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绿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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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月华居的生意逐渐趋于平稳，裴跃也不像是一开始一样天天都往店铺里跑了，她只是偶尔才会去店铺一趟。

不过，裴跃丝毫不担心店铺的收益，毕竟她店里面的东西就是主打一个新奇，别人想要模范也模仿不了。

就好比说镜子这种玩意儿，玻璃是她早在金陵城的时候就制造出来的，除了金陵城与她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有玻璃卖，就算别的商家想要模仿也模仿不了。

除非他们去金陵城进货，不过玻璃这种易碎品，从金陵到凌华城的这一段距离，没准儿在路途中间就碎成渣滓了呢？

再说其余的，像是香膏或者是别的化妆用品，他们就算模仿去了，她第二个月就会推出新品，其他人就算是想模仿也跟不上速度啊！

现在，裴跃待在家中，看着家中的各色美女，心情别提多愉快了。

最开始柳如是来了之后，她还害怕董小宛会不接受自己呢！结果，董小宛见了她别提多高兴了，毕竟柳如是和董小宛二人十分熟悉，又是凝香阁里的姐妹，董小宛正有些思乡之情呢，结果在见到了熟人之后似乎都抛到脑后了。

虽然后来她也知道了柳如是和裴跃之间的关系，不过她倒并不怎么在意这些，这并非是因为她大度，而是因为她作为一个青楼女子，见到了各种各样的男人，所以就算裴跃是个女人，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就这样，柳如是被顺利的接纳了进来，如今家中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们还搞起了女子麻将，将裴跃丢到了一边呢！

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裴跃放下了心，若是她们争吵了起来，她夹在中间反而还难做人呢！

不过嘛，生意越做越大，也就越来越容易被惦记上，月华居开设了这半个月的时间，裴跃就注意到了总有些看起来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人在自己的店铺门口晃来晃去，也不是进来买东西的，更是对上了探究的眼神就立刻闪避了开来。

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注意到这件事，裴跃立刻就提高了安全意识，毕竟，只要是有心人就可以打听到月华居的女东家是才来凌华城没多久的。

她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这种事，只要有心打听，肯定就会有人知道，这裴府当中住的不仅仅是女东家，还有好几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

而在家中，除了梁红玉和自己之外，其他的女人都不会功夫，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全，于是这一天她从店铺里拿着账本回家之后，召集起了众人。

“小小、小宛，还有如是，你们三个快过来。”她拉着梁红玉，又喊来了其他三个人来到了家中的小院里。

“你叫我们来干什么？”柳如是见了她率先问道。

不过裴跃的表情却很眼熟：“各位姐姐妹妹们，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是为了正经事，咱们就不要说笑了。”

董小宛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如此认真？”

苏小小也追问道：“是啊，到底什么事。”

裴跃看着他们几个，认真说道：“各位姐姐妹妹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是玩笑，”她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来凌华城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和我父亲的争执，我也是想以女性的身份来闯出一片天来，所以才开设了月华居。”

“不过，随着月华居的名气越来越大，招惹来的有心之人也越来越多，最近，月华居外面老有些鬼鬼祟祟的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我想……”

苏小小惊呼一声：“那会不会有危险啊？小姐，不，阿月……”

裴跃牵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思，更加不知道的是那些人会不会打听到我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我家中的这几位大美人儿，恐怕更加不安好心了。”

柳如是微微挑眉：“那你要怎么办？”

裴跃点了点头：“我想过了，家中只有我和红玉会武功，所以这段日子，我和红玉会教大家功夫，不说有多厉害，为求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

“学功夫？”

“咦？”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裴跃继续说道：“我知道学武功会很辛苦，但为了保护自己也只能这么做了，另外，我抽空想一想能做一些什么在被男人攻击时可以赶走他的工具吧！”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梁红玉点了点头：“姐妹们，若不想被男人欺负，我们就只能自我保护了，关键的时候团结在一起，一定会打跑那些男人的。”

众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但此时，梁红玉吻了裴跃一个问题：“阿跃，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请一些护院来保护咱们家呢！”

裴跃勾起了嘴角：“红玉，你该不会忘了一般的护院都是男人吧？谁知道那些作为护院的男人在见到咱们家的女人之后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呢？”

……

就这样，一边叫着女人们功夫，一边时不时地查看着店铺的账本，裴跃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

这一日，裴跃再次来到了店铺当中，今天她突发奇想准备在这儿带上一天，看看店铺里的声音到底如何，便坐镇在柜台后面，顺便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货品。

不过多时，一旁的掌柜悄悄地凑到了裴跃的身边悄声说道：“东家，你看门外。”

裴跃转过了头去，立刻瞧见了对上了一个打扮邋遢，穿着像是乞丐一般的人在缩头缩脑的看向了店内，只是这回，对方对上了裴跃的眼睛，这让那人立刻转过了头去，就好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裴跃已经瞧见了，又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呢？她皱起了眉头，直接坐到了店门口，探出头去，正好看到了一个像是小乞丐的人蹲在门口。

裴跃一直没说话，等着那人自己回过头来，果然没过多一会儿，那人似乎觉得没危险了，再次悄悄地转过了头来，真好对上了裴跃的眼睛。

那人差点吓得跳了起来，立刻就像逃走，然而裴跃一把就抓住了对方：“说，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姑娘你搞错了吧！”那人对上了裴跃的目光，只好怯怯的说道。

然而裴跃这一看就看出了对方的不同，他的那张被故意抹的乌漆嘛黑的皮肤下，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蛋，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裴跃几乎立刻就认出来了：“你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不不不……”对方下意识的就承认了，但此刻想要说谎已经来不及了。

裴跃勾起了嘴角：“你别骗我了，如果你不是女人的话，就让我摸一把你的胸啊！”想在她面前女扮男装，她还嫩了点，要知道她裴跃可是从小就开始女扮男装了的。

“呃……”这下，对方紧张了，那脸上没被黑色的泥巴摸到的皮肤也染上了红色。

裴跃勾起了嘴角：“说吧，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官府了！”

“不、不要！我、我说就是了！”那女子连忙说道：“我、我其实就是来看看，在凌华城赫赫有名的月华居究竟是什么样，卖的是什么东西……”

她越说，声音越小，看起来是因为买不起而只能偷偷看了。

可是事实上，月华居里的东西走的也不是什么精英路线，稍微存点钱都能买得起就是了。

裴跃瞧了瞧店里的胭脂水粉等东西，又瞧了她一眼：“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女子睁大了明亮的双眼，就算是黑色的泥巴也难以掩盖她真面目下的角色：“真、真的？”

裴跃点了点头，拉着她进了店里：“你喜欢什么，自己看吧。”

那女子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终选了一盒价钱最为便宜的胭脂：“就、就这个吧！”

裴跃微微笑了笑，却拿起了一旁的另一个颜色的胭脂：“可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可、可……”

“掌柜的，记我账上吧！”裴跃对掌柜的这么说着，将手中的胭脂交给了对方。

那女孩儿接过了胭脂，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裴跃。

“谢、谢谢，我、我该走了。”这样说着，乞丐装扮的女子转身就要走，只是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转过了头来，对裴跃说道：“对了，我叫绿珠。”

……

而此时，裴跃竟还没想起，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儿究竟是什么人。

又过了几日这之后，裴跃再次来到了店铺当中，在考虑了最近的营业情况之后，裴跃正在考虑要不要开设新的店铺。

只是还没等她做完手中的事，外间的掌柜又进来了：“东家，之前的那个乞丐又来了，你不在的时候，她天天都过来。”

“乞丐？”裴跃微微一愣，哪里来的乞丐？不过她想了想，便想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是之前那个女扮男装的？

想到这里，裴跃弯起了嘴角：“那我去看看。”

她来到了店铺门口，果然瞧见了那个缩在墙角的小乞丐，便笑道：“绿珠姑娘，你又来了？”

小乞丐惊愕的抬起了头来，果然出现了那张涂黑了也无法影响她美貌的脸：“是、是你？”

裴跃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我是月华居的东家，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我、我……”绿珠嗫嚅着，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于是裴跃继续说道：“我听掌柜说，这几天你天天都过来，是有什么事来找我吗？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吧！”

绿珠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她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层红霞，即便是涂抹得漆黑，也能瞧见她的脸色微红，耳尖也红了起来的样子。

绿珠并不知道自己的异样，只是忙着解释道：“我其实、其实只是想像你道谢的，上一次……”

裴跃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只是因为上次那件事，你不必那么耿耿于怀，东西是我送给你的，你若喜欢用我就开心了。”

绿珠低下了头：“谢、谢谢你。”

“好了好了，反正你也已经道谢过了，以后也不必经常来这儿了，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绿珠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绿珠看起来有些为难：“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你帮了我，我不应该在要求别的了，可、可我……”她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了裴跃：“求你、求你去看看慈幼局里的孩子们吧？他们才4、5岁大就没了爹妈，如今慈幼局收入微薄，孩子们连吃都吃不饱了，更别说其他的了……”

眼看着绿珠那泫然欲滴的模样，裴跃又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哪里能看着美人落泪呢？于是她立刻说到：“你先别哭，带我去瞧瞧慈幼局看看如何？”

绿珠睁大了双眼点了点头：“好！”

……

慈幼局座落在凌华城的西边，是个快要靠近郊区的地方，在那儿有一栋破败的大房子，看起来应该是之前的人建造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建造完就离开了，然后这儿就一直烂尾着没人管，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慈幼局的地盘。

说是地盘倒也不一定，他们也只是借住在这里罢了，什么时候凌华城的官员们想起了，这栋房屋也许很快就会被收走。

站在慈幼局的院子里，裴跃看着这里的小孩儿们到处跑来跑去，看到孩子们身上的破烂衣衫，裴跃皱起了眉头。

据绿珠所说，她之前也是在慈幼局长大的，那个时候的慈幼局比现在要好得多，因为那个时候凌华城的某些办事机构里是会给慈幼局拨一部分款的，但是现在，随着凌华城的改革，这个小小的慈幼局似乎是被遗忘了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慈幼局只能省吃俭用，虽然大一点的孩子，像是绿珠他们会出去找钱，但赚来的钱根本就不够开销的。

裴跃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身旁的绿珠：“你想让我帮帮慈幼局，想让我捐款？”

此时回到慈幼局的绿珠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看到那样一张脸，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动心。

不过，动心是一回事，眼前的正事也是一回事，裴跃可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

“我、我知道这样不好，可、可是……”绿珠似乎也很纠结，她都快要急哭了：“我装扮成乞丐的时候你都不嫌弃我，还、还送了我胭脂，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