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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药(——骨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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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b仄,更何况季泽先的身高直b一米八,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难受,低着头拱起脊背,修长笔直的两条腿此时不得不大张着,露出那点yi的嫣红。

他抬眼去看季玉廷,却见他依然西装革履,扣子都不曾解开一颗,只是拉开西k的拉链去c他。

相b之下,他浑身只有一件衬衫,懒懒散散地披在身上,x前的纽扣早就被哥哥尽数扯掉,露出大片风光。

季泽先脸庞泛红,此时更觉羞耻,心中愤恨、酸涩的情绪搅拌在一起,几乎b得他眼角泛泪,却还是倔强着不肯求饶。

无非是被他狠狠c上几次,这些年,他们之间做得还少吗?

季玉廷将人箍在怀里,去寻他柔软的唇瓣,却被季泽先偏头躲过。季玉廷眸se渐冷,再不言语,转而咬上他圆润的肩头,留下暧昧的痕迹。

“自己吃进去。”

r0uxue处泛着靡白的yye,打sh了季玉廷的西k,他将手腕上的领带解开,直接抓着怀中人的手直接放在那青筋盘错的r0uj上,示意他上来。

季泽先略显难堪,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抬腰,扶着那粗壮到可怖的roubang,慢慢往下坐。整个过程,他不开口说话,只是发出几声带着鼻音的sheny1n,难耐地拱起腰。

只是生理反应。

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身t早已习惯季玉廷的x具,一吃进去便紧咬着不放,吮x1着将它吃得更深,也在动作间带出几分强烈的快感。

他不说,季玉廷便越是要b他说话,直接捞起一旁的领带蒙上季泽先的眼睛,不愿再看那双眸子里对他的冷漠。

视线被篡夺,其余的感官便愈发清晰。粗重的呼x1打在他颈窝间,x口更是被c弄着,每一次都撞得他眼前发晕,险些都要sheny1n出声。

而季玉廷却故意不去抚弄他的r0uj,粗暴地r0un1e着那x膛上的淡sert0u,又含又玩,挺胯去顶弄huax,攥着腰不肯放他走。

安静的停车场内,停在角落的车辆在猛烈震动,车厢内更是yi一片,偶尔见车窗玻璃上显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随后又被人抓着手腕,留下指痕。

唇舌交缠,他掌着季泽先的后颈,b着他低头去承受这吻,而后手掌顺着光滑的腰线,一路向下,不时拍打着那挺翘的t瓣,掰开x口顶的更加深入。

本应是一场时隔三个多月,柔情蜜意的亲近,y生生地就被两人弄成了强迫。

一个不得不承受,一个憋着怒火去发泄。

这注定不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欢ai。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经是深夜。季泽先被他c着s了两次,白浊的jgye混着薄汗,在两人的肚腹间弥漫,散发浓烈的q1ngyu味道,连季玉廷的肩头都被他狠狠咬出了牙印,渗着血丝。

季玉廷恼他多年冷y的脾气,更是恨他随意说出让自己去找别人的话,再不复温存,只知道将人弄出一身的痕迹,连带着腥浓的tye也c到最深处,疯狂占有着这具身t的每一处。

最终,还是他抱着做昏过去的弟弟,沉着脸回到了公馆内。

公馆内灯火通明,空无一人。季玉廷上楼进了卧室,便直接将人抱去了淋浴间,放了温热的水在浴缸中。

季泽先腰间是指痕,肩头锁骨处是齿印,连那rt0u都红肿立着,手腕处更是青紫一片,昏迷时眉头还紧紧皱着,俊朗的五官也染上几分可怜模样。

季玉廷心里暗自后悔,觉得情绪上头,拧了毛巾在水里,细细地擦过每一处。

x口处被他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将那些jgye抠挖出来,偶尔有sheny1n从唇中溢出,却si咬着下唇,连在梦里,他都不肯开口说话。

季玉廷拿了宽大柔软的毛巾将人擦g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自己则不发一言,坐在床边看他许久。

两人的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沐浴香气,呼x1间他却闻到了属于季泽先的淡淡清爽气息。他看着那人,伸手抚平他的皱眉,见他眉目舒展,沉沉睡去,心里便生出几丝宽慰。

忽然,门被轻轻敲响。季玉廷温柔的神se一敛,开了门。

门外,仆人低着头,托盘里放着热毛巾和化瘀去肿的药膏。他接过东西,转身又坐回了床边。

泽先的手腕处泛着青紫,他那时被怒气冲昏了头,领带布料又结实,自然在挣扎间就刮蹭出大片的伤痕。

他指尖沾了药膏,涂抹在那些痕迹上,而后用温热的指腹将其化开,慢慢地r0un1e。擦着擦着,季玉廷忽然想起泽先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未曾出现过嫌隙,他又是个ai笑ai闹的孩子,整日地跟在他后面,糯糯地喊哥哥。

他大他六岁多,是家里的长子,自生下来就养在爷爷nn身边,被教育喜怒瞋痴都要尽收心中,端出豪门大族的沉稳风范,不叫人轻易看清。

忽然身边出现了一个活泼的糯米团子,全心全意地依赖他,有什么好的都要颠颠地跑过来跟他分享。

他心里知道这个弟弟不是自己的母亲生的,跟自己同父异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耐心地听他咿呀。

家里谁都不知道,季泽先会讲的第一句话,是“哥哥”。那天他站在围栏边,看他胖胖的藕节胳膊抓着围栏晃晃悠悠地冲他过来,伸着手要他抱。

他那时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孩子,却还是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任他糊自己一身的口水。

季泽先搂着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喊了一句哥哥,季玉廷心中一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再喊一声。”

他又喊了一句哥哥,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去看他。

这时季父走进来看他,他又伸着手喊了一句“爸爸”,季父高兴得叫了一家人来看季泽先,记录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季玉廷知道,他说出的第一个字,是哥哥。

到后来,季泽先变得愈发玉雪可ai,连爷爷nn都很喜欢他,可是他最喜欢季玉廷。花园里抓了虫子要给他看,养了小金鱼要给他看,就连哭着,都要抓着他的手。

想到这儿,季玉廷的眸光逐渐变得黯淡。

因为他母亲的嫉妒,他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都是他的弟弟。而他因为愧疚,拼了命地补偿他,想要找回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暖,却再也换不回原来的季泽先,也丢了自己的心。

他们之间,早已算不清了,也扯不断了。

灯光下,季泽先安然睡着,他伸手拂去他的额发,露出漂亮的眉眼。他看不倦,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最后还是沉默着离开,临走前低头去吻,落在了他眼上。

轻的不像一个吻。

季泽先是凌晨四点多醒的,喉咙g疼,身t像是被一把烈火灼烧那般,出了一层的汗。他r0u了r0u肿胀的眼皮,伸手想去拉床头的台灯,却在伸胳膊的时候,浑身都泛起酸疼来。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里到公馆的卧室的。

他强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伸手艰难地拉开了灯。不曾想,却看到了一旁放着的药膏和毛巾。

季泽先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将东西一把塞进了ch0u屉里,直接从柜子里拿了睡袍披上,去了洗漱间,开了冷水洗脸。

镜子里,他头发凌乱,面se泛着不正常的cha0红,更明显的是锁骨上和脖子上的点点吻痕。他伸手去拿毛巾,看到了腕骨上淡淡的捆绑痕迹。

去taade。

季泽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拿了sh毛巾赌气似的往脖子上擦拭,擦出一片红痕来。

他头昏脑胀,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身上也滚烫,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烧了,就下楼去找药和温度计。

公馆内静悄悄的,仆人们还没起来,他满腔怨气和烦躁,将收纳的柜子翻的一塌糊涂,发出响亮的砰砰声。好在兰景公馆他常出入,知道东西在哪,很快就找到了温度计。

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将测量器按在额头,等待着温度计的滴滴声。

39度2,果然是发烧了。

他恨恨地低骂一声,直接翻了一片退烧药,从冰箱内拿了冰水,和着水一同吞了下去。他兀自一人站在餐厅,攥着矿泉水瓶子,灯打在他头上,照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季泽先站在流理台前,盘算着还有回公司后还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没注意楼梯上也下来了一个人影。

“怎么了?”季玉廷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

季泽先没说话,直接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去。

季玉廷叹了口气,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不曾想0到一层滚烫的肌肤。他微微蹙眉,转身就看到了客厅被翻的一片狼藉的药箱和散落在地毯上的温度计。

“跟你没关系。”季泽先憋着闷气和烦躁,大力将他的手甩出去,抬腿就要上楼梯。

季玉廷见惯了他这副发脾气的样子,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将他带到了沙发上,顺手裹上毯子。

“空腹吃退烧药会加重你的胃病,我去煮粥,你吃一些再睡。”季玉廷按在他肩膀上的力度不容拒绝。

他这样一说,季泽先就感受到胃里的确传来一阵一阵的隐痛。他抬眼去看季玉廷,只见他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还贴心地在他后颈放了软枕,一如既往地t贴。

季泽先的确没力气再闹,刚刚从楼上走下来都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艰难。

发烧让人浑身没力气,再加上肌r0u酸痛和某个隐秘部位的细微红肿,他甚至想直接躺在楼梯上,贴着冰凉的栏杆来降温。

季玉廷转身去了厨房,接水淘米,按下按键,又熟练地放油煎蛋,切了面包片去烤,种种行为看起来不像个长期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

袖口被他半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r0u线条。睡袍松垮,动作间,隐隐还能看到衣料下被人啃咬和抓挠的痕迹。

季泽先本就脑袋有些混沌,发烧烧的他脑子迟钝,无意识地盯着远处他的动作。

米粥的香味一缕一缕地钻进季泽先的鼻子里,使得胃里的疼痛更加强烈。恍然间,他想起三个多月前,在他去新西兰的前一晚,他被抓着在公馆的书房内做了整整半夜,最后也是季玉廷满脸愉悦下来,在厨房里,给他煮了一碗清汤面。

他生气,故意在他放满重要文件的私人书房内吃面,季玉廷却不生气,笑眯眯地把桌子腾出来。

后来,他在新西兰的那段时间,去中餐馆吃饭时都会下意识地点一碗清汤面,却怎么都吃不出那种味道。

季泽先被自己头脑中刚刚浮现的记忆惊醒,他偏过头,不再去注意厨房那边的动向。

没过多久,他的面前就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墙上的钟指向了五点一刻,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样子。

他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端起面前的粥。额上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覆盖,季玉廷倾身过来,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季泽先转头躲过,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嘶哑。

“抱歉,泽先,这次是我不对。”季玉廷的声音里带着愧疚,见他白皙的腕骨上还未消除的痕迹,更是觉得自己错的太过。

好半天,季泽先都没回应。

碗里的粥慢慢减少,季玉廷将溏心蛋推到他面前,又抹了一层花生酱在面包上,一起放在盘子里推过去。

“……季玉廷”季泽先将碗放下,直直地看着他,“结束这段关系吧。”

他说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季玉廷的神情僵在那里。

“这几年,我一直在你身边学习。作为大哥,你的确教我很多。”季泽先望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去g我自己的事业,不顶着季家人的名头,让我自己去做。”

“你可以!你想做什么,开什么公司,我都给你自由。”季玉廷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抓着季泽先的肩膀,sisi地看着他。

“泽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们不会结束。”

他绝不允许。

“呵。”季泽先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轻笑一声,“大哥,我们是亲兄弟。兄弟ga0到床上,算怎么回事?”

他终究面对不了这样狂悖的关系和跨不过去的血缘。

季玉廷的脸se一下子灰败下去,连带着肩膀上的手腕都有些颤。

“爷爷nn盼你成家立业,光耀门楣。他们不知道,也接受不了。现在,我们的关系可以瞒,又能瞒多久?”

“……你说,作为哥哥,我教你很多。剥去这层关系,我呢?四年了,你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季玉廷不肯放手,执拗地望向他眼底,要一个答案。

“当初怎么开始的,你不明白吗?”

契约,诱惑,强迫……总归是没有半分他的喜欢和情愿。

这样的回答,像刀一样狠狠地cha到他心里。那强壮高大的身躯,因着这一句话,佝偻下去。

结束,他说彻底的结束。

季玉廷用了四年,困住了一只没有灵魂的金丝雀。

“可是,我ai你啊。”

季玉廷从未有过这样的痛,几乎攥住了他整个呼x1。他挤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

不被ai的那个,永远是最卑微的。

季泽先的心被一gu突如其来的酸涩和难以说清的情绪包围。不知道为什么,他挣脱了季玉廷的手,再不去看他的眼眸

自上次跟晏初见面后,言骁就时常有些魂不守舍的,加上愈发繁重的工作,让他焦躁的情绪时不时地就会突然爆发,b得他加重了药量。

石鑫委婉提醒过几次,说是这样的药有些伤身t,但言骁就只是摆摆手,说自己心里有数。

回国接近两个月,他约了发小季泽先出来见面几次,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说着自己这几年来的变化。

季泽先忙得很,两人说话期间,他就接了不少工作电话,眼角眉梢都带着疲惫和稳重。

言骁打趣他说几年前还要发誓做个混吃等si的纨绔二代,眨眼间就成为了撑起季家的二把手。

至于他曾说的那个男人,言骁旁敲侧击过几次,都被对方搪塞过去,只是含糊不清地说还在联系,当个床伴而已。

对于朋友,他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这天下午五点,言骁开完了会,回到了办公室。石鑫敲门进来,说言家那边来电话,问言骁晚上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眼言煦。

距离言煦做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时薇把两个孩子送到外婆家看管,自己则住在了医院,方便陪护。

两天前,他们请过来的德国医生坐专机来到这里,一家人坐在一起,讨论出了最佳的手术方案。

医生评估了言煦的各项身t指标,慎重地提醒他们,手术成功的概率,保险估计只有百分之60,能否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手术失败,那么言煦只有两种结局,一个是si在手术台上,一个则会彻底地成为一个植物人。

时薇听着医生的话,怔愣许久,最终还是坚持手术。她了解丈夫,若是他,也会拼着这丝希望去赌一把。

言骁看了一眼时间,点点头,应了一声。

偌大的办公室里,他一个人坐着,随手ch0u开ch0u屉,却看到了那张静静躺在文件夹里的名片。是晏初的名片。

那天他从晏初家离开,石鑫便把这张名片夹在文件里一同递给了他。

言骁拿起那张薄薄的y质烫金卡片,盯着上面“晏初”两个字。他们没再联系过,似乎那一次只是一个意外,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毫无交集地继续。

心脏又开始出现尖锐的疼痛,他把名片放在ch0u屉里最深处的角落,猛喝了一大口水,才渐渐平复下来。

医院里,言枫和言骁都在病房内陪着时薇。正好是周末,两个小孩子也被保姆送过来看看妈妈。

言枫一手抱着男孩,背上背着nv孩,逗着他们玩,笑声在病房内久久回响。

时薇则削了苹果递给言骁,关心道:

“最近身t怎么样?可别因为工作熬坏了身子。”言骁接过,咬了一口,对时薇笑笑:“都挺好的,等大哥好了,我就可以轻松了。”

酸甜的汁水在嘴里蔓延开来,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言煦,一时之间也有些心情复杂。

时薇的目光有些心疼。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喜欢这个弟弟,但有了危机,还是言骁站出来扛起了责任,瞧着他b刚回国时还要疲累,眼下的乌青明显。

言枫这时也抱着两个孩子过来,顺手把男孩子递给言骁,自己则抱着nv孩,坐在一旁跟时薇说了几句家常话。

这两个孩子已经和言骁很熟悉了,也知道他们自小带的小金锁就是眼前的小叔叔送的,每次见他,也甜甜地跟在他一旁撒娇。

“小叔叔,爸爸怎么还不醒啊,我给他攒的巧克力都快被妹妹吃完了。”小孩子吊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软软糯糯地问他。

言骁心下柔软,将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煜儿想爸爸了?过几天爸爸就醒了,到时候陪着你和妹妹一起吃巧克力,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在他怀里摆弄着玩具汽车。

忽然,病房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敲响,石鑫面带难se地走进来,看向言枫和言骁,沉声说道:“小言总,言尧先生和言晨先生在外面,吵着要见您。”

言尧是二叔家的儿子,言晨则是三叔家的儿子。

上次酒局不欢而散,这两个旁支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在公司明里暗里地跟言骁对着g,颇让人有些头疼。

言枫脸se一凛,抬腿就走出去。言骁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安抚时薇不要出去,紧接着也走了出去。

外面,言尧和言晨还在跟石鑫带来的保镖吵架,走廊里全是他们的骂声。医护人员躲在一旁不敢阻拦,庆幸这层只有他们一家病人。

“吵什么?!”言枫看见那两个脑满肠肥的兄弟就来气,声音拔高了几分。

“妈的,言骁你真行!把我的人一个一个踢出去,还把言晨外派,怎么?看我们兄弟不顺眼,搁这儿玩我们呢!”

言尧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手指着言骁鼻子骂。

言枫见状,一只手直接将那根手指用力掰下,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耳光。

“拿着手指谁呢?”耳光响亮,言尧被打得一怔,随即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就要撕打他,被一旁石鑫带来的保镖拦下。

一旁的言晨脸sey沉得难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挤出一个笑容看向言骁:“哥,我和言尧也是抱不平。言骁自从回国,把公司ga0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连带着公司几个骨g都接连辞职。我实在是担心咱家这份来之不易的产业啊。”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指言骁管理不行。

没想到言枫冷哼一声,讥讽道:“咱家的产业?公司跟你有关系吗?我怎么记得早都已经分家了啊?”

两个人被这话说的脸se青一阵红一阵。几十年来,言父和言煦供养着他们这些旁支亲戚,承担着言家家族的责任,久而久之,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那怎么办?总的有个说法吧。我们俩在公司g的好好的,一个部门解散,一个外派,言骁,你解释解释。”言尧挨了一耳光,有些畏惧自家这个堂哥,转过头来去看言骁。

言骁微笑看向他们:“这是公司的安排,我这也是没办法。”至于什么调动,怎么调动,就不需要他们c心。

他不同于言煦那般沉稳持重,不屑在亲戚面子上顾全大局,骨子里带点疯劲儿和狠劲儿。

他打算好了,若是大哥醒过来,那他就是个暂时的管理,这段日子就由他来唱红脸,把这些毒瘤一网打尽。

若是将来大哥有什么不测,那他更要趁这次混乱清除这些人,为后面的发展铺平道路。

而言骁眼下这样维护他,也不见得是什么迟来的兄弟亲情,只不过是拿着他放弃财产继承的协议有了保障而已。

这些言骁都明白。

“去你妈的公司安排!”言尧嘴里不g不净地骂着,扑上来就要对他拳打脚踢。言骁退后一步,让保镖把人请出去,自己和言枫则直接回了病房。

眼下最重要的是言煦的手术。

两个人被保镖半拉半拽地轰出医院,脸se铁青。

“言晨,这下我们怎么办?”言尧是个急x子,他见言骁油盐不进,又见着常年的肥差油水跑了,心里更是把言骁和言枫骂个狗血淋头。

“能弄得了他们家一次,就能弄第二次。”言晨斜睨了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闪着几分狠毒的光芒。

“你是说……再……?”言尧压低声音,谨慎地看向周围。言尧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这几日,言尧和言晨没在公司闹,反而规规矩矩地听从公司安排,一个领了闲职当个草包老板,一个被外派到其他城市,远离事业中心。言骁派人盯了几天,见他们俩没再ga0什么乱子,就放松了警惕。

但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已在那两个堂兄弟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此时正谋划着如何把他拉下水踩si。

“小言总,晚上有陆家的晚宴,八点开始。”下午五点,石鑫走进来将一摞文件送进来,适时地提醒他有安排。

“礼物准备好了吗?”言骁阖眼,略显不耐地将领带扯松,解开一颗扣子。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x闷烦躁,他下意识地去寻内衬口袋里的瓶子,喷一点在衣领间嗅闻。

“已经准备妥当了。”面前被放置一个黑se绒盒,石鑫打开,是串晶莹的珍珠项链,泛着柔润的光泽,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陆家这次的晚宴是孩子的满月酒,陆家这位二公子上个月刚得了个nv儿,宝贝得不得了。

旁的人都顾着给孩子送礼,言骁则直接准备了两份,孩子是个金镶玉的长命锁,陆夫人则是串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

晚上八点,言骁带着石鑫来到酒店。厅内演奏着优美的音乐,名流绅士和商业大亨们趁着这次机会拓展关系,结交人脉。

期间不少人认出了言骁,拿着酒杯上前问好,其中也不乏有心人上前探听言煦的身t情况,言语间试探这位长久未曾谋面的言家三公子的底细。

待他走后,有些不清楚的就向周围人打听言骁。那人说这位小少爷一毕业就去了英国,好几年不曾回来。

这次是直接从国外空降回来,一回国就掌管了言氏旗下的核心公司,眼下正是言家暂时的掌权者。

不少人蠢蠢yu动,打量着这个英俊有为的年轻后生,将其列入了自家孩子的择婿名单内。

言骁习惯了这种场面,面上一一微笑着应答。整场下来灌了不少酒,即便他酒量不错,但也架不住那些人的热情,晚宴后期,找了个由头去yan台上吹风。

寒风刺骨,不如厅内暖和。言骁疲于应付这种场合,加上最近几天应酬实在不少,他无奈又停了药,靠着一星期两次的线上心理疏导来勉强治疗。

自上次见到晏初后,他的心理医生能够明显感觉到言骁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

吃药已经不能缓解他的失眠和焦虑,许多次他都已经萌生了自残的念头,被自己y生生地克制住。

心理医生委婉地提醒他,言骁需要跟这位重逢后的前任再次接触,或许能够缓解他的病情。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腐烂的血r0u重新长好,就需要拔掉那根刺。

他的刺,就是晏初。

酒jg让言骁有些难受,他倚在栏杆上,吩咐侍应生端一杯蜂蜜水过来。不经意间往下一瞟,却愣在原地。

正好楼下那人也往上抬眼一看。

视线交汇,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晏初低声跟身旁的老板说了几句后,冲言骁笑了笑,上了二楼的yan台。

言骁心跳如鼓,手不自然地开始颤抖,紧紧地抓住面前的栏杆。

“好巧。”晏初端了酒上来,“我跟着公司的董事们来的。”

言骁点点头,掩饰x地端了杯酒轻啜一口。

“工作不错,你也发展得挺好的。”言骁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木讷地找话题来聊。现下yan台没人,只有他们两个坐在一起,难得的独处机会,言骁却有些如坐针毡。

正好这时侍应生端着蜂蜜水过来,打破了两人眼下的紧绷气氛。

言骁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随后静声说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来得突然,晏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他淡淡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忽然,言骁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晏初,对不起,我是真心地跟你道歉。如果我现在跟你解释,你能原谅我吗?”

晏初沉默了半晌,看着那双盛满渴望的熟悉眼眸,点了点头。

言骁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我是想和你说的,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说的。我……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ai你。”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晏初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反手包住了他的手掌。

温暖自左手袭来,言骁喉头哽得厉害,眼角也染上了红。

“对不起……我骗了你。”他还想说什么,说自己被母亲带走后闹过绝食,闹过自残,想要翻墙出去找他,却差点摔断了腿,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那些痛苦的回忆袭来,渐渐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晏初x腔泛酸,掌心抓着的手纤细清瘦,骨头硌得吓人。

“……所以,最开始,为什么要骗我呢?”晏初忍住了将人拥在怀里的冲动,沉默着,低低地问了一句。

用假名字,假身份,包装出一个假人来接近他。他想不明白,在无数个夜里,他都这样问过自己。

“我猜,是觉得玩过之后,可以随意丢掉没什么负担吧。”晏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听不出半分的责怪。

言骁没说话,指甲sisi地抠进r0u里。

是,这场ai,一开始就是见se起意,游戏一般地心血来cha0。他的动机不纯,即便后来真的ai上了这个人,却总是想方设法地隐瞒,拖着时间。

“……是。”半晌,言骁ch0u出了手,低声回答道。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眼泪从玻璃珠似的眸子里掉落。

风越来越大,吹的人骨子里都是冷的。

“言骁,我原谅你。就让这一切过去吧。”晏初靠近他的脸庞,就像几年前他们在一起时,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我……我们还有……可能吗?”言骁怔愣地看他。

晏初动作一滞,看着眼前的人,无缘故地就想起他们重逢时,言骁攀住他的脖颈肆意地吻着。他伸手透过清瘦的身躯,掌心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没力气了。”晏初微笑着说道,他明明在笑,可眼睛却盛满了悲伤,“言骁,我赌不起。”

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全身心地ai一个人。

李时,言骁。他们都是自己曾经深ai过的人,可是捧上的一颗真心都被人戳的千疮百孔。他失去了ai人的能力了,所以选择gui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被人打扰。

言骁倏尔,便觉得失去了浑身的支撑,连带着左手臂上的伤疤,都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他听明白了。

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没信用了。

晏初起身要离开,却被言骁拉住了手腕。

“那我们……就在今晚,重新认识一下吧。”言骁挤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我是言骁。言语的言,骁勇的骁。”

晏初想起了那时,他们坐在镇上的长椅上,他拿着冰啤酒罐猛喝一口,爽朗地冲他笑笑,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言逍,言语的言,逍遥的逍。”

记忆里那个青年的脸庞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晏初觉得心好似裂开了一道缝。

“晏初,海清河晏的晏,初一的初。”

自那晚后,两人恢复了联系。言骁将手机里重新获得的联系方式如获珍宝般设置为特别关心,将晏初的名字置顶到最上方。

不复往日里的亲密,重新认识的他们多了一些疏离和试探。言骁将他过往几年的朋友圈翻了个遍,企图从那些文字和图片中觉察出他是否已经有了新的恋人和发展对象。

没看到有关新人的线索,言骁悬着的心微微放下,进而便不动声se地开始了接触和追求。

在空闲时间约他出来吃饭,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买好咖啡等他,甚至在他说自己加班时,会直接让餐厅里的私厨做好夜宵,分给他项目组里的每个人。

一点一滴的,他势必要重新赢得眼前这个人的心。

晏初哭笑不得。

都是成年人,哪里看不出言骁那点隐秘的心思。但他也不是曾经那个头脑发热,有了ai人就一往无前的愣头青。年龄的增长和名利场的沉浮,也让他有了更成熟的感情观。

他需要认真考虑目前和言骁的关系。

“晏哥,最近老往咱公司送东西的是哪家千金啊,这么大手笔?”晏初从办公室出来,站在同事旁讨论下一次的合作项目,一旁嚼着小蛋糕的nv孩转着椅子凑到他们身边,一脸八卦地问道。

组内不少人也好奇地凑过来,兴奋极了。

“对啊,晏哥,喏,下午茶都是兴斋坊的,一块蛋糕能花我两天的工资。”组内另一个男同事也过来凑热闹。

一个小时前,有外卖员提着大包小包的下午茶进来,说是给十五层的项目策划部送的。

别的人还以为是晏初犒劳他们今天要加班,只有亲近的几个助理明白,这是有人在大张旗鼓地追求他们的上司呢。

这几年,他的助理可是见过不少董事和总裁,想要将晏初纳入囊中,将自己的nv儿或侄nv嫁给他,这样一个年轻有为又有着好皮囊的男人,也难怪有人惦记。

“吃你的东西。”晏初将八卦的众人散去,心里有些无奈。

回到办公室,他划着屏幕,好半天才点开言骁的聊天页面,手指打下几个字。

“你送的?”

那边许久没有回复,约莫十来分钟,言骁发来消息:“公司这边在订下午茶,我让石鑫给你们送了一份。”

说罢,奉上一个猫咪表情包,摇晃着小鱼g问“好吃吗?”

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表情包,那小猫有几分像家里的小尾巴。

晏初哑然失笑,敲下几个字。

“好吃,谢谢。”

这时,门被敲响,晏初将手机熄灭扣在桌面上,沉声说“进”。

进来的是二十层的张董事的助理,说是晚上有个酒局需要晏初陪同。张董就是曾向他抛出橄榄枝的顶头上司,这几年一直提携他,晏初很是感激。

晏初点点头,将时间记下。

晚上七点半,晏初随着董事,还有几名助理一同进了酒店包厢。一进去,晏初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石鑫,瞳孔微缩,紧接着就看到言骁坐在不远处,看到他来,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人,竟追到这里了。

几人寒暄过后落座,晏初坐在言骁一旁,趁着没人察觉时,低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他们公司虽大,但工作上还没能达到跟言家这种公司进行合作的程度。看着一旁的董事笑得见牙不见眼,就知道这次跟言氏的合作有多让人心动。

言骁恍若未闻,含笑继续跟其他几位总裁和同事交谈,眼神余光却看向晏初,划过几分狡黠。

这次是个有关新能源的合作企划,近一两年来,言家将其作为重要项目进行海外推广。

刚好,晏初所在的公司正是致力于新能源的开发和应用,核心技术有了几分突破进展。本来这次合作是轮不到他们头上,不知怎得,言氏这样的大集团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张董在一旁热情地跟言氏的人谈着项目,喝的脸红脖子粗。一旁的晏初,手里却攥着根细长的手指,手指的主人还不知si活地刮挠着他的手心,像根撩拨的羽毛。

晏初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斜眼去看言骁,却见那人像只狐狸一般,冲他挑眉。

真是服了他了。

酒局几近结束,晏初借口去洗手间,看到不久前出来透气的言骁站在走廊尽头ch0u烟。

他一怔。

细长的青烟夹在他指间,略显苍白的唇

瓣一张一合间,吐出淡淡的烟雾。明明灭灭的一点火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目间,显出一点病态的靡丽。

他立在不远处,没穿外套,剪裁良好的衬衫下摆掐出一段劲瘦的腰,g勒出迷人的曲线。

晏初站在那里,看得有些发愣。

他是一直知道言骁有种锋利的美,那种美过于张扬,与他在一起时,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肆意和明yan。几年不见,他却笼罩着一gu消沉和颓靡的美,仿佛那具消瘦的身躯包裹着一颗g枯的心。

言骁觉察出他的视线,将烟拧灭,冲他走过来。

“什么时候学会ch0u烟的?”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门一关,两个大男人挤在b仄的空间里,生出几分若有若无的暧昧。晏初闻到他衣领处传来的淡淡烟草味道,轻声问。

言骁g唇一笑,凑近他的脸庞:“怎么?不喜欢?”

声音带着几分哑。

他的眼睛像g魂摄魄的jg怪,晏初不自然地别过脸:“没有,ch0u烟对身t不好。”

此话一出,言骁吃吃笑了一声:“你没变,真好。还是那副总为别人考虑的模样。”两人在一起时,晏初就十分温柔贴心,让人生出踏实的感觉。

这种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可靠和温暖,正是他无法自拔的原因之一。

他没在身边见过这样的人,所以才想拼命抓住和占有。

“在l敦工作的时候,学会的。”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廓旁,晏初感到一丝g渴自喉管蔓延。

视线一经交汇,言骁便仰头去吻那柔软的唇。他攀住晏初的脖颈,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强势地撬开他的唇齿,与他纠缠。

晏初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种邀请,更何况,这人本身就是g起他yuwang的本源。

粗喘的呼x1在两人间交缠,晏初伸手cha入他柔软的发间,将人按在门板上,重重地亲吻。不同于上次言骁喝醉时不清醒的吻,这次两人仿佛都有些沉浸其中。

“给我时间,慢慢来,好吗?”言骁抬眼望向他,轻声说道。

这一次,让他来补偿他。

他再不辜负眼前的人。

或许就是这样,自那以后,他们接吻、牵手,甚至几次擦枪走火险些shang,做着天底下的ai侣最稀松平常的事情,却从未有一个人开口说过一句“我ai你”。

晏初没说,是他还在犹豫。

言骁没说,是他懂自己伤他太深,需要时间。

ai这个字,他们在一起时毫无顾忌地说出,是他们真的相ai。而现在,他们之间有愧,有嫌隙,有伤疤,还有挥之不去的谎言y影。

距离言煦的手术还有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从德国请来的专家们不断商量着最佳的手术方案,时薇日夜陪着丈夫,打起jg神,迎接即将到来的最大挑战。

言枫白天在检察厅忙碌,下了班推掉了几乎所有的应酬和酒局,每天都会来医院看言煦。

他望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心想,这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和信赖的哥哥了。

言骁在公司忙得像个任劳任怨的骆驼,憋着一口气,要把言家这一烂摊子收拾好。在头疼烦躁想要自残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点开手机里那张他和晏初唯一的合照,不断告诫自己,现在他需要时间来挽回自己的ai。

今天的应酬显得格外漫长,言骁不得已喝了很多酒,眼睛都充血发红,眉眼间更是笼罩着一gu挥之不去的y郁。宴会厅内,他半靠在椅背上,伸手接过石鑫递来的蜂蜜水。

宴会已然到了深夜,整场下来这个助理也替他挡了不少酒,言骁挥挥手让他先回房间休息。

他们住的房间是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在来之前,石鑫已经派人将言骁住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打扫过一遍,排查了每个可能放摄像头的角落,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才将房卡交给他。

石鑫有些不放心,说陪他到宴会结束,言骁却摆摆手笑着让他先去休息。他已经看到石鑫背着他去卫生间吐过两次了,饶是再好的身t也挡不住这样猛烈的酒局。

石鑫不再推拒,回了房间。

言骁端起那杯蜂蜜水,喝了两口,思忖着时间,估0着再过十来分钟就可以结束了。

他刚要起身,这时华盛科技的陆总向他走来。前段时间他刚参加过陆家孩子的满月酒,在宴会上他们坐着相谈甚欢。

言骁会意,微笑着站起来。陆总一旁的助理递过来一杯酒,言骁拿在手里,跟眼前的人浅浅碰杯。

陆总谢他上次送给妻子的珍珠项链,说是妻子高兴,让他来交个朋友。他惯常与言煦熟悉,却不常见这个在国外工作的言骁,若不是这次言煦出事,他还真不知道言家还有个这么能g的儿子。

从他拿到的资料来看,这位言小公子是言父养在外面的情人扶正,生下的孩子,一毕业就被送到了英国,已经几年没有回国了。

不仅是过年这种大场合他从没回来过,侄子侄nv的满月酒以及言枫订婚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未回到言家。

像是被言家流放一般。

此次言家出事,这位小公子却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不知道是为了争家产,还是另有所图。

陆总的眼底带着几分考究,言骁察觉,坦坦荡荡地与他碰杯喝酒。

两人寒暄片刻。

一杯酒喝尽,言骁头脑发昏,连带着之前喝下的酒一起在胃里翻腾起来,g渴和灼烧顺着他的脊背开始蔓延。

他没感觉到不对,只觉得是今晚喝的酒太多。他强撑着摇晃的身子,从口袋里0出房卡,刷开,进了房间。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一个侍应生自墙角走出,拍了张照片。

酒店灯光昏暗,言骁视线有些模糊,连带着行动都有些迟缓。他将外套随手脱下扔在一旁,朝床上躺去。

不料身旁却有个柔软的身t倚靠过来,抓着他的手放在一团绵软之上,在他耳旁呵气。

言骁猛然起身,下意识地将人狠狠推开,冷声问道:“谁?”

nv人慢慢直起身来,抱着被子拉开床头的台灯。灯光下,一个浑身ch11u0的漂亮nv人抱着x,将被子扯到一边,抬眼羞涩地看他。

言骁心中泛起一gu无名的烦躁,他不知道这是谁送过来讨好他的,但此刻他只想让人消失。

“滚出去。”

言骁指着门口,让nv人离开。可她似乎听不懂人话,大胆地朝言骁靠近,将x前的两团浑圆展现给他看。

只可惜,无论是谁的“马p”,都拍到了马蹄子上。

他不愿再多说一句,直接起身就向外走去。忽然,他迈出的步子踉跄了几下,身子直接软倒在地。紧接着,下腹燃起一团不正常的烈火,顺着脊骨和血ye,将他蚕食。

r0uj直挺挺地在布料里b0起,有些生疼。

言骁这下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身后的nv人见他半天站不起来,想起自己被送进来时那人的话,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去解男人的皮带。

“滚开!”纵然是一个中了药的男人,也bnv人的力量要大一些。他攥住nv人的手腕将她甩开,企图站起来去客厅拿外套里的手机。

可她似乎另有所图,被甩开后,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微型的黑se设备,拿在手里对着言骁的脸。

而后,整个人骑坐在言骁腰腹,迫不及待地就要扒他的衣服,ch11u0的身子夹住他b0起的r0uj,隔着k子便磨蹭起来。

言骁大怒,生出一gu子暴戾,掐着nv人的脖子就往地上甩。nv人吃痛,手里的设备被摔出去,惊惧地看着言骁。

此时,他额上的汗水已然打sh了头发,脸庞泛起不正常的cha0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扶着墙,撑着最后一点清明的意识,拨给了石鑫。

石鑫迅速从隔壁房间跑过来,见到房间内陌生的nv人,更是惊讶。nv人手心攥着设备,不肯打开,石鑫靠近她她便哭哭啼啼,厉声尖叫。

石鑫不为所动,将人用被子包裹起来,撕下床单把她绑在了椅子上。而后夺过她手里的设备,一脚踩了个粉碎,将内存卡扯出掰成两半。

不到五分钟,等他做完这一切,言骁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洗漱间里传来阵阵水声。

石鑫另开了房间,在浴室外敲门,轻声说自己处理好了。

门被打开,言骁一身寒气,浑身shill地走出来。衬衫在他身上sh了个透顶,k子sh着水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抬眼便是难以抑制的暴怒。

石鑫心中惊慌不堪,低着头不敢看言骁,向他道歉。

等将人送到新的房间,石鑫问他要不要请医生过来,言骁冷声说不用。石鑫不敢多说,躬身退出去。

言骁一个人躺在盛满冷水的浴缸,难耐地拱起身子,去套弄胯间y邦邦的r0uj。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晏初。

在那栋小房子里,他们在沙发上,地毯上,浴室里za,久违的香yan回忆被药激发,顺着每一根神经,使他禁不住地颤栗。

于是,他顺从本能,伸手,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端很快被接起,晏初温柔地询问他怎么了。言骁迷蒙着双眼,对着屏幕那端,深深地喘息了两下。

“晏初”,名字被他从舌尖滚出,带着gu难以言喻的意味,“救……救命。”

他存着坏心思,要将人g到这里来吃得剥皮拆骨。果不其然,晏初着急地询问着他在哪,那边传来衣料摩擦和钥匙的声音。

这药并非不能压制,可见下药那人也不敢对他下多重的手。

可是他就要那个人。

让他来做自己的解药。

言骁报出了地址和房间号,随即挂断了电话。

晏初直接搜索酒店的名字,将车开得飞快,又将电话打给了石鑫。十来分钟后,他带着一身寒凉,从外面匆匆赶来。

石鑫正站在言骁的房间外守着,见到他来,神情有些许奇怪,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开门让晏初进去。

晏初还来不及思索处在危险当中的言骁,怎么会让石鑫守在门外,匆匆道了一声谢后就进去了。

晏初一进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套房内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客厅内一整面落地窗映出城市的夜景。浴室内传来细微的水声,他蹙眉走近,拉开门。

即便是多年后,这一幕仍深深印在晏初脑海里。

他仰面躺在浴缸内,shill的黑发垂落在俊美的面容上,好似水妖。水极冷,但他却像一团火,几近苍白的修长身躯此时泛起一阵粉来,两条腿交缠在一起,半b0的r0uj在水中露出点r0e。

晏初脚下的衣服散落一地,抬眼只见他一件白se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纽扣不知道被扯去哪里,x前俏生生的rt0u像颗鲜neng的小果子,yy地立着。

言骁在ch0u烟。

这是晏初第二次见他ch0u烟。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灰蓝se的烟,在他推门的那一霎,一团轻飘飘的烟雾从他红润的唇瓣中吐出,在模糊间,言骁淡淡一笑,扬起那只手。

“拉我,我没力气了。”

晏初没动,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扯过一旁的浴巾,要将人从水里抱起来。

言骁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乖顺地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晏初的大衣上,洇sh了一小片。

“怎么回事?”

晏初的指尖被那冰水刺激到,又0到他腰侧一片滚烫,不禁将人抱的更紧。

“有人算计,喂了药,要拍我的yan照呢。”言骁眨巴了两下桃花眼,顺着手臂的力量,将唇贴在他耳廓,“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人吃了。”

最后两个字缠着温热的呼x1从舌尖滚落,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耳垂,随后被言骁hanzhu轻轻t1an弄。

一阵su麻带着汹涌的yuwang自尾椎直冲大脑,几乎是在他hanzhu的那一刻,腹下的roubang就直挺挺地抵在那具身躯的腰窝处。

晏初无可奈何,他垂眸看向怀里这个人,始作俑者却更加肆无忌惮,手隔着薄薄的一层羊绒衫,去0他的喉结,而后划过锁骨,想要寻找敏感的rujiang。

“行了!”晏初沉声拒绝,将人放在沙发上,皱眉攥住他的手腕,顺手拿过一侧的g毛巾替他擦头发。他明明在拒绝,可生理上却渴望那人更深入的触碰。

仿佛吃了药的人是他,灼热的g渴顺着喉管,蔓延至每一根血管。

言骁不愿,倾身靠近,鼻尖贴着鼻尖,一双眼睛几乎要望向他眼底。

“这四年,你跟别人做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浓烈的戾气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烧尽。

晏初眸底漆黑如墨,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动动唇,问出了另一个。

“你把我当什么?”

言骁一怔。

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青山镇最g净的水滋养出的一株绿竹,是雕琢出的一只白玉。他的ai纯粹热烈,接受不了一丝的背叛和w浊。这样一个人,在没有得到最后最重要的回答时,是不会听从yuwang的安排。

晏初握住他的后颈,直直地望着他,无声却坚持。

“在你心里,我是得不到的前任,还是玩不腻的玩具?”这场惨烈的恋ai终究是将他伤了个透底。

言骁猛地扑上去,将人强势地按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吻他。

“是ai人,是我刻在心底的名字,是我想一辈子都陪我看日出的人。”泪水沾sh言骁黑长的羽睫,在这个吻中,晏初尝到了咸味。

被时间压抑的思念,连带着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的酸涩,裹挟着ai,汹涌地奔来。

晏初忽然释怀地笑了。

他听清了那个声音,从血ye里奔腾而来,让他再也不要放开眼前的人。

“不要再骗我。”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将过往的所有化作这个吻。

夜幕依旧,落地窗前的夜景如同一副画卷一般。有交缠的人影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留下sh润的水痕。

言骁伏在冰冷的玻璃上,脸庞滚烫如火,控制不住的sheny1n从唇中溢出。x内被两根手指搅弄,开拓,粗粝的指腹按在那块微y的软r0u上,yshui打sh了晏初的手掌。细密的吻落在言骁的肩头和后颈,吮出一片淡红的吻痕。

四年未被人造访的x,在药效的作用下,逐渐被人r0u开了一个小口。shill的衬衫还未来得及完全脱下,下摆的水珠顺着清瘦的腰,滚落在t瓣间,带出几丝颤栗。

“sh了吗?”带着调戏的低沉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言骁的耳尖薄红,微微扭头略带些羞愤地看他。

咕叽咕叽的水声这么明显,这人存心是要捉弄他。

晏初将手指ch0u出,接收到他嗔怪的眼神,心里像是被小猫轻轻地挠了一下。

“感觉不出来,我看看。”火热的手掌抚0着腰窝,r0u弄了两把手感极好的pgu。晏初蹲下身,将那两瓣白桃似的tr0u掰开,露出那点sh润的嫣红x口。

“你……唔,晏初!”感受到有舌尖t1an向r0uxue,言骁大惊,身子哆嗦得更厉害,惊慌地喊出他的名字。

晏初不语,细细地将那x眼在舌尖磨蹭,甚至伸进去,有意无意地撩拨敏感的xr0u。

言骁眼角都b出泪来,粗喘着气,腰部拱起,难耐地去0自己已经b0起的roubang。马眼处流出清ye,抵在玻璃上,划出几道痕迹。

空虚,yuwang烧掉了所有的理智,将过往所有的欢ai画面一一呈现在脑海里。

“好紧,差点把舌头都绞断了。”耳垂被hanzhu,晏初咂弄着那点r0u,漫不经心地笑了。言骁转过身来,堵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出什么y词浪语,心里却醋意大发。

怎么四年没见,这家伙这么会tia0q1ng?

以往两人刚开荤的时候,只有自己调戏他被c得下不来床的时候,虽是浑身酸痛,但总归能看到他被自己撩拨得脸红的画面,也算不亏。虽是调教,也没觉得自己教出个老流氓啊。

言骁将人推至一旁的单椅上,骑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这四年到底有没有跟别人做过。”

晏初笑了,手掌摩挲着柔滑的肌肤,抓着他的手心轻吻了一下。

“没有,只想着你。”他ai极这副吃醋的样子,笑声闷闷地从x腔传来,“做梦的时候,都想着把你按在床上c,s在最里面,jgye含都含不住。”

se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让人脸红心跳。

言骁略略放下心来,俯身去吻他英俊的眉眼。几年不见,他成熟而又低调,谦逊而又强大,强壮的身躯依旧能将他整个人抱起,魅力从他举手投足间散发。

言骁没说,在那个酒局上,在b仄的卫生间里,在那个吻之后,他都想被晏初剥下衣服,抵在门板上狠狠c弄。

粗长的roubang在手心里微微套弄,言骁抬起腰,将那抵在x口的r0u头缓缓含进去。即便是做过充分的前戏,言骁也有些吃不消这让人又ai又恨的大家伙,努力放松,手撑在他的腰腹,一点一点向下坐。

直至那roubang被他绞至最深处,抵在huax,全根没入。

两人俱是出了一层薄汗,晏初抑制住自己大开大合的cg想法,迷恋地抬头看向言骁。

这是他的挚ai。

言骁低下头,俯身看向他,抵着他的鼻尖,漂亮的眼眸里满是ye。

“现在,c我。”

软皮单椅一摇一晃,承载着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音。巨大的落地窗外,夜se笼着月,将他们的轮廓照的鲜明。

shill的衬衫被扒下来,当成束缚将言骁的手腕紧绑,他伏在晏初的肩上,清俊的脸庞此时一片cha0红,低喘声在那人的耳旁回荡。

“呃……你,你慢点。”

粗壮的yjg在雪白的t瓣间ch0uchaa,时而带出星星点点的白沫,混着yye滴在地板上。

晏初将人吻住,把所有的sheny1n化成唇齿间的温柔交缠,却次次用力挺胯,连带着腰腹的力量,将人c得哀哀y叫。

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兴奋。

不知是被那句“c我”刺激到,还是亲眼见到ai人主动将roubang吞下,绞杀间带出无数的欢愉。

言骁也不甘示弱,起初还能占据主动权,磨着那根坏家伙,故意说些话来g引他,到最后却整个人被拆吃入腹,攥着t瓣和腰,狠狠地顶到huax。

手被绑住,言骁没办法抚弄自己b0起的r0u根,可怜兮兮地t1an他的喉结,求他0一0。

“你00,嗯?想……想s。”

喉结被sh润的唇hanzhu,舌尖顺着那块突起,一点点地打圈。晏初的眼都红了,将人直接抱起,托着那pgu,在客厅内走动。

言骁不得已用腿缠住那jg壮的身躯,x口被迫吞下整根的r0uj,次次都顶住那块敏感区,c得他眼前发黑,一阵阵的ga0cha0如洪水般蔓延。

“宝贝想s?让老公cs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晏初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吻去他眼角的泪。

言骁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纵然拼命摇头,也无济于事。

摇头一下,他就会被x内胀满的roubang用力顶弄,pgu上的手掌也会将那x口掰得更大,吃得更深。

“好……好,呜,你别……别,啊……太深了。”言骁只感觉整个身t的支撑点都在r0uxue内的那根火热的roubang,每次cha入,guit0u都能蹭过那块敏感的软r0u,带来快感。

“好乖。”晏初满意地将人抱至卧室,将他压在床沿边c,臂弯里架着两条细白的长腿,脚踝一颤一颤的,胡乱晃动着。

言骁上半身还在床铺,下半身悬空,腰腹拱起,r0uj早已涨的发痛,不住地滴着清ye。他迷蒙着眼去看晏初,屋内黑暗,他却看得清楚。

看清楚他眼里缱绻的ai。

他觉得一阵su麻,仿佛沉溺在他柔软的眸底。

晏初伸手去掐r0u他淡se的rt0u,言骁忽然重重颤动,伸手去推那手,哭叫着不许他再r0u。

r0uxue还绞着roubang,敏感的rt0u被他夹在指腹间大力r0ucu0,言骁难耐地弓起身子,终于在他的近百次的cg下,s出来。

白浊的jgye打在晏初轮廓分明的肚腹,顺着人鱼线滴在粗y的耻毛下,分外yi。

言骁喘着粗气,像一尾搁浅的白鱼,而后被钳住腰肢,被人灌了个彻底,x口的jgye含不住,滴落在地板上。

晏初将半疲软的r0ujch0u出,解开手腕上的衬衫,0着他的头发去吻他的眼睛和sh濡的嘴唇,把人抱在怀里。此时此刻,他感到无b满足。

言骁已经没有力气,软在他怀里,低低地喘着粗气。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灯在不远处的穿衣镜前。晏初手掌抚0着怀里的身躯,从肩胛骨到腰窝,再蔓延到pgu,不轻不重地抠挖着x口流出的jgye,逗得人轻轻颤动。

“你……你不累嘛?”言骁红着脸躲着那根手指的调戏,抬眼又羞又恼地瞪他。虽然两人都只s了一次,但这过程实在漫长,他早已不知道被c得多狠多重了。

晏初将手指ch0u出,不紧不慢地抚着他的嘴唇,深入玩弄他的舌头。言骁hanzhu,尝到了yshui混着jgye的味道,一时间又有些燥热,耳尖红红的。

“一次喂得饱你吗?嗯?”晏初靠近他的脸庞,心情极为愉悦地揪着他粉红的小舌尖逗弄。

“唔唔……老,老流氓!”言骁愤恨,含糊不清地控诉他。

晏初一顿,眉毛微挑,手指ch0u出去掐他肿胀的rujiang。

“老?嫌我老了?”流氓他倒是坦然笑纳,就是这老,让他有了些危机感。他b言骁大了四五岁,两人在一起时,他接近二十六,对方还是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

这让他有种老牛吃neng草的感觉。

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只恨人生短短数十年,余生能陪伴的日子实在太少。

“不老……别,别r0u。”r首可是他的敏感之处,被人用粗粝的指腹r0ucu0,实在是又痛又爽,又有了yuwang抬头的趋势。

晏初也不含糊,半靠在床头,屈膝,半要求半强迫地将人按在逐渐b0起的r0uj上,和煦地笑了:“乖,给老公t1ant1an。”

言骁张口就hanzhu,桃花眼里满是可怜兮兮地求饶。这男人,绝对在记仇,今晚估计又睡不成了。

他呜呜含着,sh滑的舌头t1an过r0uj上每根青筋,在r0u头上打转,舌尖触碰马眼,像含根bangbang糖一样。只是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煞是可ai。

晏初快慰地发出一声叹息,像逗弄小猫似的挠挠他的下巴,不忍心他含的太深。

言骁却不然,眼珠滴溜溜地转,坏心眼地想要他s出来,至少能稍稍免一些今晚的“酷刑”。

他放松肌r0u,舌根下压,将粗壮的r0uj慢慢含的深一些。一边t1an,一边悄悄抬眼看他,忽而趁他不备,重重x1shun。

晏初嘶得一声,连忙ch0u出,黑眸一眯,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故意的?”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言骁略略略地做了个鬼脸。晏初绷不住,笑倒在他身上,在他肩上落下几个吻痕以做惩罚。

但谁点的火谁要负责。

眼下那y挺的一根正顶着他的小腹,jg神极了。

晏初将人抗在肩上,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把人带到了卧室门后的那面穿衣镜前。

言骁暗叫不好,蹬着两条白花花的腿,却被人ch0u了几下pgu。

镜子嵌在墙上,映衬出两个人ch11u0的身躯。一个高大jg壮,肤se微深,肌r0u线条明显,怀里那个稍稍瘦些,肤se苍白,脖子上,x前,甚至大腿根上都是吻痕和牙印。

“好好看着,看老公的ji8怎么1。”晏初故意用下流低俗的话,咬着他的耳朵呢喃道,不出意外地就觉着怀里的宝贝开始抖动起来。

言骁yu哭无泪。

做是一回事,对着镜子看着c,那可是另一回事了。

地毯柔软,镜子上方的小灯打下昏h的光影。言骁被迫张着腿,露出t瓣间那sh润嫣红的x口。清瘦的背靠在身后滚烫的x膛上,甚至有种感受到他心跳跳动的错觉。

“宝贝,自己r0ur0u?”看似询问,却不容拒绝,言骁苦着脸,抓着自己的r0uj开始套弄。晏初却将手伸入他口中,等沾满了sh濡的涎水,便直接向下,深入去r0un1ex眼。

刚被cg的x口还糊满了jgye,柔软紧致,一绞到手指便贪吃地蠕动,诱人深入。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腿根,覆住他ziwei的手,一起帮着他撩拨yuwang。

看着镜子里y1ngdang的画面,言骁便觉得心跳如擂鼓,不自觉地就发颤。身子敏感地不行,被手指搅得脑袋一片浆糊,只能听从身t的反应。

好……好se情。

视觉冲击力永远b直接身t力行的cg更能让人燃起yu火,言骁微微闪躲,撇着脸不去看,却被晏初攥住roubang,大拇指重重地碾过马眼,惹来一阵哆嗦。

“啊……哈,晏初,你……”言骁刚要说什么,就被人咬住了肩头。

“叫老公,睁眼看看你多讨人喜欢。”

“呜,老公……啊,别!”言骁猛地弹跳一下,晏初的手攥着他的手掌忽而快速套弄,连带着x内的手指,也在会y处按压,快感b人。

言骁眼角发红,身子扭着想逃,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ziwei到了顶点,一gu的jgyes在镜子上,缓缓流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缓过劲儿,就被人托着腰,跪在地毯上,从后面直接全根没入。

一口气哽在喉咙处,好半天,他失声发晕,身子直接软倒。

只有腰腹被晏初箍住,翘起pgu,任人c弄。

晏初被他ga0cha0的样子诱惑得更加难忍,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掰着x口,将鹅蛋大的guit0u连同一整根ji8,陷入那紧致sh濡的yxue中。

后入的姿势让快感更加强烈,一阵一阵的烟火在言骁脑海里炸开,他根本无力反抗。手抓着地毯,指节泛白,被cha得往前挺动,又被人拽回来,从后面吻着腰窝。

sh润的黑发垂在他的眉眼处,看不清楚,只能通过晃动的视线偶尔瞥见门板的纹路。

刚s过的r0uj摩擦着地毯,痒意深入骨髓,浑身都泛着粉。

晏初也不知道为什么,沾了他的触感,就像吃了迷药,再不愿放开。他将人拉至镜子前,看着镜面映着两人的jiaohe处,觉得气血汹涌,b着更胀大了几分。

“宝宝看,看老公的ji8在g你呢。”晏初掌掴了几下那浑圆的t瓣,哑声诱哄道。

言骁使劲摇头,哽咽着不去看,更是被ch0u了几下,pgu发红。

他偏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镜子里,一根紫黑粗长的roubang正在他gu间ch0uchaa,捣出了白沫,滴在地毯上。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q1ngse,他情不自禁,又绞着晏初的ji8紧了几分,换来身后人的低吼。

“又坏心思了?”

言骁叫苦不迭,哪里敢耍心眼,被这几年没开荤的老男人捉住c,自己的命都要丢了一半了。

那盏灯还在镜子前,摇晃的光影使这场欢ai变得更加暧昧。晏初紧紧盯着那块jiaohe的地方,见红润的xr0u都被一ch0u一cha间隐隐带出,便愈发涨y,恨不得连囊袋都塞进去。

他忽而忆起自己做过的春梦。

梦里,言骁就是这样g引自己,自己掰开x眼,委委屈屈地喊xia0x痒,要他的ji8t0ng一t0ng。

春梦里,他偶尔穿着一件灰se连帽卫衣,下半身ch11u0,自己塞着跳蛋引诱他。有时就像个撩人不自知的jg怪,骑坐在他怀里,咿咿呀呀地喊着老公。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刻,晏初就盯着自己被jgye浸sh的内k发呆,0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闭着眼想要再次回想起他的模样。

他的眼睛。

他的嘴唇。

他修长的身影,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逗猫。

他喊自己名字的样子。

现在,他重新拥有这个人了。此时此刻,那些梦再不是泡沫,不是醒来就会消失的幻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腰眼一麻,被xr0u绞得紧致难动。他将人翻过来,快速撸动几下,s在了身下人的腿根的nengr0u处。

随后,一口hanzhu言骁的r0uj,替他纾解。

没过多久,言骁便ch0u噎着s出来,jgyes在他脸上,顺着y挺的下颚,滑落。

此时,已是深夜。

窗帘遮住了一室春se,两道交缠的人影在一起亲吻,言骁迷蒙间,倏尔感受到颈间一片sh濡。他心下酸涩,交织着ai意,不去戳破ai人此时的小脆弱。

晏初将人抱到了浴室,重新调好水温,把他放进温暖的浴缸中,细细地替他擦洗,抠挖x内的jgye。言骁jg疲力竭,头一点一点地,几乎要睡着。

突然,晏初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盯着言骁左手小臂上,一道道的伤疤。

言骁觉察出不对,猛地侧身抓过毛巾,裹住左手。

“怎么……怎么会,那是你弄的吗?还是别人?”晏初将毛巾夺过,声音带着几丝颤抖。

自残留下的疤痕深深浅浅,有的地方已经淡化成一道白线,有的则是长出组织,形成一道凸起的横疤。

言骁不愿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在英国压力大,偶尔有些抑郁烦躁的情绪。他向晏初保证,自己已经不会自残了,却在他眸底显出痛se时,呆怔住。

晏初没有再问,他沉默着将人抱起,用毛巾擦过他身躯上的水珠,只是在触碰到那一道道疤痕时,指尖轻柔。

像是抚0最娇neng的花瓣。

言骁心中顿时如针扎般疼痛不已,水雾漫过眼眶,被他偏头拂去。

“答应我,别再离开我。”晏初将头埋在他颈窝处,sisi地将人抱住。

“好。”

言骁郑重地点头,吻上他sh润的眼睛。

他缺失的那颗心脏,在今夜重新跳动。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太yan刺眼的光线,忽而,一阵手机闹钟的轻微震动,吵醒了床上相拥而眠的眷侣。

一只手臂从被窝里伸出,0索着关掉了闹钟,扔在一边,将臂弯里的人拥得更紧。言骁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几点了”,随后下意识地抻了个懒腰。

一阵强烈的腰酸背痛袭来,让他哀嚎出声。

“怎么了?”晏初猛地睁开眼,继而看到他扶着腰,一脸哀怨地瞪着他,不禁笑弯了眼睛。晏初细细密密地吻过他的嘴唇,笑得极为满足,“早安。”

言骁不禁也笑弯了唇,扑上去回了一个缱绻的吻。

两人在床上抱着躺了一会儿,就各自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言骁只一件白衬衫,扔在地上还没g,索x披了件浴袍。

晏初洗完澡,接了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歉疚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说公司有事情要他去处理。

言骁点点头,转而,在他0露的脖颈上正大光明地吮了一个吻痕,看着“杰作”,拍拍他的x膛,故作上司的样子:“好好g!晏总的前途一片光明!”

晏初哭笑不得,抵着鼻尖陪他演戏:“遵命,小言总!”

送走了人,言骁打电话给石鑫让他过来送套衣服,随后进了浴室冲澡。等出来时,就看到一身黑se西装已经被熨好挂在衣架上,桌子上是丰富的早餐,石鑫立在一盘安静等他。

“昨晚的事查的怎么样?”言骁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淡淡地问道。

“东西已经全部销毁了,那nv人说自己是想仙人跳,就把主意打到了您身上,至于房卡怎么来的,她说……是在大厅捡到的经理的卡。”

石鑫低着头,静声说道。

言骁听完,嗤笑一声:“这么巧,刚好就捡到我的房间的卡?”显然是有所隐瞒。

“监控查过了吗?酒是怎么回事?”

石鑫额头上出了一层的薄汗,镇定地说道:“监控查过了,视频显示那nv人是在大堂捡了一张卡,进而刷开了您的门。宴会上的侍应生和宾客名单在这里,”石鑫递过一个u盘和一份文件,

“酒是由固定的供应商提供的,来源没有问题。昨晚您喝了不少酒,有几杯是合作商的老总端来给您敬酒,有的是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哪杯有问题。”

石鑫心里直打鼓。

“嗯,继续查。”言骁没说什么责备的话,毕竟他一个助理,在一个晚上能查到这些,也是辛苦了。紧接着,他顿了下,继续说道:“重新派人去盯着言尧和言晨。”

“是。”

石鑫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言骁未系好的浴袍里0露的大片皮肤,上面的吻痕遍布。他懒懒地拿起粥碗,肩膀露出一小块,是轻微的牙印。

他不敢多看,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快步离开了房间。想起昨晚匆匆赶来的晏初,石鑫有些恍惚,但迅速闭上嘴管好自己的眼,沉默下去。

脑子里忽然想起自己工作时,曾疑惑这位言家的小公子为何长期在国外不回来,就连言总家孩子的满月酒也不曾见到他。

现在想想,若是因为x向的问题被言家厌弃,也符合豪门间不可言说的秘辛。

九点半,言骁来到了公司,照例又是一堆的麻烦事,但进去送文件的同事们,都能明显感觉到,今天小言总的心情非常好。一改往日严肃y郁的形象,竟然一整天都挂着笑容。

同理,当晏初赶到公司时,同事们都对他脖子上的吻痕目瞪口呆,忍不住在背后窃窃私语,到底是哪位神仙拿下了公司第一帅哥。

这边你侬我侬,天空一片晴朗,而另一边,则没那么愉悦。

“妈的,迟早把他弄si!”

别墅里,言尧脸上的横r0u抖动,气得将脚边的凳子踹倒。他不明白,一个灌了药喝醉酒的男人,面对床上出现的ch11u0的漂亮nv人,居然还能不动心?

不仅照片没拍到,安cha的大堂经理也被直接辞退,所有有关言骁的监控都被销毁,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们大意了。”言尧没生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过两天吧。”

言骁那狗崽子一定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这几天不宜再做些小动作。

言尧猛灌了一口酒,心中骂骂咧咧。忽然,他停下灌酒的动作,看向一旁的言尧。

“你说,言煦不会真的能醒吧?”他脸se难看,一想到或许这人能恢复如初,就有些烦躁。

“医院那些人口风严得像个铁桶,谁知道呢?他昏迷这么久,说不定做手术也没用。”言晨轻轻吹开杯里的茶沫,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时他身形一顿,环顾了四周,低声问道:“车祸那事,确定没留下把柄吧?”

言尧斜睨了一眼:“你说呢?人都si了,东西都烧没了,还有什么把柄?”

言晨点点头:“最近就安分些,先等言煦的手术结果再做打算。”

继而,他口风一转,又淡淡说道:“反正撞他的是个疲劳驾驶的,跟我们没关系。查,也是查到那个nv人身上。”他们只是,略略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些,利用了人心的贪婪而已。

谁让她,那么着急掉进去呢?

言晨看着言尧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背后发毛。他这个堂弟,看着面上斯文g净,实际扒了那层皮,就能看出这人的心思有多深,y毒的法子一个接一个。

转念一想,自己早已上了贼船,即便现在想走,也撇不g净,只能y着头皮继续跟着。

这两个人,端着副人样,其实早已变成了魔鬼,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晃到了言煦做手术的日子,言枫、言骁和时薇三人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医生和护士将言煦推进去。

时薇没哭,只是安静抚0着丈夫沉睡的脸庞,仔细用手指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最后在眉心处印下一吻,似乎要将他牢牢记住。

红灯亮起,她坐在手术室外,单薄的身影显出几分倔强。

她会一直等待着那个未知的结果。

晚上七点,手术已经做了将近六个小时,时薇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手心里攥着一枚平安符。

她在祈祷奇迹的发生。

言枫已经在天台ch0u掉了半包烟,他焦躁不安,失去了往日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脚边的烟灰落了一地。

言骁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电脑,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司的事情。但时而望向手术室的视线和一直拧紧的浓眉,也反映出他的忧虑。

这场手术几乎是在向si神下战书。

桌子上的手机轻微地震了两下,言骁打开,是晏初的消息。他的眉头几不可闻地舒展了几分,点开。

“我到楼下了,带了点吃的。”

两人自和好以后,感情与日俱增,晏初知道今天是言煦做手术的日子,想着言骁守在外面或许会累些,加班结束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言骁迅速回了个好,然后将电脑一合,就下楼去见他。

晏初立在医院大厅,手里拎着几个保温桶和水果,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夹雪,天y沉得厉害,也愈发寒冷了。

言骁连外套都没穿,匆匆忙忙地赶下来,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涌出一gu暖流。

他快步走过去,笑容更加明显。

“上去吧,一起吃点。”他接过晏初带的东西,自然地说道。

晏初却有些意外:“你二哥和大嫂在上面,还是你回去吧。”

“嗯?不想见见我家里人?”言骁打趣道。

晏初略略有些窘迫,好半天才试探x的问道:“这样合适吗?”更何况今晚还是他大哥做手术,这样直接见面,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言骁认真地看他:“没有不合适,他们都知道的。”知道他是个同x恋,所以带个男人过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更重要的,他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交往。

光明正大。

晏初点点头。

两人进了电梯,晏初不动声se地在电梯光滑的镜面上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没有不得t的地方,稍稍放下了心。

一整层都是言家包下来的贵宾区,有不少保镖把守着,安静得不像话。

等他们穿过走廊,来到手术室外时,正看见言枫和时薇在说话。

“二哥,大嫂,吃点东西吧。”言骁招了两个保镖,在休息处支起了一张圆桌,又将晏初带来的晚餐摆放整齐,招呼他们过来。

言枫恰好正要让人送些饭上来,此时看到言骁身后站着个陌生男人,微微挑眉。

见两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晏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跟两人握手:“您好,我是言骁的男朋友,晏初。”

时薇略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se,微笑着回应。

言枫也伸出手,短暂地跟他做了个自我介绍,目光里有些兴味。他偏头淡淡地看向言骁,问了一句:“是他?”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让言骁不惜跟家里闹崩,被赵美霖瞒着送去心理矫正中心,最后甘愿放弃财产继承权,在英国一去不返的,就是这个人?

怎么他回国这才两个月,就跟前任又旧情复燃了?

言骁抬眼,极淡地笑了:“一直都是他。”

时薇喝了一口汤,听见言骁这样说,不禁也多看了几眼眼前的陌生男人。作为言煦的妻子,她自然知道言骁是为何被言父驱逐到英国的,当时还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见到了本人。

她极快地将视线转移,避免让晏初感到尴尬,温声询问他在哪工作,多大了。旁边的言枫笑了几下,调侃道:“大嫂,你是查户口呢?”

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时薇瞪他一眼,脸上有些发烫。晏初忐忑的心情也逐渐消弭,跟时薇和言枫聊起了天,言谈举止间都十分有礼,让人心生几分好感。

简单的晚餐过后,晏初留下来陪了一会儿,就被时薇“赶”回去休息。言骁与他一同下楼,疲惫了一天的身t,只有在见到他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才真正放松。

“回车里坐一会儿吧,我想和你说说话。”言骁打了个哈欠,略有些困倦地看他。他们都有些忙,白天很少能够两个人独处在一起,所以格外珍惜这个夜晚。

车内暖烘烘的,热风徐徐地从风口吹出。言骁半躺在副驾上,身上搭了件厚厚的毯子。

他似乎格外怕冷。

晏初想起他从前,在青山镇时的冬天就像个小火炉,总嚷着热,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或短袖就从房间里出来。

或许是在国外真的过得不好,l敦的雾也让他染上了几分灰蒙蒙的y郁。

言骁侧身转过来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让晏初情不自禁地就俯身过去,两人接了个温柔的吻。他躺在那,眼睛里有几分淡淡的喜悦:“今天晚上,你能来,我很开心。”

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晏初介绍给身边的任何人,不需要再藏着掖着,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因为这份ai而失去的东西。

从前在乎的那些,统统都已经留在过去。

晏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缱绻,静静地看着他。

“之前没跟你说过的话,今天就一起说吧。”言骁拉过他的手腕,指腹相贴,紧紧地十指相扣。

“我跟大哥和二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母亲……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小时候,我很怕她……”他没抬头,只是兀自盯着两只紧握的手。

他将这个真实的,不加任何掩饰的自己剖开给他看,在此刻,他只想将那些没说的话一一地说给他听。

晏初从他的手感受到几分颤抖,有些心疼。那些细碎的话语拼凑起一个完整的他和一个孤独的灵魂。

他俯身过去,亲吻他沾sh的睫毛,拭去眼角的泪,眼底的温柔和ai几乎要让言骁溺毙在那双眼眸中。

言骁忽然生出一gu勇气,他慢慢撩开左手臂的衣服,露出那些斑驳的伤疤。

“在英国,我……我逐渐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抬眼看向晏初,轻声说道,“我试过很多次的自残,一个人在公寓里,用玻璃,用小刀,用碎掉的瓷片。”

晏初骤然落泪,将人紧紧抱住,像是要把这个清瘦的身躯r0u进骨血里。

“我以为我再也治不好了,但是你来了,我就有活下去的支撑了。”言骁柔软的唇触碰着晏初颈部的皮肤,声音轻的像风,一吹就会散。

“不会再走了。”他的心被拉扯得生疼,胡乱地吻去言骁脸上的泪痕。

车窗外的雪下得更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小窗内,他们在一盏暖hse的灯光下亲吻,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

凌晨三点,浑身是汗的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时薇本就焦急万分,此时看到有人出来,马上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但需要后续观察。如果4时内醒不过来,或许……”德国医生旁的助手委婉地向时薇和言骁几人说道。随后,昏迷的言煦被推出来,医护人员将他推入病房内。

时薇和言氏兄弟俩熬了一天一夜,都有些憔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时薇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守在这儿看着言煦。

“嫂子,你也注意身t,我哥要是醒了,看你这么瘦估计要骂我。”言枫松了一口气,有些担心地看向时薇。言煦昏迷这两个月,她瘦了十几斤,失去了往日里的风采。

“好,你们回去多加小心。”时薇笑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温声说道。

看着两兄弟一同离开的身影,时薇缓缓吐出一口气,扶着墙慢慢走回了病房。她搬了张躺椅在病床旁边,搭了毯子在身上,然后拉住丈夫布满针眼的手,g住他的手指。

她侧身看着言煦的睡颜,脑海里不断闪过他们相守的日子。

“阿煦,别抛下我和孩子。”低低的哽咽在寂静的病房内响起,但床上的男人却毫无意识,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冰冷的仪器正滴答作响。

时薇闭上眼,眼角的泪滴落在枕头上,洇sh了一片。

月落日出,夜幕悄然褪去,外面的天泛起了鱼肚白。街上的车辆多了起来,早餐店早早地就开了门,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粥被送到了每个客人的手里。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也即将迎来新的一年。

言骁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过夜。言枫请了两天的假,回家里简单洗漱休息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又赶来了医院,等待着言煦的苏醒。

不同于医院的清冷,此时郊外的寺庙却香火鼎盛,前来求神拜佛,祈愿上香的人却络绎不绝。

季泽先此时正拿着香,在寺庙的一株桂花树下站着,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杈间依偎在一起的两只灰se小鸟,一时间发了愣。

这样萧索的冬天,桂花树还是茂盛的一棵,只是那些吐露着幽香的hse小花早已不见踪迹。季泽先眼也不眨地盯着树枝上的那两只鸟,看他们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想起,幼年时曾养过的一只灰se小鸟,灰扑扑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他从花园里树下的草丛找到,幼鸟从巢中跌下,叫声细细的,惹人可怜。

他那时正跟季玉廷在草地上踢球,自己热的不行,就拉着他在树下的秋千上坐着,不经意间,就发现了这只小鸟。

“哥,我们养它吧,好可怜。”幼鸟被季泽先捧在手心,绒毛搔着他的肌肤,nenghse的鸟喙轻轻地啄着他。季玉廷蹲下来,0了0他的头,笑着说好。

其实这幼鸟存活率实在不高,是个极脆弱的小生命。他们请了兽医看病,又笨拙地照着医生的法子,去养它。

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十一二岁,为了照顾这只小灰鸟,挤在一张床上睡着,听见小鸟叫就爬起来喂它。

只一个多月,小家伙就生龙活虎起来,在屋子飞来飞去。就是苦了打扫房间的仆人,每日都要清理滴了鸟屎的被套、床单和地毯。

季泽先不想它关在笼子里,喜欢看它飞,但很快,小灰鸟就撞着玻璃,想飞到外面的天空。他哭闹着不愿意放它走,眼泪汪汪地跑去找季玉廷,让他和小鸟说一说。

在他眼里,哥哥是无所不能的超人,自然可以让小鸟心甘情愿地留在家里。

“小鸟说,它想去找妈妈了。”季玉廷拉着他的手认真地指着小鸟说道。

“哥哥,我想要小鸟陪我。”小小的季泽先包着眼泪,sisi地抿着嘴,不同意。

“可是小鸟长大了,需要在外面飞,才能更好地成为一只鸟。”季玉廷耐心地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泽先是好孩子,不愿意小鸟难过对不对?”

好半天,季泽先才诺诺地点头,不情不愿地看着仆人将窗子打开,放飞了小鸟。

小鸟一下飞的好远,很快就变成了小灰点。季泽先伸着头去看,终于在看不到的那一刻,放声大哭。

“小鸟还会回来吗?它是不是离开我,再也不回来了?”那时他还小,不懂离别的意义,只觉得伤心,扑在季玉廷的怀里哭。

“会呀,以后你看到的每一只小灰鸟,都是它。”季玉廷拍拍他的脑袋,温柔地擦去那张小花脸上的眼泪。

“那哥哥长大了,也会离开我吗?”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季玉廷,想到他说的小鸟长大了就要离开,不禁有些着急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哥哥不会,长大了也会一直陪着你。”

儿时的记忆在看到这只灰鸟时猛然苏醒,稚neng的话语在耳边清晰。但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缠着季玉廷的弟弟了。

两只小灰鸟扑棱棱地飞走,季泽先有些怅然若失。

上次他与季玉廷说明白后,就将自己所有的东西从兰景公馆里搬出,也将自己公寓里的东西打包好送回给他。

像是决绝分手的人,不肯留对方的任何痕迹在彼此的生活里。

他辞去了项目部的工作,转而去了设计部,两人一个在十六层,一个在九层,连电梯里都很难再遇到。

现在,他们已经二十来天没见面了。

上次见面是老爷子举办的家宴,他们在饭桌上短暂地共处了半个小时,季泽先便借口离开了。

“老大,看什么呢?快来拜拜啊,新年新气象!”季泽先被同事拍了下胳膊,转头淡淡地笑了。

“嗯。”

他们拿着香进了神殿,巍峨肃穆的神像立在面前。他和几个同事恭敬地躬身三拜后,将香奉在了落满香灰的巨大香炉上。

“听说这里的掷笅很有名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问神,可灵了。”同行的同事神秘地说道。

“哎呦,那我得问问我能不能有钱啊。”说罢,一圈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队伍去拿笅,纷纷跪在神像前,神神叨叨地默念几句后,将手里的笅扔在面前。

季泽先本不想一起,奈何同事热情,于是也被拉着一同掷笅。

他想问什么呢?

又想求什么?

季泽先不知道。

殿外忽然响起几声鸟鸣,季泽先像是被惊醒一般,看向外面,有只小灰鸟正落在殿外的地砖上。

他苦笑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地掷笅。

他要问问,他与季玉廷的这段缘,是不是对的。

笑笅。

表神明主意未定,可再请示。

季泽先一愣,继而缓慢捡起,握在手心,再次问道,他是否应该跟这个人继续纠缠。

圣笅。

表神明应允。

他彻底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那两瓣笅。

同事凑过来,见是圣笅,有些兴奋:“老大,你问的什么问题啊?我和佳佳,大可投了三次,都没投出来圣笅。”

季泽先不理会他,兀自拿起笅,虔诚地再次默念后,又掷了一次。

圣笅。

神明应允,结果已定。

季泽先魂不守舍地站起来,离开了大殿。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这样的关系,神明怎么会应允?只是概率,对,只是概率问题而已。

他这样安慰自己。

身后,那只灰鸟扑棱棱地飞走了。

季泽先脑子乱成一团乱麻,意识游离天外。身边几个同事都发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儿,小声嘀咕着。

“大可,你说老大最近这是怎么了?你跟着他最久,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没?”大可是跟着季泽先一同调来设计部的,从季泽先给季玉廷当助理时,他便跟着了。

“可能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吧。”大可0着下巴,思忖道,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季董找老大了。想当然的,他就认为关系这么好的兄弟俩这么久没说话见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哎,没想到像我们老大这样优秀的人,也避免不了跟家里人的矛盾啊。”一旁的佳佳哀声叹道,“我以为有钱人的烦恼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呢。我上次过年回家,被我爸y生生拽到相亲市场上,今年我是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了。”

几个人吵吵闹闹,纷纷说起最近自己遇到的麻烦。

上完了香,他们从寺庙里离开,坐上了回公司的车。宽敞的商务车内,季泽先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看文件,前面几个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在庙里说得那么开心,怎么一上车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不说话了?”季泽先抬眼看向几人,微笑着问道,“跟我一起坐车紧张?”

这几个人都跟他年龄相仿,可能是因为季泽先刚调到设计部的原因,部门的人都知道他是季董的弟弟,都有些拘谨。

过了大半个月,他们都熟悉了季泽先的行事作风,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cha科打诨,亲近地喊他老大。

但是,这一上车,上司在看文件,他们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聊八卦啊。

此话一出,几人嘿嘿一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佳佳来活跃气氛。

“老大,我们刚刚在聊大可的感情状况呢,小八卦,你来一起听。”佳佳是个社牛,活泼可ai,又是部门里最小的妹妹,年轻有活力。

“有nv朋友了?”季泽先略显讶异。大可跟在他身边多年,做事严谨认真,像个工作狂,他倒是真没听过他交了nv朋友。

“嗯,谈了三年了,就是最近我俩吵架了,有点苦恼。”大可腼腆地一笑,金丝眼镜下的沉稳眸子中闪出几分羞涩。

季泽先因为刚刚的掷笅有些烦躁,听他这样说,也有了些兴趣,听他们在一边分析。

“她跟我一吵架就冷战,我跟她说冷暴力不好,是逃避问题。”大可推了推眼睛,略有些埋怨地说道,“她每次不理我,我都难受si了,生气发火也好,就是不能不理人。”

一旁的佳佳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也有这个坏毛病,我得改改了。”

另一个男同事也点点头,深有同感。

季泽先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就想到他在季家这二十几年的相处生活。自母亲si后,他便是这样对家里人,不愿意g0u通,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这几年,因着特殊情人的关系,他总是习惯冷脸对待季玉廷,不理睬他的一切讨好。季玉廷因为他的态度,发过好几次的火,但最后,也还是他来和好。

他知道,自己这样只是习惯了逃避。逃避掉母亲因为季家而早早去世的事实,逃避季玉廷那几乎灼热而又执着的ai,哪怕是违背1un1i的错误。

“没想过分手?”季泽先抬眼问道。以大可现在的工作和收入,想找个合心意的ai人在一起生活,也是很有希望的。

大可挠挠头,又是哀怨又是甜蜜地回道:“那我可舍不得,就一个她,分手了说不定就再也遇不到这样喜欢的人了。”

佳佳哎呦哎呦,调侃着:“天爷嘞,让我们这种单身狗怎么活啊?”

大可嘿嘿嘿地傻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氛围的影响,多说了几句:“我俩也挺好的,都见过爸妈了。过完年我休了年假,就要结婚了。”

这下可好,车内都是一片恭喜之声。

这时佳佳受大可感染,长叹一声:“这是真ai啊,要是哪天那个人消失了,真恨不得发疯了去找。”

季泽先想起四年前,他载着言骁去青山镇的那天。那时候他刚从矫正中心逃出来,又被言父毒打了一顿,整个人瘦骨嶙峋还坚持着要去找那个人。

真是,发了疯一样。

车上同事的声音仿佛逐渐远去,季泽先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医院里,时薇不停地在床边跟言煦说着话,两个孩子也被接来,在床边n声n气地跟爸爸说话。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言煦仍然昏迷。眼看着只剩下一天,时薇心中又急又痛,眼睛哭得红肿,但还是强撑起jg神,紧紧握住丈夫的手,企图唤醒他。

这是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也是言煦能够醒来的最后一天。夜幕降临,医院外,街道上的红灯笼早早挂起,人人一片喜庆之se,站在中心广场,一个个翘首以盼着今晚烟花的绽放。

两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大人们都不苟言笑,心里有些害怕,瘪瘪嘴有点想哭。

言骁和晏初就站在病房外,察觉到孩子的情绪不对,言骁进来把孩子们抱出去,于是两个人抱着孩子,在不远处轻声安抚他们。

谁也不知道,在最后的六个小时内,言煦能不能撑过来。

言枫沉默着离开了病房,走到医院外ch0u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中苦涩万分。

时薇不放手,即便嗓子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说话开始变得哑掉,但她仍然坚持。

广场上,人们喊着最后的倒计时。

十!

九!

八!

阿煦,你看看我。

七!

六!

哥,妈走了,你也不要我了?

五!

四!

三!

烟火即将升空,有父母将孩子扛在肩头,有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激动地拿出手机记录。

在万籁俱寂的冷清病房内,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手指。

时薇僵住了,她紧紧盯着那只颤动的手指,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紧接着,手明显地开始有所颤抖,在眉眼间,浓密的黑se睫毛抖动。

二!

一!

砰,一道烟花自天空中炸开,带着那么多人的期盼,绽放出巨大的红se焰火。夜幕上出现几个字,“新年快乐”。人群纷纷相拥,大喊着“新年快乐!”。

男人的眼睛缓缓睁开,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窗外不断绽放的绚丽烟火,还有熟悉的妻子。

“阿煦,你醒了!你醒了!”时薇又哭又笑,只是一句话,便有一群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他的病床围住,主治医生上前检查他的情况。

言骁和晏初听到动静,两人相顾看了一眼,迅速抱着孩子进了病房。紧接着,言枫带着一阵寒凉的气息,步履匆匆地进了病房。

言煦的眼珠吃力地打量着周遭的所有人,但看到ai妻和孩子在身边,还是扯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视线转到了言枫,弟弟抿着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的,是多年不见的言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乏累,但手心里0到了妻子的手。他微微抬起,g住了时薇的手指,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时薇愣住,继而眼泪淌满了整张憔悴的脸庞,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他们在一起恋ai时的小习惯,每当这个男人拉不下面子来求和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用手指g住她,无声地摇晃。

他在说,对不起。

这是新的一年。

言煦醒了,这是两个月来最大的好消息。他的身t正在恢复,但由于车祸较重,仍需要经历接近半年的医疗康复阶段,才能像从前那样自由行走,只是爬山等剧烈活动恐怕是无缘了。

时薇仍然像以往那样陪在言煦身边,不同的是,她的笑容更加明显,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两个孩子时常来医院陪伴他,让言煦感到十分幸福。多年来,自己作为言家的长子,肩负着家族传承和发扬的责任,的确是有些疲累了。

在医院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能和时薇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不用c心公司那些繁琐的事务,的确是放松了不少。

当然,如果忽略掉那每天疼的要命的康复训练。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月,马上要临近新年。这天,言骁从公司过来,正巧看到言煦在时薇的陪同下,正0索着单杠,一点点地行走。

每走一步,他的额头都要渗出一层冷汗,高大的身躯倚在时薇的肩膀上,疼的发抖。

时薇轻声鼓励着,一旁两个孩子还在像个小大人一样,监督起爸爸的走路。

“爸爸加油,走到这里就可以抱抱瑜儿了。”妹妹站在单杠的终点,挥着胖胖的小胳膊向言煦挥手。

言煦扬起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心ai的小nv儿。走一步,哥哥就紧紧跟在言煦的身旁,为爸爸打气。

一家四口的画面让言骁有些看呆了,他站在不远处,耐心地看着他们,淡淡的感动之情逐渐充盈至心口,又酸又涨。

言煦走到终点,已经是浑身sh透了。他脸se苍白,但还是笑着伸向小nv儿。

他没法蹲下弯腰抱她,就靠在墙上,时薇把nv儿抱起来,小姑娘乖乖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重重地亲在他脸上。

随后,哥哥也大叫着要亲爸爸,时薇哭笑不得,也将儿子抱起来。两个小家伙轮流在父亲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像两朵花。

这时,时薇看到了远处站着的言骁,跟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两个孩子被保姆引着下去玩耍喝水,时薇说去准备些茶点,让言骁先跟丈夫聊聊。

偌大的康复室内,一时有些安静。

言骁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兄弟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地留在同一个空间内,还是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的,没有争吵和讥讽的。

窗外的yan光慢慢地泻进来,形成一片光影。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言煦忽然开口。

“谢谢。”

言骁一怔,眼前的大哥抬眼直直地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这是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言煦向他道谢。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言煦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声音安静低沉,“言枫那里,我会让他将协议作废。”

他看向言骁,看向这个他厌恶了三十来年的弟弟。他经历了那样深刻的生si关头,勉强讨回了一条命后,看淡了许多事,包括恨。

言骁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我不是因为协议回来的,只是因为我姓言而已。”

言煦几不可及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言骁起身,离开病房,就在即将走出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言煦的声音:“那个人,有空就带来让我看看。”言骁回头,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是以后要在一起许多年的,总要带回家让我们见见。”言煦没看言骁,独自一人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重新去做康复。

言骁的眼角倏地红了,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后,离开了。

等时薇回来后,就看到丈夫一个人扶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骁呢?这么快就走了。”时薇将点心放下,走到丈夫面前。

言煦将时薇搂在怀里,脸庞埋在她柔软幽香的颈窝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时薇拍了拍言煦的后背,轻声问道。

“没什么。”言煦的声音有些沉闷,随后,他将一个吻烙印在她耳旁,“薇薇,我ai你。”

时薇娇美的脸庞霎时红了个透底,有些羞意:“孩子都有了,还说这些话,老夫老妻的,不害臊。”自她嫁给言煦,就知道他是个闷葫芦的x格,甚少说些情话。更别说我ai你这样直白热烈的字眼,通常都是写在礼物的贺卡上,哪里听得到他亲口说出来。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听到丈夫这样深情的告白,时薇的心还是怦怦跳起来。她看了眼周遭,见没人后,红着脸仰头吻上他的唇。

“老公很bang!”

她也学着像两个孩子那样,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下奖励。

言煦笑得恣意,大手握住ai妻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没办法将那些恨抹去,没办法忘记母亲去世时自己和言枫伏在母亲床前大哭的模样。

言枫年纪小,他会忘了母亲的样子,但自己永远没办法将记忆里有关母亲的一切抹去。他恨言父,恨他的出轨和多情,所以父子关系一直很冷淡。他恨赵美霖,连带着厌恶言骁,所以从来也不曾正眼看过他这个弟弟。

到如今,他这个厌恶了多年的弟弟却是拯救了他多年来事业心血,撑起这个家的人。

这种恨夹杂了太多情感,他只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

言骁离开了医院,x腔中涌起一gu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这时手机震动,是季泽先发来的消息。

“晚上出来喝酒,老地方。”

言骁动动手指,打下一个“好”。刚要发出去,又添上几个字,“我带个人一起,你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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