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6 大海理解水中的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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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休息室,罗德尔已然在桌上放好四个各不相同的茶杯与一壶刚刚沏好的红茶,正站在书架旁整理出一个空位。卡米拉还在不急不缓地挂好脱下的外套,谢利一个箭步冲到罗德尔面前,将抱了一路的书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噔噔——全套最早版本《邂逅魔法奇缘》——我都给你搬回来了。”
“辛苦了,谢利。”罗德尔接过其中一半,逐一认真摆好。
谢利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狗,只可惜没长尾巴,不然要得意得摇起来了,他喜滋滋道:“不算什么——唉,除了在图书馆门口和小巴比蒂迎头相撞。”
卡米拉等安格斯挂外套的间隙,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吐槽道:“要不是跟他俩认识得久,我真怀疑他们谈了。”
“说好的采取严厉行动杜绝这一恶习呢。”安格斯同样把声音压得几不可闻,调侃道。
“嘴上说说罢了,真严厉起来他们该第一个被烧死。”卡米拉撇撇嘴,又抬手理了一下头发,指指已经摆好茶具的小圆桌,“来——坐——”
在谢利讲述图书馆奇妙物语的叽叽喳喳声中,罗德尔已经将手中最后几本书摆好,一转身就见卡米拉在给安格斯讲述每个杯子的故事。
“这杯子是我的,叫粉彩瓷。给你看手把这里,他表面是个矢车菊花梗,实际上是——”卡米拉得意洋洋地展示她的小杯子,倒上红茶,嘴凑到茶杯把手上一吸,“吸管。”
卡米拉放下自己的杯子,继续道:“金釉杯子是谢利的,他确实适合金色,但他非照着搪瓷杯的杯型做——唉,我改天就偷偷换成十二角杯。钩藤骨瓷的是罗德尔的,我觉得有点显老,架不住小罗喜欢。你那个……呃……”
“描金大理石纹,我挑的,好看吧?”
二人仰头望去,画中端庄优雅的阿斯滕斯坦小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在仓库中找的普通杯子罢了。若你有意,定制一个自己喜欢的放在杯架上就是了。”
“不必,我还挺喜欢这个的。”安格斯摇摇头,笑着回绝。他将杯子端在手中,指尖轻抚杯壁上的凹凸纹理。
“的确适合你。”阿斯滕斯坦小姐的眼光也获得了卡米拉首肯。
阿斯滕斯坦小姐遂不再打搅他俩,转悠到了书柜旁边的画框里:“二位——该是下午茶时间了。”
“马上。”罗德尔应声,“我要的巧克力松露和玛德琳蛋糕还没到吗?”
“没有哟,小精灵做饭没那么快。”阿斯滕斯坦摇头,在画中花园寻了长椅,悠闲地坐下,“恕我直言,罗德尔,你的体型太瘦削了。你该多吃些。”
“我有好好吃。”罗德尔答得有些底气不足,抱着从书架里抽出的《星图一览》逃似得躲到小圆桌边,一边假装翻阅一边小声解释,“我只是……只是不太饿。”
阿斯滕斯坦不等谢利跟上,坚持追着罗德尔唠叨:“我虽然不会跟你进宿舍,小罗,但我能看出来你睡没睡好。”
“没——”罗德尔下意识反驳,随即意识到这不过是欲盖弥彰,很生硬地转话题,“你换个人盯,安格斯明明也很瘦。”
“?”安格斯不明所以地抬头。
阿斯滕斯坦换去了个正对着他的静物画里待着,端详片刻,叹道:“怎么一个个比我都弱不禁风。”
安格斯端着茶杯与她对视,坦然道:“我跟他不一样,我真有病。”
阿斯滕斯坦一哽,诚挚地表达惋惜:“我着实感到遗憾。”
她快步离开,回到自己的圆框中,撑开象牙折扇遮挡下半脸,放低声音偷偷吐槽:“金斯加尔卡可没你娇贵。”
安格斯目送卡米拉起身,她抓着还没来得及落座的谢利去从家养小精灵手里取来他们的茶点。他并没有急于探究这位斯莱特林学院的女士为什么还记得六十年前在拉文克劳学院学习的人,毕竟他还有一整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揭开这个谜团。在这个宁静的下午,他只想静静地享受着茶香和波纹间漏下的阳光,不去想那些曾经的往事。
罗德尔一见话题转移成功,二人聊得开心,便不再主动出现,捧着书躲在沙发边角上认真读起来。
“无聊,有没有‘茶’。”卡米拉无甚形象地歪在沙发里吃蛋糕。
“小南瓜,赫奇帕奇那个,跟他室友已经打了三天的架。原因是他们喝黄油啤酒喝高之后,他室友把他们私下替小南瓜拒绝了两个女孩子的追求的事说漏嘴了。”谢利连他最爱的巧克力都顾不上吃,率先开始。
“我就说!他明明比爆炸木头像个人,怎么会没谈上——”卡米拉猛一拍沙发扶手,“不过他们五个天天凑一起也好,还能多扣点分。”
谢利仿佛一个永不休憩的小道消息散播机,立即接话:“说起扣分!格兰芬多有个二年级小孩被扣了四十分你们知道的吧。听说是他中二病犯了去跟拉文克劳小孩收保护费,十五西可。被收费的小孩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直接给了他一加隆,然后——中二病小孩居然回宿舍拿了两西可,在还钱的路上被校长抓了!”
休息室里顿时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还有说校长听到收保护费的部分时本来要扣五十分的,后来为这他有一些但不多的良心又加回来十分。”罗德尔补充道。
安格斯此时终于听明白了,这里的“茶tea”指的是小道消息gossip。
罗德尔注意到阿斯滕斯坦没来搭腔,逐渐放开心思:“这之前还有赫奇帕奇的三个人一人被扣了二十分,他们宵禁之后出门玩捉迷藏。领头同学跟小南瓜关系挺好,要到了级长巡逻路线。一个同学抓两个同学时玩得好好的,结果躲开了级长没躲开一时兴起出门的他们院长,院长晚上太暗了没看清学生长相,变成一个院长抓三个同学。”
休息室里再次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有说他们宵禁后溜出寝室的办法还是二木头教的,不一定真。”谢利揉着笑痛的肚子,边吃他心爱的巧克力边说话:“还有一个没被扣分的呢?”
“也有,怎么没有。”卡米拉在拉文克劳有认识的朋友,自然而然开始转述他们的八卦,“去年圣诞有两个留校的拉文克劳在图书馆碰见就聊了起来。我想想啊……一个坚持‘人类认知理性的局限使得无法洞悉物自体’,另一个坚持‘技术可以突破感官继而在辩证的正反合里达到认知顶点’,俩人越聊越急,争吵过程中拔出魔杖在图书馆大打出手,打得书架都塌了几个。当然,被平斯夫人当场抓获扣分。”
罗德尔半个人躲在书的后面,默默伸出大拇指:“符合我对拉文克劳的刻板印象。”
卡米拉听八卦没够,手肘碰了碰安格斯:“有没有德姆斯特朗刻板印象?”
“当然。”安格斯已经喝到了第三杯茶,“刚入学那会,我对面寝室的人在屋里练习用厉火煮咖啡,把自己寝室点着了。寝室修复期间只能可怜兮兮地来我这打地铺睡,没住两天又用了一次,把我的寝室也点着了。”
“这么执着于练厉火?”卡米拉挑眉问。
“因为他被我室友养的蓝背毒蛛吓到了,手一哆嗦就想放火烧蛛。”安格斯把手指张到最开,比划了从拇指尖到小指尖的距离,“这么大的。”
休息室内第三次被笑声填满,其中掺杂少许对两处寝室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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