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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一瞬间。
事实上,他以为这不会有他什么事。布鲁斯韦恩将香槟杯从一只手转到另一只手中,有些烦躁的抿着唇。可自从看见了台上的教授,一种隐秘而不可言说的感觉在他灵魂深处鼓动着。席勒被射光灯照的支离破碎的影子正在折磨着他的某处情感,那也是肉体上的一种感觉,就像是鞋中的一粒小小石子,几乎对他的行走构成了障碍。席勒仍然像一张揉皱的白纸被陈列在台上,但是一种气势汹汹的诱惑和渴望却淹没了台下所有人。没人能拒绝将猛兽的獠牙拔去,肆意牵扯着项圈指使的快感——这让布鲁斯的小臂处有些痉挛。他深吸了一口气。“这真是一场硬仗,对吧?我会率先把锁链抓在手里,然后救下这群愚蠢的羔羊的,教授。”布鲁斯低声的自言自语着,血液的轰鸣让他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嘈杂,但他明白,这是为他准备的圈套,而他已经做好准备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了,就像兔子被猎犬追下了悬崖。
将席勒完全推到台前的时候几乎是人声沸腾的。十多束光芒直直的刺向中间陈横的躯体,灼烧着苍白反光的肌肤,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都留下了炽热又疼痛的烙印,但没人在乎。他们都粗重的呼吸着,无声的尖叫着想要更进一步的去窥视,触摸台上金线和丝绸捆绑住的神像。这种病态的狂热甚至让人群中的不知道是谁轻推了一下布鲁斯。他往前一个趔趄,那团光晕更加扎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几欲流泪。戴着威尼斯面具的拍卖师有些癫狂的做了两个煽动气氛的手势,随后开始激情洋溢的报价。“是的三百万,三百万还有吗?好的格兰玺女士的三百三十万,三百七十万!j先生的三百七十万还能继续往上走吗?感谢格兰玺女士的再次出价四百万!四百万……”拍卖师的声音和周围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的簌簌细语声混杂在了一起,偶尔听见的清晰的单词却又模糊在众口众言中,就像是夜半不知何处的鸣虫此起彼伏的嘶叫。每个人都在出价,仿佛出过一次价就是短暂的拥有了台上缄默不语的男人,急切而又兴奋的侮辱着他,摧残践踏着他的尊严,直到血浆崩裂的激动给他们带来致命的死亡。布鲁斯翕动了一下唇。他在等,等席勒的人皮真正承受不住这些数字背后恶毒又低俗的不怀好意,等席勒的头颅彻底抬起来撕去伪装的外皮露出尖锐的利齿撕碎所有人,再适当遏制。终于。当那位女士和另一个男人几乎是尖声对峙争吵起来的时候,席勒的指尖颤动了一下。这样粗俗的争论教授的从属权可不是个聪明的行为。这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绝对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猫咪。布鲁斯有些恶趣味又悲凉的想到,随后缓缓举起了手。
“六百万,先生。”他听见自己这样低沉的说,而与此同时席勒的头彻底抬了起来。正如布鲁斯所料,荒芜早已褪去,只余锐利的灰色,刀割一样的直击布鲁斯眉心,一击致命。
拍卖师愣了一下,随后重重的敲下了锤。轻笃的锤声挤住了所有的喧哗,在一片笼罩蔓延在全场的沉默中,男人的声音迟疑的响了起来。“好的——好的,先生。他是您的了。我们在拍卖结束后会立马送到您的手上,先生。”
“……你很紧张吗,布鲁斯?”
席勒歪了歪头。他脖子上的项圈并没有取下,这让他开口说话的时候缓慢而又低沉,其中夹杂着锁链的碎响。他的双臂仍然保持着扬起的造型,呈一字大张的钉在了背后的铁十字上,敞开了单薄的胸怀,接纳着所有若有所思的目光的啃噬,像一铸苍白又易碎的石膏,只有金链紧紧爬过的地方才能勒出略微的肉感,增添两份柔和。从指尖到另一侧指尖,那条沿着肌肉和骨骼纹理起伏的曲线呼啸而过,脉动跳跃的是一座白色的山。布鲁斯的目光就沿着山脊攀爬,有些痴迷又虔诚的一寸一寸挪移着,直到停在了锁骨上方被项圈挡住的那道蝙蝠镖划出的疤痕处,一次又一次的扫过,就像用唇吻在低声轻柔的磨蹭,暧昧的让席勒不适的偏过了头。“别用你那双眼睛这样的看来看去——不管你想得到什么,现在你可以开始行动了。”他有些不耐的说到,恹恹的垂下头,看起来疲惫的要死。布鲁斯仍然一言不发的坐在席勒左侧方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教授狼狈的长跪在大理石冰冷的台面,直到交叠的大腿安静的抽动了一下。“……或许是的,教授。”布鲁斯开口,有些低低的迷乱。他起身推着席勒所在的台子往卧室里走去,锁链碰撞着叮叮当当的响,“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拥有你,以一种平时你不会允许的方式,用金钱买下了这样的一件珍品和支配他的权利。”他耸耸肩,又有点无奈,“但我知道这不是全部。教授,我远远买不下你的全部,所以我在紧张我现在拥有的是否太多,而之后我要用怎样惨痛的代价支付目前我的轻狂和对你的侮辱。”布鲁斯用几近温柔的朝拜般的姿势单膝跪下,指纹扫过席勒手腕处的电子镣铐,伴随着轻小的“咔哒”声,席勒仿佛开败荼靡的白色桔梗垂下了花头砸进了布鲁斯怀里,四肢如撒出去的一滩变质的牛奶,软软的垂落在布鲁斯的手臂上。布鲁斯搀扶起了席勒,随后双臂一个发力将男人打横抱了起来,细细端详着面前的躯壳。教授的身体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瘦弱,他岁月的航船正在缓缓绕过盛年的最后一个峡角,此刻的疲惫和注射的肌肉松弛剂更是淹没了男人的口鼻,让他不自觉的张开唇齿,逸散出口腔深处非人般的森冷死亡的孤寂。席勒骨节分明的指掌攀附在布鲁斯的肩头,无力的倚靠在对方的怀里,锁链随着布鲁斯的走动不断的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像水波一样的光芒。“没错,布鲁斯,没错。”席勒的头不自然的向外下垂着,如濒死的天鹅露出修长脆弱的脖颈,上面两条黑色的颈圈犹如荆棘皇冠一样的扎人,长期脱水的声音低哑干涩,伴随着气音从喉间冲出来,“这是一场交易,但是没关系,我总会收取合适的筹码……就像现在,你可以品尝你的胜利了。”他有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像在台上对布鲁斯轻笑的时候勾起唇角,露出了他优雅人皮底下恶劣又粹毒的獠牙,“因为你根本拒绝不了这样卑劣的控制我,布鲁斯韦恩。因为——”
“——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因为爱就是这样庸俗又让人惊慌失措的东西。”布鲁斯缓慢轻柔的把席勒放在床边,他温柔又平静的注视着明显蜷缩了一下的傲慢,宽大的手掌游移过去,很慢很慢的裹住了席勒冰冷的指节,就像是一汪冬季燃烧的橘色的炉火安静的舔舐着悬挂在炉壁下方的槲寄生。这让席勒不再言语。他脱力一样的歪着头,有些别扭的不去看布鲁斯,苍白的几乎要和床单融为一体。“乱编一气。”良久,席勒这样评价道,尖锐的否定了布鲁斯的话,然后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身上的金链。“做你应该做的,我累了。”他硬邦邦的丢出这样一句话,目光终于从一侧慢慢转动到了面前不成器的,露出一双无辜又哀怨的puppyeyes的学生身上,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现在,快点。”
“遵命,教授。”布鲁斯扑了上去。
布鲁斯从背后操进去的时候席勒几乎要尖叫出声。泪水,汗水,混杂着席勒上台之前被喷洒的一点甜香的香水味,布鲁斯掐着席勒的腰有点凶狠的往里挺进。他低头亲吻着席勒从皮肤下突出的脊椎,像是弹奏琴键的一节节吮吸着,诉说着内心不可告人的食欲。席勒的肩胛骨颤动着,如振翅欲飞的蝶,被布鲁斯拢在掌心,似推翻了一堆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哗啦啦一阵混响。那根巨大的性器让席勒吞进去着实有点困难,炽热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腿根,让他一阵阵的打着哆嗦。后穴的不适应让他有一种被捅穿搅乱的或者被触碰到最深之处的感觉,对后者的厌恶让他有点想要干呕。在等席勒的颤栗过去之后布鲁斯开始了缓慢的抽插。他温柔的四处抚摸着席勒紧绷的躯体,爱抚着他的腰间,从尾椎骨一直按压到了他们私密的连接处。席勒在融化。他的肌肤在苍白的汗水中消融,整个身体发出细碎的哀鸣,如同被太阳映照的冰雪,彼此碰撞演奏着的痉挛。布鲁斯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性爱经验全都用在在了席勒身上,阴茎破开涌动紧夹着的肠壁,死死的碾过每一寸敏感点,拔出去的时候只留下龟头在后穴中,然后又勇猛的撞进去,让眼泪冲出了席勒的眼眶,湿润了他被血黏连住的唇角。“……啊……教授……先生……”布鲁斯低低的迷乱的叫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尊称,俯身在对方耳旁呢喃着,让席勒抽搐一样的抬起了头躲避着那种瘙痒感,“……教授,我真的会死在这里……”他低笑着,捞起席勒因为快感瘫软在床上的腰,提胯接着大力操干着他的好教授软绵绵的后穴。原本束缚在席勒身上的金链早就被布鲁斯拆礼物一样的扯的七零八落,只有零星几根还横贯在席勒背部,摇曳着,晃动着,仿佛金色的波浪,轻巧的和布鲁斯的胯骨同频拍打在席勒身上。傲慢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白,禁欲许久带来的坏处就是做爱感受到的快感几乎是加倍的。他呜咽着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间,融化在这柔情色欲的泉源里,情欲的快感从后穴一直如蛇般蔓延攀爬到脊柱上缠绕,随后又从口中变成被冲撞的细碎的呻吟流出,让他的身躯宛如过电一般的放松又紧绷的痉挛着,舌尖抵着牙关偶尔溢出一点殷红。布鲁斯又狠又快的撞着他的前列腺。以前的性爱中布鲁斯早就把教授柔软又闭塞的内里摸的一清二楚,这让他连续操了几下傲慢就夹紧了腿前端抵着床单断断续续的射了出来。布鲁斯被傲慢骤然缩紧的后穴夹的头皮发麻,轻轻的拍打着席勒的尾椎骨示意他可以放松一点,轻浅的抽送着性器,等着傲慢的不应期过去。等到肠道的剧烈收缩缓下来后,布鲁斯尝试着将耻骨完全的抵在教授的臀部,将性器更加深入他的体内。席勒就像一只牡蛎,在他坚硬又固执的外壳下,里面的蚌肉其实湿软,温顺又热烈,紧紧的咬住布鲁斯的性器,直到他抵在了结肠口附近。“……不……”席勒的脊背短暂的弓起来了一瞬间,脉搏在脊柱附近跳动,清晰的起伏着,吐露并不平静的心绪,“……停下,够了……”他伸出手反向推搡了两下布鲁斯撑在他耳边的小臂,之前的高潮让他眼泪再一次的滴落,颧骨上都是情色的薄红。“很快了教授,很快了。”汗从布鲁斯的眉骨处滑落到了眼睛上方,将他鸦黑的睫毛黏连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小的三角,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像哄着一个小孩一样的亲吻席勒的颈后,一边含糊的说着爱和喜欢,劲瘦的狼腰再一次开始操弄。席勒很想再一次的说他不喜欢。他觉得他应该恨死了这种超出掌握的感觉,但是他的后穴正柔情蜜意的包裹住那根施以捅烂他内脏的私刑的性器,不顾平时为人师表的尊严在这暗欲横流的宴会房间里发出嘶哑的性的喘息。他需要这个带给他苦痛和纠缠的学生继续亲吻他的胸乳和大腿,像雄性压着暴戾的雌兽野蛮的做爱,而快感回荡在眼前尖锐的几近痛楚。他混乱又昏沉的想着这一切,直到高潮的再一次迭起,漫长的雌高潮宛如潮汐一般的铺天盖地的涌来,带着窒息一样的缺氧感,让他双眼翻白,一直蜷缩着扯着床单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后松开,被正在射精的布鲁斯裹进手中,紧紧的十指相扣。恍惚间,布鲁斯又咬着他的耳垂,温柔的笑了笑。教授我爱你。席勒这样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