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雪碧配枸杞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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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了雨，不算大，方兮兮其实带了伞，但是她很懒，掏出来打开撑伞在她来说有些麻烦，所以她只是塞着耳机走在宛如江南梅雨季节清晨的浓雾里。

密密绵绵的毛毛雨形成的雨雾很快浸透了她身上的衬衫，让她看起来像是穿了件具有透明质感的塑料雨衣。

从菜农种植的油菜花田里穿梭而去的少nv，无知无觉的散发着香甜的气味x1引着身后的捕猎者。

那场雨断断续续持续了三天，雨停的那个傍晚张东升他爸从外边回来了。

也许是喝了酒的，男人面容泛红眼睛里也都是红血丝，直gg的盯着写作业的儿子，呼x1深渐渐变得粗沉，像老化的ch0u风机从喉咙里发出些怪异的嘶嘶声。

“怎么，有事跟我说？”把手里的笔停下的张东升表情淡淡的看向自己父亲，十六七岁的少年五官跟骨架子都已经长开，既有少年的清秀也有男子的浓烈，眼镜的存在把两种气质中和成了令人舒服的亲和感。

但唯独没有儿子对父亲的敬重在他脸上。

张父也不太记得儿子又没有敬重过他，这个儿子脾气怪得很，既不像他那跑了的老婆油嘴滑舌，也不想他带着些市侩的小气，从小到大给他的感觉就是三棍打不出个p来。

学习倒是挺自觉也很不错，省了他不少心不用管，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轻易质问自己儿子，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妈那个铺子被人撬过锁……你以前经常帮她去看铺子，有没有觉得谁看起来不对劲？”

张东升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摇了摇头：“没注意过，她生意不好，有时候一下午也没人来……铺子他走以后不是关了吗？”

张父半悬着的心已经归位了，r0u了把脸缓缓舒了口气回答道：“快到期了，房东催着清理g净好让他转租……行吧你写作业，我再出去一趟。”

张东升看着男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眼眸晦涩不明，手指扣着桌角凸起的一点油漆，太过用力导致指甲都发白。

过了会儿后，他起身收拾了换洗衣服，但他没有去自己楼层的卫生间，而是下楼去了楼下那一层。

方家搬走以后新住进来的那位受不了跟那么多人一起挤厕所，在自己家里新建了卫生间，但其实这层住户算很少的了，其他层的住户有时都会跑来这层上厕所洗澡。

张东升熟练掌握了每层厕所的高峰时间，来的时候正好是无人光顾的冷淡期，他就跳了最里边的那一间，靠着墙，而墙上有个ch0u风机，可惜早就坏了，扇叶都断了一根不知所踪。

初夏温度热得很，他接满一桶冷水，忽然靠近了破损的ch0u风机，伸手从里边掏出个黑漆漆的塑料袋。

袋子里是雪白se的纯棉nv式三角k，皱巴巴的，有些g涸后的怪异h白痕迹，还有些晕开的胭脂红。

他目光虔诚而贪婪地注视着那些混杂的se彩，将它们凑近自己的鼻翼深深呼x1——

风g后雨水的cha0sh中裹挟着无机盐、酶类、多肽和蛋白质等成分g涸后的复杂气味，而那些混杂的味道里最让他满足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晕开的血ye里播放着扭曲破碎的雪花老电影，使他如愿以偿的掐住了蛇的七寸，把她钉si在自己x怀中，一寸寸剥开她的皮r0u，又把自己一寸寸填满进去。

遗憾是没能更多地品味，他把手里的柔软白se布料又塞回了黑se塑料袋里，再藏进了ch0u风机最里边，小心检查一遍看不出什么来后，慢腾腾的洗了冷水澡又回去继续看书写作业。

没两年后他爸被查出了急症，家里砸锅卖铁还借了不少人的钱，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爸不知怎么联系上了方兮兮的父母，然后又把方爸爸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方叔叔以后会照顾你……你也不用觉得丢面子，让他照顾你是给他机会报答我……原本我也不是想图他家什么，可惜啊，我这条命不争气……你要真觉得不痛快，自己能挣钱了，买点东西送人家，还回去就完事了……”

还回去？

还什么回去？

张东升剥洋葱一样的剥开了昏睡的姑娘身上的遮掩，笑得漫不经心又有那么些得意：“其实我也懒，都是让你带坏的，本来要是就这么没机会再碰到了，也就该过去了……”

但这叫什么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方兮兮就该是他的。

不然怎么会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了。

我有些晕眩，这感觉像我刚高一那会儿偷喝了我爸的红星二锅头，完了整个人就飞升了，脚踩着七彩祥云，脑袋是多余的沉重石头，我要用力甩掉破脑袋，才能飞得更痛快。

脖颈上缠着什么，也许是蛇也许是彩带，我抓不开，就下嘴咬，咬着咬着又觉得x口被抓挠的发痛，反sx张口想叫出声，可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只听见了纷杂的落雨声，淅淅哗哗滴滴答答。

光影忽然交错成快退的影像，磨碎的音质让那些对话声怪异又刺耳，我听得头疼，想要从这可怕的幻境里逃出去。

于是我奋力的挣扎，想要挣脱看不清的巨蟒，越是挣扎越是被缠紧，到后来连呼x1都成了奢侈。

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才渐渐变得微弱，从海面上缓缓沉下来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着：“兮兮扭得真好看……在我身上扭得最好看，要好好缠紧我，松开了的话……阿东哥可是会生气的哦。”

重锤砸在了心脏上，带起的沉重足以让心脏扭曲，不堪负重的器官从内部爆裂，疼痛迟钝片刻后才蔓延向四肢百骸。

有些被挤压在灵魂深处的画面，在心脏破碎后才终于得见天日，我看见了雨雾从记忆深处弥漫出包围住我的视线，但很快雨雾就被漆黑覆盖，我的双眼被厚实的棉布层层包裹，无法看见只能感受着焚烧带来的毁灭。

看不见的恐惧中，遭到蟒蛇缠缚的痛苦，让我又痛又窒息。

起初因为痛苦太难承受，我哭着哀求他，到后来，嗓子喊哑了，就只能听他说话。

那遥远几乎模糊了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和如今在说话的声音重叠到一起去——

啊，是他……

是他啊。

是，他，啊！

把一切重新镶入到我深处，撕扯我灵魂的人擒住了我破碎的心跳，那双有着淡淡朱红光晕的眼眸装满了我扭曲的缩影：“兮兮懒得记住阿东哥哥怎么教你的没关系，我重新教你就是了……”

被缠得太紧，喘不过气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被迫承载着那些沉沉砸落的重力，我光是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就已经苦闷的视线模糊了。

“别忍着啊，想叫出来就叫吧。”

魔鬼在蛊惑着我，他低下了头靠近我的耳边，似有似无的呼x1气流扫过了脖颈：“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哭着叫出来，兮兮哭声好听，阿东哥哥喜欢听……”

视线里的画面忽然想凋零的花草，斑驳脱落后让我看清了昏暗的房屋，墙壁上白se的漆h化的厉害，老旧的风扇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四周充斥着浓郁的木头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