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焦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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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尔曼的复式公寓有两层,内部的装潢走的简约风格,不怎么温馨,但看上去干净整洁。医生楼上在给小爱丽丝做检查,阿什莉和尤莱亚则在客厅等待着。屋子里开着暖气,他们面前就有茶和点心,窗帘被顺手掩上,这些贴心的细节让阿什莉不得不承认,医生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人。
“你要喝点吗?”阿什莉指了指飘着热气的花茶,医生有给他准备茶杯。
“啊,好……好的……”尤莱亚犹豫了一下,阿什莉看得出来他在担心爱丽丝,但这间屋子里舒适的气氛让他的情绪放松了些。
“那个女孩,爱丽丝她不会有事的,佩雷尔曼医生值得信任。”她说的是实话,而且如果是医生的话,和她不同,即便是雅利安人他也一定会平等的对待。
尤莱亚看了阿什莉一眼,明明她说的话没有任何根据或是保证,但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大约是因为今天,不、不止是今天,在和阿什莉一起的那些糟糕的时候,她确实对他施暴,可她却从没有骗过他。
“我不知道现在谁可以信任,谁又能帮助我们。”尤莱亚端起茶杯,他轻声说,透过热气他的眼睛里好像蒙着水雾。
阿什莉伸向点心的手指顿了顿,尤莱亚很少会说关于自己的事,他总是把一切都埋在心底。而现在他真正担心的也并不是自己,而是楼上刚分化的小姑娘。他总是这样,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
“我会帮助你们的。”她下意识的开口,对上尤莱亚差异的视线:“不……我是指那个女孩,我会帮她的。”她匆匆忙忙的改口,好像自己刚才说错什么。
尤莱亚捏紧了手里的茶杯,他不想去思考她说这些话究竟背后有什么含义,好在阿什莉也没有将这个奇怪的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她端起茶杯走到窗口,医生的花圃里种着些垂萼的花,槿紫色花开在雪地里,让尤莱亚有些怀念。
“居然有在雪天能开的花……”阿什莉喃喃自语。
“是嚏根草。”尤莱亚轻声回答,嘴角挂了一丝怀念的微笑:“它总被用来装饰圣诞树。”
阿什莉挑了挑眉,这里可没人会用这种花装饰圣诞树,她甚至不认识这花的品种,在那个烦人的医生眼中,伪装成雅利安人留在帝国的日子有那么值得怀念吗?但真说起来这些花确实很好看,它们虽然在雪地里垂下花萼,可鲜妍的色泽却格外显眼,好吧,她必须承认那个医生的品味终归不错。
“她睡下了。”医生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他眼神中透着疲惫:“她身上有许多擦伤和淤青,也有明显的营养不良,更重要的是有人试图使用药物干扰她的分化,阿什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什莉看了尤莱亚一眼,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她指了指尤莱亚:“他说,教会有神父在孤儿院虐待战争遗孤。”
佩雷尔曼医生变了脸色:“什么!”
尤莱亚点头承认,可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他在审视医生,他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阿什莉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医生摘下自己的眼镜,颤抖的手指显示现在他可不像表明看上去那么冷静。
尤莱亚开了口:“你们不用被牵涉进来,这不关你们的事。”
“你有办法保护她?”阿什莉直截了当的打断他,然后她看见尤莱亚沉默的把头低下去。
如果是在过去,尤莱亚当然会保护她,他总这么做,用他的身份、用他知道的情报和阿什莉做交易,为战俘们提供一切可能的物质需求。可他现在没有条件这么做了,他只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娼妓,唯一的价值就是肉体和性,这些都可以被剥削,根本无法成为筹码。当然阿什莉并不是要提醒尤莱亚认清现在的身份,她只是不想看到他还像过去那样犯傻,如果现在他再和教会闹出什么事,情况只会比被她囚禁的时候更危险。
“尤莱亚先生,是你帮助那个孩子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你们没试过报警?”医生认真的询问细节。
警察一词让尤莱亚几乎冷笑:“那是你们的警察。”他直白的说:“而雅利安人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麻烦。”
“对不起尤莱亚先生,我无意冒犯你,我只是想帮助那个孩子,我认识一些外交行政人员,他们也许帮得上忙。”医生诚恳的道歉,阿什莉把一切看在眼中,她从没见过自己人用这种态度对待雅利安人,这是她讨厌医生的原因,可现在阿什莉眼中,他的态度显得那么自然又正常。
“不用怀疑这家伙,他对你们的好感多到不正常。”阿什莉插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帮谁说话。
“是的,我可以照顾她,甚至可以帮忙联系移民局。”医生认真的说,比起阿什莉,他的善意单纯许多也真诚许多,好像这才是正确的对待尤莱亚的方式。
尤莱亚垂下头,他看上去陷入纠结,他当然没法安心接受医生的好意,可现在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会帮你看着他的。”阿什莉率先承诺,她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只是觉得不该任由现在恼人的沉默蔓延下去。
可尤莱亚并没有回答,他望着她,眼神里的情绪让她感到陌生。面对阿什莉的时候他总是死气沉沉的选择接受一切,眼下却充满怀疑和戒备。她并不需要他的屈从,她只是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原来他完全不信任自己,原来自己会因为他的不信任感到烦躁。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阿什莉冷笑:“除了他你还能找到别人帮你?你连爱丽丝的情况都束手无策。”
“阿什莉别这么说,爱丽丝我可以照顾,她是你的妹妹吗?你随时都能来看望她。”医生试图阻止她用这样的态度继续说下去,他当然不清楚尤莱亚和她的关系,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劝她,这让阿什莉更加恼火了。
也许是两人的对比太过明显,又也许是因为尤莱亚根本别无选择,他向医生点了点头:“我会支付费用的,暂时拜托你照顾她。”
阿什莉眼皮跳了跳,说什么支付费用,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医生摇了摇头:“不需要支付费用,我该帮助像你这样的人,何况你是阿什莉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触动了阿什莉的神经,她张嘴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察觉如果自己否认的话,又有什么更恰当的词能够形容两人的关系吗?无论是如今的“性交易对象”或是过去的“俘虏”,这些词放在现在的情境下都显得过分扭曲。
“我们不是朋友……”十分罕见的,尤莱亚会抢在她前面开口。
医生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礼节性笑容:“是我弄错了吗?阿什莉是为了你从我这里开的日常药品吧。”他的目光瞟向阿什莉,好像想从她的表情中得到正确答案。
如果再让医生这么说下去,话题一定会跑向奇怪的方向,阿什莉站了起来:“够了,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简直疯了,就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番话有多尴尬。
“你可以上去看看那个孩子,我知道你一定很担心她。”像是为了帮她解围似的,医生开口对尤莱亚说到:“只要动作轻一点就行了,别把她弄醒了。”
听到这句话尤莱亚立刻放下茶杯,他好像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阿什莉身边走开。
“阿什莉他是谁?”尤莱亚去到了楼上,这让阿什莉没有了立刻离开的理由,在客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医生坐到了阿什莉旁边,他问出了让她头疼的问题。
“很明显吧,被战俘交换协议漏下的雅利安人。”她用最简短的话回答医生,然后开始猛给自己灌茶水。
医生看着她浑身是刺的模样苦笑:“你喜欢他?”他毫无预警的发问,害的阿什莉被呛到。
“咳咳咳!你疯了!”阿什莉恼火的瞪他:“他是个雅利安人。”
医生则显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是的,可我从没想到你会这么在乎一个雅利安人,他是个beta?”
听到这句话阿什莉冷静下来:“你没注意到吗?腺体的手术疤,他是个oga。顺便,是我提交的手术申请,两年前他可是个重要的犯人。”
医生当然能够听懂阿什莉在说什么,即便他在最开始没有注意到尤莱亚身上的那些异常:“阿什莉……”
“他恨我,我也讨厌他。”她直截了当的说,不想在给医生任何一点幻想的念头:“我也不会为对他做过的一切感到任何愧疚,他是个雅利安人。”她没有注意到就连医生未开口提及的事她也一并回答了,态度急切又焦躁,就像是为了竭力说服自己。
“阿什莉,在我看来尤莱亚先生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和我们不同,其他的部分并太大区别。”医生往阿什莉的茶杯里注入热水,又贴心的给她指了指柠檬片的位置。
阿什莉早就说要离开,可实际上却在医生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耐下心,听医生唠叨他那套关于雅利安人的诡辩,放在平时她就算不会给医生一拳,也至少会对他恶言相向,可此时此刻阿什莉并没有心情干这些。
尤莱亚还在楼上,虽然不清楚他和那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究竟有什么关系,怎么认识,但看得出来他对她很关心。阿什莉很久没看到过尤莱亚那副模样了,以保护者的姿态照顾什么人,这让过去的回忆不合时宜的从脑海中冒出来,那些让她厌恶的、心烦意乱的琐碎。
“他们都是平民,没有接触过任何政府机要,你必须遵从国际法妥善安置他们。”他将惶恐不安的人群护在身后,大部分都是临时政府工作人员的家属,孩子和老人,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oga。
她冷笑着上前一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她的部下已经将他们包围,枪口对准了雅利安人,如果他们反抗的话她一定会下达射杀命令。
“我……我就是行政官,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切想知道的信息。”他举起双手直视着他,他的语调颤抖眼神却坚定。
“尤莱亚哥哥……”他身后有孩子抓住他的手。
她看见他对孩子露出笑容:“别害怕,你们会没事的。”
“阿什莉?阿什莉?”医生的声音将阿什莉拉回现实。
她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晃了晃手中的花茶,不小心将一些撒到了腿上:“啊!”
医生递上纸巾:“没事吧,你在想什么?”
阿什莉接过纸巾,她低下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让人不爽的回忆,本该早就忘掉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记到现在。
“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情况目前还算稳定,我会尽力照顾她的,但是她已经进入分化阶段,我不能保证那些药物对她完全没有影响,有人人为干涉希望她分化成oga。”医生似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态度犹犹豫豫。
阿什莉明白他的心思:“你是想说那些关于阿德里安神父的指控吧。”她将纸巾扔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直白的开口。
医生一脸苦笑:“我有参加过教会礼拜,神父他看上去不像是……”
“尤莱亚不会说谎。”阿什莉打断他。
医生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真信任他,我没想到你会如此重视一个雅利安人。”
阿什莉翻了个白眼:“才不是重视,在我们面前污蔑神父对尤莱亚没有任何好处。”她试图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这绝不是因为她对尤莱亚产生了什么特别的感情,他不过是个她发泄欲望,投射仇恨的道具而已。
“是吗?”医生看上去接受了她的说法,起码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让阿什莉不快,但他换了个让她更头疼的话题:“你会报警吗?”
阿什莉眯起眼睛,如果神父真的在虐待教会孤儿院的孩子,对他们滥用药物的话,毫无疑问是在犯罪,可对象是雅利安人。说实话,他的罪行在这种特定的时期让人难以立刻谴责,何况现在的警察真的能够妥善处理这种事吗?
“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她缓慢的开口:“况且警员们有不少神父的熟人。”是的,她见过巡警在警车里向神父致意,毫无疑问在那片街区阿德里安神父是位德高望重的神职人员。阿什莉根本不想确认什么是正义,又或者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认真思考起来掺和进这种事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医生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么我来处理吧,毕竟现在你们都是我的病人,我不会放任这种事情不管的。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们打算在午夜之前回去,你最好现在上楼去叫他。”
这样的说辞莫名让阿什莉松了口气,太好了,剩下的事与她不相干,神父也好,教会孤儿院也好,还有那些成为了被加害者的雅利安人,她为什么会被牵扯进入这些麻烦里?她不过是受困于过去,让自己现在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可怜虫而已,交给医生去处理才是正解。
这样就好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一股恼人的犹豫始终在心头无法消散。这样真的好吗?只要逃开来,跑的远远的,她就不会做错任何事。然后就像埃琳娜那时一样,选择逃避的她让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她至今都不敢去给她扫墓。
“阿什莉,现在已经很晚了。”尤莱亚的外套过于单薄,每一阵刮过都会让他发抖,他们一起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除了他们就没其他人。教区在马路右侧,而黑黢黢的贫民窟在左边,只隔了一条马路就仿佛是天堂和地狱的差距,或许这一切都是人为故意,好彰显里面那些人的善良博爱。
“是吗……”她心不在焉的回道,爱丽丝、神父还有医生,乱七八糟的琐事挤满她的脑袋:“快到了吗?”
阿什莉还记得把尤莱亚送回家,毕竟以他这样的身份,半夜随便在走在街上是很危险的,特别是他身上还沾着爱丽丝的信息素,那些浓烈呛人的气味早已消散,残留下的那些绒花香气对alpha具有难言的吸引力,她觉得尤莱亚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快到了。”尤莱亚回答她:“按照说好的,今晚我是免费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还对她笑了笑。
阿什莉眨了眨眼睛,说实话现在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塞下这档子事,但在尤莱亚看来,来自她的所有善意和帮助理所当然都有代价。这很正常,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正常到让人不快。
“我只是送你回去……”话说了一半阿什莉放慢了脚步,她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帮他的忙,如果她对他没有图谋的话,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就好像她真的开始把他当做朋友似的,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回去洗个澡再说吧,你身上还沾着信息素,闻上去好奇怪。”说完她又加快了脚步。
…………
尤莱亚在浴室里,说是浴室事实上也只是有个喷头,还有一扇不隔音的门板,水流声断断续续,这让阿什莉怀疑喷头里究竟有没有热水。他太听话了,一进屋就脱了外套,里面的毛线衣被洗的发黄,袖口的线头毛毛糙糙。她给他的那些钱,好吧虽然不多,可是他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没好好吃过饭,没有能够御寒的衣服,没有暖气和热水……
阿什莉恼火的抓了一把自己的短发,她一直都知道尤莱亚过的很糟,可过去她明明能够无视这些。
屋子里爱丽丝的信息素味道散了许多,毕竟他们离开了数小时,不过原本那些气味就不足以让阿什莉失控,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如果不是违禁药物的干涉,爱丽丝都不一定会分化成oga。
神父原来不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而尤莱亚也不是恶魔,医生他总能将这些事分得清楚明白,可这对于阿什莉而言却很难。她讨厌别人指手画脚,可在这种时候,她却又希望有人能来告诉她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我都洗干净了。”尤莱亚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直白露骨的话他说起来没有任何害羞犹豫,毕竟他是个男娼,羞耻心什么的早就消失殆尽了。
说实话阿什莉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有没有心情操他,她跟着他回到了破旧的小屋,可那只是为了让“帮助他”这件事看上去更像是纯粹的交易,毕竟她和尤莱亚的关系绝不可能像医生期待的那样,喜欢什么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在脑海中默念这句话,可头往浴室偏的时候却看到了浑身赤裸的尤莱亚。
她当然不是和荣誉挂在显眼的地方,一丁点儿都没有。
多少显得空荡了,尤莱亚心想。他知道战争占据了阿什莉的整个青春期,在这期间没有留下任何想要纪念的回忆,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她,没人活的比他更糟糕。
白色的灯光在头顶晃来晃去,在医生家里的时候他们享用过足够的茶点,现在都不饿,所以阿什莉让他进门的理由应该就是想和他上床,除此之外不该有其他的选项。
尤莱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并不期待,只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她的唯一的方式。和阿什莉做会比在酒吧后巷好很多,他知道,所以他不会反抗的,他对一切逆来顺受,他却不知道此时阿什莉心里有些紧张。
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家里。这屋子里总是安静到让人心生厌烦,可现在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将尤莱亚带了进来,金发的oga坐在沙发上,室内的暖气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尽管他依旧穿着单薄破旧的外套。
“尤莱亚……”阿什莉先开口:“卧室就在里面,如果你累了的话……呜……”因为太过别扭,她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还能有比这更蠢的邀请吗?但话又说回来,她并不是想操他才叫他过来,操他的话,哪里都无所谓,让他来自己的家,是因为今晚不想一个人,不想让他一个人……
尤莱亚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伸手去脱自己的外套:“衣服放在沙发上吗?”他轻声问,刘海落下来遮住眼睛。
他默认来自她的一切帮助都需要支付代价,用他自己。以前的话阿什莉是不会拒绝的,一个送上门的免费oga,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伤害他也好,折磨他也罢,一切都不需要心理负担,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灯光下她能清楚的看见尤莱亚的疲惫,他眼底有淡青色的阴影,明明手很冰,脸颊却浮出不自然的红晕。他需要的是休息,他需要好好睡上八小时,除此以外的事情都是不合适的。
把一个oga带进家却什么都不做,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品德高尚了?更别说对方还是尤莱亚,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的。
够了!阿什莉挠了挠头,认真思考这种问题真是麻烦的要死,她对他才没什么奇怪的念头,一丁点儿都没有。只是稍微对他好一点,只是因为眼前的oga太可怜罢了。她在同情他,只是同情他而已,而且他病恹恹的让人提不起兴趣,对!就是这样。
阿什莉很满意,她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
“尤莱亚。”她上前按住他的手:“你可以去休息,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尤莱亚停下手,他抬头看着阿什莉,不知道为什么他用力盯着她。
这是什么表情?阿什莉有些疑惑,是她向他说明的不够清楚吗?她的意思是今晚不用勉强性交,她也愿意把床借给他,看上去尤莱亚没听懂,他的蓝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又不知道想说什么。他不是个挺聪明的人吗?怎么突然看上去泛着傻气?
“我的意思是,你去睡觉就好了,你还在发烧不是吗?病人应该好好休息。”说着她正常的那只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果然温度有些高,所以是因为发烧他才呆呆的吗?
尤莱亚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的手还按在领口的拉链上,身体僵硬的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不做?”
“你不是病着吗?”阿什莉反问他。她难得向他表象善意,为什么他像台坏掉的机器似的,被输入了无法理解的命令后原地宕机了。
“为什么……”他还在提问。
因为可怜他所以想对他好一点,这么羞耻的话阿什莉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再说她都和善到这个份上了,他就不能乖乖接受她的好意嘛。
尤莱亚的性格温吞沉静,阿什莉可不是,她总是行动快过脑子,做事效率很高,特别是在不想说话的时候。
视线横过来的时候,尤莱亚并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他发出惊呼,然后便被阿什莉抱着,穿过木地板铺的走廊。客厅和卧室是分开的,单凭这一点就知道这里比他的出租屋更像一个“家”。他抬眼窥视她的侧脸,鼻翼上的褐色的伤疤晃过。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尤莱亚的思绪莫名的飘走,他应该知道。对了,是那个时候,营妓里有人试图自杀,在阻止的时候有人用磨尖的塑料叉划伤了她。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是了,她要他们都活着,她要每一个雅利安人都为战争付出代价。她的恨意曾是如此鲜明直白,像是刻入骨髓铭记终身,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似乎不再有那种黯色的火焰了……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尤莱亚抬起了蓝眼睛,卧室里比客厅还要空白,虽然身下的床垫很软,但除了衣柜、床和头顶的白炽灯,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东西。他躺在阿什莉的床上,这是正常的步骤,但接下来该怎么做?尤莱亚罕见的感到迷茫。
“盯着灯看不觉得刺眼吗?”阿什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头顶那盏灯有什么好看的?那是最普通的款式,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配套的,她很敷衍的搬了进来,也并没有留下多少生活气息。
“啊,并不……”尤莱亚别开视线,他靠着床屏,外套被阿什莉脱掉扔在了床尾。按照以往的正常步骤,他会被很快扒光,然后向任何人打开自己,但她停了下来,将被子一股脑盖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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