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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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照开汽车,d照骑摩托……这照考的,还挺齐全。
有种狂野之徒金盆洗手的诧异之感。
司徒朝暮情不自禁地由衷而发:“看来,您是真的下凡了,都知道遵循我们人间的人类行为守则了。”
顾晚风:“……”
这家伙除了耍流氓之外,调侃人也真是有一套。
简而言之,满肚子“坏水”。
顾晚风无奈一笑,随后,奇怪不已地问了声:“你平时和阿临相处的时候,也会这样欺负他么?”
“我欺负他?”司徒朝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由笑转怒,像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样,连着问了两遍,“我欺负他?”
她眼神和语气中的那股愤恨和怨怒绝不是假装。
顾晚风诧异一怔,忽然意识到,她和阿临的关系可能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和谐。
司徒朝暮又冷哼了一声,一边用力地揉着盆中面一边冷冰冰地说:“你以为他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好弟弟呀?他现在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别说我了,说不定连你都能给卖了!”
顾晚风再度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却不想再告诉他更多的有关宋熙临的事情了,因为宋熙临姓宋,他姓顾,本就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况且,宋家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深,她不想让顾晚风涉身其中,不然势必会惹得一身骚。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情绪,在一怒之下逞临口舌之快,让顾晚风起疑了——他那么爱他的弟弟,一定会探究到底。
司徒朝暮迅速冷静了下来,赶忙找补了一句:“我和他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没人喜欢领导的,所以你问我他好不好,我只会回答不好。”
顾晚风心中的顾虑与疑惑并未因此打消,但也感受到了司徒朝暮的讳莫如深,所以并未强迫她继续往下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然地回了声:“嗯。”
但是他的反应越是冷静淡漠,司徒朝暮心里就越慌张。
顾晚风也没再多言,开始安安静静地洗菜。洗好菜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切菜盘馅儿了,神情始终清冷平和,完全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然而司徒朝暮的内心却越发的不安了。
他不会逼问自己,但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去逼问其他人。
司徒朝暮开始试着转移话题:“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儿呀?你想听么?”
顾晚风正在低着头切姜碎,闻言牵唇一笑,兴致盎然:“讲吧。”
司徒朝暮却停下了揉面的动作,语调是轻快的,看向他的目光中却隐含着紧张的观察与打探:“不知道你听裴星铭说没,厅响现在正在j国读研呢,因为j语一直不过关,连考了三年才考上了j国的研究生,结果他去j国之前还没跟闻铃说,甚至都没跟我们说,本来是想悄悄摸摸地杀去j国给闻铃制造个惊喜,结果等他到了j国之后才知道闻铃要去s国发展了,所以他俩现在还不在一个国家,裴星铭说厅响学完‘扣你叽哇’之后还要继续学‘英格力士’,因为s国人民说英语。”
顾晚风被逗笑了,是发自内心地在笑,并非假装。笑过之后,他真心实意又坚决笃定地说了句:“他们一定会重聚的。”
司徒朝暮点头,不能再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两个一直都那么心系彼此,一定不会无疾而终。
但是在这个话题结束后,顾晚风就再度回归了沉默切菜的状态,清清冷冷,沉闷孤寂。
司徒朝暮抿住了双唇,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冷冷质问:“你是不是要去找宋青山?”
顾晚风正在切菜的手一顿,沉默许久后,长叹一口气,万般无奈地望着司徒朝暮:“那是我弟弟。”
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虽然他并不知晓阿临如今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但通过司徒朝暮刚才的那三言两语他就能感受到,阿临这些年来一定被逼无奈地做出过许多违背他本性的事情。
他记忆中的阿临,从来就不是一个“厉害”角色。
司徒朝暮完全可以理解顾晚风的心情,但是这世上并非每一桩事都需要他去为宋熙临出头:“他是你弟弟没错,可他同时也是宋家的继承人,宋氏集团内部的水也比你想象中的深多了,你要是真去找了宋青山,先不说会在那个圈子里面激起多大的风浪,单是你那个后妈徐颖慧就够你喝一壶了,还有你那个疯子二伯,宋家的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无论是“后妈”还是“二伯”都是令顾晚风倍感陌生的角色。
但阿临一定不陌生。
这就是阿临的生活。
是宋青山塞给阿临的人生。
“你过见他们?”顾晚风急切追问,“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司徒朝暮急得要命:“我不都说了么,疯子!全都是疯子!豪门大疯子!有了钱之后就闲出屁了开始发疯!徐颖慧爱你爸爱得抓狂,想当年她可是你爸大嫂的亲妹妹,对你爸一见倾心,哪怕你爸有妻有子也非他不嫁,后来爱而不得就开始为她女儿谋算计划,一分一厘都要斤斤计较,全世界都知道她看宋熙临不顺眼,觉得宋熙临挡了她女儿的道,要是再让她知道了还有你的存在,她能被气死,肯定会以为你是来跟她女儿抢家产的!”
顾晚风却只注意到了一点:“她对阿临不好?”
“这跟她对你弟弟好不好没关系,宋青山会保护好你的弟弟。”司徒朝暮无奈道,“宋熙临从小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根本没有和徐颖慧母女住在一起,徐颖慧就算是想虐待他都鞭长莫及无从下手。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知道,宋熙临有他爸和他爷爷奶奶的庇佑,但你没有,你不需要去为他出头。”
顾晚风不置可否,再度发问:“二伯呢?他又是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就不死心呢?
司徒朝暮冷笑一声:“他现在不在东辅,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杀个回马枪了,因为他才是个真疯子,比你后妈还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当年他可是被宋老爷子驱逐出家门的,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不服你大伯,觉得你爷爷奶奶偏心,又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于是就开始和你大伯内斗,兄弟阋墙,后来你大伯一家在外出途中遭遇不测,一家四口尽数身亡,最小的才七个月大,还是个婴儿,没人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葬礼结束后不到三天,你二伯就被你爷爷赶出家门了,还动用了各种势力去打压他,整治他,禁止他往后余生再踏入东辅半步。”
再往后的事情,不用司徒朝暮讲述,顾晚风也知晓:大伯身死,二伯苟且流亡,宋青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爷爷唯一的继承人,不得不归家主持大局。母亲受不了高门大户的生活,放不下江湖之远,更放不下顾家刀,便与宋青山离了婚,他和弟弟阿临就此分离,将近二十年,没再见过一面。
可无论如何,阿临都是他的弟弟。
他至今为止依旧保留着阿临送给他的那个木雕小老虎,更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对弟弟许下的承诺:等你学会雕小老虎了,哥就去东辅,带你回家。
他许诺过的,会带弟弟回家。
“我只是想知道,阿临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顾晚风当然也明白司徒朝暮将宋家的那些是非恩怨告知他的目的,但是,知晓的越多,他就越放心不下阿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