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裴度的催妻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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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十几日里，小虎白天忙着训练新人，夜里忙着和寨子的骨干成员，就西门山的地形商讨攻占方案。

等她终于闲暇一些的时候，才偶然从桌面烛台下头找到五日前，裴度派人送上来的信件。当时她忙的头脚倒悬，随手压在了烛台下面，过后就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虎将信件抽出来，信封上画了一只老虎头，下面是“亲启”二字。

她的名字，裴度教她写过，“亲启”二字也教过，为的就是日后给她写信。

小虎不自觉勾勾唇角，打开，里面折着一沓纸，她一张张往下看。

小虎虽然习得了不少字，但裴度还是以画画的形式。

第一张纸上被折出四个区域。第一个区域画着他自己站在窗边，苦哈哈的表情，脑袋上面延伸画了个气泡，气泡里是老虎头。第二个是一样的场景，不过窗外的太阳换成了月亮第三个画的是他茶不思饭不想。第四个是他夜不能寐。

这样的小把戏着实取悦到了女人，她唇角一直挂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将这一页纸看了又看，才往下去看下一张。

小虎面上笑意僵住，扬起一边眉毛，紧接着去看剩下的，果不出她所料，一样的货色。

这第二张开始，画的就都是春宫图了，是他们两的春宫图。

女人笑着摇摇头，将那些画折起来仔细收好了。

没有太多失望，裴度对她只有肉欲，这很好，以后会给她免去很多麻烦。

次日，小虎看着寨子里暂时没什么事，交代了一句，又骑着马去找裴度了。

尽管已入春，这身着实有些热，但她还是特意换了虎皮皮毛去的，男人照旧还是眼前一黑，旋即将人拖去换衣裳了。

分开的这些时日，裴度还去学了梳头。他买了一堆钗环，温柔耐心的给小虎盘着发髻。

认为裴度对她只有肉欲的小虎心中轻松，坦诚又毫不客气的享受着男人对她的一切温存与体贴。

他们就这样既温馨又淫靡的过了三日，小虎又回了寨子，过几日又来，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她从不会确切告知裴度哪一日会来，但裴度一连巴巴等了小半月也没等来人，送去的信件也石沉大海后，他开始坐不住了。

甄永丰那头的事情进展顺利，于是裴度便开始尝试着手下一样公务——招安土匪。

他决定先从西门寨下手，不同于清风寨，西门寨显然是世人律法所不容的。裴度点了一千锦城兵，若招安不成，便就地正法。

藏着自己小心思的男人故意从清尘山经过，驻兵山下，自己往寨子去了。

却没能在寨子里找到小虎，不仅没有小虎，寨子里几乎全数青壮年男女都不见了，只剩下些儿童老人和身子不好的。

吉婶见裴度来，掩住慌乱，笑着迎上去问他来此贵干。

裴度对她也很客气，问小虎所在。

吉婶笑笑，抱歉道：“城主大人，这真对不住了，我们当家的正好带着兄弟们去山里巡视打猎去了。今晨将走，且得有个十天八天才能回来呢，您找她是有什么急事吗？”

男人心里怄，分明上旬小虎曾信守诺言的带他来清尘山打猎过一回，只猎了只兔子算是凑个意思。她说这春天是交配生娃的季节，不好多打的。结果今日自己倒是带着兄弟偷摸又去了。

裴度难掩失望，说他没什么事，就是想她了。他拖吉婶给小虎捎口信，让她回来后下去看他。

吉婶呆若木鸡的看着裴度走远身影，倏地笑出声，“哎呀，这个二虎子可真有本事啊，把这京城来的贵人迷得颠三倒四的。”

下山时，裴度还特意四处张望，期盼能看见小虎。但四周静悄悄的，连只兔子都瞧不见。他心中生疑，却又安慰自己道清尘山这么大，或许小虎他们整好走去了背面。

裴度一行人来到西门山，可奇的是山下竟无一人值守。非但如此，裴度还在一旁的草丛内，发现了值守之人的尸体。血液已然凝固，是死了多时了。

裴度让众人戒备起来，往山上走。

一路山道边，都可见死去多时的男女尸体，数量之多，令裴度有些困惑。

据他所知，西门寨不会有这么多人的。

走到半山腰，就遥遥听见山上传来的兵戎相向的沸腾之声，裴度和宋杨面面相觑。

“快！上去看看！”，他道。

一行人加快脚步，可在路上还是闻得那打斗的声响越来越小，似乎是一场激战已到了结尾。

裴度心中又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在想，若这场激战的挑起者是西门寨的人，他们必然不会在自家地盘打。如今这情形，倒像是西门寨被人攻打，在防守。

而放眼整片辽北地区，能将西门寨的人堵在山里的，或许…只有清风寨了。

这样想着，裴度不由心都揪了起来。他勒紧马绳，甩开后面的行兵，带着宋杨先往上赶。

越往上，路边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就越多，浓重的血腥气熏的裴度连连蹙眉。他毕竟生活在皇宫里，没上过战场更没见过这样多的死人。

终于抵达西门寨，裴度入内疾行。这场激战的确是已经到了尾声，周围只两三个人在打斗，剩余很多人都带着满身血迹，坐在一边休息，其中也不乏诸多抱头蹲在一旁的，这是俘虏了。

坐着的人见到有人来，一瞬间戒备起来，下意识抄起身边的家伙式儿，再一看来人是裴度，又松了口气。

如此，裴度便确定了，这就是清风寨的人。

“你们当家的呢？”，他问。

一人手朝里面指了一下，“在里头。”

裴度带着宋杨赶过去，就只见一彪形大汉发了狠劲儿，腾跳至半空，一柄大刀批头朝面前两人砍过去。

甄来见状，立即挡在小虎面前，被小虎从后面揪住衣领，一把丢到旁边。另只持刀的手抡了一把，宽厚大刀飞舞起来，将上面黏着的血迹甩飞，小虎稳住身形，大刀往另侧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