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离家出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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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张了张口，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江瑞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打开车门出去坐到了驾驶位。

回家的一路上氛围都很沉闷，回到家后江念更是径直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澡，仿佛身上的东西让她恶心得一刻也不想多留。

江瑞伫立在玄关，心脏还被妹妹无情的话冻得发冷，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因为江念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江念的十七岁。十七岁的江念可以不顾后果横冲直撞，但二十七岁的江瑞不行，他已经被社会的规则道德所驯化，失去了十七岁的勇气。

或者说，他最害怕的，其实是当他任自己沉沦后江念却热情消散把他一个人扔在一片狼藉中。

所以，现在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江念不再缠着他，好好地学习，顺利地考上大学，最后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他也不会催她，生孩子也是，如果她生了孩子没时间带的话他就帮她带，不想生孩子也没关系。

总之，现在的轨迹才是正确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难过呢？

江瑞紧紧攥住x前的衣服，遏制不住地哽咽。

接下来的一周，江念在学校都是各个学科的期末考试。

暑假的第一天，江念凌晨天还没亮就开始收拾行李坐上了去隔壁市的高铁。

早晨起来准备叫妹妹吃早饭的江瑞推开门却不见妹妹踪影，顿时脸都被吓白，找遍整个房子也没看见江念，从来没有这样过，家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脑子里立刻冒出各种不好的猜想，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把江瑞从幻想中拉出来。

“喂？我同桌家里住隔壁市，开了个便利店，我这个暑假就在她家做兼职也住在她家里，你要是来找我的话就断绝关系，就这样。”

不等江瑞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一阵阵忙音。

同桌是男的还是nv的？便利店在哪？他能不能去找她？

所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都被江念g净利落地掐断。

念念马上就要成年了，自己能做决定了，挺好的，真的。

江瑞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于是在江念离开家做暑假兼职的第二天，江瑞就买了高铁票找到了江念口中的同桌家的便利店，并在最近的小旅馆开了间长期房。

江瑞偷偷观察了一个星期，已经0清情况。

两天白班两天夜班，然后再休息两天，店里兼职的有一共三个年轻人，江念，一个nv生和一个男生。

江念的同桌应该是那个nv生，因为她们俩经常一起上夜班并且看起来关系不错。

每次看着妹妹从凌晨两三点开始搬货一直搬到天亮换班，江瑞都恨不得冲出去拉着妹妹回家，但他每次都克制住了，因为要是真这样做了只会让江念更厌恶他。

江念其实早就看见江瑞了，因为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她也能认出他。

但她无所谓，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对江瑞有任何多余的关注，如江瑞所愿，变成正常兄妹之间该有样子，他应该开心不是吗？

今天是江念一个人上夜班，因为白班是同桌上的，白天太忙了，她被累得要si不活。

有时候同桌也会来陪她上夜班，怕她一个人害怕，但这是她家里的便利店，人家来是情分不来也是本分，所以江念没什么好抱怨的，况且收银台下有紧急报警器，同桌家也就在便利店这栋大楼的楼上，完全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事。

晚上的客人会少很多，但旁边是家烧烤店，所以会时不时有人来买酒或者饮料。

江念在楼上小隔间用篮子装着需要补货的饮料，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

隔间里面很闷热，高度低，江念每次都只能弯着身子到处找需要的东西。

“叮咚”，门口的来客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江念不耐烦地低骂了一句。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她在上面装货的时候都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害她想要完整装完一篮子货得跑三四次隔间，上隔间的楼梯还很高，稍不注意可能就会一路滚下去，江念有好几次都差点摔了。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江念推开楼梯间的门，对着进来的中年男人露出标准的微笑。

男人却看着她的脸愣了下，在冰柜随便拿了一瓶饮料到前台结账。

“加个微信吗？”正在低头扫码的江念听到这句话无语地ch0u了ch0u嘴角。

“不加。”

“为什么不加？”男人还不si心。

江念抬眼将中年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露出假笑：“我们都不认识加什么加。”

有些男的就这样，你对他笑一下，或者说两句话，他就觉得你对他有意思，像条狗一样巴巴地就贴上来了，神经。

男人却像是被她语气中的嘲讽给刺激到了，脸se涨红，伸手要抓住江念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得逞，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拍开了。

“这位客人，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江瑞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和气势完全碾压，男人只好颤颤地拿着饮料就走。

江瑞转过身站在柜台外看着自顾自收拾东西的江念，周身的气质瞬间就变得柔软。

“念念……”

江念停下手中的动作坐下，仰头和江瑞对视。

“江瑞，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听到江念的提问，江瑞浑身一颤，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缓缓垂下了头。

“记得……”

“重复一遍。”江念命令道。

“如果我来找你，就……断绝……关系。”江瑞喉结上下滚动，短短几个字却说得艰难无b，他不敢抬头看江念的眼睛，他害怕从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那你现在出现在这，是想断绝关系吗？”

江瑞垂在两侧的双手逐渐攥紧，“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刚刚那个男的……太危险了念念！也很辛苦……我想帮你……”

一句话被他说得语序颠倒，江瑞抬头，眼里露出乞求的光，“不要断绝关系，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就算你不在，柜台下有报警器和剪刀，旁边店里的阿姨我也认识，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怎么算多管闲事呢？我是你的哥哥啊……”

听到这话，江念嗤笑一声：“把自己妹妹按在身下强j的哥哥吗？”

江瑞脸上的血se一下褪去，攥紧的拳头也无力地松开，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便利店。

江念看着江瑞颓唐的背影逐渐变小，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这就是惩罚，不听话的惩罚。

本以为江瑞已经不会再来，没想到凌晨到货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个y暗角落窜出来帮她搬货。

江念也不阻止他，他aig就g呗，江念乐得清闲，江瑞也一言不发，搬完货就自觉地走了。

早上八点，晨光灿烂，店外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江念终于可以下班了。

门口的提示音响起，进来的是陈林，来接江念的班，和她一样是做暑假兼职的，不过他是本地人。

“早上好，我来接班了。”陈林带着银边眼镜，腼腆地对江念笑了笑。

“早上好，你终于来了，我感觉我都快熬si了……”江念充满怨气的眼神成功逗笑了陈林。

“那你快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好好休息。”

“那肯定啊，谁都不能打扰我睡觉！”江念三下五除二地把账目对完，戳了戳正在身边核对香烟数目的陈林。

“陈林，你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能和我出去逛一下吗，媛媛她今天没时间，我想买点特产带回去。”

媛媛就是江念的同桌，她今天和爸爸妈妈一起去nn家了，要很晚才回来。

陈林愣了愣。

“没事，你不愿意也……”

“啊！当然可以，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喊我一起去。”

看着陈林微红的耳垂，江念心想，真是可ai。

江瑞就站在店外，隔着玻璃看着两人的互动，柜台围起来的面积很小，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

江念放松又自然的神情，让江瑞忍不住想：原来妹妹在其他人面前是这样的啊，不会生气，不会难过，也不会冷冰冰的，如果念念有一个正常的哥哥，也许她的生活会b现在好。

晚上八点陈林下班后带着江念在便利店附近逛逛。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很丰富，生活气息浓郁，空气中飘荡着烧烤味，公园里也随处可见牵着小狗散步的人，哪怕周围都是高楼大厦也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你有什么想买的吗？”陈林侧过头认真询问她的意见。

“具t想买什么我也不知道诶，要不我们先随便逛逛吧，反正也不是很急。”

江念随口回答，双眸好奇地左看右看，其实她并不是想买什么特产，只不过是她害怕寂寞，想要人陪着。

两人并肩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霓虹灯的光g勒出他们的轮廓，跟在身后的江瑞也不由得觉得他们很般配，就像一对在逛街的普通情侣。

而他和江念，永远也做不成那样的普通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