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第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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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飞出去，可只要离开花照岚十尺，便会被拽回她身边。程无乐最终悬停在花照岚身侧，待花照岚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后，又紧紧跟着她离开。

花照岚托起灵蝶，低声道：“你瞧见没有？刚才那位，听说他和严氏的大弟子两人杀了一条高阶魔蛟呢！真厉害啊！”

听见她如此说，程无乐的翅膀扇得更快，若是有尾巴，必然能看见他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此后每日，花照岚都是重复着起床，给程无乐看诊，而后待在房中。程无乐实在想不明白，如此无聊，为何会给花照岚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直到他的伤好后……

程无乐因身上负伤未好，所以程凭澜免去了他每日去上学。等到能下床，程无乐就彻底放飞，不用上学，无需抄书，每日不是在演武台吃着瓜看师弟们练武，并说些“很好很好，继续保持”之类的话，让在烈日下满身大汗的师弟们恨得牙痒痒，就是去厨房和程贞晼看师娘今日又做了些什么饭菜、点心。

花照岚手腕盘着一条青蛇，路过厨房，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忍不住探头看进去。程云流此时脸黑得像锅底，双手死死摁住程无乐，道：“停！我看就不必了！你难道对自己的厨艺没有点儿数么！！！”

程无乐手中拿着锅铲，在空中挥舞两下，满脸无辜，道：“我做的菜不好吃么？上次师弟们吃了也没人说不好吃呀……”

程云流扶额，道：“是……是没说。如果他们没有晕过去两天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跳起来说：‘此物简直是毒药！！！’的。”

程无乐狡辩道：“我上次是没掌握好火候！这次肯定不会了，你看！花小姐！你肯定也想尝尝吧？！！”

程无乐突然问自己，花照岚下意识掐住手中的小蛇。青蛇发出无声的惨叫，细细的蛇信吐出，歪头装死。花照岚道：“啊？啊……我……我么？我……”

程无乐立刻道：“你看，还是有人想吃的！而且你上次没吃到！是真的很好吃的！！这次必须尝尝！！！”

程云流满脸“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表情，道：“呵，谁知道你做的是饭还是毒药？还有，若是我娘知道你炸了她的厨房，你就等着被我爹骂吧！”

程无乐道：“我现在可是病号，师父舍不得骂我。”

程云流无语至极，最后拉着程贞晼离开，扔下一句：“你别炸了这厨房！！！”

花照岚跟着退后两步，道：“那个……我看我也……”

程无乐扑过来，哭道：“花小姐！就连你也不相信我么？！”

花照岚抠了抠蛇鳞，道：“那……我就尝一点点……？”她捏起食指和拇指。

程无乐瞬间笑起来，道：“我就知道花小姐是识货的！”

最终，程云流，程贞晼，花照岚三人，谁都没逃过程无乐亲手制作的爱心莲子羹。几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面前一碗黑糊糊的东西，每个人的面色皆是一言难尽。

程云流举手，问道：“这就是……你的爱心莲子羹？我看也没什么爱心啊！！！”

程贞晼用勺子挖起一颗烧焦的莲子，默默问道：“师兄，这是你炼的丹药么？就像话本里的那样，杀人于无形之中……”

花照岚的青蛇爬上桌，吃了一口，整条蛇瞬间僵直，倒在桌上。花照岚捏起青蛇，慌张喊道：“小青！小青你怎么了！！！你要振作啊！！！”

程无乐见他们如此反应，端起一碗爱心莲子羹，吃下一口。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许久，程无乐又吃下第二口，将莲子羹咽下，他道：“你看，根本就没事儿嘛。”

程云流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看向面前似乎散着隐隐黑气的莲子羹，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道：“程无乐，你真的确定，这个……呃……莲子羹，吃了不会死人？”

花照岚忙着抢救她的小青，道：“程公子，有没有解药啊？”

程贞晼倒是十分给面子，道：“师兄，他们不吃，我吃！”说罢，她颤抖着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嚼了两下，突然一僵，张开嘴正想说什么，两眼一翻，一头栽进了那碗莲子羹里。

几人见状，满脸慌张，连忙将程贞晼从黑暗料理里救出来。

程云流喊道：“妹妹！！！别吃奇怪的东西啊！！！”

花照岚放弃抢救小青，满脸震惊，仰头看向程无乐，道：“程公子，你的莲子羹，配方可以给我吗？药谷正缺此类毒药。”

程无乐也想上前帮忙，被程云流制止，他道：“慢着！别过来！我现在觉得你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散发着毒气！离我远点！！！”说罢，他抱着程贞晼，迅速离开厨房。

花照岚也跟着跑出去，道：“等等等等！我是大夫！！！”

程无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疑惑道：“真有这么难吃？”他又端起碗，将那黑糊糊的东西送进嘴里：“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啊……”

此时的程无乐飘在花照岚身边，郁闷地想道：真的这么难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