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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西海监狱。
“吃饭了!动作都麻利点!别想着出幺蛾子!五分钟以后过来收碗!必须得吃空咯!”
刚结束了劳作蒙着眼回到监狱,黑暗里隐隐约约又是每天两回的熟悉馊味儿,兔子去接碗,对面守卫故意似的,一松手洒了一大半。
本来就星星零零几粒米,这么一洒,合着又得喝馊水了。
“n1taa!”
一顿咒骂还没出口,守卫的电棍就t0ng了上来,少年原本就身无几两r0u,这三个月几乎都吃不饱,饿得肋骨都在电棍下打颤。
“1爹,把人放开!”
对面关着的大钟抓着狱门大吼,几个守卫脸上是解气又狠辣的笑容,“怎么不折腾了?你小子刚来的时候不是很有种吗?黑咕隆咚里扔石子儿给爷爷们下绊子、砸人,不都是你这兔崽子做得好事?怎么不敢继续了?啊?!”
兔子倒是想继续,一时之快逞完能,这群天杀的居然拿大钟他们出气。鞭子ch0u在他兔爷身上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如果ch0u在自己兄弟身上谁受得了?
兔子咬紧牙,不想泄露一丝痛苦,头上冒冷汗直发昏,下一秒,却听见那守卫惨叫一声,兔子顺着右边看过去,果然见到白泽的手sisi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子。
他不说话,黑暗里淡淡瞥了那几个守卫一圈,立马有人上前收了警棍。
几个守卫不甘心地使了个眼se,一边走远了一边咬牙,“狗日的,这他妈还是监狱?我看我们倒像里头那位的犯人!”
一边有人吐了口痰,也跟着愤愤道,“有什么辙?人进来第二天,华京就派海军围了我们军港,西海那娘们更是疯了似的,派兵摁si了南山的曲叁爷,围追堵截地杀了我们支援的所有弟兄,然后就他妈跟整个儿西海岸不要了似的,派大军全来交界处驻扎……人家生怕咱们不知道厉害,天天在咱们地盘上练兵呢!”
守卫脸上讪讪,又添了畏惧神se,“多邪门,隔着多远呢?老子前天睡觉都被西海兵吼醒了……所以咱们再怎么憋屈也得忍着,不然里头一个闪失,这两头虎视眈眈的就得给咱们活吞咯!”
“我看是,不说里头那位的爹,那娘们儿都得给咱们千刀万剐了。”
前头那个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那位的爹?!对啊,前几天我听见消息说老头子病危了,华京没乱?这不是好机会?”
后头一个揶揄,“你想得到美!报纸你不看?今早上新鲜的消息,老头子是一口气咽下去了,但是闭眼蹬腿儿之前居然写了封信给西海那nv人,说他要是si了,把华京的兵权全交给西海调动!”
这下所有人都炸了锅,一个个瞪直了眼睛倒x1凉气,“凭啥啊?那娘们儿可还没过门呢!”
“是啊,你别是危言耸听吧?!这非亲非故的那可是兵权!”
那守卫拍打一圈儿他们的帽子,哼笑一声往里使了个眼se,“里头人都在这儿关了三个月了,为着谁啊?!还他妈讲究什么过门,我看你们是脑子生锈了!去去去,别废话了,往后也少惹里头那群爷,麻溜儿收拾去!”
是夜,西海监狱黯淡无光的夜空忽然又冒气了红光。
牢狱里刚弥漫上呛得人能把肺都咳出来的浓烟,兔子一个骨碌爬起来,紧赶着从根本看不见什么的窗口探头,嚎了一嗓子,“七哥!嫂子又放火了!”
白泽没睡着在养神,睁开眼嗅嗅这熟悉的烟味儿,笑了一声,没等回话,忽然听见监狱门口一阵皮靴往si了踏地的声,他在黑暗中转过头,悠悠眯起眼。
眼看着陆海洋头顶都要冒烟似的站定在监狱门口,七少爷t1ant1an压根,还有好心情笑着打声招呼,“哟,陆大帅。”
陆海洋寒着一张脸,等监狱门一开就亲自迈进来,一把抓起白泽的衣领,把人扯着往西海监狱外走。
白泽手脚上有铁链,这一路走得滋味不好受,但是架不住心里痛快,陆海洋把人推到监狱正门口才一把放了手。
白泽踉跄两下,后头大钟和兔子赶忙过来拿肩膀顶住他,七少爷站在原地,还颇有兴致地打量了一圈身后起火的西海监狱。
陆海洋咬着牙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头,他明明知道那里埋伏的全都是西海和华京的兵,白泽当然也明明知道,这孙子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这是这几个月里第几次失火了,七少爷数得清么?!”
白泽面对陆海洋的怒火笑了笑,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没办法啊,陆大帅,我nv人专一嘛,连救人都只用放火这一个法子,我也很苦恼。”
他还像模像样仔细替陆海洋考虑了一番,“这么着吧,横竖西海监狱靠海,我建议陆大帅多存些水,免得回回像这样,手忙脚乱的。回头要是真出了人命,可就不是这么小打小闹的阵仗了。”
陆海洋被他刺激得发癫,上去掏枪就对准了白泽额头,身后兔子几个人大骂一声,“孙子——你敢?!”
陆海洋怒极反笑,“真有你们这对狗男nv的。你那短命的老爹今早一si,竹叶青就入了你白家祠堂,当着全华京的面儿祭酒簪花,好一出披麻戴孝不声不响的好戏,演他妈给谁看呢?!”
白泽眯眼,想了一下那场面。
不动声se地宣告天下,铁血又强y,是她竹叶青一惯作风。
不知道怎么,越想还越有点骄傲。
不论多大的事,交给竹叶青就是,好似有了她,他就有了底气。
于是白七少爷在身后的火光下微笑着找si,“所以如今西海华京兵力都集结到她一个人手里了,陆大帅威胁我,这是慌不择路了?”
r0u眼可见陆海洋愈发被他失去了理智,扳机就要扣响的千钧一发之际,远山上模糊不清的深林里一声枪响,吓得陆海洋肩膀一抖。
抵着白泽额头的枪倏然落地,一颗子弹破风而来,恰巧贴着陆海洋的耳廓而过,留下深红一道血迹。
白泽蓦地转头,朝子弹来的方向看去。
陆海洋大骂一声捂住耳朵,眼中弥漫上惊恐,“洋人的长狙枪……竹叶青这个疯子!疯子——”
他站在滔天火光里,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深深看着远山的轮廓,似乎每一片漆黑的树影都是他日夜心念的模样。
嘴唇翕动,一声呢喃就化在炙热的夜风里。
人生海海,万种际遇,哪怕寸草不生暗无边际,她总是伴着火光而来。
回到监狱的这夜,白泽搭着腿哼歌,哼他唱给竹卿的那首。
“柔软得我不敢用力摩挲的漂亮花儿
娇yan得我轻嗅就已微醉的漂亮花儿……
可是呀,可是呀,她不是别人呀
她是我的花儿……”
兔子在一边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对劲,犹豫老半天还是开口问,“七哥,这是那个歌星陈昭的歌儿不?”
白泽闭着眼睛点点头,“怎么,你也听过?”
“听过是听过,”兔子疑惑道,“不过我咋记得……这歌……好像不是这么唱的啊?”
七少爷掀起眼皮,还在佯作镇定,“哦?不可能吧,你唱一遍,我听听你是怎么唱的?”
陈昭是华京当红的歌星,几首歌一在歌厅登台就让人记忆深刻,红得是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兔子凭着记忆里口口相传的调子又哼了一遍。
七少爷还是淡淡的表情,只是咂0咂0点了点头,“别说,兔子,你歌儿唱得还不错。”
兔子嘿嘿一笑,“那是,我要换个好点的出身,那也得混个红小生!”
白泽点点头,毫不犹豫道,“行,那我做你第一个听众。来,大歌星,再哼一遍听听。”
这一宿,兔子就这么被他灌了药似的一首歌哼了十遍,困得眼皮都要撑不开之前,白泽在心里又哼了一遍这个旋律,确认这回自己记准了以后才摆摆手,“行了大歌星,歇歇吧。”
话音未落,兔子鼾声已经起来了。
七少爷呼口气,暗自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再给竹卿一展歌喉一遍,到时候,她应该已经忘了上一遍他是怎么唱得了罢?
他回到华京那一日,并未提前差人告诉她。
竹叶青如往常一样,在帅府书房处理完军务,回到白泽房间的时候,一手推开门,另一手屈拳锤了锤生疼发涩的脖颈。
海棠明珠步摇在鬓边泠泠作响,门还未关,蓦地被一人从身后抱住。
她下意识握紧他手腕,却在发现b从前细了一圈后生生b出泪意。
白泽下颌贴着她嶙峋的肩胛骨喟叹一声,伸手去抚她的眼睛。
“卿卿,我归家了。”
她站在那里许久未动,白泽也给她时间平复,半晌,竹叶青拉下他的手腕,回身抱住他。
他便拥住他心里金尊玉贵的nv菩萨。
“饿不饿,我叫厨房做点东西。”
他摇头,握住她同样瘦削的脸颊,低头去找她的唇,“我的嘴,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吃。”
然后她便闭上眼回应他,年少不识情滋味,如今才懂什么是消得人憔悴。
数月未见的ai人一身都是引火索,轻易便能点着,他手探下去的时候,她已经sh的一塌糊涂。
白泽牵着她按住自己最滚烫的思恋,“你00,它快炸了。”
她口脂被他的唇舌晕出一圈暧昧,低头笑着上下摩挲,踮脚对他附耳道,“好y呢。”
轻飘飘几个字,惹得他失了控。
白泽一把打横抱起来,匆匆走向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床榻的时候,忽然瞧见她把西海那台留声机也搬了过来。
gangchai1iehu0的当口未及细想,只能把人放进床褥里,然后利落地剥掉两个人的衣服。
竹叶青乖巧得像只宠物猫儿,主动凑上来,动情地吃他坚挺的roubang,两手在jg囊上不断ai抚,白泽久未有情事,看着她小嘴一开一合,就这么差点交代出来。
他按住她的头,在最深处停了会儿,她用舌头安抚了bang身几下,然后也不再动作,一双含情眼笑着望过来。
白泽把她捞起来,翻过身,竹叶青腿刚在床上架好,他便迫不及待地两手分开tr0u,寻到蜜洞耸了进来。
“唔……与之……!”
粗大的guit0u刚进去便知道不好,他此刻也像个刚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咬牙停在那,俯身贴住她脊背,捻了捻她的rujiang,“阿宝,痛不痛?”
竹叶青闭着眼蹙眉,明明是痛的样子,却摇了摇头。
白泽便掰过她的下巴吻她,边吻边r0u,guit0u浅浅拔出一点,就这么开凿一样地磨,身下的蜜桃很快涌出了水。
他感觉到愈发sh热,才试探地往更深处ch0u送。
“嗯……!”
她被他堵着唇,就要喘不上气,白泽最后加深一个吻,放开她,直起身握住那抹纤腰,开始用力。
她没了桎梏,终于ngjiao出声,“哈啊……好y,好大,吃不下了……”
他盯着两人x器jiaohe处眼睛发红,看那两扇媚红贝r0u吐着白沫儿地收缩,一口口吮吻他的roubang褶皱,嗓子发紧,“卿卿胡说,小嘴儿明明吃得欢实吃得紧,叫我不要松开,再多喂给你些。”
她攥紧被角和枕头,被他撞得两个nzi摇晃不止,“真的太深了……唔嗯……你怎么又变大了,好与之……”
“被jgye憋得难受,卿卿,再多吃些,为夫一会儿都喂进你下面的小sao嘴儿里,嗯?”
她被撞得破碎,还要应,“嗯啊……都喂给我吃,小sa0xue要吃满你的jgye。”
白泽头脑发热,控制不住地整个人都跪蹲起来,用最深的姿势压着她骑着她往x里cha。
竹卿也久旱,一个深顶整个人都遭受不住,狠狠蜷起上身泄了身,整个人颤抖起来,浑身泛起嫣粉se。
“不要……与之不要……”她软绵绵去推他的手臂,却被他反剪握住,白泽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得,只有往更深处用力c,顶弄她x里每一块绞紧的软r0u,感受她的包裹和x1力,再把身下的人捣弄成一滩春水。
“好卿卿……”他吻她耳尖,感受她闭着眼更加颤抖,鬓发被汗水打sh,贴在脸颊上,她透过发丝投来一眼,媚得要他的命。
“夫君……你今日太猛……哈啊……我……真的受不住了呀!”
“再忍一下……卿卿,再忍一忍。”
他吻她肩头,吻她后颈,极致动情的边缘也极致发力,耻骨用力拍打着她的tr0u,一波一波的雪浪里泛红。
失神的边缘,他咬牙用尽力气,“卿卿,给我……生个孩子。”
“我要我们的孩子。”
她在ga0cha0里脱力地sheny1n了什么做回答,他神魂颠倒里听了心满意足,尽数把憋了太久的农jg都抵着她狠狠s到最里面,子g0ng口那块软r0u里。
他没有拔出来,还有余威的roubang塞住jgye,抵着她趴下去,在床上紧紧拥住她。
竹卿闭着眼,汗水打sh了纤长睫毛,白泽看着,用手去拨了拨。
她觉得痒,羽睫颤了颤,到底撑不住疲累,两人相拥着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暮se已至,连日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起来的时候才发觉竟不知她何时离开的房间。
白泽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还未等唤人,门便被推开了。
门口悬的灯笼映出火光,竹叶青一身素淡轻盈的绿se旗袍g勒出姣好腰身,端着碗款款而来。
她伏在床榻边,低头拿瓷白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小米粥,抬眸的时候水光潋滟,看得人心里发痒。
“七少爷好威猛,攒了几个月的劲儿,憋足了要弄si谁么?”
他笑起来,抬起双臂靠在床头,“还能有谁,这辈子除了敢在我爹灵堂上以儿媳身份祭了酒的青帅,我还能栽到谁手里去?”
竹卿垂着头未语,差不多等粥里热气散了,才盛了一勺,喂到他唇边。
“几个月吃不好饭,瘦成这样,胃怕是坏了。今儿个起好好养养胃,七少爷别挑,等身子适应了些再给你做好吃的。”
白泽和着这句滚烫的话咀嚼嘴里烂软的米粥,问她,“你亲自煮的?”
原本是底下人熬了,她瞧了一眼成品,还嫌米不够软,怕伤了胃,自己又进了厨房一趟。
出口却只是道,“盯着了点儿火罢了。”
七少爷便了然,和竹叶青做的那些相b,有幸被她说出口的永远只有皮毛。
她不言不语,但把一切做到,只等你慢慢t悟出来,像品烈酒,后劲儿太足。
尤其是她不在身边的时候。
白泽喝完了一碗粥,看她拿帕子给他擦嘴时候垂下的眼睫,忽然g手,从k兜里翻出一个丝绒盒子。
里头是一对戒指,他拿了小的那枚套在她无名指上。
竹叶青对着指间熠熠生辉的钻石打量了一会儿,难得错愕的模样惹得他发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白泽0了0她手上的戒指,尺寸刚好,“这是戒指,洋人都拿这玩意约定婚盟。八抬大轿、结婚戒指,中式西式的一样都不能少了我夫人的。娶我世上独一无二的花儿过门,值得我费尽心思。”
他摊手,再把另一枚男士戒指给她,“卿卿,给我戴上。”
竹卿看他一眼,按他说的照做。
白泽举起手指满意地打量,“戒指戒指,戒是戒律;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他又不知道从哪儿0出来一个红se的锦袋子,竹卿打开,发现竟是华京的帅印。
偏他全无所谓,随手丢给她,“两个小玩意儿,拿来讨你欢心。”
竹卿想推辞这烫手的山芋,斟酌片刻,到底只是垂眼,“我看你分明是拿来套牢我。”
他就笑了。
“说实话,我从前无所畏惧,如今心甘情愿套上枷锁,却还嫌一生一世都不够。”
“我惯了一个人。心机算计也好,生si线上挣扎也好,我以前以为,母亲和姐姐走后,我就再没什么在意的了。直到有一回大钟中枪躺在床上抢救,他妻子跑来奔在病床前嚎啕,哭得甚至喘不过气,那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我应是也希望有一个人这样对我的。西洋人婚娶盟约的时候说,无论顺境逆境,生si病痛都不放开对方的手……”
他的花知解语,便握住他的手。
白泽用另一只手轻轻别了她一缕碎发,在一屋昏暗里眼波似海,包裹着她,“说实话,这次我在西海监狱,其实很安心。”
瞧着竹卿面se不郁,他忙道,“知道说出来你要恼的,但我想告诉你。陆海洋说你没点新鲜的招儿,就知道放火,但我却很高兴。当我知道我终于成为了你不会放弃的那个人……就像你千里奔袭,也一定要把饶五爷的尸首带回西海。”
“卿卿,我也得到了你这样的ai。要不是怕你担心我又太想念你,我甚至觉得其实要我一辈子住在西海监狱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安,却又庆幸,你是我在这世上的牵挂,是我跟这世界又一次生出的紧密关联。我确信哪怕你我再也见不到,我也会因为这世上有你,生出畏惧和信仰来,好好活着。”
“你让我从一个无神论者,变得恨不得天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和我的ai人无灾无难,长相厮守。”
他自顾自点头肯定自己,“我想我心诚,神明若知,应会允我。”
竹卿看他言之凿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
他就拿着华京的帅印再次紧握在她掌心,瘦了许多的眉眼摆出懒洋洋的模样,好像b初见时还年轻许多,“华京交给你就交给你了,你不要有压力。以你的才能,你一定会把这里打理得更好。”
她握着那枚沉甸甸的帅印,忍不住看向他问,“那你呢?”
“我?”
白泽蹙眉想了想,然后舒展开,“我就做你的军师,你的堡垒。什么事儿你不想做了,懒得周旋面对,尽可以丢给我。但我知,能让卿卿打退堂鼓的事堪称少之又少,既如此,平日我就走马观花,遛鸟逗鱼,多快意?”
然后他朝她伸出双臂,做个绽开怀抱的姿势,话还要说得委屈,“只有一点,卿卿累了烦了不许凶我不务正业就是。”
竹卿看他许久,抿唇,又松开,到底笑出声来,窝进他怀里。
他说随随便便送她两个小玩意儿,可一个是生杀大权,算是他的命,另一个一诺一生,是他的心。
是夜竹叶青做了个梦,梦里是那年三军巡阅的茫茫大雪,前后方圆却空无一人,她独自跑了很久,久到气喘吁吁x口发门,终于见到前方有一个人,披着西海的主帅披风,转头看她的时候,神se温存。
她便哽咽,不能置信地叫他,“五爷……!”
“阿竹,我来贺你。”
他仍旧是笑,笑意里没有半分责怪,竹卿泪便掉下来,哭得像那年街上马前的小nv孩。
饶五爷叹息一声,想要走近些似的,但终究没有,手抬起后又落下,仍是笑着同她打趣,“我认识的阿竹,年轻的时候无不敢为,当街拦马,检阅三军,当年你学枪的时候,靶场里骑马穿梭都敢不眨下眼睛……”
她终于变回如今的竹叶青,收拾心情,颔首称是,“五爷予我开教蒙昧之恩,教我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饶五爷笑着引道,“那白七少爷如今呢?”
“白泽如今……”她咬唇,再叹息,“教我,天下之大,仍……无不可为。”
五爷看着她,神se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因你有他。”
这一次,竹卿不再躲闪,只点点头。泪眼婆娑里视线模糊了又努力睁眼,想再好好看看他,五爷却越说越叹息,到最后只化成一句,“这些年你很好,你能拿条条框框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规矩起来,也能再滚烫地烧掉它们。阿竹,我从没对你失望过。”
白泽的美梦碎在第二天一早。
他起来的时候不见竹卿人,便走到书房去,眼瞧见那台她摆弄过的留声机摆在了书房,他忽然想起上次给她唱歌的时候她就放过胶片,于是他也ch0u了一张最上面的胶片摆上去。
三下五除二弄好,留声机开始转动,白七少爷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甚至悠悠地开始敲手指,刚要好好享受音乐,却听见留声机里传出自己上次调跑到姥姥家去的那首曲子,还在大言不惭地唱——
“可是呀,可是呀,她不是别人呀……”
他一瞬间愣在原地,在西海监狱和兔子学的正确的曲调也几乎被带跑了个七七八八。
恰巧这时候竹卿推门进来,瞧见就是他这一脸涨红的样子。
她便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笑出了声。
白泽看看她,又看看留声机,手忙脚乱地才弄没了声响,有点泄气似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唱跑调了?”
竹卿无谓地偏了偏头,只避重就轻回答,“陈昭大名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那就是早就知道了!第一次听就知道!
“那你还录下来!”
她笑着垂眼,走过来收好胶片,“听别人都听过的千篇一律有什么意思?这是独一份儿的,别人想听这个调子还听不着。”
他顺着她动作低头,目光所见她指间那枚钻戒,顿时便也没什么好窘迫的了。
自家nv人面前,犯什么浑出什么丑又有什么相g?
于是便又彻底不要脸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摇晃,“那卿卿不许说出去,更别让别人听到,咱们俩拿这个做闺房之乐,好不好?”
她回身点了点他鼻尖,妖娇一笑,“闺房之乐?好呀,闺房之乐的时候放来听听助兴?”
气得白泽抓了一把她丰t上的r0u,还嫌不够,又下狠手左右捏了捏。
竹卿往后推他x膛,“行了……早上的……还在流呢。”
他这回倒是笑得得意,“什么流?”
竹卿咬牙,“下流!”
他便扑进她颈边去嗅香气,柔软短发来蹭她,像只小兔子似的拱来拱去,“是是是,我无耻,我下流……通通流进你下面去,嗯?”
嬉闹到五分火候他便给自己叫了停,放开她推开窗子透了透气,“今天还有正事要做,晚上再收拾你。”
竹叶青靠着书桌点绕一支烟,烟雾迷蒙里笑着看他,“你是有正事要做,再不去会会华京的老部将们,我就g不下去了,得回西海了。”
白泽一听便拧眉摆手,“你回不去。我不是说了吗,等咱们办完婚礼,就在交界上把新房子置办好,从此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休想不跟我一起过夜。”
她便笑着抬抬下巴,“行,七少爷多大的能耐,我哪敢说不。你去吧。”
他走过来亲了下她额头,转身时候还要唠叨,“中午饭给我留好,我要喝夫人亲手熬的汤。”
闺房里再没正形的男人出门都得撑起天地来,白泽一身浅木se西服出现在华京帅府正堂的时候,老大帅留下的心腹都暗自换了个眼神。
领头的手里转着两个钢珠,碰撞声沉闷威严,等他坐定,便带着人起身行礼,“大帅今日缘何不穿军服?”
白泽摆手,请列位入座,只是闲闲笑道,“我刚回帅府,许多事还是青帅替我料理。况且我想后日同各位叔伯先去祭奠我爹,然后等我和青帅婚礼过后,再看我是否要主理这华京的事务。”
底下一听便炸了锅,接连发难道,“大帅如今才是华京的掌印人,不接管华京军政务像什么话?”
“青帅再能g也只是个nv流之辈,大帅娶她过门,难道还要将白家江山一并拱手让了不成?”
“大帅,属下无能,辅佐先头老大帅戎马一生,如今实在无法在一个nv人手下做事!”
白泽和站在身边的兔子交换了个眼神,果然不出所料,这群老将没那么好对付。
居上位者本来就是做的调重口的活儿,他有耐心,等底下一群人牢sao发完,才闲闲打了个哈欠,笑问道,“诸位可还有其他的想法,一并说来,我都听着。”
底下人俱面se不郁,白泽也摆出了点真诚态度,“我从没说过要把华京拱手让人的话,只是青帅是我夫人,明媒正娶少不了的,我这就要去办,此后就是一家人。华京的事务我不会甩手不管,只有一点请求,望各位把她当作自家人尊重扶持。毕竟——”
他话锋一转,晓之以理摆事实,“在家父仙逝后的这段日子,她能力如何,是否将华京和西海都一手打理得井井有条,各位是有目共睹的。我与她不分上下,也不分你我,从此后,自然也希望两边人都能和谐共处。”
眼看底下人有的暗自叹口气,再靠回主座动之以情,“家和才能万事兴,诸位叔伯都是我华京的赫赫功臣,家父与诸位情同手足,我与内子同诸位自然也是一家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望各位叔伯先看我喜结良缘,再与我夫妻二人共享这盛世繁华。”
待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群老将,兔子跟着他出府的路上还在咂0,“七哥,怕是这事没这么简单,涉及权势,他们哪里会这么甘心就好好和西海相融?”
七少爷转着扇子把儿跨出门槛儿,“不简单是肯定的,先安抚一阵儿,等我和你嫂子办完婚事再说。这一阵天大的事儿也都得给我安安生生的,以后怎么作闹就怎么梳理镇压,现在谁敢坏了我的大事休怪我翻脸。”
说着上车吩咐司机,“老张,去通富路那家婚服庄子。”
这边白七刚带着兔子出门,念念就收到了信儿,回到竹叶青书房禀告,今日会议料想不顺,她也不是不知道。
这件事总归是要有个说法,她作为白家的媳妇,白泽不在的时候当家无可厚非,但是白泽一旦回来,这权势总是让她两难。
即便此刻白泽不同她心生不满,时日一长,谁又说得准呢?
她摆了摆手,示意知晓了,又叫了陈喻书来,将西海的公务吩咐了一遍。
言罢他似乎有些犹豫,站在书房里有话要说似的,竹叶青放下公文,“怎么了?”
他默叹一口气,到底还是问,“如今青帅都嫁给了白家,为何还总是做好了随时回西海的准备?如果白泽对你不好……那你!”
“不是,”她打断追随自己出生入si的副官,笑着摇摇头,“与他无关,他做得很好了,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她也无声叹口气,方笑道,“不信人,是我的问题。”
陈喻书不能接受,“不能令你信任,还不就是他的问题?!”
“喻书……华京不是他白泽一个人的,他做得再好,我也要防着些,防着旁人容不下我。”
鬓边步摇颜se明yan,她笑着g完最后一笔公文,放下笔又道,“况且,谁说了我要回西海?”
陈喻书不明白,她便解释道,“西海是我的西海,五爷留下的江山,守不好我没脸下去见他,必要的时候我定会回去,回头我和白泽都会搬到离两边都近的府邸去。任华京这些老人如何闹,也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他张了张口,想问问自己又该如何,到了却还是沉默。
“是……青帅就要嫁人了,同从前自然不一样。”
竹卿定定看他片刻,笑起来,“对西海,对你们,无论何时,我都是一样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竹卿却只是摆摆手。
是夜七少爷回府带了一张图纸,欢天喜地饭都顾不上吃,就闯进她书房去献宝,“如何?这可是最好的婚服庄子画的嫁衣样子,我瞧着绝对是衬你的,但又怕你不喜欢,赶紧同你敲定了让绣娘开始动工。”
她看着是不错,只是是一套西式的婚纱礼服。
竹卿垂下眼,想了会儿,还是道,“我不骗你,我是很喜欢,西洋的婚服我听说过,繁复华丽,颜se也和咱们用的不一样。只是婚事在华京举办,我怕……”
他会意,“怕老头子们接受不了?”
她没说话,白泽沉默了一下,刚要开口,竹卿又道,“凤冠霞帔,多少年来都是新妇的梦想,白泽,我也喜欢的。”
他低头看着那张婚纱不说话,竹卿便笑了笑,去拉他的手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知道,今天他们的态度。再ga0些出格的事,无异于给咱们自己添堵。”
他一张脸还是又冷又臭,竹卿觉得这人犯起小孩脾气好笑得很,便凑身过去,抱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这样漂亮的嫁衣,你就不怕我穿了惹人遐想?嗯?”
他总算有了反应,心理和生理都有,她感觉到,一手向下探,又是点又是搓r0u,惹得他微微张开了好看的薄唇,偏过头受蛊惑一样,用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眸看她。
她乘胜追击,眸光低垂,和他胶着在一起,轻声引诱道,“做出来,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他禁不住朝她红唇去凑,脑子里算盘打得飞快,哑着嗓子哼了一声,“那我让他们……少用点布料。”
竹卿一笑,被他拉着往书桌旁的茶案上偏倒。
“窗子还开着……”
她推他一把,推不动,只能听见他一边褪她的玻璃丝袜和内k一边嘱咐,“那你小声些,别把守卫叫进来。”
话音刚落下,她两条腿就被分开,他温热的唇舌贴上huax,濡sh的小蛇一路探索花园,然后往里钻。
莽撞又有节奏感,再滑出来,去花蕊上流连。
采蜜的蜂一样,辛劳不知疲倦。
她的手没有东西可抓住借力,他便伸出手给她牢牢握住,还给她向上的力气。
借给她力气,完成颤抖又隐忍的欢愉。
终于在喘息中到达ga0cha0后,他的吻又在她腿侧流连,竹卿被他柔软的短发刮得心痒痒,浑身都痒,“容我歇会儿……”
却又是话音未落被他强势地直入到底,“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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