以来家里的公司实施。”

“这样不仅能够满足你的好奇心,还能够避免对外面的无关人员造成影响,一石二鸟。”

心知秦放说的是好办法,但乔遇还是觉得困惑,“为什么突然要进娱乐行业?”

“够赚钱啊。”秦放调出来经理人团队给他的方案,“不仅赚钱,还可以顺便让家里的事业转移到明面上来。”

乔遇沉默着,头一次知道秦放的口才是如此了得,把洗钱也说得这么含蓄。

心知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过去的自己会纳入考量的,可现在,乔遇还是答应了。他已经确信秦放是深陷在秦家的烂摊子里出不来了,两个人近乎是被绑定一生了,他也得想办法,让自己对生活保持持续的兴趣才行。

辞职之后,乔遇先去医院做了手术。医生把他断裂错位的骨头复原了,卧床修养的那段时间,他经常跟江临视讯问娱乐行业的问题。

头两次江临还耐心回答,一旦一周通话超过三次,江临就要按不住坏脾气了,“你就不能请个经理人教你?而且我们家是我哥管公司,你就不能让你哥全权包办?”

“……”

晚上秦放回来,看见乔遇面色不好,于是问了到底怎么回事。等到从乔遇那里得到答案,他抿唇,先忍耐着没有笑出来,确认了乔遇抗拒的只是被江临呛了声而不是因为“你哥”这种话,于是上床去,“来叫哥哥,我真的给你包办了。”

乔遇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枕头滑落下来,秦放眼睛一眯,但因着状态好转了,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吓人。他仔细看着迎着自己视线的乔遇,静默半晌,还是笑出了声。

“我感觉未来某一天……我是应该给你准备一个接风宴的。”

“从那一天起,我们就是真的能好好生活了,是吧?”

乔遇有点嫌弃这个走向,但又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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