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组】日常篇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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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家门打开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油烟和某种陈旧家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并没有带来多少家的温暖，反而像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堵塞你的呼吸。

&esp;&esp;迎接你的不是热情的拥抱，而是母亲上下打量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和父亲一声听不出喜怒的“回来了”。

&esp;&esp;“哟，我们家的女博士终于舍得回来了？”

&esp;&esp;表姨嗑着瓜子，嗓门尖利，一句话就定下了基调

&esp;&esp;“这书是越读越多，年纪也是越读越大哦。”

&esp;&esp;你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将行李拖进自己那间许久未住、似乎还弥漫着少年时代气息的房间。

&esp;&esp;晚餐桌上，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esp;&esp;“这次回来，能毕业了吧？”

&esp;&esp;父亲抿了一口酒，语气平淡，却像在陈述一个早已认定的失败事实。

&esp;&esp;“不能再拖了。街坊邻居问起来，我都不好意思说。”

&esp;&esp;你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esp;&esp;“论文还在修改，需要时间。”

&esp;&esp;“时间时间，你都花了多少时间了？”

&esp;&esp;母亲立刻接口，声音拔高，带着焦灼和不耐烦

&esp;&esp;“跟你一起读研的xx，孩子都会叫妈妈了！你呢？书没读出头，对象也没着落！你到底要读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读到没人要了才甘心？”

&esp;&esp;那些话语像细密的针，扎在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防上。你沉默地咀嚼着米饭，感觉味同嚼蜡。

&esp;&esp;“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要嫁人生子？”

&esp;&esp;表姨在一旁帮腔，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菜里

&esp;&esp;“你看你某阿姨家的儿子，多好的条件！人家不嫌弃你还在读书，愿意接触一下，你倒好，推三阻四！”

&esp;&esp;你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我不是推三阻四，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这个，而且我……”

&esp;&esp;“没有心思？那你想有什么心思？”

&esp;&esp;母亲打断你，语气激动起来

&esp;&esp;“你都这么大了！再不抓紧，好男人都被挑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彩礼什么行情？像我们家这种，你又是这么个情况，能找个差不多的就不错了！人家要是愿意出个二三十万，那都是看得起我们！”

&esp;&esp;“彩礼”两个字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进对话里。

&esp;&esp;你感到一阵反胃。在你的世界里，是生死边缘的挣扎，是超越常理的羁绊，是自我意志的觉醒。

&esp;&esp;在这里，你的价值被粗暴地简化成年龄、学历（甚至是未完成的学历）和待价而沽的“彩礼”。

&esp;&esp;父亲叹了口气，像是总结陈词：“你妈说得对。读书是好事，但不能耽误正事。这次回来，好好跟你某阿姨家的儿子见一面。人家有房有车，工作稳定，彩礼也好说。把这事定下来，我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esp;&esp;你看着父母焦虑而理所当然的脸，看着表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听着耳边反复回响的“延毕”、“年纪”、“彩礼”、“嫁人”这些冰冷的词汇，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将你紧紧包裹。

&esp;&esp;你放下筷子，碗里的饭几乎没动。

&esp;&esp;“我吃饱了。”

&esp;&esp;你站起身，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esp;,将那些沉重的、令人齿冷的轱辘话，连同那顿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的晚餐，一起关在了门外。

&esp;&esp;第二天，压抑的气氛并未随着新的一天而消散，反而像不断加压的锅炉。

&esp;&esp;早餐桌上，母亲旧事重提，语气甚至比昨晚更加焦灼和不留情面

&esp;&esp;“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人阿姨那边还等着回话呢！你说你，书读不好，人也不懂事，连相亲都要三催四请，我跟你爸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esp;&esp;父亲在一旁沉默地喝着粥，但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施压。

&esp;&esp;你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微微泛白，连日来的疲惫、归家后的失望、那些刻薄话语积累的伤害，以及内心深处对理解和接纳最后一丝期待的破灭，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esp;&esp;“丢脸？”

&esp;&esp;你抬起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陌生的质地

&esp;&esp;“我让你们丢什么脸了？”

&esp;&esp;母亲被你反问得一怔，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esp;&esp;“你说丢什么脸？这么大年纪不结婚，研究生读了这么多年还毕不了业！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吗？说我们不会教女儿！说你心理有问题！”

&esp;&esp;“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比你们更了解我吗？”

&esp;&esp;你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esp;&esp;“你们在乎的从来不是我开不开心，累不累，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们只在乎你们的面子！只在乎我有没有按照你们画好的路线走！”

&esp;&esp;“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esp;&esp;母亲尖声反驳，脸因激动而涨红。

&esp;&esp;“为我好？”

&esp;&esp;你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esp;&esp;“为我好就是一次次用‘延毕’来嘲讽我？为我好就是把我的价值跟‘彩礼’多少钱划等号？为我好就是不顾我的意愿，硬要把我塞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esp;&esp;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你的眼神却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伤痛和愤怒：

&esp;&esp;“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们问过一句吗？你们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你们不知道！你们也不在乎！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失败的、需要被修正的作品！一个可以用来交换你们面子和安稳的筹码！”

&esp;&esp;父亲终于放下了碗，脸色铁青

&esp;&esp;“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们生你养你，还养出仇来了？”

&esp;&esp;“是！我是你们生的养的！所以我就要一辈子活在你们的期望里，做一个没有自我、任你们摆布的提线木偶吗？”

&esp;&esp;你几乎是嘶吼出来，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esp;&esp;你看着眼前这两张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脸上那混合着震惊、愤怒和被戳破心思的难堪，心底最后一丝对亲情的眷恋和期待，如同风中残烛，倏然熄灭。一种冰冷的、彻骨的失望和死心感弥漫开来，取代了所有的愤怒和悲伤。

&esp;&esp;你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esp;&esp;“既然我这个女儿这么让你们丢脸，这么让你们失望。”

&esp;&esp;你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esp;&esp;“那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

&esp;&esp;母亲倒吸一口冷气，父亲猛地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esp;&esp;“我没有胡说。”

&esp;&esp;你看着他们，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两个陌生人

&esp;&esp;“你们要的面子，我给不了。你们期望的人生，我走不了。我们之间，除了这层无法选择的血缘，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esp;&esp;你转身走向房间，开始快速地、机械地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

&esp;&esp;门外是母亲气急败坏的哭骂和父亲暴怒的斥责，但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再也无法触及你分毫。心死了，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清醒。

&esp;&esp;你知道，这根名为家庭的、早已腐朽不堪的脐带，终于到了必须亲手斩断的时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为了自救，为了你千辛万苦才重建起来的、那个属于你自己的、完整的灵魂。

&esp;&esp;你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没有再看那混乱的场面一眼。

&esp;&esp;“我就当……从来没有回过这个家。”

&esp;&esp;就在你即将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你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穿透了身后的嘈杂，带着一种冰冷的、公事公办的平静，如同在陈述一项与自己无关的法律条款：

&esp;&esp;“放心。”

&esp;&esp;“留学期间的花销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

&esp;&esp;“该尽的赡养义务，我会按时支付。”

&esp;&esp;“直到法律规定的时限为止。”

&esp;&esp;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闸门，瞬间截断了母亲所有的哭嚎和父亲后续的责骂，空气凝固了。他们或许没料到，你在如此决绝的爆发中，竟然还能保留这样一份近乎冷酷的理性。

&esp;&esp;这并非妥协，更不是留恋。这恰恰是你彻底斩断关系的最后一步，你将你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系，明确地、彻底地量化成了冷冰冰的、受法律约束的金钱关系。你承认并履行这最基本的、无法推脱的责任，但也仅此而已。

&esp;&esp;除了这笔定期会出现在他们账户上的数字，你们之间，将再无瓜葛。没有亲情，没有问候，没有牵绊，什么都没有。

&esp;&esp;说完，你不再有任何迟疑，一步踏出了那个称之为家的门槛。

&esp;&esp;阳光倾泻而下，将你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你知道，你不仅斩断了情感的枷锁，也用最现实的方式，为自己这场决绝的出走，画上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句号。

&esp;&esp;就在你踏上返回航班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基地，一则经过加密处理、源自&esp;zio&esp;情报网的简短摘要，被同时发送到了&esp;kruer&esp;和&esp;konig&esp;的私人终端上。

&esp;&esp;摘要客观、冷静，甚至有些残酷地罗列了关键信息：

&esp;&esp;ziel&esp;hat&esp;schwere&esp;konflikte&esp;it&esp;unittelbaren&esp;anh?rin&esp;abrochen

&esp;&esp;the&esp;tart&esp;has&esp;had&esp;a&esp;serio&esp;nflict&esp;with&esp;their&esp;idiate&esp;faily&esp;bers

&esp;&esp;（目标已与直系亲属爆发严重冲突。）

&esp;&esp;kern&esp;des&esp;konflikts:&esp;karriereenickng&esp;(verschiebung)&esp;und&esp;stress&esp;&esp;der&esp;ehe&esp;(hochzeitsschenke&esp;w)

&esp;&esp;re&esp;nflict:&esp;career&esp;developnt&esp;(deyed&esp;graduation)&esp;and&esp;arria&esp;and&esp;love&esp;pressure&esp;(gifts,&esp;e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