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随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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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的解释宛如醍醐灌顶,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我在长恒山上遇到敌方的攻击时,我一对二、甚至后来的一对四都一点儿不吃力,原来是因为有黎深在替我时刻进行疏导,并且强化了我的五感;后来我的小腿受伤,他也是直接屏蔽了我的痛觉,让他可以给我顺利做手术取出子弹,还可以让我在雪崩来临时带着他狂奔。只是,那样短暂的战斗力提升和痛觉屏蔽的效果,都随着黎深的evol失控、他在雪崩中离开而逐渐消失。
我忽然想起了,在雪崩来临的前一晚,我和黎深坐在火堆旁,他说只需要闻一闻我的味道,就可以给他补充精神力。为了确认我的猜想,我问陶桃:“临时标记后,如果向导需要补充精神力,是不是只要闻一下哨兵的味道就可以了?”
陶桃笑道:“柔儿,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向导通识课程你只能勉强及格了——这是你的向导告诉你的吗?”
“桃,别再拿我的成绩骂我了……”我卑微低头求饶。
陶桃哈哈大笑。“其实他也不算完全骗你,因为你们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首先,你们级别都很高,实际上,高级的向导也好,哨兵也好,对于另外一个人的依赖相对低级的哨兵向导来说会少很多,表现就是,你们完全可以简单地临时标记后就大幅提升作战能力和精神力,不需要做太多其他事情,比如最终标记。
“还有,你竟然可以直接把那位向导逼得强迫发情,说明你们之间的匹配度已经相当高了,应该高于95%了。换句话说,你们俩互相属于对方的专属哨兵和专属向导。如果你们建立了临时标记,那么那位向导可以在独自恢复精神力之外,借助你的存在、你的气息而加速这个过程,因为专属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化学反应特别强烈,仅仅是心理和物理距离的拉近就可以对两人的状态产生巨大的影响。对于哨兵来说也是一样的,有向导在附近辅助作战,战斗力也会大幅提升。在临时标记期间,你们之间还会产生很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尤其是哨兵,完全看不得自己的向导陷入危险当中,会奋不顾身地牺牲自己来换取向导的安全。而向导也是一样,为了让自己的哨兵平安,会拼尽全力去辅助哨兵作战,作为灯塔,指引生机的方向。”
她说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所以啊,快点结婚吧你俩!来来来,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我从长恒山回来后就重新预约了去医院检查心脏的日期,而从陶桃那里获取了大量的信息后,我更是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只想快点见到黎深。
回到军队后,我也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黎深打电话。但是,这次轮到他的电话打不通了。接下来的四天,我每天雷打不动三个电话打过去,什么时间段都尝试过了,可是,他都没有接过,也不给我回电话。
我总算知道了黎深当时联系不上我的滋味了,说不定他就是在报复我,当时我沉浸在消灭流浪体的任务里一个星期都没有理黎深,黎深也在长恒山里负责医疗抢救一个星期不接我电话。我捏紧了手机,这种无处安放的思念实在是令我难受不已。
终于等到检查日的来临,我一大早就请了假离开了军队,穿着常服来到了ak医院。离我预约的时间还早,但是医院永远忙碌。我走到前台,把身份信息刷进系统后,护士小袁抬头对我满含歉意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们昨天前台上班的是个来轮岗的实习生,已经交待过她了,但她还是忘了打电话通知你今天黎医生请假。但是他交代过你来做检查的话,让我们把检查报告发给他过目。”
我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黎医生……他是出差还没回来吗?”
小袁说:“他昨天就出差回来了,但是马上就申请了两周的休假。你也知道,黎医生这个工作狂从来不休息,难得主动申请休息,我们院长自然批了。”
心头一股无名火窜起,但我强行忍了下去。我对小袁说:“好,那就麻烦你给我开检查的单子了。”
一系列检查走下来并没有花太多时间,而且这一次主治医生不在,我也不需要等待报告出来,拿给主治医生看。所以在确认所有检查做完之后,我就离开了ak医院。
我的心情非常不爽。
黎深自说自话地在山洞里撇下我,投入到了救灾队伍中。我每天给他打电话,他都故意不接,甚至昨天已经回来了,没有公务,他也不接我电话。今天更是直接休假,避免与我打照面,但是还要看我的报告。
他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就因为evol失控、害怕伤害到我,所以选择离开?太扯了,黎深若真是这样懦弱的人,那我便是看错他了。
此时的时间不过正午,我站在阳光中,深呼吸了几口,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和不满,开始计划自己剩下的时间能做什么。我请假在外面的时间有限,不能白出来一趟。
黎深evol失控的一幕在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想。他之后还有再发作吗?离开我真的就能够让他的evol不再失控伤人了吗?如果他不能控制,他要怎么救治伤员?如果他可以控制,为什么不直接回来工作?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突然冒了出来:黎深或许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失控的evol,但是只要他人还在长恒山,在雪的掩盖下,他便不容易露出自己的异样。又要责任感超强地第一时间去救人,又要冒着自己的evol失控被人发现的危险,他这一周的日子,过得可能比我想象中要痛苦得多。从长恒山回来应该是统一组织的,他不得不回。那他的evol还失控吗?他不肯回来上班,是不是因为他还没有恢复正常?
思绪没有出路,唯有见到黎深才有可能得到答案。想到我的向导不知道在哪里遭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折磨,我的心情就很焦急。可是,黎深确实也不肯联系我,他的痛苦也有一部分是自找的。
我攥紧拳头。如果我和黎深真的是专属哨兵和向导,那么,多我一份力量,就多一个人帮他分担痛苦。只有笨蛋才会选择自己承担所有,所以,黎深他也不可以再说我笨了,他和我分明半斤八两!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竟是蒋楠给我打来的电话。
“喂,队长?”
“叶柔,明天我们要回去长恒山继续任务,做完检查就早点回来准备。”
我吃惊道:“明天?时间这么紧?”
“刻不容缓。对了,我听说你的评级升级到s级了?先恭喜你,不过你上次回来后做过精神疏导了吗?能不能参加行动?”
我咬了咬嘴唇,说:“我还没做,但没什么问题,我从长恒山回来后就没有做过任何猎人任务,不会有狂化的风险。”
“以防万一,出发前我还是给你安排一个s级向导给你做疏导吧。”
“……好。”
我和黎深的事情暂时没法和蒋楠说清楚,而我也不确定黎深的状态是否可以给我做疏导,与其拒绝蒋楠,不如先答应着再说。
但是我必须要尽快找到黎深。万一再来个s级向导却被我烧断思维触手,那可就更加说不清楚了。更何况……我真的很担心他,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不接我电话的。黎深不是那样的人。
想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是去找黎深后,我迅速想到利用我的evol共鸣寻找黎深的办法。我转了个身,朝我在市区的家中走去。我在家里找到了那三个小时候黎深给我捏的丑丑的小海豹,再加上他在前往长恒山的路上给我捏的那只新的小海豹,我把它们捧在了手心中,闭上眼睛,利用我的evol开始与蕴藏其中的微弱能量进行共振。
纯白的精神力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微弱地一闪一闪。我在原地转了一圈,锁定了它最明亮的方向。我睁开眼。
找到你了。
我凭借着共鸣的指引,朝黎深的方向靠近。
然而黎深不是那么好找的,我后来干脆向猎人协会临时借了一台摩托车,顺着我的evol指引朝黎深开去,但是那束光芒始终维持着差不多的亮度,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人。
太阳渐渐西斜,我一天都在外面,中间只买了一个三明治囫囵吃了果腹。我跨过了三个城市,越走越偏辟,竟是来到了一个非常落后、都是废弃旧建筑、空气质量也很差的地方。
来到这里,我的evol感应忽然就强烈了起来。近了!
废弃城市中的道路破烂不堪,常年在酸雨的腐蚀下变成了坑坑洼洼的烂路,散发着一阵熏人的臭味。摩托车不好开,于是我从车上下来,锁好车,干脆下车步行穿梭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
终于,我在一栋楼底下的架空层里,找到了靠在柱子上喘气的黎深。他不再穿着迷彩,而是自己的常服,而此时他的衣服显得也不那么整洁,衬衫衣摆散在外面,领带歪在了一边,黑色的裤子上满是灰白色的脏污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凌乱不已。
他闭着眼,蹙着眉。他的眉骨很低,眼窝很深,眉毛与眼睛的距离不像寻常人那样宽,因此他闭着眼时,总有种忧郁疏离的气质。更别说现在他皱着眉,那张俊秀的侧脸满是隐忍的痛苦表情。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半跪在地上,随后伸出手臂,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若说我在见到他之前,心中充斥着对黎深的种种谴责和不爽,可是在看到他这样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在这个遥远的城市的一个架空层里躺着,我心里的所有情绪都散了干净,只想把我的向导抱在怀里,给予他抚慰,让他恢复过来。
黎深缓缓地睁开了眼,在我怀里挣了挣。我顺势松开了手臂,与他对视。
“你来了。”他轻轻地说,嘴角尽力弯了弯,露出一个像是笑的表情。随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伸出了手臂抱住了我的腰,低头把自己埋进了我的脖子间,姿态无比亲昵和依赖。
他没有疑问我怎么找到他的,也好像不意外我的出现。他难道一直在等我吗?
我的心脏不禁有点抽疼起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医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忍不住问,手轻轻地抚摸着黎深柔软的发丝。
黎深没有说话,只是闻着我脖子间的味道,而我的锁骨之间就是散发信息素的腺体,我猜他正需要我的哨兵素来恢复他的状态?
我说:“黎深,我知道了你给我临时标记的事情了。”
黎深顿了顿,抬起头仰视着我,一向坚强冷漠的眼神中带着脆弱,他直直地望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下文。
“你明知道我和你匹配度极高才会引起你被迫发情,可是你选择了隐瞒。”
“嗯。”他乖乖地承认了。
“第二次被迫发情的时候,你对我进行了临时标记,可是你对我施加了精神暗示,让我忘掉了这件事。”
“嗯。”
“你知道你是我的专属向导,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入我的大脑。”
“……嗯。”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又承认了。
“那你怎么忍心离开我,让我没有你的精神疏导?”
黎深的回答是反手抓住我的手,在手心上落下轻轻一吻。“对不起。”他那双因为浓密的睫毛而显得分外深邃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向我道歉。
我又有点恼火。“这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
我推了推他,随后低头拉起了他的右手仔细查看。他的手臂上已经没有那些失控的冰花痕迹了,只有细长的陈年伤疤在皮肤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
“你为什么来找我?”他用问题反问了我的问题。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疲惫,却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带着点蛊惑人心的语气。
“因为我的主治医师旷工,因为我明天就要再次回长恒山出任务,而蒋队长为了确保我的状态,要让一个我不认识的s级向导进入我的大脑给我做疏导!”
黎深的手骤然收紧,他的眼神也变暗了些。“她要给你找另一个向导做疏导?原来的呢?你的评级被发现了?”
我点头。“原来的医生已经知道我是s级哨兵了,但是……”我看向他,“你知道我不止s级的。”
黎深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我闭上眼,长叹一声,低声说:“黎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么多事情?还一声不吭就消失……和十几年前的不辞而别一样。黎深,我还能信任你吗?”
黎深猛然凑上我面前,我与他的距离骤然缩得极短。他压着声音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在长恒山与你不辞而别、不告诉你是s+级猎人,都是因为我想保护你。而且,猎人协会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正义,军部也一样……”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追问道。
黎深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我追丢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黎深,我明白你是s+级向导,有自己做事的一套,而且可以轻易用精神力杀死另一个人。可是你才刚经历过evol失控,在极地做了一周的救援,回来后还一个人从临空市追了这么远到这个城市……”我难过地看着黎深,手指轻抚过他衬衫上的一道破口,“你却不信任我。明明如果有我给你当哨兵的话,你不需要变成这个样子的……”
黎深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按进了他的怀里。随后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引导我抬头,与我相吻。冰冷的气息拂到我脸上,把我激得一哆嗦。他柔软的舌头很快就探进了我微张的唇齿间,激烈地勾缠着我的舌头,用力吮吸我的嘴唇。
口腔内壁被他的舌头抚过,舒服得我漏出了几声呻吟。
“唔……黎深……嗯……”
他轻喘着气,暂停了攻势。我们濡湿的嘴唇分开时,清冷的月光反射着银丝的光。他紧紧地抱住了我,仿佛要把我揉碎融入他的怀里一样。他的脑袋趴在我的肩上,微冷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痒痒的。
“我们这是又建立临时标记了吗?”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由得开口问道。
“嗯。”
我有些挫败感。事情总是出乎我意料地在发展,虽然结果并不坏,我却没有任何掌控感。
“黎深。”
“嗯?”
“明天和我一起去长恒山执行任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失控之中了,而且我依然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但是,你不许再对我有所隐瞒了。”我看着黎深,认真地说。
黎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抬头与我接吻。这一次他不那么急迫了,熟悉的薄唇触感从记忆中与面前的这一幕重叠起来。或许是我的温度传达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的体温逐渐升高。我不介意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或者说,我希望我能给他更多的温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唇角、唇珠上,他的门牙轻轻地咬住了我的下唇,被他又含进了嘴里舔弄吮吸,带来一股酥麻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亲吻,将他按在柱子上,反客为主,向他的唇舌攻城掠池。
这次的亲吻与临时标记无关,而这才是我心中情动,愿意主动回吻的原因。
直到我们俩都吻到气喘吁吁了才分开,黎深捏住了我的下巴,双眼幽深地看着我,低声说:“我很高兴,你并不讨厌我做你的专属向导。”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怎么会。”
我捏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我垂眼,将手握成拳放在他手心里,任由他五指合拢将我的手包起来。我笑了笑,抬眼看着黎深,说:“我也很高兴我有自己的向导,而那个人恰好是你。”
他托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落下一吻。“我保证,以后我不会从你身边消失了,我的哨兵。”
我耳朵一红,“我的哨兵”,这个称呼再一次从黎深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缠绵和眷恋感。但是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带着状态还没恢复的黎深出任务,我便站起身,拉着黎深的手帮他站起来。“走吧,再不走,就要来不及收拾东西了。”
我和黎深确认了他在军队也有自己的宿舍后,就直接和他一起回队里了。等我们风驰电掣地回到临空市,都差点儿错过门禁时间了。
进了营里,黎深却是跟着我一直走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你不是有自己的宿舍吗?”我在宿舍大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忍不住问,“这里可全都是哨兵,你一个向导跑进来,疯啦?”
黎深眼神幽幽地看着我。“你说过,我对你不要有所隐瞒的。”
“呃……是啊?但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黎深直截了当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但是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就要怪我又对你隐瞒了……专属哨兵和向导之间应该一起行动,包括一起住。”
我大惊失色,脸迅速红了起来。“啊……等等……这……我还……还没准备好……”
黎深上前一步,垂眸看着我,轻声说:“可是向导无法离开他的哨兵,你看,我离开你一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忍心继续看我这副模样吗?我不指望今天一个晚上就能恢复状态,和你们一起行动,但是我很确定,如果今晚和你分开的话,我会很难受。”
我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你……我……”我感觉黎深好像又在骗我,但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黎深耐心地等待着我把舌头捋直。
我想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是……我的宿舍里没有可以给你换洗的衣服……”这句话说完,我想掉头就跑——听听我这说的什么!这是重点吗?!
没想到黎深眼睛一亮,他竟然笑了起来,冲我点点头,说:“我可以回去我宿舍收拾好东西再过来。”
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把心一横,道:“算了,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去你那里吧!你状态不好,就不要跑来跑去的了。”
黎深愉悦地弯了弯嘴角,我有点看呆了。每次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冰雪消融一样,化作一汪柔情似水,叫我根本无法抵抗。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柔声道:“嗯,好,我等你。”
他把他的宿舍房号告诉我后,我就狼狈地转过身,落荒而逃,一路冲回了自己的宿舍里。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安静的房间里,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震耳欲聋。什么啊……居然要跟黎深住一起?我迅速打开了手机,开始搜索专属哨兵向导的信息,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结果,黎深说的居然是真的。
匹配度极高的哨兵和向导根本无法忍受对方不在自己身边的痛苦,所以在标记过后,最好一直保持在一起,这样对两人都好。
知道他没有骗我之后,我也心软了下来。好吧,我就当自己舍命陪君子了!
我先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就开始准备出行的物资。这次我们队伍的配置和上次一样,但是因为不需要再驻扎,而是速战速决,我们不需要带太多物资。不过其他的装备,像攀岩、登山、保暖等一个都不能少,所以最终我的包还是鼓鼓囊囊的。
我背上包,深呼吸了几下,拉开门,走向了黎深的宿舍。
向导数量本来就少,在军队中的向导就更少了,大部分随军向导都和黎深一样,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有军队需要的时候才会过来。所以,平时在宿舍里住的也就只有那位常驻的a+级军医。
换句话说,比起哨兵宿舍,在向导宿舍这边,不管我们俩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又脸红了,心脏一直砰砰砰跳个不停。
我站在黎深的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我听到里面传来了黎深的说话声,但不是在和我说。这么晚了,他在和谁讲电话吗?
黎深给我开了门,一手扶着门,另一只手举着电话,等我进来后,才关上了门。我拘谨地站着,观察着黎深的宿舍。
一言以蔽之,我的宿舍是二十平米的一室一卫,而黎深有三个我的宿舍那么大,有厨房、阳台、客厅、书房、卧室,各色家具也都配备得相当齐全,我甚至看到了有烤箱、洗碗机、微波炉,隐约还能看到洗衣机、烘干机等。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黎深:“……嗯,明天见,拜拜。”
他挂了电话,随手放在桌子上,问:“傻站着干什么?放下你的包啊。”
我问:“放哪儿?”
他指了指门口的玄关。“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放门口吧,明天直接背出门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在他说的地方放下了我的行军包,随后我蹲在它面前,从一个格子里掏出了我的洗漱用品和明天要穿的雪地迷彩服。
我站起来,转过身,却发现黎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我有点好奇他是不是一直在打电话,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我便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把我的洗漱用品放进了他的洗手间里,又拿着迷彩服准备进房间。
他只有一间房,我犹豫了一下,问:“我……睡沙发?”
黎深正在脱外套,他说:“你睡床。”
“可是你睡沙发对你精神状态恢复不好吧?”
黎深说:“那我和你一起睡床。”
我一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红又再次复苏了。“那应该两个人都会睡不好。”我诚实地说。
黎深说:“可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他走到我面前,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又用他那非常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说,“我需要我的哨兵陪我睡觉。”
此话一出,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好吧……”
黎深松开我之后,我就抱着明天要穿的衣服进了他的房间,黎深便也去洗澡了。
他确实看起来不怎么来宿舍住,生活用品少得可怜。床铺干干净净的,有两个枕头,但只有一床被子。我不信邪地打开了所有的柜子,都没有找到第二床被子。
早知道就把我的被子抱过来了!
黎深没过多久就洗好出来了,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他只在下半身包着一条浴巾。我别开了视线,问:“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黎深平静地说:“我要上药。”
“……哦。”抱歉,是我想多了。
我这才重新把视线放回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确实有着不少的伤痕,我不认为是他在长恒山的时候受的伤,应该就是这两天他回来追踪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时,受到了攻击。想起我在那座废弃的找到黎深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视线也不由得跟着黎深擦药的手而一一落在他前胸、腹部上的伤痕。看着看着,心中忽然浮现了一点不合时宜的想法——我觉得,这些或红或紫的伤痕反而凸显了他身材的壮硕和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他的上半身整体是标准的倒三角,宽肩窄腰,他的手臂肌肉和胸肌很饱满,腹肌是标准的八块,纹路非常漂亮,两条人鱼线一路蔓延至浴巾之下,令人遐想。而当他因为要搓开瘀伤而疼得肌肉紧绷时,还可以看到他两侧斜斜的子弹肌。总之,这是一副肌肉漂亮到哨兵都想追着问健身方法的好身材。
“能帮我涂一下后背的伤吗?”黎深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道好,上前接过药膏,把药膏挤出来涂在他背后的几道瘀伤处,轻轻揉开。
我听见他隐忍克制的抽气声,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我更不敢用力了。黎深叹了口气,说:“你可以用力一点,不然……”
我问:“不然……什么?”
“没什么,”他的语气如常,“你用力把瘀伤揉开的话,我能好得快一点。”
我垂眼偷偷看着他的后背。他后背的肌肉也很漂亮,舒展的背肌很宽阔,背部正中间是一条清晰的脊柱沟,让他平添了好几分性感。
没想到,我不小心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的身材比哨兵还棒。”
黎深侧头看了我一眼,但我看到他勾起的嘴角满是笑意。“是吗?我很高兴,谢谢你的夸奖。”
我心虚不已,控制着自己乱瞟的眼神,手上却是认认真真地给他上好了药。“好啦!”我说,随后把药膏还给了他。
他道了声谢谢,便开始给自己擦腿上的伤。我再次移开了视线,却在这时听见他说:“刚才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给蒋楠打了电话。我跟她解释了我和你是专属的关系,所以她不需要给你找向导做疏导了。”
我心中一惊。“啊?”
“其实主要是为了告诉她,我明天会跟你们一起出任务。”他抬起眼看了看我,“你自作主张把我拉进去,但是还没有跟队长汇报吧?你如果明天再带着我直接出现,你猜,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尴尬地挠挠头。黎深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她很好奇我突然加入的原因,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了,这样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烦。”黎深说着,也结束了抹药。他站起身,回到厕所里洗干净手,换上军队统一的军绿色的便服。
“那……她怎么说?”我跟着他走到洗手间前,隔着一扇门有点紧张地问道。
换好衣服的黎深走出来,见我一脸紧张,于是笑了笑,说:“她说,恭喜我们,如果我们结合了更好,可以增强战力。”
我:“……”
黎深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我说不清楚的意味:“你别担心,不管是精神结合还是最终标记都可以以后再说。”
我好像鸵鸟一般垂下头,说:“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着急,”黎深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们慢慢来。”
熄灯时间到了,我们关了灯,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同一张被子里。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又很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难受的安静。于是我挑了个问题,问:“黎深,你愿意和我这么呆着,是因为我们是专属的关系,没有我你会很难受吗?”
我听见黎深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黑暗中我的五感依然敏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黎深正在朝我靠近。他再次搂住了我,而后,他低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如果我说不只是这样,你会高兴吗?”
眼前的人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被温暖的怀抱圈着,我的心脏又胡乱跳了起来。我说:“那得看你的原因还有什么了。”
“如果只有身体的吸引,那与动物无异。其实,我故意不接你电话、不见你,也都是我在自己身上做的一个实验:如果没有我的专属哨兵,听不见、看不见她,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他的手臂紧了紧,“答案是,可以。但是,今天你千里迢迢来到了我的身旁后,我才知道,原来活着也分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和真正地活着。见到你,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在呼吸、身体真的在痛。我前所未有的想拥抱你,想亲吻你,想好好活着。不止我的身体需要你,我的心也需要你。”
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
他紧紧地搂住了我,一只大手插进了我的发丝中,按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在激烈的唇舌交缠中后退。我们在原始的冲动驱使下吻得很狂野,时不时的能听到牙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但是我们都没管,只知道不住地勾缠对方的舌头,吮吸舌尖,扫荡口腔内壁,吞咽彼此混杂的津液。我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很快都热了起来。
男人的亲吻喘息声性感而低沉,每当我听到他的喘息声,我便感到多一分的兴奋,终于有种掌控对方步调的实感。可是黎深的吻技又是那么高超,我被他亲得舒服,从我嘴里漏出的黏腻喘息声是令我自己都感到的陌生。
不知不觉,我们的位置变了,他撑在了我的身上。
“黎深……黎深……哈……嗯……”我仰着头与他湿漉漉地亲吻,黑暗的房间里,暧昧的水声和我的呻吟声混杂。我情不自禁地喊着他的名字,反复确认他的存在。
“嗯……我在。”
黎深低头亲吻我的脖子,痒痒的,我忍不住把脖子仰得更后,发出隐忍的闷哼声。“唔哼……黎深……啊……好舒服……好痒……”
他温热的唇舌却一直在我的脖子上流连,细密的亲吻和撩人的舔舐交替进行,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被挑逗得浑身酥麻,忍不住翘起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将他拉得更加靠近我。
黎深从我的脖子一直吻上我的耳垂,他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这时我听见他说:“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灼热的气流打在我的耳朵上,配合他的内容,我的耳朵彻底红了。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但他没有给我害羞的时间,他马上就再次吻上了我的嘴唇,他对我的占有欲更加的不加掩饰,带着冰雪气息的霸道亲吻攻占着我的所有感官,舌头在我的口腔中不停地扫过,好像要在我嘴里种满他的味道。品尝着我的向导的滋味,我的身体深处开始叫嚣着空虚。想要被什么东西填满的欲望无比强烈,想要彻底标记面前的人,和他精神结合,共享我们的快感……
我从床上撑起来,身体素质极好的我轻松地反客为主,把黎深压在了床上,双腿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不过仍是小心地避开了他的瘀伤处。
房间里虽然熄了灯,窗帘也被拉上,但是这难不倒五感敏锐的哨兵,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我也能清楚地看见黎深的表情。
他不讨厌我这样的主动,甚至,他露出了被我掌控的愉悦感,双手落在了我的胯骨上。
“黎深……要做吗?”我的腰扭了扭,喘着气问。
黎深一只手抬起,握住我半边脸,拇指缓缓滑过我的脸颊。“和我接吻,这么有感觉吗?刚才是谁说还没准备好的?”
我的回答是手向后游移到了他的裤子上,隔着层布料,轻易摸到了某个已经硬邦邦充血挺立的家伙。被我摸到的瞬间,我听见他的呼吸骤然加重。我不紧不慢地上下滑动着这根粗硬,嘴上说“情难自禁”,可是我碰着他的那根灼热,底下早已激动地湿得一塌糊涂。
黎深仰起头微喘一声,又问:“你确定吗?万一提前引发了结合热,明天我们俩可都走不了了。”
“可是箭在弦上,这个时候我不想刹车。”我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裤子和内裤当中,指尖暧昧地扫过他的龟头,却并不进一步握住。
他难耐地顶了顶胯,喉咙间发出压抑的低喘声。他顺势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板上,抬手将我搂在他的怀里,低头吸了吸我锁骨间腺体散发出来的味道,说:“这里没有安全套。”
我不满地用腿勾住他的腰,底下不停地冒着水,内裤黏着我的下身,又痒又湿,我蹭了蹭他的腰,说:“那就蹭蹭。”
下一秒我就感到他掀开了我的衣服,含住了我的乳尖。
过电一般的快感在我脑中炸开,我失神地仰起脖子叫了一声,双手插进了他柔软的发丝中,按着他的头在我的胸前。
“哈啊……黎深……好舒服……啊……”
黎深温暖的口腔包含着我的乳尖,他的舌头舔弄逗弄着我的乳头,上下拨动着充血变硬的小红豆,再吮吸一口,几乎要把我的魂都吸走。另一边的乳房也掌握在了他的大手中,拇指和食指捻着我的乳头左右转动,时轻时重。
两边被不一样的频率和方向逗弄着,我爽得头皮发麻,嘴里发出甜腻的浪叫。我的手向下摸到他的衣服,往上一扯,他顺从地暂时离开了我,举起双手让我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一股药膏的清香弥漫在房间里,我清醒了一瞬,说:“啊……你的伤……”
没等我说完话,黎深就搂住我,含住我的乳肉,狠狠地嘬了一口后,双手下滑到我的裤子边缘,说:“不碍事。”
我们趁此机会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两人赤条条地贴在了一起。我湿漉漉的下身贴在了他的小腹上,他仰着头亲吻我的下巴,手臂环住我的细腰,轻声说:“你好湿。”
黎深这句挑逗无异于一个彻底点燃我的火把,我只觉体内某处一软,又泄了一汪春水出来,让他的小腹上沾上了我更多的淫水。我红着脸向后坐了坐,碰到了他那根又粗又硬的家伙。“哈啊……”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我的腰肢,在他的柱身上又磨又蹭。滚烫的柱身贴着我敏感的肉穴,我们两人都舒服极了,双双紧紧地抓住对方。黎深双手抓着我的腰,辅助我前后扭动,我的双手攀在他宽厚的肩上,抓挠着他。
双腿岔开后露在外面的阴蒂不时被蹭过,而并不稳定的刺激频率让我反而更有感觉,一遍遍地利用坚挺滚烫的柱身蹭过湿滑的穴口。
“黎深……哈啊……黎深……好舒服……”
两人下身相触的地方在摩擦中传来了淫靡的水声,在黑暗视觉受限的情况,听觉和触觉无疑为我们各自的遐想增添了更多令人激动的画面。
黎深又含住了我的乳尖,灵巧的舌头快速地挑逗着我的乳头,同时另一只大手揉着我另一侧的乳房。我底下的小穴激动地吐出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液体,把两人交织的耻毛都打湿了。
可是我还想要……
外阴的敏感被不断刺激着,让我濒临高潮,里面却叫嚣着无比空虚,让我始终无法达到最高潮的点。
“黎深……插进来……”我晃着屁股叫道。
黎深抱着我,将我平放到了床上。
他让我的双腿保持岔开的姿势,左手轻捻在我的花核上。
“啊……!不要……”阴蒂被骤然刺激,我差点就泄了。它带来的刺激太强,让我禁不住双腿夹了起来,又被黎深不容拒绝地强势掰开双腿。他左手用拇指继续刺激着我的花核,右手修长的手指却是抚上我的柔软湿滑的阴唇上,打着转拨弄着它们,终于在我适应了他的抚摸,放松的瞬间,一根手指插进了我的花心中。
我底下非常的湿,他的手指轻易就滑入了。
“哈啊……好舒服……黎深……哈……再深点……嗯……”
终于被什么东西插入填满让我舒服极了,小穴不禁夹住了他在里面的那根手指。
“你好紧,又软又湿。”黎深的手指在里面转动着,我仰着头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双腿打得更开,方便他的进出,“怎么这么浪?嗯?”
“呜……黎深……”被黎深说浪,我的羞耻心让我下意识想要收敛自己,可是更隐秘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反而催动着蜜穴吐出更多的淫水,越被黎深抓住我放浪的一面就越兴奋。
“以后,你浪的样子也只有我能看。”
他俯身,吻上我的嘴唇,撬开我的牙齿长驱直入。又热又湿的舌头搅弄着彼此,发出淫靡的啧啧水声。而在底下被他的手指抽插的小穴也发出了噗呲的水声,上面和下面一样湿。上下的敏感点被同时刺激着,我难耐地张开嘴,想要把我的情动发泄出来,可是又有一个坏心眼的人把我的嘴巴堵住,将我的呻吟尽数堵在喉咙里,化作软绵绵的嗯声,好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孩一样。我的嘴巴根本合不上,接吻时勾缠的津液来不及吞咽,就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我着急地想要伸出舌尖去舔,却被他立即卷走了我的舌头,含在他的嘴里,色情地吮吸。
男人性感的低喘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喜欢极了,抱着他,小腿蹭着他的腰眼。他又添了一根手指进来,两根手指擦过我里面的g点,我的脚尖骤然绷紧,发出最甜腻的呻吟。“啊……这里……黎深……啊……哈啊……”
他心领神会,由轻渐重施加压力,反复研磨按压我的那点。灭顶的快感如大浪席卷而来,冲刷着我的理智。我弓着腰,腹部紧绷,用力地缩紧小穴,让我体内的每一寸媚肉都舔过他的手指,贪恋着他的温度和力度。
“黎深……好舒服……给我……给我……哼唔……”
他的手指模拟着抽插的动作,快速地进出抽动,里面的敏感点被反复研磨,破开我紧致的小穴,我下腹火热,蜜穴里一股股地喷出高潮的液体。他每一次都插到底,指根与手掌“啪啪”拍打着我的外唇,内外都被强烈刺激着。
“哈啊……不行了……黎深……快点……给我、给我……哈啊……!”
他加快了手臂的摆动,底下传来越来越响亮的噗呲水声,我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两条腿乱蹬,踩在了黎深的肩膀上,又被他拉开,压成淫荡的字型。
他很用力地用手指操着我,我的手松开了床单,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只觉手掌下的手臂肌肉紧绷,非常结实,雄性的力量侵袭而来,让我更加情动,沉沦其中,将自己的身体和感觉完全交给他。
“不、不行了……我要……去了……啊……哈……啊啊啊啊……”
灭顶的快感袭来,大股高潮的淫液喷涌而出,沾湿了黎深的手指,噗呲声更甚。
可是他并没有停下,反而继续维持着同样的力度抽插着、碾过我的g点。我浑身抖如筛糠,高潮的感觉被无限延长,高潮过后小穴里无比敏感,被他随便一碰就颤巍巍地发抖,想要继续亲近他的手指,却失去了控制,软绵绵地贴了贴就无力攀附了。
他的手指忽然一插到底不动了,下一秒,他的大拇指按上了我的已经充分充血挺立的花核,用力地按了下去,在让我介于快感和疼痛的边缘把握着极好的力度,然后他保持按在花核上的姿势,给予快速刺激。
我猛然瞪大了双眼,在层层堆叠的快感之上像是投下了一枚空弹,将我的所有理智和矜持全部炸飞。
我难耐地仰起头,绷起脚背,双手死死地抠住黎深的手臂,这个时候,我反而叫不出来了,嘴巴大张宛如一条濒死的鱼,无法呼吸,窒息般的感觉带来了陌生的快感。他的拇指还在按压揉搓着我的阴蒂,灭顶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我终于找回了呼吸和自己的声音,我用变了调的声音叫道:“黎深……黎深……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啊啊我又要去了!”
小穴抽搐着被迫再次进入高潮,淫水再次喷涌而出,我夹紧了花穴,将他埋在我体内的两根手指紧紧地绞着,献媚般勾着他,用我温暖的水浇灌着他的手指。
黎深终于没有继续折磨我,他慢慢地抽出了手指,带着满手的水在我的外阴处轻轻抚摸着我的阴唇。我感到这两根手指的温度高得吓人,被他的手指爱抚过无比敏感的外阴,我又忍不住战栗起来。
连续两次高潮,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黎深凑上前亲吻我,我只知道机械地张开嘴,任由他的舌头与我缠绵,吞咽着他的津液。“黎深……”我无意识地呢喃道。
“嗯。”他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回应,温柔不已。
“黎深……黎深……”我又念了两遍他的名字,眼神逐渐聚焦起来在面前的男人脸上。
“嗯,我在。”黎深轻声道,在我的脸上落下羽毛般的轻吻。
与方才富有侵略性和坏心眼的攻击完全不同的温柔让我彻底沦陷,我轻声道:“我帮你弄出来。”
我们换了位置,黎深躺着,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握着他胯间已经蓄势待发已久、却没有人照顾的大家伙,上下撸动。我的指甲轻轻搔过他流着粘液的马眼,从根部一路往上撸,给予他饱满充血的龟头以充分的刺激,再顺着往下撸到根部。后面我换成一手给他快速上下撸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沉甸甸的囊袋。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轻笑一声,保持着撸动的速度,倾身上前,含住了他胸前硬硬的小豆豆,学着他的样子,用我的舌尖快速舔弄挑逗着他的乳头。
“嗯……哈……”他显然也被刺激得爽了,大手按着我的脑袋,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中,发出了性感的难耐喘息声。
两边的乳头都被我照顾了一遍后,我往后退了退,用自己的双乳夹住了他的粗长,上下晃动着奶子滑动。
“操……”一向有礼貌的黎深居然爆了粗,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猛地起身,按着我的脑袋,逼迫我抬起头,被迫承受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他发狠地在我的嘴里肆虐我的舌头和脆弱的口腔内壁,啃咬我的嘴唇,我感到双唇应该被他吸肿了。
他抓着我的手握住他的肉棒,两个人的手一起快速撸动起来。
黎深的喘息逐渐加重,亲吻间隙他在我的耳边动情地喊着我的名字,按在我后脑勺的手指曲着,彰显着他此刻的失控。
终于,我们手中的那根家伙骤然变硬变烫,黎深趴在我的耳边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重重地低喘着,大股乳白的精液尽数泄出,喷在了我的小腹和大腿上,还有一些滴到了床单上。
我们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交织着,我感到了他的精液正在顺着皮肤往下滑,痒痒的。
我小声问:“舒服吗?”
黎深吻了吻我的唇,发出小小的“啾”声。“只要是你,不管怎样都很舒服。”他的嗓音有点嘶哑,又平添了几分性感和魅力。
他找到了纸巾给我,我擦掉身上的精液后,就摸黑去洗澡。在我洗澡的时候,黎深去把床单拆了下来,丢进洗衣机里,设置了超快洗。
我在浴室里清理着自己的下身时,摸到一手的黏腻湿滑,便又想起方才他用手指就让我高潮两次,不禁又有些害羞起来。但是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里对他又生出了几分眷恋来。
回到了房间里,我发现黎深已经把被套拆了出来,铺在床垫上充当床单。等黎深擦洗完出来,设置了超快洗的洗衣机也洗好了,他便把床单丢进烘干机里,关上阳台门,将机器的轰鸣声隔绝了大部分。等他再把房间的门关上,我就基本上听不见什么噪音了。
我们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不再乱动。我们彼此的身体吸引力实在有点强烈,若再抱一起,或是再来个舌吻,我不保证自己能够推开黎深说不要。
“你不用重新上药吗?”我想起他刚才洗澡,不知道有没有把身上的药膏也给冲掉,便问道。
“没事,避开了伤的。”
“哦,好。”
黎深轻笑一声,说:“你现在倒是很乖。”
我脸一红,又有点别扭,转过身背对着黎深,不说话了,专心睡觉。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到被黎深从后背拥住,手背被盖住,随后自己的指缝被一一填满,与他的五指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
我翘了翘嘴角,说:“晚安,我的向导。”
他笑着亲了亲我的后颈,轻声说:“晚安,我的哨兵。”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同时醒来了。或许是都不习惯身边有个人一起同床共枕,我们昨晚都睡得很浅,翻来覆去的。
醒来后,我有点担心地看着黎深透着点暗沉的眼窝,问:“你状态还行吗?”
黎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抹了把脸说:“没事,跟你临时标记之后,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会慢慢恢复。”
我点点头。“那就好。”
我们洗漱完后,黎深很自然地抱住我,低头索取了一个深深的舌吻。我又起了点反应,心跳如擂鼓,下面也不争气地湿了。黎深低声在我耳边问:“等我们这次任务回来,就做点正常情侣做的事吧?”
我面红耳赤地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不敢看他的眼神。“比……比如?”
“约会,看电影,吃饭,逛街。”他的语气颇为无奈,抬手敲了敲我的脑袋,一如过去他爱做的那样,“想哪儿去了。”
我松了口气。
昨晚的疯狂,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于是我只能厚着脸皮把它的发生归咎于黑暗中的一次放纵和失控。如果不是黎深突然表白,我才不会那么一时冲动呢。
而我也无比感谢黎深没有真刀真枪地占有我,如果他真的和我做了,昨晚的我应该不会拒绝,但是今天醒来后,我有很大概率会想抽死自己。尤其是,昨晚他宿舍里没有安全套,虽然女哨兵的受孕率很低很低,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那点概率发生的后果。
在我昨晚情动之时口不择言对黎深说“插进来”后,黎深却用手指代替真家伙,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有了这一层的考量。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好像又可以冲着他的这份理智和体贴多爱黎深几分。
我们一同出现在集合点时,蒋楠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黎深泰然自若,但我脸皮不是特别厚,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黎深问蒋楠:“这次行动你怎么不带向导?”
蒋楠说:“这次任务目标清晰,顺利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当天来回。哨兵行动快,带着向导不是不行,但是综合考量后,没什么必要。不过你一起去就另说了,你的身体素质不比大多数哨兵差,必要时还可以做应急医疗处理,像你这么完美的向导不多见。”
黎深淡淡道:“谬赞了。”
“实话实说而已,只是没想到你和叶柔是专属关系,看来以后你得考虑考虑工作的安排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蒋楠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之后,黎深的神色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说:“那就要麻烦你们少安排一点太远的工作给她了。”
蒋楠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们还真是如胶似漆。”
黎深也笑了下,看向我的方向,说:“是我比较需要她。”
黎深直白的话让我一路从天灵盖红到了脚脖子,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偏偏他这话说的并不小声,其他五名哨兵也已经到了,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听到了,并且我随后就听到了大家倒抽冷气的声音。
蒋楠看到几乎要把脸埋进胸里的鸵鸟本人,替我解了围。“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黎深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是走路还是坐车,真是身体力行地诠释着什么叫“如胶似漆”。
但是我并不介意。我们之间的依赖是双向的,向导需要哨兵在身边提供的安全感,哨兵也需要向导的绵绵滋润。
路上,我问了黎深上一周他参与抢救的事情。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用精神力把我拉入了他的精神图景中。我久违的又见到了那三只趴在浮冰上的海豹,兴高采烈地跑到了它们的身边,开始看黎深把一个个记忆气泡展示在我面前。
我看到了很多受伤的人,黎深忙碌地穿梭于不同的营帐中,一会儿进行普通外科包扎,一会儿又被喊去做心外手术,一会儿又要协调其他医护人员的排班,忙得陀螺似的,也不知道他几天没合眼,又每天才睡多久。
有一个气泡中,黎深对着一个大概七十岁的爷爷做心肺复苏。在场三名医护人员协调着他,电击、输氧、数数、监控仪器。黎深一条腿跪在病床上,给老人家做了五分钟的心肺复苏,心跳却没有恢复。我听到黎深的声音无悲无喜,很平静地说:“12时28分,患者张平抢救无效死亡。通知家属吧。”其他人也很平静,点点头,就各司其职去了。
类似这样的气泡不在少数。黎深救了很多人,也送走了很多人,但是他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偶尔会有一两个气泡中,会听到他痛苦的低喘,随后一条弥漫上了冰晶的手臂就会出现在视线中。只是他似乎有意不让我看太多,只是让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用意识问道:「你这样的失控,很多次吗?」
黎深说:「不多。」
我却不是很信。只希望如他所说的,我重新出现在他身边后,可以让他改善目前的状态吧。只是我也忍不住想,如果我真的对他有用的话,他第一次失控的时候我们仍然是临时标记的状态的,但是随着他的失控,我们的临时标记也失去了作用。他这股失控的力量太强了,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帮助他。我想,我或许需要自己私下做一番调查才可以了,不然指望黎深主动地、诚实地告诉我的时候……说不定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等黎深把我的意识从他的精神图景中送回去时,我悠悠转醒,发现他正牵着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我握着他的手,不安的心中稍定。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尽量不要用你的evol能力了。”我轻声对黎深说。
黎深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只要不要再发生雪崩那样的事情。”
依旧在差不多到站的时候,蒋楠站了起来,对我们所有人讲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
“根据军部的调查,我们上一次交手的人,都隶属于暗点组织。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们上次派去长恒山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但是他们仍然选择卷土重来。既然暗点组织的人这么看重,合理推测,那股神秘能量的源头应该就是一种特殊的芯核。这个东西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所以我们要尽快把芯核拿到。具体的坐标我会发给你们,我们这次走直线,从山脚直接爬上去,速战速决。但是因为我们一行七个人一起行动过于显眼,我们分成三组行动。”
她点了两名队友,女哨兵小方和男哨兵小秦。“你们和我打头阵。”
然后她点了我、黎深和一名男哨兵小雷。“你们第二梯队,机动小队,随时支援。”
最后她点了小许和另一名男狙击手小刘。“你们俩远程狙击,随时注意情况,有什么不对立刻说。”
我感觉她这样的安排是考虑到我最新公开的评级是s级,放两个s级在一个队伍里有点冒险,拆成两支小队更加合理且方便互相支援。
长恒山经过雪崩后,外观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是一路上天气都阳光灿烂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山顶。
蒋楠问黎深:“这次还有雪崩的风险吗?”
黎深说:“你们上次撤退后到今天,这段时间山上都没有继续下雪,所以今天再发生雪崩的概率很低。”
蒋楠点头。她领着队伍来到山脚,让两名狙击手先行离开去找最佳狙击点,然后让我们第二梯队的寻找一个合适的撤退路线和休整点,随后她领着小方和小秦开始爬山。
搜寻地点这种事情,若是平时,交给向导利用精神力探测就可以很方便地缩小范围,但是我不希望黎深的状态继续变差,就只是让他负责帮我处理好精神疏导,随后我就将五感展开到最强,尤其是视觉,开始谨慎地一边攀爬,一边侦查。
蒋楠他们爬得很快,我没多久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安全后方点,并通知了全员。在通讯器中,我也听到小许和小刘报告他们已经找好了地点,并且也能看得见蒋楠和我们的行动。
我静静地听着通讯器里的进度汇报,但是神经是一点儿都不敢松懈的,紧绷着,不断地在脑中模拟如果要第一时间支援第一梯队,最佳路径和方式是什么。也多亏了黎深,在我的脑中不断进行推演,根据风向、风力等微小的天气因素调整着自己的计算时,他一直在给我默默疏导,让我的演算畅通无阻,且可以一直保持高速思考和精神紧张。
五分钟前,蒋楠就已经汇报说他们抵达芯核坐标的山洞了。
成败在此一举。
终于,蒋楠的声音再次在频道中响起:“已成功获取任务目标,即将撤退。狙击手汇报一队环境侦查情况。”
小刘说:“山洞外安全。下山路线安全。”
“好。”
我默默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这时,黎深忽然开口道:“不太对劲。”
我心头一紧。
黎深皱了皱眉,又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有向导的精神力波动,但是……刚才只出现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怎么会?你不是最高级的s+了么?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的精神力比你强,让你捕捉不到?”
黎深说:“向导的精神力很复杂,级别当然很重要,但是并不是唯一评判强弱的标准。”
“一队那边有什么情况吗?”我问他。
黎深摇摇头。“我从靠近长恒山开始就为全队开启了精神力干扰,屏蔽潜在的向导精神力探测,目前也没有感觉有人在试图攻击我设置的屏障。”
我沉吟片刻,说:“我相信你不会感觉错,但是如果一队没事的话,应该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马上撤离就好,不会跟对方发生正面冲突。”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我一愣,是从山上的方向传来的!
负责观察情况的狙击手小许的声音出现在频道中:“一队遇袭,重复,一队遇袭,二队马上支援!”
“明白!”我立刻回答,并且以最快速度往山上爬去。
黎深和小雷跟在我身后,黎深用精神沟通的方式直接在我脑海中说:「找到了,有三名向导和八名哨兵在山上,推测是敌方,刚才他们联手使用了精神力干扰,连我都没有找到破绽,让我无法探测。目前我方死了一人,还有两人活着。两名狙击手正在远程攻击,为蒋楠和小秦分担压力,否则刚才炸弹一爆炸,他俩就会被直接围杀。也多亏了他们的攻击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敌方不知道我们正在上来,是个偷袭的好时候,我和你一起先去杀了他们的向导。」
三名向导和八名哨兵!我心中暗自咋舌,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黎深的策略没有错,擒贼先擒王,要削弱哨兵的战斗力,必须先从向导下手。
「抱歉,如果我的状态好一些,可以更早发现异状的。」黎深又在我的脑海中说。
「不,黎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想这次是因为对方提前得知了我们的战力以哨兵为主,所以才下了血本找来三名向导进行针对。战场瞬息万变,我们无法提前得知所有的信息。黎深,不要自责,和你在手术台上无法救下所有病人一样,我们在战场上也无法救下所有的队友,唯有尽力一搏,才能尽可能挣出一线生机。」我在脑海中对他说道。
「嗯。我明白。」
直到属于黎深的那股自责、痛苦的感情褪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临时标记后,我一直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向导可以从哨兵身上汲取到安全感的最根本原因。
不过眼下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了,终点近在眼前。我迅速通过通讯器把黎深的发现与所有人同步,让小雷与存活的两名队员汇合,我和黎深先去杀向导。
蒋楠的声音适时响起:“黎深说的没错,敌人的精神力干扰让我们误以为那颗炸弹是芯核,小方不幸牺牲。”
我的心头颤了颤,随即化悲痛为力量,双手撑在了平台上,腰腹发力直接爬上了平台。黎深直接在我脑海中展示他所探测到的向导方位,在临时标记增强的效果下,我毫不费力地利用双枪准确射杀了两名向导。
而第三名向导在我开枪的瞬间就意识到了我的存在,马上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但是向导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如哨兵,跑得不算快,我的视线能轻易捕捉到对方的动作。但是在我的存在暴露的瞬间,敌方不仅是向导,哨兵也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于是在我射出第一枚子弹的时候,无数密集的火力就从四面八方袭向了我。
我“啧”了一声,暂且往后退了退,毫发无伤。
远处狙击手开枪,为我们提供远程火力压制,效果显着,敌方的火力变得没有那么猛了。
这时黎深又在我脑海中展示了两名露出了破绽的哨兵的位置,我毫不犹豫地朝着他所说的方向开枪,尽管我肉眼并没有看到,但是黎深的精神力探测不会错。
敌方11个人被我瞬间干掉了四个,我不敢松懈,现在我成了个活靶子,需要暂时退到掩体后面和蒋楠商量对策。
“现在敌人还剩下一名向导和六名哨兵,我们这里有一名向导、四名哨兵,还有两名狙击手,硬拼起来也算是势均力敌。叶柔,我需要你利用你的evol共鸣芯核所在。”蒋楠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但是我随即就点点头。上一次我就已经有与这颗芯核共鸣的经验了,所以这一次做起来并不难。
“找到了。”我们实际上离芯核已经很近了,共鸣非常强烈,也正因此我们才会轻易落入敌方的埋伏中。用对的地点,将真正的芯核置换成炸弹,再利用精神干扰让我们不加以怀疑,不得不说,对方真是有备而来。
我把具体的地方告诉了蒋楠后,她点点头,说:“我去拿,你们给我火力支援。”然后她也把安排和远处的狙击手说明了,随后她起身,穿好防弹衣,准备深入敌营,拿到芯核。
无论此行有多么险峻,身为军人,只要还有机会,执行任务就是第一位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支援她的行动。
出发前,她说:“如果我出事,你们第一时间撤退。”
我们都犹豫了。
反倒是黎深接过了话,说:“嗯,我们会马上撤退到安全的后方,寻找时机进行救援。”
蒋楠笑了笑。“不愧是当过极地军医的黎少校。后面的指挥工作交给你了。”
黎深点点头,我们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在蒋楠的身影踏出掩体的一刹那,火力全开,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身为s+级别的哨兵,我当仁不让地冲在了蒋楠身边,一路深入,就一路为她吸引火力。蒋楠抓住时机,一鼓作气冲进了山洞旁的一条小径处。
我倒退着开枪,把守在了小径的出入口。
「黎深,这次有精神干扰的存在吗?」我试着在脑海中联系黎深。
他很快回应道:「没有。」
却在这时,我在小径的深处听到了交火的声音!
「情况不对劲,里面有埋伏!蒋楠有危险!」
「我探测过了,里面没有哨兵向导才是……糟了,他们是普通士兵!」
我心中一凛,向导的精神力很强大,可是也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对于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向导的精神力攻击也好,简单的探测也好,统统无效。
「可是普通士兵的攻击力对s级的蒋楠来说杀伤力不算什么,我进去救她!」
黎深却没有说话,我心中着急,可是蒋楠没有音信,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黎深就是指挥官,他没有允许我进去,我就不能去,否则违抗军令的后果很严重。
我度秒如年,还要打起精神抵抗着无孔不入的攻击,心里逐渐弥漫起焦躁。我知道,黎深可以感受得到我的情绪。这样的做法有点狡猾,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黎深的声音终于响起:「蒋楠被控制了,如果你现在进去,他们会立刻不计后果杀了她。我们撤退,还可以暂时保证蒋楠的安全。」
「可是……怎么可以相信他们呢?万一……」
「如果不相信,难道你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送多一个人质给他们吗?」黎深加重了语气。
我咬唇,沉默地泄愤般开枪。
黎深叹了口气,缓了缓态度,说:「我们先撤退,再想办法救她。我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你先回来,我们还要把小方的尸骨带走。对方同意和我们同时暂停交火,你趁这个机会回来。」
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一个信号发出,对方的火力逐渐下降。我只好趁着这个机会慢慢退了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至极的小径,心中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把蒋楠救出来。
最终我们带着小方的尸体平安地撤退回了后方,可是想到这份平安是用小方的牺牲、蒋楠的被俘换来的,就非常难过。
大家来到我找的安全撤退点后,开始默默地拉起防线,整理物资。随后黎深开始就地给所有存活的队友们包扎伤口和做精神疏导,那些见证了小方牺牲的哨兵们还要格外关注,不管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同伴的死亡总是令人恐惧不安的。
我坐在山洞门口的一个凸起的石块上,垂眼,安静地保养着自己的枪。
这次我没有受伤,只有微小的擦伤,所以我的优先级排在了最后。
等黎深安抚好所有的哨兵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山上的气温上升了不少。我肚子有点饿了,黎深便和我拿了压缩饼干和水去了远一些的地方说话。
我们沉默了很久,最终我开口打破沉默:“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黎深说:“一口气杀掉他们所有人,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我默了一瞬。即使是临时标记的我也无法保证可以做到这点,遑论只有a+级别的哨兵。于是我问:“要怎么做?”
黎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着饼干。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话了,只是好像转移了话题:“他们的伤都不重,你不用太担心。反击的时候只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就够了,他们就在这里休息。”
“可是,如果我们能一口气杀掉他们的话,早就杀了,还要等到现在吗?”听到他绕弯子的说话方式,我不由得皱眉。
但我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蹙起的眉毛又松了松,问:“是因为你还没恢复过来吗?”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忍不住凑向黎深,说:“你本来就状态不好,还一直给我做思维疏导让我保持最佳状态,刚才回来还给大家治疗和做疏导,你肯定很累吧?需要时间好好恢复吧?”
黎深拧上杯盖,垂下眼,说:“有你在就还好,但是……”
我看到他那双形状好看的手背鼓起了关节,崩起了青筋,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但是,今天我既没有发现三名向导联手的精神干扰,也没有发现那三名普通士兵的存在。都怪我,造成了这样的损失。”
“黎深……”我忍不住把手盖在黎深的手背上,“不是你的问题。再说了,一开始你也不在我们的队伍编制里,是我硬把你拉来的,你怎么能把不属于的责任扛到自己身上呢?”
黎深沉声道:“既然来了,就该发挥我应有的作用,出现那样的失误,实在不是一个s+级的向导应有的作用。不过,”他抽出一只手,盖在了我的手上,“你说的对,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和我在手术台上一样,我没法救下所有人,只能尽力做出一点努力。我只是觉得,这次我还不够努力,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
我用力捏住了黎深的手,说:“黎深,你是现在的指挥官,我们所有人都要看着你,你不能陷入这样的情绪,从而作出更多糟糕的决定。如果你不想要更多人牺牲了,需要我和你一起去杀掉所有人,没有问题,但是我也需要小许和小刘的狙击远程火力支援。在远处,他们可以帮忙吸引注意力,方便我们一网打尽;如果有什么事情,狙击手也可以出奇制胜。你觉得呢?”
黎深认真地打量着我。我敏锐地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可是又被他迅速压抑了下去。
“怎么了?你觉得不行吗?”我问。
黎深摇摇头。“我觉得你说的对。只是……我有信心护住你,却没有把握可以护住他们,尽管狙击手很远,难以被轻易反杀……”
“黎深,别想这么多了,先去休息吧。”
“上次我的evol会伤你,这次我判断失误让小方受伤,蒋楠被俘……或许,靠近我的人都会不幸吧。”
黎深的自我贬低让我心头火起。“你到底怎么了?黎深,我命令你现在给我进山洞去休息!不许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我站起身,不由分说拽着黎深的衣领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