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骑乘、双龙前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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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时远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救回来了,但没醒,不过那点伤过一阵子就好了,你不用太在意。”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话太轻飘飘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闻初尔和他一样闹了个小感冒,而不是被他捅得穿肠破肚,流了一地的血。
“你不恨我?”
黎南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可是你弟弟。”
时远无所谓地点点头,“我早猜到会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就算他自作自受吧。”
说的也不错,黎南心里小小地满意了一会儿,闻初尔本来就是自作自受。
他心里隐隐生出些许比满足还要怪异的情感,酸涩、在胸腔里热得发烫,黎南把这认为是时远和他站在统一战线的认同感。
他也只会这么想了,再继续深想的后果他不愿承担。
“你怎么进来的?”也许是笃定时远还算个正常人,黎南稍微放下了心,“还和黎恬打好了关系,你给她买吃的了?”
时远也不否认,“一点小孩子都喜欢的零食。”
他说:“我只说是你的朋友,你叔叔就大大方方地开门招待我了。”
黎南颇有些无奈,这确实是白止越能做出来的事情,小叔总是担心他因为家里的事情交不到朋友。
最后一个问题,黎南看向时远冷漠的面容:“你来做什么?”
时远没回答,或者说是没时间回答,寡言的alpha静默了很久,等他终于决定开了口,门却敲响了。
“要吃午饭吗?”
白止越隔着门发出声响:“小南,给你熬了粥。”
有的事情当初没问到,之后也没有机会再问了,黎南双眼放空地擦着柜台,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坐在橱窗旁,桌上的芒果千层缺了一小口。
时远不太喜欢吃甜食,黎南现在才知道,他亲眼看见这个淡漠的男人在千层入口之后露出诡异的神情,之后把剩余的都放在一边,再也没看过一眼。
他特意坐得很隐蔽,但高大的身影怎么也忽略不去,好几个客人一脸担忧地撇着他,小心翼翼地和黎南说:“那边的人好奇怪啊,会不会是逃犯?”
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差不多,但黎南不可能这么和她们说,“他其实是我的朋友。”他艰难地开口:“脸上的伤是因为见义勇为。”
“真的吗?”客人的表情立即转化为同情:“那太可怜了。”
黎南敷衍地笑了笑,他已经能做到说谎不脸红了。
他今天早早下班,人一离开,时远也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像个跟踪狂,黎南在心里吐槽,他特意在人行道等了一会儿,直到时远慢悠悠地跟上他,才继续往前走。
黎南没摸清他的目的,两个人并肩走着,时远始终目视前方,给了他一个偷窥的好机会。
他的视线移到了时远的脸上,那道疤痕,他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可这种问题总会显得冒犯。
黎南一开始本来只是单纯偷瞄,但视线逐渐移不开,疤痕似乎没有折损alpha的英俊,甚至增添了几分锐利。
平视的眼珠稍微一转,恰巧对上了黎南的双眼,“怎么了?”
“没什么。”
黎南吓了一跳,没有什么比偷看被抓包更尴尬的事了,他佯装无所谓地扭头,脸烧得发烫。
“这间熟食店闻起来还不错。”时远说,“你喜欢吃吗?”
黎南胡乱点头,他压根就没听清时远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发凉的手指给自己的脸退温。
他一个人站在路边,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擦过身边,偶尔有人好奇地略过他,但很快又收回视线,平和又安宁,不带着任何恶意,是他一直都期待的生活。
没有恐惧和压迫,能和人正常且平等的交流,也不用耗费心神去猜测别人的想法和意图。
黎南不由自主地看着时远的背影,他之前从来都没想过还能和时远这样普通的相处,他们认识的时机实在太过荒谬,但凡没有那段离奇又淫乱的日子,他们说不定会相处得很好。
“给你。”
黎南回过神,下意识地接过递来的东西,时远站在他面前。
“今天先这样吧。”时远说,“好好休息。”
他说完就要走——
“等等!”
黎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他眼睁睁地看着时远侧过身,疑惑地看向他。
“你今晚有事?”
“没有。”
你不该挽留他,黎南,他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黎南拼命地告诫自己,应该要离时远远一点,可他的嘴巴却说:“那今晚要不要一起……”
“……吃个晚餐?”
他绝对是有点疯了,黎南面无表情地捣鼓着锅里的食物,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他甚至能听见来自客厅的说笑声。
时远比他想得还要耐心,黎恬对这个客人好奇得不得了,噼里啪啦问了很多问题,居然都给她一一解答了。
尽管说的都是谎话,但黎南也没资格指责他,毕竟刚回来的时候,自己说的谎只少不多。
还好这个家除了黎恬都是beta,时远强势的信息素并没有起作用。
黎南突然有点好奇,时远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
他的眼睛盯着咕噜噜冒着的泡泡,思维散发到了另一个地方。
黎南从来都没有闻到过任何一个人的信息素,既不会像alpha和oga那样发情,也不会携带任何一种信息素的味道。
但他这个时候,切切实实地想知道时远身上的味道。
黎南把菜端上来的时候,餐桌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特别是白止越,小叔的眼神还在他和时远身上反反复复地流连。
这是什么意思?
黎南疑惑地看向时远,时远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连他把时远送出家门,背后的视线依旧是火热得让人难以忽视。
“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黎南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一来他们就这种反应。”
“也没什么。”
时远靠在墙上,表情难得地有些揶揄,“我只是说我是你前男友,以前惹你生气,现在打算追回你。”
他看着瞪大眼睛的黎南,慢慢地步步逼近,直至两人彻底贴近,他低下头,“不可以吗?”
黎南有一瞬间要被蛊惑了,他怔怔地看着时远近在咫尺的面容,alpha的眼神无比诚恳、真挚,流露着他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情感。
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任何一个字都无法传达除了。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彼此的鼻梁相互磨蹭,肌肤上喷着温热的呼吸,黎南只需要稍稍抬头,就会吻到时远干燥的唇。
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时远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他说,“我不会做你讨厌的事。”
很让人感动的回答,黎南想让自己动容,但诡异地产生了怀疑。
他没有作答,只是在目送时远离开之后默默地坐在别人家的台阶上。
黎南心里始终萦绕着不安,就算时远对他示好,也不会将其消除。
时远说的很好听,但闻初尔始终是他的弟弟。
黎南可不觉得要为那一刀而感到抱歉,但事情之后会如何发展也不是他说了算。
他叹了口气,迷茫地看向了夜空,夜幕比以往暗沉许多,只有一颗星星闪耀。
闻初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家伙算不上太好。
alpha躺在病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已经缝合的伤口,层层冷汗浸湿衣物,脸上唇色尽失。
失控的信息素占据了整间病房,就算是路过,也能让其他alpha或oga感到不适。
时远皱了皱眉头,这样外泄的信息素足以让他这样强势的alpha心生怒意,几乎要激发他与其他alpha斗争的本能。
得益于alpha强大的身体素质,伤口愈合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但凡那天再迟一点送到医院,闻初尔说不定就会死在那里,时远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无奈。
他不愿再想下去,一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就被人拦住:“区长醒了。”
闻初尔愤恨地瞪着自己的哥哥,信息素里散发出扭曲的愤怒和怨恨,但他脆弱得无法动作,只能用言语谴责:“他竟然敢这样对我……他哪里来的胆子……”
“我已经和你说了无数次,”时远冷漠地提醒:“别把人逼得太紧。”
闻初尔冷笑道:“我给了他两年时间难道还不够吗?”
他忽略小腹的隐隐作痛,把话头指向了时远:“我就不该信你,当初就应该一直把他关起来……”
“关起来之后呢?”时远不耐烦地打断他:“等着他再捅你一刀?”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
闻初尔还在嘴硬,他的嘴唇因剧痛而发着抖,说话还带着气声:“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时远嘲讽道:“是,以后如你所愿地把黎南关上,四肢一一锁起来,把他养在狗笼里,然后哪天被他咬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闻初尔,是什么东西让你理智尽失?”他提高音量,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就非要走父亲的老路吗?”
这番话成功让闻初尔闭上了嘴,他愤愤不平的攥着床单,连信息素都参杂着他的不满。
“好好养伤。”
时远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恰好可以冷静一下你发热的大脑,以后少做蠢事。”
他说完就想走,但闻初尔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去接黎南下班,然后一起吃饭,时远默默地想,但他没傻到说实话。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瞟了闻初尔一眼,只是扔下这几个字:“去散心。”
黎南一边给客人打包蛋糕盒子,一边若无其事地窥向角落,那是时远经常坐的地方,但他今天没有来。
好吧,黎南无所谓地耸耸肩,顺便微笑着递上蛋糕,嘴上说欢迎下次光临,心里却在念叨:我不在意。
他当然不会在意时远的去处,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一样地深究时远的目的,自从那天起,时远和他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再也没有逾矩。
时远也不过是每天来陪他,偶尔和他的家人一起吃饭、交谈甚欢——黎南现在才发现这个alpha伪装得很完美,和他的弟弟一样。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功劳,他把上次搪塞客人的那套说辞也用来搪塞小叔和妹妹。
见义勇为这个词杀伤力确实很大,听过的人都会对时远产生同情,毕竟他险些因为那道疤而毁容。
这种同情甚至还被时远看出来了,alpha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看我?”
黎南没敢回答,只装作没听见。
他也没敢问闻初尔的现状,只要没人提到他,黎南就能装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闻初尔。
他向来很会自我催眠。
但事情总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黎南站在家门前,僵硬得像石头一样,浑身汗毛直竖,眼睛死死盯着在花架旁热切地和白止越说话的男人。
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风范,笑容温和有礼,身形似乎消瘦了些,是个十足的体面人,他慢悠悠地把视线移过来,一点也不意外地冲着黎南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他一边说一边迎了上来,“本来应该早点拜访,但是有事耽搁了。”
黎南想跑掉,但是脚上像灌了几十斤的水泥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初尔自来熟地抱过来,
他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闻初尔推开,黎南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闻初尔却表现得很自然,好像他们真的是曾经的好友一样,笑得温文尔雅:“你的叔叔很好客。”
他话音刚落,便被黎南扯着手肘拉到巷子里,黎南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巷尾,直接将他推到了墙上。
“你来干什么?!”
黎南又气又急,恨不得给闻初尔再来一刀:“别再接近我家里人,你有什么就找我!”
“我怎么会对你家人下手呢?我向来很公平。”
闻初尔瞬间褪去方才的假面具,眼神中蕴含着扭曲和愤恨,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灰,语气却很刻薄:“我来不可以,时远就行?”
黎南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半天说不上话来,闻初尔嘴角一扬,勾出嗤笑的弧度:“你这几天不是和他相处得很好?玩过家家?”
“跟你没什么关系。”黎南反驳:“我知道你记恨我,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要是想把我捉走,随你便。别再找他们。”
“我曾经是有这个打算。”
闻初尔耸了耸肩,幽幽地开口:“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脾气变坏了,但这样也不错。”
他抬着眼,不无嘲讽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时远能帮到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多。”
闻初尔在生气,显而易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黎南总觉得他不是因为自己捅的那一刀而愤怒,“你和时远是亲兄弟,他肯定会站你那一边。”
闻初尔不太喜欢这个说法,散发的怨念越来越大:“我这一边?黎南,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和我划分界限。”
“你就那么讨厌我?”
当然,没有比你更恶心的存在了,黎南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装得自己很无辜。”
闻初尔哦了一声,尾调阴阳怪气地上扬,“好吧,我不无辜,满身罪孽。可时远又好到哪里去了?”
alpha更气了,他捂着腹部,还没有完全愈合好的伤口因为激动而阵痛:“他对你说了什么?他做的那些我也能做到。”
这家伙到底在气什么?
黎南搞不明白,就算他真的和时远再度发生什么,和闻初尔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扭头就想走,可闻初尔一定要他说出答案,反而开始抓住他的肩膀,“你说啊。”
黎南彻底恼了,他故意地朝着闻初尔的小腹上用力揍了一拳
——打到了伤口,闻初尔脸色煞白,瞬间放了手。
“你想找听话的床伴,我做不到。”黎南盯着痛得五官扭曲的闻初尔,那股子爽快劲又升了上来:“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转告时远,我家里也不欢迎他。”
黎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蠢事,在闻初尔明显表示出不悦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如此偏激。
他不由自主地再度挥了挥手臂,还有点回味刚才的举动,老实说他实在是气得昏了头,要是换作几年之前,黎南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已经是几年之前了,每一天的每一秒都像钝刀割软肉一样痛苦折磨,黎南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
他知道不应该迁怒与另一个好似无辜的alpha,但黎南做不到将他们完全分割开,时远和闻初尔的出现时机如此接近,很难不让人深想。
黎南甚至在怀疑他们在演什么苦肉计——但闻初尔应该想不到他会真的动刀子,亦或者一人扮好人另一人做恶人,总之绝对不会是好事。
倘若他现在孤身一人,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总不能扔下小叔和黎恬。
黎南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垂头丧气、一脸迷茫地回了家。
白止越还停留在之前的方位,手上拿着小喷壶和小铲子,细心地照顾自己的植物,自从他残废以来,种植花草几乎占据了他一天的大半时间。
他看见黎南回来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白止越很想问些什么,可又怕黎南压力太大,索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花种覆盖上一层薄土。
他看见旁边的小花盆里冒出来的绿芽已经焉了。
事实上想摆脱闻初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距离黎南上一次揍他不过才过去一天,第二天的黄昏,黎南又在橱窗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黎南又头疼了,他捏着塑料叉子,指腹在叉子尖来回磨蹭,他感到自己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狂躁,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直接把闻初尔捅死,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
他由始至终地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闻初尔没有选择接近他,远远地保持在公共距离之内,但黎南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见他迷惑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黎南总觉得闻初尔很困惑,似乎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他。
如果不是从前接触过他,黎南这时候真的要觉得他是个傻子了。
但凡他仔细、努力地回想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回忆总是参杂着压抑和恐惧,连一两句正常的交流都没有。
最令黎南无法忍受的是闻初尔的眼神,和温润的气质截然相反,无情又刻薄,也许alpha想把自己的外表伪装得更接近平常人,但他骨子里是过于高傲的。
黎南每一次看向他,都能从他的眼里读到一个信息:自己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光是想想,黎南就会在六伏天里毛骨悚然。
闻初尔不得不提防,虽然他现在表现得很正常,但不代表他不会发疯。
之前两次逃脱都是运气好,闻初尔下次要是再抓住他,黎南肯定跑不掉了。
黎南连夜翻出一件有内袋的外套,放了一柄水果刀,还偷偷练习了好几次。
他不想杀人,也不想伤人,可闻初尔每次都要逼他。
他整日整夜地惴惴不安,连做梦都会梦到闻初尔压着他的后颈和他说话,语气凉薄又恶毒,渗得他心慌。
黎南也会梦到闻初尔倒在血泊之中,肚皮像两边敞开,热气腾腾的肝脏缓慢地跳动。
“是你杀了我。”闻初尔睁着眼睛说,“你满意了?”
黎南很想说他没有,他手上的鲜血缓慢地透过血肉渗入骨髓,粘稠地在他体表爬行,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对。”
他说:“我恨你。”
黎南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周身散发出来的怨气能把每一个客人吓到,就连扯个微笑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店长怕他猝死在店里,大大咧咧地给他放了一天的假。
可黎南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不想回家,他的状态差到连外人都能察觉。
小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看着自己总是欲言又止,旁敲侧击地关心了好几次,甚至还问过时远去哪了。
他也不知道,黎南已经决心要和那对兄弟保持好距离,最好就是陌生人。
“黎南!”
黎南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猛力地拉扯往后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感觉到身后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脏,刹车声近得刺耳。
他傻愣愣地目视前方,汽车停在他的面前,距离他不过十几厘米。
驾驶位下来个人,明显也被吓到了,“没撞到吧?走路不看路?”
“不好意思。”闻初尔抱歉地笑笑,把瘫在原地的黎南扶了起来,“下次不会了。”
人群缓慢地围了过来,奇怪地看着他们,黎南后知后觉清醒过来,他环视一周,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大马路上。
“对不起。”他尴尬地开口,“是我走神了。”
他的手腕被牢牢地攥住,闻初尔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就算是想甩开也做不到。
“没出事就行了。”司机松了口气,奇怪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连,“情侣不要吵架啊!”
黎南还想反驳,可闻初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笑着说:“好的,那我们走了。”
黎南在被他扯着走,alpha的步伐十分急切,光是看背影就知道他又生气了。
为什么闻初尔这么易怒?
黎南实在是不理解,明明是亲兄弟,但时远就不会这样喜怒无常。
闻初尔找了个少人的僻静地方松开手,转头就开始说:“你疯了?”
alpha气得不轻,脸色阴沉得能吓死人,“如果不是我在,你知不知道你会出什么事啊?”
他的面色煞白,几乎在瞬间感到后怕,就连声音都在颤抖:“我一直在喊你,可你完全听不见……如果我慢一点……”
“你别在这个时候装好人。”黎南忍不住了,他积蓄的怒火快要爆炸了:“如果你不在,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闻初尔不可置信地反问:“我救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又去接近我的家人,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黎南彻底爆发了,对着闻初尔就是劈头盖脸地骂:“你像个鬼一样跟在我身边,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动手。你还想把我逼成什么样?我就算真疯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闻初尔沉默了,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手指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来一个烟盒,他颤着手打开,空无一物。
“你还在生气。”
alpha把烟盒随手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里,“好吧,我知道我以前可能对你有点过分。我现在可以弥补你。”
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黎南想,闻初尔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助和忧伤。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离开我的视线。”黎南无情地说:“别再靠近我。”
“这个做不到。”
闻初尔立即改口:“换一个。”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黎南冷冷地撇了alpha一眼,他看见闻初尔一只手掌被擦破了皮,鲜红的血肉斑斑点点地显露出来,伤口附近还蹭着泥灰,可能是刚才磨蹭到的。
对救命恩人应该要感恩,但他转身就走了。
黎南迷茫地站在窗口外往探头,出来横出来险些把他眼睛戳穿的枝丫什么也没有瞧见,第十八次关上窗户。
难道是野猫爬上来给他开窗吗?
或者闹鬼了?
黎南趴在床上,满肚子问号。
距离他上次在景区迷路已经过了半个月,可他也忘了自己在深林里做了什么,反正一睁眼就看见了闻初尔。
唉,闻初尔。
一想到他黎南就有点愧疚,人家救了他,他也没有好好报答。
闻初尔几乎是把他送回酒店之后立刻就走了,一点也不停留,黎南原本还想请他吃饭,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结果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
他唉声叹气了好一阵,鼻子猛地嗅了嗅,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香,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睛被蒙住,四肢被某种东西大大地拉开,蜿蜒在他身上倒物体又湿又黏,像无言的巨蟒一样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黎南感觉到有人压在他的身上,藤蔓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们接触得更加紧密。
牙关被强迫打开,艳红的舌尖毫不留情地被人扯了出来,夹在手指间玩弄,口水兜不住,一个劲地往下巴上流。
黎南皱紧了眉头,手臂无力地挣扎了一会,除了让藤蔓缠得更紧之外别无他用。
他的全身已经变得赤裸,流畅的线条上包裹着蜜色的肌肤,胸前的乳珠确实显出色情的肉粉色,藤蔓上冒出小小的一条分支,悄悄地往他乳尖拨弄。
酥麻的快感一阵一阵地传开来,他的嘴里忍不住地泄出几声低吟,但很快又被堵住了。
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棍猝不及防地塞进了他的嘴里,硬得像铁棒一样,烫得他的口腔粘膜都有些受不住。
那股旧酒气息越来越浓郁,几乎把空气全占满了。
黎南努力地张开嘴,但嘴角都要被撑裂,嘴里的东西毫不留情地碾过他的唇舌,操过他的喉间,几乎要伸的他的食管里。
他难受地想要干呕,喉咙不自觉地开始收缩,但明显让那人更加兴奋了,含着的东西越来越大,甚至动作都越来越粗鲁。
他的阴茎不由自主地挺立,又被藤蔓扶起来,在根部缠着一圈又一圈,又爬上微张的马眼,试探性地开始探入。
不仅仅是口腔,藤蔓分开了他的大腿,在臀缝深处缓慢摩擦。
大腿内侧变得水淋淋,藤蔓吐出粘液,熟练地钻进紧致的肉穴,粗糙的表皮狠狠磨过敏感的肉壁,让黎南爽利得头皮发麻。
小腹逐渐紧绷,脚掌踏着床单,踩出一层层的布浪,胸前潮红一片。
“想我射在哪里?”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可是黎南一点也想不起来,他的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呼吸不过来。
嘴里的鸡巴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又大了一圈,黎南很想让他把鸡巴拔出来,射在哪里都行,可那个人本来就不是给他选择的。
鸡巴一下操得很深,一小半都操到了食管里,一股一股地喷着浓精。
那人射了一半又抽出些许,在口腔里继续射精,嘴里的东西又苦又涩,黎南差点被呛死,只能拼命地吞咽,可是精液的数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但他没有办法。
等到鸡巴终于舍得扯出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被蹭得要滴血,嘴角也溢出些许白液。
黎南咳嗽得浑身都在抽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含着藤蔓的穴口却已经被膨大的龟头抵住了。
炙热的身躯相互纠缠,赤裸的肌肤彼此磨蹭,足以引出令人战栗的叹息,细小电流一样的在身体流窜的快感让黎南不自觉地开始挣扎。
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黎南无数次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最后只不过是弯曲了几下手指。
男人闷闷的笑声响在耳边,揶揄似的摸了摸他汗湿的脸。
黎南觉得自己的脸绝对红得可怕,甚至能凭空感受到脸庞的滚烫,他稍稍侧了侧头,让男人的手心贴得更近。
柔软的唇瓣轻轻吻过,不肯停留,黎南抬着头追过去的时候,又被躲开了。
“别急。”男人笑着说,继而埋首在干净的脖颈之处,缓缓地向下舔舐吸吮,毫不收敛地在肌肤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黎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单薄的乳肉被男人的虎口掐住,勉为其难地挤出浅浅的乳沟。
无人问津的乳尖早就在沉闷的空气中挺立,男人故意不去碰,舌尖舔出细密的水渍,最后停留在紧绷的小腹上。
“你很激动呢。”男人嘲讽地弹了黎南弹勃起的阴茎,铃口垂出一道透明的粘液,就算是被粗暴地随意撸动,也还是会让黎南激动地腰部乱扭,“是不是太敏感了?”
也许是昏了头,也许是黎南不愿意太深究,他只是大大地分开双腿,夹在男人的腰间,离他太久的强烈快感唤醒了他沉寂已久的身体,后穴深处瘙痒不已。
男人硬得发烫的鸡巴不偏不倚地操着他的臀缝,一次又一次地擦过敏感的穴口,他就应该像从前做过无数次那样,可他没有。
他给予出选项,但所有选项都只被允许指向唯一一个结果,但他还是需要黎南的首肯。
男人直起身,再度倾向黎南的耳畔,衔着他的耳骨,低哑的声音非常具有磁性,缓慢又清晰地问:“你想要我怎样做?”
黎南张了张嘴,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了出来,于是大着胆子用大腿内侧去蹭自己接触到的另一处身躯。
他的呼吸逐步沉闷,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压迫着他所有的器官,渐渐的连喘气都是一种奢望,黎南察觉到这是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他努力地去仰头,想要从窒息的漩涡中脱离出去,可是什么都做不到。
肢体语言足以胜过任何诉说出口的话,男人立刻兴奋起来,黎南的双腿被拉扯着,腿根显出极限的弧度,韧带绷得紧紧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断裂开一样。
但黎南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反而迎合地胎着胯部,粗大的鸡巴毫不犹豫地操进湿热的后穴,饱胀得给予干呕。
他甚至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龟头粗暴地破开紧致的穴肉,一次又一次地操到最深的地方,黎南能做的仅有抱住看不见的身躯,沙哑地呻吟,五指在肌肉强健的手臂上胡乱抓挠。
黎南徒劳地吐着舌头喘息,明明已经彻底呼吸不过来了,但男人还是不肯放过他,过分滚烫的唇舌再度侵入,邀请他一起沉迷胡乱的情事。
而黎南轻易就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他迷迷糊糊地想,这实在是太舒服了,每一寸的肌肤都因为过度的爽利而微微发抖,小腹紧绷。
他的手指被人扣住,温柔地压在头侧,亲吻也越来越轻,男人的舌尖调情一般勾着他的舌头,但身下的抽插却越发用力。
被操得熟烂的淫穴被动接受所有的攻击,一下一下地喷出透明的粘液来,把交合处弄得泥泞不堪。
他的大腿应该要酸要乏才是,可黎南还是去配合,小腿交叉着勾在男人的后腰,全身上下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到了下半身。
可黎南没由来地感到惶恐,他尽力去睁开眼睛,但什么也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明明再熟悉不过,可他还是认不出来。
心口被添了一把火,隔着肉体迅速燃烧,烧得他的血肉干涸,眼睛也痛得落泪。
鸡巴忽然涨大几圈,原本就塞得满满当当的肉穴又被撑开了,黎南忍不住长叹一声,密密麻麻的快感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但眼睛太痛了,着了火一样的生疼。
于是黎南睁开了眼睛。
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漏了一束光,正好打在了黎南的眼睛上,他无奈地把被子往旁边一扔,口鼻不知道被压了多久,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喘不上气。
他的脸上浮现出尴尬又不自然的神情,裤裆处粘腻不说,后穴还空虚得不住收缩。
怎么就做了个春梦?
黎南要怪都不知道怪谁,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洗裤子,偏偏途中还被小叔看见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喝水不小心打翻,全浇在裤子上了。
果然,黎南一边洗裤子一边叹气,一遇见闻初尔他们就没什么好事情!
黎南难得地打电话请了假,就算被扣工资他也不管了,他最近精神状态太差,要是再出现昨天那种事,还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去。
虽然是有了假,黎南也不会让自己闲着,索性把家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最后累得一屁股坐在门外的小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止越聊天。
“小恬最近好像交了新朋友。”白止越慢悠悠地说:“最近回家总是会迟半个小时多。”
黎南一听脸色就不对劲了:“男孩还是女孩?”
“应该是一个女人,小恬叫她阿姨来着,我听邻居说看见过她们两个一起在中心公园玩。”
“她怎么没和我说?”黎南好奇地问:“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她也没和我说。”
白止越幽幽地说:“是别人告诉我,我结合现状,稍微猜一猜而已。”
黎南眉头一皱:“几天了?”
“也就这几天吧。”白止越想了想,“每天都这样,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
黎南瞬间打起精神了,要是黎恬再遇到闻初尔那种变态怎么办!
是要偷偷跟着黎恬看她和谁玩,还是一放学就把他接回来?
黎南正犯难,就听见白止越支支吾吾地问:“你和那个、那个时远,怎么样了?他之前不是说要和你复合吗?为什么……不见人影了?”
似乎是怕伤到黎南,白止越问完就后悔了,连忙找补:“不说也可以的。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黎南耸耸肩,让自己表现得完全不在意:“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确实没撒谎,“我们本来就不适合。”
白止越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他看起来像是又想问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强行忍住了。
黎南看一眼就知道,小叔肯定想问闻初尔的事情,老实说闻初尔看起来就不像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其实时远也差不多,甚至这个alpha还更加凶恶一点。
算了,别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黎恬的事情。
下午五点四十,黎南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他决定要偷偷观察,先看看那个女人是谁再做决定。
黎恬哼着歌,在校门口走来走去,一看就是在等人,黎南特意翻了个鸭舌帽戴着,要不是大热天戴口罩有点奇怪,他恨不得全副武装。
不到五分钟,一个女人就出现了,黎恬一看见她就两眼放光地迎上去,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黎南一个字都没听到。
他站得有点远,连女人的脸也看不见,宽大的太阳帽比他还要夸张,但打量身形和动作,年纪和他估计差不了多少。
黎南眼看着黎恬乐呵呵地抓住女人的手,一跳一跳地跑开,也赶紧跟了过去。
他虽然没有跟踪的经验,但这段时间也被跟踪了不少次,多多少少还是学会了一点。
距离不能太远,太远会跟不上,也不能太近,太近容易被察觉。
就算是跟踪也不能鬼鬼祟祟,要更理直气壮一点,黎南跟了老半天,看着她们在公园入口前买了零食和饮料,自己也去买了根冰激凌。
中心花园摆设了不少运动器材,无论是晚上还是早晨,附近的居民都会来这里锻炼身体,一旁还有一个很大的沙坑,好多小孩蹲在那里堆土玩。
黎南很少来这里,一时看花了眼睛,过了很久才艰难地分辨出黎恬的位置。
黎恬和女人坐在花坛边,手舞足蹈地和她说话,黎南偷偷坐在另一侧,恰好能把她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阿姨,你要不要到我家里去呀?”黎恬问:“我哥哥和小叔都会欢迎你的!”
女人愣了片刻,委婉地拒绝了:“你不是说你哥哥很忙嘛,我担心我突然造访,会让他更累。”
“不怕的,我也会自己做饭的!我经常帮小叔做晚餐,”黎恬语气变得急切起来,不自觉地撒娇:“你就来玩玩嘛,我真的很想让他们知道你。”
“改天吧,恬恬不用急,我最近会一直待在这里。”
女人轻巧地转移话题:“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呀?”
黎南耳朵都竖起来了,可惜她们后面一直在聊无关紧要的事情,每次黎恬追究女人的身份,女人都会随口敷衍过去,但言语间又很真诚。
最后,女人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要记住,不能跟你哥哥说我的事情,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再也不和我玩啦!我知道了!”
黎恬认真地点头:“我可没有说哦!一点点也没有说!”
奇怪,太奇怪了。
黎南眼睁睁看着她们慢慢走远,一肚子的疑惑解不开,眼看着太阳越来越沉,等到黎南缓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
夏日的蚊虫猖狂地围绕在他身边,非常鸡贼地去叮黎南的手背,黎南啪啪啪打死了好几只,但还是被咬了三四个大肿包,堪称惨不忍睹。
他无意识在肿包上用指甲划着十字,低着头匆匆往外走,眼前暗下一片阴影,黎南差点撞到他。
“不好意思。”
黎南往右走了几步,对方也跟着他一起走,他又转向左,对方紧追不舍。
故意的?
黎南无奈地抬头,“能不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瞪大了。
“别骂人,我这回不是来给你添堵的。”闻初尔趁黎南没发火,低声说:“你就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
冰激凌化成糖水了,黎南默默地想,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纠结这种事情了。
鬼使神差的,黎南跟着闻初尔、上了车,看着他行驶到郊外,接着又踏入阴森的别墅。
除了闻初尔,这地方再没有其他人。
alpha冷静地递给他一个薄薄的信封,见黎南不接,也没生气,只是轻轻地扔到桌上,自顾自地起身去忙活。
黎南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悄悄掂量了一下信封的重量,很轻,不像是装了钞票。
信封口仅仅只是折叠起来,并没有封住,只要稍微侧一下手,几张相片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这些照片不太像是同一个时期拍的,但主人公都是同一个、漂亮又死气沉沉的女人。
女人总是孤零零的,或是工作,或是和家人一起散步,脸上的忧愁始终挥之不去,只有在后几张照片上才能窥见笑颜。
黎南心跳都要停了,眼睛死死盯着最后一张照片,女人温柔地抹去黎恬嘴角的污垢,笑容的弧度一模一样。
明明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但血缘还是把她们塑造得十分相似。
“她当初遇人不淑,被一个小混混骗得大了肚子。”
闻初尔端了茶壶过来,慢悠悠地给黎南倒了一杯茶,礼貌地推到了他的位置,“本来她父母想让她打掉的,可你知道,有时候爱情会让人盲目,所以她生下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黎南的表情,比他想得要坚定,但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翻来覆去查看照片,“也许是后悔,也许是其他原因,最后她把孩子扔给了你,跟着父母搬家了。”
黎南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他理应要怨恨的,埋怨她一声不响丢下黎恬,现在又一声不响地跑过来。
可他想起的却总是那些清晰又遥远的回忆,少年时期深藏的隐秘情怀足以让他惦记一辈子。
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结局有了形状,“所以呢?她现在的目的是什么?”黎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说话又急又快,“她想把小恬抢回去吗?”
闻初尔佯装可惜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需要亲自问问她。”
黎南再次垂下头,他没胆子去问,事实上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在给黎恬缓冲时间,仅此而已。
闻初尔扬起嘴角,坐在黎南的身边,温声细语地提出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黎恬以前没有母亲,之后也可以没有。她有你们就够了。”
“我会帮你的,黎南。”他喃喃道,掌心覆盖到黎南冰凉的手指,“只要你想。”
黎南怔怔地扭过头,直视着闻初尔的眼睛,眼里蕴含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和一些他曾在别人眼里窥见的情感。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闻初尔只是笑了笑,被拒绝了也不显怒意,他这模样黎南看得多了,从前他就总是这种看似温柔实则漠然的态度,一切都不放在心里。
但他怎么会注意到黎恬身上发生的事。
前些日子的失态似乎被alpha抛之脑后,闻初尔轻轻靠在沙发背上,也许是黎南的眼神过于警惕,“不用这样提防我,”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也只是在关心你的家人。”
黎南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谁?”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真是问了个蠢问题,闻初尔要想调查谁,还不是信手拈来的。
果然,“用一些老方法,”闻初尔冲他挑了挑眉:“我甚至连黎恬的亲生父亲都查到了,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
黎南心中一动,他当然想知道,可他不信闻初尔会这么轻易地给出答案,于是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不关心。”
“你撒谎还不太熟练,好吧,不逗你了。”
闻初尔耸耸肩,“还是一个小混混,就在隔壁市过生活,连自己都养不起,你不用担心他会来抢。”
“但她——”
alpha的手指敲了敲照片上的女人:“这家伙我就不保证了。”
黎南脑子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他甩开闻初尔的手,拿着这叠照片反反复复地观看,她看着黎恬的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爱意。
她是黎恬的母亲,黎恬显然也很喜欢她,母女血缘的亲近并未因为长久的分离而割舍。
黎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知道了,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是继续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还是随着母亲离开?
黎南越想越是心神不宁,他到底要怎么做?
问闻初尔是不行的,嗜杀的alpha习惯性用鲜血解决一切。
问小叔……黎南不太确定小叔是否能掩藏得很好,在他们讨论出一个解决方案之前。
如果时远在就好了,黎南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但他很快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闻初尔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已经给你提供了一个最干净利落的方法,如果你不想的话,还有另一个。”
黎南立即抬起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问:“另一个是什么样的?”
“和她见面,当面谈谈。”
艳阳高照,黎南面如土色地坐在咖啡馆,这里曾经是他相亲的地方,彼时他无比尴尬,后背更是生出一层薄汗。
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她抿着嘴,比他还要不自在。
促成这场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悠哉悠哉地坐在他的邻桌,黎南一扭头就能看见他。
黎南都要忘了她的脸,时间完全抹去了自己对她的印象,最后一次见面她还是个活泼的少女,但现如今确是嘴角下沉,双眼红肿,憔悴得不行。
“其实我……”她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声音还带着哭腔:“我一直想来的,但是我爸妈不愿意。你们把小沅照顾得很好。”
“小沅?”
她解释道:“我给她取名叫施小沅。”
哦对了,她姓施,黎南差点把这件事忘掉了。
施琳两只手都摆在了桌面上,纠结地相互纠缠,脸上露出不安又愧疚的神情:“对不起,我当时很、很迷茫,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小了,但凡有点什么动静都会闹得人尽皆知。我真的很害怕被人知道我未婚生子。”
黎南沉默地点了点头,施琳说的话他当然明白,遇人不淑是件恐怖的事,像他自己就是遇见了两个祸害,以至于时至今日还倍受折磨。
他心里隐隐生出些许诡异的失落,黎南从来没想过他们再一次见面时双方都如此狼狈,他这几天被闻初尔弄得心力憔悴,看起来比施琳还要落魄几分。
“小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黎南开门见山,他没有精力再去委婉了:“她已经长大了。”
施琳抹着眼泪,痛苦地哭泣:“我知道这样不对。是我昏了头。”
“我一开始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没有想和她说话的意思。可我真的看见她了,我又实在忍不住。”
她这样一哭,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里,其中还掺杂了些许鄙夷和好奇,仿佛他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
黎南顶着这些不友善的眼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差点就坐不下去了,连忙开口安慰。
可他一直都不习惯做这样的事,眼看着施琳越哭越起劲,刺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好在闻初尔适时出声,喊来了服务员,于是其他人的视线又到俊美优雅的alpha身上去了。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闻初尔偶尔还算有用。
“我不知道。”
施琳十分难过,原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睛更加可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可不可以先别告诉她我是她妈妈,我怕她怪我。”
“好吧。”
黎南自己都糊涂得要死,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算不错,他实在不愿意去想真相揭发后的场面,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残忍。
尤其是他自己。
黎南百般聊赖地撑着脑袋,双眼放空地盯着前方,他现在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到其他人,又希望有人陪着他。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明显心情愉悦的闻初尔,该死的,他居然只能和闻初尔待在一起了。
好在闻初尔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说话讨人厌,自顾自地开着车。
黎南没问他开去哪,这些都不重要。
闻初尔一只手探了过来,好像是想抓着他的手掌玩,黎南不想理他,反手就抽了一记。
“好凶啊。”闻初尔笑得更开心了:“在我身上撒气。”
黎南心想这也叫撒气,那以前你对我的算什么。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要求他,还是不要闹得太僵。
黎南不说话,闻初尔也不在意,依旧往下说:“你就应该听我的建议,心狠一点。”
果然闻初尔还是闭上嘴比较好,一听他说话,黎南心里又冒起火来了。
“自从见到你就没好事。”黎南忍不住了,“一路倒霉到现在。”
闻初尔差点没笑死,“这又赖我身上了?好吧,我补偿你。”
他把车停下来,车窗缓缓上移,将车子变为完全封闭的空间。
黎南立即瞪他:“你又想干什么?”
“补偿你啊。”他挤眉弄眼地对着黎南笑:“你需要放松一下,相信我,会让你爽的。”
黎南看了看窗外,他不知不觉被带到了郊外,外头人烟稀少,估计闻初尔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满脑子只有做爱。
做爱——他的脑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缠绵又过火的性爱,每天都被迫沉浸在高潮中无法自拔,睁开眼睛的时候连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楚,唯一记得的只是火热的怀抱。
有人会在高潮的韵味里吻他,细密的亲吻落在红肿的唇瓣,舌尖舔过他被撑裂的嘴角。
可黎南不记得那是谁了,是谁都无所谓。
他一下子开始回想,等到他终于回过神,裤子都要被扒下来了。
“你、”黎南推了一下闻初尔的脑袋,alpha高大的身影强行缩在座位下,自己被调整过的座椅强行平躺,这姿势过于危险。
“放手。”黎南朝他的肩膀踹了一脚,力道太重,让闻初尔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我不想和你做。”
闻初尔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手上动作还是停了下来,手指搭在黎南裸露的肌肤,“先试试怎么样?我们先试试,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马上起来。”
他似乎笃定黎南会答应,一说完就将黎南的裤子褪了一半,扶着软成一团的阴茎就开始揉弄。
黎南也确实没反驳了,他太久没有自慰,闻初尔的手一摸到他的性器,那玩意就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
生着薄茧的指腹特意在铃口处不断滑动,闻初尔握着茎柱撸动起来,张口便含住了肉红色的龟头,舌尖挑逗着嘴里的性器。
黎南呼吸急促起来,他没想到闻初尔还会为他口交,但要和以往相比起来,自己可要温柔得多。
毕竟自己的鸡巴远没有alpha的恐怖,每次吞吃进嘴里都会压得他无法呼吸。
不能让闻初尔好受。
黎南强行压着他的后脑勺,给自己来了个完完全全的深喉。
喉间不自觉的吞吐压着敏感的龟头,更别说闻初尔丝毫不反抗,黎南生出些许诡异的满足感,闷哼一声,小腹紧紧绷着,几下就被舔得快要高潮了。
黎南自觉没有闻初尔变态,虽然存了折磨他的心思,但也没有想要在alpha口中射精的想法,他抓着闻初尔的头发,想让他抬头,但闻初尔却拒绝了。
湿热的口腔狠狠吸吮,黎南把持不住,性器在他嘴里抖了几抖,完完全全交代了出去。
闻初尔这才退出来,喉咙上下一动,吞咽声非常明显,笑得格外戏谑:“很久没弄过了?”
黎南红了脸,好吧他确实有点快,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要是多来几次绝对不会这样的。
还没等他回答,闻初尔的手指又探到了他的臀后,穴口稍稍翕动,情动的肠液早就流到了肉穴外。
黎南忍不住缩了一缩,他太久没被操过,身体敏感得不行。
闻初尔抬头看着他,手指不住试探,“现在继续?”
精虫上脑,黎南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按理来说他应该狠狠把闻初尔退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可他现在大敞着腿,肉穴深处瘙痒难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一咬牙,再在闻初尔身上踹了一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