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春药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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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队友还在为突袭战术争论不休,泰妮偷偷看向另一侧的布瑞,男性精灵抱头躺在草堆里,红发凌乱,一缕发丝垂在颊边,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替他挽好。
他太敏锐了,嘻嘻笑着回看过来:“怎么?不去想你的羽落术怎么能同时接住我们四个了?”
泰妮回过神来,握紧了法杖:“……如果我们一起从围墙上往下跳,我有把握。”
也许是声音太大,引得队友侧目:“这个主意不错啊。”
他们借助草丛潜行至围墙下,泰妮用法杖勾住墙头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她个子太小,又不善体术,因此很是费劲。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双温暖的手绅士地握着她的腰身,将她托举起来。
泰妮回头只看见红发精灵笑得眼角弯弯:“力量是这样用的。”
……所以事情又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少女法师白袍散乱,两只小巧可爱的乳房暴露在空气中,裸露的双腿间,插着她惯用的法杖。
布瑞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淫靡景象,她身材瘦小,而法杖粗长,几乎有一人高,纵然只是细嫩末端插入,这样的反差还是看得人气血上涌。
泰妮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涣散,言语带着恳求:“大人……请帮帮泰妮……”
布瑞的衣袍尚且染血,她却顾不得这些,向他奔来,就这么短短几步的距离,法杖被带动着研磨穴内嫩肉,泰妮几乎站立不稳,被刺激得扑进精灵怀中。
布瑞鼻翼翕动,少女体香中混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春药,他面色难看,圣疗术的光芒浮现在指尖。
少女落下大颗的泪珠:“大人,是不喜欢泰妮吗?”
“……我加入骑士团时曾立誓,要洁身自好。”布瑞回以轻拥,双指点上泰妮的脊背,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流遍四肢百骸。
未料想这药效不减反增,泰妮仿佛过电一般颤抖,布瑞不得不抱住她以免她瘫倒在地。泰妮趁势低头,贝齿将布瑞的领口咬得更低,手不老实地探进去抚摸那具久经锻炼的身体。
先前经过一番战斗,精灵的胸肌充血,少女额头轻轻抵在胸肌上。虽然头脑昏沉,但她知道自己刚刚被拒绝了,比起身体求而不得的失落,心里好像有一阵更为复杂的情绪,她声音闷闷的:“泰妮很喜欢大人。”
温热呼吸喷在布瑞胸口,搔得他痒痒的,他叹了口气,捧着脸将人从身上扒开。
苍白漂亮的小脸痴痴望着他,布瑞知道泰妮长得漂亮,但她平日总戴着尖顶圆帽,宽大帽檐将面目遮得模糊,如今因为春药的缘故平添一丝媚态,绿色双眸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真是比印象中还要美丽。
“泰妮,喜欢布瑞?”布瑞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中的冷静与自持摇摇欲坠。
“喜欢!”她眼中噙着渴望,粉唇微张,双手还在胡乱摸索。因为他的骑士身份,他们相交时她总爱以大人代称,此时顺着他的引导,自然答出:“泰妮喜欢布瑞!”
斩钉截铁的回答使理智的弦崩裂。布瑞自嘲一笑:“希望你醒后不要后悔。“
他将她抱起,大步走到床边,法杖终于从穴内脱出,惹她娇喘连连。布瑞抱着泰妮坐下,将她摆成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身上最后的衣物也被粗暴扯去,白皙躯体一览无余。
似乎是冷,她哆嗦着攀上布瑞的脖颈,想将头埋在他胸前,却被捏住下巴强迫抬头接纳他的唇舌。精灵舌头细长,熟练搅弄着泰妮的嫩舌,流连于敏感的上颚,就连口腔最深处的咽喉似乎也想伸进去,染上自己的味道。
泰妮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吻,没想到是这样激烈,她摇着头想逃,却因缺氧只能汲取精灵渡来的气息。
布瑞不肯饶过泰妮,加深了这个吻,右手不忘抚上双乳。他惯用巨剑,手掌宽大,轻易便将两个乳头按捏着压在一处,可怜嫩乳被冷落多时,满是老茧手掌抚摸的粗粝触感使少女肌肤表层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腿上的布料被洇湿,布瑞见她天生媚骨,不禁也生出些暴虐心态,便放开左手,狠狠打在泰妮屁股上。
“啪!”臀部顷刻留下一片红痕。
泰妮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呜呜叫着,涎水自唇角流下。
呜咽一样的低叫取悦了布瑞,手掌滑落至腿间,他大发善心,屈起其余的手指,只用食指和中指去拨弄粉嫩的花唇。
春药经过充分挥发,她体内湿润又柔软,嫩肉乖巧地含住布瑞的手指,看来刚刚法杖并没有插得太深,他只探进去一个指节,便被紧紧包裹着,不得寸进。
布瑞终于放开泰妮的唇,两人的唇上犹自粘连着一丝晶莹。他侧头咬她的耳朵:“放松一点……”
精灵声音低沉,酥酥麻麻地搔着耳道,泰妮神志不清,下意识绞得更紧。这引来布瑞的不满,“啪啪啪”三掌打下去,臀波颤动,花穴又吐出一股热液,且泰妮身材单薄,扇巴掌的力道使她的身体更深地嵌套在手指上。
泰妮哭着叫他:“大人……”
更重的巴掌落在臀上,少女胡乱伸手,企图拨开精灵,可无论是前面的手还是后面的手,都不肯顺应她的心意,只打得更重、插得更深。此时她才恍然回神,不成句地哭求他:“布……瑞……”
布瑞便安抚地舔弄她的耳廓,他也有些情动,微喘着夸她:“这才对嘛。”
精灵手指瘦长,他常年战斗,不可避免的有着伤痕,那些伤疤凸起,和指结一齐进出剐蹭着穴内嫩肉,泰妮弓起身体,几乎要承受不住,精灵却在她即将绝顶之时将手指抽离。
泰妮有些茫然地睁眼,布瑞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衬裤,粗长性器高昂着,顶端泛着水光,他将泰妮的臀部托起,花唇抵在性器上。
他似乎发觉她看来,露出一个笑,笑容牵动下唇的刀疤,显得有些痞气。泰妮上次见他这样笑还是因为猎物进入了陷阱,恍惚间回以笑意,她此时尚未明白如今沦为猎物的就是自己。
下一刻,布瑞粗长的性器贯穿她的身体,花穴经过充分扩张并不疼痛,充斥着紧紧满满的酸胀感,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她茫然仰头发出一声低喘,生理性的泪水涌出,被他低头吻去。
泰妮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在向布瑞求欢,而他予以回应的结果就是——他们正在结合,他的性器深深埋在她体内——这世上再没有人、再没有事物和她的连接有这样紧密。她一时没了声音,只有泪水在流。
情事中的失神很快被发现,布瑞吻着泰妮的眼睛,她在迷蒙中回望过来,他的瞳色浅淡,在昏暗的房间内却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精灵不断耸动腰身,初经人事的少女穴内狭窄,嫩肉讨好似的吮吸着肉棒,少女的愁思也被插乱、捣散,穴内淌出的汩汩热液浸透腿根,若有人此时看见,会发现两人连结合处的耻毛都浸润了淫水,随着身体的动作,拉扯出数根晶莹的细丝。
布瑞恪守教条禁欲多年,乍然开荤,情动至极,不再满足于只是耸动腰身,将泰妮的腿弯挂在他结实的小臂上,大掌托着泛红的臀肉,仿佛将她当做肉套子一般,上下摆动套弄着取悦肉棒。
进出的幅度与速度骤然增加,硕大的龟头扯着穴肉几乎要翻出体外,泰妮的叫声无法控制地高昂,理智再次湮灭,唯有快感驱使着身体迎合。
他忽然起了坏心思:“叫得这么大声,你的队友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正在做爱?”
世俗的礼法让泰妮羞于想象,她扭动身体尝试终止这场交媾,但精灵的性器如同刑具一般将她牢牢钉住,每次她以为逃出生天,又被重重插入。因她挣扎,性器数次从不同角度戳弄花穴,她似乎看见自己的小腹被顶出肉棒的形状,吓得不再乱动。
泰妮将手指伸入口中咬住,想要压抑呻吟,换来的是肉棒更加猛烈的鞭笞。
“他们会不会就隔着门在听?听你和才认识一天的男人做爱,然后想……啊,泰妮原来……”初见时的风光霁月不再,布瑞眼尾泛红,薄唇开合间将泰妮的羞耻心击溃。
“……原……原来……什么……?”她连言语都无法连贯。
布瑞抱着少女站起来,有力的双臂将她托起又放手任凭重力将小穴又快又深地套在肉棒上,少女的身心都没有着落,她慌了神,整个人飘飘忽忽,紧紧搂住精灵的脖颈。
紧窄穴肉将布瑞夹得舒爽无比,如此插了百下之后,他才舍得转身将她压在床上,性器在体内转了一圈,泰妮惊叫出声。伴随着性器的抽离,布瑞的声音仍能称得上沉稳:“泰妮原来这么喜欢我……”
泰妮呼吸一滞。
“我也喜欢泰妮。”在少女几乎以为他要抽身而去之时,肉棒再次重重捣了进来,紧接着是大开大合的激烈抽插,布瑞的喘息逐渐粗重,“布瑞也喜欢泰妮。”
这是她从未奢求的回应,穴肉欢快地阵阵紧缩予以奖励,布瑞将手掌按在她小腹上,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就能摸到她身体里他的一部分。
泰妮自幼生长在法师学院,图书馆博大精深,她自诩阅文无数,却不知道与心仪之人交合连身心都拥有极致的快感。腿根酸得紧绷,忽然,一切归无,灭顶快感几乎吞噬了她,漂亮的绿眼睛失去焦点,茫然无措,不知望向何处。
布瑞低头吻她,这次的吻并不是掠夺的,带着温柔和怜爱,他的舌头舔过泰妮细细密密的贝齿,又抵着虎牙来回舔舐,引诱她伸出舌头与他交缠。他的手指插入泰妮发间,为她爬梳整理因为性事凌乱的黑发。
他们的气息混杂在一处,不分彼此。
泰妮缓缓平复下来,待穴肉抽搐渐息,布瑞又深深地插进去,刚刚高潮过的花心软绵绵的,他抵住那里重重抽插起来。
龟头艰难地卡进更狭小的孔洞,精灵温热的手掌轻轻压着小腹,子宫内的异物感更加明显,她的身体经由春药与激烈性事,敏感不已,只是插入就再次抽搐着到达顶端。
穴肉知道要犒赏带来高潮的功臣,嫩肉一下下有规律地绞紧肉棒,布瑞不再忍耐,抽插数百下后插入宫颈内激射出精。
他实在太久没做了,足足射了七八股精液,少女纤细的肚子被精液灌得隆起,就像是怀孕了一样。
只是闪过这个想法,性器便不再疲累,再次耕耘起来。
此间淫靡,嘈嘈切切,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不对吧?少女思绪混乱。花穴却分泌出淫液,似是垂涎。
还未理清头绪,身体就被精灵的性器侵入,他并没有耐心给泰妮做扩张,面对滞涩,他粗暴地挺腰顶进去,穴内干涩紧咬的嫩肉被肉棒生生破开,让人疼得落泪。
她如今大腹便便,胎儿将子宫压得下坠,导致穴道浅窄,精灵的性器还有一半在外面,便已抵住花心。
精灵才不管她的感受,自顾自挺腰抽送。泰妮下意识护住孕肚,她被顶得不断上移,又被精灵掐着腿根拖回来狠狠钉牢在肉棒上。
逃脱无果,泰妮无助地看着乳房和肚皮肉浪起伏,啪啪水声不绝于耳。
精灵肏得了意趣,把泰妮抱着转过身摆成跪趴的姿势,肉棒再次抵住穴口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布瑞的粗长性器在泰妮眼中是刑具一样的存在,身后精灵的性器没有那么粗,但要更长。
她奋力挣扎:“你不是布瑞大人!”
“是他就可以肏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所谓呢?”精灵笑了,牢牢按住她的腰,身体微倾,性器不容分说地分开花唇侵入穴道,“记住我肏你时的感受。”
力量差距太过悬殊,泰妮的挣扎只是徒劳,她这样反给精灵带来不少快意,他舒服地喟叹出声,加快了抽送的频率。
他的龟头要比肉棒粗大一圈,插入时被穴肉紧紧箍着,抽离时又将里面的嫩肉倒刮着往外带,将穴道扯得变形。精灵情欲上头,肏起来不管不顾,顷身抓住两颗颤抖的嫩乳,大开大合地抽插。
泰妮的乳房被抓得生疼,硕大的肚子垂坠着随着精灵的腰身摇晃。身体疼痛难耐,穴内却被鞭策得快意连连,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让泰妮一时不知该作何种反应,只会撅着屁股挨肏。
精灵肆意发泄情欲,见她神情木然,显然是被肏傻了,干脆将整具躯体的重量都压在纤瘦少女身上,肉棒死死顶住花心,想要插到更深的地方去。
腹中胎儿似有所感,挣扎踢弄母体,泰妮被踢得干呕,精灵将手掌放在隆起的腹部,声音带着笑意:“哎呀,太好肏了,差点忘了正事。”
宫颈闭合得只剩一个小孔,他骤然发力生生顶进去,这样的情事如同上刑,毫无快感可言,泰妮满目猩红,叫声堪称凄厉。
“啧。”精灵下身不停,穴道已经讨好得完全变成了他的形状,却还是不满意似的,左右摆动着臀部想把穴道搅得更宽更松。
他放在泰妮腹部的手掌收力握起,像是要隔着肚皮攥住子宫一样,挤压着。
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来了……是她的孩子吗?泰妮尖叫着,伸手向后去摸他们的结合处,只摸到一手粘稠的精液。
少女在浴桶中睁开眼睛,她的手虚抓着,慌忙低头查看,还好腹部只是微微隆起。是梦吗……?梦中的触感为何如此真实?
“很痛吗?”昨夜做得狠了些,布瑞恢复理智时少女已经被肏得失去意识,难免愧疚。
与梦中一般无二的红发精灵温柔地吻着泰妮的眼角,他将手指抽出,随之流出体外的是前夜疯狂交媾时射入的精液,那些精液被子宫蕴得温热,大股大股涌出穴道,仿佛失禁一般,烫得腿根一阵颤抖:“……含得太紧了,只能插开让它流出来……”
泰妮觉得自己一定还在梦里。
再醒时,名叫莉娜的队友担忧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你是自愿的吗……?昨夜后来好像有些不对劲。”莉娜握住她的手,她并不比泰妮大多少,对于这样的私密事有些脸红,但还是鼓足勇气问她。
看来他们动静真的不小,泰妮亦是羞涩,她回握住莉娜:“我……昨天到这里时不小心中了奇怪的……药,治疗术无法缓解,是布……是大人救了我。”
莉娜点点头,将她扶起,两人将门打开一道缝隙,见院内邓肯对布瑞刀剑相向,气氛森然。
不知先前他们说了什么……
“你参加过骑士团的选拔,应当知道入选后骑士必须立下誓言,无法说谎。”布瑞背对着门,泰妮看不清他的神色,“我违背教条,回去自当领罚。”
炽热骑士团服务于太阳神教,骑士皆是万里挑一,由教皇亲自授勋,在授勋仪式上宣誓[言真]。誓言与教条不同,教条用明确量刑约束教众,而誓言一旦违背,立刻就会剥夺属于圣武士的法力。
精灵言辞恳切:“我没想过要伤害泰妮。”
莉娜在门内向邓肯打了个手势。
她的事,让队友担心了啊……他们三人也是临时结成的小队,被两位队友这样关照,泰妮心里实在是有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昨天他们应该连夜赶回去,但有了她的意外,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多时,便踏上了回白雾山的路。
他们的马车不大,邓肯在前面赶车,布瑞只能进到车厢里来,莉娜给泰妮裹上毯子,坐在他们之间。
泰妮拉低帽檐,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在昨夜还和自己亲密无间的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骑士大人,而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法师学徒,勉强会几个法术与戏法……
车后吊着五个被串成一串的盗匪,他们在昨日的战斗中被打伤,现下又要被拉去白雾山矿井做上不知道多久的苦力。有一人口中的布条松脱,他心下忿忿,见前头坐了两个姑娘,忍不住秽语相向。
“贱人,昨夜发骚发的那么厉害,现在倒装得正经。”
火焰箭与巨剑接踵而至,伤害来源正是一对男女,他怪模怪样地看着两人,还想再说什么,被巨剑狠砸了一下肩膀,口中只剩下痛呼。
布瑞跳下车去亲自将他的嘴堵上,又挨个检查了其余几人的口塞。他的手段盗匪们昨日都见识过,忙不迭地咬得更紧。
马车载着货物,走的不快。布瑞没有上车,他身高腿长,跟着走也毫不费劲,倒是那几个盗匪磕磕绊绊,险些摔跤。
树荫一簇簇从头顶掠过,一路无话。
待此间事了,他们应该会就此分别。
抵达白雾山驿站后,布瑞归队。
他们交割了物资,邓肯还有话要跟老山说,泰妮和莉娜自觉避让,在驿站外围漫步。
驿站烟囱飘出的炊烟与白雾山终年不散的雾气混缠,连午后强劲的阳光也无法穿透,这里的天色昏暗如同傍晚。
“什么?!要炸矿井?”
泰妮与莉娜对视一眼,循声望去。
声音来源是离这里不远处的矿洞入口,透过稀疏的林木,能看见盔甲的银光。
泰妮的视线被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捕获,是骑士团长杜克,他也是一位红发精灵,只不过发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红,而是更为纯粹、像鲜血一样颜色。
她们并非故意偷听,泰妮和莉娜以手抚胸低头致歉。杜克不以为意,点头示意她们上前。
“你知道这样做会毁掉多少人的生计吗?!”随着她们走近,争执声越发清晰,泰妮听得出来是布瑞的声音。
他出走一夜,刚刚得知这个消息,顾不得上下级的尊卑愤然质问,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我知道,也不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骑士要做的只有执行!”杜克权威无比,不容置疑。其余的骑士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这样的情景昨日就上演过,结果显然是徒劳。
她们走到近处,不再前行:“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命令,一般不附带理由。”杜克的声音冷冷的,“我们要炸毁矿井。”
泰妮想到其中危险,先前骑士团救过她们的性命,她踌躇一瞬:“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
杜克的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巡梭,最终落在泰妮颈侧的一处吻痕上。他看了一眼布瑞,沉声道:“时间紧迫,一个半小时后矿洞就会炸毁,麻烦你们协助布瑞疏散矿工。”
布瑞霍然起身,他对她们说话,眼睛却盯着杜克:“驿站离得太近,恐怕也会受到影响,还请你们前去通知。”
“疏散矿工,这是命令,布瑞。”杜克威严下令,也不管他作何反应,径自率领骑士进入矿洞。
莉娜咬了咬下唇:“泰妮身体不舒服走不快,我去跑一趟就好了,顺便把邓肯也叫来一起帮忙,等会还能追上你们。泰妮,你跟着布瑞大人吧。”
泰妮点点头。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这是第二次见布瑞穿盔甲的样子,泰妮小心翼翼地看他,骑士宝剑银甲站得笔直,面容英俊,神色却是晦暗不明。
“大人?”泰妮不安地握紧法杖。
布瑞伫立片刻,道:“……走吧。”
矿洞入口插着一排防护用的铅棒,他们绕过铅棒,向前行进。
这件事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无法对路人见死不救的骑士,真的会是恶人吗?
“大人,您是本地人吧。“泰妮斟酌着词句,“我来自南部,也路过很多地方,这个小镇物产不丰,矿物是很重要的资源。”
布瑞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您的心情一定不好,不过大人物的想法总是更长更远,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但孤叶镇历史悠久,相信不会任由这里衰落,定然会有别的出路。”
泰妮在法师学院过了十几年循规蹈矩的生活,想法难免天真。布瑞想要摸摸她的头,奈何她又戴着那顶大帽子,手悬在空中停滞一瞬,垂落至身侧,苦笑:“希望如此。”
穿过通道,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台,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矿工。他们围着一个胡子梳成两根辫子的矮人,那矮人死死把控着升降梯的控制器,不肯让步。
矿工们闹闹哄哄的:“让我下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东西在宿舍哩!”“以后该靠什么吃饭?”
声音杂乱不堪,但矮人只是不停地重复:“矿井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塌了,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还是赶紧离开吧!”
忽然一个老矿工挤上前来:“什么灾害这么准时,还给你一个半小时逃命?!”
原本矿工们只以为是日常危险疏散演习,到了上面却发现升降梯停运,说是因为天灾,矿井即将坍圮,以后都无法再开工了。他们有或这或那的原因不肯离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被这老矿工点醒,就像是在热油中浇入一瓢冷水,顿时炸开。
眼见冲突就要升级,布瑞大声道:“我是炽热骑士团的骑士,奉命前来引导各位离开,这件事情与那位先生无关,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已经有人上手去揪那矮人的胡子,闻言向这里围过来。
“好啊,就是你们?我就说教团的骑士怎么几次三番地屈尊来我们这种人待的矿洞,”先前出声的老矿工神色激愤,率先道,“就是你们要想毁了这个矿洞?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他梗着脖子就往布瑞身上撞:“来啊!骑士大人!”
旁人见他这样无赖都没惹得骑士出手,纷纷效仿:“对啊对啊,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泰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向前半步,将法杖横在身前,企图为布瑞遮挡一二,她努力抬高声音:“各位不要激动!想来教团的大人们不会只作出毁弃的决定,必定还有别的出路!”
她的天真言论引来更激烈的反响。
“没了这个矿洞,我靠什么吃饭?”“我家几代矿工,难道到我这里就没有生计了吗?”“……孩子的学费、我妻子的药钱,难道干坐着就能等来吗?”
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泰妮望着一张张黝黑的脸,哑口无言。她前些日子也为路费犯过愁,都是为争一碗饭吃,又有什么不同?
布瑞伸手扶住泰妮有些倾颓的身体,眼睫低垂:“我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还有人在高声叫嚷:“你拿什么给我们交代?毁了这里拍拍就屁股走了,我们能得到什么交代?!”
布瑞的眼神坚定,他说:“我拿自己的积蓄给你们交代。”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也是孤叶镇人,你们之中可能有人认识我。这些年我供职于炽热骑士团,攒下了一笔积蓄,在镇上也有两处房产,回去后我会将它们变卖,让各位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必为生计犯愁。“
布瑞的言论实在惊人,不止矿工,连泰妮也有些愕然,一时无人出声。他掏出一个钱袋,略微拉开一些,里头散出熠熠金光。
他将钱袋抛给那个领头的老矿工。钱财入袋,半晌,老矿工开口:“别的不说……我知道「言真」的厉害,我们走!”
炽热骑士团归属于太阳神教,骑士皆是万里挑一,由教皇亲自授勋,在授勋仪式上宣誓「言真」,此后无法欺骗民众与上级,以此证明二者皆可放心托付。且誓言与教条不同,教条不过是用明确量刑约束教众,但誓言一旦违背,立刻就会剥夺属于圣武士的法力。
有他带头,矿工们才一个个往外走去。他们无一例外的在经过时,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二人。
先前把守控制器的矮人走上前来,向他们致谢:“多谢二位为我解围。”
泰妮紧绷的脊背松弛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汗了。她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汗珠,面色更加苍白:“您也赶紧离开吧。”
自称皮克曼的矮人犹豫片刻,道:“我还有几个同事在下面,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们……”
布瑞掏出怀表看了看:“还有一个小时。”
时间实在不多,皮克曼咬咬牙:“实际上,他们是为了抢挖一些高价值的矿石带走,那些矿石在最深处的禁区,先前教团的骑士大人们也来过,说是那里有穴居怪出没……”
布瑞当机立断:“我们下去看看。”
皮克曼顿时松了口气,主动引路,他操纵升降梯,深入山体。
皮克曼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便匆匆朝另一头去了,泰妮望了望,勉强看见那里挂了写着【宿舍】的路牌。
布瑞轻声说:“想来他还有些东西落在这里。”
泰妮点点头,跟随布瑞离开。
这里实在太过昏暗,行路都有些艰难,泰妮摘下帽子,露出一双清亮的绿瞳。
才绕过写着【禁区】的路牌,就看见一个矮人倒伏在地上,一只浑身散发盈盈蓝光的奇异怪物正在啃食他背包中散落出来的矿石。
他们低声屏气,缓缓靠近,没料到斜刺里冲出来一只更大的怪物。
一时间怪物的尖啸充斥整个甬道,布瑞巨剑横扫,直接将眼前的怪物劈成两半。远处那只怪物身体扭曲变形,分裂出几只尖锐的触须,铺天盖地向他们攻来。
泰妮来不及思考,高举法杖,精妙奥术自顶端流出,飞弹流光照亮狭小的空间,登时击落三根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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