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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月老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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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庙,香烟袅袅。

一根红线姻缘天地间,两情若是何须羡神仙。

这日,温母寻个由头带柳闻烟去拜神祈愿。

何时财神爷的香不人满人患了,不过却没有多说,自知母亲对她迟迟不成家一事很是怨念,大燕习俗,十六岁nv子便可以出嫁,到她这快十九了不但没有那意思还带着排斥厌恶,虽说现在男多nv少,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不过她倒也没有日愁夜愁,也就偶尔x的拿此事说上一番,毕竟家中娃子多,哪能一一顾到。

发癫频率高了,柳闻烟也不愿当那个受气包,要么就一声不吭,要么顶的柳母说不上话来。

“你家孩子多怕啥?就算没有我,你还有三nv一子呢。”

柳母那是一脸怒火,瞧瞧,这话说得,孩子还能说没就没?

次数多了,柳母也会观察孩子的神情,却观那一张满是厌烦的脸,她拿不定主意,唉声叹气道:“你瞧你妹妹,也快满十六了。”

得!想说有这么个姐姐,上头不正下头歪吗,有什么样学什么样吗。这话总归不想说出来,这说出来,怕是某些人会恼羞成怒,两人嫌隙更大。

柳闻烟忍住翻白眼的空档对着柳母道:“她不是还在书院。”

亲情已让她痛不yu生,还要学人家的ai情,到时候,怕是只有投胎才能让自己舒坦吧。

七情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她都尝八九了,何必自找霉头。

谁知夜中的自己,日日噩梦,逃不开,避不开,挣不来,世间怕是只有si最为轻松了。

话说这月老庙,香火是越来越少,反观隔壁母亲一开始要带自己去的地方,那边的香火是日夜也不断啊,整日里雾气缠绕,何时姑娘妇人们已将情字看开,也就母亲她们那代,将这些看得尤为重要。

见母亲要跟她一起进去,柳闻烟那是闻言se变,头揺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年头拜谁也不拜月老啊,本想装模作样走一遭,她要一起,论母亲的固执,怕是非得求上一段姻缘,不然哪肯罢休。

柳闻烟再三保证,让母亲带着小汤圆先下山,自己拜完月老还要与友人出游。

柳母万分不愿意,好在小汤圆给力,这般叽叽喳喳的放进去,还不亵渎了神,看来平日里没白疼。

柳闻烟劝说,“你说我们一起进去,我一个未婚nv子带个娃娃算什么事,要是月老看走眼了,我这姻缘可是被您给弄没了,您说是不是。”

闻言,柳母立即瞪眼,“小汤圆进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闻烟眼神一瞥,汤圆得令,更加哭闹不止,嘶喊着要姐姐抱抱。

看吧。

柳闻烟示意母亲。

柳母无奈,只好哄着汤圆去山下逛逛。

j计得逞,柳闻烟哪里还管柳母的要求,找了一个粗树靠着闭目养神,嘴里忍不住哼了句。

“不羡鸳鸯不羡仙,何须月老牵红线。”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月老的姻缘树下开玩笑,啊,这不,月老就给她开玩笑了。

又是树枝拍又是脚绊,弄的柳闻烟提心吊胆,最后发现自己靠的那棵菩提树上坐着了个白发老者,从头到下一片红,ga0得跟个新郎官似的。

新郎官?

糟糕,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月老,她以为自己是疲惫了,r0u了r0u眼睛,再看去时,松了口气。

“肯定是累了,天还没亮就被拖起来了。”柳闻烟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谁料哈欠没打完,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心那是咯吱一声。

要说这月老真是小气,因为一句话还特意从上面下来,两人互瞪着,到底是年轻气盛,最后那月老低头,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好好的诋毁我做什么。”

“我诋毁你什么了?说的不是事实?你瞧这些人关系乱的,你这是工作期间偷懒了?将几人打包捆成一团,随意的很。”

月老甚委屈,“我勤勤恳恳的工作,被你说着这样,再说那红线是想牵就牵的?想绑就能绑的?”没好气得看了nv子一眼,胡子气的都立了起来,一脸惆怅,“我这红线是牵引线,若不是两情相悦,又怎能牵的上,若不是三生定情,又怎能绑的上,若不是有人日日祈愿,我又怎会瞧看一眼。”

哦,是吗,这么严格的吗?柳闻烟讪讪一笑,“跟话本说的有些不一样,没有想到牵红绳要求还这么高。”

“那是自然。”月老洋洋得意,冷哼一声,“要我说,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能怪你们自己,天知晓你们怎么想的。”不过像是想到了某些事,月老眼神飘忽不定,突然立场就不坚定起来,最后一句潦草带过。

“这么说,能让月老知晓的多半是苦命鸳鸯。”柳闻烟在那若有所思,也没有在意月老的话,还沉浸在月老的上一段话中。

“你怎么说话的。”当场月老就炸毛了,于是某人就惨了,y被月老强行塞了一本姻缘簿,只见自己的人名字若隐若现的显示在上面,对应的空白地方隐约能看出几画,柳闻烟立即合上。

这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分明是烫手山芋啊,思前想后,就知道这月老是故意的,成心的,要不要那么小气。

“芸芸众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您老这是何必。”柳闻烟很有礼貌的将这个递还给月老。

月老斜眼看她,“自求多福。”留下四字就原地消失了,任柳闻烟夸啊骂啊就是不出来。

山下多是算命的地方,一张桌一个袍子一个gui壳,旁边再竖着一道布幅,一nv子在里面分外突出,摊位的位置不是很好,但耐不住人家有一张嘴,边摆边念叨:“看风水择吉日,算命看字相面,镇宅平安……”

柳闻烟瞧她才豆蔻梢头,想必是遇到困难在此行骗,咬了咬牙,一两银子,转身离开,没有几步,身后人开口,“姑娘,我看你命中似有一劫,是个情劫呢。”

柳闻烟噗嗤一笑,不语,岂料不远处一道熟悉身影,她变得茫然起来,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见此,身后的姑娘眼睛眯起,手指一掐,揺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嘴里也不知嘀咕什么,反正惹得柳闻烟心烦意乱,很是沮丧。

见温廉正陪着一位青年,两人交谈间要往这走来,她如惊惧迷茫的小兽,到处觅寻地方要躲,谁料温廉像是若有所感,朝这边望了过来,柳闻烟身子呆立,只见温廉与那名青年匆匆几句结束了话语,便向她走来。

两个人走得很近了,相互行起礼来,柳闻烟作了一揖,温廉也拱手道:“刚刚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柳姑娘。”

晃动的枝叶缝隙间,灿烂金h的光斑落在榕树下两人的身影上,两人面面相望,交谈之间,影子时而重叠,周边人都被两人情绪渲染,人生漫长,有良人相伴,足矣。

“赶你们师傅拿手的菜上。”

小堂倌得了此话,扯着嗓子冲着掌柜的喊道:“一间上房。”

两人移步向内,走入包间,柳闻烟对小二吩咐:“再来坛酒。”

温廉眸子带有一丝诧异,却未阻拦,小二狐疑扫了二人一眼,识趣的带门退下。

温廉便同柳闻烟过来坐下,两人谈谈说说,无非叙述家常。当然,多数是柳闻烟问,温公子答。

菜已上,二人都不是喜在餐桌上说话之人,不过光吃喝,实在无趣。

柳闻烟感叹道:“没有想到温公子是酆都人。”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酆都当真的宵禁。”

“当真。”

“我亦没想到姑娘对酆都如此了解,在下自愧不如。”

柳闻烟被他夸的忘乎所以,酒劲上头,一杯又一杯入腹,温廉阻拦未果,心知她此刻心情不太好,反而在旁斟酒。

几杯入肚,虽说不是烈酒,但也够柳闻烟好受,晕头转向间柳闻烟悉把温廉当做了诉苦衷肠之人,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破烂事诉说一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为何我家的经如此不一般。”

温廉不厌其烦的听着,听得越多眉头皱的越深。直到柳闻烟的下一句话,让他有些绷不住,墨se眸子微动,心底竟泛起阵阵痛意。

“可又关我何事?”柳闻烟自言自语,半面是笑半面是哭,不断重复这句话。

柳闻烟只觉得视线模糊,站起身来,跌跌晃晃举起酒杯来,仰头一g,笑道:“有钱难买他愿意,哈哈,谁让他愿意。”

“疯了,疯了,哈哈。”柳闻烟yu跌地而坐,震惊之余,温廉将她扶上榻上,可她不依,若不将那些话说出来,她真怕会g一些让自己后悔害怕的事。

“你们都病了,病了。”随即又摇头,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试图抬头把泪珠收回眼眶,“不,是我病了,我病了,好痛好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接着她的声音变得尖锐,整个人泼辣起来,将那些人连带着自己都奚落都骂了一遍,随后火气下来了,又变了一副样子。

温廉笑不出,心里分外沉重,一变又变,时而怨妇样,时而娇滴滴哭泣,时而……脑袋中正在推翻什么。

nv子睡着后依旧在梦中念叨着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儿身?

他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响,最后屋内只有沉重的叹息声。

柳闻烟似睡了一觉,天se渐沉,酒还未醒,正朦朦胧胧睡着隐隐有人叫她道:“柳姑娘。”

柳闻烟猛地惊醒,睁开眼看看,只见温廉公子俯身晃着自己的肩,不觉心中慌乱,自己居然吃醉倒在屋子里了,忙坐起身来,“温公子,失礼了。”

“时间不早了,天要黑了。”温廉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

她们都不知,温廉虽为人温和,待人彬彬有礼,但却从未这般温柔过。

听言,柳闻烟更是羞愧,刚走出门,又想起来什么,退入房内,想起未动筷的菜,喊来小二打包带走。

nv子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讶。

“粒粒皆辛苦。”被温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挠了挠头,“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会,勤俭节约是美德,我也常常这般。”

“是,是吗,”以为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尴尬,抬头看向他,脸上没有丝毫作假痕迹,柳闻烟将其中一份包好的烧鹅递给递给他,“要不这个给你。”

温廉眸光微闪,将烧鹅接了下来,两人手相碰的那一刹,柳闻香抖了一下,连忙收回,思绪倒有些乱了。

那一刻,时间停止了,他静静的瞧向低头的柳闻香,眸子露出一抹探究之se,下一秒,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送你回去。”

“那我们走吧。”

隔不多时,温廉将她送到柳府的不远处,走得热汗淋漓,心速加快,本高高兴兴的,就听到厅中的叫骂声。

虽说是教导,何时起,他说话说的确是那么的难听。

“什么叫ga0si他?”

“什么叫把他弄了,都没有好日子过。”

怕不是得了迫害症,怎么,当初那些人扒他,他却觉得人家好,缺人家不可,劝都劝不了,口水说g了都没有用,一句话落下,让别吵他,如今到了自己家,就是害他,让他不好过。

泥披萨过河,自身难保,柳闻烟笑了笑,静静的看了她们一眼,便将打包好的吃食送到厨房,绕过他们回房,关上门来,靠门缓缓而落,

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

柳闻烟连续几日粥饭不食,任她们喊吃饭,只说在外食过,匆匆打发。心中郁郁,无处发泄,只得在那无声呐喊,奋笔疾书,写满一整箱纸蜻蜓,喝水间,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脸se一片苍白。

只好去厨房拿个碗,夹些菜,躲入房间,柳闻烟吃了饭儿,洗了碗,在园中的秋千上打了个幌儿,接着回到屋里直睡到日西。

听到屋外敲门声,她翻个身,装作没有听见。

门外柳母见此,轻轻一叹,此时的心情也极其压抑,低头一声罢了,转身离开。

冲楼下的聊天声,柳闻烟大约明了,又是哪个倒霉亲戚来投奔自家了。

柳闻烟穿好衣服,正好出门,被柳父看见,眸光一暗,准备堵住父亲的话,假意装作没有看见,谁知那几位好亲戚,夸起自己来。

哪家做父母的不喜欢孩子被夸,夸夸外貌也就算了,她懂礼什么的,他们是没带眼还是没带耳,还要0自己,真当自己还是不知事的娃娃吗,真当自己没有听到她们刚刚讨论的话题吗?

做媒还做上瘾了,这是过来避难的还是要做好事来的,柳闻烟嘲讽一笑,这拍马p拍到马腿上,不明显找踢吗,“我倒不知道自己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十九了都嫁不出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se都变了,包括自己的父母,一位三十岁的妇人想要开口解释,她直接打断,柳闻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要说缺少教养吗,那也得看跟谁b。”

她们随着柳闻烟的目光看去,就见自家的十岁娃娃将桌子瓜果点心都扫进自己的背包里。

见此,那些人厚皮脸的人都没什么变化,倒是柳父觉得面子挂不上,脸se不佳。

柳闻烟淡淡道:“怎么,还要打我一顿?”

父大怒,母拉扯,亲戚劝之,柳闻烟自知他不会打自己,自从十岁起,父亲他们对她只说教不动手。

在这个熟悉且陌生的地方,柳闻烟甚至觉得少了她一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天地之间有所求,有所不求,她毫不怀疑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观棋者,明知不可求,非要强求,成功让自己陷入棋盘中。

身在红尘之外,心在红尘之中,曾百次千次尝试yan明先生的入世出世,解脱心灵,到底心x太浅,才疏学浅。何几时,柳闻烟一度认为自己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她苦恼,日复一日,她更加坚定这样的,想法,可最后又发现,她不可以失去家不可以失去亲人……唯独可以失去自己。

柳闻烟移步园中,一阶一台,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错落有序,这住宅荒废多年,当年父亲拿下这柳府花下的价位偏高,府中也只有这片园子能入眼,这花钱寻高兴的事倒没有花钱找苦恼的多,无奈又花了笔不小的费用重新装饰一番,才有如今的此景,让人欢心。

开到荼蘼花事了,永世相守孟婆桥。

彼岸花,花虽美丽,却全株带毒,柳闻烟0着花暗自出神,这石蒜可是花了自己一番功夫,从城外的河岸边移植过来的,这般妖yan的花还真让她ai不释手。

柳闻烟想起它的故事来,夹起一朵,扯向前来,嘴角g起一抹诡异的弧线,喃喃呓语,“你可真难得,这又是天界之花又是地狱之花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不知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眼里,那人正是刚搬到隔壁的温廉。好巧不巧,经过柳府门前遇到了正与母亲嬉闹的小汤圆,耐不住小汤圆的热情,柳母便将人带了进来,碰巧又赶上亲戚上门,温廉本想告退,小汤圆si抓着不放,说要带他去参观姐姐的花园,无奈之中只好带着汤圆在园中闲逛。

前厅的争吵声他也听到了少许,自她踏入园内那视线紧紧跟随,见蹲在花前痴愣在那,一颗心没上没下的。

“柳姑娘。”

“温公子怎么会在这?”见到温廉,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又带着一丝躲避,再不复刚刚那恹恹的神se。

“姐姐,是我找哥哥来的。”小汤圆从温廉身后跳出。

许是蹲久了,突然站起来眼前一黑,有一双手轻轻扶住她,那是双有力又很温柔的手,“小心。”

柳闻烟浑身一颤,一瞬间的慌乱,她强压住不适感,对着温廉道谢,却见几个人影往这走,眸子一闪,娇蛮道:“你还不快扶起我来。”

这娇滴滴的声音里让大家听出了撒娇的味道,温廉诧异,更像是不明所以,眼神深邃而幽远,又似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得不是那么真切。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愈近,温廉恍然,顺着她的戏演了下去,“是我不好。”

就在这时,柳闻烟察觉到自己的腰被搂住了,整个身子更加僵y,可为了这戏唱下去,她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僵,顺势靠在温廉怀里,她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显示出她极度的困扰,苦恼道:“就怕某些人错用了心,不是我说,这年头谁家还拉郎配啊,莫非是老古董不成。”柳闻烟瞥了一眼他们一眼,容颜多了几分愁se,心中嗤笑,“你可不能随了她们意,这种人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怕是没人要的货。”

那些人的脸se在听完柳闻烟的话后直接青了,对着一旁的柳父阐明他们不是那种人。

柳闻烟偷笑,这才到哪里,自己还没有g什么。

她真的很是特别,温廉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很无奈也带着一丝宠溺和心疼。

都知道客不能压主,柳父还未说话,一旁的少妇倒急不可待,“这位是?”

“您觉得呢?”柳闻烟笑得天真烂漫,娇羞的躺进男人的怀里,搂上他的脖子,十分亲密。

柳母则是在一旁暗笑,这情形已经猜出分了,若不是顾着亲戚关系,早就闹翻脸了,见柳父拉着自己,眸子充满求知yu,这人谁啊?她没好气得回了一眼,自己不会看?

也不瞧瞧那人的德行,要貌没貌,要钱没钱,要德没德,别以为自己多年没有回去就不知道那些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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