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呷弄埋尾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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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树尾盲从地去摸自己鼻子,圆润的鼻头还傻乎乎的,应了一声:“那应该没有。”
又补充着说:“我摸来看过,没长出来。”
嵇台榭被他的脑子给气笑了,程树尾其实内心很慌张,他身体还在生长期,随时随地硬起来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小狗只会觉得冒犯主人,他确认无误没顶起来,才缓慢上去。
“嵇二少,您尽情吩咐。”
“哦?”嵇台榭指了指面前那道菜,是一盘鲜嫩多汁的鱼肉,鱼肉没处理干净,估计是新来的厨师疏忽大意,将带了一根鱼刺的肉放在餐桌上,嵇台榭眼色不善,本来也没多大的心情,他用手指去摇摇一指离得最远的鱼肉,命令管家:“去,丹尼尔,弄一盘没挑过鱼刺的肉上来。”
“我需要这个女仆给我挑鱼刺。”程树尾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
庄园里有个秘闻,能做嵇台榭的女佣的,不要做管家,能做管家的不要做清洁工,打扫工,反正千万别做厨师,不管是新出茅庐的顶尖厨师,还是为各种富豪做过美食的老厨师,只要在嵇台榭面前都会被挑刺。
从各种问题上,不是摆盘就是汤汁,或者是口味不好,曾经有一次,鱼肉上一根藏在里面的刺,很细很小,嵇台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常用的绅士口吻都堵不住他想要骂人的心,他咄咄逼人:“亲爱的厨师先生,请你不要浪费我庄园里面宝贵的食物,你这是完完全全在践踏鱼肉浪费生命,出门右转是一个垃圾桶,你可以将头埋进去找找归属意识。”
“我就没挑一个鱼刺。”
嵇台榭冷笑:“呵,刺在上面,它也会觉得委屈。”
厨师骂骂咧咧,提着包。
厨师走了。
说实话,厨师没想到一根小小的刺如此生气,嵇台榭是要送入到口里的时候才发现有刺的,刺会破坏口腔黏膜,他会很想含着东西,饥渴症的后遗症很严重,嵇台榭很不满意这样,程树尾自然是没听说过这段久远历史。
手里拿着银丝筷子,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程树尾甚至连筷子都捏不稳,他捏起那根细若透明的鱼刺放入玉盘里面。
一根一根挑出来,程树尾小心翼翼,眼睛都目不转睛,挑得很是困难,十分钟过去,眼睛都快看出火星子,女佣程树尾唉声叹气:“您这样如此享受美食,鱼会觉得自己长那么多刺也是罪过。”
享受是指如此挑剔,嵇台榭“呵”了一声。
程树尾在一旁嘟嘟囔囔:“鱼也真是的,没事长那么多刺干什么,不知道有人看不惯它,鱼也很可怜的。”
嵇台榭身旁围着几个女佣,他小时候当女孩养,头发稍微有点长,女佣正在跪着给他穿鞋,给他梳理头发,也给他穿衣服,他就坐在宫廷样式的椅子上,等着小狗给他挑着鱼刺,抬抬手遣散了那些人:“怎么你是觉得自己突然长了一个技能,看过童话故事里面的仙女酵母吗?”
程树尾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很大。
“不知道。”他扣扣脸,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要背到三钢两列里面吗?”
嵇台榭看着挑了一半的鱼刺,凤眉微微上挑:“小土狗,刚才是说你是能跟动物交流了,是么。”
他咬着语调轻轻地问,声音轻轻的,眸色又是顽劣,程树尾瞪大眼睛。
说着:“没啊,我要是能跟动物交流就好了,我能和狗聊吗?”
嵇台榭轻声嗔笑:“不能和狗,可以和鱼,刚聊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你觉得鱼很苦?”
程树尾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解释,手拿着筷子,脸色很认真:“不是,没说它苦,还挺好吃的呢,啊……”
挑完之后,程树尾拿着光滑的鱼肉放在嵇台榭的盘子里,他想明白了,嵇二少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含嘴唇:“很好的一块鱼肉,您慢尝。”
嵇台榭姿态散漫地端着肩,眼睑耷拉着看着他:“冷了我不吃。”
程树尾心底在暗暗吐糟,又要吃没鱼刺的肉,又要不吃冷的,估计只有鱼不长刺,才能够勉强满足要求了,他肚子里叫出声来,嵇台榭低声笑了,优哉游哉地开腔:“作为惩罚,女佣你就帮我全部吃完吧。”
程树尾眼前一亮,他连身后的尾巴也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拿着筷子就开始吃饭,嚼吧嚼吧,根本没注意到嵇台榭用过的筷子在他手上,虽然一口没吃,也是接触过唇瓣的,嵇台榭看了他仿若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轻飘飘地说:“筷子送他了,我不要了,明天给我换一双丹尼尔。”
丹尼尔记录下来。
程树尾的身体还没长全,看起来人也瘦,只有屁股上有点肉,其实脱了衣服骨瘦嶙峋,吃得格外有食欲,埋头苦干,程树尾是完全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爱吃饭,他咽下去每一口,鱼肉也好吃,鸡肉切得很碎,也很好吃。
程树尾还吃撑了打了一个嗝,尾巴也不敢卸下来。
其实仔细一想,嵇台榭偶然时候也不是那么坏,是让自己吃饭的好人。
上面的所有盘子都舔得一干二净,嵇台榭倚在门框上看着:“呵,小土狗。”
果然是狗,狗才会舔盘子那么干净。
说着他自己也饿了,招了招手:“丹尼尔给我上一份面吧。”
丹尼尔立马叫下面的人准备,非常明智的决定,招程树尾是正确的抉择。
少爷好久没那么吃过饭了。
程树尾又被叫去伺候着用餐,嵇台榭卷起一个面条放进嘴里,吞咽下去,轻嚼慢咽,一点声响都没有,程树尾震惊,就连小猫舔盘子都有声音,嵇二少吃饭没声音,堪堪用过一半,嵇台榭就吃撑了,他将用下盘子叫女佣抬下去。
程树尾眼巴巴地望着。
眼神都快化为实质:“我可以吃吗?”
嵇台榭轻描淡写:“你是狗吗,狗才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何苦你刚才才吃过,肚皮不怕撑?”
程树尾要是有个尾巴就摇起来了,眼睛盯着意面,好香的味道:“做狗就可以吃吗?汪。”
于是成功得到一碗意面。
绘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丹尼尔给嵇二少带上各种名贵的画笔,贵如黄金的颜料,嵇台榭从小到大都培养各种礼仪习惯和绅士修养,要学习各种油画,小提琴,华尔兹,钢琴,每一个都是闻名于世的名家,一对一专门教学他,嵇台榭最不喜欢的就是油画的老师。
古板的一个老学究,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太太,从嵇台榭父辈起就开始教学,一教就是教了两辈子,嵇台榭的审美能力不差,老太太有个规矩,要学习达芬奇的绘画,从一颗鸡蛋开始画起。
据她所说,一次完美的绘画要从画一颗完美的鸡蛋开始,嵇台榭如果没画完一颗完美无缺的鸡蛋,她是不会往后面教学,嵇台榭一天要画四五百枚鸡蛋,他差点看到鸡蛋就吐了,看到人都变成鸡蛋。
嵇台榭完全认为,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在消磨他,简直不可理喻。
关键是老太太地位比他还高,相当于是他的一个长辈,辈分高规矩也严格,嵇台榭只能在心里偷偷吐糟,该死的,为何画一颗鸡蛋要画几百遍,嵇台榭要禁止鸡下蛋的行为。
他讨厌,讨厌鸡下蛋,下蛋还要画出来,嵇台榭撇着嘴。
老太太用手指指他,语气里面都是愤怒,恨铁不成钢:“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画的都是些什么,根本不像蛋是个臭蛋鹅卵石,达芬奇都要被你给气死。”
嵇台榭好死不死说了一句:“达芬奇和我什么关系,又不能当我老师。”
老太太气得嘴都哆嗦:“气死我算了,连个最简单的鸡蛋都画不好,站着罚站!你还自称嵇家二少呢,一点涵养都没有,当初我教你父亲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恼火,画了两周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太太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提着包气呼呼地走了,嵇台榭脸色不善,他快要疯了,良好的教养有告诉他不能动气,更不能骂人。丹尼尔看到他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的时候,心道坏了。
嵇台榭的叛逆期又来了,期间会挑刺会发泄怒火,丹尼尔直接夹着尾巴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使着脸色告诫女仆现在是特殊时期,嵇台榭一点就炸,丹尼尔眼睛都快眨出双眼皮。
嵇台榭坐在位置上,沉默半晌问道:“狗狗呢,还没送回来?”
那条狗对嵇台榭很重要,在一定时期可以安抚到嵇台榭,对那条狗的感情也很深,丹尼尔掂量着语气说:“没呢,您忘了,最快也要一周才能送回来。”
嵇台榭看着远处还穿着那条不合身的女仆裙,干活格外卖力的程树尾,这才是人比作牛,程树尾只要吃饱了干活就格外快,不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回擦好了两个栏杆,虽然带着尾巴,一点也没挡住干活的热情,好像任劳任怨的奶牛。
嵇台榭表情恹恹,这不是有上好的发泄对象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丹尼尔,把我的狗给我唤过来。”
丹尼尔担忧地看着那边还在乐呵呵笑着的人,那只养的狗被送去检查,这条狗是谁不言而喻,丹尼尔也只能心里给他捏一把汗,过去同他嘱咐两句:“嵇二少叫你,你一会儿恭顺点,别惹他,什么都顺着哄,听见没有。”
点点头,表情很茫然。
程树尾顶着一脑袋问号上前,嵇台榭看了他两眼。
健硕的肌肉上穿着还挺合身的女仆装,脸上带着质朴的笑,身上还出了汗,尤其是腿缝之间,估计是肛塞很大,撑久的后穴已经开始顺着流水,黏糊糊的,他抬手,往下压了一下。
“过来,蹲下,像条狗狗一样蹲在我面前。”
程树尾没听懂,还是照做,蹲下来的时候,身后的尾巴还是翘起来,撑起一个暧昧色情的弧度。
嵇台榭嘴唇微张,像是逗弄那般:“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小狗吗,哪有小狗这样站着望着主人的,蹲下来才像样。”
嵇台榭的皮肤很白,死了三天那种的白,像鱼里面的胶质,手腕也很白,不过此刻泛着粉,骨节沁粉手腕用劲往外面甩出一个狗骨头。
程树尾还蹲着不懂,嵇台榭催促:“还愣着干什么,爬过去捡。”
爬出去的时候尾巴也翘起来,里面没穿内裤,漏出一个干净艳红的穴口,一闪而过,回过神的时候,程树尾已经叼起狗骨头回来,嵇台榭就这样撑着脸望着他。
程树尾任劳任怨,他还找不到理由挑刺,眼底晦暗不明,瞳孔似眯起有片刻愉悦,他摸着骨头,上面还沾着水,嵇台榭往衣服上擦了擦。
又让出去,命令着说:“捡回来。”
程树尾只好撑起腿,往那边爬了一下,又用口去含住,捡回来放在手心,嵇台榭去摸了摸他的头。
程树尾其实内心嘟囔:“有钱人家规矩真多,连让人做狗这种游戏也玩得出来,虽然不懂还是照做。”
一个骨头被玩了五六回也厌了,程树尾跪在地上喘息,敞开的领口托着乳,微微凸起,小硬块一样的红豆,看起来也很敏感,嵇台榭拿出自己画的鸡蛋,放在程树尾面前。
程树尾一脸问号,莫名其妙地搭话:“这鸡蛋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嵇台榭手指指着其中一个鸡蛋,俏丽的五官凑在他跟前,熏得程树尾面色潮红,嵇台榭身上有很淡的熏香,栀子花的味道,闻起来好好吃。
嵇台榭弯着唇,神色优雅又散漫:“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是让你看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有没有名家的水平?一天天只想着吃。”
程树尾的审美水平有限,他沉思半天,挤出个:“好像鸡蛋的蛋。”
“呵。”嵇台榭捏着画的手指紧了紧。
程树尾接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您看这个,就完全不像鸡蛋,像大一点的鹅蛋,真漂亮。”
他的手指指向那颗更大一点的鸡蛋,嵇台榭脑子抽抽,还指望他能放出多高雅的屁,嵇台榭起身将纸糊在他脸上:“衣服很适合你,不如就多穿点日子,习惯了就好,我正好差条狗。”
程树尾“啊”了一声。
“以及,我给你的画回去自己看看,最好裱起来,回头想三百字夸鸡蛋的词说给我听。”
嵇台榭懒洋洋偏头:“不然不给你吃饭。”
程树尾等他走后,看了满纸的画,上面除了鸡蛋就啥也没有,看都看不出花来,他苦思冥想,心里只想吐槽这不是欺辱人的地主阶级吗?
他是地主,程树尾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