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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行宫,华清池。
??韩信整个人飘在温泉里,只露出口鼻,他是江南道的人,水性素来不错。这池子被皇帝扩建过,宽而深。全身包裹在温暖的水里,思维随着微波飘飘荡荡。放松的感觉让连日的车马劳顿减轻了不少。水面上漂浮着特制的金盘金杯,盛了产于暖室的荔枝杨梅,西域的葡萄,还有各种解渴的饮子和果酒,供皇后随时取用。
??宫人持巾栉,寝衣,各类香丸香药垂目侍奉在侧。为首的仪官轻声提醒皇后是时间了,皇后许之,于是被扶起擦干装饰。勉强选了一种最不甜腻的香药。还是很不习惯宫人服侍的感觉。穿上过于轻薄的寝衣,感觉滑滑得像没穿什么。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皇帝突发奇想要带皇后和百官去泰山封禅,但又不肯走直线,沿途绕来绕去,但凡有个较大的州府都要奉行来都来了的精神,把沿途的地方官搞得汗流浃背战战兢兢。
??白天御辇内韩信坐得端正无比腰酸背痛,——稍微乱动就会被皇帝拉到怀里上下其手,虽然一直坐得端庄如神像木偶也会被皇帝轻薄,但至少能免则免。晚上还要被白天东倒西歪养精蓄锐的皇帝折腾,行军打仗多年都没吃过这种苦。好在泰山终于近了。
??皇帝已经习惯了每天都有香香的老婆睡,正在行宫内等皇后沐浴完毕。一见皇后二话不说开始进入主题,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皇帝从脖颈一路吻到腹部,手上动作也不停,在观察到皇后呼吸频率和深度改变时,终于抚上了美人发软的腰。
??皇帝原先后宫美人无数,男女不忌,自然知道怎么让床伴获得最大的愉悦,——只取决于他想不想。而对皇后,皇帝花样百出迎合数日,满意地看到皇后的反应越来越热情了。态度还是平平淡淡的没事,身体反应是最诚实的。
??这不对,韩信想,我怎么会喜欢这种感觉。可惜身体不管大脑怎么想,自发地追逐快乐。羞耻到不想出声,但喘息还是出卖了主人。皇帝为之莞尔,得意在美人颈下敏感处烙下一吻。韩信就到了。
??行宫还得休整数日,圣人圣后封禅泰山需要准备的贡品,青词,群臣的礼仪站位,谁能上谁不能上,谁站帝后旁边谁和小孩一桌,大臣们都有得吵。皇帝提了要皇后与皇帝并立祭告上天的总基调之后,就把麻烦推给李靖和礼部了。
??皇帝不在,宜思考,宜密谋。韩信遇到的问题是,他的嫡系部队和皇帝的嫡系部队重合度过于高了;而且天下初定,皇帝这个人给封赏给土地又是大方得离谱,不管哪个时代,日子人都是占多数的。
??如果皇帝根本容不下异性勋贵,打压功臣而让寸功未立的宗室吃个脑满肠肥,或许自己能拉旧部反戈一击。可皇帝这个君父当的真算厚道了,不在意宗室,甚至包括自己的儿子;军功贵族反而个个都有实封。目前诸皇子中爵位最高者不过是一个没有食邑的国公,这还是沾了和李靖的女儿联姻的光。至于兄弟那就更逗了,圈的圈杀的杀,皇帝某晚抚着皇后的腰,自豪表示朕不能决定先皇给朕多少个兄弟姐妹,但朕可以决定留下多少个。
??联络旧部也需要能用的情报系统。倒不是说韩信出将入相多年没有可用的死士或者间者,而是圣后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明处的侍从宫人,暗处的影卫。圣后肯安于现状,那就是服侍保护圣后的人;如果圣后有出格的举动,韩信不用猜就知道皇帝一定会很快得到消息。总不能去跟皇帝说,我想密谋造个反,您把我身边人撤了吧。
??可错过这一波就很难集结军队了。很快大部分军队就会被拆散安置到各个重要节点,兵士会成为小地主,基层军官会转型成基层官吏,巩固大唐的统治。只留一小部分拱卫帝国的腹地。
??即使内心已经在计划造反,韩信还是得承认皇帝确实干得不错。圣人圣后一路行来,乱走乱转,地方官来不及做表面功夫二圣就杀到了。所见百姓都并没有惊惶惧怕的神色,反而有一种狡猾的亲切。皇帝也乐意亲近他们,如农人一样随意坐在田埂上问起收成如何,赋税重否,小吏如何。
??沾了皇帝这朵交际花的光,从游的韩信也被硬塞了好多百姓眼中的好东西。这种热情让他陌生,他年少时四处漂泊遭乡人白眼已经是轻的,要饭被打出去也有;出身的江南道还算富裕了,但屋舍远远比不上一路上所见。做为在底层待过的人,更清楚皇帝的好处。
??立后这件事,倒霉的好像只有韩信一个人。皇帝得到了佳人,对这种文治武功远超历朝,几乎没有短板的帝王,私德不修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批官员得到了升迁,韩信的相位由李靖填补后,空出的大将军给了杨素……这样平白往前进一级的好事可不多。韩氏一族也成为实权藩王,韩图康的家书已经送到,他成功就藩,也拿到了粮库,武库和虎符。
??这就是皇帝的风格。如果皇帝想让人做什么事,他会让这件事成为你唯一的好选择。
??皇帝用精美的饭食,舒适的生活以及种种顶级的感官愉悦打造了一个美丽的鸟笼。只要韩信愿意低头驯服,堕落会和享受一样愉快。但上爬的路要打碎太多的东西。
??皇帝吃准了他的心软。是的,心软。慈不掌兵对兵仙来说不存在的,韩信约束部下劫掠,禁止屠城,军纪严明被皇帝看在眼里。这个盛世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不正是你我一同创造的吗?真的要为了你一人的委屈打破这一切吗?
??圣后在寝殿生气。皇帝对自己能力和威望的自信让他连阴谋都不屑于使用,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皇帝吃准了韩信的性格,认定他会为了百姓委屈自己。韩信坚毅,自信,骄傲,重情,这样的人往往吃软不吃硬,极易被感情和他人的视线束缚。
??用知遇之恩软化,用感官取悦,用实在的利益打动,再利用道德拘束他。韩信能读出皇帝的每一步,他是不愿搞人情世故不是不会,但也得承认至少目前的他没什么办法在不搭上自己珍视的人或事的前提下给皇帝整个狠活。
??唯有积攒实力,等待时机。
??圣后收拾好情绪,询问皇帝的行踪,皇帝一有空恨不得黏在老婆身上,今天见不到人很不常见。侍从连连扣头请圣后饶命,窥探帝踪是死罪。韩信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尽职的侍从,都是打工人何必互相伤害。让那侍从退下了。
??快速洗个澡,把身上的香味洗掉。选了一身纹路低调的圆领窄袖骑装。应该是皇帝的。无所谓,合身就是我的。欣赏一下自己的英姿,骑上一匹好马就走。侍从被圣后命令不许跟来,一个人纵马于山野,爽。
??想起李靖应该在商议封禅的细节,快快乐乐地绕道去见李靖。
??宰相门前七品官。给李相爷的看门的亲随也颇认得京中显贵,了解各家秘辛,但这一位是否太贵了点?韩信往里走挺快,这里是行宫旁安置官员的庄园集群,达官显贵都挨着住,站久了容易被认出来,而且从前找李靖手谈也常常搞突袭。门子只敢跟着引路免得这位乱走冲撞了女眷,连衣角都不敢拦。谁知道碰了娘娘是什么后果,男娘娘也是娘娘。
??正厅里正觥筹交错,是李相爷和几个来参加封禅的军中好友聚会。如今仗打完了,老伙计们领了各地节度使或军职,见一面少一面了。韩信没走近就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谈笑,还有合着歌伎唱歌的,是一首边塞诗,唱得非常情感充沛但呕哑糟咂难为听。
??韩信停住了。这个位置没人看得见他,但他能听见正厅内的推杯换盏。以往这种聚会韩信回回都去,他很珍惜这些朋友。
??韩信回身就走。进去又如何,让他们恭敬地参拜圣后然后拘束扫兴吗。也许他不怎么享受吵吵闹闹的酒宴,但根本不邀请他这件事还是让韩信感到受伤。是皇帝不许所以拦住了消息,还是李靖他们揣摩上意放弃了邀请。无论哪种可能都让韩信感到无力地烦躁。门子慌忙低头,并不敢直视。
??又是这种惶恐的态度,又是这种低垂回避的视线。之前的社交圈不打算接纳一位圣后,如今身边所见不过侍从和奴仆,除了之前完全不知道他身份的农人,皇帝成了唯一一个直视他与他正常交谈的人。这种来自对所谓有主的东西,有男人的“女人”的隐形回避和尊重比没有还糟糕,他们尊重的不是韩信,是皇帝的私人物品。
??韩信骑马就走。去时不比来时路,不想回行宫又无处可去。没有目标,那就不着急赶路。下马开始散步,皇帝反复提要给自己共治的地位,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至少应该试探一下,没有亲信可以重新组建。他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身份,想培植足够多的后党需要掀起足够强的风暴,才能让弱草仓皇依附,不甘位卑的野心家凭风而上。恰好,韩信很擅长制造风。
??宴后,李靖得了亲随的回禀后酒瞬间惊醒了。做为一个擅长对上管理的人,李靖很注重维护自己和上司的关系。在军中陪韩信下棋,拉韩信吃吃喝喝;回京后给皇帝送美人送珍宝,厚礼馈赠近侍,连给皇帝伺候书画的小官都待之以礼。李靖了解的韩信不是个喜欢告状的人,但圣后权力的模糊性太大,可以是皇帝的私人物品也可以是另一个皇帝,全看皇帝的态度和圣后的手段。如果让韩信对自己产生芥蒂……
??李靖感觉自己又要开始熬夜头脑风暴了。
封禅时,李真自觉今生能成如此功业,能得皇后相伴,夫复何求。念完青词焚烧时,真心实意地感谢,天爷,你待朕不薄。
??韩信并立在最高处,看着白玉阶下俯首的百官,一种玄妙的感觉令他眩晕,原来这就是皇帝的感觉,这就是登临最高的感觉。
??青词化作一道五彩香烟,直冲云霄。
??李唐素来以老子李耳后裔自居,举国尊崇道教。天然观是前朝的大相国寺改成的皇家道观,现任国师李素玄是太祖之后,皇帝李真的一表千里的远亲,年少就被上任国师认为有道缘。
??李素玄胎里不足体弱多病,时人多以为不得成年。家人也不指望这个孩子开枝散叶,只要能活下去那修道也随他高兴。谁知一线生机真让李道爷修成了。现在先师已经兵解,考虑到皇室的态度,天然观落到了李素玄手中,先帝也亲自手书“国师”以赐。
??李真此来天然观是为了咨询先代的一桩秘事。传说出身宫人子,后因聪明睿智而被立太子的睿宗皇帝,其实是世宗和宰相卫文正公所生。李真初听只觉得荒谬,卫文正公在时,日日打理政务总领百官,不得一日空闲,怎么能怀胎十月呢。况且假死入宫生子也不可能,卫文正公去世时,睿宗已经十岁,立太子已经四年,几位太子傅都是当时的重臣,不可能在年龄上出问题。但和韩信有一个孩子的可能还是让他激动不已,所以冒着被讽谏的风险,还是来找李素玄咨询了。
??李素玄沉吟半响。倒不是这秘术有什么不妥,而是皇帝之前有四十几位皇子,成年娶妻的皇子也有十几位了,真要废长立幼恐怕……不过这倒无所谓。皇帝向来有平事的能力。当年上位时老臣掣肘,令不出首都都能打成王炸,没道理按不住蠢蠢欲动的几个皇子。
??“二人以心头血交融,混合通神粉写祝词,求子作兴起,求女作赋起。以秘药制神香,焚香献血于爱神,如果神同意,会向您和皇后考察十月,索要种种供奉。十月后如果神满意,立玉台铸金人,金人一铸即成,则赐之。神赐之子必有异象,且天然琉璃体,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又有天赋异禀,文武兼备。”李素玄真的没吹,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皇子们要头破血流,跟我一个早八辈子变成小宗的有什么关系。
??皇帝没想到有此大喜。本来他想着要是逆天而行对身体损伤或者过于痛苦,那么赐婚二人的子女,抚养太孙也是一样的。但皇后不用受妊娠生育之苦还能来个天才太子,傻子才不要。稳重地谢国师,脚步轻快地飘走了。回宫与皇后细说。
??韩信自无不可。心头血不过就是与心脉相连的指尖血,其他种种供奉对皇家更是不值一提。况且此时得罪的诸皇子,世族都是实打实的。不用想也知道让其他皇子登基,韩信和楚王韩氏都会被清算。而韩信,至少目前的韩信,没有束手就擒从容赴死的爱好。况且对于一个想掌权的皇后,一个太子会是很有用的筹码。
??皇帝又厚赐天然观,求国师卜算吉日。他要给太子最好的一切,包括出生时间。算出今年木星幽暗,暂时不行,失落。但明年八月运势非常好,又高兴了。
??……
??兴宁坊十王府是成年开府皇子聚居的地方,管理由皇帝信任的宗室长者而非京兆尹担任,既是为了方便也是为了监视。历练结束——其实是皇帝自认为局势稳定,小兔崽子们翻不出天——回到长安的皇子就住在此处。
??皇长子,潞国公李徵本以为自己做为皇帝的长子,又被赐婚了李靖之女,至少是皇位的有力竞争人选。也有糊涂的官吏世家打算押宝,被捧得颇有些飘然,早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结果一朝风云突变,皇帝眼看要放弃所有成年的儿子,生母卞妃也被迁出宫城与自己同住,李徵对皇帝大为不满。
??一个随从进来对李徵耳语几句,正对新纳的出身世家的美妾大吹特吹的李徵神色巨变,悚然起身,面无人色。
??陪坐的潞国公夫人李氏本来百无聊赖,她出嫁之前学史明理,素有谋略,所见叔伯外男都是皇帝,以及诸位重臣,或优秀到能被李靖扶持一把的年轻人。
??等嫁给李徵才发现,天地造物不测,竟能生出如此蠢物。但也没什么所谓,皇帝赐婚本就是想给蠢长子安排个聪明媳妇代为打算,同时借皇子妃保李靖一家的荣华富贵。李徵不喜,自己少见蠢物也保心情舒畅。
??但一见李徵这个胸无城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劝一句。被李徵斥做妇人之见,李夫人好容易忍住怒斥竖子,不足与谋。
??李徵急匆匆地出去找人商议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投机客,几个不顺眼的弟弟都可以用起来共商大事。李夫人打算和父亲见见面。船快要沉了,很应该早早下船。
??……
??韩信估计着秘术求子的消息应该已经差不多传到皇子们耳中了,向皇帝建议放一批宫人出宫。既是清理奸细,又能顺便拿到宫人去留的决定权。接下来就是恩威并施加收狗。过程很顺利。至少目前皇后的内侍都是完全忠于自己的。还特意保留了几个双面间谍没清理,有时候给出自己想给的消息也很有用。
??皇帝大为感动,皇后贤德,裁撤宫人都是因为爱朕才给朕省钱的。
??韩信:……有时候人过于自信确实挺烦的。
??然后是给皇帝嗓子整哑一段时间。这个很好做,皇帝在房事上玩得比较天马行空。有时候求皇后鞭笞自己,有时又想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还非常快乐。有一次韩信做出兴之所至无法自持的样子,把皇帝弄得嗓子喊哑了。皇帝爽得不行,但上朝还是要上,于是托词圣人风寒,由圣后问对群臣。
??等皇帝的嗓子好了又坏,坏了又好一个月后,所有人都习惯了圣后陛下的出言。是的,韩信给自己混成陛下了。这更有趣,想进步的小官,想振兴家族的落魄贵族多如过江之鲫。
??有一个叫李林甫的五品散官本是贞观五年被皇帝随手点的宗室恩荫——当时皇帝把宗室杀得连恩荫都凑不够,才便宜了关系偏远的李林甫。在一群学问精通的人中间,只算勉强读过书的李林甫自然被瞧不起。除了李靖对所有小官都算以礼相待,李林甫几乎人厌狗嫌。
??圣后代皇帝问对执政一月,群臣自然把这种非比寻常的信任看在眼里。想进步的人开始给圣后抛媚眼,李林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第一个进贺表称圣后德高,祥瑞出世;然后在中秋宫宴上装作喝大的样子口称二位圣人陛下——如果皇帝大怒,只处罚失仪的李林甫即可,圣后干干净净。
??韩信当场绷不住乐了,曾经围绕在韩相爷身边的都是体面人,真没见过这么能舔的。虽然见过奉迎之人,但主打一个润物无声体体面面,这种直球倒十分……天然质朴。皇帝无所谓,本就是共天下,有懂事的自己回过味也省的皇帝一次次强调了。看在下面群臣眼里就是:皇帝纵容无度,皇后权势滔天。而且皇后微微一笑,看起来对陛下这个称呼很满意。李林甫得皇后赐酒,心潮澎湃。
??第二天,想进步的官员已经自发开始称陛下;
??第三天,没那么急着想进步的官员也为了跟卷王保持一致——人家都叫韩总,就你叫韩副总,是你飘了还是韩总提不动刀了——也开始称陛下。
??李林甫求见圣后,口称学生纳头便拜。韩信本打算让他去御史台做事,开口问了一下他对人治法治的看法。
??李林甫:什么人治法治的,那肯定是您治。
??韩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考察一番,发现此人极为擅长拿捏人心,又颇有些能力,也擅长拉帮结派。随手给李林甫官升数级,点了吏部右侍郎。吏部尚书年老体衰,数着日子等退休。吏部左侍郎丁原长女嫁给皇长子为妾,很快就会被斗倒。李林甫会坐着三把手的位子,掌一把手的权。
??李林甫:以后臣就是圣后陛下的走狗,陛下指哪我打哪,陛下说东绝不往西,陛下让打狗臣绝不撵鸡。
??韩信:……此人果真粗俗,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真死了。
??李真又活了,睁开眼发现一个穿得古里古怪的宦官阴阳怪气地对自己说:“楚王,请吧。”
??我是楚王?能召见楚王的应该是皇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内侍的态度,直觉这事不太妙,暗暗警惕一下。
??进到内室,一个神情阴沉不定的老登正等着。李真不清楚这皇帝是楚王他爹还是什么关系,保守起见选了个安全项,“拜见陛下。”
??贼老登,还不叫起。李真拜完,皇帝就开始沉默,跪得李真怒火乱冒,等李真把大唐雅言发挥到沟子的时候,皇帝终于开口了——但不是叫起——而是开口质问他为什么谋反。没等李真反应,皇帝就宣布废楚王,挥手叫力士把李真押下去。
??直娘贼,这是冲我命来的。李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力士配置是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韩信的,没想到李真这厮有弓马娴熟,力格虎豹的挂。跳起来邦邦两拳就打得力士口吐白沫不醒人事,拔出力士佩剑,对着又惊又悚的皇帝露出一个狞笑,“陛下何故反耶”。
??囚车进入长安了,楚国的军队被皇帝陛下收编,也要带回长安混编入其他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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