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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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现在可以离开。”玉求瑕在他身后道，尾音轻缓虚无，就像即将消散，“但记住不要回头。”

&esp;&esp;之后再无动静。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在阶梯前伫立了多久，心中明白走完这道阶梯就将完全解脱，那明明是他从十八岁，不，从十岁就开始渴望的事。

&esp;&esp;他转身回头。

&esp;&esp;玉求瑕并没有离开。

&esp;&esp;天国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大风卷着流光溢彩的碎片呼啸而过，他回到了家里的阳台，和玉求瑕在冷风中接吻，烟蒂烫到了玉求瑕的手指；回到了众目睽睽下的舞台，手捧着玉求瑕的手，用刀指着自己的心脏；回到了臆想里的高中校园，倒悬的春色温柔盛大——

&esp;&esp;时间最后流回了二十岁的春光里，电影学院的那面花墙前，玉求瑕答应他的表白的那一天。

&esp;&esp;“……而且这种痛苦不止我独有，它还会伤害你。”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刚刚的天翻地覆，他们一直留在这个场景里不曾离开，玉求瑕站在台阶上，微微垂眸看他，双眼清明，泫然欲泣，继续说道，“会很疼很疼。”

&esp;&esp;那一墙灼灼盛放的炮仗花就像燃烧的烈焰，玉求瑕站在它们之前却丝毫不逊色，反而美丽得更加惊心动魄、不可逼视。

&esp;&esp;玉求瑕抬起手，似乎是想触摸他的脸，却在最后一刻缓缓收了回去，还后退了一步，微微拉起一个笑容，看起来比哭泣还要哀伤，故作轻松地问他：“如果知道这个，你还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esp;&esp;继心脏之后，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又冰又烫，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esp;&esp;最终，他说道：“我会去的，我永远会去。”

&esp;&esp;然后他感觉玉求瑕抱住了他。

&esp;&esp;他抬手接住爱人的身躯，同时接住的还有深重的枷锁。

&esp;&esp;那种轻松的感觉瞬间褪去，他感觉自己疯狂坠落，落回了那具沉重疲乏、痛苦不堪的身体里。

&esp;&esp;眼前明明灭灭，他觉得胸腔剧痛，视线里胸骨高高耸起，双手痉挛着扯住领口，春节联欢晚会绚烂的色彩映亮整个屋子，可他吸不进空气。

&esp;&esp;他下意识挣扎，碰掉了茶几上的很多东西，但他爬不起来，窒息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听见了很响很响的砸门声，想叫救命，却只发出轻微的咻咻气声。

&esp;&esp;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sp;&esp;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梦还能连起来的？

&esp;&esp;第110章 幕间14

&esp;&esp;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思弄都在昏迷中度过。期间他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几秒到数分钟时间不等，恍惚感觉自己是在医院里, 灯光明亮动荡，仪器的响声很吵，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好闻。

&esp;&esp;但等他真正醒过来的时候, 却发现天花板高耸华丽，空气幽静清新, 自己并不在医院里。