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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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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泛红的何皎蜷缩在绣被之上,身上仅着一件宽大的丝绸外衣,衣摆处露出的光洁小腿不安分地踢蹬。

坐在床榻边本就心烦意乱的慕容纵察觉到何皎外袍下空荡荡时勃然大怒。

最近这几年,他对皎皎的占有欲愈发旺盛,明令禁止不允许皎皎和女子接触,没想到皎皎还是不听话,偷偷去青楼那种腌臜地方,还中了招。

要不是他看管得严,暗地里派暗卫跟着皎皎,此刻皎皎已经和那个胡女颠鸾倒凤了!

慕容纵一阵后怕,又闻到皎皎衣袍上沾染的青楼里那股令人生厌的熏香味,皱着眉安排宫人烧水给皎皎沐浴。

“热………”何皎喘息着,细长的手指胡乱扒拉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上的肌肤,雪白雪白的,泛着诱人的粉,如同一捧将化未化温暖的雪。

慕容纵一下子红了脸,有些慌张地想要伸手给何皎系好衣带,被却何皎死死握住手腕。

何皎抬眸看,他的神智算不得清醒,偏偏又能认出慕容纵,软绵绵地撒娇起来:“姐夫,我好热……”

他眼里水光潋滟,情动不已,不但他热,一句话连慕容纵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比何皎大一辈,成熟又有阅历,想着何皎的身份,忍下汹涌的禁忌之爱,正要扯开被何皎抓住的手腕。

何皎和早夭的姐姐其实一点都不像,何皇后是一个婉约端庄的女子,性格娴淑容貌清雅。

而何皎性格顽劣,行事浪荡,即便是容貌,也不与何皇后相近,迫朝霞而灼芙蓉,明艳侬丽。

与其初见之人,不敢与何皎直视,往往感受到一种锋利刻骨的美感,由此生怖,故而不敢深交。

就连慕容纵,看着何皎也会走神。

何皎抬起脸,见姐夫扯开自己的手又委屈又生气,踉踉跄跄从床上爬起来,跳在慕容纵的背上。

转身要走的慕容纵一个不及防差点被何皎扑倒,他咬紧牙根,语气颤抖道:“皎皎,下来……”

何皎身上滚烫滚烫的,紧紧贴着慕容纵,双腿盘在慕容纵劲瘦的腰上,嘴里嘟囔道:“我不”

说完他低头轻咬着慕容纵的后脖子,温热的鼻息吐露在慕容纵脖子上,湿漉漉的口水濡湿了一小片肌肤。

慕容纵意识到不对,赶忙将何皎从身上撕下,又惊又怒逼问道:“你从哪里学这些狐媚子手段?”

完全听不进去话的何皎如同蛇一样软在慕容纵怀里,双手搂着慕容纵的脖颈,滚烫的脸贴在慕容纵微凉的肌肤上像猫儿一样蹭着。

慕容纵扶着他的腰,怕他跌倒,于是何皎更肆无忌惮了,又开始亲慕容纵的脖颈,舔他的喉结。

他也是热糊涂了,觉得姐夫身体凉丝丝,吃起来像冰水一般,颇为解渴。

慕容纵却认为何皎去青楼一趟学坏了,恨得牙根痒痒,怒火攻心将何皎推在床上取来戒尺正要像小时候打何皎屁股。

被体内的欲火逼疯了的何皎在床上难受得打滚,抱怨好热,姐夫也不帮他。

殊不知催情的药哪里有解药,只能是鱼水之欢才能解除这噬骨的欲望,慕容纵本想将他泡在冷水中冷静,又怕损伤他的身体。

翻滚间丝绸质的红色衣袍已经从何皎肩膀滑落软软垂臂弯上,红色的绸子映衬雪色的肌肤,说不出的艳色撩人。

慕容纵见何皎的东西生得白净粉嫩,便知很鲜少用到,说不定连自渎都很少,于是心情一下愉快起来。

何皎发出苦闷泣声,漂亮的眼眸半睁半阖,歪着头看着慕容纵。

自此不用他扭着腰求欢,慕容纵摇摇欲坠的底线彻底崩塌,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皎皎是慕容纵捧在手心里长大,慕容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皎皎有了那种心思,如今犯下大错,他也不想回头。

————

慕容纵低头见何皎脸红,心里明白何皎在想自己罚他戒尺那件事,又好气又好笑,那日鱼水之欢后自己还是气不过又拿戒尺打肿了何皎的屁股,结果何皎清醒后只记得被自己打了屁股不记得自己辛苦一夜替他解春药。

慕容纵未曾和何皎说起那件荒唐的事。

因为不知道何皎对自己是否有爱慕之情,慕容纵不想强逼他,想着慢慢来,将来合适的时候告诉何皎。

反正皎皎被他惯得已经离不开他了。

他伸手掐了掐何皎的脸,吃醋道:“你带她们出宫做什么?”他是帝王,即便每日有许多公务要忙,也未曾减少陪伴何皎的时间,连后宫都荒废多年。

慕容纵仅有的自由时间都给了何皎,何皎却在他忙碌时,带着美婢出宫游乐,玩得不亦乐乎。

何皎哼哼唧唧道:“李二郎家的葡萄熟了,我带她们去他家吃葡萄。”此葡萄非彼葡萄,同为纨绔子弟的好友李昌又炫耀家里买了个漂亮的西域胡姬,最擅长跳胡旋舞,何皎就去他家看胡姬跳舞。

何皎知道这样的事如实说一定会惹慕容纵生气就撒了谎,慕容纵也明白何皎不说实话,他眸色沉沉,吩咐宫人端来一碟葡萄。

见慕容纵从碟子里捡了一粒葡萄慢条斯理的开始剥皮,将一块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何皎嘴边,喂何皎吃下去。

何皎颤颤巍巍含着那块果肉咽了下去,嘴唇还不经意间碰到慕容纵的指尖。

葡萄果肉的汁水沾湿了何皎的唇,涂上一层水润的色泽,何皎的五官都很惊艳,唇也是如此,形状类花瓣,唇珠饱满延伸到唇角却很细,浅笑的时候嘴角勾起来的弧度像个小勾子一样勾人的心。

慕容纵指腹点在何皎的唇珠上慢慢摩挲,心里想亲何皎的欲望翻江倒海般汹涌着,何皎被他有些色气的爱抚弄得有些奇怪。

最后慕容纵按捺住了不堪的心思,淡淡道:“家里的葡萄滋味甚好,李家岂能媲美,以后只准在家里吃。”

姐夫真霸道…………

何皎嚼着嘴里的葡萄果肉心里大不敬地想。

不过宫里葡萄是比外面的葡萄好吃些。

何皎张嘴又吃下慕容纵新剥的葡萄。

天子自降身份给他剥葡萄,他不仅安然受之,而且态度极为嚣张。

————

长安临近皇宫一处华美的舍馆里,衣纨丝履的美婢进入内室,朝里面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行礼道:“公主,宫中传唤,要前往宫中赴宴。”

赵婵穿着素色的衣裙,泼墨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低髻,长裙曳地,行动间有如行云流水般的淡雅悠逸,她将手中的一支长柄金莲掷入几步远的投壶中。

金莲入壶,她才语气淡淡道:“赴宴的人中可有何皎?”

何皎用天子的车乘载女子游乐,害父王把他当成天子来行礼,赵婵知道父王受了这样的羞辱也很生气,这次来京除了嫁给太子外,

赵婵不悦道:“何皎不过一个小辈,坐了天子的车乘岂不是犯上作乱,天子竟然只禁足他半年就草草了事,应该把他杀了才是……”

见赵婵怒气难平,婢女小心翼翼道:“大夏的天子似乎极宠那个何皎,很多人说何皎是天子的男宠。”

这一点可以从很多地方看出来,何皎年幼就入宫给太子作伴,后来长大了也不避嫌,随意出入禁宫。

这次禁足何皎又不是没有家,不待在家里思过,天子却把何皎关在后宫里思过,明晃晃的爱慕难舍……

同样在深宫长大的赵婵有些嫌恶,父王淮南王纵欲,但淮南国的王宫里嫔妃塞得满满的,淮南王也没有养过男宠,嗤笑道:“何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竟无用到以色侍君。”

婢女添油加醋道:“长安人常称何皎为“牡丹公子”,据说何皎容貌昳丽美姿仪,可一个男人再好看怎么和一朵花来比。”

赵婵收起笑,看着自家一脸蠢相的婢女。

名花倾城两相欢,常引君王带笑看。

牡丹岂只是形容貌美,看来京城的人也都觉得天子很喜欢何皎。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婵一笑:“我就不信何家还能再出一个皇后。”

就算出了,等父王举兵成事,何皎也是只有死的份。

……………

黄昏,皇城门外的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下班的官员,官职高的坐马车,低的只能慢慢骑马甚至步行。

所有人车马速度都是慢悠悠的,唯有一红衣男子骑着汗血宝马飞驰逆着车马人流行驶,鲜衣怒马,嚣张越过缓缓行驶的车马,引起旁人一阵惊呼。

有贵人挑帘望着骑者绝尘而去的背影,摸着自己下颌的大把胡须惊叹道:“当真是人如玉马如龙,吾少时也狂,也未曾在朱雀大街纵马疾驰,长安几时有这般飞扬意气的少年。”

旁边车里的贵人发出轻笑,揶揄道:“天下还有何人如此嚣张跋扈,汝老眼昏花没有看清楚那是何皎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者脸上挂不住笑骂道:“你个老货,你年轻时敢像何皎这般跋扈猖狂吗?”

“哈哈哈,严父家法伺候,岂敢。”

两人嬉笑调侃,殊不知城门口却闹起来了。

“啊——!”

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长空。

惊慌失措的何皎死死握住手中的缰绳,却怎么也安抚不下来胯下狂躁的天马。

这匹西域进贡过来的汗血宝马是他向姐夫讨要的,不知为何发了狂,行驶到一架马车时突然停下,撩起后蹄子死劲踢踹拉车的一匹白马。

天马野性难除,何皎才骑了它几次,天马一发狂何皎就无法控制它,骑在它身上,被天马剧烈的起伏颠簸着,慌得脑海一片空白,只得死死握紧缰绳,不被甩下来。

赵婵的婢女首先撩开帘子怒骂:“你这天杀的匹夫,管好你胯下的畜生!啊——”

婢女话还没骂,又惊恐地惨叫起来。

挨了几脚踹本就疼痛难忍的白马,忽然发出嘶鸣声奋力挣扎起来,连带架在它身上的马车也摇晃起来。

一直在车里不做声的赵婵见马车摇晃起来,立马撩开帘子一看,竟然是一匹高大神俊的天马张开大嘴在咬自己的马,一口下去白马就有皮开肉绽的伤口,它痛苦地嘶鸣着求饶,却无法逃离被那匹狂躁的天马又踹又咬。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热切的讨论起来。

“我没看错吧!那匹天马在吃马肉!”

“那白马身上都是血啊,真惨……”

“这马发狂啦!别围得太近了!”

从未遇见如此奇观的赵婵也惊呆了,同行的护卫扶着她下车,惊魂未定的赵婵站在路旁,目光不由得看向还被困在天马上无法下来的何皎,待看清何皎的容貌后一怔。

“快去救他!”

纵有命令,赵婵的护卫无从下手只得站在近处束手无策地看着,发了狂的天马他们也怕,挨上天马铁锤般的一脚,身死是很正常的。

有个蠢货见赵婵实在着急担心被困在天马背上的何皎,脑子一抽,拉弓搭箭就要射天马的要害处。

回过神的赵婵铁青着脸,呵斥道:“蠢货!你要害死他吗?!”

马性尤烈,一箭下去只会逼得马更加疯狂,如果被困在马上的人没坚持住,松了力,被甩下来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而且她看见天马动作逐渐小了下来,等白马被天马折磨得肚破肠流,死在其蹄下,天马才善罢甘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洋洋得意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蹄下的死马血流了一地,淹没了旁边马车的车轮。

何皎轻飘飘从爱马身上滑下来,没有力气站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恍惚,表情空白。

天马歪着头,小心翼翼把头凑过去了,仿佛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卖乖似地伸出大舌头舔何皎的脸,它的嘴里还有白马的血,一舔就把何皎白净漂亮的脸蛋弄得脏兮兮的。

可怜的何皎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腥臭的血味,再也绷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崩溃的何皎哭得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中,见一个女子来到他面前蹲下,用手帕小心翼翼擦起自己的脸。

等女子擦干何皎的眼泪,何皎看清她的脸,眼泪刷地又流下来。

因为他发现这个热心肠的女子还是个漂亮的美人。

————

“那天马为何杀白马?皆因天马是马王,而白马是阉马!”

“马王最厌恶阉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素日温和的太子慕容瑛怒气冲冲道:“儿臣早跟父皇说过就是舅舅哭死了也不要把天马赐给他!”

慕容纵一开始不愿意给何皎天马,何皎就哭闹打滚,慕容纵没抵抗住。

被儿子训斥得颜面扫地的慕容纵也不反驳,只是生闷气,当衣袍上血迹斑斑的何皎被送进宫,他看到何皎

在宫中住了那么多年,何皎头一次看见太子把火发到姐夫头上,当儿子的骂起当爹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瑛骂完两个人,便拂袖离去。

见慕容瑛怨气冲天的背影,何皎嘀咕道:“太子好凶啊……”

他惯是这样的,高兴的时候叫慕容瑛“瑛儿”,不高兴了就叫“太子”,情绪也不掩饰,直白得很。

慕容纵听了何皎的抱怨,也不愿意替他出头,反而冷冷道:“此事,禁足半年。”

知道又要被关起来的何皎表情一变,眼睛眨巴眨巴,泪水还没酝酿出来。

慕容纵宽厚温热的手掌就捂上他的眼。

“不准哭。”

…………

宴会如期举行,只是慕容纵姗姗来迟。

这次宴会的主角是太子慕容瑛和淮南国公主赵婵,其他的皇室宗亲凑上前,热情的攀谈起来。

只是太子脸色极差,而淮南国公主左顾右盼,目光总是在人群里寻找。

两人都是心不在焉,直到慕容纵带着换了衣服的何皎出席。

赵婵从千里之外的附属国淮南国赶来,是为了和亲,嫁给从未见面的太子只是她的使命。

而今天她却反悔了,不愿意嫁给太子。

宴席尤暗,唯独何皎至,轩轩若朝霞举。

何皎的目光也停留在直视他的赵婵身上,不禁心一颤,认出那个为他拭面,温柔又热心的美女子。

注意到何皎目光频频停留在赵婵,慕容纵低声询问他怎么了。

何皎风评不好,总有流言缠身,常有女子说被何皎辜负抛弃。

其实慕容纵知道那些所谓被何皎辜负的女子在说谎,她们喜欢何皎是真的。

所以听到何皎回应“想娶这个女子为妻”,慕容纵愕然,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赵婵上前。

赵婵先是给慕容纵行了大礼,慕容纵手虚抬让她起来,然后指着何皎对赵婵道:“这是太子的舅舅。”

知道自己闹乌龙看上侄媳的何皎笑不出来了,心都碎了。

赵婵表情比何皎还难看,在慕容纵极具威压的目光中,缓缓给何皎行礼,从银牙中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侄媳见过舅舅……”

无人看见她低垂的眼眸中满是不甘。

太子的脸色亦不好,宴会未举行完,他便借故离席,抛下赵婵。

赵婵本来是不难过,可何皎见太子离开总是用担忧的眼神看她,她就有些委屈了。

因为她觉得何皎是喜欢自己的。

不可明说的心思悄然酝酿,形成不可阻挡之势。

…………

禁足对于爱玩的何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被关在宫中不能出去,意味着他不能去走马斗鸡赏花饮酒等等。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了,他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子,虽然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在一起,不过在宫中总是能相见,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在何皎和赵婵频繁见面后,即便两个人寻常相处,从不逾距,慕容纵也忍耐不住警告何皎注意影响。

何皎没有风评,可赵婵需要,毕竟赵婵已经和太子成婚,何皎消停了几天后,学聪明了,每次找赵婵的时候,都是在东宫里,且太子也在。

众口悠悠算是被堵住了。

慕容瑛也知道何皎的小心思,脸色比慕容纵还难看。

真正爆发还是一次三人宴饮,他假装醉酒伏案假寐,却看见赵婵起身走到喝得醉醺醺的何皎,勾着何皎的下颌低头亲下。

醉醺醺的何皎也热情回应,眼睛水光迷蒙,等赵婵又解开何皎的衣带时,何皎表情挣扎起来,似乎清醒些露出愧疚惊诧的神色,然后抗拒起来赵婵的亲热。

不死心的赵婵不顾何皎的挣扎,强行扯下何皎的衣袍,等情难自抑的赵婵手指伏上何皎雪白的胸膛时,慕容瑛起身将赵婵一把推开,冷冷看着摔在地上的赵婵。

还没反应过来的赵婵俏脸红红的,在慕容瑛冰冷的目光中渐渐苍白。

等赵婵离开,慕容瑛才看向何皎。

何皎衣服尽数被剥尽,赤裸的,像一只乖顺待宰的白羊。

他此时也清醒些,知道慕容瑛看见刚才赵婵亲他,刚想要解释自己喝醉了。

慕容瑛却把何皎推在席上,扳开他的双腿,压了上来。

“刚才她亲你,为什么不躲?”

不舒服的何皎用手背抹眼泪,明明长得像个祸水,委屈起来却像个小孩子,抽噎着。

慕容瑛恨他不矜持和赵婵勾搭,真欺负何皎哭得委屈,反而又怜爱起来,心里对孩子气的何皎是又好气又好笑。

慕容瑛又伸手将何皎抹眼泪的手摁到一步,吻去挂在何皎眼角的泪珠,抱怨道:“舅舅总是不听话,侄儿要被你活生生气死了。”

如果不是慕容瑛一边亲何皎一边弄何皎,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关心长辈。

明面上两人差着辈分,实际上慕容瑛年纪只比何皎小上几个月,母亲早逝,父亲慕容纵是帝王,很少对他流露出寻常人家父子间的温情。

而何皎是他在深宫中唯一的慰藉,两人幼年时共同饮食起居,少年时则入学相伴,终日亲亲热热,玩笑打闹,不分彼此。

直到再长大一点了慕容瑛知道自己对何皎有了那种心思,他开始回避这段惊世骇俗的感情。

全然不知道的何皎,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慕容瑛突然从某一天厌恶他了,不和他玩了,还处处挑刺想把自己赶出后宫。

或许是瑛儿长大了不愿惯着坏脾气的自己,或许是在意外面的谣言,觉得自己是姐夫的男宠,或许是小人奸臣的挑唆……总之何皎那段时间很是伤心。

慕容瑛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失控,或许是喝了酒,看见赵婵亲何皎,而何皎不躲避,眼看要上演一处活色生香的春宫戏,慕容瑛怒火攻心,理智被焚烧殆尽,一心想着要惩罚何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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