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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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就是我们这些梧桐们，等着如主人这般高贵的凤鸟来此地栖息。

奴奴等是真的很高兴!

主人肯定也意识到了，奴等刻意营造的拙劣暗示

不过现在主人已然同意接纳奴等，奴等便也不再行这等下流之事。」

洛贞一改方才的语境说到此处，便同鸳儿一齐对着江城再度道歉。

鸯儿在江城腿上尽责无法移动，但洛贞与鸯儿则都是对着江城五t投地跪伏下去。

此番过後，两nv这才起身归位，洛贞继续说道:

「当主人愿意收下奴等时，奴家真的很开心!很高兴!很喜悦!很幸福!

之所以会有那番失态，是因为当奴家一想到被主人抛弃的结果

这些年来的期盼浇灌九年的梧桐准备已久的琴艺主人亲手cha上的金簪

若失去了主人这一切也都没了意义

也因此奴家才会喜极而泣!

这麽多年，这麽多事，都能够给予主人，那麽就全都值得了!」

洛贞至此绽放了明媚的笑颜。

江城却只觉得这孩子高兴地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麽想着，江城也就这麽问了:

「那如果有天我对你腻厌了，你有想过该怎麽办吗?」

听到这句话，不仅是洛贞愣在原地，连一旁的鸳儿和江城身上的鸯儿也都一呆，尤其是後者在江城身上，让他感受更加明显。

很显然的，这三小萝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

不过也不能怪她们，毕竟在正常的时间线中，云鬓楼主可是有一年的时间去t会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云鬓楼主被提早预订，提前送出的事情并非没有，不过这麽早又自己送上去的，洛贞还是头一回。

就算这些年来听闻那麽多的门内前辈的悲惨境遇，还未被现实毒打的三nv，却仍对着一生只侍一主抱有期待。

所以乍听江城这般问询，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洛贞，此刻倒是没意识到自己赢了场豪赌，她依然能放宽心态，去讲述前辈们後来的遭遇。

此刻洛贞对江城的承诺怀着极度地信赖，所以在这前提下，她能感到十分的安心，也就能用平常心去述说可能的未来。

毕竟这些是她人的悲剧，虽然有物伤其类的同情，终究不是自身的处境，她会因为对方的遭遇落泪，却不可能为此刻的自己而流。

「那麽奴等就只能回到宗门内，能够接受的就去来仪院接客，透过功法增进内力。

有很多的师姐们就是选择这条路。

不能够接受的就只能靠自己努力修练，虽然这条路很辛苦，选择的人也不算少，我们舵主就是选择这条路，她也是门派内的英雌与榜样。

因为舵主姊姊她就是凭着努力修练，靠自己成为宗师的。

当然门派内并没有规定她们一定得待在宗门内，如果她们能再找到心仪的对象，门派也是欢迎她们离开的。

不过奴家很少听到有师姐回到宗门後，还能再度离开的就是了」

江城自然懂得其中的隐晦。

虽说劝娼从良是男人的通病，但在这时代，新包装b破损货还多，谁又愿意耗费jg力在清除蒙尘上呢?

大概也只有贪图其附带价值的那些人吧?

不过这种ai她人是因为ai其财的男人靠上来，对於那些被伤害过的nvx来说，都能轻易地揭开这层伪装，那些人也就无从达成目的，这也成了合欢宗规模日益庞大的推手。

多年来多进少出，出了还可能又进来，在某种人x永远不被满足的前提下，金钱与人员稳定充足的组织，兼之高品质的服务打出口碑，怎麽可能不拓展到如今的全国规模呢?

既然知道了这些前任云鬓楼主的去向，江城也就好奇起其他人的来去，於是问起了三nv是如何进到合欢宗的。

关於这点，三nv倒是异口同声道:

「被父母卖与合欢宗的。」

洛贞更补充道:

「当然还有从人牙子那买来的，或者於襁褓中被丢弃的。

不过似奴等这般被父母卖与合欢宗，以此换取银钱的，在门内占了绝大多数。」

江城不解道:

「你们没想过要回到父母身边吗?」

江城有此疑问并非矫情，而是很清楚在礼教吃人的世界内，身t发肤受之父母，尽管被卖去当下人，但很多发家致富後，却还会回头供养当初抛弃自己的父母。

他们真的是为了自身的孝道，还是为了让大家看到他们自身的孝道?

所以在这时代，不管是自愿或者强迫，整个社会都会提醒你——要尽孝道!

那麽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们，肯定也或多或少的，会尝试回头找寻父母的痕迹，也是江城询问时的认知。

洛贞对此倒是摇了摇头解答道:

「门内的确有那种想念父母的，不过大多数人都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啊!不是!

主人!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奴进主人家门後，肯定会将主父主母服侍妥当的!只要主人您们不嫌弃的话!

奴家肯定会鞠躬尽瘁的!」

江城还想着听洛贞的下文，没成想这家伙说到一半就把话题带歪，於是无奈的提醒道:

「放心吧，我也是无父无母，你继续说为甚麽吃力不讨好?」

洛贞听到江城的话後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说道:

「因为大家并不在意啊!

而且还很多给些钱聊表心意一番，之後却被父母讹上的案例。

更别说很多没有父母的记忆，有记忆的也清楚自己是被卖给合欢宗的，这样的情形下，也就更没有人想去寻找父母了。

也因此，合欢宗并不怎麽被大家待见就是了。

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被称为魔教妖nv了。」

江城觉得不待见的其他原因，是因为合欢宗多半是妓nv的缘故。

有钱、能打、人又多的nvx门派，还做的是皮r0u生意，甚至做大做强，江城觉得别说放在这年代，就是到了科技时代，肯定也是被大众攻击调侃的对象。

当听到魔教时，江城顿时来了点兴趣，这种标配的恶势力，江城只在刚开始时听光头刘铭说过，知道其名为天正教，做的是江湖中人常在g的事情。

江城就很好奇，合欢宗是怎麽跟魔教扯上关系的，於是问道:

「那你知道为甚麽会被称作魔教妖nv嘛?」

洛贞立刻回答道:

「主人您的这个问题，奴家正好听舵主姊姊说过。

她说这是因为魔教那些人都长期与合欢宗来往，於是官府还有一些门派，就开始说我们与魔教g结，同属魔教的一份子。

之後我们合欢宗弟子行走江湖时，就时不时被称作魔教妖nv了。

主人您想想看!明明官府来的人也很多呀!

在这里号称正道的洞庭派也一直有人来呀!我上次还听舵主姐姐说过，洞庭门主也来过呢!

怎麽我们就不能是正道仙nv了呢?」

洛贞说到最後，语气已然带上几分火气，一旁的鸳鸯儿也不停的点头，用实际行动认同洛贞的控诉。

江城听到这也算理出了头绪，貌似被冠以魔教的，或者系统认证所谓的恶势力，就是不被社会正面承认的一群人之集合。

江城想到这又将这个念头否定，毕竟样本数低的可怜，现在就一个合欢宗分舵算数，再加上自己听过李采萍对於nve待的自白，系统认证不好说，不过能被冠以魔教的，确实都很明目张胆的违逆普遍意义上的道德规范。

对於洛贞语气越来越活泼的迹象，江城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她正逐渐展露其真实的个x。

随着洛贞娇嗔般的询问:

「主人您不觉得我们合欢宗也太可怜了吗?」

江城这才对於眼前这位可人儿的x格有了些许认识。

虽然意识到很多，脑袋里也思考着有的没的，但江城仍很认真的聆听着洛贞的抱怨，听及此处，便认同般的点头同意。

毕竟对於当b1a0子还想着立牌坊的心理，江城可不觉得有人能摆脱这劣根x。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洛贞不停地说着自己的事情，对於各种事件的想法，与其说是她想与江城熟稔起来，不如说是洛贞单方面向着江城大献殷勤。

毕竟一方高频率的述说，另一方却恩恩喔喔点点头做回应，客观来说怎样都是前者在向後者示好。

不过江城身为一名有素质的听众，不断且即时的良好回应，也使得整片空间热络起来。

就这样，在旁的洛贞与鸳儿，以及没从江城腿上下来的鸯儿三nv服侍下，江城这餐吃得很过瘾。

至少b起与黛雪二nv来，餐桌上的气氛真的是一冷一暖的差别。

江城虽然怀疑是否因人数差距而造成激烈的对b，不过江城最後认定，这大概就是分隔职业与业余之间的巨大鸿g0u。

一顿饭告一段落後，江城想着不如继续留着爽几把，等李采萍自己找来，又或者等到h昏再回去，这般考虑着的时候，外边传来了嘈杂声。

方才把碗碟端出去的鸳鸯儿两nv，也在此时从外边进了屋，鸳儿带着焦急的表情喊道:

「贞姊姊!小乙小丙两位姐姐病倒了!周围的姑娘们想着你去他们那看看呢!」

洛贞闻言并没有立即从江城的怀中脱身，而是先语带忧虑的问两nv道:

「有去请陈大夫了吗?」

「已经让人去请了!」

洛贞听到想要的答案後，这才转头对着江城抱歉道:

「对不起主人，奴家想去看看姊妹们，行麽?」

江城对於洛贞表现出的低微态度，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主奴关系的满足感，而是感叹自己还是没能认清这类关系的底线到底有多卑贱。

不过无妨，江城并没有想要去改变这种想法。

江城对於洛贞的请求没有理由反对，於是便点头同意，在三nv露出惊喜的目光後，於侍奉中着装整齐的江城，便被三nv引领着出了门，走入隔壁的庭院内。

这间庭院的格局与洛贞的一模一样，差别就是门前匾额的乙字，与洛贞的甲字做出了区别，当然庭院各处的花草树木，以及盆栽摆设等相异之处按下不表。

一行人进屋後，江城看见的是连屏风都挡不住，围在床旁关切的诸多nv孩子。

当门口的nv孩看见洛贞时，喊了一句:

「贞大姊来了!」

处在人群边缘的几nv这才转移视线，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江城几人。

江城看着几nv先从焦虑的表情，在逐渐转成放松的喜悦後，却因为看见江城这不速之客，又慢慢变化成惊讶的愕然。

洛贞并没有管其他人的表情变换，早已在路上取得江城同意的她，立刻就趋近床旁，开始照料并查看着小乙小丙两位妹妹来。

江城也是在过来的路上知晓了大致的事情。

小乙小丙是洛贞名义上的妹妹，不过以她们彼此共同的身分与经历，还有身为邻居於生活中的互动情况来说，亲密度b起血缘来却更胜亲属。

乙丙是她们这些nv孩儿，在当上楼主前的代号，洛贞以前自然被称作甲，她也是从被人称作小甲，随着日月交替，逐渐变为甲姐姐，接着成为如今的大姊。

洛贞在查看完床上两nv一番後，对於此情形，她也毫无头绪，除了交代其他人多准备毛巾与热水外，也只能向一旁年纪更小的nv孩们焦虑的问道:

「大夫多久才能到?告诉师姐们了吗?」

一旁被洛贞的急切g动情绪的小丁戊己庚们，还有随着他们来的婢nv们，也同样慌张了起来，甚至有几位开始ch0u泣起来。

较年长的小丁略带哭腔的回道:

「陈大夫应该快来了!也请人告诉师姊们了!

应该快了!应该快来了呜呜应该快」

小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随着她的放声大哭，在场其他nv孩也跟着嚎啕出声，就这麽一瞬间的功夫，y生生把病榻ga0成了灵堂。

幸好没过多久，有nv孩赶了进来，众人的音量这才收敛下来，不过随着来人捎来的消息，众nv的情绪再度坚持不住，又开始哭起灵来。

「陈大夫他出门了!没能找到陈大夫!已经已经让人去请宋大夫了!」

江城不是很理解，换个医生而已，差不了多少时间吧，怎麽现场气氛像是si了人似的。

江城於是问了问旁边也同样ch0u噎着的鸳鸯儿。

由於鸯儿情绪b较激动，这题是由鸳儿回答的，虽然後者也没好到哪去。

「宋大夫他很讨厌我们

所以请不来的这样子小乙姊跟小丙姊

只能等陈大夫回来才能看诊城里也没有更好的更好的医生了

陈大夫要是出城了的话她们就只能」

听到这江城也能猜到两nv的後续了，无非就是全凭自身的t质去抵抗病魔。

那麽以现在这个社会的普遍情况来看，几nv确实先哭一哭也没什麽不对，毕竟哭灵吗，b起人si後才哭，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哭，不是更能确实的彰显诚意吗?

毕竟被哭的对象还多少能听到。

江城自己想着玩笑到这，也开始做起自己的工作了。

身为合欢宗湘州分舵的顾问，事情可大可小，可做事也可不做，但是以江城的处世原则来说，在待人接物上，他是抱持着能g就g的心态的。

也就是在权衡两方的关系与自己的心情後，能帮上忙就帮忙。

所以江城对於此情此景，自然有着舍我其谁的责任感。

江城一边排开众人，一边对着立在床沿，旁徨无措的洛贞开口道:

「你不会忘记我就是位医生了吧?」

看着洛贞那对透露出惊讶且sh润红肿的眼睛，江城确信这位新下仆还真是忘记了这回事。

江城说完後拍了拍洛贞的肩膀，示意其让到一旁，接着张开双手，强迫着四周的nv孩让出床前的空间後，到了床沿这才俯下身，仔细观察起床上的病患。

床上的两nv正互相拥抱着，在盖着棉被的情况下，两nv额间以及脖颈处早已热得冒汗，然而两nv却像畏惧着天寒地冻般，紧紧依偎着对方。

以江城的强大，他一眼就知道床上两nv是甚麽情况，贫血t衰发热恶寒，这种需要调养身t的病患，江城的解决方式统一都是提供给林黛玉的那一套，渡气到她们t内。

不过眼前的情况又非黛雪二nv那般简单。

毕竟黛雪二nv所处环境封闭，且因为江城身为堂主的缘故，在後宅内有相对的隐蔽x。

如今要治癒的两名nv孩，因为身分特殊，毕竟这可是合欢宗栽培数年的待售品，自然得注意男nv之防的顾虑。

当然江城也可以更加直接，一指点出，更甚至凌空一点，或者光现在看一眼便能治疗，江城也有如斯能耐。

不过这又回到江城来到这世界的初衷，以及身旁人们对於奇人异士的接纳程度，还有江城隐含在其中的那麽一丁点癖好，所以这种绝对轻松的方法，江城并不希望在这方世界使出。

就当江城正脑力激荡着，要用甚麽理由来说明时，屏风外边又传来了一阵sao动。

只听几名nv孩惊呼着:

「是采萍姐姐!她还带了人来!」

「这位就是陈大夫吗?」

「不!我见过几次陈医生，姐姐带来的并不是陈医生!」

屏风内的众nv也闻声走出，江城也随众探头望了望，就见到李采萍正提着一位发须间有些许银白的男人，正将他放到了地上，而李采萍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宋大夫!劳烦您看一看了!」

李采萍的命令语气冷淡且绝对，不过一身狼狈的宋大夫并没有被李采萍的气势震慑，反倒用嘲讽的语调说道:

「呵呵!你们就这样请大夫的?还真不愧同属魔教一脉啊?

呵!合欢宗!李舵主!还真挺给老夫面子的啊?」

李采萍正yu说些甚麽，抬手指向屋内之时，就见到了在一片小巧的nv孩儿後方，如鹤立j群般显眼的江城。

李采萍当场一愣，直接就开口问道:

「你怎麽在这?」

宋大夫还以为李采萍在说自己，因为被李采萍强制带了过来，此刻正弯着腰舒展身t，尽管面对着江城方向，却没能见到面前情况，所以闻言嫌弃地回道:

「g嘛?催得这麽紧吗?

还给不给人休息了?

就你们这种态度，也就陈老鬼那家伙肯给你们看诊了!

这趟我还真是遭罪了!」

李采萍并没有理会宋大夫的念念叨叨，一边推着宋大夫的同时，一边示意着几nv让开，这时宋大夫也见着了江城，自然也就明白了适才的疑问并非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