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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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低头从腰间的符文囊取出一颗燃烧符文,将它轻轻捏成两半。
红se的符文石燃烧了起来,他快速的将符文石在匕首上一抹,原本闪烁银白se光芒的刀锋瞬间烧热,他对准地上垂si的年轻人大量出血的伤口快速贴了上去。
年轻人发出痛苦的sheny1n,伤口滋滋作响。
「不管它是因努人,还是芬克尔人。」
希妮其实在见到席尔瓦的第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分。因努人与芬克尔人的居住地原本隔着暴风圈而无法互通有无,但有一群芬克尔人不知为何都能在每个月穿越暴风圈,抵达因努人居住的部落,而这种人则被因努人称为「帕浪」,在因努话中代表着「开启通道之人」。
但在几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因努人-特别是希妮所在的部族当中-特别厌恶芬克尔人,尽管大人们不愿意提起,甚至某些脾气暴躁的族人,只要提到芬克尔人便会暴跳如雷。对希妮来说芬克尔人跟
希妮的父亲是部族的坎恩,意为「怜悯者」,起初指的是对有困难的人伸出援手的家长,而这一类的家族多做救助伤病患者、收留迷途者这类的工作,多数都拥有不凡的地位和财富。久而久之,坎恩变成一种特定称呼,也因此在因努人的部落中拥有坎恩之称的人通常会舍去自己的名字,也以坎恩自称。
「希妮,未来的道路取决於你过去所做的决定。」坎恩说道,将烧红的匕首拿起,冒出腾腾热气。「尤其是善意,能给予支撑人们心灵的力量。」
希妮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了解了,父亲。那我们速战速决吧。」坎恩温和的笑了笑,向她点了点头。坎恩知道nv儿的个x,或许她并不完全同意他的想法,但是选择妥协、配合并找出更好的方法-她拥有不属於同年龄层的成熟心智。坎恩能从她的身上看见一种特殊的潜力。
烧烫的匕首贴上席尔瓦的伤口,痛的席尔瓦张口大叫。
「去他jg灵的!」年轻的芬克尔人咒骂,他额头上渗出阵阵汗水、脸se发白,语气微弱的说道:「谢了医生,让我从冥池游了回来。」
「你应该谢谢我的nv儿希妮哼了一声,年轻人。你通过了普达因的试验活了下来,撑着点。」坎恩将匕首拿到一旁,原本在大出血的伤口传出一阵阵的烧焦味。他快速敷上药膏,并对席尔瓦说道:「你会没事的。」
「这句话我常听到,每次下场都不怎麽好。」虚弱的席尔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还是谢了。」
坎恩眨了眨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需要休息,年轻的迷子。」
席尔瓦有些吃惊的样子,正要开口说话时,坎恩继续说道:「看你的符文囊就知道了,我建议你别再试着运行血术,没有符文的话那只会让你的情况更糟而已。」
席尔瓦点了点头,稍微侧过头改变姿势,此时看见了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希妮,白发nv孩露出古怪的眼神,而席尔瓦对她微微一笑,再度闭上眼睛。
在牠诞生之际,牠的排泄物就安排成为牠的食粮,牠的行为及其行为之影响都源於牠,亦受之於牠。古代神明构想出这头能够自给自足的生物,b其它缺乏一切的生者来得完美。
-出自学者欧特拉普的手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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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g灵袭击巨墙後的三个小时。
凯兹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巨墙往东。在它身後约莫十来人左右,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极端的疲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程度不一的抓伤或瘀青,更糟糕的是,凯兹从刚才就一直感觉到极度的寒冷。
他回头看了看队伍成员,没受伤的要嘛扶着伤患,要嘛靠着墙前行,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汗水与血ye混合成红se的水流,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在雪地上留下踪迹。
凯兹叹了一口气,这群人已经是季尔格班最坚强的y汉了,没有在适才绝望的情况下停下脚不,足以显现他们的求生意志。尽管如此,当凯兹问起需不需要休息时,大部分的人仍是拒绝,原因是害怕被冰雪jg灵追上。
莫拉扶着一名留着光头的男孩,男孩的右脚被冰雪jg灵抓伤,原本不断流血的小腿因为寒冷,鲜血已然凝固。
「我们需要治疗一下伤患,各位。」凯兹再次向队伍众人开口,「顺便休息一下。」
「你要休息自己去。」一个粗鲁的声音回答他,「我可不要把我的命赔上。」
凯兹瞪着说话的人,那是一名有着火红se头发,蓄着上唇胡子的粗壮尤礼人,「罕博拉,有人伤得很重。」
「那就丢下他们,就像我们刚刚做的一样。」
「你是芬克尔的守哨人,你必须遵从队长的指令。」
「去他的指令。」
罕博拉双目圆睁,高大的身躯b近凯兹,「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这里连个p都不是。」他推开凯兹向前,後者在被重重的推了一把後发出一记闷哼。
凯兹愣愣的望着壮汉的背影,他背後的皮甲被扯碎,露出汨汨血痕,但伤势b其他人轻的多,也难怪他不想停下来休息。
大部分人都沉默的看着,跟在罕博拉背後离去,只留下莫拉和那名光头男孩,原本十几人的队伍瞬间只剩下三人。
只见莫拉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将男孩移到墙边让他坐下,撕下男孩身上的袖子替他包紮。凯兹凑上前观看并问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迪兹,长官。」男孩回答道,莫拉在替它包紮时痛的咬起牙齿。「我不是孩子,我是士兵。」
凯兹点了点头,「很好,迪兹。但守哨人不是军队,你也不是士兵。」
男孩没有说话。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他很坚强,在看到冰雪jg灵的那一瞬间没有失去勇气,反而能跟着其他人一起逃离袭击。凯兹转头看向莫拉,他则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小队长,我遵从命令,帮助夥伴活下来。」
典型的芬克尔人,凯兹心想。大部分的芬克尔人都有这样的特质。
「你可以不必把我当队长,守哨人已经被摧毁了。」
「但那不是我的作风。」莫拉耸耸肩,「反正我还得照顾这孩子。」
「我不是孩子。」迪兹出声反驳,语气有些不满,「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墙内,成为真正的士兵。」
凯兹露出微笑,莫拉则戏谑的对他说着「跛脚的人b较适合做守哨人」一类的话。至少这些人活了下来,他们听不听从指令也无所谓。凯兹这麽想着。
「队长,那些脱离的人怎麽办?」迪兹问道,「你不去追他们吗?」
「不用,他们迟早会遇到碎石滩的守哨人,没有我的帮忙是进不去的。」凯兹迟疑了一会,「但难免有些冲突。」
「我们是要去碎石滩?」莫拉大吃一惊,「那儿可远了,要走三天。」
「但那里有可以帮忙的人。」凯兹回答,「详细情况我还不能解释,但我保证会让幸存者们受到保护,我需要你们相信我。」
「那包含罕博拉那群人吗?」迪兹问道,「就算他们不听从指挥?」
「是的。那群人………只是表现出被恐惧控制的本能,我不会怪他们的。」凯兹叹了口气。「我们得快点追上就是。」
莫拉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队长,你b我想像中的还一条筋啊。」
在地上的迪兹眨巴着眼睛,稚neng的脸庞透出一丝疑惑,「一条筋?人的筋有很多条的。」
「你的si脑筋也让我大开眼界,小孩。」莫拉转头瞪了迪兹一眼,「表现出无知是很危险的。」
凯兹回头看了来路,冰雪jg灵已经不再追逐着他们,在背後也已不见jg灵的踪迹,但恐怕离他们不远,仍是不断听见jg灵的怒吼,巨墙也在闪烁着光芒。迟早,这些jg灵会找到入口,像蝗虫一样涌入敦其恩。
凯兹一想到这就不寒而栗,但仍有许多弄不懂的事情。为什麽jg灵会袭击芬克尔的哨营?只是巧合而以吗?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难解释了。
他再次回想起季尔格不寻常的样子,难道季尔格早就知道一切?让整个哨营送si?
不,不会的。凯兹摇了摇头,那他不可能会和法尔肯长官一起去巡逻,肯定是在那之前还发生了什麽。得赶快去找他。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令人费解的事情。
「莫拉,你有看到是谁s出那些蓝se箭矢的吗?」凯兹转头问道,「看起来是从暴风圈当中s出的。」
莫拉搔了搔头,「没有,当时太过混乱了。当时营地内的人要嘛跑着、要嘛躺着,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底那些箭矢谁s出来的。」
凯兹转头看向迪兹,脸se苍白的少年也摇了摇头,但在片刻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麽了,迪兹?伤口有那麽疼吗?」
「不是的,长官,」迪兹迟疑片刻後不确定地开口:「那些箭矢蛮古怪的。」
「古怪?」凯兹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哪个地方很古怪?」
「我在逃跑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在试着要救倒在地上的同伴。倒在地上那人被一箭s穿了x口,可以说没当场si透也应该活不久了,他的同伴试着要救他。」
迪兹吞了吞口水,「我焦急的向他大喊:快点走!别管他了!再不走你也会si在这里!但那个人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去扶地上的同伴。然後??????」
「然後?然後呢?」凯兹也有些焦急的问,他心里满是期待,希望迪兹能说出一些重要的讯息。
迪兹的眼神闪烁,双眼直视远方的暴风圈。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过一会儿之後缓慢地开了口。
「然後,他伸手去握那支蓝se箭矢的尾羽,就这样握着,」迪兹b了b动作,眼神再度染上恐惧:「之後就动也不动了。」
凯兹愣了,完全没预想到的情形。「你是说,那人握着箭矢???」
迪兹不确定的点了点头,表情混和着恐惧与疑惑:「好像,就这样si了。」
「队长,我们得走了。」莫拉忽然说道,指向来路。冰雪jg灵的吼叫声逐渐靠近,伴随着电光交错的爆鸣声。该si的!这些jg灵增加的真快!
「迪兹,忍忍。」凯兹示意男孩爬到自己的背上,迪兹抱住凯兹的肩膀快速地爬了上去,随後三人又开始小跑步了起来。
击打在三人脸上的风雪不止,在身後的刺耳尖叫不歇。
每走一步都越发感觉身t的沉重,尤其轮流背着受伤的迪兹让莫拉和凯兹都感到t力消耗的更快。
该si,碎石滩还很远,这样走下去会被追上的。凯兹心急如焚,不断回头望向越来越近的jg灵群,背上的少年似乎也感受到凯兹的紧张感,全身绷紧的他从嘴中吐出沮丧的话语:「长官,把我放在墙边吧。」
「不可能。」凯兹仅是回了三个字,随即加快了脚步。一旁的莫拉看着摇了摇头,但没说什麽。三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奔跑,换人背迪兹,再次奔跑。
危机感不断刺激着三人的肾上腺素,但积累的疲惫感和多少在逃跑过程中的负伤已经逐渐成为重担,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凯兹心里也很清楚,到达碎石滩的机率很渺茫,在那之前是先被jg灵追上撕成碎片而si,抑或者是因t力透支倒在雪地冻si。
「好像不行了。」身旁的莫拉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凯兹一惊,转头一看,一枚冰块削成的冰石击中了莫拉的右脸颊,削的他血r0u模糊。他y生生的倒下,在他们身後约十米开外的jg灵群不断撞击巨墙,原本附加在巨墙上的祝福理应能抵挡非人之物的碰触,但此刻仅仅只是发出微弱的光芒,便被前仆後继扑上的恶兽们掩盖住。
凯兹还未及反应过来便感觉肩上重量消失,随即稚neng的惨叫传入耳中,迪兹被两只冰雪jg灵拉扯着头颈及手臂,牠们尖叫着抛起了迪兹,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迪兹重重的摔向坚y的雪地。
那是毫不留情的蹂躏,就像是眼前有粉鳞蝉飞过一样,jg灵们的动作只是为了让碍眼的障碍物消失,顺手捏si了一两只嗡嗡作响的粉鳞蝉。
凯兹没用的跌坐在地,脑袋一片混乱。有几个jg灵飞过他的头顶时削破了他的头皮,但b起疼痛,对si亡的恐惧渐渐涌上心头,心脏快速的跳动,似乎在渴求从身t各处榨出更多能量逃离这里,他勉力抬起手护住脸孔,下意识的反应则让另一只手从怀中0出不知是什麽东西,胡乱地在身前挥舞。
他紧闭着眼,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好似这能保护自己一样,一边向着同袍的地方爬去。
「迪??????兹??????」凯兹勉强地叫出声音,躺在地上的男孩眼睛瞪大着望着他,动也不动。男孩的眼神充满着惊恐与绝望,痛苦的表情凝结在他脸上,并深深烙印在凯兹的眼中。
如此近距离的直面si亡,让凯兹的脑袋一片混乱。瞬间眼前似乎闪过一幕幕画面,零碎的记忆、没有价值的记忆在他短暂的人生中却占了大多数。他悔恨的看着倒在咫尺之外的守哨人同伴,心中却是在想起他留在城墙内的妹妹,在他si後大概只会收到一则通知哥哥si在境外之地的口信吧。
力量渐渐流失,而在即将失去意识之际,一gu猛烈的力量瞬间席来,凯兹只感灵魂被ch0u离身t一般,剧烈的视线摇晃、耳边的嗡鸣杂音,让他一时产生了意识的空白。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立着看向自己的身t。
不,严格说来,他是漂浮在空中,此时的他犹如光灵,没有实t地在雪地上漂浮着。
而他躺在地板的身t-或者说屍t-手中紧握着的物t正在发出强烈的青se光芒,顿时他的手犹如野火焚烧,青se的火焰在他身边蔓延,瞬间灼烧了正在凯兹身边互相撕咬的冰雪jg灵,jg灵发出一声惨叫後便缓缓消失,而更多不明白情况的jg灵一个个犹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地撞向正在燃烧的凯兹,然後一个个重现被焚烧惨叫的场景。
凯兹呆了一晌,又有更多的冰雪jg灵撞向犹如人t营火的身躯,霎时间便有上百只冰雪jg灵被凯兹身上的青se火焰灼烧殆尽。过了不久,这些没有理x的冰雪jg灵竟然一个个开始远离凯兹,并且互相争抢着要继续攀上城墙,有些较小的jg灵还被扔向凯兹的身t,再次重现一样的下场,惨叫、消失。
怎麽回事?
b起思考自己现在是不是si了,仅剩下灵t状态的凯兹更惊讶的是从未看过冰雪jg灵们表现出疯狂以外的情绪,他们竟然在释放着恐惧的味道!这是季尔格从未提过的-季尔格这段日子不断的向守哨人唠叨着「这群怪物们只会表现出破坏和攻击的慾望」,显然表现害怕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此时凯兹的心里却莫名涌上一gu强烈的感情,他感觉在手中的那样物品在召唤他前往,一种莫名的共鸣不断回响在他脑中-如果现在的他有身t的话。也顾不得这青se火焰是否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更大的伤害,凯兹摇摇晃晃的摆荡着灵t,慢慢向自己的身t靠了过去。
靠近的同时,青焰毫不留情的爬上凯兹的灵t,原本预期会感受到强烈痛楚的凯兹却毫无感觉。只见眼前一阵白,好像要回归虚无一般,感受着存在即将消失。
记忆、情感、话语-似乎都不再有意义,随着火焰的燃烧,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这个过程好像非常短,但似乎又如永恒一般,身为「凯兹」这个人的存在似乎正被一片片的剥离。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不会g这种蠢事。」一阵轻笑传来,顿时打断凯兹恍惚的jg神状态,顿时一惊,才发现自己正在被火焰吞噬着,一种灵魂深处正在被消灭殆尽的虚弱感。
同时一只手将他从青se火焰中拉出,「真希奇,一般来说凛冬之火一下就能消灭掉你这种小玩意了。」
凯兹已无暇去理会,只有灵魂被掏空的无力,就连去思考危险、表现情绪等行为都似乎没有意义,更明确的描述就是「感受」的功能似乎已被抹去,经过青se火焰燃烧之後,jg神被破坏的极为严重。
「真是个特别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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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李欧王就带着他的武士们消失在无尽冰山?」斜躺在冰原狼背上的席尔瓦颇感兴趣的问道,「这和芬克尔流传的故事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城墙之民并不认识这位因努人的传说。」希妮撇了撇嘴,走在坚y的冻土上,脚踢起了一阵阵雪花。
「李欧王的足迹遍布整个亚穆伐塔,看来在不同地方留下的故事也不一样。」坎恩点了点头,反问席尔瓦:「年轻的迷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的传说。」
在救起席尔瓦不久以後,坎恩父nv两人便拔营前行,为了赶在三天以内抵达圣坛。而在赶路的过程中,重伤的席尔瓦时不时的以半梦半醒的状态和这对因努人父nv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并没有透露太多关於自己的身份讯息,包括为何他会倒在冻土的裂缝当中,以及身为迷子的事情,反而要求希妮和他说说因努人的故事。而在希妮提起了因努人童话中的英雄人物时,席尔瓦竟颇有兴趣的和父nv两人聊了起来。
「呵,想听芬克尔的版本?」席尔瓦眯起了眼睛,看着北方少有的蔚蓝天空,「那我不得不先唱首歌-」
他开始用一种未知的语言唱起了歌,这是希妮完全没听过的语言。席尔瓦受了重伤,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再搭着歌调中透出的悲凉,竟隐隐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沧桑感,这种感觉极其生动,甚至像只手掐住了希妮的喉咙,令她感受到一gu低落的情绪。
「好了,别太吓唬小孩子。」坎恩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席尔瓦的歌声,希妮只感觉原本低沉郁闷的情绪瞬间消失,原来席尔瓦适才使用了言灵术,一缕常人看不见的灰雾如飘飞的烟硝,从希妮的视野溜去-那是代表着负面情绪的言灵。
「无意冒犯,尊敬的坎恩。」被拆穿的席尔瓦完全不羞愧地说道,「这只是我的习惯???让故事能够更融入这个世界。」
「你用言灵术控制他人?」希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气愤,「言灵术不该被使用在这种地方。」
「可ai的祭司小姐,只是个玩笑。」席尔瓦语气仍听起来毫不在意,「低下的伎俩一直都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他从狼背上撑起了身子,从上头看着希妮,面带微笑。
「这首歌是猎人之歌,传说是李欧王的二十二位武士中的雷纳多写的,他有着惊人的目力,能拉动常人无法拉动的兽骨弓。」
「因努人并不喜ai这位武士,因为他以圣兽为弓,是个残暴的人。」希妮转过头,嘀咕了一句,「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说李欧王的故事?」
「别急,这个故事你肯定没听过。在芬克尔的传说中,李欧王穿越了风暴,在德拉廷湖见到了一位神秘智者,这位智者教给了他建起巨墙的方法-」
「城墙是李欧王建造的?」希妮充满疑惑的问道,打断了席尔瓦的话,「不可能,那是三界诸神的惠赐,决非人力建成的东西。」
席尔瓦耸了耸肩,似乎颇为认同希妮说的话。「芬克尔人是这麽说的,他们称巨墙为敦其恩,并且在城墙之间建立了国家。不过嘛???」
「神造之物和人为之物是有区别的。」希妮接过了席尔瓦的话,席尔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神造之物拥有诸多禁忌,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有个与人为之物决定x的差别,那就是不可被c纵、使用。」
「所以芬克尔人才说巨墙是李欧王建成的。」希妮瞬间明白了席尔瓦的意思,不过又皱起了眉头,向席尔瓦问道:「就算巨墙非神之惠赐,芬克尔人是怎麽确定它就是由李欧王建造的?」
「聪明的祭司小姐,您真是细腻敏锐,先待我将後续的故事说完。」席尔瓦嘴角挂着微笑,俊俏的脸孔因受伤失去血se,但却显出另类的妖yan气息。
「李欧王在接受了智者的智慧与技艺之後,却在德拉廷湖外的森林遇见了二十二位武士之一的雷纳多,那时他还尚未认李欧王为主,只是一个躲在森林中的逃犯-希妮cha嘴道「我们称做放逐者」-放逐者,他挡住了李欧王的去路,要求他交出一样他最珍贵的东西,否则就要杀了他。而李欧王-」
「注意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坎恩忽然打断了席尔瓦的话,而一直听着席尔瓦说故事的希妮也转过头来看向坎恩的视线前方。他们所在之处正是红石道标的位置,一越过这神秘的红se巨石,希妮便瞬间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在他们视线尽头已浮现出巨墙的模糊轮廓,但巨墙前却有无数的蓝se光点在飞舞,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片巨墙,希妮险些叫出声音,因为在她眼前浮现的是一片看不清的灰se浓雾,如同她来到冻土时凝望远方风暴时的景se,只不过更显混浊浓稠,而那gu强力压迫感的来源正是从她踏上旅行後一直无法感受到的冰雪jg灵。
「普达因!」坎恩脸se严峻的看着远方城墙,身旁的冰原狼咧嘴露出了硕大的尖牙,发出低沉的吼声。
席尔瓦则是不发一语,表情微微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他右手抚在x前的伤口上,似乎在忍受着疼痛。
看来哨营应该凶多吉少。席尔瓦心中暗暗想着,一边身手想去0腰间的符文囊,忽然想起已经空了。他不禁露出苦笑,准备向坎恩开口时,对方却首先发话,但不是向他,而是向着她看似柔弱的nv儿说道:「希妮,能拜托你吗?」
希妮稍稍点了头,美丽的白se长发也随着轻轻摆动:「没问题,但我们需要离它们远一些,数量太多了。」
席尔瓦原本话至喉头,y是压了下来。
他很好奇这对父nv要怎样「躲开」数量庞大的凶恶魔物,就连他也没办法同时面对复数以上的冰雪jg灵。旋即想到,这对因努父nv是穿越风暴而来的,虽然坎恩看起来有种深藏不漏的强者气息,但希妮怎麽看也不像能够和冰雪jg灵对抗,至少在席尔瓦的经验当中,因努人一直是不曾试着越过风暴来到巨墙,而是单方面接受着芬克尔人的交易。
「尊贵的母神,您的子民在此求助您。」希妮闭上眼睛,双手在前额互握,瞬间全身发出淡淡的蓝光。
「迷子,接下来这段路要由我背着你了,别紧张。」坎恩微微地笑了笑,拍了拍白脚的身侧稍微安抚一下。
「你们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去经常去的酒馆。」席尔瓦用挖苦的语气向坎恩说道,一边让坎恩将他从巨大的冰原狼身上抱下来。
「酒???」坎恩不禁失笑,「倒没有这麽轻松,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
坎恩将席尔瓦用绳索固定好反背在身後,随後轻松的站起身,此时希妮已然跃上白脚的背上,席尔瓦抬头看了一眼,不禁一愣。
他看见数以百计的光灵聚集在希妮身边,像一只只围绕在果树旁的蜂鸟,速度极快地在周遭盘旋,随後她睁开眼睛,那如海洋般的眼眸透出美丽的宝蓝se光芒,她轻吐一句:「隐去我们的身姿,寻求慈悲与庇护。」
光灵好像听令於希妮般一齐散开,包围覆盖在希妮身旁约五公尺的范围形成了一颗半球t的光罩,席尔瓦感觉一gu温暖和煦的平静感垄罩心中,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希妮,而这位年轻的因努祭司仍在持续保持祈祷姿势,以一种仿若无人、全神贯注的状态坐在白脚背上。
「出发吧,圣坛就在不远处了。」坎恩倏然站起身,他紧靠着白脚庞大的身躯,拍了拍它的脚。
随後冰原狼跑了起来,而令人吃惊的是坎恩也用几乎相同的速度跑在他身旁,让光罩能够持续的包围住所有人。席尔瓦越发的吃惊,只感觉这对父nv似乎来头并不简单,他自问全力运转血术也不过只能恰恰超越冰原狼的速度,他心中隐隐感觉,这和因努人的秘密有关。
「这是结界吗?我第一次见识到!」席尔瓦几乎是用全力在说话,因为他们奔跑的速度刮起了风,得用更加大的音量交谈。
「不是,凡人怎麽可能展现神力?」坎恩也是用较大的声音回应席尔瓦,「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
说完,坎恩不再理会背上的席尔瓦,开始用尽全力奔跑着。
他们尽量与巨墙保持相当远的距离,几乎是与巨墙平行着向西奔跑,席尔瓦知道那是无尽冰山与亚穆伐塔的交接处,非常人所及之处,但却不明白为何世人对无尽冰山的了解非常少。
席尔瓦斜睨着在远处不断进行自杀攻击的冰雪jg灵,他们各各状若疯狗撞击着巨墙,却一只只被烧的焦黑、坠落在地,尽管如此仍前仆後继地迎向城墙,不知道目的何在。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从未知道巨墙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这群莫名出现的庞大jg灵群突然袭向巨墙,到底出於什麽原因?现今恐怕没有那个闲暇去思考了。叠在巨墙脚下一具具魔兽屍t才是现在最需担心的,虽然巨墙高度直达天际,但冰雪jg灵的数量却未见减少,总会迎来越过巨墙的一刻。而主要原因还是?????
「那团蓝se光球到底是什麽?」席尔瓦喃喃自语,看着位处jg灵群中心的那团蓝se光球,释放一波又一波的冰雪jg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