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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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水鬼暗中游荡于水底,在找到合适的替si鬼的时候就会引诱其下水,一击必杀。
现在宋疏月就觉得,宋听玉是摄魄钩魂的水鬼,他手里的照片是诱饵,自己就是倒霉的鱼r0u。
她眨了眨眼,浓密的黑睫在昏h顶灯映照下,落着一层y影,遮掩住些许情绪。
b害怕更盛的是愠怒、不耐,g扰她的睡眠、两句话拨乱她想保持的现状。
真是让人不爽。
手里紧攥着那把刻刀,背在身后,宋疏月从地上站起来。
宋听玉掌心撑住柜顶,身轻如燕地从上面跳下来,如振落叶,落地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鬼会流血吗?
宋疏月这么想着,心随意动,手指上上下下推拉着刻刀的滑轮。
刹那间——
寒光一点乍现,锋利刀刃挥向对面的少年,他并没有躲,而是将手心迎了上去。
血ye瞬间从他皙白的手心溢出,白到极致,红到刺眼。
“鬼也会流血啊……”宋疏月小声喃喃,扬起个纯真无害的笑,收起沾着血的刻刀。
手腕被一把扣住,不停流血的手掌桎梏住她。
殷红的血沾在她的腕上,由于宋听玉用力的动作,血珠顺着腕侧绵延,浸染她的肌肤,像滴腊的烛ye,暗红逶迤。
圈住她手腕的掌心贴住向上,直到握住她的手,血ye也蹭上去,牵住,带向眼前人的x膛。
衣料上也沾染血迹,只是深se布料,并不明显,整只手贴上去,她感觉到了掌心下微弱的心脏跳动。
“我不是鬼哦,我有心跳。”
宋听玉把她的手按在心口,轻声细语,像海妖jg怪的蛊惑,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兴奋,声音都微不可察地有些发颤。
“我有脉搏。”
他牵住她的手,从心口处顺着向上,来到颈侧,动脉微微跳动。
“我有温度。”
他撑着她的手心展开,俯身、弯腰、垂头,对着她染血的手心吹了口气。
温热的,带来些许痒意。
宋疏月蜷了蜷手心,把手ch0u回来,低头看了看手掌上的血迹。
另一只手握住刀把旋转了几周,她把刀尖推上去,划破自己的指腹,鲜血一瞬涌出。
宋疏月抬手,流血的指腹摩擦着按在宋听玉线条流畅jg致的下颌骨,嗓音清甜,笑嘻嘻地说:“你没有温度,你的血是凉的。”
说着更加用力,指腹碾向他的下巴:“我的血有温度吗?”
迟来的刺痛密密麻麻腐蚀她的手指,顺着指尖传到神经,大脑皮层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绚丽的焰火。
宋听玉的手是冰凉的,哪怕不停地淌血,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也没有温热的t感,像冷冻层混着冰碴的内壁。
痛感让人清醒,此时宋疏月的大脑无b清明,宋听玉si三年了,她都快忘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根本不是兄友妹恭、亲近t贴。
那时在墓园,他不为自己撑伞才是正确的,雨势渐大的时候,他该做的不是倾斜伞面,他应该讥讽、嘲笑她的怯态。
像现在这样,充斥伤痕、血ye、刺痛,溢出的骨血里掺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因子。
这才应该是她和宋听玉,是宋疏月和哥哥。
宋听玉捏住她流血的手指,用力摁下去,血珠像断了线似的下滑。
宋疏月吃痛ch0u气,他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宋听玉下巴上沾了些鲜红血迹,那张本就jg致隽美的面容更显秾丽。
“血温能代表什么?”
他说着,笑眼弯弯靠近她,语调异常愉悦地说:“到肚子里都是热的。”
尾调转了个圈,拉长声音。
“要试试吗——”
上一秒冷着脸按她伤口挤血,下一秒又言笑晏晏,让她尝他的血。
宋疏月抓起他的手,贴在唇边,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她没有变态到去喝他的血,只是在报刚才他摁她伤口的仇。
可是不由自主的,还是尝到了血ye的味道。
腥咸、粘稠的铁锈味……骗人,明明到了唇齿之间,温度还是冰凉的。
心里那点反叛因子慢慢降下去,宋疏月开始冷静下来。
眼前的宋听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互相算计的哥哥了,暂且标注为不明生物。
她一时冲动上脑,用刀划破了他的手,他会不会直接扭断自己的脖子?或者像漫画里一样,手上燃起一团火焰把自己烧成灰……
宋疏月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两步,他太高挑,自己还光着脚,要仰着头看他。
她平视前方,只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x膛。
鬼也会呼x1吗?
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会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肆意妄为。
这不是以前,现在的宋听玉浑身上下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
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他垂着的手上,苍白,手背薄薄的皮肤下筋络分明,微微泛着青,衣袖向上挽了些,她又看到了那道深入骨髓的腕骨疤。
这道疤痕,说起来还真跟她脱不了关系。
但并不是俗套的,为了救她落下的疤。
从小宋疏月就能感觉到,这个大她一岁的哥哥并不喜欢她,他厌恶她。
不是那种兄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口是心非,他是真的把自己视为眼中疔、r0u中刺。
她不明白他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父母的偏心,作为被偏心的受益者,她做不出评价。
他的恶意没化作实际x的行动,就是傍观冷眼、无视。
冷眼相待说起来可大可小,但宋听玉的冷眼相待,是那种就算她si在他面前,他也会漠视的存在。
宋疏月刚开始还会委屈,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但次数多了,她的逆反心理上来,处处跟他对着g。
但在别人面前,两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她会甜甜地叫哥哥,宋听玉会亲昵地喊她阿玄。
私底下,他从没叫过她阿玄。
没想到“si而复生”后,叫她的第一声称呼就是阿玄。
还从生前的冷若冰霜、凛如霜雪,变成现在的y晴不定、顽劣不逊。
人si后会x情大变吗?还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x子?
腕骨疤来自他对自己的置若罔闻,那时十二岁的宋疏月,为了够竹蜻蜓,顺着小木梯爬上了那棵对她来说非常高大的桂树。
竹蜻蜓是拿到了,可是梯子却倒了,她下不去,只能坐在交错的枝桠上,还没彻底完工的后花园庭院,喊人也喊不应。
她有些茫然失措,却在这时看到了宋听玉的身影。
“宋听玉!”她扯着嗓子喊正站在庭院门口处的他。
宋听玉听到了,抬眼往她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蹲在枝g的小小nv孩,一只手撑着树g,另一只手往他的方向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却停下步子,扭头就走,漠不关心。
宋疏月要气炸了,还不敢乱动,怕从树上摔下去。
在那棵桂树上待了快一个下午,她脚都麻了,看着离地面的距离高低,打算蹦下去一了百了,应该si不了……
昏h的夕yan下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人模人样、泰然自若的宋听玉。
宋听玉在妈妈面前又装的一副好哥哥作态,那时的他已经b宋疏月高出一大截,在宋疏月看来高大的桂树,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抱下来。
他朝她伸出手臂,枝叶缝隙洒下的晚霞零零散散落在他jg致俊逸的面庞上,神情隐入其中。
宋疏月心里的小恶魔偷偷露出犄角,踩向他的肩膀,跌在他怀里,他的手还未收紧,就被她用力的肢t动作带着往旁边围着泥沙的铁网处压。
如她所愿,宋听玉的手腕正正好好被翘起的锋利铁丝刮刺,一道长长的鲜红血痕留在他皙白的腕骨处。
“对不起,哥哥。”安全落地的宋疏月可怜巴巴地道歉,眼如水杏,雾蒙蒙的像盈了层水汽。
像是心疼抱歉极了,水汽要化作泪珠从眼眶溢出。
扮乖示弱的时候才愿意叫哥哥吗?宋听玉暗忖她声眦睚必报,感受不到这道骇人的伤口一样,挂着个不咸不淡的笑,淡然开口。
“没关系,妹妹。”
妹妹两字被他格外加重语气强调,清澈的嗓音喊出这两个字时,沉了下来。
思绪返回来,她带着点好笑开口。
“不是鬼?突然出现在阁楼衣柜,没有一点声响。”
“宋同学,这是为什么?”
她叫的是宋同学这个称呼,用了他同班同学的身份,没有提及名字和其他,没有跨过自己给自己画的安全线。
“宋同学?”
宋听玉重复着这三个字,一字一句,向前倾身,仍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出了一句毫不相g的话。
“宋同学,你的嘴角,有我的血。”
手向前伸,指节曲起,作势要帮她擦掉那点殷红。
宋疏月侧开脸避开他的动作,下意识伸出舌尖,t1an了一下唇角。
宋听玉看到她探出的舌尖,嫣红的、t1an到残留在唇边的血迹,一触即分,他的双眸此刻亮得惊人,被他盯着的宋疏月有种被猛兽叼住后脖颈的感觉。
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带着温度,b他的气息、血温、心跳,都要灼热激烈。
笃、笃笃,木门响起敲击声,第一声很短、很急促,又接着连敲了两下,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敲门的会是谁?
除去灵异事件,不管门外的是谁,宋疏月都感到一阵难ga0,阁楼内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染血的刻刀就被胡乱丢在一旁。
宋听玉倒是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地抱着臂,倚在柜边,长睫垂下,半阖着眼睨她。
也对,他是超自然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隐患。
笃——
这次是沉重的敲门声,停顿一刻,门被推开。
是妈妈。
宋远箐披着件长至小腿的睡袍,神情看上去有些困倦,站在门口问:“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待在阁楼g什么?”
一个人?
妈妈看不到宋听玉么?
一道浓稠sh冷的视线袭来,这种感觉,是y冷的、如坠冰窟,化作切骨之寒,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管是在班级无可避免的碰面,还是墓园突如其来的转身,亦或是凌晨阁楼的狭处相逢,宋听玉具没有表现出攻击x,哪怕周身是冷冽的,都没有让她感受到现在这般的不寒而栗。
只有每到晚上的鬼压床,和现在妈妈出现后,他才散发出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
宋远箐见nv儿一直没有回话,拢了拢衣服,向阁楼内走来,嗒、嗒、嗒,三声脚步,异常清晰,站定在她面前。
宋疏月抬起眼帘,瞧向柜侧,那个身影已然消失。
……
不,没有消失,凄然寒意顺着脊背处一寸寸上升,深入骨髓,像被毒蛇攀住身子,不疾不徐地收紧身躯,她感到灵魂在颤抖,是身t本能在对他抗拒……畏怯。
y寒气息贴近耳边,像他故意附耳低语,耳内传来一记轻笑,激起一片j皮疙瘩,宋疏月感到有东西塞进了背在身后的手里。
薄薄一片,是那张相片吗?
她捏紧,指腹伤口的血迹印在上面,身t蓦然松懈,他好像……离开了?
“怎么一直不说话?阿玄?”
宋远箐00她的头,又叹息一声,用食指轻敲她额心,说:“鞋也不穿。”
宋疏月手仍背在身后,悄悄移动身子挡住地板上那把刻刀,平复心情缓声问:“妈妈,现在几点啦?”
“三点十五。”宋远箐抬起腕表看一眼,指针刚好呈直角。
“三点十五?”宋疏月不可置信重复一遍,怎么可能是三点十五?为什么偏偏是三点十五?
鬼压床醒来的时分是每晚的三点十五,她从房间跑向阁楼的时候特地看了眼时间,也是三点十五,在阁楼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是三点十五。
难不成,从她醒来后的时间全都是停滞的?
荒谬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宋疏月只想发笑。
她用凌晨睡不着就突然想到阁楼收拾东西的理由搪塞过去。
宋远箐表示不理解但尊重,把自己脚上的羊绒拖鞋脱给她让她穿上。
依偎着妈妈走下扶梯,宋疏月感受着身侧传来的温暖馨香,心下慢慢安定。
走到房间门口,她再次开口询问:“妈妈,现在几点?”
“快三点二十。”
听到这个回答,宋疏月松了口气,时间开始正常运行了。
咔哒一声,房间落锁,宋疏月靠着门板,抬手看去,被塞进手里果然是那张相片。
她的心又开始不受自控地狂跳,打算细细端详。
只是……
原本背面泛h昏花的铅笔字迹,变成了简短的、鲜红似血的、笔锋凌厉的两个字。
——怕我?
旁边有血ye印上去的指纹,可能是被她捏紧手指的动作留下的。
宋疏月气极反笑,她的好哥哥,怕不怕的在他看来重要吗?害怕的话他就不会继续缠着她了吗?
只怕会更兴奋吧。
相片被反过来,露出正面,上面只有宋疏月一个人,是在一处海边,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
奇怪的是,她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段海边留影的记忆,可以说她从来没去过海边,因为妈妈对有水的地方忌讳莫深,别说海边了,连庭院的鱼池都是空置无水的。
所以,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张相片?
她捏住相片一角,走到床边坐下,柔软床垫微微下限,银白月光透过只拉了一层天丝绒窗纱的窗户洒进来,斜斜打在她的肩侧。
同样的,打落在床头一处突兀的绛红上。
宋疏月望去,朱砂手串叠成三圈静静地放置在床头,她拿起来,一层一层,绕在手上,脑海里响起宋听玉的那句。
“在找这个?”
宋听玉b活着的时候更讨厌,更难以招架。
她0到手机,打开备忘录敲敲打打,捋顺思路,这些话没法对别人说,只会被当成神经病。
已知,宋听玉si时十四岁,现在出现的却是十七岁的他,jg致的长相是等b例放大,只褪去些许青涩,身高也更加ch0u条。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超自然现象事件,她第一反应或许是他当年根本没si。
关于他是如何去世的,这段记忆在宋疏月大脑里是空白的。
诡谲的缺失,就像消失在所有人记忆里的他。
她又接着打下两行紧密的小字。
生前最讨厌我的人si后为何一直缠着我?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为什么偏偏我记得?
打下这行字后,宋疏月盯着屏幕发呆,倏然,键盘开始自己跳动,她眉头紧锁,看着竖线定格在“最讨厌我的人”后面。
接着消除键跳动,把人换成了哥哥。
生前最讨厌我的哥哥si后为何一直缠着我?
被更改成这样之后,输入法又开始自己跳动,在后面缓慢地,一字一字打下,清脆的输入声如钝刀子一样,像故意折磨人的刑罚。
为什么装作不记得我?
宋疏月太yanx突突直跳,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只是这次并没有透彻心扉的寒意,反而是有些难耐的、被蚂蚁啃噬的感觉。
她握紧手机,有些咬牙切齿。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她冷笑一声,带着点自暴自弃对着无人的房间说:“宋听玉,你到底想g什么?”
没有回应,没有声音,屏幕也没有继续打字的动静。
被气到、被惹毛、一晚上被耍不下三次的宋疏月,心里升起离经叛道的恶劣想法。
喜欢玩弄她?喜欢窥视她?
她很期待,如果被他看到最讨厌的妹妹抒发q1ngyu、ziwei……他会是什么反应?
虚伪的、捉0不透的、在她面前从未失控过的,哥哥。
宋疏月在浴室清理了手上的血迹和伤口,贴上了个防水创可贴。
窗帘被严严实实合上,房间内一片黑暗,只留床头一盏暖h澄澈的小夜灯。
寂静的凌晨,她能听到自己略带急促的呼x1声,掺杂着不可名状的兴奋,这种情绪出现在过她算计宋听玉给他留疤的时候、在阁楼划破他的手、看到他流血的时候。
甚至超过了她此时的q1ngyu。
姣妍少nv侧着身,腿间夹着软枕,轻薄的内k随着她上下磨擦的动作卷至t侧,橘橙暖光打在她身上,像是镀了层光晕。
真丝枕巾光滑的布料都有些被?sh,敏感的y蒂和x口止不住地在上面磨蹭,宋疏月口中溢出些喘息。
su麻快感涓涓细流般传来,葱白指节捏紧枕角,下意识地揪弄。
“嗯…哈…啊…”逐渐沉溺在快感中的她没有注意到,那盏灯微不可察地闪烁了几下,如同隐匿在黑暗中野兽的瞳孔,忽隐忽现。
呼x1陡然紊乱了几分,喉管溢出更甜腻的喘声,宋疏月仰起细长脖颈,闭着眼睛,到达了ga0cha0。
随着她到达ga0cha0,夜灯迅疾地忽闪忽闪,几乎是跟她呼x1频率同频的速度,一明一暗,一暗一明,而后彻底熄灭。
宋疏月心跳有些加速,缓慢地坐起身,有些不屑,这就不敢看了?
真是胆小鬼,不过目的也算达成。
窗外传来雨滴打落在玻璃上的声音,渐渐地,雨声越来越密集,由原本的淅沥转为激烈的噼啪。
稠迭连绵,且越来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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