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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1是你(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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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我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讯息传来。

「起床了吗?」十点零四分。

我抖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我耐住千头万绪,飞快地传出回覆「嗯,刚起床,解酒茶我喝了,谢谢你。笑脸」

路季yan已读後,传来一个同样是笑脸的贴图。

之後,便无任何讯息。

我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看着手机萤幕的眼神顿时黯了黯,过了一会儿,我决定主动传出讯息。

「在飞机上了吗?」我问。

他很快就读了我的讯息,令我一想不到的是,他并没有回覆讯息,而是随即拨了通电话给我。

我看着来电显示愣了愣,响了几声才接起,「喂?」

怦怦。

心跳又不自觉加速了。

「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他说。

「哦」

「怎麽?想我了?」他笑着说。

我立刻大喊「才没有!恨不得你赶快走!」我能感觉,现在他一定笑的很欠揍。

他大笑了几声,更是让我难为情,不甘心说道「笑p阿。」

变小的声量,让我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顿时毫无自尊可言。

可恶,又栽在他手里,好烦呐。

不久,手机那儿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路季yan接着道「我要登机了。」

「快去啦!」我口是心非。

「拜拜。」他即将挂断电话。

「欸等一下!」我在最後一秒叫住他,他又再度提起手机「怎麽了?」

「那个」

「嗯?」

「昨天」

昨天,你是不是对我告白了。

「昨天?」他停了几秒,「你是要问昨天你怎麽回到房间的吗?是我抱你进去的。」

他的误解,让我刚到喉咙的话又吞了回去,不知该如何启齿,只能接着他的话「果然是这样。」

「难不成会是你自己走回去的吗?你没发酒疯我就该感谢上帝了。」他再次嘲笑。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可以登机了。」

他又哈哈的笑了几声,说了声再见之後,挂上电话。

「嘟」的一声,我意识到他是真的挂上电话,张着嘴想再说什麽但也无人会回应,我的心也跟着落下,久久,我才从寂寞当中清醒。

我好像越来越在乎你了。

接连十几天,虽然我一个人过着暑假,但浩晴与路季yan不时的会与我联络,浩晴都会在睡前和我讲上十几分钟的电话,聊着营队中的大小事,以及那些课程是如何既充实又复杂的累人。

和浩晴通完电话之後,我收到路季yan传来的几张照片。

他与游学团到了加州游学,时间上和我差了十几个小时,我们可以说是过着他日我夜、他夜我日的生活,因此我们能够聊天的时间常常错开,几乎是少之又少。

自他出国後,我便再无提起那晚的事情,我打算暂且先将它搁置在我心中,等待恰当时机再问出口。

我看过一张又一张国外的照片,不禁羡慕了起来,虽然爸妈也常传来在外地工作的合照,但不知怎麽的,感觉就是有些不同。

「过的挺好的嘛!」我酸溜溜的。

「当然,少了某人,日子都清静多了。」

「怒」

「笑脸你最近三餐吃什麽?」

「跟以前差不多阿,但最近懒的煮饭,所以蛮常吃外食的。」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是因为他的关系,已经习惯跟他一起吃饭的我,最近少了他在身边,自然进厨房的时间也变少。

「你可以煮上次我们吃的义大利面,我也想吃。」他说。

我失笑,「我煮了你也吃不到啊。」

「没关系,我用看的就行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明天就煮义大利面,我被他卢到一个没办法的地步,只好答应了。

睡觉前,我无奈地盯着手机,一想到他方才无理取闹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不过就是个义大利面嘛,何必这麽固执?

霎时,我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不会是想藉机盯着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吧,好让我不要一直吃外食。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也太拐弯抹角了。

有点可ai呢。

隔天近中午时,我准备出门购买义大利面的材料。

离家前,我还不忘拍了一张家门口的照片给路季yan,以示我真的有出门,好让他放心。

他很快就回覆我一张笑脸,还顺带调侃了我几句。

我忍不住和他斗嘴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时已经要到了午饭时间,於是我很快的与他互道再见後便出了门,然而,当我快到达超市的时候才赫然发觉自己忘了带钱包。

「我真的是该忘掉的记得清清楚楚,该记得的老是忘记。」我拍了额头一下,懊恼自己怎麽会这麽粗心。

我赶紧走回家,一路上不断咒骂着自己,大热天的在马路上晒的我都要烤焦了,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回到公寓,走进大楼的那一刹那,冷气袭来,顿时凉快不少,彷佛从地狱进入天堂,背上的汗瞬间乾了一大片。

我慢慢朝电梯走去,等待电梯时,我瞥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我仔细观察之後,确定没有认错人,於是上前叫住对方。

「姊姊!」

堂姊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时一脸惶恐,身t还抖了一下。

「小曦原来是你。」姊姊略显紧张。

她不对劲的样子令我有些狐疑,但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问道:「你怎麽会来?」

她迟疑了几秒,很快的便笑着答「下周我就要出国进修了,我拿些东西给我朋友。」

出国进修?最近出国的人还真多啊。

我依旧没有多想「姊姊的朋友也住这儿吗?」

「是啊!真的很巧,原本想顺道跟你打声招呼,但因为我等等还有事情要办」姊姊一脸愧疚的看着我。

我连忙挥了挥手安慰她「没关系,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啊,大概要等到你回国了。」

「真的不好意思啊。」姊姊苦笑了一阵。

之後,姊姊因为还有急事,不能久留,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後便分开。

很快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段期间我除了读书外,偶尔会至健身房运动,有时会到附近的书店挖掘新书,生活还算得上充实,同时,我也与浩晴还有路季yan保持联络,天天互相传递讯息。

下周属於高三的暑期辅导即将开始,原本这个周末浩晴与路季yan同时结束营队还有游学团,三人打算好好相聚一番,但没想到浩晴在营队之中结交了不少好友,打算在北部多待两天,直到开课当天再一早搭乘高铁回来。

她说:「ga0不好以後我跟他们会是同学,所以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据我所知,参加那个营队的学生以男生居多,nv生当然也有,但仍旧是少数,讲好听点是认识同学,说开了就是见se忘友。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星期六下午,我估计路季yan回到这里时间大约将近晚上六点,所以我决定四点出门购买晚餐的材料以及一些日用品。

距离出门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这时正是外头最炎热的时刻,不愿提早出门的我,选择在家偷个清闲,慢慢等着时间过去。

但没想到,过不了多久,便有人按了门铃。

我看了眼时钟,游学团回台的班机应该还没到达机场,难道是他们提早回来吗?

虽然疑惑,但我依然从沙发上起身至玄关开门,然而,出现在门後的并非路季yan,也不是我所熟悉的人,是一位我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容和蔼慈祥,看上去约四五十岁,留着些许胡子,头发半灰,一双浓密的眉毛特别醒目,身着白se衬衫与黑装k,手提一袋红se包装的礼盒,看上去十分大方亲切,却又不失正式感。

我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男子,轻声问道「请问您是」

「你好,请问这里是沈芊如nv士的住处吗?」男子十分有礼。

「您找我妈妈吗?她和我爸爸现在在国外工作,要一阵子才会回来,请问您有什麽事吗?」虽然这位叔叔看起来不像危险人物或是怪异人士,但我还是提高警觉心,半掩着门,躲在门後。

「你是她的nv儿?你是程曦?都长这麽大了呀!」

「请问您认识我吗?」我蹙眉。

见我对他尚陌生,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头写着他的名字以及他的职称。

他是名已经退休的典狱长,他说他是爸妈的多年好友,几年前因故断了联系,最近才又重新连络上,但没想到碰上爸妈出国工作,今天刚好经过附近,就顺道送上伴手礼。

我打电话和大楼的警卫确认过对方的身分後,才请他进门,原先担心他会因为我过於谨慎而有些不高兴,但没想到他依然挂着笑靥,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直称赞我是个懂得保护自己的nv孩。

进屋後,我请他在沙发稍待,并泡了壶热茶端上客厅的茶几。

他慢慢的啜了一口茶叶,脸上溢出满足感,依旧是方才的慈祥。

他放下茶杯,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人吗?」

「嗯,爸妈不在国内,所以只有我在家。」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提起茶壶继续冲泡新的茶叶。

「你哥哥也不在吗?」

闻言,我提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愣愣地说不出话,直到茶水从杯子中溢出,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了抹布清理桌面。

稍微整理过後,我向男子开口「哥哥?」

「是呀!子yan也不在家吗?」他问。

子yan。

路子yan。

登时,我感觉心头微微一凉,身t也渐被一阵凉意包覆,我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发不出声音,直到我勉强自己冷静之後我才缓缓吐出我心中的疑问:「您的意思是,我有一个叫做子yan的哥哥吗?」

男子皱了皱眉,发觉我越来越不对劲,貌似我从头到尾都听不懂他说的话,甚至问出一些奇怪的问题,脸上的神情逐渐由和善转为困惑。

我明白他此时心中满腹疑问,尤其是当我表现出我根本不认识子yan或是哥哥的时候,於是我简短向他解释我失忆的事情,希望他能t谅。

「所以,可以请您告诉我有关我哥哥的事情吗?」我双眼透出一丝惊慌,请求的口吻很是明显。

他面露为难,非常犹豫,刚要开口,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来来回回,不知如何是好。

「拜托您,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是唯一可以告诉我一切的人了。」我双手合十,不停的请求,希望他能够解开我失忆的结。

终於,在我不断的拜托之下,男子说出了所有。

我站在路季yan的家门前,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我的身t感到异常冰冷,两唇乾涩的厉害,使我不停抿嘴。

在我听完男子所说的话之後,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久久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也无任何表示,男子见我如此反应,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叹息了一声便离去。

「你的父母在你不到五岁的时候认养了路子yan,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就跟亲兄妹一样要好。」

「路子yan的父亲因为被人陷害而入狱,最後在狱中去世,我当时就是负责看管他父亲的典狱长。」

「能够出狱并扶养儿子一直是他爸爸的愿望,但很可惜,他还没如愿就离开人世间了,是我在他去世之後将这消息告诉你父母,他们才领养了路子yan。」

「在你们小的时候,我很常来关心子yan的状况,那时候他过得很开心,你们天天玩在一块儿,哦对了,这是你们当时送给我的一张画。」他拿出手机,点开相簿中的图片,映入眼帘的是一幅se彩鲜yan的图画,画的中央是一颗大大的太yan,四周以白云点缀,是张极为简单的绘画。

「你们那个时候真的很可ai,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每天都在b赛谁写的字b较漂亮,後来长大一点的时候,你们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跟太yan都有关连,所以常常腻在一起在画纸上画着不同的太yan,有一次你们两个还说以後要收集一百个太yan,让在场的人全都因为你们的童言童语而笑了。」

「但是,看你的反应,你似乎什麽都想不起来,若是依照你刚刚所说的,你因为之前的火灾而发生意外所以失忆,那子yan他」男子不敢再说下去,脸se愈发难看。

在男子离去之後,我走上楼,来到这里。

据典狱长叔叔所说的,我就算因为火灾所以失忆,没道理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路子yan是谁,甚至家中也未曾出现过这个人。

除非,他在那场意外中丧生,而爸妈担心我因此情绪不稳,所以选择隐瞒。

但是如果他没有si掉呢?

典狱长刚刚提到的一百颗太yan还有太yan的图画,与路季yan曾提及的故事极为相似,这怎麽样都太过恰巧了。

路季yan与路子yan,两个人名字如此相像,我早就该在地震发生之後追问的。

我抬起手指,缓缓往门把下的密码锁移动,我从未告诉过路季yan,其实好几次我都瞥见了他开锁时按下的密码。

我按下四个数字,不意外的,「喀哒」一声,我顺利转动了门把,进了屋子。

进屋後,我毫不犹豫的往路季yan的房间走去。

我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和他一起吃晚餐的时候,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之後便再无进来过,虽然路季yan总说我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不需拘谨,然而,他的房间就像是个禁地一样,每当我经过,无论是有意或是无意,他都会很有技巧的找个理由,不着痕迹的将我让我远离他的房间。

当然,久而久之我也发觉他似乎对於自己的房间有着执着,不愿让其他人靠近,所以我也不再多问,当下很理所当然地以为是ygsi的问题。

然而,现在似乎并不是那麽单纯,答案清晰愈见。

我推开房门,眼前依旧是当时的乾净整洁,简单的风格一如既往,墙上依然挂着当时的风景照,但似乎又多了几张。

很快的,我注意到其中一张日出照,里头的画面我曾见过,拍摄的时候我也在一旁。

几个月前的毕业旅行,我与路季yan在海边看日出的时候。

我轻轻撕开黏在相片上的胶带,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拿下,我抚过上头的景se,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现在有多少张照片了?」

「八十六张,今天的是第八十七张。」

「那就快完成目标了。」

「可是,她不在了。」

「她发生意外,去世了。」

对於路季yan而言,失忆过後的我,想不起任何关於我们之间的事,我们的回忆,还有他所熟稔的程曦,随着那一场大火,化为灰烬。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我却依旧希望这都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推测,希望路季yan不是路子yan,希望我不曾因为失忆而伤害到他。

下一刻,我拿出口袋中的手机,拨出几通电话,却发现对方的回覆不断的指向我不愿承认的事实。

第一通,我打给浩晴,我问了她之前我喝醉时莫浩安请她打电话跟爸妈报备的过程。

她回想了一下,在一阵吵杂声中说道:「路季yan那时候说,他已经跟你爸妈报备过了,只要在你爸妈面前说你那天是在我家过夜就好了。」

「所以,他没有请你打电话给我爸妈吗?」我问。

「没有啊。曦你怎」浩晴还来不及问我发生什麽事,我就挂上了电话。

第二通,我拨给堂姊,对方很快的就接起。

「小曦?」

「姊姊我想问你那一天,你真的是来找朋友的吗?」

我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ch0u气声,似是有些惊慌,然而,堂姊很快就恢复甜美可人的嗓音「当然。」

「不是来找路季yan的吗?」我冷冷地问。

闻言,对方陷入沉默,久久不发一语,当我想挂上电话的时候,那头竟传来了哽咽声。

「小曦,对不起,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

「那你可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吗?」我问。

姊姊再度静默了几分,而後,我听见她深呼x1一口气,慢慢说出全部。

「那年,发生火灾的时候,路子yan为了救你,冲进火场。」

「当时,你成功获救,虽然後来失忆,但至少你保住了x命。」

「那路子yan呢?」我不安的问。

「他在冲入火场的时候多处烫伤,也被东西砸重,导致脑震荡,b你晚了好几步才获救,差点不治。」

差点不治。

「也因为如此,医生判断你是由於当下看见路子yan困在火场才受了刺激,导致失忆。」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不过我想,你迟早要知道的。」

「小曦,你跟路子yan一样,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

如果现在再问我一次我会不会对失忆感到可惜,我会毫不犹豫的说:「会。」

姊姊说,那天,我知道了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後,非常激动,好不容易才在路子yan的安慰之下睡去。

在路子yan出门的时候,我曾经醒了过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头。

或许是心情尚未平复的缘故,那时我将自己埋在被窝之中,一通电话都不接,有人按了门铃也不回应,直到火势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我才赫然发觉事态紧急,事着逃生。

在我奔下楼的时候,遇见刚破门而入的消防队员还有冲进火场的路子yan,当我们准备逃出现场时,一旁的树木倒了下来,火势也越发越烈,也就是在那时,我还有路子yan因此一个失忆,一个脑震荡。

我挂上电话之後,握着照片的手不停颤抖,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在脸上画上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泪水浸sh了我的衣摆和手背,我的心脏被揭开来的事实划上一刀又一刀,痛到无以复加。

好痛,好痛。

我抬起手想要抹去泪水,下一刻却落入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紧锢着我的双手还有身t,像是怕我逃跑一样,牢牢地将我从後抱住。

他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温顺的头发贴着我满脸泪水的脸庞,半晌,他用温柔的口吻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你没有错。」

我的双眼因他的话再度酸涩,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开始ch0u泣,呼x1因而失去规律,时常时短,想说点什麽却说不出口,过於激动的我,因为急促的呼x1,拼命咳嗽。

路季yan意识到我哭得有些厉害,便放开了手,轻拍着我的背,试着让我放松一点。

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呼x1也恢复正常,不再难受。

我拭去照片上的几滴泪水後,将它暂置在书桌上,接着,我深x1一口气,准备面对站在我身後的他。

我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交时,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眼眶,他依旧是一个月前我熟悉的那个模样。

我飞快的擦去眼泪,生气的对他大吼「你是白痴吗,为什麽要冲进来救我!」

「我差点害si你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为什麽都不让我知道!为什麽要一直瞒着我」

我的眼泪再度溃堤,蒙上我的双眼,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朝他的身t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拍打,却是疼在我的心上。

他再度拥我入怀,将我的头微微倚在他x前,温柔的顺着我的头发,安慰着我,替我除去我所有的不安还有愧疚。

良久,他轻声道出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甘愿。」,接着,一瓣温热贴上我的额,轻轻的吻在我的发上,给我他所有的温暖。

这一回,面对他的告白,我毫无迟疑,紧紧回抱着他。

所有事情明朗化之後,我和路季yan相拥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续哭了好几个小时,疲惫不堪的我,一躺在床上,立刻就进入梦乡,刚回国的路季yan,才刚下飞机,就接连接到浩晴还有堂姊的电话,马上赶回家,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t力将近透支,很快的就在床上睡着。

那一晚,我们睡得特别安稳,一觉直接到天亮。

恍恍惚惚的在早晨当中醒来,一睁开眼,他沉稳的睡在我身旁,一只手枕在我的脖颈,另只手搂着我的腰,我们两人紧紧相依,我从来没有这麽近的观察过他的五官,以及轮廓,我悄悄伸出食指,轻点了下他的睫毛、鼻头还有下巴。

怎麽就长得这麽好看呢。

他的呼x1平顺,x膛规律的起伏,看来昨晚他真的睡得特别好。几公分的距离让他的气息全吐在我的脸上,顿时我有些害臊,想挣脱他的怀抱,轻轻推了他几下,却吵醒他了。

「呃早安。」我露出尴尬的笑容。

过近的距离让我有些不自在,脸上渐感觉到一gu热,我回避着他的目光,想试着说些什麽缓解尴尬,却什麽都说不出口。

「睡得好吗?」他先开口,带着点宠溺的口吻,拨开我的浏海,搂了搂我,再将我往他身边更拉近了些。

他的声音让我安心不少,上一刻的尴尬抛诸脑後,「嗯,睡得很好,你呢?」

「第一次这麽好睡,看来我以後都睡在你身边好了。」他笑着。

我被他毫不矜持的语气弄得有些难为情,用力的将他推开,「说什麽东西啊,我才不要,变态。」

但我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忘了这是他的房间,也忘了我们躺在单人床上,一不小心就将他推下床。

「靠」他跌下床,撞上一旁的衣柜。

「啊对不起,抱歉抱歉,我忘记了这不是我的房间,哇啊!。」我伸出手,想拉他一把,却没想到反被他拉下床,再次困进他的怀抱里。

「路季yan,放开我。」我不满的拍打着他。

「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他理直气壮的说着,更加用力的抱紧我。

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咳了几声,他见我是真的不舒服,才松开了手,他一松手,我就趁机挣脱他,往外跑去。

谁知道他动作迅速,早我一步拦住我的去路,关上房门。

「去哪?」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

像是早知道我要说什麽一样,他没有应答,而是转头拿起在书桌上的手机,按下几个按键。

「回家之前,先打电话给爸妈。」他递来手机。

我愣了愣,看着亮着的萤幕,迟迟没有接过手机,心头涌上一丝复杂。

宛如看透我的内心,他轻拍我的头顶,捧着我的脸,坚定的凝视着我,语气转为轻柔:「不会有事的,他们都很担心你,怕你想太多,嗯?」

我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决定拨出电话,等待通话的时候,我的心脏跳的厉害,手心也因紧张而冒出手汗。

对方很快就接起,着急的声音清晰可闻,我很快就认出那是妈妈的声音。

我支支吾吾地开口「妈妈我是小曦。」

听闻,妈妈当下激动得哭了出来,x1了x1鼻子,担忧的说「小曦,你有没有事?你现在安全吗?身t会不会不舒服?头会不会痛?还有,你的心情呢,心情还好吗?」

妈妈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关心,让我又开始掉泪,哽咽的道「妈妈,我没事,我没有不舒服,路季路子yan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

「还有对不起。」我流泪,满是内疚。

听我歉疚,妈妈心疼的说「傻nv儿,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你都是我们最ai的nv儿,当初和子yan选择隐瞒你这一切,是怕你承受不住,遭受太大的打击,现在你没事,我们总算可以放心了。」

「你只要好好做你自己就好,其他的别担心太多,知道吗?等到这边的工作结束,我们就会回台湾,我跟你爸已经决定之後留在台湾工作,不出国了,以後,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好吗?」

我忍不住ch0u泣,一半是喜,一半是愧疚,冷静过後笑着回答「好。」

和妈妈聊过几句之後,我将手机转交给路季yan,他与爸妈简短的概述昨天的情形,并再三说会好好照顾我之後才将电话挂断。

我抹去眼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有jg神些。

「这麽ai哭?」路季yan替我拂去眼角的泪,笑我像个丑八怪。

「那你不就是喜欢丑八怪?眼光真差。」我回嘴,依然带着鼻音。

「是啊,让你这样的丑八怪捡到这麽极品的男友,你该感谢上天。」他骄傲。

「我什麽时候答应让你当我男友了?」虽然嘴y,但却感到幸福。

「你没答应吗?没关系,我答应让你当我nv友就行了。」

「」

他永远有他的道理,我也永远说不过他。

回家漱洗一番过後,我将手机充电,并传了讯息给堂姊还有浩晴要她们放心,不必担心我的状况。

路季yan说,他刚到机场,就接到堂姊的电话要他赶紧回家关心我,莫浩晴则是在与我通话之後,一头雾水,不停传讯息以及打电话给路季yan直问我发生什麽事。

过了没多久,路季yan带着早餐来到我家。

噢不对,是回家。

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起享用热腾腾的早餐,聊着以前的过往,以及这阵子发生的点点滴滴。

原来,自我失忆之後,路季yan就去了美国。

火灾过後,伤势不轻的他在医院住院好几周才渐渐康复,那时的我刚失去记忆,对任何事都不熟悉,医生告诉爸妈,若是强b着我恢复记忆,或是让我立刻与路子yan接触,我很可能会再次受到刺激,建议他们让我自然而然地回复记忆才是最好的选择。

於是爸妈在和路子yan商量过後,决定在他恢复健康後将他送至国外一阵子,等到我情况好转之後再回来。

这也是为什麽他高二时转至我班上的原因,他们希望藉由朝夕相处的模式让我能渐渐接纳路子yan,并想起一切,然而,我非但没有想起任何事情,反而发生了更多无法预测的意外。

待在美国的期间,路子yan寄宿在当年替他取名的院长家中。

宁馨孤儿院的院长在退休後就搬到美国定居,没有结婚的她非常欢迎路子yan寄宿一段时间,院长将路子yan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照顾,两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很是愉快。

事实上,自从国小之後,每年暑假他都会飞一趟美国,为的就是陪伴没有家庭的院长,同时也是谢谢她对他的照顾,尽管他在三岁的时候就被程曦的爸妈领养。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路子yan就读当地的高中,开朗大方的个x使他很快就结交不少好友,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然而,虽然路子yan在美国的生活非常顺利,天天都会和父母联络,但是b起聊着生活周遭的大小事,父母更常带着歉意与他说话,对於将儿子安置在国外的安排非常过意不去。

但路子yan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其实,当初将他送往国外的安排是他自己提出的建议,一方面考量程曦的恢复情况,担心父母同时顾着两人会忙得天翻地覆,另一方面,若是有人能够照顾他,相信他们也会b较安心。

直到两年後,路子yan才回国,在父母的安排下,他成为程曦班上的转学生,同时,也住在程曦的楼上,好让他能够就近照顾。

「原来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我就说嘛,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多的巧合,又不是拍偶像剧。」

「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虽然是用我最不希望的方式。」他牵过我的手,十指紧扣。

是啊,经过这麽多事,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半晌,看着他yan光的微笑问道:「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这样真的好吗?」我尽可能的掩饰自己不确定的口气,就怕伤到他。

「你觉得不好?」他皱了下眉头。

我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我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

要是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回忆,那该怎麽办?

他忽然明白我的顾虑,眉头松开不少,我并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是不知道该怎麽和他在一起,对我而言,现在的他依旧是「路季yan」,即便我知道了所有事情。

但是对他来说,他却是路子yan,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程曦,也已经不是以前的程曦了。

他宠溺的看着我,松开我们相握的手,将我一把捞进怀中,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知道我为什麽改名叫路季yan吗?」。

我伸出手环在他的腰上,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摇摇头。

他笑了几声,开始讲着这个名字的背景「其实当初要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做好你不会想起我的心理准备,因为我知道要你自然而然的恢复记忆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机率可以说是零。」

「但是,我还是想见你,所以我就想,如果真的奇蹟发生,当然我就回复路子yan的身分,若是你还是没有想起来,那我就用路季yan的名字与你一直相处下去,可是偏偏,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结果超出我的意料。」

「那现在呢?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又知道你其实是路子yan。」我问。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丢给我一个问题「你对季yan这个名字有什麽看法?」

我转了转眼珠子,认真思索一会儿,却0不着头绪「除了跟你原来的名字很相像以外,其他的,我想不到。」

他失笑,对我的无知感到无奈「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我再度思考了几秒後,说:「有。」

像是终於符合他的期待,他坐直了身子,眼睛睁大的看着我,闪着欣喜的光芒,赶紧问道:「什麽感觉?」

「呃」我张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了。」

「嗯。」他依旧一脸期盼着什麽。

「就是一般人如果想隐瞒身分,不都会取一个跟原来完全不一样的姓名吗?可是你却取名取的这麽接近,难道不怕穿帮吗?」

听闻,他呆愣了几秒「就这样?你就想问这个?」

「对啊。」我应该要多问些什麽吗

他呿了一声,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显得我好像问了什麽愚蠢的问题一样。

「喂!g嘛鄙视我?」我蹶了蹶嘴。

「没有鄙视,只是期待落空而已,看来是我太高估你的智商了。」他慵懒的往沙发靠去,两手背到脑後,闭上眼假寐。

「我又不是故意的,就真的不知道嘛」我偷偷嘀咕着。

「你刚刚说的问题,我有想过。」他霎时开口,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他继续道:「但我那时候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到路子yan这个人,开始怀疑我,我打si都不承认就行了,反正你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就是路子yan。」

因为身旁知道他身分的人除了爸妈也只剩下堂姊,而他们早就配合着一同瞒着我,就算有天我起疑了,只要好好解释,我也会不疑有他的相信,因此,路季yan这麽做也是合理的。

但是偏偏命运捉弄人,让我瞥见路季yan家中的密码,让我遇见典狱长叔叔,让我就这麽发现了一切,冥冥之中,所有事情有着最意外的安排。

「所以,可以告诉我季yan这个名字的由来了吗?」我倚向他,用着撒娇的口吻讨好他。

他睁开一只眼,瞄了我一眼,仍然一派慵懒,而後,才不以为然的说:「我把我们两个的名字合起来。」

我像是听错了什麽,问道:「什麽?」

他叹息了一声,似是不意外我听不懂他的话,缓缓坐起身,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嗯。」

他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我,瞳孔黑的不见底,诱惑的g人,让我的心跳乱了节拍。

「季是禾再加上子,禾是取自你的程,子当然就是来自我;yan也是同理,是由你的曦里头的日配上我的yan。」

听完他的解释,我傻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盯着他。

他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也不打算就此停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所以,不管你有没有想起我,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也不管我是路子yan还是路季yan,我都做好陪在你身边的准备了,就算有一天我必须离开,我也还是会继续用这个名字,因为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也不用担心我心里会有任何疙瘩,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已经决定要用这个名字过完我的人生。」

「哦,顺带一提,在我改名之前我已经跟爸妈还有院长讨论过了,他们百分之一万支持我的决定,虽然有点对不起院长,但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说这个名字她很喜欢,所以结论就是,我改名是既定的事实,就算你不同意,也来。」在他说完之前,我侧过身,g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我,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谢谢你,做了这麽多。」我半是感动,半是心疼,眼睛渐渐酸涩,蒙上一层雾光。

他永远在我遇到问题之前就替我想出所有办法,他怕我心里会有芥蒂,所以选择自己主动改名,这样,我不用在称呼他为路季yan的时候感到别扭,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所做的决定,而非因为我才勉强改变。

傻瓜。

我的突袭让他登时呆滞,嘴巴还微微张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则是稍稍睁大了些,我看着他失去平常该有的冷静,一时有些愕然,不由自主地想笑。

但他只发愣了几秒,很快的,他便拿回主导权,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你对我说过太多次谢谢了,听得我都腻了。」

「不然要说什麽?」我不懂的看着离我极近的他。

「用其他方式表达,例如这样。」语毕,我眼前蓦地一黑,唇上触碰到一片柔软,脸上感觉到一阵又一阵温热的气息。

我缓缓睁开眼,与他正巧四目相交,他的眼眸更加深邃黑漆,我们的眼睫毛几乎要接在一块儿,他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吻着我的唇,温柔的如同蜻蜓点水。我的理智渐渐被ch0u离,一只手攀上他的後颈,阖上眼,用我的方式,生涩的回应着他。

隔日,我与路季yan吃完晚餐後便出门购买一些文具,回程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停传来震动声。

「怎麽了,是不是有急事?」

他滑开萤幕,按了几下後答:「没事,群组的通知罢了。」

「什麽群组?」我问。

「与美国朋友的群组,他们正讨论要去哪里玩,但我忘记关掉通知,现在我关掉了,应该不会再有讯息了。」他莞尔。

我点点头,没想到路季yan在美国依然这麽受欢迎。

回到家门口,路季yan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後便上楼,我们决定尽早休息,好储存t力迎接明日开始的暑期辅导。

我收拾好书包,准备熄灯睡觉时,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我心一慌,我明明锁上门了,难不成是小偷?

我立刻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给路季yan,却忘了我刚刚才关机,若要开机,还需等上一会儿,可是我根本没那麽多时间。

怎麽办?

这时,我看见房间门把正慢慢转动,对方已经要进入到我房间了,我一时半刻还想不到任何方法,只能奋力一赌。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我闭紧眼朝门口冲去,想藉此撞倒对方然後逃跑,但没想到,我非但没有成功,还跟小偷撞在一块儿,双双倒在地上。

当我以为我si定了,要被灭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反而身子下垫着一块柔软,让我没有受伤。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厘清状况,发现我趴在一颗大大的白se枕头上,枕头下还有一个身穿灰se棉t的人,长相为我所熟悉。

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我以为的小偷竟是路季yan,诧异地对他说:「你在这里g嘛?」

他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样子难受,似是快没了呼x1,我这才发现我还压在他的x膛上,让他无法呼x1。

「啊对不起。」我歉疚地起身,坐到一旁,慢慢将他扶起来。

「咳你有病啊,冲过来g什麽?」他咳了几声,渐渐恢复脸se。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断的向他道歉。

正当我说到不知道是第几次抱歉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是他先没有通知一声就进屋,所以现在才这副狼狈样,怎麽能怪到我身上呢?

我不满的指着他:「喂,是你自己偷偷00的进门,害我误会是小偷,我才这样的,为什麽我要道歉?」

他一派随意的坐在地板上,用着大义凛然的口吻反问我:「我哪里偷偷00?我可是很光明正大地走进我、家、里。」

我瞬时哑口无言,但很快却又反驳:「那你g嘛不先通知我?」

「我回我自己家g嘛通知你?」

「你」我被他的理直气壮弄得语塞,却也无力再跟他辩白,於是正经地问道:「所以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也没什麽特别的事。」他拍拍身t,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他起身:「那你下楼g嘛?」

他看了我一眼,毫不迟疑地走进我的房间说道:「睡觉。」

「啊?」我跟在他身後,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麽啊?现在不是睡觉时间吗?难不成你想明天迟到?」

这是重点吗?

「要睡回你房间睡!」我看着他很自动的掀开被子,放好枕头,躺平在床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不晓得怎麽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个样子。

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不要,我懒得动。」他打了个哈欠。

那你怎麽就有力气下楼了?

我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只能叹一口气,姑且将房间让给他:「那我去爸妈房间睡。」

我无奈地朝门口走去,才刚离开床边一步,就马上被拉回床上,毫无预警的落在一个怀抱之中。

路季yan一手环抱着我的腰,替我盖上棉被,另一手伸过我的脖子还有肩膀,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

「你g嘛」我登时难以为情。

「这样,b较好睡。」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回应,我能感觉他几乎已经要进入梦乡。

我推了推他的手,却被抱得更紧,毫无办法之下,只能妥协。

唉,算了,反正是双人床。

他修长的手就挂在我面前,手腕上几条筋若隐若现,多了分魅力,鼻息间渐渐传来清芳的沐浴香,颇有助眠的效果,我不自觉地牵上路季yan的手,往他身後靠了靠,而他虽然睡着了,却依然感受到我的主动,回握住我的手,在我的发间上轻轻一吻,和我道晚安。

「晚安。」我说。

隔日,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上学,不同既往的是,以前从出门到学校,不论是公车上或是马路上,我们总是打打闹闹,十句有八句少不了拌嘴,通常最後我都是吃亏的那一方,然而现在我们却在公车站牌牵着手等公车,尽管少不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模式,但更多的却是甜腻感,他偶尔故意的r0u乱我的头发,公车上人挤人的时候他怕我与他人碰撞便将我拉近他一点,当我困的时候我就靠在他身上休息一会儿,不必担心自己会睡过站。

真好。

下了公车之後,四周都是同校的学生,我下意识的松开他的手。

「怎麽了?」他看着我放开的手。

我思考了一阵才开口,「我我想我们在学校还是低调一点好了」

虽然这样的要求可能会让路季yan失望,但我还是自私的想这麽做,我们才刚在一起,我不希望引来太多的注目,更何况我们即将面临大考,实在是不适合再去处理太多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为什麽?」他蹙眉,似乎不是很能接受。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主要的顾虑,而是将其中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作为理由,「因为我们已经升上高三了,很快就要学测了,我怕现在我们在同学还有老师面前大方的恋ai,会引来很多质疑,届时影响准备考试的心情。」我微笑地面对着他,语气平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对劲。

他歛下眼,静默了几秒,像是在琢磨我的话,虽仅仅只是眨几眼的时间,我却恍如过了几世纪之久,心脏怦怦怦的乱了序,而後,我才终於听见他开口说:「好,我同意你。」

霎时,我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会答应,毕竟对他而言,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因此,若是他的想法与我相左,我并不会固执己见,要求他答应我的提议,而是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努力地维持我们这段刚起步的感情,不因任何蜚言而变调。

「真的吗?你答应了?」我欣喜地拉着他的手。

他撇过头,双手cha入制服口袋,带点冷漠的口吻说道:「再吵,我就食言了。」

我想笑的看着在我面前装着冷酷的他,尽管多麽不愿,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忍住和我在大街旁争吵的冲动,y是做出高冷x格的模样,口是心非的装做自己毫无波澜,非常平静。

但其实他很想直接在这里跟我争个没完吧?

我将他拉到一旁的骑楼,b起路旁的公车站牌,这里来往的行人少了很多,还有些柱子能挡住我们的身影。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我作何用意,但我不顾他此时的疑问,一口气踮起脚尖跳进他的怀里,双手g紧他的肩脖,下颚微贴在他的锁骨,轻轻的在他耳畔道:「谢谢你。」

谢谢你,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的投怀送抱让他僵y了一会儿,但很快的,他双手环上我的腰,用力的抱紧我,将我整个人提起,似是想把我嵌进他身t里一样。

拥抱了许久,他没有放手,我也舍不得,两人就这麽黏在一块儿,直到规定进校时间的前十分钟。

在松开手的前一刻,我悄悄在他耳边说:「路季yan,我喜欢你。」

他刚要松手,但在听见我突如其来的告白之後又立刻将我拉了回去,延续着刚刚的拥抱,此刻,我忽然觉得我们不像情侣,反而b较像是母子,路季yan像个将要上小学的孩子般,紧抓着妈妈不放,怎麽样都不肯将我放开。

「好了啦,再这样下去,我们真要迟到了。」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提醒後,我再度推了推他的手臂,无奈地笑了几声。

这次,他总算放开了我,但脸上依旧写着心不甘情不愿,一双眼朝我投来灼热的目光,我毫无办法,为了不在第一天就迟到,只能先暂时忽略他的不舍,拉着他走进学校。

虽然路季yan同意我的想法,但大概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一路上他步调刻意放的缓慢、沉重,想藉此作为无声的抗议,而我当然也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所以也只能妥协,用力推着他走到教室。

在我们终於抵达教室门口时,早自习的钟响恰巧响起,我早已满身大汗,累的喘了好几口气,拿出书包里的保温瓶喝了好几口水才暂缓疲累,但路季yan这个时候却依旧不减脸上的郁闷,只是双手环x靠在教室外的yan台上,静静的看着我。

啧,有没有一点男友ai啊,都不心疼的。

我撇了撇嘴,将保温瓶收回书包中,转身yu走进教室,却被人拉了一把。

我转头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身後,双眼直直地盯着我,透着几分柔和,还带有寂寞的感觉,完全不如方才的冷漠,我顿时心软,朝他微微一笑,然後说道:「那我们放学见罗,男、朋、友。」

登时,他的脸庞攀上一抹绯红,郁闷、孤单还有不舍的神情通通烟消云散,yan光的笑容再度出现在他脸上,他宠溺的回应我:「放学见,nv朋友。」

进到教室後,同学们三两成群的围在一块儿聊天,几个较认真的同学则是在座位上温习着课业,我与路季yan和座位附近的同学们打过招呼後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中午的时候,我g着浩晴的手臂,两人拿着便当到楼梯口的角落坐下。

浩晴很是不解,毕竟我跟路季yan已经和好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在吃饭时间离开教室,於是开口问了我。

我简短的答:「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她迟疑了几秒後才坐下。

我打开便当,夹起一块r0u片,然後说道:「我跟路季yan在一起了。」

「噗!」浩晴刚送进嘴里的白饭就这麽吐了出来,台阶上散落的饭粒全是她的杰作。

「靠!莫浩晴你很恶欸」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刚刚说什麽?」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咳了好几声。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不打算回答,因为我知道她其实一字不漏地听见我说的话,我递上口袋中的几张面纸,瞪着她说:「清一清啦,脏si了。」

她一把拿过我手上的面纸,顺带作势要掐我的脖子,怒吼着:「我问你刚刚说什麽!」

「你是耳朵进水吗?这麽大声g什麽?」我不满的挣脱她的毒手,拉平自己的衣领,开始解释所有的事情。

在这十几分钟的故事里,我用着平淡的口吻叙述,浩晴却像是走过了一回戏剧般的人生一样,脸上表情丰富的我难以形容,一下子同情,一会儿诧异,这一刻又是欣喜若狂,我真心觉得未来她若不想从事理工相关职业,往演艺界发展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就是这样。」故事结束。

浩晴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微微张开吐不出半个字,直到我见她便当里的菜都凉了,我推了推她後,她才回过神来。

她边咀嚼着,一边含糊地说道:「可是你都不担心吗?」

我收拾着便当盒,问着:「担心什麽?」

她狼吞虎咽的解决嘴里的饭菜後,说道:「既然他是你爸妈收养的,那如果你们在一起,岂不就是」

她紧张地看着我,ㄌ的音卡在喉咙中,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我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着说:「放心吧,这些我们都想过,也讨论过了。」

当年,当路季yan收到亲生父亲的信件时,难过了好一阵子,心情迟迟无法好转,即便他在我面前笑着说没事,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笑容是多麽勉强,於是,我私底下将这件事告诉爸妈。

爸妈在商量一阵之後,某一天晚餐後到路季yan的房间里与他谈心,不到几分钟,路季yan便在爸妈的怀抱中再度溃堤。

待他情绪稳定之後,爸妈提出了一个想法,他们决定在路季yan二十岁的时候与他终止收养关系,为的是让路季yan能够与亲生父亲重拾父子关系,也让路冠恩能够弥补当初的遗憾,即使他现在已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当然,他们依然会是路季yan的父母,永远陪伴着他,扶养他长大。

起初,对於这个决定路季yan是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爸妈竟会为了他而有这样的提议,愧疚与慌张在内心交杂,让他一直不敢答应这个重大决定,直到经过爸妈再三地开解还有安慰之下,他才点头同意。

这是路季yan在周末的时候告诉我的,那时的我,也跟浩晴一样有着相同的疑问与担心。

「哇也太戏剧化了吧。」浩晴双手托着脸颊,一脸羡慕的表情,接着口吻立即转为感叹,嘟嘴道:「这样,我岂不是要以後都带着墨镜出门了,还要跟我的好朋友分享我的闺蜜。」

我原本想安慰她,但一想到她周末时见se忘友的行为後我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对她挑了挑眉:「觉得可惜的话就去找一个理工男陪你呗!前几天你不是跟她们玩得很开心吗?」

闻言,她尴尬的笑了几声,以午休时间做为藉口,拿着便当快步走回教室落荒而逃。

一周过去,我们渐渐适应这种被考试还有书本填满生活的作息,起初尚还有些吃不消,但我们慢慢的能找到忙碌的步调,妥善规划一切的安排。

自我跟路季yan提起不公开的决定之後,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像以往一样,维持好朋友的相处模式,除了浩晴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但偶尔他会想耍赖,趁教室没有人或是我们单独走在一块儿的时候讨个牵手或是拥抱的糖来吃,通常他收到的回应都是一记怒瞪,但要不了几秒,我依旧乖乖的往他怀里蹭去。

今天的最後一堂课是导师时间,班导安排我们在教室自习,为之後的模拟考做准备,班上的同学们无不奋力埋首於课本之中,教室内安静的只剩下翻书声以及几个同学轻声细语讨论课业的说话声。

正当我也和大家一样在座位上念书时,一阵连续的震动声传来,虽然我戴着耳机,但多少还是能听见,我不免偏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看见路季yan低头飞快的在手机萤幕上打字,像是在传讯息。

这样的画面让我不禁联想这几天路季yan些许不对劲的行为,他的手机时常传来讯息的通知声,但为了联络爸妈还有在美国的院长,他多半不会将手机设定为静音,我曾问他要不要直接和对方联络,他却总是笑着说不用,以并非急事的理由作为藉口,虽然我知道这并不全然是实话,但我依然没有继续过问,打算让他主动对我开口。

在他关上手机後,我赶紧抬起头佯装自己正在看书,不想让他发现任何异状,而他似乎也没有发觉我方才偷偷观察他,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眼角瞥看着他,他正翻着桌上的讲义,但隔没多久,他便起身离开教室。

十五分钟过後,路季yan还没回到教室,好奇心作祟让我无法专注在书本还有考卷当中,最後也决定走出教室去找找他到底在哪儿。

我在厕所门口轻轻呼唤了几声,无人回应,按照常理推断,现在是上课时间,若路季yan不在厕所,他也不会贸然走到其他教学区,毕竟随时都有教官或是老师在走廊上巡堂,那他肯定是到一个他确定无人会经过的地方。

我低下头思考着他可能去的地方,一个念头闪过,突然想到我们和好那天的那块草坪,便不假思索地快步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在我将要到了草坪的时候就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实验室旁,我放慢脚步,悄悄的走到路季yan身後,这时,他正在讲着手机,没有查觉到我的存在。

几分钟之後,他挂上电话,背对着我长叹了好几声,听起来很是低落,叹息间有着无奈与困扰,这样的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又或者应该说,他从不让我知道,我顿时心生一丝心疼,不由自主地从後环抱住他,微微靠在他身上。

「怎麽了?」他猛然一惊,身t颤了一下,让我更加笃定他有心事,他镇定之後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我轻笑了一阵,反问他道:「那你怎麽又在这里?」

他松开我放在他腰际的手,转过身来,歛下眼,频频说不出话,刚要出声却又将话吞了回去,明显的游移不决。

「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牵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不希望他因此为难。

我提醒他放学之前一定要回到教室,以免被记录旷课,语毕,掉头就要回去,好让他能清静些,但他却在我转头的时候拉住我。

「我刚刚接到美国朋友的电话。」他终於开口。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听他解释,他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我参加游学团的时候,顺道拜访了院长,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她消瘦了很多。」他抿抿嘴,「虽然我感觉她依然乐观、开心,但她的身t状况却已经不如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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