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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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伟大的一天。在偌大的地球上，有一个直男？的三观经历了崩塌和再塑造，最后成功开启了一条通往新世界的道路。

江苍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到“这个能行？”，再到“不可能，这绝对不行”，最后到“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经历了从量到质的重大转变。

江苍还记得自己入伍体检的时曾经做过的指检。那酸爽，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脊背发凉。看着吧里老哥们各种炸裂的回复，江苍不由得内心默默为他们的肛门点了支蜡烛。

当抱着一颗敬畏的心重新翻完整篇帖子后，江苍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原来大家为了追求快乐，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过看起来真的好爽啊…

评论里，一群已有经验的老手分享自己捅到前列腺后各种爽翻天的评论，让江苍面红心热，光是看文字就看得他菊花一紧一紧的。

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视死如归地点开了楼主的私信。

西北孤狼：楼主你好，我看了你在吧里的帖子。

还没等江苍打完第二句话，对面就甩了一大堆链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常备在快捷输入里的。

基佬勿扰：新手是吧？从第一个链接开始往下买，无脑挑最小号，不要贪。还有，灌肠一定要做充分，不要嫌麻烦，到时没在马桶上坐半个小时别起来。

这之后，聊天框沉寂了好一阵，才有人继续发消息。

西北孤狼：好的，非常感谢。[玫瑰][玫瑰]

基佬勿扰：没事，遇到什么问题，欢迎继续交流。[握手][握手][握手]

聊天框又沉寂了。

江苍觉得自己的脑子应该是被精虫绑架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一向节省的自己，不仅按照基佬勿扰给的清单，把所有东西全都一键购入，还在刷新购物软件页面的时候，又把推荐的真空吸乳器也买了。

在他付完款之后，看着银行发来的余额提醒，内心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取消订单。

就在这样期待又害怕的纠结情绪中，江苍每天坐立不安地等待快递寄到。有时一天甚至恨不得查看几十次手机，就在那看快递现在到哪里了。

就连江丞好几次有事叫他名字，他也因为沉浸在“要不还是退款吧”“不行，商家已经发货了”的终极内心拷问中，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回答。

一天晚上，江苍在餐桌上又心不在焉地低头吃着饭，突然，他听到对面江丞把碗筷放下的声音。

江苍赶忙抬头，“你吃完了？把碗放到池子里我待会去洗。你先回房间里休息吧。”其实洗碗的工作一直是江丞负责，但是现在江苍有点心虚，想干点活在江丞面前掩饰过去。

没想到江丞没被他忽悠到，反倒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江苍，眼里天生具有的审视意味让江苍心里发紧。

“怎、怎么了？有啥话想说直说哈，哥听着呢。”江苍打着哈哈，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看对面的江丞。

江丞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沉默地盯着江苍。

江苍立马冷汗涔涔，觉得他弟的视线好像x光一样，要把自己的骨头都穿透了。他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当江苍马上要顶不住压力，决定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时，江丞却先出口打断了他的酝酿。

“没什么。”江丞撂下这句话，就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去了。

这宽容的态度，反倒更让江苍觉得自己实在是罪过大了。

但是，这到底怎么开口啊！

江苍觉得自己要抓狂了，他难道要跟自己弟弟说，哎呀老弟，你哥觉得打飞机弱爆了，想捅自己屁眼尝尝鲜，吗？

晚上喝完牛奶后，躺在床上无论怎么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江苍还是找不到合理又不尴尬的说法跟江丞交代自己要干的事。

最终，他只能含泪握拳，在内心对江丞说，不好意思啊老弟，你哥脸皮薄，实在是说不出口啊。等哪一天你哥思想上这关过去了，就给你全交代了。

在被愧疚折磨得又心塞又心累后，江苍渐渐陷入了沉睡。

不久之后，在饭桌上冷酷地撂下“没什么”的江丞出现在江苍的床前，熟门熟路地把东西塞进江苍的身子里。

但与以往不同，今晚的江丞，脸上布满了阴沉的黑色，原本冰山一样的脸此时显得分外阴森。

他坐在江苍的身边，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机，右手摸索着跳蛋的遥控器。

如果江苍醒着，他会发现自己弟弟手中拿着的，正是他之前放在客厅里充电的手机。

江丞面色不善，紧抿着的嘴有点泛白，拿着手机的左手微微颤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主界面。

他有些犹豫，拇指在手机绿色的微信图标上停留许久。

如果江苍真的谈了恋爱，他该怎么办？江丞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他一直盲目地以为江苍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只要他做好计划，按部就班，一定能把江苍拆分吃进肚子里。

但是，这几天江苍的奇怪态度和举动，让他不能不多想。

他哥哥一直都是个十分坦荡的人，当初江丞因为费用问题不知道该不该申请出国，江苍就直接拉着他去找了江光福。

当着江丞的面，江苍没有一丝犹豫地在江光福面前跪下发誓，说江丞一定会有出息，这笔钱他江光福不仅是单纯出给儿子的，还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原本对江丞和他妈妈避而不见的江光福，如果不是因为江苍这一跪，绝对不可能松手给江丞出这么多钱。

拿着银行卡回家的路上，江苍告诉江丞，他把江丞带过来见江光福，不是为了让他对自己产生什么愧疚之心。

江丞还记得，当江苍坐在驾驶位上，目视前方，语气冷静地对他说话时，车外闪烁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用炫彩的光晕笼罩着他的哥哥，让他看得一阵阵恍惚。

“我是想让你知道，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无论是快乐的，痛苦的，丢人的，下贱的，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一起承担。”

这时，江苍微微侧头，带着笑意对坐在副驾驶的江丞说，“现在想起来，我好像没对你说过。当时在火车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很神奇吧？明明我们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面。”

江丞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睛出了问题，因为江苍应该就在他眼前，他却看不清。

直到江苍慌忙停了车，抽出车上的纸巾往江丞脸上一阵乱抹，把江丞脸都抹红了，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